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凌云霄-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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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吴峥才听到怀里的顾鸾，哽哽咽咽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不欠我的，我也……。”

　　　　刚要说“我也不欠你的”，却又觉得这话不合时宜，吴峥急忙改口道：“该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什么？什么时候欠下的？”

　　　　已经和铁凝之间有过卿卿我我经历的吴峥，也算是个过来人。一听顾鸾这话，完全就是情窦已开的少女和情郎之间才会说的。联想自己在卧云寺前重伤之后，听到的顾鸾那句“绝不独活”的话，以及回到欧阳琴心小木屋中，一天一夜衣不解带服侍自己的经历，吴峥知道，怀里的顾鸾已经彻底进入了角色，甚至没有给自己选择的余地。

　　　　“欠你三条命啊。让我想想，应该是上辈子、上上辈子和上上上辈子欠下的。”

　　　　半真半假的一句话，终于让怀中的玉人抬起了头。那张梨花带雨般的俏脸上既有娇羞，也有喜悦。尤其是那双近在咫尺的红唇，让曾经尝过滋味的吴峥几近把持不住了。

　　　　见顾鸾轻轻闪动了几下长长的睫毛，随即含羞缓缓闭上了双眼。吴峥如同被吸引着一样，双唇重重地印在了眼前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

　　　　“公子见过顾柔姐姐了？”

　　　　“是的，是在孝义县县城。”

　　　　“顾柔姐姐现在在哪？”

　　　　依依不舍的顾鸾从吴峥怀里抬起头，经刚才一番耳鬓厮磨，脸上的红晕甚至把耳轮都染红了。

　　　　“留在并州城，这今天就应该有消息传过来了。鸾儿？”

　　　　“嗯。”

　　　　“苦了你了。”

　　　　“不苦，只要一想到你，就什么都不觉的了。”

　　　　动情之后的顾鸾更加迷人，吴峥忍不住再一次低下了头。

　　　　“嗯——，公子。”

　　　　“鸾儿。”

　　　　“抱紧我。”

　　　　从人见人敬的金枝玉叶，突然变成孤身一人，而且还不得不隐姓埋名。曾经独自逃命漂泊的吴峥，当然理解顾鸾心中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因说好了人聚齐后要商量临山的军情，所以两人并没有缠绵太久。

　　　　“我的脸还红吗？”

　　　　已经用凉水浸湿好几次了，顾鸾还是感觉脸上烫烫的。

　　　　“好多了，没事的，鸾儿。”

　　　　顾鸾看着吴峥，低眉垂首，用牙齿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带着一脸红晕走出了房间。

　　　　“少爷，小姐，人都到齐了。”

　　　　见吴刚早就等候在外面，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在，顾鸾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议事时间很长，毕竟牵涉临山城的存亡，牵涉满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所以众人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除了擎天柱井柏然、烟波钓叟姚鼐、活阎罗莫问天、彩凤公主顾鸾、逍遥王吴峥五人外，还特意把云岚叫了过去。因为接下来即将爆发的守卫临山的大战，极有可能要由云岚唱主角了。

　　　　议事一直持续到日落十分，晚饭时，吴刚特意为吴峥的归来置办了一场丰盛的洗尘宴。

　　　　席间，吴峥坚持把吴刚也拉上桌。前院客厅是吴峥、姚鼐、莫问天、井柏然。后院人就多了，顾鸾、云岚、翟素丽、莫紫、欧阳琴心、宁小倩、宁小坤、甄玉儿。

　　　　酒宴直吃到戌时末亥时初才算结束。以顾鸾的意思是要把房间让给吴峥，可吴峥坚决不同意，最后因为房间较少，顾鸾只好把莫紫和欧阳琴心叫过去，三人共住一个房间。

　　　　酒后在院子里散步的吴峥，抬头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远处的天边甚至传来隐约的闪电亮光。回头之间宁小倩姐妹俩也站在房门口抬头看天，吴峥抬脚就走了过去。

　　　　回来后，除了午饭前短暂的接触外，还一直没来得及与姐妹俩详谈。

　　　　“弟弟进来说话吧。”

　　　　宁小倩打开房门把吴峥让进了屋子里，宁小坤随后走进来，并顺手把门关了过去。

　　　　“这里的蚊子真多。”

　　　　宁小坤的话不假，临山这地方已经接近南方，比起京城来要潮湿得多，自然夏天的蚊虫也要多些。

　　　　“姐姐怎么没挂蚊帐？”

　　　　“挂了，总感觉闷得慌，所以就取下来了。”

　　　　正说着呢，外面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随即一道惊雷从天而落，别说宁氏姊妹了，就是吴峥也感觉心口一震。

　　　　“妈呀——！”

　　　　口中惊叫一声，宁小坤一头就钻进了宁小倩的怀里。

　　　　“呵呵，妹妹从小就怕打雷。”

　　　　没有了父母家人，宁小倩更像一位知疼知热的大姐姐了。

　　　　“哦，对了，弟弟，姑母留在东跨院的红木盒我们没能保存好，不过里面的长命锁和手镯给你带来了。”

　　　　听到宁小倩的话，怀里的宁小坤抬头瞪了她一眼，才不甘不愿地走过去，从床头的枕头下面摸出来那只翠绿色的手镯，和纯金的长命锁。在交给吴峥之前，宁小坤再一次恋恋不舍地看了两眼。

　　　　吴峥接过去，拿在手中翻看了两眼，随即抬头问宁小坤：“姐姐喜欢吗？”

　　　　“喜欢。”

　　　　宁小坤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回答了一句。

　　　　“既然喜欢，就送给姐姐吧。”

　　　　“不是，这不是姑母要留给，留给弟弟未来的……。”

　　　　“是的，母亲是要留给未来的儿媳。难道姐姐不愿意吗？”

　三百九十九　惊雷阵阵炼真魂

　　　　说到这里，见吴峥含笑轻轻点头，宁小坤便什么都明白了。可是

　　　　恍惚间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领会错了，便转头去看宁小倩。见姐姐也正含笑向自己点头，这才红着脸低着头，慢慢往前蹭了半步，缓缓抬起左手，把皓腕伸到了吴峥眼前。

　　　　做梦都没想到，吴峥会把这只羡慕了许久的手镯戴在自己手上的宁小坤，顿时脸红心跳，用右手紧紧握住戴在左手腕上的手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小倩姐，母亲只留下一只手镯，长命锁行吗？”

　　　　“嗯。”

　　　　就算平时再大方，此时的宁小倩也同样羞得面红耳赤，语声低得，也只有吴峥这样的修为才能听的到。

　　　　在宁小倩和宁小坤火热而又羞涩的注视下，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腿坐在床上，吴峥一时也是难以入定修炼。

　　　　既然顾鸾公主那里已经答应了，又何必把两位表姐拒之门外呢？早在金陵城端掉隐匿在凌府密室中的暗神组织丙堂时，姐妹俩就已经表明了心迹。只是当时有外公外婆，还有二舅父舅母在，吴峥当然不会擅作主张。再说，那时候刚刚与铁凝定亲，本就一直在心里纠结云岚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吴峥哪里还会主动招惹这对姐妹花呢？

　　　　如今，面对同样是失去亲人的两位表姐，吴峥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她们心中对自己的情义了。

　　　　咔嚓，轰隆隆。

　　　　又是一道耀眼闪电，一道震耳欲聋，直让人心跳的惊雷响过。吴峥却突然感觉自己的神魂又有要离体而出的迹象。没有刻意去阻止，虽然吴峥一直还没弄清楚上次在太白峰药池中，神隐鞠隐神魂侵入自己脑海中所说的那句话，——“难道，难道你因祸得福，经历了天雷炼魄，从而练就成为了阳神”的意思。可是吴峥已经认定，自己的神魂经历天雷的洗礼，练就为阳神绝非坏事。所以，任凭自己的神魂再次离体而出，并飘到了正在电闪雷鸣的临山城半空中。

　　　　每一道闪电和天雷落下，吴峥都能感觉到一阵心悸，一阵灼烧之痛。而那种痛楚，却不是吴峥能够用言语描绘得出的。

　　　　明显感觉到，每经历一道天雷的洗礼，自己的神魂就会缩小一点。不过，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虚弱，反而变得更加凝实，更加神采奕奕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雷炼魄吗？”

　　　　吴峥以前也曾从典籍中看到过，有关人的神魂离体的故事。只是那些相关的描述，看起来更像是梦游。或者说是神魂的无意识游荡，与目前自己的情况完全不同。而且，所有典籍中的描述都说，人的神魂最惧怕天雷，即便能够做到魂游天外，也绝对不能在雷雨天轻易尝试。否则，轻则神魂遭受重创，即便回到体内，人也会变得痴痴傻傻；重则神魂干脆被天雷击散，以至于身死道消。

　　　　“为什么自己的神魂不惧天雷呢？会不会与自己彻底打通大周天有关？”

　　　　一边思考着这个一时半会肯定弄不明白的问题，一边忍受着天雷对神魂的洗礼而带来的灼烧感。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终于云消雨散，漫天的星斗再次出现在深邃的天幕上。心情变得无比舒畅，下意识伸手舒腰的吴峥，突然被来自自己神魂的变化惊呆了。

　　　　神魂竟然长出了胳膊腿！

　　　　回视自己，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吴峥，正凭虚而立于临山城的半空中。更让吴峥感到惊讶的，还是接下来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天地灵气。

　　　　平时练功的时候，吴峥虽然也能感觉到天地灵气的存在，却从未如现在这般真切过，如现在这般浓郁过。

　　　　就如同一个行走在沙漠之中，干渴至极的孩子突然遇到了甘泉，吴峥仅有半尺高矮的神魂，大口大口地吞噬着浓郁的天地灵气。不只是口鼻在吸收，甚至小小的神魂周身都在吸收天地灵气。

　　　　直到吴峥的神魂感觉到，如同吃多了的饱胀感后，这才停下来。抬头见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吴峥心念一动，神魂嗖一下就回到了房间。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盘腿而坐，不言不动，只有微弱呼吸的肉体，吴峥第一次感觉有些别扭，有些好笑，也有些新奇。

　　　　当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时，吴峥的神魂才跳上肉身的头顶，从囟门一下钻了进去。

　　　　马上睁眼从床上站起来的吴峥，再想找到那个飘在临山城半空的神魂，或者说缩小版的自己时，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虽然没有找到神魂，不过吴峥却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成功内视了。这可是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发生的事情。很多传说中都有描述，当一个修炼者真正打通大周天后，才有可能做到内视。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打通大周天的人，都能够修炼到内视的地步。

　　　　心、肺、肝、胃、脾，等等所有内脏全部历历在目，甚至可以看到藏匿于肌肤之中的经络，和经络上一个个旋绕着真气的穴位。

　　　　当吴峥的目光来到下丹田时，马上就看到了盘踞在那里，并不停旋转的阴阳鱼。那黑色的一半吴峥自然十分熟悉，本就是来自悟月道长拂尘柄中，刻在金箔上的半部《黄庭经》，也就是《黄庭外景玉经》的经文演变而来。而另外一半白色的，不用问正是盘踞在欧阳琴心中丹田的另外半部《黄庭经》，即《太上琴心文》的经文了。

　　　　“琴心小姐体内的经文来到了自己体内，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人家了？”

　　　　这突然的发现，不能不让吴峥感觉愧对欧阳琴心。毕竟是欧阳琴心舍命陪自己双修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不仅没有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反而把如此珍贵的，由《太上琴心文》经文演变而来的白色游鱼也抢了过来。

　　　　吴峥可是知道这白色游鱼的妙用，若是没有那条由《黄庭外景玉经》经文演变而来的黑色游鱼，始终盘踞在自己丹田之中，并源源不断吸收天地灵气填充于自己的经脉之中，恐怕在卧云寺一战中，自己早就被那位所谓的护法杀死了。

　　　　尽管知道不应该这样，可是吴峥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用来补偿欧阳琴心。即便他有心把丹田中阴阳鱼的一半还回去，可是，也要那条阴阳鱼听话才行啊？

　第四百章　夏日炎炎布天门

　　　　早饭后，吴峥刚刚来到前院客厅，就接连有探马来报。

　　　　“报——，城南来犯之敌约三万人马，已兵临城下。”

　　　　“报——，城西来犯之敌约四万人马，于十五里外的黄阳坡安营扎寨。”

　　　　“报——，城东来犯之三万人马，于夹峪山前，六孔河北岸屯扎下来。”

　　　　“前辈，他们这是何意？”

　　　　吴峥看似问向大家，眼睛去看着擎天柱井柏然。

　　　　“应该还是忌惮活阎罗的毒，所以只有江宁府的三万人马兵临城下加以试探。”

　　　　若说单打独斗，冲锋陷阵，烟波钓叟姚鼐，活阎罗莫问天都不怵头。可若说到排兵布阵，就只能是继续听井柏然往下说了。

　　　　“既然如此，按照昨天我们商量好的，问天不妨去提醒提醒他们。”

　　　　说罢，又转头看着云岚问道：“布阵之事何时开始，需要多长时间？”

　　　　“前辈，布阵所需我已连夜准备妥当，现在就可以开始，大概两个时辰就可以完成。”

　　　　“好，需要任何人手、物资，你只管开口。”

　　　　云岚点点头，先是看看吴峥，这才大大方方开口道：“此阵名为五行八卦紧锁阵，又名天门阵。阵中有阵，阵阵相连，共计一百单八阵。每十二阵为一组，每组需一名武林高手率领三百六十名士兵守阵。所需物资，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土石枯木，所以要准备足够的运送工具。这是阵图。”

　　　　井柏然接过云岚递来的阵图扫了一眼后，就交给了吴峥。吴峥也只是扫了一眼，又传给了顾鸾。如此，大家都看过之后，云岚又接着说：

　　　　“按照阵图所画，指挥士兵把运来的土石枯木照图布置好。每个小阵中三十名士兵，只需张弓搭箭，见人就射，自然让十万来犯之敌没有回头之路。”

　　　　听完，井柏然与顾鸾等人都一起看向吴峥。见吴峥果断点头，井柏然马上命令道：“活阎罗莫问天。”

　　　　“在。”

　　　　“命你赶往城南，把来犯之敌惊退十五里，并保证两个时辰布阵时间不受干扰。”

　　　　“是。”

　　　　“逍遥王。”

　　　　“吴峥在。”

　　　　“负责挑选天门阵所需九名武林高手，不得有误。”

　　　　“是。”

　　　　“顾鸾小姐。”

　　　　“在。”

　　　　“大战之际难免百姓惊慌，必须安抚好城内百姓，防止祸起萧墙。”

　　　　“顾鸾遵命。”

　　　　“云岚。”

　　　　“在。”

　　　　“即刻起，临山城九千人马的兵权交由你来指挥。”

　　　　“云岚得令。”

　　　　并没有什么虎符印信，只是一句话兵权便移交到了云岚手上。

　　　　“公子。”

　　　　“吴峥在。”

　　　　“所需九名武林高手人选可以报上来了。”

　　　　“是。烟波钓叟姚鼐、活阎罗莫问天、吴峥、宁小倩、宁小坤、翟素丽、吴刚、甄玉儿、莫紫。”

　　　　“布阵共需九人，但还要一人往来接应，此人必须身手高强而敏捷，所以还缺一人。”

　　　　吴峥想来想去，勉强能用之人就只剩下一个欧阳琴心了。

　　　　“欧阳琴心。”

　　　　“好。烟波钓叟姚鼐前辈负责正东寅卯位木阵，宁小倩东南辰位土阵，宁小坤正南巳午位火阵，翟素丽西南未位土阵，吴刚正西申酉位金阵，甄玉儿西北戌位土阵，莫紫正北亥子位水阵，欧阳琴心东北丑位土阵，活阎罗莫问天前辈正中戊己土阵。关键时刻，莫前辈可以用毒支援任何难以为继的一组。逍遥王吴峥负责往来接应，必须保证每一个小阵的顺利运转，保证每一组坐镇的武林高手安然无恙，并随时为九组输送补充兵员。”

　　　　逐一分配完各人的任务后，云岚才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包裹，并从中取出形形色色各种小旗子。

　　　　“根据各自所在方位五行颜色收取阵旗，并按照阵图中所画位置分毫不差布置下去。如没有疑问，现在就可以到军中挑选各自的三百六名士兵，开始行动了。”

　　　　欧阳琴心很想说她不会武功，不是胆小怕事，是怕误了大事。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拿起一面土黄色，写有一个“丑”字的阵旗，随在莫紫等人身后走出了前院客厅。

　　　　“琴心不用担心，有我呢。”

　　　　就在跨出门槛的刹那，耳边突然传来吴峥的声音。看看前面的莫紫没有丝毫反应，知道是吴峥专门传音给自己，欧阳琴心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一点。

　　　　等众人相继离开，按照阵图布阵去了之后，客厅中就只剩下井柏然、云岚、顾鸾和吴峥四人了。

　　　　“井前辈，要保障天门阵一百单八阵畅通无阻，必须随时清理被杀，或者遭受重创的敌我双方的士兵，以及遗落在阵中的兵器铠甲等。同时，还要不时为我方士兵运送弓矢。所以，必须劳烦前辈从军中挑选得力将领，也分成九组，每组百人即可，以专司此职。这是通行于阵中相互确认身份的标识。”

　　　　当接过云岚递来的蓝色三角标识后，井柏然随口问了一句：“如果遇到敌人怎么办？”

　　　　“不会的，在这张阵图中我已经详细标明了我军进退的线路，只要天门阵不破，是绝不会与敌军相遇。万一士兵没有记住阵图上的线路而迷失在阵中，只需记住遇路口就左转，自然可以顺利走出大阵。”

　　　　“好，我马上去安排。”

　　　　“殿下，哦，不，小姐。”

　　　　“岚儿请吩咐。”

　　　　“城内难民鱼龙混杂，必定有对方的眼线。这也是一份阵图，只是上面所标线路是完全混乱的。小姐拿此阵图在百姓中传看，以混淆敌人的视听。不过，切记不要让百姓在大战之际发生混乱，更不要冒险出城。大战之际城门是不会关闭的，小姐切记。”

　　　　“岚儿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公子，琴心妹妹好像并不懂武功。这是隐身符箓，这是逆五行阴阳叠步阵法的符箓，回头公子交给琴心防身吧。”

　　　　吴峥当然知道欧阳琴心不懂武功，不过却了解她体内有真气运行，不然就不可能和自己双修了。只是，吴峥当时并没有留言欧阳琴心体内的真气究竟达到了什么水平。所以，接过云岚递来的符箓，吴峥抬脚就出城找欧阳琴心去了。

　四百零一　丢盔卸甲胆气丧

　　　　活阎罗莫问天率领三百六十名军兵来到南城门，根本就没有动手施毒。只是命人把北城门那块牌子扛了过来，树立在南城门下，来自江宁府的军兵一见马上就退走了。

　　　　这一退可不是十五里，足足有三十里，又回到了这几天他们曾经驻扎的蒋家集。

　　　　活阎罗莫问天的戊己方位，却不是在城外，而是在临山城城中心，刚好是临山城府衙前的小广场上。指挥三百六十名士兵按照阵图要求，运来足够的土石枯木，包括阵旗一一布置好后，井柏然也到了。

　　　　“前辈还有何吩咐？”

　　　　“呵呵，吩咐不敢，真想不到活阎罗的名头竟然敌得过千军万马。”

　　　　看着半开玩笑的井柏然，活阎罗莫问天裂开大嘴笑了起来。

　　　　“不过，此来还的确有事。你看阵图上这连接戊己土阵的四条街衢了吗？正是临山城内的四条主街。所以，需要让街道两侧的商铺和住家配合我们。”

　　　　“前辈，这时最好还是不要让我去。”

　　　　“放心，没有打算让你去，万一吓到人家可就不好了。已经有小姐派人挨门挨户去告知主人了。老朽只是来通知你一声，如果战事发生时，发现有人家还开着门，若不是其中有鬼，就是一时疏忽了，你到时一定要分得清楚。”

　　　　“晚辈知道了，前辈放心吧。”

　　　　就在井柏然满城巡视，并按照云岚的吩咐，挑选士兵和将领时，吴峥却一直陪在城外东北丑位方向，欧阳琴心身边。自有百夫长带领士兵按照阵图运送土石枯木，并逐一布置好。所以，吴峥正伸手抓着欧阳琴心两只柔弱无骨的玉手，在查看其体内的真气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吴峥发现，欧阳琴心体内的真气虽比自己少，却远多于普通武林人士。

　　　　“公子，怎么了？”

　　　　“琴心完全称得上是武林高手了。”

　　　　“公子。”

　　　　欧阳琴心以为吴峥是在和她开玩笑，所以略带娇嗔的叫了一声，原本就因为吴峥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自己的手而发红的玉颜，登时就红透了。

　　　　“琴心，我可不是开玩笑。”

　　　　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也没有时间解释，吴峥干脆传音给欧阳琴心，把凌霄九式中的第一式——破剑式的口诀传给了她。

　　　　“琴心仔细琢磨吧，即便一时半时学不会，由体内充沛的真气支撑，辅助于岚儿给的两张符箓，也足以应付自如了。”

　　　　“嗯，多谢公子。”

　　　　吴峥并没有展示一边“破剑式”给欧阳琴心看，因为他越来越觉得，想要领会那原始剑式的真谛，最好是自己去悟。就如师傅剑痴刘青从中总结出来的凌霄九式，本就是他个人的领悟，并不能代表那套原始剑式的真谛所在。

　　　　这也是，随着吴峥对原始剑式的理解，而手中偶尔施展出来的凌霄九式，早已今非昔比，不论形式还是内涵，都有了非常大的改变。而更多时候，吴峥则会直接使用那原始剑式。当然不是比葫芦画瓢，而也是自己对剑式领悟后的招式。

　　　　当天，城外的三路人马都是按兵不动。平静的一天一夜过去后，到第二天早饭时分，却同时对临山城发起了攻击。三路人马分东西南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