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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之翼-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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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且把师门公事抛开一边,重拾心情,拉着关千剑的手道:“你猜我怎么知道你受伤?一看你脸色苍白,就知道是失血过多。又被谁给砍了?”
关千剑惨然一笑道:“过去的事,不去提它了。我只问你,别人怀疑我,林兄你也会怀疑我吗?”
他怕林泉来问他实情,兄弟之间绝不能明言欺骗,所以先将他一军,好叫他开不了口。
哪知林泉人既精明,公私又分得极明白,一点也不含糊,却不中他计,反问道:“我正要问你,传言都是真的吗?”
关千剑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问,哪里答得上来?愣愣地看着对方,两片嘴皮子就如用麻线缝合了一般。
林泉是个老江湖,一见他如此反应,哪里还有半点疑虑?当即脸色一沉,甩开他的手道:“如此说来,所谓同患难、共生死都是假的了?原来我林某人不过陪你演了一出戏!”
关千剑听他话说得太重,冷笑道:“林兄何出此言?”心中想:别说我和龙在天只是萍水相逢,就算我真是他正儿八经的传人,那又怎样?姓庄的自己不争气,败在别人手上,不思进取,只知道怨愤仇视,那是他心胸狭窄,也就罢了,你林泉何必跟着起哄?难道你心中就没有兄弟之情,是非之分,而只有荣辱成败、门户偏见吗!
他哪里知道经张六奇一番话,六如门上下早把他当作一个小小阴谋家。林泉所认定的,是他受龙在天和岳嵩差遣,要行颠覆之事,可不单指他为龙在天传人。
林泉冷哼一声,并不回话,一转身跨上马背,抖缰绳控马掉头,以无比生分矜持的口气道:“蔽派掌门率五大长老,在前恭候大驾!失陪了。”
马蹄声响,顷刻驰入丛林,竟是一去不回头。
关千剑愤怒,登上马车,一头倒在座位上,一声不吭,呼呼喘气。
车夫不敢来问,知趣地打马继续前行。
须臾,马车驰出丛林,前面大部人马阻住去路,车夫勒马,关千剑下车。
他咋见“千军万马”,不觉怔住,心中纳闷:为了区区在下,哪里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
跟着心中一凛:由此可见,庄梦蝶是对我志在必得,看来我此去有死无生!
他细看领头之人,一头灰白,两边嘴角,由鼻侧至下巴,各有一条弯弯的褶皱,面相极薄,显得既冷酷无情,又坚毅狠辣。
不问可知,这人正是庄梦蝶。
紧随其后是林泉和周四方。再后面有老有少,有尖嘴猴腮的,也有气宇轩昂的,并无一个相识,关千剑也懒得多看,向庄梦蝶拱手道:“关千剑拜上。庄前辈望重武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表面赞誉,暗地里却在冷笑。
庄梦蝶在马上,神色不变,也不说话,直直看着关千剑,就如看着石头草木一般。
他的眼神虽不见怒气,却自有一股威慑力,使人感觉他正以无比严肃的态度,和明见万里的洞察,在审视着对方。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就在关千剑不知所措时,听一人破口大骂:“小贼,还敢来见我!”自马上长身而起,拔剑在手,向他杀来,其势之猛,直叫人胆寒气夺。
关千剑看得清楚,如此恼恨他的,不是别人,乃是与他积怨甚深的周四方。
若是别人,或许等剑到身前再做应付,都还来得及,但周四方是何等身手?即使他远在三丈之外出手,一个应付不当,也要身首异处!
因此一见他肩头耸动,关千剑立受感应,右手便要去抓背上的剑柄。
——不能!
——好险!
他心知以庄梦蝶如炬的双眼,哪怕只是一个抬手按剑的动作,于自己所练过的武功,也能了如指掌。
关千剑右手五指传来阵阵痉挛。
周四方的动作不算太快,念头数转之后,他还在十步之外。
他这剩下的十步,好像有铜墙铁壁隔断,永远也走不完,又好像是万丈深渊,一迈步就再无退路!
也就是说他手中的剑除非不发动,一旦发动,除了关千剑自救之外,别无他法。
出剑者固不能中途收手,就算以庄梦蝶之能,想要施救,也是在所不能。
……下一刻还是十步!
周四方的身形在动,可是那十步的距离分毫未变。
他似乎有意给关千剑一个机会;仿佛在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提醒:拔剑吧,拔剑吧!再不拔剑神仙也救不了你!如果人死了,就算能取信于人,又有什么用?你隐瞒事实,不就是为了活命吗?
关千剑真不知道这是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是对方的气势和眼神所造成的影响。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必须拔剑!
因为他不想死。
他盯着周四方脚下,——就该在老匹夫下一步迈出时拔剑!因为这是最佳时机,在他重心未稳,一口真气用到末尾,下一口还未完全提起时,予以迎头痛击。如此不仅可以使自己轻松摆脱危境,甚至能令对手措手不及、穷于招架遮拦。
关千剑这一次不再是动一动手指,连手肘都抬起来了。——他终于要拔剑!
周四方冷笑。
他也终于不再保留那剩余十步的距离,脚一抬,把剑锋送至敌人额前。
可是,关千剑的手肘只抬高寸余即停下……
他想到,如果周四方真的认为他可以杀,抵挡又有什么用?挡得住一招两招,挡得住十招二十招吗?
而如果相反,老匹夫用意只在试探,岂不是落入他算中。
宁死也不中人诡计!
所以他再度克制住动手的**。
然而就是这一反复,他真把自己送进鬼门关了。
第一六三章 避重就轻
如果关千剑始终纹丝不动,周四方也不敢突破那最后十步;等到他动手,周四方算定双方功力差距,知道关千剑足可挡他全力一击。
所以他不再留有余地。
剑到。
周四方脸色由得意而变为惊惧。
——姓关的死了,去哪里寻宝剑秘籍的下落?
师父一定要见责!
关千剑死心。他领悟到,就算是绝顶高手,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看来世事无绝对,一切都不足为凭……
绝望之下,他就要闭目受死。
“移——!”
一声暴喝。
一切真的在“移”。
左移,右移,左移,右移。
人的面目犹如颤动的剑尖,让人捉摸不定。
关千剑的眼皮不再听从使唤,没能如愿闭上。
凭记忆,仍能辨别庄梦蝶的身影,然而他的脸再也不能记认。
啊!多么熟悉的一幕!
那天在岳家后山遭遇的神秘怪人,不也是这样面目模糊吗?
难道他们用的是同一种手法。
只是一个有声,一个无声。但这也不难解释,就如剑招一样,有有声之声,也有无声之声。人口中所发出的声音,又何尝不可以如此?
或者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念头闪过,周四方手中的剑如一片枯叶,从眼前飘落。
“啪。”
关千剑挨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周四方的手掌是空的,剑掉在地上。
这次轮到关千剑冷笑。
他赢了。六如门果然不敢杀他!
“你为什么不拔剑?”庄梦蝶声如雷鸣。
“因为……”
——啊!关千剑大惊。
因为他才一开口,就发现自己要回答的,正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想说:“因为我怕你看出我的武功来历,知道我既得龙在天传授,且曾偷窥六如秘籍。”
更令人骇绝的是,虽然已经有所警觉,他仍控制不住吐露实情的**。“因为……”
“说——!”
庄梦蝶这一呼喝,关千剑越加方寸扰乱。
一个人的声音竟有这等功效!
“因为……”
“说——!说——!说——!”声浪一波一波传来。
“因为……我不屑……”
“不屑什么?”
“不屑与一个恩将仇报的人动手!”
关千剑勉力说完这一句,已是汗流浃背。
就像面临十数条岔路,如何能够一举选对唯一正确的一条?他真不知道。
但他做到了。真是不可思议!
庄梦蝶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通红的双眼里,竟有泪光。
他口中的牙齿一定都快咬碎了,因为他嘴角的两条褶皱绷得有如石刻。
啊,这是仇恨的眼神!
关千剑的小小伎俩,终于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他还是看出什么来了……
关千剑不能不担心,庄梦蝶在情绪极端激动之下,很可能会亲自出手,将他一举格杀!
幸而庄梦蝶毕竟是一帮之主,始终以大局为重。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仇恨,以尽量平缓的语气道:“我庄某人一向恩怨分明,既然你也曾为六如门出力,只要不是别有居心,六如门上下,自当待你如上宾……”
说到这里他停下了。
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却仍落在关千剑身上。
这分明是先礼后兵。他接下来的话已经呼之欲出。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相互磕碰,发出沙沙声响。人的心却远不如这般平和。
“多谢……”紧紧为了减轻紧张压抑之感,关千剑回话。
才一开口,庄梦蝶却又打断他,续道:“但若有人妄想在我面前耍阴谋诡计,就只有死路一条!”
对,死路一条。天下和庄梦蝶作对的,除了龙在天一人,谁还能活下去?
关千剑不是害怕而是愤怒:老子出生入死,亲冒极险,请出你这老不死的,你不思感激也就算了,反来跟我说这些!我图你什么?
但他敢怒不敢言。
“听明白了吗?”
关千剑全身从内而外,无不受到剧烈震动,但觉姓庄的前面说的许多话,反不如这一问来得威严强悍。
“听明白了。想我关千剑不过江湖中一个无名小卒,既无师长撑腰,又少兄弟扶持,怎么敢无端端找六如门生事?”
“哼!”庄梦蝶鼻孔里发出这一声,又好像他明知关千剑乃是言不由衷。“那么我问你,本门宝剑和秘籍是如何落在你手中,现下又在何处?”
说到正题了!关千剑明白一个回答不好,便要惹一身骚,稍作思索才道:“相信庄前辈也听说过黑龙潭吧?”
“嗯。”
“那您一定也知道,二十年前龙在天盗走贵派宝剑之后,正是在这地方遭遇了九大长老……”
他注意到,一提这段憋屈往事,庄梦蝶脸上又现出痛苦的表情。
“——我不知道当时发生过什么,只是二十年后的某一天,我受人差遣,来黑龙潭捕捞金色鲤鱼,却恰好捞到这柄宝剑。”
他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庄梦蝶,等他发话提问,同时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说漏了嘴,扯到潭边住的老头身上!
庄梦蝶道:“继续说。”
关千剑心中大为光火:说你奶~奶个胸!你不提问,我这双簧岂不是很难唱下去?
但是还有什么办法?他轻咳一声,接道:“当时金色鲤鱼已经到手,又有这意外的收获,我欢天喜回去禀报主人……”
“原来你本是别人家的奴仆?”庄梦蝶听到他说“禀报主人”,面露轻蔑。
关千剑想不到他作为一代武林耆宿,竟然如此势力眼,抗声问:“这个很重要吗?”
“你——”庄梦蝶受他抢白,却又不好发作。
“怎么跟我们掌门人说话的?你不想活了!”后面众人纷纷呼喝。
庄梦蝶微微侧头,抬起一只手来,示意噤声。“让他说。”
鸦雀无声。
关千剑撇嘴露出个冷笑,慢条斯理道:“在下的主人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剑一出鞘,他已知来历。他知此事牵涉极广,弄不好殃及池鱼,因此不敢声张,秘嘱我将宝剑送还六如门……”
“这么说你主人倒是个深明大义的豪杰?”
“庄前辈说他是个豪杰便是个豪杰吧。不过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混混。”
“如此说来你的眼光倒比我为高,——啊?哈哈。”
“不敢。”
庄梦蝶前一刻还在嘻嘻哈哈,突然板起脸来道:“你说宝剑由此而来,也算自圆其说。那么秘籍又是怎么落入你手中的?”
关千剑不慌不忙道:“我说蔽主人招摇撞骗即是指此而言。传言当初龙在天与九长老一战,纷纷抛尸黑龙潭边,而凑巧的是,事后蔽主人恰从此处经过,本意只是从尸体身上捞点银钱使用,不想搜出一本书……”
“书?那自然就是秘籍了?——嗯,当时九长老中,有一人为掌门人亲自充任,因此说秘籍从他们身上得来,也完全说得过去。”
关千剑续道:“蔽主人自得了这本秘籍,日夜修炼,终于掌握一些皮毛,遂自称六如门首座大弟子,行骗乡里。当日他见到宝剑,幡然醒悟,对我说道,天意使这两样宝物重归六如门,我也不能再执迷了,该放手时须放手啊……”
他煞有介事地学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长吁短叹。就好像李厚德真的跟他有过这一番推心置腹。
“所以他把秘籍和宝剑一并交给你,而你从此就走上了还宝的艰难途程,是吗?”
关千剑理直气壮道:“正是!”
“你家主人想必还在人间吧?如果找他对质,应该不难吧?”
关千剑假装为难道:“这个恐怕办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他将此事托付我后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寻仇,灭了他的满门。”
关千剑自认这一番说辞天衣无缝,叫别人就算心中怀疑,也抓不到任何把柄,仍是莫可奈何。
他正在得意,庄梦蝶突然暴怒,大喝道:“放屁放屁!真是放你娘的臭狗屁!”
他以掌门人之尊,口出市井之言,污秽不堪,自是愤怒已极了。
第一六四章 莫可奈何
关千剑假装惶恐,低下头去,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却无比轻松:他知道我骗人,可是他又无法把我推翻,所以只能生自己的气,怪自己笨得吃屎,哈哈……气死他气死他!最好就此一命呜呼。
吼了一阵,庄梦蝶竟至于灰发蓬乱,如疯如狂。
“掌门人息怒!”
“师父请喜怒!”
“不要气坏了身子……”
众人劝解。
庄梦蝶渐渐回复平静,抛开一切道:“我不想跟你废话,东西既在你手上,这就交出来吧,本座自有赏赐!”
“庄前辈容禀:送信途中,危机四伏,在下武功低微,怎能随身携带重宝?因此早在到达仙翁镇时,我已托人将宝剑秘籍转运他处了……”关千剑重又紧张起来,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嗯,这正是明智之选。”话虽如此,可是他说话的口气,殊无夸赞之意,“那么,你又将宝物运到何处了?”
“这地方就在六如门不远,——虽生观。”
庄梦蝶脸色剧变,万分惊诧,因为他早已得到虽生观懒道人惨死的消息。
他随即重重拉下脸来道:“这么说东西是拿不到了?”
关千剑硬着头皮道:“既是属于六如门的东西,天命所归,总有一天又会回到六如门……”
庄梦蝶一听他这么说,却触动心事,暗想:“说什么天命所归,你这意思是两样宝物本就不属于六如门了?好啊,果然是龙在天一伙!”
他脸色不变,语气平静道:“你这话本座可不明白,还请关老弟明示。”
关千剑见他不仅不发怒,还忽然间客气起来,更是战战兢兢,力持镇定道:“我的意思,东西虽然暂时下落不明,但以六如门的实力,细细查访,总有水落石出,拨云见日的一天。”
庄梦蝶揣摩“以六如门实力”等话,心中冷笑:“好啊,这分明是下战书来了!”
“很好。”他不动声色,“最后问你一事,你可千万要老实回答!”
关千剑听他说得郑而重之,且强调是“最后一个问题”,不免疑神疑鬼:难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再被他窥出破绽,他便要下毒手?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嘿,但愿吧。我问你,你和岳嵩是什么关系,和龙在天又是什么关系?”
早知道不论何时,在什么情况下与庄梦蝶相遇,龙在天都会是个绕不开的话题,只是无端端提到岳嵩,却让关千剑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避重就轻道:“坦白说,龙在天作为一代枭雄,武功盖世,正是我辈年轻人的偶像和奋斗目标。”
此言一出,人丛中一片哗然。谁都知道庄、龙两人的过节,关千剑却敢当着庄梦蝶本人的面,对龙在天如此推重,不是找死吗?
林泉虽表面上与他决裂,毕竟兄弟之情还在,这时也为他捏一把汗。
众人偷眼看老掌门,只见他眼角霎了两霎,竟是不见喜怒。
惟其如此,才更危险!
关千剑却是胸有成竹。他算定姓庄的绝不会因此而杀他,不仅不可能杀他,连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不能暴露。因为庄梦蝶害怕悠悠众口,要是只因为一个人崇拜他的对手,他就不能容忍,不是明叫天下人笑他心胸狭隘吗?
庄梦蝶的确是心胸狭隘,但正因为如此,他才需要证明。证明自己不是。
他果然不置一词,没事人一般问:“那么岳嵩呢?你为什么大老远从虽生观赶去会他?”他的语气甚至变得有几分温柔了。
——难道他竟怀疑我和岳嵩勾结?关千剑隐隐感到不妙。他觉得需要作更充分的解释——“我之所以去会他,是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宝剑秘籍在虽生观失窃,岳嵩嫌疑最大,我必须前去查探。”
庄梦蝶点头。
“第二,恰有一个朋友,被岳嵩逼婚,我受她托付,伺机刺杀岳嵩的宝贝儿子岳东,以绝后患……”
“哦?——有这样的事?”庄梦蝶第一次对自己的猜测有所动摇:若真有此事,他和岳嵩的关系,恐怕要重新估量。
但是他立刻又想:这人胆大包天,什么事不敢做?就算和岳嵩有密切关系,起心杀他儿子,却也不是全无可能,更何况涉及到男女私情?
“呵”,庄梦蝶竟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倒很想知道,你要杀岳嵩的儿子,是失败还是成功了?”
关千剑不无得意,一笑道:“说来可能没有人相信,刺杀他儿子虽没有成功,他本人倒险些死在我手上。”
“说说。”庄梦蝶饶有兴致地听他吹牛。
关千剑一时兴起,就要添油加醋,把这光荣事迹大肆渲染,但他念头一转,突然有所醒悟:不要多话!万一姓庄的打破沙锅问到底,难免涉及武功招式,如此岂不是有露底的危险?
他化繁为简道:“当时他儿子落入我掌握,我以之为要挟,连刺他七剑,本以为就此了账了,没想到他命大,不仅不死,还从我手中救走了小畜牲……”
“如此说来,你眼下必定正受岳嵩追杀……”庄梦蝶斜视着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怀疑。
却听关千剑笑道:“岳嵩已不能追杀我了。”
“怎么说?”
“因为这次他真的死透了。”
——什么!岳嵩死了?
人群再次骚动,人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但凡传播新闻的人,看到别人收到消息的震撼,必然得意。关千剑也不例外,好像自己真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因此,他很满意地笑着。
庄梦蝶并不信他“随口胡说”,“那么这次,你又是如何占到上风的?”
关千剑摇头笑道:“您误会了,杀他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谁!”庄梦蝶知道那人必定是个少有的高手,说不定就是……那个老对头!
因此他分外激动。
关千剑的回答却让他大失所望:“我也不知他是谁。”
“你不在场?”
“不,我在场。而且我还曾和那人正面相对,但是,竟没看清他的面貌。当时我只觉得他的脸一片模糊,看着令人晕眩……”
“哼,”庄梦蝶轻笑一声,“那也没什么稀奇,他不想让你认出来,用声音扰乱了你的心意,让你‘视而不见’……”
关千剑抢着道:“起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天,有幸拜睹前辈神技,才终于想通。”
“这么说,东西确实是被他所劫,而且也正是因此,才招致杀身之祸;那么最终宝剑秘籍都落入这神秘怪人手中了?”
“正是。”关千剑一边冷汗涔涔而下,一边如释重负:这老大一串真话与谎言掺半的供词,总算交代完毕了。剩下的只是等候裁决。
庄梦蝶却始终沉默。
“师父!”周四方语意恳切,虽未明说,意思却很明显:只要您一声令下,或拿或杀,我立即出手!
因为他实在等不及了。
第一六五章 一计不成,一计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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