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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莲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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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愚兄准备让你稍作改扮,假冒古家兄弟随同前往,但你必须答应绝不出手。”
铁羽道:“海角红楼是什么地方’金克用道:“一处极隐密的处所,告诉你在什么地方。”
铁羽道:“什么时候去”
金克用道:“就是今天夜晚。”
我可以带你去却不能铁羽想了想,道:“如果我出手又怎样”
金克用正色道:“你绝对不能出手,白娘子约我见面,必然先作了严密戒备,如果鲁莽出手,非但没有成功的希望,你我的性命,都可能断送在那儿。”
铁羽笑笑道:“你认为我就那么不济”
金克用道:“老弟,这不是济与不济的问题,而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娘子的势力,绝不是你想象那样容易对付。”
铁羽道:“难道,她的势力比麒麟山庄更大”
金克用苦笑道:“若论声势、人数,白莲宫强我十倍不止,这些年来,说好听些,我跟他们是和平相处,说得难听些,麒麟山庄是闭门苟安,有时还得避让他们三分,否则,就无法在甘陕一带立足。”
铁羽微讶道:“哦十几年工夫,白玉莲居然有如此成就”
金克用道:“你若不信,今夜一见就知道,愚兄绝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铁羽道:“既然这样,你不怕她发觉我是假冒的,今后对你麒麟山庄不利”
金克用轻叹一口气,道:“为了要兄弟了解真象只好冒一次险……”
铁羽道:“可是,你说过将来愿以麒麟山庄的力量助我报仇,岂非根本不可靠了”
“那——”
金克用几乎语塞,顿了顿,才道:“等咱们合作成功,情形自然不同,那时候,咱们有了财富,就等于有了力量,许多顾虑都不在心上,当然能放手施为。”
铁羽对这番解释未置可否,点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不出手,且随你去见识一下,看看白莲宫究竟有多大势力。”
金克用道:“在未去之前,你得同意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必须改扮外貌;第二,必须蒙住眼睛,避免辨识来去路径;第三,得让我点闭哑穴和气门穴道,以免一时冲动出手。”
他一面说,铁羽就一面点头答应,笑着道:“真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看来,我就算想玩点花招也不通了。”
金克用不再多说,立刻吩咐替铁羽改扮。
古家四兄弟中,以老三古如风的面貌跟铁羽较为相似,当场对照装扮,换上雪白的剑衣和兵刃,倒也颇有几分酷肖。
金克用亲自动手,点了铁羽的气哑二穴,又用布巾蒙了眼睛,由古家兄弟老大古如雷,老二古如雨和老四古如霜扶持上马,随着金克用离开了麒麟山庄。
一行五骑,趁夜驰向那隐秘而又神秘的”海角红楼”
帙羽坐在马上,眼不能见,口不能问,只能根据马行的速度,来估计麒麟山庄到晦角红楼的距离,并且记忆途中曾转过几次弯,借以推测方向,再从马蹄的音响,分辨所经过的山区抑或平地结果,他发现五骑马一直在麒麟山附近兜着圈子,根本就没有超出百里范围。
由黄昏后开始出发,绕去拐来,直到午夜时分下来。
金克用亲自替他解去了蒙眼布巾。
铁羽纵目望去,置身处果然仍在山中,只是无法确定这儿是在麒麟山庄哪一个方位。山中当然不会有海.所谓·海角红楼”,不过是一栋建在小湖衅的楼房。
楼不大,却很精致,依山临湖,景致绝佳,楼后是一大片花园,三面环以矮墙,看来颇似官宦人家的避暑别墅。
花园内寂然无人,一条石板小路,由矮墙边婉蜒通向楼门,楼中也黯无灯光,月色和楼影都投映湖上,分外显得宁静而幽美。·五个人在距离花园五十丈外就下了马。
金克用低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已被人严密的监视,铁老弟,你得多委屈,必须跟古家兄弟的举止配合一致,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铁羽无法开口,只能点点头。·金克用又吩咐古家兄弟:“你们三人要尽量掩护铁大侠,万一有意外情形发生,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铁大侠先平安脱身。”
古家兄弟都颔首应诺。
于是,金克用在前,铁羽和古家兄弟随后园。
刚踏进园门,风声入耳,本来空荡荡的石板小径上,突然出现三条人影。
迎面是个浑身黑衣的瘦老头,马脸,高颧,目光如冷电,身材似枯竹,手里拄着根钓鱼竿似的细墨竹。
左右两人,却是两个形如肉球的侏儒,也是浑身黑衣,打扮跟瘦老头一模一样,每人手中各提着一个好像鱼篓似的铁羽一见这三人的装束打扮,心头暗震,连忙低下了头那瘦老头目光如炬,在五人身上迅建地扫了一瞬,徽微欠身道:“金兄真准时,从来世有迟到过片荆。”
金克用笑着拱拱手,道:“姑娘约见,金某怎敢迟到。”
瘦老头也含笑道:·彼此本来都是熟朋友,但老朽职责在身,不由自主,还望金兄多包涵。’金克用侧身横跨了一大步,道:老哥请”
“多有失礼。”
瘦老头一摆手,两名侏儒同时举起那鱼篓状的东西。
暗淡的月光下,突然亮起两道强烈光芒。
原来那鱼篓状的东西竟是两具特制灯笼。
两道强光在铁羽和古家兄弟脸上掠过,因为铁羽低着头,古家兄弟也急忙低头……
瘦老头倒没有挑剧,灯光一掠即灭娘已在楼中等侯,金兄请吧”
金克用笑了笑,大步往前行去。
铁羽和古家兄弟也迈步而过——直到这时候,铁羽才轻吁了一口气,暗叫:·好险”
金克用曾经告诉他:白莲宫势力庞大,门下高手如云。
他始终不信,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了。
刚才拦路检查的瘦老头,竟是当年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巫山两大怪之一——飞渔夫林嵩。
相传林嵩是猿猴抚养长大,一身轻功罕世无匹,因为身材长逾常人,又有个名字叫做“林一丈”,曾有人讥笑他的轻功绝世,只是仗着身躯特殊,林嵩一气之下便踏遍天下,搜寻两名畸型侏儒,将轻功绝艺倾囊相授,十年之内,也练成了飞山越岭的本领,因此,师徒三人竟在江湖独树一帜,号称“长短门”,被誉为:“一担两箩筐,飞天疾无双,一端挑月亮,一端挑太阳。”
谁会相信,一代宗师身份的飞渔夫,竟甘为白莲宫的属下护卫飞渔夫既然投效了白莲宫,跟他齐名的巫山另外一怪——郭石头可能也不会例外吧铁羽正在思索,前面的金克用已在小楼门口停步,向门阶侧一尊石狮子拱拱手,道:“相螟通报,金某来赴约了。”
那石狮于居然抖抖身子,站立起来。
铁羽这才看清那石狮子,原来是一个满头乱发披肩的怪人。
那人蓄着灰色的长发,穿着一件灰色皮袄,满脸皱纹,肤色也是灰白色的,蹲在石阶旁一动不动,黑夜中乍一看,简直就跟一尊石狮子没有两样。
人如其名,不用猜,这家伙就是以横练硬功享誉武林的巫山一怪郭石头。
郭石头没有名字,自出娘胎就生成一身灰白色的皮肤,全身上下硬如石头,一出世,他娘就难产死了,他爹只当生了个妖怪,用兽皮一裹,丢在巫山脚下,被一个老和尚捡去,用牛乳养大,并传授了一身绝世武功。
据说郭石头不但肌肤如石,天性也木讷寡言,就像石头一样不通人情,本来已经剃度出家当了和尚,法号就名石头,有一次,跟随老和尚外出化缘,因为一只家犬追咬老和尚,被他一把抓住,当场将狗撕成两片,狗主跟他理论,他连狗主也撕裂弄死,衙役逮他,更被他活劈了四五人。
老和尚制止无效,叹道:“顽石顽石今生今世你是难以点头了。”
从此命他蓄发还俗,逐出了佛门。
孰料郭石头是个死心眼儿,叫他蓄发,他很听话,叫他还俗离去,却死也不肯走,每天仍跟在老和尚身后,老和尚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不分日夜,寸步不离。
这一来,害得老和尚再也不敢去市街化缘,甚至连人畜都不敢接近,只怕他憨性一发,又伤性命。
可是,无论用什么方法,甚至打他骂他,也赶他不走,老和尚拿他没辙,一气之下,便绝食坐化在荒山中。
郭石头见师父死了,大哭一场,这才独自一人闯蔼江湖,不出一年,就名震武林。
因为他生性木讷,诗人又忠厚,只要几句甜言蜜语他向东绝不往西,要他杀人绝不杀鸡,数度曼恶人诱骗死好几名自道高手,从此被列巫山二大怪。
郭石头跟飞渔夫林嵩不仅有名,也是好友估计林嵩已投效白莲宫,郭石头可能也不例外中了。
巫山二大怪,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网罗门下,难怪金克用对白莲宫也忌惮三分….因此,铁羽果然被他料礼,道:“金庄主请进,其余的人留下。”
金克用笑道:·郭兄,这古家兄弟,随我多年,姑娘也曾见过,从前都应允随同兄弟进见……”
郭石头冷冷道:“那是从前,今夜情形不同,姑娘吩咐要特别戒备。”
金克用仍然带笑说道:连几名随从也不能携带”
郭石头斩钉截铁地道:没有约你的随从。”
姑娘约的是金庄主,井金克用有些下不了台,怫然道:“郭兄别弄错了人是姑娘的朋友,并非白莲宫的属下。”
郭石头道:·朋友和属下全都一样。’金克用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了。”
郭石头道:“那是你的事,去留由你。”
金克用冷笑道:“麒麟山庄和白莲宫以朋友论过这种限制,请转达姑娘,金某告辞。”
他向后一挥手,道:“走咱们回去!”
五人刚要转身,小楼门忽然“呀”地一声打开唤道:“金庄主请留步。”
两盏纱灯拥着夏姥姥行了出来,笑道:“老爷子何必生气,这是误会,千万别为几句言语伤了两家感情。”
金克用道:“井非金某傲慢,这古家兄弟跟随我多年,一向不寓左右……”
夏姥姥道:“我知道,姑娘也认识他们四位,其实,郭护法只是奉命行事,因为他们四位未得姑娘特别交待,才有这场误会,现在老身已带来通行金令,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说着,由袖中取出一个金质小牌交给郭石头,说道:“姑娘特许麒麟山庄古家兄弟,随同金庄主人楼相见,这是令牌,请郭老验牌放行。”
郭石头接过金牌,仔细端详了一遍,阶旁蹲下,又恢复了“石狮子”的模样。
夏姥姥回头道:“燃灯,迎客”
漆黑的小楼中,突然灯火通明楼门大开夏姥姥含笑欠身:“金庄主请。”
金克用口里谢谢着,举步跨人楼门。
楼下是一座大厅,几明窗净,一尘不染,地上铺着红色厚毯,桌椅都是一色红木制成,正粱上,高悬着一盏八角琉璃彩灯,霞光四射,照得全室一片辉煌。
靠中侧,是座丫字形楼梯,沿樱一匝回栏,全部都漆成红色,所谓“红楼”
之名,大约就是由此而来。
金克用在客位落座,铁羽和古家兄弟一字儿并排站在椅后,小丫环献过香茗,却始终不见白玉莲的人影。
铁羽心里好紧张,两只手掌紧紧捏着两把汗。
十余年不见了,白玉莲还会像从前那样美艳吗岁月是女人青春的克星,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鬓边眼角,是否已添上岁月的痕迹一个女人,能在短短十余年中创下如此庞大的墓业,那一定是够辛苦的了,人人中年如花朵开始凋谢,想来她早已不复有往日明艳照人的神采,或许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胖臃肿,或许她的发际已经出现几缕白发,或许她的声音已经失去了悦耳音色,或许她……
铁羽自己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心情,既想快些见到她,又有些虚怯,这狠毒的女人,几乎毁了他一生,现在仇人就快见面了,却怎会反而关心起她的美丑来……
一阵环佩打断了他的思路,紧接着,夏姥姥和金克用都同时肃然立起。
最先出现在楼梯口的,是两对剑童和两对刀女,年龄都不过十一二岁,鲜红色的衣衫上,绣着纯白的莲花。
八名童男童女后面,跟着两名浑身漆黑的昆仑奴。
这两名昆仑奴也是一男一女,年纪约在二三十岁之间,半裸着身子,每人手臂上都套着十二枚闪闪发光的金环手镯。
先后十名男女随侍下楼,站满了大半个客厅,加上夏姥姥和两名丫环,客厅四周,已全是白莲宫的人。
这时候,白玉莲才由黑妞陪伴着,出现在楼梯口。
铁羽又觉眼睛一亮,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跪出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楼口的白衣丽人就是白玉莲,十余年未见,白玉莲非但没有丝毫衰老,反而比从前更显得年轻美貌,那份明艳,那份神采,比当年更娇,更媚,更令人神驰目眩。
满屋子人似乎都被白玉莲的丰神所摄,全室寂然无声,人人肃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白玉莲曳着白纱长裙,款款下了楼,眼波流转,在金克用等人脸上扫了一瞥,才在一张交椅中坐下。
虽然只那么淡淡的一瞥,金克用等人都感到心弦震动,人人都觉得那目光好像是专向自己投射过来。
铁羽发现左边的古如雨和右边的古如霜,身躯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已无法自持。
白玉莲轻展梨涡,嫣然一笑,抬抬手道:“老爷于,请坐啊”
金克用大约也出了神,怔愣一下,才急忙一欠身,说道:“蒙姑娘芳谕见召,金某深感荣幸……”
白玉莲笑道:“老朋友了,何须这么客气,请坐下来谈吧。”
金克用称谢落座,又轻咳了一声,暗示身后的铁羽要多加谨慎,万万不能鲁莽。
其实,铁羽正百感交集,根本未曾注意到这种暗示。
宾主坐定,白玉莲扬脸问:“姥姥,刚才可是郭护法开罪了金老爷子”
夏姥姥道:”郭老未得令谕,不肯让金老爷子的四名随从进楼,引起了一点小误会,老身已经替姑娘传令放行了。”
白玉莲点点头,转向金克用道:“我们这位郭护法,人并不坏,就是性情太固执了些,冒犯之处,我替他赔罪,老爷于休介意。”
金克用忙道:“姑娘言重了,些小误会,何足挂齿。”
白玉莲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交待过他多少次了,仍然常常替我开罪朋友,幸亏老爷子不是外人,否则,传扬出去,人家还以为我白玉莲不知有多狂多跋扈呢”
金克用笑道:“姑娘律己严,待人宽,外间只有赞誉,从无人敢这样批评姑娘。”
白玉莲道:“唉,白莲宫上上下下这许多人都得我一件件管到,我哪有这份精神,有时候,只跟,闭一只跟。”
金克用阿谀地道:“能者多劳,姑娘日理万机,自然难免辛苦些。”
白玉莲摇头道:“辛苦倒算不了什么,只是做人太难了,往往一番苦心,有时反落得满身不是,这才真令人灰心。”
金克用道:“这怎么会”
白玉莲道:“怎么不会就拿神手铁羽的事来说吧,当年我何尝不是为了他好,结果却变成了仇人。”
她口齿伶俐,谈吐机变,轻轻一转,已将谈话转入了正题,紧接着又道:“过去的事,我也不愿再提了,这些年,我总算避着他,谁知他却始终不肯放手,竟然又迫到西北来,老爷于,你说我该怎么办”
铁羽就在身后,金克用自然不便表示什么,只好笑笑道:“当年事早巳时过境迁,提也无益,但姑娘既是出于一番好意,何不就跟他见见面,当面把误会解释清楚。”
白玉莲道:“我本来也打算这样,可是,据夏姥姥回报,他对我的仇恨已深,恐怕很难解释。”
金克用道:“那么姑娘准备怎么对付神手铁羽呢”
“我还能怎么样”白玉莲耸耸肩,神情报凄楚:“无论怎么说,他对我当年总算有一份情,一夜夫妻百日思。我是绝不会伤害他的,所以,我请老爷于来谈谈,他的近况究竟如何了”
‘姑娘是问他的脾气还是问他的武功进境”
“都问。分别十余年,他的任何事,我都很关心。”
金克用想了想,道:“关于其他详情,我不太了解见面后的感觉,只有两句话可作形容。”
“哪两句话”
“武功大有精进,倔强仍如当年。”
“哦——”白玉莲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抹苦笑,道:“说得对,如非武功精进,他不可能在短短十年内,名满江湖,如非倔强依旧,他也不会为当年事,耿耿于怀,千里跋涉前来寻仇了。”
金克用道:“姑娘既然深知他的个性,似应早作准备,只怕他迟早会寻到白莲宫来。”
白玉莲笑笑道:“我知道,他一定要来,谁也阻止不了他,其实,我倒真的希望能早日见到他,故人把晤,应该是人生一太快事。
金克用意味深长地遭:·可惜他的心情未必跟姑娘相同。”
白玉莲道:“那是他的事,反正我无意伤害他,他迟早会明白,要伤我并非容易……”
说到这里,似有童,似无童,目光掠向金克用身后,突然转换话题,道:“老爷于这几位贵宾,好橡是同胞兄弟,姓古,对不对”
帙羽心头一震,急忙垂首金克用却很镇静,笑着道们的姓氏。”
白玉莲笑道:“我这人别无长处,只是记性还不坏,见过一面的人总不容易忘记……”
铁羽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心里狂跳,握拳透爪,暗暗作应变的打算。
白玉莲忽然回头向夏姥姥道:“去拿四面通行令牌来,送给这四位古家昆仲每人一面,算是咱们为了今夜的事表示一点歉童。”
夏姥姥应声登楼,顷刻,取来四面银制令牌。
金克用大感意外,连忙道:“姑娘何须如此——”
白玉莲微笑道:“这是我一份心意,刚才郭护法失礼,很委屈了他们,何况,今后你我两家信使往来,总须避免再发生同样憾事,老爷子就不必客气了。”
说着,夏姥姥已托着四面银牌向这边走过来。
金克用见无法推辞,又怕夏姥姥当面识破铁羽家兄弟老大古如雷喝道:“还不快些跟姑娘道谢。”
古如雷会意,一面跨步上前,用身子挡住铁羽过银牌,欠身道:“多谢姑娘赏识。”
白玉莲笑道:“不用谢,四位有此令牌,今后无论往来白莲宫任何一处分宫,都可以通行无阻,不会再有今天这种误会了。”
金克用借此机会,站起身来,拱手道:“姑娘厚赠,却之不恭,金某就此拜领,若无别的吩咐,请容告辞。”
白玉莲并未挽留,只摆摆手,道:“如有铁羽的消息,盼随时联络,姥姥,替我送金老爷子。”
金克用告辞出来,穿过花园,匆匆上马便走。
绕过湖岸,离开了海角红楼,铁羽突然勒住坐骑,不肯再走。
金克用无奈,只得替他拍开了穴道,讶问道:“你想干什么”
铁羽舒展了一下手脚,微笑道:“我不想回麒麟山庄,咱们暂时就在此地分手。”
金克用柔声道:“老弟,冷静点,你已经看见白莲宫的势力了,像巫山两大怪在扛湖中是何等身份,只不过是白玉莲手下的看门狗,报仇的事,岂能鲁莽……”
铁羽冷然道:“我已经遵照约定,没有当着你的面出手,彼此已不再有约束,以后的事,我自会处理,与你无关。”
“可是,铁老弟,咱们还有合作寻找金家遗产的协定,尚未履行,我怎能不关心你的安危呢”
“你尽管关心,却无权干涉我的行动。
”但你曾经答应过,只见白玉莲一面,事。”
“我也告诉过你,如果不先见白玉莲,协定。”
“方才你已经见到她了”
“那是假冒古如风的身份,并非是铁羽本人。”
金克用苦笑道:“老弟,刚才白玉莲突然赠送通行令牌,分明已经识破了你的身份,这是她欲擒故纵之计,你为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铁羽道:“正因为她已经识破我的身份,我才非去不可。
你既然知道我的脾气,我若决心要去,谁也无法阻止,又何必多费唇舌。”
金克用沉吟了一会,只得也翻身下马,道:“好吧一定要去,咱们也不走了,必要时,她好助你一臂之力望你千万慎重,能不动手,最好不要动手……”
没等他说完,铁羽已经下了马,挥手道:“走不走是你们的事,如果因此惹祸上身,却休怨我。”
说着,脱下外衣,搭在马鞍上,径自掉头奔向海角红楼。
夜已探,小楼中却灯火通明,楼门大开。
园子里了无人影,可是,从花园门口,沿石板路:楼,每隔数丈,就悬挂着一对红纱宫灯。
灯在树梢,树下有桌。
暗红色的灯光,美而朦胧,小桌上似乎放着东西不很清楚。
铁羽索性不再掩蔽身形,昂首阔步进了花园。
走到第一对宫灯处,小桌上放着一只金质水盆清如镜,浸着一条面布。
旁边一幅朱红纸笺上,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金盆净水涤风尘,挑灯迎得夜归人。”
铁羽脸上还留有改扮用的药物手洗面,然后继续往前走。
刚到第二对宫灯下,身后光影时熄灭。
铁羽心中冷笑,却连头也没回小桌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件崭新外衣,朱笺写着宵风露寒,为君添衣衫。”
铁羽身上的外衣已还给金克用,仅着内衫短衣,于是抖开新衣,穿在身上。
那新衣不宽不窄,长短合度,就像比着铁羽身子定做的一样。
行到第三对宫灯下,后面第二对宫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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