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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王冠-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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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之间,他跪在地上,吐出大口腥臭地鲜血。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迅速消失,此乃神罚。
痛失化身的百目者已经暴怒,身为祭司,盖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眷顾。要不是他悄悄准备了不少防范措施的话,此刻早已经像是那几个密室中的替死鬼一样,变得惨不忍睹。
“呕!”
他弯腰,呕出了惨绿色的毒汁,掏出银针,钉进自己的脖颈和脑中,将体内的祸患暂时封印:现在必须争分夺秒。他的时间不多了。
凝视着远处动荡的火光,他咬了咬牙,翻过墙壁,落进了老宅的花园中――密室中的知更鸟傀儡,自己来往的书信,那些秘密线路的密码,还有自己安排的部署,必须全部毁掉。
能毁掉多少,就毁掉多少。
否则他的余生都将在皇家乐团的追杀中度过。可惜了……这么多年的谋划,竟然一夜之间满盘皆输。
他咬着牙。重新从狂怒中恢复镇定,推开了门。
然后陷入了呆滞之中。
“父亲……”
他看到了大厅内,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那个衰老的男人依旧带着呼吸器,声音浑浊。像是肺水翻腾。
他还在这里,并没有撤离。
“父亲,你怎么还没走?”
盖文错愕地看着他,很快,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抱起孱弱地老人。“来不及了,我先带你离……”
手僵硬在了空中,踏前了两步之后,盖文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了地上,无法起身。
“父亲……”
他呆滞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人。
在他的脸上,皮肤下面一个个隐藏地刺青亮起,就像是与生俱来,早已经楔入了血肉和骨髓之中,永世不得摆脱。那自出生以来就刻在他身体中禁制锁死了他所有的力量,令他瞬息间便失去反抗的力气。
紧接着,有愤怒的拐杖戳在了他的脸上,像是要砸碎他的颧骨。他没有想到,这个垂死的老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还有脸叫我父亲?”
苍老地男人喘息着,从轮椅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举起拐杖,砸在他的脸上,一下,又一下,再一下……直到耗尽他孱弱的力量,将盖文的鼻梁彻底砸断。
“艾德里安家完了!”
他怒视着盖文,看着一个孽种,一个不应该留在世上的祸患:“因为你!盖文,因为你!祖辈的所有英名都被你玷污了!”
在他的脸上,紫青色的血管崩起,凝视着盖文时,便咬牙切齿,“果然,像你这样的孽种,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上……”
盖文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这个发狂地男人。嘴唇嗫嚅着,像是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直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引着大队的人马向这里走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大喊:“他就在里面!不要让他逃走了!”
是班纳。
“为……为什么?”
“牺牲你,家族得以保全。”苍老地男人冷眼看着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乖乖地被抓走,撇清和家族的干系,懂么?不要连累家族……”
“可是……明明……”
盖文呆滞地看着他:可是,让我加入议院的,不是你吗?父亲!明明,是你要我加入议院,讨取那些大人物的欢心……明明,将知更鸟这个名字交给我的是你……
明明……明明……
“明明我已经做到了啊,父亲。”
他闭上眼睛,咬着牙,遏止眼泪:“我做到的比你想要的好千百倍!”
在渐进的脚步声里,盖文嘶吼。
他拔出匕首,将烙印在脸上的禁制剜去,血色喷涌,苍白地颧骨露出来,满是裂纹,看上去像是腐烂的尸骸。
他痛苦嘶吼。终于从这出生以来便囚禁着自己的束缚中挣脱,留下了血肉,只剩下凄白的骨头,狰狞如恶鬼。
眼看盖文从地上爬起。向着自己走来,老人愣住了,在轮椅上的身体颤抖着,想要后退:“你……你……你想干什么?盖文,我……”
“我什么都不想做。”
盖文笑了。伸手抚摸着他稀疏的白发,语气温柔:“父亲,一直都是班纳关心您的身体,我们父子这么亲近还是第一次呢。
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是坐着休息吧。”
说着,他轻柔地将那一把匕首推入枯萎的胸膛,匕首紧贴着心脏,钉在进轮椅的椅背,落地生根。彼此契合如一体。
在老人的惨叫中,盖文弯下腰,铁灰色的眼瞳凝视着老人的双眸:“如您所愿,请将一切罪责都推在我的头上吧。
就像您说的那样,盖文死了,家族得以保全。”
他亲吻着老人的额头,大笑着,笑地血肉模糊。
从口袋里掏出知更鸟的面具,戴在脸上。
第一次的,那面具和血肉之间再无隔阂。真正地化作了他的面孔,只是鲜血从眼洞中渗了出来,顺着脸颊落下。
怎么都止不住。
知更鸟大笑着,留着血泪。推门而出,扑向那一轮要点燃自己的火光。
嘶吼声从黑暗中响起,旋即归于寂静,咆哮声戛然而止,乐章轰鸣的声音也终有消散的时候。
在这个漫长的黑夜中,注定不知有多少鲜血被掩埋在腐土之下。伴随着敌人和自己的骸骨,带着那些绝望和愤怒与世长眠。
黑暗中,鲜血之路悄然流淌。
…
当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一艘破木小船从隐蔽的港口中行驶而出,悄然离开了阿瓦隆。
船舱之中,千疮百孔的知更鸟靠在墙上,沉默地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双手,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满是空洞和凄凉,回荡在船舱中,最后消散在阴暗之中。
“你还准备等多久?”
他头都不回地问:“应该做个了断了吧?”
“是啊。”
在他身后的黑暗里,那个似是沉睡地少年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怜悯:“早就发现我了么?”
“没有,我已经没力气再感应周围了。”知更鸟疲惫地垂着眼睛:“可一路上没有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等我了。”
“原来如此。”
叶清玄叹息,缓缓起身:“盖文,艾德里安家族的长子,学生会会长,皇家学派中的菁英,刚一毕业就进入皇家乐师团,甚至成为了大师的副手……”
“这些事情我比你更清楚,不需要再念履历了。”
“我只想问,以你的能力,何必去做黑乐师?”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很想知道啊……”
知更鸟嘶哑地怪笑了起来,“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早已经没落的家族?
从上一代族长开始,这个家族便已经被逐出了最顶层。我的父亲共鸣失败,沦落到没有轮椅和呼吸器就会窒息而死的地步。而艾德里安家,这么多年下来,只剩下一个空壳……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有。
你明白么?福尔摩斯先生,我从小到大,所接受的一切教育,一切理念,都是为了令这个家族重新崛起。
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阿瓦隆的毁灭,只要艾德里安家族能够回到最高峰。成为黑乐师,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已。”
“重振家族?”
叶清玄冷哼,“你的父亲和你的弟弟真的在乎你么?班纳甚至将你当做眼中钉。现在,不正是你的父亲亲手将你出卖么?
你付出了一切,为了一个不爱你,你也不爱的东西。”
“爱或者不爱,有区别么?”
知更鸟回头看着他,眼神带着嘲弄,似是嘲笑他,又像是嘲笑自己。
“如你所见:名存实亡的家族、将我当做利用工具的父亲、发自内心厌恶我的弟弟,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东西了。
他们不爱我,我知道,他们怎么可能爱我呢?我是他们永远的耻辱啊。
一个生来有罪的私生子。如果不是被检测出有那么一点乐师天赋的话,早就被溺死在阴沟里了。
被女佣养大,吃弟弟的剩饭,穿着只有出门才能够触碰的衣服。弄脏一点点就会被毒打。这样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非常好,至少还活着,哪怕代价是做一辈子的奴隶……我还有什么别的路可选呢?
我生来便无路可选,也无路可逃。
叶清玄。这就是我的命!”
知更鸟的面具抬起来了,露出眼瞳,铁灰色的被血染红了,幽暗而死寂,“所以我才会……那么羡慕你啊。”
沉默中,少年难过地闭上眼睛:“其实,你本来不用错那么多。”
回答他的是一把布满裂缝的匕首。
匕首穿过了叶清玄的衣角,钉进船舱,断裂了。铁片碎在了知更鸟的手中,嵌入手掌。新的鲜血便流出来,融入了干涸的旧血中,不分彼此。
“够了,叶清玄。”
知更鸟看着他,眼神凶狠:“不要讲那些可笑的大道理了,对一个将死的人哪里还用得着这么慈悲?”
叶清玄沉默,一动不动。
“来啊!叶清玄,你还等什么?”
知更鸟嘶吼,像是发狂了一样,可凶狠地眼瞳中露出一丝祈求:“够了!不要再装作朋友一样假惺惺地示好了!”
看着那一双眼睛。叶清玄愣住了,许久之后,露出苦涩的笑容:
“是啊,复仇恶灵和知更鸟。怎么可能是朋友呢?”
他垂下眼瞳,手杖抬起:
“――盖文,你伤了我的心。”
月光亮起,涌入了知更鸟的躯壳,升腾着,如同火焰一样吞没了他。
在那幻觉一样地火焰中。被血染红的知更鸟闭上眼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一切归于寂静。
…
…
当小船重新回到码头时,这里已经被第五部门的成员严密封锁。
孤独的少年从船舱中走出,背后的船舱死寂如同坟墓。逆着那些冲进船舱中的士兵,他重新回到了岸上。
就像是累极了,在那些敬畏地视线中,他疲惫地坐在木桩上,然后将礼帽摘下来,和手杖一起丢到了旁边。
有人小心翼翼地走上来,轻声说:“福尔摩斯先生,上面有请……”
少年发着呆,像是没有听到。许久之后,抬起头看着他。那一双幽静漆黑的眼瞳中像是埋藏着什么人的尸骨,令人悚然而惊,不敢直视。
来人敬畏地低头。
“有烟么?”少年问。
“嗯?”
那人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回头看向身后,很快,一包皱巴巴地烟卷送到了叶清玄的面前。
叶清玄有些笨拙地撕开包装,从其中拣出一根,叼在嘴边。
火光亮起,明灭,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杀戮和黑暗地余烬,声音沙哑:“你们走吧,让我静一静。”
来人不敢在说什么,向同伴打了几个手势,一个黑色的布袋从船舱中被小心翼翼地搬出,放在马车上。
第五部门的人悄无声息地撤去。
寂静的码头上,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只有隐约地潮声相伴。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的身后,海洋和天空尽头,有隐约地光线亮起,一轮朝阳悄无声息地从海潮中跃起,洒落微弱的辉光。
那隐隐地光芒照亮了少年的孤独身影。
漫长的黑夜结束。
天亮了。
…
…
…
这个月想要试试冲个榜,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敢怎么要月票。希望大家多来几张月票,我也尽量多更一些。
………………………………
第三百章 斯坦因密室
翌日,午后,风和日丽。
几乎已经看不出昨晚的喧嚣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昨晚只是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地震,引起了海啸和混乱,带来了不少惊吓。但是惊吓已经过去,变成了午后下午茶时的谈资。
人们兴高采烈地聊着昨天晚上谁家的丑事,讨论着乐师们参与建筑维修和重建时显现出来的神奇力量。只有少数敏感的人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却说不出来。
或许是街道上多了一些巡逻的士兵,或许是骑警们似乎变得敬业了起来,或许是城门进出时的检查关卡中多了几个披着长袍的乐师……
上城区中那些隐秘的动乱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恐怕才会变成离奇的谣言和谈资重新出来吧?
“对啊,我亲眼看到啦!那么大的龙啊!飞在天上……”酒馆中,一个年轻人夸张地比着手势,引来了一阵哄笑声。
“别傻了,恐怕是你吓到产生幻觉了吧?”
“龙?别说是龙了,连根龙毛都没有吧!”
在起哄地声音里,年轻人讪讪地坐回了位置上,敲了敲身旁弟弟的头:“少喝点,不要喝醉了。”
“又不会喝醉……”弟弟闷着头,不高兴。
“好了,酒在哪里都有的喝,可再不走就赶不上船了。”
因为受到了嘲笑,面子挂不住的年轻人拉起弟弟,付清钞票,提着包裹准备走了,
“这是你弟弟,挺可爱啊?”中年地酒保呵呵地笑着,伸手揉了揉小朋友的粟色短发,小孩子不满地瞪了酒保一眼。
等酒保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那一对兄弟早已经走了。
他有点傻愣地拍了拍脑袋,却发现不论如何都想不起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子的眼睛……纯正的金黄,像是宝石一样。
不知为何,记忆开始迅速地模糊,消散了。很快,他便忘记有人来过这件事情,重新回到了繁忙又平和的日常之中。
城门,出城的长队缓慢地前进着。
在最前面,检验的乐师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兄弟。“弗拉基米尔、阿夫杰耶维奇……从高加索联邦来的么?真是万里迢迢啊。”
“肯为艺术献身的才是真正的画师,不是么?”
被称为弗拉基米尔的兄长露出微笑,通用语却丝毫不带高加索口音,反而贴近了安格鲁上层,充满优雅地圆滑:“安格鲁只是第一站而已,我们接下来还打算前往勃艮第,从海上向阿斯加德前进,最后到圣城去。”
乐师的眼中隐约的光芒亮起,扫过这对兄弟,很快便熄灭了。他点了点头。为两人的护照加盖了公章,微笑着将护照递给他们:
“柯文特歌剧院的壁画去看过了么?那可是少见的巴洛克壁画杰作呢。现在还没有出城,回去看看还来得及。”
“早就去过了,可惜,来了之后才知道,几十年前已经因为失火焚毁啦。”弗拉基米尔露出惋惜的神情:“安格鲁对于艺术的保存着实不够用心啊,呃,抱歉,我无意……”
“没事儿。”
乐师微笑,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几名骑士开关放行:“一路顺风。”
“谢谢,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再回来看看的。”
弗拉基米尔笑着,拉着弟弟的手。走出城门之外。
在他身后,拥挤的出关队伍周围,有披着不祥黑衣的骑士伫立,他们巡视着人群,兜帽之下的眼神锋锐如刀。
很快,远处的客轮发出轰鸣。渐渐驶离了港口。
在甲板上,来自高加索联邦的兄弟二人似是不舍地凝视着这一座城市,眼瞳中倒映着渐渐远去的纯白之城。
“真惨啊,议院的各位,说不定已经被挂上了绞手架。想到只有我一个人假死幸存,便觉得不存在的良心有些不安呀。”
在静谧的海风中,‘弗拉基米尔’惋惜地长叹,挥手道别:“再见啦,诸位,虽然未必会给你们报仇,但我会记得你们的。
你们会作为失败的典型被记录在我的自传里,这样一定可以长存后世,名留青史!”
无人回应。
他笑了笑,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身旁。
稚嫩的小男孩儿也仰头看着他,那金色的眼瞳如同琥珀,琥珀中是兽性的竖瞳,带着妖魔的残忍和阴沉。
“纳贝里士,我饿。”
“再忍忍,再忍一小会就行了。”
名为纳贝里士的黑乐师伸手,温柔地抚摸着男孩儿的粟色短发,像是抚摸着什么稀世的珍宝。
“可怜的小莫德雷德呀,叔叔带你去看大金鱼好不好?”
…
…
同样的午后,剑栏地宫。
漆黑的马车驶入了地下广场,停在大门之前。叶清玄在尘封的巨大门扉前方,依旧是那一副下城区的伪装打扮。
在他身后,多米尼克的身影宛如融入了黑暗里,模糊不清。
似乎出了一点小问题,两分钟后,白裙的公主殿下从马车中推门而出,轻咳了两声之后,低头问候:“久等了,福尔摩斯先生。”
“正好,我也是刚到。”叶清玄淡然回应,却不知为何这位素来冷淡的公主殿下这次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难道是留下来的印象太恶劣了?不会吧,毕竟自己还至少帮忙解了诅咒呢!态度至少要友好一些嘛。
不说‘崇敬’,但起码也不应该是‘冷淡’啊!
不过想到自己用公主殿下做实验作下的那些死,叶清玄忍不住也有些后怕,幸好,还不是‘仇恨’,否则自己真的要完。
在短暂的沉默尴尬之后,玛丽咳嗽了一声,走在了前面:
“请跟我来。”
她越过叶清玄,将一柄陈旧的钥匙交给了多米尼克,多米尼克看了一眼,点头,转身将钥匙插入了身后的门扉。
钢铁摩擦的尖锐声音中,门扉轰然洞开。
多米尼克并没有如同以往一般带路,只是递上了一盏风灯,扫了叶清玄一眼,眼神微妙:“真是好运气的小鬼啊。”
在门隙之后的悠远黑暗的前方,白裙的公主殿下提起风灯,回头看他。发愣的叶清玄清醒过来,赶忙跟了上去。
大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
一片寂静中,他听见了玛丽在前方的脚步声。少女举起风灯,风灯照亮了脚下盘旋向下的台阶。螺旋形的台阶仿佛永无止境的向下延伸。
每一次他进入这一扇门,所看到的东西都完全不同,真是次次有惊喜。
叶清玄个环顾着四周,看着墙壁上的裂纹,还有那些残缺的纹饰,总觉得自己置身在一个废弃的古堡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不到灰尘和腐朽的气息,也没有风,没有其他的气味。只能嗅到前方隐隐飘来的香水。
恩,殿下您的品位还挺不错的。
叶清玄心里悄悄地点着赞。
在前方引路的玛丽似是不习惯这样漫长的寂静,轻声咳嗽了两声,“福尔摩斯先生您似乎并没有什么惊奇,难道曾经来过这样的地方么?”
岂止,我每天在这里上班,来得比你都多好么……
当然,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叶清玄只是点头:“说实话,也感觉到了不解。一些小的地方能够感觉到和外界的不同。
有些像是黑区,但是比黑区更加稳定。”
玛丽闻言,轻声笑了笑:“剑栏地宫是物质界和以太界高度重叠的地方,因此才有诸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发生。
因为它的性质特殊,数百年前才被改造成如今的样子,以备将来――因为这里是最好的密库和封印场所,可以说是天然形成的一处‘领域’吧。
不受认可的人推开门只能看到两扇墙壁。持有媒介和钥匙的人才能够步入其中。但看到的东西却又截然不同。”
“原来如此。”
叶清玄微微颔首,想起玛丽递给多米尼克的那一柄钥匙,应该就像是自己的图书馆管理员证书一样,都是打开道路的钥匙。
一把钥匙一条路,只不过大家都用同一个门而已。
这其中被扭曲的空间关系令他倍感迷惑,但这种情况实际上在很多地方都曾出现过。人类所认知的物理定律在变幻无常的世界面前时常被颠覆,但总有其理由和原因。
这和禁绝学派的乐理也大有关系,毕竟禁绝学派所研究的就是以太本身,以太干涉所造成的现象也包含在其中。
以目前叶清玄的造诣,还无法理解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能先记在心里,慢慢思索。
“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皇家博物馆的核心――斯坦因密室。”
玛丽说道,“其中陈列着历代皇帝的收藏和全世界各处搜罗而来的珍贵物品。甚至不乏被评定为天灾级的乐章,以及稀世的名琴古笛。”
她停顿了一下,回头看过来,神情郑重:“因此,此处所闻所见,还望福尔摩斯先生不要传出,否则皇室也会深受其扰。”
叶清玄点头,“我明白了。”
于是,目光迅速地收回了,就像是多看一秒都不愿意。
叶清玄的表情有些抽搐。虽然自己经过了伪装和掩饰,但不至于丑到不能看吧?
“鉴于福尔摩斯先生昨日的杰出表现,还有为安格鲁做出的巨大贡献。陛下应允了麦克斯韦先生的请求,为您打开斯坦因密室,任您选择其中一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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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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