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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安-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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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便有数千人饮恨在苏长安这聚集了几乎全身力量的一击之下。
这固然让人震撼,身子方才煞气腾腾的蛮军也是一愣。
但几千人相比于蛮军的百万大军不过是沧海一粟。
很快回过神来的蛮军再次杀了过来,苏长安早已顾不得其他,他仍由这些蛮子杀入城内,他相信穆归云一众一定可以守住后方。
于是他向前。
他将所有阻挡在他身前的人都削为两半。
天璇的剑龙呼啸,玉衡的莲花绽放。
开阳龙吟凤鸣,天枢铁骑乍起。
摇光刀如烽火,天权笔走龙蛇。
天玑幻境丛生。
一时间血如雨下,浸透了苏长安的衣衫。
他看准人群中那些指挥着蛮军的将领,身如流光,身旁五千白衣浸血的血衣卫用身躯为他开道。
他每一刀,每一剑都取下一位蛮将的头颅。
短短一刻钟的光景,死在他刀下的蛮将便有二十之数。
而此刻,他们也已经杀入了蛮军的腹地。
蛮军的将领很快意识到了苏长安一行人可怕的杀伤力,他们组织起了大批的蛮军对他们发起了围剿。
苏长安已经杀红了眼睛,他一刀斩下又一位蛮将的头颅,仰头环视周围,五千血衣卫,如今只余一千不到,而他们周围,数不尽的蛮军包裹了过来。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拿着苏字旗的刘长玉浑身浴血,他肩膀上不知何时被利刃扯开了一道血痕,深可见骨,尚还在向外淌着泪泪的鲜血。
苏长安愣了愣,他的他仰头看向城头。
楚元白与三千江东刀客在星殒的冲击下接接败退,他们所拥有的某种秘法却是可以拖住星殒,却不会是星殒的对手,毕竟莫听雨,从古至今,只此一例。
天玑等人虽然与星殒的对战要么不分伯仲,要么隐隐站了些上分,可一时之间却难以腾出手来。
而在城头的花非昨与罗玉儿状况却差了许多。
那些龙隼已经登上了城头,伴随着的还有后方剩余投石车时不时抛上城头的巨石,他们已经无暇支援城下,光是那些龙隼已经让他们疲于奔命。
而偌大的永宁关,此刻也变得破损不堪,不少地方还冒着滚滚的浓烟。
苏长安深吸一口气,心头泛起一阵苦涩,或许已经到了尽头了吧。
他这么想到。
“将军,我们掩护你,再杀回去!”刘长玉并没有看出苏长安此刻心底的无力,他大声说道,旁边仅余的血衣卫也靠拢过来,对于刘长玉的提议,纷纷颔首。
苏长安没有回应他,他的心沉了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中了蛮军的诡计,被他们以武将的生命做饵引到了腹地,如今看蛮军们架势,恐怕是要将他们留在这儿不可了。
如今孤立无援,一番大战更是消耗了他大量的灵力,对于能否再杀回去,他并没有多大信心。
再者说,即使杀回去又能如何?
他这般想着,外围的血衣卫已经与围拢上来的蛮军交锋。
血衣卫固然强悍,但一番大战之后已是强弩之末,蛮军准备充足,这第一次交锋便留下了近百位血衣卫的性命。
苏长安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眉宇间涌出一抹煞气。
即使已无胜算,那又怎样?
不到最后一刻,岂能束手就擒。
这般想着,他胸口的怒气涌上心头。
“浮屠!”
他一声暴喝。
那把漆黑的浮屠剑猛然窜出,如离弦之箭直抵云霄。
“三千!”
三千灵剑如臣子虽君王一般,跟随着浮屠神剑一同飞入天际,将之簇拥在中心,最后悬于半空之中。
“莲花!”
苏长安此音一落,那浮屠神剑与三千灵剑豁然旋转起来,竟然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朵巨大的剑影莲花。
“绽!”
这最后一字,如阎罗催命一般,阴冷无比。
那朵剑影莲花在那时豁然绽开。
无数剑意奔涌而出,它盛开的花瓣就是取人性命的利刃,但凡触及其锋芒之人,无不瞬息被搅成碎末。
随着这朵巨大的莲花越开越盛,剑意说覆盖的范围亦越来越大,一时间蛮军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待到莲花绽开,亦苏长安为中心的方圆百丈之内,便已铺满了蛮军的尸首。
而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蛮军们在此刻亦停了下来,他们的眸子中爬满了空军,显然对于苏长安如此强大一招极为畏惧。
甚至已经无人敢在向前发出进攻,在这蛮军的腹地之中赫然出现了一道真空地带。
苏长安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这一式虽然带走了数千蛮族的性命,可对于他的消耗亦是极大,他体内灵力依旧被耗去了十之八九。
“不要怕,敌将已是强弩之末!给我杀!”一位指挥的蛮将看出了苏长安的疲态,他大声的喝道,试图鼓舞士卒们再次发出进攻。可自己却立于原地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显然对于苏长安颇为忌惮。
但那些蛮子亦不是傻子,他们同样忌惮着苏长安,一群人紧紧的围着苏长安与仅余不多的血衣卫,却依旧没有一人敢率先冲锋。
“取敌将首级者,赏黄金千两,美婢十名!”见士卒们依然不敢上前,那名蛮将又高声喝道。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蛮将的赏赐显然刺激到了这些士卒的心灵,他们双眼瞬间变得血红,似乎已经看到了成堆的黄金与美娇娘们玲珑的身段,方才的畏惧在此刻被抛诸脑后,他们纷纷发出一阵怒吼,踏着同伴的尸首又一次向苏长安一众发起了冲锋。
“将军!”一位血衣卫望向苏长安,询问着他当如何是好。
如此险境,苏长安又怎知当如何破解?
或者说当他领着血衣卫们杀入蛮军腹地之时,他的心头便已多少预见了此刻的境遇。
他冷笑一声,眸子中是满满的杀意。
“掩护我,杀了那蛮将。”苏长安这般说道,手中的九难刀亮起一阵寒光。
“好!”血衣卫们纷纷颔首,他们何尝未有想到此刻的境遇,血衣卫生于沙场,死于沙场,在成为血衣卫那一天,他们的心中便有了面对这一天的准备。
“我为将军执旗!”刘长玉见状,心头也涌出一分热血,他将那张已经污浊得看不真切的苏字旗再次高高举起,被鲜血染透的苏字旗就好似一抹火焰,在蛮军的腹地中熊熊燃烧。
苏长安再次动了起来,身后苏字旗迎风飘扬,血衣卫手持利刃,所过之处,蛮军如草菅一般纷纷倒下。
转眼,又是近两百血衣卫倒下,剩余不过七百的血衣卫也是浑身浴血,且或多或少都受了不小的伤势。
修为较弱的刘长玉更是被人在背上割出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可他们都执意跟随着苏长安,咬着牙冲开蛮军一波接着一波的进攻,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为苏长安撕开一条血路。
“拦住他!快!拦住他!”
似乎是意识到了苏长安想做之事,那位蛮将心头一寒,大声的呵斥道。而他周围的蛮军也确实如他所愿悍不畏死的挡在他的身前。
可这些都无法阻止苏长安前进的步伐。
他又是一刀斩落一位蛮卒的头颅,他双目一抬,看向已经近在咫尺的蛮将,眸子里是如狼一样的凶光。
那蛮将身子一震,下意识的便要后退一步。
“不要……不要过来……”
他有些结巴的呼喊道。
在苏长安如此强悍的气势面前,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也是一位问道境的大能,也忘了苏长安连番征战其实早已力竭。他胸口早已被满满的恐惧填满,只想着如何躲避,而生不起半点反抗的意思。
苏长安自然不会遂了他的心意,只见他运起体内已经所余不多的灵力,身子猛地自平地跃起。
他将那把刀举过了头顶,一如那一年,那个男人。
他想。
这所有的故事都从那一刀开始,那么理应也从这一刀结束。
“吼!”
他发出一声狮子般的吼叫,手中的刀寒光一闪,那位蛮将的头颅便在那时如同皮球一般落下,坠入人群,被冲杀上来的蛮军踩成粉末。
这场人族与蛮族酝酿了数十载的战役并不会因为谁的死亡而停下。
每个人,哪怕是星殒,在此刻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战争还在继续。
血衣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立在苏长安身边的刘长玉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
但他依旧将那枚苏字旗举得笔直,他认定了苏长安,自苏长安放走他那一刻,他便告诉自己,要用一辈子去跟随他。
他这么想亦这么做。
斩下蛮将头颅的苏长安脸上并没有半点兴奋的神色,他继续喘着粗气,手中的刀不知为何已经变得无比沉重,他的体内灵力依旧耗尽,浮屠三千也因为失去了灵力的支撑而回到了他的剑匣。
不知是谁的鲜血,迷了他眼睛,他有些木讷看向周围。
血衣卫几乎已经死尽,北通玄从西凉一手带起的精锐,今日几乎全部被他葬送在了永宁关外。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与不对,但这确实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至少这可以拖延蛮军的步伐,让他们不能全力的攻打城门。
从目前来看,他的做法还是有一定的成效,毕竟穆归云等人虽然还在苦苦支撑,但至少城门还未失守。
天色已经变得昏暗,弥漫在永宁关外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如同苏长安的眼皮一般。
他觉得,自己或许就要死在这里了。
这应当算得上书上说的那些英雄了吧,苏长安这般想着。
一位蛮卒看准了苏长安失神的瞬间,将手中的长枪直直刺了过来。
“将军小心!”一旁的刘长玉见状一声惊呼,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身子一闪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了苏长安的身前。
猩红的鲜血在那时涌出,喷洒在苏长安的脸上。
那血,那般炙热。
将苏长安已经昏沉的脑袋烫得清醒了几分。
他不知何处再次生出些气力,一刀将那位蛮卒的头颅削为两半。
另一只手也在那时伸出,将已经被洞穿了胸口的刘长玉扶住。
“将军……”刘长玉看着苏长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张嘴吐出的却是淋淋的鲜血。
“刘……”苏长安也想要说些什么,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不能再为……为将军……执旗……旗了。”他这般说着,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将那面长旗的旗柄放到了苏长安的手中。
苏长安接过了旗柄,方才要说些什么,但怀中的刘长玉已经在这时失去了气息。
苏长安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千钧的巨石压住了一般难受,他感到窒息,眼角分明有什么东西溢出,就分不清究竟是鲜血还是泪水。
最后一位血衣卫倒了下来,蛮卒们将矛头对象向了场上仅余的苏长安。
苏长安缓缓的将刘长玉的尸体放了下来。
他撕下衣角的布带,将那面被刘长玉视若珍宝的苏字旗牢牢的绑在了背上。
然后他用仅余的布料将刀柄与自己的手绑在一起。
整个过程他做得极为缓慢与认真。
但却没有半个蛮军敢在这时向他发起进攻,他的周身的气息太过冷冽,以至于即使到了现在,在面对他时,这些蛮子们也敢又何妄动。
终于,他做完了这一切。
他挺直了身子,手中的九难刀寒芒再起,他就这样朝着如潮水一般的蛮军独自发起了冲锋。
没有刀意,没有灵力。
这些东西早已在连番苦战中耗尽,他现在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肉身与蛮军交战。
他踉踉跄跄的挥舞着一刀又一刀,退避的蛮军们很快便意识到了苏长安的疲态。
他们试探性的向他发起进攻,苏长安左突右挡,却敌不过身体之中传来的倦意,几次险些被蛮军击中。
蛮子们的脸上终于浮出兴奋的笑意,他们的进攻开始变得猛烈起来。
苏长安的身子上瞬间便被洞开了数道血洞。
泪泪的鲜血不住的往外流淌。
他跌坐在了地上。
他长刀杵地,想要站起,可身子却像是不再属于他了一般,再也使不出半点气力。
他终于仰面倒下,他透过那些已经近在咫尺的刀戟的缝隙望着已入夜色的星空。
今夜,没有星星。
亦没有人会再来救他。
这一次,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这般想着,就要缓缓的闭上自己的双眸,等着蛮子们的长枪贯穿他的身体。
可就在这时。
漆黑的夜空中,一颗青色的光点开始闪烁。
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那是一道星光,它自不知道多远的天际而来,不偏不倚的照在苏长安的身上。
“伤他者死。”
一道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那声音犹如地底的涌泉,天山上的雪莲。
干净清澈,无尘亦无垢。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忘情方为太上
苏长安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又看见了那一袭青衣。
她手执长剑,清锋染血,神色冷冽。
他唤她姓名,她却不曾理会。
他向她奔跑,向她张开双臂,她却越走越远,似乎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再追上她,直到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她彻底消失在无垠的黑暗中。
他终于从噩梦中惊醒,坐起了身子,额头上不知何时弥漫上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青鸾。”他发出一声惊呼。
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军营之中。
在才意识那真的就是一梦。
苏长安的心里升起一阵失落,他的脑袋有晕沉,他依稀记得自己倒在了西凉外的血泊之中,那些闪着寒光的长枪分明叫刺破他的胸膛。
按道理来说,他应当是死了。
可现在他却活生生的躺在军营之中,他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那些伤痕依然存在,只是大都凝出了血痂,已无大碍,只是身子尚还有些虚弱。
这般想着他站起身子。
屋外传来一阵阵嘈杂之音,似乎有人在忙碌这些什么?
“西凉守住了吗?”苏长安疑惑道。
他走出营帐,来到了帐外。
士卒们来往频繁,且脸上大都写着疲惫之色,永宁关的方向,虽然那已屹立数百载的关隘如今看上去颇有几分惨败,且依稀可见到处躺着的无人管理的尸首。但,却不见一位蛮军的身影。
“守住了吗?”苏长安又在心中问道,眉宇中爬上一抹喜色。
他有些踉踉跄跄的走到中军大营前,这一段并不算长的路程,他走得却极为辛苦,额头上的冷汗也因此愈发密集。
终于,他掀开了大营的帘布。
北通玄诸人皆是神色凝重的坐在一起,似乎在商量某些极为重要的事情,且他们中的每一个身上都带着不小的伤势,想来方才那一场大战对于诸人来说都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苏长安却并没有将目光在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多作停留。他的身子一震,仿若中了什么法术一般,一下子僵住。他的目光死死黏在那道角落中的身影之上。
那是一道青色的身影,高挑婀娜,倾国倾城。
她就是像是一位落入尘世的谪仙,神色傲然与周围诸人满脸疲惫比起,显得格格不入。
“青鸾……?”
苏长安的声音有些颤抖,且小得犹如蚊啼,似乎害怕哪怕只是稍稍大声一点便会将自己吵醒。就算这只是一个梦,他也希望这个梦能够做得更长,更久一些。
营帐中的诸人也在这时看见了走进来的苏长安,似乎是明了他与青鸾之间的关系,诸人亦很有默契的在此刻停下了嘴里的谈话,安静的看着苏长安。
“……”那道青色的身影在那时缓缓的转过了头,看向苏长安。
那的确是那张曾让苏长安魂牵梦萦的脸,她的那双眸子依旧如初见时一般,无尘无垢。
“你醒了。”她这般说道,声线如往日般清冷,却少了一份温柔。
但或许是久日未见,心头的思恋浓郁,苏长安并未意识到这些变化,他向前一步,身子颤抖着走到了她的面前,就要伸出手,如往日一般将她拥入怀中。
可青鸾却在这时向他投出了一道疑惑的目光,似乎在质问他此行何意。
这般与苏长安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反应,让男孩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生生止住。
“青鸾?”他有些疑惑,这时他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青鸾,似乎与他记忆中的那位青鸾有些不一样。
虽然她们拥有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质,甚至她也记得他。
可是,她的眸子中却少了些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呢?
苏长安一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眸子太干净了。
干净得就像那天山上的血莲,地底的涌泉,无尘亦无垢。
这青鸾,不是那陪他出生入死的青鸾,更像是北地那位曾经送走莫听雨送葬者。
“你要找的青鸾已经死了。”似乎是看出苏长安此刻心头的不郁,青鸾这般说道,声线不咸不淡,所言之事好像只是寻常一般。
“可你分明……”苏长安立马反驳道,但话未说完便生生的止住了。
忘情方为太上,世上已无青鸾。
他终于记起了这句话,他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他不信,他不信一个人分明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可却已经死了。他觉得这很荒谬,他不相信,亦不愿承认这样的事情。
似乎是能看穿苏长安的心思,青鸾继续说道:“可她真的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声线一如之前一般清冷,似乎这世上已无任何事情能对她的心造成半点波动。
苏长安又是一愣,他记起了在沙场之上,在那些长枪就要洞穿他的胸膛之时,是她一袭青衣落下,将他救起。
他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望着她,神情极为激动地问道:“可你救了我,只有青鸾才会救我!”
他觉得她就是青鸾,不然她为何回来救他。
“因为在她成为太上那一刻,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份执念,那份执念让我不得不救你。”青鸾极为淡漠的解释道。
“……”苏长安的头低了下来,他陷入了一段良久的沉默。
他的脑海中不住的回响起青鸾的话,她在她的心底留下了一份执念。
不用问,他也大抵能猜到那份执念究竟为何物,他感到一阵心塞,就好似有千钧重的大石摆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一般。
“她真的不能再回来了吗?”他低着头这般问道,声音小了许多,却又冷静了许多。
他的手伸出胸口,那里有一个玩偶,那是当年他与青鸾在长安时,那个女孩为了让他开心起来送给他的东西。
他一直将它带着身边。
青鸾的眸子中似乎有些东西在流转,但转瞬便被她又压了下去。
“或许能,又或许不能,我不知道。”她这般回答道,声线依旧清冷。
苏长安闻言苦笑,他觉得这或许是她在安慰他,但他却愿意相信,不管希望多么渺茫,他一定会试一试,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他将它当做誓言,足以他用生命去捍卫。
他会去找她。
上穷碧落下黄泉,直到找到她,或者他死去那一天为止。
他终于在此刻收起了心底的思绪,他再次望向已不是青鸾的青鸾。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这般问道,他不相信青鸾会如此巧合出现在他将死之时,她来这儿一定有什么目的。
青鸾的身子一转,目光在北通玄、天玑、梧桐、徐让诸人身上流转,最后方才缓缓说道。
“送葬者,自然是为了送人而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恭送将军
“送葬者,自然是为送人而来。”
苏长安自然懂这一句话的意思,也懂得她话中所指。
但他却不愿意懂。
他目光落在了北通玄诸人身上,说道:“蛮军不是退了吗?”
虽然他不知道西凉是如何被守下的,但蛮军确实退了,他们应该是成功了。
他这么想着,可声音却不知为何有些苦涩。
“你们出去吧,我有话想单独与长安说。”北通玄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孩,在一段沉默之后,终于开口说道,但即使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足够的平稳,可依然掩不住其中深深的疲惫。
诸人闻言,脸上的神色皆有些复杂,但最后都还是沉默着站起了身子,转身离去。
最后,偌大的营帐中便只余下北通玄、苏长安二人。
“我已经安排好了。”北通玄站起了身子,知道这时苏长安才发现,他的腰侧有一道巨大的血痕,像是被某种利器所伤,似乎那利器带着某种魔力,以至于到了此刻,依旧向下躺着鲜血。
“等下你与他们一起动身,回中原吧。”北通玄这般说道,脸上依旧是那如一潭死水般的寂静。
“回中原?”苏长安一愣,“为什么?”
“西凉,守不住了。”北通玄给出了他的答案。
“蛮军不是已经退了吗?怎会守不住?”不知是真的不解,还是不愿去了解,苏长安这般说道,声音亦不知为何大了几分。
“怎么守得住?”北通玄却反问道。
蛮军百万铁骑,如狼似虎,西凉残兵败卒,二者之战,从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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