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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莲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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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贞贞越发哭得悲不可抑,两只手臂紧紧环抱着铁羽的腰,仿佛怕他会跑了似的,哽咽着道:“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回大漠的,我以为你的心是铁打的,我以为……啊!我曾经发过誓,见到你的时候,绝不流一滴眼泪,可是……

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就是忍不住……““唉!傻丫头——”

铁羽无限怜惜,只有付之一叹。

花贞贞忽然带泪笑了,喃喃道:“十年没有人这样骂过我了,记得你走的时候,我才十五岁,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丫头。”

铁羽轻吁道:“不错,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十年。”

花贞贞道:“十年九个月另二十一天,铁大哥,你若再不回来,傻丫头就快要变成老丫头了……”

虽是一句玩笑话,却包含着多少幽怨,多少感伤羽也不禁鼻酸喉哽。

他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在怔怔地望着他们两个人。

铁羽脸一红,忙轻轻的推开花贞贞,转开话题,道“花翎好吗?府中旧人,想必都很健朗?”

花贞贞道:“哥哥跟从前简直变了一个人,天打猎玩乐了,闲暇的时候,常常学着看汉书”哦!那真是太难得了。“

现在不再整写汉字。

“自从你走后,哥哥好像不太喜欢练武,常常·在书房里,府中事务也不大理睬,旧人大多被遣走管家哈图还在,另外就是我的几个随身丫环……”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跟随自己同来的青衣少女头去,叫道:“珍珠,快过来拜见铁爷,长得这么高了。”

珍珠牵着马,笑嘻喀走过来,欠身施礼。

花贞贞又指着安达,道:“那是安达队的队长,如今府中护卫都由我亲自统率的!”

现作府中黑骑卫这些全是我训练铁羽点头道:“强将手下无弱兵,真该替威宁侯府庆幸微顿,又接道:”我正想问你,刚才听这位安达队长的口气,你好像事先已经知道我要来?



花贞贞浅笑道:“不错。”

铁羽道:“你怎么知道的?”

花贞贞神秘地道:“当然有人告诉我。”

“谁?”

“这个你先别问。”

花贞贞故意卖个关子且也知道你在关内出了事,被一个——“突然发现金克用和古家兄弟,脸色—什么人?“铁羽道:“这位是麒麟山庄的金庄主花贞贞吃惊道:”他就是金克用?““正是金三太爷。”

“安达!”

花贞贞回头喝道:“我的吩咐,难道你忘了?”

安达望着铁羽,期期艾艾答不出话来。

铁羽忙道:“是我没让他动手,金庄主跟威宁侯府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下令杀他?”

花贞贞道:“可是,他跟你不是有仇吗?护着他?”

铁羽愕然道:“谁说他跟我有仇?”

花贞贞道:“他在关内出卖你,害你险些被兰州府的捕快捉去杀头,现在又胁迫你同来天山,要你替他夺取府中财宝……莫非这不是真话?”

铁羽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花贞贞道: “是一个姓白的汉人特地赶来替你送信。”

铁羽不禁心神一震,说道:“姓白?叫什么名字?”

·他只说姓白,没有说名字。“

“是个女人?”

“不!是男人些像女人。”

铁羽道:“那,走了。他匆匆赶来侯府报讯,还说要再去邀约朋友救你,又匆匆走了。”

铁羽摇头苦笑,说道:“贞贞,你被他骗了……”

金克用大声道: “郡主请想想,他若是铁老弟的朋友,怎会连名字都不敢说,而且,以铁老弟的武功身手,岂会轻易受人胁迫,老朽跟铁老弟一路结伴同行,郡主请看可有丝毫胁迫的迹象?”

花贞贞讶然道:“这么说。”

金克用道:“句句虚假,老弟。”

“那人讲的全是假话?”

郡主不信可以当面问问铁老花贞贞望望铁羽,困惑地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姓白的是谁?他为什么编这些假话来骗人?”

铁羽轻吁道:“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回侯府慢慢再详谈吧广花贞贞没有多问,回头向珍珠道:再告诉你爷爷,叫他把我亲手酿的那坛备着!”

珍珠答应一声,飞马寓去。

铁羽微诧道:“鹧鸪也能酿酒?”

“去禀报侯爷一声,鹧鸪酒,搬出来准花贞贞笑道:”不是鹧鸪,是用鹧鸪蛋和杜鹃舌碾末酿成的商,据说,那两种都是情鸟,用它酿酒,可以使高人早归,现在你果然回来了。



她含笑而语,毫无忸怩之态,似乎井未感到这些话有什么好害羞的!铁羽却不禁脸上一热,腼腆笑道:“想不到侯府郡主也会酿酒……”

花贞贞道:“还是你离开天山第二年酿的哩,算算都有十年了,你若再不回来,只怕快变成‘酒干’!”

马队驰动,尘土飞扬,蹄声伴着笑浯,娇靥迎着夕阳天山山顶的积雪,仿佛已被这位北国女儿的热情所溶化………侯府在望,号角齐鸣。

戚宁侯府的屋宇或许称不上巍峨,却具有险要的地形,和雄浑的气势。

府邸在天山北麓,背山面水,墙垣高耸,整个威宁侯府,就俾一座坚固的城堡。

号角声中,侯府正门缓缓启开,六骑骏马飞驰而出,那是四名云骑卫队,拥着威宁侯府现在的主人花翎及侯府总管老哈图,亲自迎了出来。

哈图总管今年已经七十岁了,眉须却红润一如婴儿口牙齿,一个没掉,腰干也挺得笔直,不难想见年轻时定是个魁梧有力的大个子。

花翎恰好相反,瘦瘦弱弱的,脸色苍白,下巴尖削,年纪才不过二十七八,竟显得有些老态龙钟,满面病容。

他的精神显然带着几分萎靡,见到铁羽,仍难掩内心的振奋和激动,在马上就伸过双手,紧紧拥抱着铁羽,一面笑,一面叫道:“恢大哥,铁大哥,你好狠的心,一去就是十年,到现在才回来?”

铁羽拍拍他瘦骨鳞峋的肩膊,哽咽着道:“原谅我,小翎我也是不得已……”

老哈图是眼看着铁羽长大的,此时更是既喜又悲,满含着两行热泪,不住颧首笑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久别重逢,虽朋友亦不免感触,何况他们曾是兄弟和家人,就连随行的黑骑队们,也不禁为之感伤。

金克用心里也是亦悲亦喜,悲的是若非铁羽维护绝难幸免,喜的是铁羽既然跟威宁侯府情谊如此深厚的事想必会顺利,自己这一步棋,总算是下对了。

其中只有四个人神情木然,毫无反应——那就是古家兄弟。

这四人很少开口说话.内心也没有丝毫激动就像是四副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

对眼前的种种,仿佛视而未见,安危,成败,生死,恩仇……都好像跟他们不相干,他们只是紧跟在金克用身后,随时准备听命行事,其他全不放在心上。

一阵唏嘘,一阵饬感,人和马终于进入了威宁侯府。

迎宾的盛宴已经摆在大厅上,才使人顿略到威宁侯府的富有和豪华。

整座大厅玉饰金装,雕梁画栋,绝不比金銮宝殿的逊色,那些琳琅满目的装饰,黄的是金,白的是玉,明的是琉璃,亮的是珍珠,绿的是翡翠,红的是玛瑙……

无一不耀眼生花,无一不价值连城。

蒙古人不惯使用桌椅,酒和菜都分放在一张张精致的矮几上,地上铺着骆驼毛的厚褥,锦缎绣的软垫,坐在上面,就像倚躺在云端,真是说不出的舒服,说不出飘逸。

每张几案边,各有两名半裸美女布菜斟酒,目赏蛮姬献舞,耳闻乐曲迎宾,尝佳肴,饮美酒,席未终,人已醉……

酒醇、情浓。

主客四个人之中,最先沉醉的是花贞贞,第二个醉的是花翎。

花贞贞醉的并不是那又香又醇的鹧鸪酒羽,酒未沾唇,芳心已醉。

花翎却真正醉在酒力之下。

他对铁羽的归来,似乎有太多的感触绪桩压抑得太久,要借着一杯,企求解脱·总之,他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将酒向喉中倾倒终席,便已烂醉如泥。

主人醉了,两名客人却很清醒。

铁羽也喝了不少酒,但并没有丝毫醉意喝酒,一直以冷静的目光,暗暗注视着铁羽当然,金克用也留意到威宁侯府的富丽豪华,那些灿烂夺目的陈设,价值连城的珍珠,每一件,每一物,麒麟山庄都望尘莫及,不堪比拼,可是,金克用目光中并无羡摹之色,倒好像含着无穷快意……

盛宴散后,铁羽被迎人内府,金克用却被安置在前面客房,由安达接待,直到第二天下午,竞没有再见到铁羽的面。

金克用心中纳闷,询问安达,只知铁羽跟花翎在内府“叙旧”,其他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正猜疑问,花贞贞突然独自一个人来到客房。

一进房门,便对金克用道:“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谈谈,能否请你这四位随从暂时离开一下?”

金克用见她面色凝重,颊上恍忽还留有泪痕,已经料到她要谈的是什么,连忙应诺,遣走了古家兄弟。

花贞贞坐下,竭力想装得平静的样子,含笑道:“听说金庄主在双槐驿救过我铁大哥,你们早巳相识,彼此是老朋友,可对?”

金克用欠身道:“不错,老朽和铁羽老弟相识甚久,算得是老朋友了。”

花贞贞道:“那么,他离开侯府这些年的遭遇,金庄主想必知道得详细?”

金克用道:“详细不敢说,大略情形主问这个是为了……”

花贞贞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金克用故作诧异地说道:“郡主你想打听谁?”

花贞贞迟疑了一下道:“有一个名叫白玉莲的女人,认识不认识?”

“白玉莲?这——”

金克用心念疾转,表面却故意现出为难的样子,反问道:“郡主怎会突然问起她?莫非铁老弟告诉了郡主什么话?”

花贞贞道:“他说的我不相信,所以请问金庄主,希望能够告诉我实话,不要瞒我。”

金克用忙道:“是的,是的绝不会隐瞒。”

“好!”

花贞贞突然压低声问道:“听说铁大哥十年前已经婚娶成家,妻子就是白玉莲,这是不是真的?”

金克用毫不思索地道:“是真的,他们成婚的时候,老朽还去喝过喜酒!”

花贞贞脸上微微变色,道:“那白玉莲长得很美?”

“是”

金克用道:“不错,白玉莲是武林中出名的美女。”

花贞贞的声音也开始哽咽了,低着头道:“他们是自己认识的呢?还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据老朽知道,他们是自己偶然相遇,互相认识,并非媒妁介绍。”

花贞贞道:“这么说最初的确不错。”

“怎么说:最初?”

他们彼此情感应该很好了?“

“郡主想必已经知道.铁老弟和白玉莲夫妻反目成仇已近十年,现在彼此早变成了仇人,如果他们的情感好,又怎么会结婚不久就反目成仇。”

“我正是想不透其中原因,以时间计算,他们婚后没有多久便分开了,这就是为了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最大的原因水性杨花……”

“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些?”

“他们相识之初,白玉莲已是武林中出名的美女,有许多豪门子弟追逐,据说其中颇有亲密的相好,声誉早已不太清白,铁老弟一时不察,惑于她的美色,匆匆娶了她,婚后才发现那白玉莲天性淫苗,不是个贞洁的女子,因此闰中时生勃豁,有一次,铁老弟竟发觉白玉莲仍然偷偷跟旧情人幽会,一怒之下,拔剑出手,设想到白玉莲居然反助奸夫,伤了铁老弟一剑……”

“且慢!”

花贞贞忽然岔口道“正是伤在前额。当时,铁老弟负伤倒地,险些被奸夫淫妇所杀,幸亏一位武林高手适巧路过,闻讯赶到,才救了他一命,从此,白玉莲就弃夫离家逃走,铁老弟矢志要手刃淫妇,忍辱苦练,渐渐闯出了名声,直到最近才风闻白玉莲匿居在甘陕,千里赶往寻仇,不料反中了白玉莲借刀杀人之计,落在兰州捕快手中,老朽打听到这个消息,不忍坐视,故而设计在途中救了铁老弟。”

花贞贞怒形于色,道:“白玉莲那贱人下恶毒了,可惜我早不知道这回事,咱们威宁侯府绝不会饶她。”

金克用微笑道:“其实,那白玉莲不久前还来过府且跟郡主见过面,只是郡主不知道她的身份罢了。”

花贞贞一惊,“你是说的那报讯的书生?”

金克用道:“正是她。那女人貌美心毒,因为老朽救了铁老弟,自然恨老朽入骨,所以女扮男装,来侯府送假讯,想借郡主之手,除去老朽。”

花贞贞愕然道:“是我太糊涂,险些上了她的当,金庄主别见怪。”

金克用笑道:“岂敢。老朽一向久仰威宁侯府,这次能随铁老弟前来瞻仰侯府威仪,真是平生最大荣幸,有句很冒昧的话,老朽说出来,万请郡主谅宥!”

花贞贞道:“请说无妨。”

金克用道:“依老朽看,铁老弟人中之龙,岂是白玉莲那种荡妇淫娃所堪匹配,除非郡主这般身份,如此人品,跟铁老弟才算得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当初郡主为什么竟放过了大好姻缘?”

这话正说在花贞贞心儿上,不禁飞起两朵红云。

蒙古女虽然大方,像这样露骨的话,总还是叫人羞答答不好意思回答。

金克用忙又接道:“老朽是个直心肠,想到就说,不会虚假,若有失礼的地方,郡主千万别介意。”

花贞贞低着头笑了,轻轻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是一番好意,只可惜,为时太晚了。”

金克用诧异地道:“莫非郡主心中,已经另有……”

花贞贞急忙摇了摇头,羞愕地说道:“你别胡猜。”

金克用说道:“那么,是郡主对铁老弟无意?”

花贞贞垂首道:“也不是!”

金克用道:“既然都不是,何尝太晚?”

花贞贞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别谈这件事吧,我现在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据实回答我。”

金克用道:“郡主请问,只要老朽知道的,绝不敢有半句隐瞒。”

花贞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迟疑了好一会,才低声问道:“金庄主和我铁大哥是老朋友,跟那白玉莲也很熟,你可知道他们婚后有没有生育过儿女?”

金克用听了一怔,诧道:“郡主怎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花贞贞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按常情,他们既然是夫妻,就可能曾经生过儿女,是不是?”

金克用道:“据我所知,他们婚后不久便反目成仇.今十年未再相见,白玉莲也从来役有生育过一男半女。”

花贞贞道:“你能确定真的没有?”

金克用道:“当然能够。”

花贞贞轻吁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就好了。”

接着,便站起身来,但临去前,又特别叮嘱道:“我来过随便闲聊,刚才咱们所谈的话,请不要告诉我铁大金克用连声应诺,送走了花贞贞,却独自沉吟起来。”

他越想便越觉得事有蹊跷,花贞贞是个未出嫁的大姑怎会突然想到这种奇怪的问题?

 

第 四 章

是女孩子天生心思细密?还是她听到什么风声?如果属于前者,倒也罢了莲的一着阴谋诡计……

“侯门深似海”!只有置身侯门内的人,麒麟山庄已算是雄踞—成了菜市场。

这不仅是财富的悬殊律。

才能领路这句话的真实意义!方了,跟威宁侯府相比,简直就侯府中内外隔绝,井然有序,一院一屋之间,都有严格的区分,不容许任意出入。

金克用住在前面客房,由安达负责接待,老管家哈图偶尔也来陪陪他,尽管每天享受着美酒佳肴,却始终没有机会进入内府,接连三天,连铁羽的面也未见到。

虽然只是短短三天,对金克用来说,真比整整三年还难以忍耐,可是,他既不便探询,又不能离去,表面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心里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傍晚,铁羽终于由内府出来了。

金克用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铁老弟,拿到那两份地图了没有?”

铁羽满脸无精打彩,摇摇道:“花翎根本不知道关于太行藏宝的事,据说义父临终时,也没提起过!”

金克用急道:“可曾在老侯爷遗物中仔细寻找?”

铁羽道:“怎么役找?这三天,几乎把义父的书房都翻了身,连影子也没有见到。”

金克用道:“这就奇了,据我所知,那份地图确实在威宁侯府,或许老侯爷生前收藏在什么地方,后来事隔太久,竟把这件事忘记了也难说。”

铁羽道:“果真如此,急也没有用,金克用道:”听说那位老管家哈图侍卫,问问他,可能会知道广只好慢慢再找了!“

是跟随侯爷的近身铁羽耸耸肩,道:“老哈图只是一名百夫长,而且,很早就调来保卫内眷,根本不清楚当年阵战的事,问他倒不如问花贞贞。”

金克用道:“为什么?”

铁羽道:“义父在世的时候,对贞贞特别钟爱,甚至超过花翎,去世后,府中事务也大半由她掌管……可是,我问过她,她也同样不记得有那两份地图。”

金克用突然低声道:“提起这位郡主,我正要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可惜一连三天都没见到你……”

于是,便把花贞贞特地来打听白玉莲有无生育儿女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铁羽听了,不禁也感到诧异,沉吟道:“她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些?”

金克用道:“愚兄也想不出其中缘故,不过,以我看来,她好像对你旧情未灭,怕只怕玉莲会从中挑拨离间。”

铁羽笑道:“我和贞贞纯是兄妹之情,并无儿女私情,何惧旁人挑拨离间。”

金克用嗄声道:〃老弟,话不能这样说,一个女孩子除非不动情,一旦动了感情,就如平原放马,易发难收,而且会变得特别痴狂忌妒,那白玉莲志在取得藏宝地图,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防着些总没有错……“

铁羽显然不愿多谈这件事,摆摆手道:“由它去吧。我只担心找另外两份地图旷日废时,金兄若有事,尽可先返麒麟山庄,免得害你在此久等……”

金克用急忙抢着道:“没关系,愚兄是专程为此事而来,多等几天无妨。”

铁羽道:“可是,这些日子我无法分身,只恐冷落了金兄。”

金克用笑道:“自己弟兄,何必客气,咱们住侯府很受优待,老弟尽管忙你的,用不着顾虑咱们。”

铁羽想了想,道:“这么说,我就先告罪了,金兄若感觉在府中寂寞无聊,可以随时知会安达,叫他陪你们去附近逛逛,塞外风光迥异中原,颇有可观。”

正谈着,珍珠奉花贞贞之命,来请铁羽回府用饭,铁羽又面瞩安达好好款待客人,才随珍珠转回内府。

不久,前府也布上晚宴,由安达作陪,直饮到初更时始无法入睡,便独自出客室,在院中信步徘徊。

客室外是座小巧的花园,有两道园门,一通前面大厅一通侧院厨房。

金克用本来无意走出花园园门口,突见远远有一盏灯光而去。

信步所之,不觉到通前厅的穿过墙外小径,由内府向前灯光下,竟是花贞贞和珍珠主婢两人。

那条小径绕过前厅,就是侯府大门,她们主婢深夜外出,会到什么地方去?“金克用心念一动,酒意顿消,立即蹑足追出花园。

花贞贞和珍珠直趋府门,将灯笼交给了守门卫士,片刻,卫士启开大门,并且牵乘两匹马,主婢二人飞身而上,一抖缰绳,出了侯府。

金克用料想必有蹊跷,早巳趁府门口卫士启开牵马的时候,挺一口真气,飞越花园外的通道,掠上了墙头!两骑马冲破夜色,正驰刚北方!金克用虽然并没有坐骑,却不愿放弃跟踪的机会是为了骑马好玩,也不可能离开侯府太远,决心徒步跟下去看个究竟。

打定主章,便紧跟着飞出墙外,循墙脚暗影伏腰疾迫。

前面的花贞贞主婢纵辔徐行,并没有飞驰急赶的童思,金克用展开轻功提纵术,足可跟得上,但他仍然小心翼翼保持一段距离,以免被花贞贞发觉!行约五六里,到达一处小山脚下,花贞贞一带马缰,转向正西方,又行了里许,在山脚一片丛林前下了马,将马匹交给珍珠,自己则步行上山!金克用随后掩至,却不敢靠得太近处,向小山上潜登。

山不大,四面长着一人多高的茅草寸草俱无,分明是有人事先割除整理过山顶面对放着两块大石,其中一块石上,已经坐着一个人。

纯白色的衣衫,长发披肩,赫然竟是白玉莲。

花贞贞微扬着头,轻轻吁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白玉莲脸上,神情显得十分复杂。

她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还是如此年轻,如此美艳,又好俾在感伤自己的芳华虚度,青春渐逝。

论年龄,自己虽然比对方年轻,看样貌,却未必强过对方……

白玉莲毕竟老练得多,嫣然一笑咱们见过,似乎用不着再作介绍了!“花贞贞道:“不错。”

白玉莲道:“可惜我远来关外,又不便冒然进侯府面谒,荒山约晤,无以为待,郡主若不嫌弃,就请委屈以石为椅,咱们也好谈话厂白玉莲忽然无限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郡主是千金之体,白玉莲只不过是一名百姓,真令人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叨在铁相公曾托庇侯府,跟郡主有兄妹之义,我冒昧自称一声愚姐,但郡主不知会不会介意?“花贞贞摇摇头道:“随便怎样称呼我都无所谓,咱们最好略去虚套,径谈正题,你约我到这儿来,究竟想跟我谈些什么?”

白玉莲微笑道:“郡主快人快语,足见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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