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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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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吴峥看铁凝的眼神里自然而然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铁凝什么都没说,只是顺势靠上了吴峥的肩头。

    很多时候,面对两颗越来越贴近的心,语言会显得尤为苍白无力。

    “吴峥,接下来还有其他打算吗?”

    吴峥最想做的一件事,是马上返回吴家堡,为爹爹和奶奶讨回公道。不过,经仔细考虑后还是放弃了。

    先不说自己目前的修为是不是足以和整个吴家堡相抗衡,只是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吴继宗、吴继学等人为什么要暗害爹爹和小飞侠吴立英叔叔,以及母亲何以会离开生父萧英,离开身世显赫的兵部尚书,自己的亲外公宁泽中,而跟随爹爹回到荒僻的吴家堡。

    若是不把这些事情搞清楚,即便返回吴家堡,为爹爹和奶奶讨回了公道,心中也难以释然。

    何况,究竟又是谁把《凌霄九式》刻在了吴家祖坟旁的地下坑洞中?

    那人又究竟与吴家堡有什么样的关系?

    诸如此类的问题,必须要全部弄清楚之后,才是回吴家堡算账的时候。

    “既然姐姐帮我挣回来一个举人功名,若是不考个进士回来,岂不要辜负姐姐的一片心意,辜负姐姐为此付出的辛苦吗?”

    其实,这正是铁凝最想听到的话。

    清澈而又不失妩媚的双眼,痴痴看着吴峥,一缕因幸福而激动的红晕迅速爬上脸颊,铁凝柔声细语道:

    “往后,姐姐日夜陪伴弟弟读书可好?”

    听到铁凝的话,吴峥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两句诗,不由顺口吟哦而出:

    “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铁凝也是醉了,美目轻眯,红唇微启,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弟弟喜欢吗?”

    吴峥微微侧了侧身体,让倚在自己肩头铁凝柔软而又有些发烫的身体滑入了怀里。

    “喜欢,都喜欢。”

 一百一十三 荒庙惊变

    突然发现吴峥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这让本已做好心理准备,要陪伴吴峥苦读的铁凝是既惊且喜。

    怪不得在吴峥叙述自己过往经历时,只是在六岁时入吴家堡私塾读书至九岁,不过三年时间里,所学仅是些启蒙知识。即便后来在铜锣城做伴读书童,也仅仅几个月时间。如此便能在十四岁不到就可以考中,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可能中不了的秀才。

    于是,接下来的铁凝反倒是异常轻松。只需为吴峥搜集整理相关书籍墨卷足矣。以至于端茶倒水,反而不再用小梅和小兰,一律亲力亲为的铁凝,真正投入到添香伴读的角色当中。

    殿试是在来年仲春的二月十六至十八这三天,于京城贡院中进行。

    计算时间,总共也不过五个多月,除去由临山城到京城所需的半个月,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五个月,中间还隔着春节和上元节两个节日。

    “姐姐去过京城吗?”

    “嗯,去过。”

    铁凝看了吴峥一眼,马上话题一转说道:

    “我们何时动身?”

    “一千余里路程而已,等过完上元节再动身也不迟。”

    春节和上元节,对于本就不是本地人的铁凝和吴峥,以及吴刚,自然没多少热闹可言。尤其是吴刚在使用了墨玉断续膏之后,两条刚刚长好的脚腱正在恢复当中,只能选择静养。

    所以,只是上元节这天,吴峥陪着铁凝,带着家中除吴刚以外的其余六名下人一起出去转了转,这个新年也就算是过去了。

    出乎吴峥预料的是,自从看榜那天落荒而逃之后,吴淦再也没有露面,即将就要启程进京的吴峥自然放松了下来。

    带着贴身的两名丫头小梅和小兰,一行四人是正月十八动身进京的。

    特意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让铁凝主仆三人坐在车厢里,吴峥临时客串起了车夫的角色。

    一路缓行疾驰,无非是要多看看沿途的风景。总共千余里的路程,一天六十七里走下去,也不过是半月有余的时间即可到达京城,所以吴峥并不着急。

    除了在天道门中过了三年安稳,而又稍显枯燥的日子,自从离开吴家堡后,吴峥几乎一直在逃命。像这样悠闲地携美同行的滋味,可以说是第一次尝到。

    虽然每天面对娴熟温婉的铁凝,吴峥并没有忘记留在天道门乾道人身边的云岚。只是,一是不能轻易打扰苦修阵法的云岚,二是一时半会自己也无法分身。所以,只能把对云岚的思念和牵挂默默埋在心里。

    离开临山城已经是第八天,由于这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原本寒意料峭的西风也变得若有若无,于是,忘情于沿途风光的吴峥和铁凝不知不觉错过了宿头,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时,才终于在官道一侧的山坳里找到一座古庙。

    真所谓“寺内无僧风扫地,窗前有光月照明”。虽然十分荒凉,对于擅长野外生活,而且身怀凌霄九式和凌云步法的吴峥来说,并不觉得如何。

    铁凝则更是只要有吴峥在,无论身在何处也不会有任何担心。

    只是丫鬟小梅和小兰,看着眼前黑漆漆夜色中,破败荒凉的古寺,内心难免怯怯的。

    “小姐,少爷,我们今晚真要在这里过夜吗?”

    “不然怎么办,难道要连夜赶路吗?”

    简单收拾了一下,马车上本就有成套的铺盖,所以只需打扫打扫,足以容四人凑合一夜即可。

    尽管马车上有些零吃,却不能代替晚饭,所以吴峥安顿好铁凝和小梅小兰,并在古寺前的空地上点燃一堆篝火后,便一头钻入了漆黑一团的夜色里。

    “小姐,少爷他……?”

    “是去找吃的了,一会就回来。”

    当吴峥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淹没于远处的夜色中后,铁凝心中也有些空落落的,有些紧张起来。

    许是距离官道太近,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并没有发现野兔野鸡等小动物的吴峥,不由向山野深处渐行渐远,很快就已经看不见古庙前篝火的亮光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手里拎着一只野兔,两只野鸡返回的吴峥,远远看到古庙前的篝火只剩下一堆未燃尽的灰烬时,却蓦然发现没有了铁凝主仆三人的身影。

    吴峥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顾不上手中的野兔野鸡,随手扔下,脚踩凌云步法急速跑回来,可是找遍了古庙里里外外,哪里还有三女的影子?

    庙外的马车依然静静拴在那颗树冠参差的柏树上,拉车的马卧倒在地上,正在漫不经心地反刍。

    庙里空地上打开的铺盖整整齐齐铺在那里,丝毫看不出有翻动,或者因为打斗而出现的凌乱。

    “铁凝——!”

    “小梅——!”

    “小兰——!”

    抬腿边跑边喊,直到来到官道上,以吴峥的速度,前后各跑出去十来里地,依然没有发现三人的丝毫踪迹。

    心怀忐忑的吴峥不得不再次返回古庙,希望能找到三人失踪的蛛丝马迹。当他无意中探看马车车厢时,意外发现入口处的一侧,因为刚才着急而忽略掉的一张小纸条。急忙伸手揭下来凑到即将燃尽的篝火前,借着微弱的亮光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极为潦草的五个字:京城卧云寺。

    只看笔迹吴峥就可以认定,一定是吴淦所为。毕竟教过吴峥三年,吴淦的笔迹吴峥怎么会不认识呢?

    盯着眼前的五个字,留给吴峥的只能是悔恨和自责。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明明已经猜到吴淦不可能放过自己,却因为离开临山城而放松了警惕,不然怎么可能让铁凝主仆落入吴淦手中?!

    不用问,吴淦肯定一直缀在自己一行人身后,由于之前的几天,都是在繁华的集镇,或者驿站过夜,吴淦没有下手的机会。

    要不是因为放松了警惕,而贪图欣赏风景,又如何会错过宿头呢?

    又是一次让吴峥足以铭记终生的教训,当即连马车和行李都顾不上了,吴峥转身回到官道上,沿着大路连夜朝京城方向疾奔。

    之所以不再起心去搜索吴淦,是因为吴峥知道,依仗惊人的追踪术,既然选择在此时对铁凝三人下手,自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吴淦是绝不可能给自己留下暴露行踪的蛛丝马迹。

 一百一十四 西域花头陀

    一路疾行,余下的不到四百里路,吴峥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赶到了京城。

    初次进京的吴峥,向路人打听后方知,卧云寺并不在城内,而是在京城西郊的望山脚下。顾不上劳累,又赶了二十多里路,才远远看到暮色中一座不高,但景色秀美,植被茂密的山峰。山脚下一条溪流自西向东蜿蜒流过,依山傍水,疏影横斜之下,依稀可见红墙黛瓦掩映其中。

    待走近再看,坐北朝南高大的暗红色山门上方,匾额所刻正是“卧云寺”三个鎏金大字。

    时值晚课,寺内传出肃穆而又庄严的梵唱之声,置身其中,心中顿生脱尘离俗之感。

    缓步进入无人值守的山门,迎面是一座足有一人高下的三足铜鼎香炉,香炉内正升起袅袅青烟。其后则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大雄宝殿,而抑扬顿挫的梵唱之声正从中传来。

    吴峥不好入内打扰正在做晚课的寺内众僧,便绕过大雄宝殿来到卧云寺的后院。

    站在植满古柏的院子里,见紧靠寺庙北院墙下是一排整洁的僧舍。暮色中,只有东头第二间有灯光闪烁,刚要抬脚走过去打听一下,里面便传出一个苍老,却十分平和的声音直钻吴峥耳底。

    “施主请进,老衲恭候多时。”

    知道自己会来的,除非吴淦及其同伙,吴峥不由顿生警觉,体内真炁自然而然在经脉中缓缓运行,整个人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晚辈吴峥,拜见大师。”

    吴峥抬脚走进去,单掌立于胸前,学着佛门中人的样子,向端坐于室内东侧一个蒲团上,留着三缕花白胡须,甚至两道眉毛也已皓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和尚躬身施礼。

    “施主无需多礼,来者是客,请恕老衲身体不便不能起身还礼之罪。”

    说完,老和尚指了指对面的蒲团示意吴峥坐下说话。

    “晚辈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老衲法号行云。吴施主且请坐下叙话。”

    坐下之后,不待吴峥开口询问,行云大师已是开门见山地说道:

    “施主来此之意老衲已经知晓,无需顾虑三位女施主的安危,此时正在赶来的路上。如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定当出现在施主眼前。”

    “晚辈有一事不明,尚需请教行云大师。”

    “呵呵,施主是不是想知道老衲与吴淦之间的关系?”

    “正是,还望大师明示。”

    “想必施主曾经听说过‘西域花头陀’吧,正是老衲。”

    听到这里,吴峥腾一下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眼前的大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怎么在武林中会有如此一个,一听就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名号呢?

    “呵呵,施主不必惊讶,但凡初次与老衲见面之人,无不有类似的反应。请坐,请坐。”

    待吴峥再次缓缓坐下后,行云大师,或者说西域花头陀这才再次开口说:

    “吴淦正是老衲的弟子。”

    这个吴峥早已经猜到过,并不感到惊讶。只是,他现在还想知道甄玉儿又与吴淦是什么关系,究竟是师徒,还是师兄妹?

    上次在顺天城郊外,被吴淦和柳史青截住之时,柳史青曾经说过“你们师徒”四个字,难道甄玉儿真是花头陀的徒孙不成?

    “那甄玉儿小姐呢?”

    “呵呵,算是老衲的关门弟子吧。只是武林中知道此事之人实在寥寥,无不以为玉儿是吴淦的弟子。”

    吴峥点点头,随即也话入正题。

    “不知大师安排弟子吴淦一直跟踪晚辈,而且趁人不备挟持在下三位女眷,究竟意欲何为?”

    “施主误会了。”

    说到这里,吴峥第一次看到大和尚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祥和表情,而是流露出一丝无奈。

    “吴淦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并非老衲指使。”

    这话让吴峥有些难以置信,若真是如大和尚所说,那吴淦何必非要把铁凝三人挟持到卧云寺来?

    “实不相瞒,三年前老衲就已经受了吴淦的暗算,施主请看。”

    说着,大和尚掀起垂下来盖在腿上的袈裟。

    眼前所见顿时让吴峥惊呆了。怪不得刚才进来之时,大和尚口称“不便起身还礼”,原来此人自膝盖以下的一双小腿早已消失不见。

    “这是……?”

    “唉,都怪老衲当年有眼无珠,错收了吴淦这个孽徒,才导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越听西域花头陀的讲述,吴峥越是心惊。

    “老衲之所以被江湖中人冠以‘西域花头陀’之名号,只因老衲出身西域龟兹,而老衲俗家姓花,自幼出家喜好云游,故而才有了这个让人容易产生误会的名号。”

    “吴淦何以要如此对待大师?”

    “说来话长,三十年前老衲因与人争斗不幸身负重伤,正在生命垂危之际,被看似无意路过的吴淦遇到。于是把老衲背到繁华之地,延医请药,并在其悉心照料之下,老衲的身体渐渐恢复。只是一身修为却已报废。”

    “难道吴淦并非巧遇,而是早有预谋?”

    “不错,致老衲重伤之人乃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一对恶人——天聋地哑。直到三年前,吴淦突施暗算之后,老衲才终于明白。当年吴淦早已经拜入天聋地哑门下,表面上看似是为了得到老衲一手武林无不垂涎的暗器功夫,暗中却是想得到老衲手中掌握的关于‘司南车’的线索。于是才故意安排下三十年前那场打斗,以便吴淦有机会接近老衲。”

    西域花头陀的暗器手法,在顺天城柳府,吴峥曾亲眼看到甄玉儿施展过一次,也正是那一次,由柳史青口中,吴峥才第一次听见“西域花头陀”这个名字。

    让吴峥疑惑的是,花头陀口中的‘司南车’。

    司南车吴峥当然知道,即便没见过实物,也从典籍中见过繁多描述:车虽回运而手常指南。

    意思是说,司南车即便做三百六十度旋转,可上面的小人却始终手指南方。故此,才有了其指示方位的功能,才被命名为“司南车”。

    “大师,晚辈有所不明。司南车虽然珍贵,却也仅仅是一件定位工具,又何以让天聋地哑觊觎,不惜与大师交恶,继而让吴淦借此接近大师呢?”

 一百一十五 司南车

    “吴施主有所不知,此‘司南车’非彼‘司南车’。”

    吴峥不再打岔,静静听行云大师继续往下说。

    “当今武林有句颂子:南柳北林情义投,东端西楚是对头。大鹏展翅据中原,更有欧阳技巧流。想必施主也听说过吧?”

    不错,这四句描述当今武林格局的打油诗吴峥是知道的。不仅由铁凝口中听说过,也由乾道人那里听说过。而且乾道人还曾详细解释过。

    南柳,庐山居士柳如霜。一代宗师,可谓巾帼不让须眉,武林又称江南燕。一身轻身功夫可谓炉火纯青,独步天下。手中剑名“蝉翼”,乃武林第一把软剑。只是为人性格孤僻,可以说人如其名——冷若冰霜。却单单对有妇之夫的北林——林岳情有独钟。以至于年近花甲依然形单影只。

    北林,镇三山林岳。北派武林的代表人物。凭借一身横练功夫打遍天下难有敌手。镇三山的名号,正是由此而来。夫人崔湜,出身名门望族清河崔氏二房,乃是当今武林四大家族之一。因家传剑法中有晓月、返影、夕照三招,虽然名字文雅,却是凌厉无匹的罕见绝招,又因人物长相甜美俏丽,所以武林人送雅号——俏阎罗。

    东端,端木云天。复姓端木,名云天,取义薄云天之意。自出道便以侠义为是。碧波掌、三皇拳、铁骨扇无不名震武林,加上长相俊朗,举止风流,所以武林人称三绝书生。

    西楚,项飞,西楚霸王之后。力能举鼎,手中一条镔铁枪重达一百六十四斤。霸王枪法也是实至名归,大有扫荡**,整合天下之势。因脾气暴躁,行事鲁莽,往往正邪不分,所以武林人称——莽丈人。

    也不知因何事,又是从何时起,三绝书生端木云天与莽丈人项飞成了生死对头。几乎每次见面都要打生打死。故此才有“东端西楚是对头”之说。

    至于“大鹏展翅据中原”,自然是指当今武林盟主,吴峥的亲祖父金翅大鹏萧鹏举。

    欧阳,欧阳玉衡。可谓武林一代奇人。医术、阵法、武功、机关,几乎无所不会,无所不通。尤以机关著称,所以就有了“璇玑星”这个响亮的名号。

    “还有一首童谣:司南车,司南车,前人造来后人学。东南西北皆不指,抬头只看大漩涡。估计施主未必听说过。”

    的确没有听说过,只是吴峥不明白,行云大师说的颂子和童谣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童谣里说的司南车,武林中人纷纷猜测,绝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司南车。由后面两句可以看出,应该是隐含某种未知的机缘,或者惊天秘密。但是,在没有把目前四分五裂,谁都没有见过的司南车组合起来之前,没有人能够破解这个秘密。”

    没有头绪,吴峥心中暗想,既然谁都没有见过,为什么说不是普通的司南车呢?

    “不仅是武林中人,甚至是世俗之中也有很多人知道一个传说。这个传说就与璇玑星欧阳玉衡有关。据说,欧阳玉衡祖上曾经制造过一辆特殊的司南车,该司南车外观也与普通司南车并无什么大的差异。无非是双轮、一轴,车架、底板,以及上面用以指示方向的小铜人,共五大件组成。

    当然,之所以说此车非彼车,自然有其不同之处。

    一是,车上指示方向的铜人所指的确不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是指向了虚空。

    二是,普通用来指示方向的司南车是由人力,或者牛马等拉动旋转,从而驱动位于车底板下的机簧枢纽,以控制车上的铜人始终指向南方,即所谓:车虽回运而手常指南。而欧阳家所造这台司南车,却无需人畜之力,自有神秘能量供给,以驱动机簧枢纽。

    三是,欧阳家祖上所造这台司南车远比普通司南车小得多。传说,该司南车几乎可以随身携带。

    以上三个不同之处,最吸引人的还是第一点,那就是这台司南车的铜人所指,究竟是什么。再联系童谣中最后一句话‘抬头只看大漩涡’,于是很自然便得出一个结论:该司南车定然关联着某个惊天的秘密。

    为了得到那台传说中的司南车,获悉其关联的惊天秘密,无数年来,武林就没有消停过。只是,至今也没有人能够把构成司南车的五大件凑齐,就更不用说神秘的能量来源了。

    目前江湖公认的是,五大件分别被东端西楚南柳北林,以及璇玑星欧阳玉衡各得到一件。唯独没有关于司南车能量来源的丝毫线索。”

    不是,开始行云大师不还说过,吴淦在天聋地哑安排下处心积虑接近他,所图不正是大师手中有关司南车的线索吗?怎么现在又这样说呢?

    既然是江湖公认,那么天聋地哑自然也就不用费那么大工夫。反之,也就是说行云大师掌握的线索不是那五大件,而是司南车能量来源的线索!

    就在吴峥疑惑不已想要开口询问之时,行云大师突然转头看向僧舍的窗口说道:

    “两位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听到行云大师突兀而来的一句话,吴峥第二次从蒲团上站起来。并迅速抬脚走到了大师身后。

    “哈哈哈,好一个花头陀,功夫虽然不在听力倒没有丧失啊!”

    “不仅没有丧失,好像还有所长进。”

    随着一声大笑,两个一身黑衣,背插长剑,须发花白的老者联袂走进了行云大师的僧舍之中。

    “想必这就是吴峥吴少侠了?”

    “或许应该称呼举人吴老爷?”

    两位老者一唱一和,根本就没把室内二人放在眼里。

    “天聋地哑,怎么说你们都是武林前辈,竟然可以对一个晚辈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就不怕传出去被武林中人耻笑吗?”

    “老秃驴,你觉得今天谁会传出去?”

    “是啊,是你还是他?”

    吴峥发现,眼前的两位老者只要开口说话,必定是一人一句,一唱一和。虽然知道眼前二人正是天聋地哑,吴峥却分不清谁是天聋,谁又是地哑。

 一百一十六 天聋地哑

    既然是天聋地哑,应该听不见,也不能开口说话才是,可是看眼前二人丝毫没有听力和说话上的任何障碍。

    “天聋地哑,可知道有这样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吗?”

    “老秃驴少来这一套,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就是,自出道以来死在我们手上的人,没有八千也有一万。”

    “我们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就是,就是。要死也是你先死。”

    吴峥一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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