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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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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顾柔如此说,吴峥又传音问了问欧阳琴心。欧阳琴心自无不可,于是顾柔的神魂在得到许可后,瞬间便从吴峥的意识海中进入了欧阳琴心手中拿着的那根类似木锏,所谓的天心木之中了。
“柔儿?”
“吴郎放心,妾身在这里很舒服很好。”
至此,吴峥总算放下心来。
“逍遥王请移步入内一叙。”
这时身后刚好传来郎云山的话音,把怀中的顾柔交给欧阳琴心后,便抬脚进入客厅,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因为知道了米仓山的陷阱与郎府无关,虽然还不能排除郎清江的嫌疑,但起码可以由刚才宋王顾是与乔俊的表情,以及对话中看出来,郎云山肯定未参与其中,所以吴峥想要为顾柔讨还公道,就只能找宋王顾是了。
“宋王殿下可否给我一个交代?”
坐下来第一句话便直接问向宋王顾是。既然有欧阳琴心手中不惧阵法的天心木在,无需再顾忌乔俊,那么剩下的宋王顾是、柳如烟、先生黄季三人,还有谁好让吴峥顾忌?
“不知逍遥王想要什么交代?”
“难道宋王殿下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不成?”
尽管称呼还是“宋王殿下”,不过吴峥的语气之中已经没有分毫尊重之意了。
“逍遥王想要交代怕是找错人了吧?”
说着,顾是的目光便停留在了自从进入客厅后便一直垂头不语,再也没有了洋洋得意神色的乔俊身上。分明是在告诉吴峥,想要说法找乔俊。
“哼,难道不是宋王殿下蛊惑乔俊在米仓山布下的陷阱?”
“逍遥王何不亲自问一问乔俊呢?”
“不用问,实话告诉你就是,不论巫峡水中的埋伏,还是米仓山上的阵中阵,一切都是我乔俊的主张,不关宋王殿下的事。别以为有了天……那奇异之物,我乔俊就任人宰割了。”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明明师傅说找到师伯后,就把师姐嫁给我,还说让我做天道门掌门。可是,师姐被你抢走了不说,掌门也被师姐抢走了。我就是不服!”
这都是哪跟哪呀?
看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自己,稚嫩的脸憋得通红的乔俊,吴峥实在是下不了狠心。
“宋王殿下,蛊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做手中棋子,难道不觉得龌龊了些?”
说着吴峥有意识地看了一眼依然垂首不语的柳如烟。
“哼,本王做什么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即便再善于狡辩,从乔俊刚才的一番话中,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明明是宋王顾是利用了乔俊内心对于吴峥与云岚的不服气,故而诱导他做下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宋王顾是也不再隐瞒,这句话等于承认了就是他鼓惑了乔俊。
“我本无意要对宋王殿下的所作所为说三道四,只是柔儿丧于你手的这笔账总要算的。”
“想算账随时可以,本王必定奉陪到底。”
听宋王顾是说的如此有底气,按照长久以来对顾是的了解,吴峥不能不怀疑,前来巴中郎府的宋王手下,绝不会只是眼前这几个人。
“宋王殿下,逍遥王,能否给老朽一个薄面暂且搁置两位之间的争议?”
面对两人剑拔弩张的语气,郎家家住郎云山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关键是两人若是在郎府动起手来,他哪一方都得罪不起,于是急忙起身打圆场。
欧阳玉衡也劝说道:“两位还是先消消气,我们今日前来还有正事要办。”
听到这里,宋王顾是脸上的怒容明显消退了下去。吴峥也就马上明白宋王顾是这次前来巴中,定然也是奔着刻在金箔上《黄庭经》的由来而来。
对于上下两半部刻在金箔上《黄庭经》的传言,江湖中人几乎都知道。至于有多少知道一半归了欧阳琴心,一半归了自己,而最后又都进入了自己体内的人,吴峥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从宋王顾是一反常态直接现身而出的表现来看,不能不让吴峥暗自猜测:难道这刻在金箔上的《黄庭经》的由来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想到这里,吴峥自然而然转头看了一眼,请父亲萧英传讯让自己尽量来一趟的欧阳琴心。见对方对自己微微颔首,便暂时把向宋王替顾柔讨要公道的念头抑制住,静听接下来郎云山有何话要说。
五百五十三 缓兵之计
“殿下,逍遥王,欧阳大侠,既然都是为了刻在金箔上《黄庭经》的出处而来,何不等此间事了之后,再解决彼此之间的恩怨呢?”
排除了郎府参与米仓山陷阱的嫌疑,不必再头疼吴峥寻仇。而宋王顾是又是过气的皇子不说,前来巴中更是有求于郎家,故此郎家家住郎云山的底气顿时就足了起来。
听到郎云山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客厅内立马沉静下来。
只是吴峥却在心头冒出一个新的疑问,宋王顾是又是如何知道欧阳琴心身上那份刻在金箔上的半部《黄庭经》是来自郎家,而且,无巧不巧的恰在此时赶来巴中?
除了玉面风流花弩郎郎清江告密外,吴峥想不出第二个原因。所以说,即便郎府没有参与米仓山的陷阱,可是郎清江是绝对脱不了嫌疑的。
“郎家主请继续,本王洗耳恭听。”
“殿下,逍遥王,两位应该都已得知了欧阳小姐身上半部刻在金箔上的《黄庭经》是出自我们郎家的事实。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我们就不在这上面多浪费时间了。至于三位都十分关心的郎家是如何得到的那半部《黄庭经》的经过,却不得不从一百三十多年前的那场天下大乱讲起。还请三位稍安勿躁,听老朽慢慢道来。”
说到这里,郎云山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水,这才慢条斯理地讲了起来。
“当年家祖智育公年仅十四岁,为避战乱独自离家出走。路遇宵小被伤掉一条左臂后,不期然间为崆峒山的慈新道长所救,于是便慈新道长为师出家与崆峒山。……。”
崆峒山?当吴峥听到这三个字之后,不由立刻想起了初次去金陵赴铁凝的八月十五月圆之约时,被骗到金陵城外玲珑塔时,围攻自己三人中的悟月道长。而自己得到的那半部刻在金箔上的《黄庭经》经文,正是来自悟月道长的拂尘柄中。
“……。俗话说倾巢之下没有完卵,虽说道观乃方外清净之地,可是赶上那样的大乱,又如何能够自保呢?就在家祖智育公上山后不久,崆峒山道观就被一群乱兵放了一把大火而烧为灰烬。可谓树倒猢狲散,崆峒山的众道士纷纷出逃他地,家祖智育公也追随师傅慈新道长离开崆峒山,于兵荒马乱中四处云游,希望能找到一处能容纳他们师徒的落脚之地。……。”
尽管郎云山讲的故事十分冗长,不过大家还是能够耐住性子认真往下听。只是乔俊少年心性,好奇心要重得多,早已忘记了刚才败于欧阳琴心之手的尴尬,时不时出言催促道:“郎家主,快讲后来如何了?”
“后来慈新道长偶感风寒,起初没有在意,可是病情却越来越重,以至一病不起,临终时取出一张金箔交给家祖智育公,并再三叮嘱道:‘此乃崆峒山镇山之宝,汝一定要好好保存,待将来天下安定之后,再送回山门。’云云。”
“可是,……。”
“乔少侠稍安勿躁,家祖智育公当然好奇金箔的来历,只是慈新道长已经无力详细讲述,只是告诉家祖,等将来天下太平返回崆峒山时,见到慈林道长一切都会明白的。”
越听越不对,不见吴峥皱起了眉头,就是宋王顾是也脸现不虞之色。只有欧阳玉衡似乎并没有发觉什么,还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郎云山啰啰嗦嗦的讲了半天,竟然只是告诉大家郎府手中,刻在金箔上的半部《黄庭经》是来自崆峒山,至于究竟崆峒山又是从何而得,若是让郎云山这样讲下去,起码还要大半个时辰,或许更长。
想到这里,吴峥心头陡然一惊,难道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
为什么?
是为了给郎清江逃离巴中创造机会吗?
可是,有这必要吗?
难道郎清江身上还牵涉到更大的秘密不成?
暂时想不明白的吴峥马上传音给身边的欧阳琴心道:“琴心仔细守着,我要出去看看。”
无需欧阳琴心回答,吴峥便悄悄遁出阳神,趁人不备由烛光的暗影中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客厅,转瞬间便来到了郎府后院。
此时天尚未黎明,整座郎府后院静悄悄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飘在离地两丈左右的半空巡视一圈后,吴峥马上离开郎府,前往巴中城的街道上空,看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依然十分寂静,因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整座城池可谓鸡不叫狗不咬,甚至都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灯火。
这就奇怪了,难道郎云山并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心生疑惑的吴峥阳神迅速绕城一周,为了让视野更开阔,有意识地拔高了离地的高度。突然,吴峥发现巴中城东门外的官道上似乎有一簇正在夜色中移动的暗影。
刚要追过去看个究竟的吴峥,却一闪身躲在了城墙的阴影之中。因为吴峥发现,由官道旁的树林中正涌出来一队人马,把官道上的那簇移动的暗影给为了起来。
而且,有清晰的喝问声传来:“什么人,三更半夜偷偷出城意欲何为?”
“官爷,小人门刚刚由外地赶到这里,因距离城门开启还有段时间,故此想找一避风处休息一下。”
“哼,一派胡言。我们在这里守了一夜,从未见有人过去。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官爷,小人真的是来自外地的客商,因贪图赶路错过了宿头,故而才连夜来到城下的。”
“站住!不然放箭了!”
正在这时,被围的几个人中突然窜出一个,向官道北侧的旷野中跑去。
“哈哈,郎清江你再继续装啊?王爷早就料到你会逃脱,不然也不会星夜赶来巴中了。”
随着一声大笑,官道两侧的荒野中顿时又冒出十几个人影,把刚才试图逃走的黑影给围了起来。
“哼,你们这帮死心塌地为顾是做事的走狗,别得意得太早。将来的下场肯定比我还惨。”
不错,的确是玉面风流花弩郎郎清江的声音。
“哈哈,郎清江,枉王爷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包藏祸心。事到如今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还要我们动手不成?”
五百五十四 郎家先祖遗言
由郎清江今夜才打算偷偷溜走来看,宋王顾是及其手下应该早就来到巴中,目的显然是为了防止郎清江逃脱。不然,郎清江绝没有必要一直等到现在。
只是郎云山的缓兵之计并没有得逞,最终郎清江还是落入了宋王顾是手中。
早在顺天府时,吴峥只知道郎清江是投靠了秦王顾凡与太师柳史青。至于其何时又转投了宋王顾是,还是早就投靠了宋王顾是,在柳史青手中只不过是做宋王的卧底,就不得而知了。
而郎清江又为何要背叛宋王顾是,导致被千里追踪并堵截在巴中,最终不得不束手就擒的原因,吴峥一时就更难以弄清楚了。
不知是因为修为被禁早已丧失了反抗能力,还是熟知对手太强大,远远看到郎清江没有丝毫反抗,任凭宋王顾是的手下将其五花大绑,吴峥趁着天色未明之际迅速回到了郎府客厅,重新回到身体之内。
而这时,郎云山才刚刚讲到其家祖智育公待天下太平之后,返回崆峒山遇见慈林道长的经过。
“……。从慈林道长那里,家祖智育公终于得悉刻有《黄庭经》金箔的来历。原是上古时期广成子得道成仙之前留给轩辕黄帝,轩辕黄帝正是参透了刻在金箔上的《黄庭经》而得道飞升。后来,这金箔上的《黄庭经》又辗转流传到道教鼻祖老子手中。故此,后世之人便误以为是老子所留。所以才有了江湖中流传的那四句颂子:太上妙法留人间,肉眼凡胎识之难;且书金箔分上下,凭君珍藏待有缘。
最终,太上老君骑青牛西出函谷关之时,将之留在了崆峒山,也算是物归原主。从此,这刻在金箔上的上下两部《黄庭经》经文,便成为崆峒山的镇山之宝。”
“哪又是如何落入郎家人之手的?”
“宋王殿下有所不知,天下太平后不久,江湖中竟然流传出一则消息说崆峒山存有可让人成仙了道的密宝,从而为崆峒山又引来一场浩劫。当时的崆峒派掌门眼见山门即将不保,为了不让镇山之宝被人抢走,便在仅存的十余名弟子中挑选了二人。其中之一便有送还金箔回山门的家祖智育公,另外一人却至今无人知道是谁。
由这两名弟子分别带着半部《黄庭经》偷偷下山还俗,希望有朝一日崆峒山重整山门之际再送还回去。”
“后来呢?”
又是乔俊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唉,人算不如天算。谁知家祖智育公还俗返乡之后,刚刚娶妻生子不到两年竟暴病而亡。当时郎家家人无人知道刻有《黄庭经》金箔之事,随着家祖智育公的离世而去,此事竟然湮灭下来。”
郎云山说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而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位身穿夜行衣的武林人士,径直进入客厅俯首在黄季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随即转身离开,迅速消失在了郎府的大门之外。
眼见黄季转头看着坐于上位的宋王顾是微微点点头,吴峥自然心知肚明,这是来向黄季汇报已经抓获郎清江的消息。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刚才发生在城外的一幕,应该是出自先生黄季之谋划。
“郎家主请继续。”
心中有数的宋王顾是不由催促了郎云山一句。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郎云山闻言之后,顿了顿才接着说道:“直到二十多年前,府中翻修旧居,并请来欧阳大侠想要设置部分防御机关时,才于无意之中得到了家祖智育公藏于墙壁间,刻有《黄庭经》下部经文的金箔。当时并未觉得如何,只当是家祖出家修道时出于虔诚而故意把《黄庭经》经文刻在了金箔上。后来因见欧阳大侠对此十分感兴趣,便把金箔当做嫡孙清江拜师的见面礼赠与了欧阳大侠。”
“郎家主又是如何得知了《黄庭经》真实由来的?”
既然已经捉到了郎清江,宋王顾是也就不再着急,反倒表现出对《黄庭经》的极大兴趣。
“郎家主不远千里传讯,难道仅仅是为了讲述以上内容吗?”
欧阳玉衡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听其话意,若仅仅是为了这样一个长长的故事,他们父女二人是绝不会千里迢迢赶来巴中的。
“殿下,欧阳大侠稍安勿躁。自从二十多年前把刻有经文的金箔赠与欧阳大侠之后,又过了五年,家人在整理地窖时,意外发现了一本智育公亲笔书写的小册子。册子中所记载的,便是以上老朽讲述的《黄庭经》的由来。不过,在小册子最后家祖智育公还留下了一句即为隐晦的话语。至今十五年来,郎府上下无人参透那句话的含义,故此才想请欧阳大侠前来商榷一二。”
听郎云山说到这里,不仅是欧阳玉衡,吴峥也是内心一动,不由揣测道:难道这刻在金箔上的《黄庭经》还牵连着其他什么秘密不成吗?
反观高坐于上位的宋王顾是,却依然是一脸的淡然。这不能不让吴峥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郎云山所说,其先祖智育公留在小册子上的那句话?而去,正是从玉面风流花弩郎郎清江那里得知的?
甚至,由此吴峥还推测到,宋王顾是带人马千里迢迢追到巴中,堵截郎清江的目的,会不会也与此有关呢?
此时客厅内出奇的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追问郎云山,包括乔俊这次也忍住了,不过大家的目光却都盯着郎云山脸上。
郎云山并没有要吊大家胃口的意思,只是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终于说出了其先祖智育公留下的那句晦涩难懂的话。
“家祖在小册子最后这样写道:‘自古人心难测,天心愈难测。世人但知‘太上妙法’之妙,却不知人之机缘尤妙。师尊曾有言在先,得金箔者未必得妙法,得妙法者未必能升天。自古仙道渺渺,莫如安享凡俗富贵。倘得之者能有此心,可将金箔送还崆峒山,其富贵自至矣。”
五百五十五 玄机
听完郎云山讲述的其先祖智育公留下的那段话,客厅内诸人无不这样想:啰啰嗦嗦一番话,无非是想说,不论是想得到刻在金箔上《黄庭经》中隐含的太上妙法,还是想要籍此了道成仙,所依靠的都是个人的机缘而已。若无此机缘不妨拿金箔到崆峒山换一场人生富贵。
这有什么晦涩难懂?
又有何隐秘可谈呢?
于是,众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盯着郎云山。
“呵呵,宋王殿下,逍遥王,两位不要怪老朽故弄玄虚,本就无意请两位大驾光临。老朽只是想请欧阳大侠前来一叙,并借此机会聊一些家常事。”
宋王顾是注视着郎云山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句明显是在说“你并不受欢迎”的话而发生丝毫改变。
同样,吴峥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只是收回了看着郎云山的目光,先是看了一眼上首的欧阳玉衡,继而转头看着上位的宋王顾是开口说道:“宋王殿下,你我之间的账今次怕是多不过去了,在下先走一步,与城外米仓山恭候宋王大驾。”
说完站起身来,首先向郎云山抱拳一礼,随即又向欧阳玉衡行了一礼,转身就往外走。
“爹爹,女儿与公子于城外等候爹爹。”
因吴峥并没有从欧阳琴心怀中接过顾柔的躯体,其用意当然十分明显,所以欧阳琴心紧跟着站起来向众人告辞后,便尾随吴峥离开了郎府。
“公子。”
“琴心,我们先出城去。”
这才从欧阳琴心怀里接过顾柔的躯体横抱在怀中,随着出城的人流迅速出了北城门,沿着上山的小道,不到半个时辰就于欧阳琴心来到了米仓山山顶。
当时在郎府听吴峥讲述发生在这里的经过,欧阳琴心怎么都相像不到会如此惨烈。如今站在米仓山山顶,触目所及无不是数丈长短的断竹攒刺在山顶不足五丈方圆的平地上,密密麻麻,几乎让人难以下足。
只有被顾柔劈砍出的那一微小罅隙处,尚能看到山顶的地面,以及上面留下的一小摊血渍。显然是吴峥及时出手封住了顾柔伤口四周的经脉,才没有导致流出大量鲜血。只是顾柔的心脏被刺破,所有的鲜血都流入了腹内,故此才没有出现躯体上鲜血淋淋的惊心情景。
“吴郎,就把我的躯体留在这里吧。”
听到欧阳琴心手里木锏中传来顾柔幽幽的声音,吴峥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虽然十分不舍,虽然十分想把顾柔的躯体葬于吴家堡祖坟母亲坟墓旁边,可总不能抱着顾柔的躯体千里迢迢返回临山,返回吴家堡。
“吴郎无需伤心,妾身有一种感觉,若是能始终停留在琴心妹妹手里这天心木中,早晚有一天妾身还能再侍奉于吴郎左右。如今只是吴郎所葬不过是妾身的一具躯壳而已。”
没想到顾柔会反过来安慰自己,本就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才导致宋王顾是的奸计得逞,如此,吴峥心中的内疚反而更胜,眼眶中已是积满了泪水。
“公子?”
欧阳琴心并听不到吴峥与顾柔神魂之间的对话,所以看到吴峥热泪盈眶的双眼,知道是在为顾柔伤心,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安慰他。
“琴心,刚才柔儿说把她的躯体留在这里。来,你抱着柔儿,我来处理。”
用手中的凌云剑亲自在米仓山山顶挖出一个深达一丈的深坑,先在下面垫上一层断竹,继而又削竹为棍,于四周密密地支起来。待把顾柔的躯体放入其中后,再在上面密密麻麻排列上数层断竹,保证不会有泥土漏下后,为防止被宵小觊觎,吴峥只是把土坑填平,并没有堆起坟头。
“柔儿……。”
虽明知道顾柔没死,神魂还在,可吴峥和欧阳琴心还是都留下了眼泪。
“吴郎不要伤心,请转告琴心妹妹,我们姊妹早晚还有相见的日子。”
处理好顾柔的躯体,吴峥并没有马上离开米仓山山顶,而是与欧阳琴心跃上一株高高的树冠,一边传授给欧阳琴心凝音为线的法门,一边观察着山下城池四门处的动静。
吴峥可以肯定,只要宋王顾是不离开巴中,黎明前被抓的郎清江就一定还在附近。而宋王顾是短时间内是肯定不会离开巴中的。
对此,吴峥十分有信心。原因无他,因宋王顾是埋藏于各地的财富被妙手空空上官武吉偷了个七七八八,他要想实现推翻贾奕伪朝廷,从而坐上皇帝宝座的目的,眼前最急需的必然是财富。刚好郎云山讲述的其先祖留言中有这么一句:倘得之者能有此心,可将金箔送还崆峒山,其富贵自至矣。如此,宋王顾是又岂肯错过。
想必其千里迢迢尾追郎清江来到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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