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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武日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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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号至善的僧人双掌再合,这一次钟鸣可及十里方圆,血色巨钟再缩一圈,又十余马贼如中巨锤,如遭山压,死相凄惨。前骑的死亡似乎缓解了钟壁那无形却可怕的强度,仅存的十四骑居然在头前许多名马贼先后赴死的铺垫之下成功冲出了无形巨钟。

  明明已经脱离了危险,这十四名马贼却依然满面疯狂不减。

  身后是会使妖法的怪物,一个假扮成和尚模样的魔鬼!直到永远也不会再看到这个魔鬼之前,没有谁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更别提去放松什么狗屁的精神。

  原本坠在尾部的马贼头子此时却已冲在最前,他那匹悄然更换的远远快过之前那匹被盗黄骠马的杂色快马开始发挥原有的威力。

  马贼头子庆幸自己今天出门之前感觉右眼皮跳得厉害,下意识就骑了那匹一直暗藏的宝马,庆幸自己从见着那个妖怪和尚直到开始真正的逃亡之前都没有让坐骑展现真实水准。否则就算那和尚没有第一个杀死自己,地些只顾着逃命已然全无什么兄弟情意的马贼手下们只怕也会第一时间来抢这匹看起来无甚奇特却奔行极快的宝马。

  逃命的工具,谁人不想更快三分?

  至善看着那十四骑迅速逃窜,尤其是最前方那个骤然加速冲出的马贼头子,平静的目光依然平静,只是他不再立于原地,而是终于伸出了那只有些破烂的草鞋,迈出了第一步。

  就算没吃过猪肉,大部分人也听过猪肉被摔在案上的声音。

  此时的猪肉就是那些正在豁出除了性命的一切逃跑的马贼,案板就是这方天地,而那只拎起猪肉重重摔在案板上的手呢?

  手来自那一身牙白僧袍,面容平静却能凭空透出无限怒意的至善和尚,也来自他身之所发的屠魔金刚的强大意志。

  “嘭!”

  只见至善和尚左手抬起一挥,仿佛手中握着根鸡毛掸子,前方十四名马贼最后一骑骤然飞起,重重撞上了空气中无形的墙,一颗大好头颅好像个西瓜一般四分五裂,更别提那被甩断了所有骨头的身子。

  接二连三,马贼好似一颗颗脆弱的生鸡蛋,随着大步而行却不慢于奔马的至善和尚两手左右挥动,一个个飞离座鞍,在空中,在地上,甚至是一片无意间飞过的叶子上,撞死,撞成一张没了瓤的皮,撞成一团无法形容的东西。

  那匹杂色的快马已然落下至善和尚二里多地,而同样被甩下的十三骑已然没有人还能从心底或者口中去骂那个曾经高举手中酒碗说什么要同生共死的头目。

  没了主人的十三匹马渐渐停止,至善和尚则一人冲出,依旧大步而行,速度却又快了三分。

  “阿弥陀佛。”口喧佛号,至善和尚随手抄过路边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块,正要台臂掷石,忽又收回手臂,将那石块放在路旁。

  至善驻足原地,重新双掌合十,眉眼之间怒意不在,又恢复了那温和神色,静静地望向远远横切而来的一道墨线和那抹雪白。

  如天人执笔而书,大地作纸,一点浓墨极速横掠而去。就在至善驻足不久,那一笔横划于天地之间的墨色已经与那渐渐化作小点的杂色撞在一处。

  没有丝毫停顿,墨色一笔写过,将那小小杂点从天地间抹除,随即勾提兜转,笔直向至善和尚所在行来。

  “大师,这人是马贼?”七字由远及近,人马皆至身前。

  白衣胜雪,不惹尘埃,宝驹如墨,尽染浓彩。那骑士翻身下马,随手将那马贼头子掷在地上,刚好一句话七字说完。

  至善和尚面露微笑,平稳的声音略略扬起,也带上了几分笑意:“贫僧龙觉寺第十一任苦行,法号至善。见过云天派张云张真人。”

  白衣飘然如仙的骑士正是张云。他原本笔直向滁州方向而行,忽然发现有一骑奔逃如狂,以千里镜窥之发觉对方面色惨白,表情疯狂,一路把除去手中大环刀之外的物事尽数扔光。正是看到那人扔出的东西里有一方绣了鸳鸯的锦帕,张云这才生出疑惑,再看到其人来路上的尸体和那名抄起石块的和尚,最终决定擒人相问。

  捉个马贼自然是手到擒来,张云此时吃惊的是自己面上覆了假面具,这僧人居然还能一语道破。

  脸上微笑,张云心底里却已加强了警戒之意。他向这自称法号至善的僧人一拱手,笑道:“大师认错人了吧?”

  至善和尚比张云还要高出一头,闻言笑意更浓,躬身垂首,以晚辈之礼笑道:“天下张姓可谓之真人之不过二人,武当山上张老真人如仙居九霄,云天派走出的张小真人却是世间菩萨。寻常人看不出来,贫僧出身龙觉寺,恰好会些观天望气之法,故而斗胆肯定。晚辈至善,见过张真人。”

  

第98章 龙觉寺苦行僧


  龙行甲子,遍尝世间苦,一朝顿悟,度尽天下恶!张云突然想起了这句小时候听祖姥姥提过的话。

  “你说你是龙觉寺第十一任苦行!?”张云凝神望气,果然看到这恭敬万分的僧人气机流转与寻常佛门功法不同,忽然间想起了那个全寺只修一法,苦行只为除恶的神奇寺院。

  至善合十欠身,面带微笑。

  龙觉寺,唐朝开国初年神僧觉远西行巴蜀之地所建,全寺位于山崖之上,三殿七十二间房大半悬空,如在云端。这座本应大放光彩,尤其是在武林中成为一座千古名门的寺院却在建成之后迅速沉默,直到神僧深远坐化,当时武林中无一人见过龙觉寺武僧出游天下,甚至于许多年后这座武林中大部分人都已经不知道龙觉寺的存在。

  直到唐末****,江湖中风起云涌,忽然有一名自称龙觉寺苦行僧的僧人自巴蜀而出,云游天下。苦行僧遇不平则鸣之,见有恶则灭之,远不似许多所谓出家人的迂腐陈旧,秉持以“我佛慈悲,慈悲天下之善。金刚怒目,怒目天下之恶”的理念,以绝强的一身“金钟罩”功夫横扫江湖,无数恶人闻风丧胆。

  初时因为苦行僧的武学手段实在惊世骇俗,一手金钟罩无非少林寺所藏可以比拟,少林僧人曾向那位苦行僧求证过龙觉寺“金钟罩”之来历。谁曾想这位苦行僧当时闻言大笑,直言那金钟罩正是少林传出,由当年神僧觉远穷四十年之功精研改进,最终成为龙觉寺之唯一武道法门。

  少林寺惊讶之余亦起了求教之心,欲以易筋、洗髓二经绝学换苦行僧之金钟罩一法。谁知当时苦行僧再度仰天大笑,只留下一句话便即离去。

  “汝等贪、痴已起,如何修得我佛金刚之法?”

  这一句话点醒了那位已进少林达摩院首座之位的僧人,也叫龙觉寺之名在那一年响彻天下,而龙觉寺苦行僧更是在那一年名动江湖。

  苦行僧入江湖实际上是为了寻找传承之人。由于名气太响,无数江湖儿女蜂拥而至,恨不能立刻就削发拜师,修习那从少林达摩院首座口中传出,能够度万魔而片尘不沾佛身的金钟罩秘法。

  可那苦行僧非但本身就难找得恨,纵然有人当真找到了这位衣打补丁,一日一食还只靠化缘,困枕山,渴饮溪的苦行僧,却是十成十地被拒绝了拜师的请求。甚至更有人被苦行僧看破了险恶用心,一不小心成了被屠的魔,被灭的鬼。

  到底什么人才能成为龙觉寺苦行僧的传承者?什么人才能有资格去学那绝世武功?

  苦行僧一入人世,踏进江湖的第一天就宣告其目的有二,一为惩恶扬善,二就是为收一弟子传其衣钵。但行走江湖五年,那一身出寺时的牙白法袍已然被洗到发白的各色补丁替代,苦行僧仍然只有一人,孑然一身。

  越来越少的江湖青年去寻找苦行僧的踪迹,因为一个传言说那苦行僧惩恶扬善是真,收徒是假,来这江湖中不过是想为沉寂数百年的龙觉寺搏一个偌大的名声而已。

  有人问过苦行僧是否传言是真,只是不论千百人问过千百遍,苦行僧都只有一笑回应。

  直到有一日苦行僧将四十余名妄图围杀他的魔教高手杀得只余逃命之力,最终直破魔教总坛,竟尔从魔教中带出一名已然九岁的少年人。

  苦行僧向整座江湖宣布,这名魔教教主之子将成为他的弟子,将来会成为龙觉寺第二任苦行僧。

  武林哗然,江湖沸腾。

  数十个江湖中的正道门派联合起来向那苦行僧施压,要求********,谁知换来的不过是一句“我与那孩子乃是佛缘”。想要再追问下去,苦行僧却已经带着那亲眼看着他以一人之神威将魔教总坛捣了个稀烂的少年人消失不见。

  世人仅知龙觉寺,仅知那神功无敌的苦行僧,却没有人真的知道龙觉寺在哪里,更不清楚苦行僧从哪而来。

  苦行僧几乎可以算是来无影去无踪,五年江湖行让他成为了武林中人交口称赞的正义代表,光明的化身,几乎就是佛教金刚的代名词。可当他突然销声匿迹,还是在带走了并未完全覆灭的魔教教主之子之后,什么是正义,苦行僧又是否能够代表正义,就产生了疑惑。

  整座江湖因为苦行僧的择徒分成了两极,但不论是支持苦行僧的一方还是反对苦行僧的一方,都根本找不到那个带着魔教少年消失不见的绝顶高手。

  好在江湖能够记住一个人,更能够让一个人迅速被淡忘。

  十八年光阴荏苒,江湖中仍然记得那苦行僧,仍然记得有一座龙觉寺,却不再去在乎什么魔教教主之子。魔教又怎样?魔教教主之子又怎样?魔教已经有了新的教主,江湖中一拨又一拨的新人出现,消失,成名。

  谁还记得那个斩妖除魔的怒目金刚?

  也许还有人记得,却已经没多少还在乎。因为那段无敌的过去,已经成为了一段传说。

  传说而已。

  就在人们正式把苦行僧,把龙觉寺升格为传说的时候。又有一名身着牙白僧袍的苦行僧人自巴蜀之地东行,凭着足下一双草鞋,走进了武林,走进了这座江湖。

  魔教覆灭。这个在新教主统治之下意图争霸世间,却用尽了那些令人发指之手段而且让江湖正道颇有些束手无策的魔教被一个僧人灭了。

  那僧人面冠如玉,举手投足,言谈举止无不逍遥写意,好似一曲唱不尽的风流,道不完的潇洒。他在一人车轮独斗魔教十八名高手,最终将魔教教主毙于掌下之后,将一身被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染红的僧袍缓缓理齐,留下一句“我自龙觉寺来,第二任苦行僧是也”便从万余震惊更疯魔的魔教教众眼皮底下全身而退。

  江湖再次沸腾,因为一僧,因为一苦行僧,来自巴蜀,那座云端天寺——龙觉寺。

  十一代神秘的存在,第十一代龙觉寺苦行僧,就在张云的眼前,由不得他不去惊讶。

  

第99章 一句张真人


  “苦行僧,有意思。这些人是马贼?”张云指着地上那个完全吓成了傻子的马贼头子,目光却投向一路上那些尸体。

  可怜的马贼头子并不是没想过逃跑,但不论是之前这自称至善的和尚还是后来这个突然间横拦过来拎自己就跟捏只蚂蚁差不多的白衣神仙,似乎哪一个都不是能够让他完成逃亡大业的人物。

  “不错,此人亦当死。”至善和尚语音平稳。马贼头子却满脸惊恐地翻身跪倒,磕头如同捣蒜,脑袋更是如同突然开了窍一般,求饶的话就如同竹筒倒豆子异常干脆。

  张云一抬脚把那马贼头子蹬在一边,变成了雕像一样的物件,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笑道:“久闻龙觉寺苦行僧大名,张云技痒,相要请教请教。”

  至善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面露喜悦神色,微微躬身道:“全凭张真人言定。”

  张云当然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十有八九当真就是从那个玄之又玄的龙觉寺里走出的第十一代苦行僧为什么会对自己恭敬到如此地步,不过他还是很明白所为的“捧杀”是个什么意思。基本上只可能是听过自己大名的人,通过连张云都无法理解的手段发觉了他的真实面目,怎么可能不多加警惕?

  张云并没有阻止对方称呼自己为真人,虽说他自己压根就没觉得自己能够称得上这“真人”二字。当今天下武学修为与做人之道相合,可称之为“真人”的在张云心目中不过只有武当山上那位成日里邋邋遢遢却尽得“道法自然”四字精髓的老神仙才可当之。

  张云一指远处那个寻常人已经瞧不清楚的竹箱所在,说道:“我们二人此去那竹箱所在,争一争箱边那颗鸡蛋大小的石子。先得者胜,点到为止,如何?”

  至善和尚合十道:“谨遵真人之言。”

  张云微微一笑道:“好,你知我意,不是俗僧。这很有意思,请。”

  “请”字音落,一僧一俗极有默契地选择了此字音尾落尽时出发。

  张云并没有使用十年之间修炼的任何功法,而是老老实实地选择了习自云天派的踏空步,一步踏空掠十丈,瞧去好似足不点地。

  龙觉寺的苦行僧至善亦如之前追击那些马贼般抬足迈步,走得行云流水却又稳定至极,很容易让人产生他走得极缓极慢的错觉。

  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马贼头子瞧圆了双眼也没看明白那二位是怎么就离开了自己身边,更没明白怎么眨眼之后那二人已经远在数十丈外?

  张云略略领先,在距离那目标石头还有近四十丈时当先出手。一块踏地时溅起的泥块被张云前进时的气流卷起,此刻刚好落到张云抬起的右脚正前。

  张云后蹬的左路骤然发力,由一点而推全身,内劲尽数涌出右足足尖所在,精确地点在那落下的泥块之上。

  嗖地一声锐鸣响起,小小一粒只怕是拿弹弓都会一弹即散的泥块此刻却如火炮弹丸般直窜出去,扯起一路尖锐的鸣叫。

  至善那张不再平静的面孔上现出兴奋意味,比张云慢了半步左右的他双掌左右同挥,如抱巨木。

  泥块突然炸裂,变成了无数细粉。洪钟大吕之音骤响,嗡然绵长。那竹箱安然无恙,那块小小如鸡蛋的石头同样安静地待在原地。

  “抱钟?不像,上梁?”张云微笑止步,人已到目标三丈之外。

  至善和尚慢了一瞬,停在张云身侧一丈之外合十道:“回张真人,此乃洪钟悬梁。”

  张云哈哈一乐,指着方才自己踢出那泥块碰撞的位置笑道:“我踢那块泥正好成了撞钟的家伙事啊,有意思。”

  “有意思”三字话音未落,张云人已往前一倾,左拳随着这一倾前击,速度并不见快,可就在这一拳和那无形的钟壁之间却有强烈的气流迸出,凭空生出风来。

  至善口喧阿弥陀佛,整个人向前一步,刚好踏进那无形之钟的中心所在,双掌抢在张云这一拳与钟壁击实之前重重合十。

  清脆的一声自至善和尚双掌之意迸出,张云那落空一拳却未因此收回,反而再进一步,以后力推前力,内劲暴涌如同那拍岸巨浪般层层叠叠,将这一记搬山拳发挥得淋漓尽致。

  分步扎马,至善和尚足下变成了极致正宗外家硬功夫的马步姿势,分掌握拳,平直冲出,伴有一声梵响从西天而来。

  二度发力却成巨浪之势的张云人已腾空,而将那无形之钟骤然收缩如附体之衣的苦行僧至善立足于地,成那托体依山之势。

  张云体内凌云真气流转如意,虽未一招而尽全力,却已让自己处于随时可作尽力一拼的状态之中。这一记搬山拳是他习武二十余年锤炼而成,想当年威震八方石震方在张云这年纪只怕还要稍逊三分。

  至善和尚确实一身只修一法,一法只精一心。被他以二十载面壁而一朝顿悟修得的金钟罩收如禅衣附体,以佛门金刚之威平递一拳,方才能有西来梵音如影随形。

  双拳相撞无声。不知是巨浪拍山,还是排山倒海。

  张云轻飘飘往前一翻,落在至善和尚向后,挑指间将那块形如鸡蛋的石头吸在掌中。只听他笑道:“我仍是想不明白你是如何看出了我这面皮之下的真容,不过你绝对是龙觉寺出来的僧人这点没错。”

  至善仍是举拳相迎的姿态,双唇紧抿,双眼圆张,眼中兴奋与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随着张云向右一步迈出,原本平静的空气和不动如雕塑般的至善和尚同时动了。

  至善口中大喝一个“觉”字,整个人猛向后仰身子,一个金蝉脱壳从那仿佛凝固的空气中抽身而出。

  以那至善先前所立之地为圆心,三丈见圆满布蛛网,下凹七尺有余,无一寸裂纹外溢。

  “张真人不愧真人之名,至善敬服之至,敬服之至!”看着那凹陷圆坑,至善和尚双掌合十,向张云深深躬下身子,眼中尽是狂热的崇拜之意。

  张云挑眉,将手中石头随意掷出,刚好落在那看傻了的马贼头子身前,随后向至善说道:“既然你果真是从那玄之又玄之地出来的人,我也不必再给你绕那圈子。我且问你,为何非要称我为真人?”

  

第100章 缘何崇拜


  从张云开口要试自己身手,到刚才那一记明显并未尽力却依然威力巨大的拳头,足够聪明的至善和尚已经明白了这位自己踏入世间后便死心塌地去崇拜追随的偶像是什么意思。

  听到张云发问,至善恭声道:“至善三岁上龙觉寺,六岁入悬天阁,面壁二十年一朝悟法。师父在我下山之前没有交待任何需要注意的事,只是给我讲了一个人的故事。”

  张云当然知道这僧人的师父讲得就是自己,但他却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能让这个年岁看来不比自己小,尤其是能够面壁而顿悟最终作为那玄之又玄之地唯一行走天下的苦行僧,凭什么来崇拜自己这么一个实际上可以算是所求未竟全功最终跌落山崖的家伙?

  至善声音微微一顿,仿佛知道张云会有所怀疑,待张云一吸一呼思绪重归平静之后方才继续道:“幼子坠崖而不死,少年出江湖一鸣惊人,连番破天阴教之阴谋,乱元廷马踏江湖之计策,最终踏上越天山拯救武林于危难,一十八载后报家仇再度坠崖,此乃传奇。贫僧立场除尽天下之恶,张真人即吾之山巅,攀登之目标,今生之崇拜。”

  张云有些惊奇,有些愣神,旋即失笑道:“说实话我真没想过自己会给你这个从那江湖中人人崇羡的玄之又玄之地出来的苦行僧带去什么传奇。我那就是想报家仇而已,何况最终虽然报成了仇却把自己和老婆都差点搭进去,真是算不上什么传奇。要说江湖闻名,我张云自问名气是有的,但要让你这龙觉寺的苦行僧如此崇拜,受之有愧啊。”

  “张真人此言差矣,真人之于武林就如朽木复生新芽。我龙觉寺历代苦行僧皆有平天下破魔障的宏愿,但不论如何金刚行事却都无法破旧而生新。家师曾言龙觉寺前十代苦行,唯初代之觉远大师身俱慧眼、金身、佛心三善合一,只是师祖为龙觉寺之传承过早退出世间未能尽偿宏愿。而后宏箴大师身俱金身、佛心二法,灭魔教,扶正道,一生穷尽心智只求能叫这武林推陈出新,人才代出。可谁知最后却被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伪君子真小人陷害,为其被蒙蔽的红颜知己亲手杀死,若非三代方圆大师几乎拼上性命,恐怕连佛身舍利都无法回归龙觉寺。方圆大师天资本佳,但为抢宏箴大师佛身内府受了重创,三年后择徒带回寺中,又三年便不幸离世。其后七代苦行僧无一人能超越三位先贤,什么玄之又玄,不过是一门无用的秃头和尚。张真人以少年之身入江湖,比之当年第二代苦行僧宏箴大师尚早了数年,成就却高了数倍,称作‘传奇’又有何不可?”

  至善和尚一段话一气说完,面色微微涨红,显然是因为自己偶像对于其自身的不自信让这个崇拜者很是激动。

  张云摸摸鼻子笑道:“让你说的我都有点觉得自己还真挺厉害的,不过还是不好意思更多一点,嘿嘿。多问一句,那位宏箴大师当真是魔教教主之子?”

  至善当即应道:“回张真人话,宏箴大师随觉远祖师入龙觉寺之前俗姓李,确实是那时魔教教主之子。”

  “此人果然真佛,比我这冒牌真人强得太多。”张云一挥手阻止了至善和尚再次“申辩”的言语,“贵庚?”

  “贫僧入世三年,今年二十又七。”至善没能辩驳“真人”二字,正待再言,却又被张云抢先一步。

  “好,我虚长你一岁,赚你一声兄长可好?”张云此时已然信了这僧人言语,是以虽不愿被称作真人,却也不再因此过度防范这个来自龙觉寺的苦行僧。

  至善和尚没想到会得张云如此厚待,大喜之下就要行大礼以表心中敬意,却被张云哈哈笑着一把托住了没能跪下。

  “你啊你,且莫急着行礼,看多了我这便宜兄长行事,你这苦行僧只怕会多有不解甚至大感失望,到时若真不认我了倒也无妨。”张云笑着松开至善和尚的手,随即再指向那个远处的“雕塑”,也就是那个马贼头子,“罪大恶极?”

  至善神情重归肃穆,只是眉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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