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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凶恶-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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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儒雅一粗豪的两兄弟,几乎同时想要拦截飞向对方的飞镖,又几乎同时发现了飞向自己的凶器。一愣之下,时机顿失,两枚泛着青幽幽的寒光,带着刺耳的尖啸,立时飞到了眼前,再也无法闪避!
乌兴梁霍然出剑,他这一剑,明明还垂在膝下,那剑身却仿佛突然一缩,缩到了肘后,然后突刺!如毒蛇吐信一般,叮地撞击在这一枚铜钱之上!但这般刚猛*干脆的一击,等到两方接触,却变得绵软无比,这一枚铜钱,突然滴溜溜在剑尖上一转,方才乒地落在地上,摔成了五瓣。乌兴梁这一转之间,手腕却突然一震、再震、三震,到了最后,忍不住停住了冲势,反而后退了一步,连脸上都忽红忽白,变幻了一次。
乌兴栋却和他哥哥全然不同,他只有一个字——“冲!”乌兴栋看见铜钱镖疾飞而来,猛然对着镖的来势就冲了上去。双方急速接近,他竟连翻刀格挡都是不及,只能勉强提起刀柄,在暗器激射之势前面一挡!“托!”这一挡,乌兴栋的手腕就禁不住扭了一扭,竟然挡不住飞镖来势!那铜钱方向略微倾斜,“噗”的,就在乌兴栋左肩上挖去一块大肉,鲜血直冒,里面隐隐闪着白光,却是连骨头都露了出来。夜空中,青光一闪,那铜钱继续飞出,立时不见。
乌兴栋继续前冲,但他冲一步,脸上就红了一红,冲两步,脸上又白了一白,冲到第三步,终于噗地吐出一口血来,等第四步迈出,人就倒在了地上——乌兴栋,重伤!
这时苏明海刚刚落地,双足一错,站稳了脚跟,身前光影一闪,已然剑盾在手。
但刘鸣桐也已到了,他人刚刚在冲,就已在拔剑!
呛——啷——
这一剑,似乎拔得极慢——等这三十米冲完,只不过刚刚将长剑拔了个完全——双手如举千斤重物一般把剑抬过了头顶,突然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一剑劈斩而下!
这一剑,拔得又似乎极快——他此时犹离苏明海九尺四寸,他的大剑长不过四尺三寸。但这一剑斩下,就好像用的是一柄八尺二寸长的大剑一般,轰地斩到了苏明海面前……
这一斩,人借冲势,一抹白虹,随人力劈斩,明明刘鸣桐单人只剑,却给他发出了等若骑士挾马冲击般血烈的一击!
这一击,似乎连空气都在刃身上熊熊燃烧,周围的漆黑都被驱散!剑未到,苏明海的满头黑发就已被劲气逼的炸将开来,拉得笔直!
这一剑一斩一击,笼罩了苏明海所有的闪避空间!他明明剑盾在手,架势全然拉开,此刻却已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
所以,苏明海只有硬挡,左盾——挡!
刘鸣桐继续前冲,魔劲一波波传来,挡不住!
右剑横格于盾后——再挡!
刘鸣桐剑势前行,元力如波涛汹涌,还是挡不住!
苏明海全身骨骼都被刘鸣桐剑势压的咯咯作响,双腿虽然成弓箭步,却被人推得直往后滑。皮靴和灰白而光滑的岩石嗤嗤摩擦着,散发出阵阵焦臭的味道。
两人剑盾相击,刘鸣桐继续前冲,直冲一丈三尺!
苏明海只能这般后退一丈三尺,被刘鸣桐猛然发力一振,再也经受不住大力,整个身形凌空飞起,远远地抛飞出去!
刘鸣桐见苏明海悬空抛飞,继续紧盯着前冲。但他现在的冲势却突然起了变化,原先是势若奔马,如今却是一脚重若山岳、一脚轻若鸿毛,偏偏身形还快疾地要命。苏明海在空中这么一瞧,就好像觉得给人一把扔上天空,等身不由己掉下来时,又给人一把接住,重新扔上了半空。刘鸣桐这么跑了三步,苏明海就觉得自己也被人这么惨不忍睹的扔了三次,胸腹一阵难过,再也压制不住刘鸣桐刚才内劲的破坏,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苏明海,也已受伤!
刘鸣桐堪堪追近苏明海身下,那一把四尺三寸的大剑突然交到左手,轻飘飘一剑反撩而上。而他的右袖中,隐隐有一抹殷红闪现——正是他那柄时刻不离身、如女子用剑一般的纤细短剑,一剑,向苏明海肩背疾刺!
这一路双剑有长短、脚步有轻重的怪异招数,正是刘鸣桐另一路成名的手段——佪燕激石剑法!
第一百二十六章、逆袭(下)
惊燕翻飞十八剑,为四百二十年前圣魔师仇直所创。一十八剑全为攻势,绝无防守,极利于金壶洲这些多山多林地区的战阵搏杀,后来就成为金壶洲各国高级将领的专习招式。刘鸣桐当年从军征战,对这一路剑法研习颇深。其后,与揽苍山征战时,观雾江碧波澄净,却至深至澈;寒雾迷蒙,却变幻无端,又悟到了守中寓攻的碧波至水剑。
而刘鸣桐成就魔师后,又刻意钻研,从飞燕盘旋觅枝而落中,领悟出随风借势之意,将原先惊燕翻飞十八剑的攻势疾劲变成了剑势飘忽,纯为辅助的剑法。又从流水激石中,领悟到锲而不舍的连续之意,将自创碧波至水剑法的守中寓攻,变成了攻势绵绵。两厢结合,从而新成了这一路佪燕激石剑法,威力比原先的单独使用,提高了近倍不止。
苏明海人还在半空,刘鸣桐那一柄四尺三寸的大剑就已一挥而至。他瞄准对方剑势,托的一脚直踩过去。
这一柄大剑,长四尺三寸,宽三寸一分,怕不有十五六斤之重。但苏明海伸足一点,这么一柄大剑竟然轻薄如纸一般,脚下不过稍微起了点风声,那剑身就被带得一偏。恰恰就避过了苏明海足尖来势,继续向他的大腿撩来。
苏明海却也不忙,立时强行扭转腰力,凭空在剑势之前翻了个身。但这大剑被他这转身一激,剑势又变,明明刚刚还躲了过去,却忽然又跟踪而至,追到了裤裆跟前。
——这剑势,怎么和管璧禾那如飘叶一般的身法有些类似?
苏明海见识了两招,立刻就知道,刘鸣桐这一手剑法,怕是受他老婆管璧禾的影响甚深。
但只要是锋利的剑刃,不管这剑法是从老婆身上学来的,还是从师父那儿得来的,只要碰上了身子,那就要是要命的。更不要说人家瞄准的是苏明海的裤裆了。他无奈之下,只得将腿顺势一摆,将一个身子旋转的更快。
刘鸣桐剑势又随风而变,苏明海再一旋身,剑身就指到了苏明海小腹!
又一旋身,那剑刃又横在了他的肋尖;继续旋身,剑尖复指向了苏明海的心窝!
骤然遇到这等怪异的剑法,苏明海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将一个身子如陀螺一般,越转越快;但刘鸣桐的剑势,却也随之而变——由腰胯而肋尖、由肋尖而心口、由心口而腋下、由腋下而颈侧、由颈侧而眦角……最后才一击而空,但刘鸣桐那一剑上撩的反力,也消散殆尽,随随便便一翻腕,就把这剑给收了回去。
但他这左手大剑一收,身形就借力上前了一步。明明方才右袖中吐出的殷红短剑还在二尺开外,晃眼间就又到了苏明海眼前!
这一剑,如毒蛇般一跳,夺的就钉向了苏明海的肩背!
这时,苏明海的一口气流转,眼见得就要到了尽头,如不回力,动作就马上要受到影响。他大惊之下,口中忽然象闷雷一般“哈”地吐出一口气来,肩膀一塌,身子一缩,连两脚都勾了起来,全身都团成一个球状,左盾猛然抬起,托的一响,终于防住了刘鸣桐这刁钻古怪的狠毒一剑!
如果说,刘鸣桐刚才的大剑一撩,是飘忽到了极处;那么,他现在的殷红短剑,这时清脆到了极处——不错,是清脆……
这短剑在苏明海盾上一触,明明是沉闷的撞击在皮革或木质上的声音,却好像一颗小弹珠,打在了坚硬的大铁球身上一般。仿佛连一点动能都没有损耗,骤然向后一跳,紧接着又向前一跳,又是夺的在小圆盾上刺了一剑。
紧接着,又是一跳而回,“夺…夺…夺…夺!夺!夺!”
苏明海一边缩身,一边挡剑,一边还顺势换气。但他才刚刚开口一吸,刘鸣桐诺大的个子,就已挥着这柄小巧玲珑的短剑,在苏明海的圆盾上刺了十七八剑!
这第一二三剑下来,苏明海还只不过觉得手腕稍稍有些受力;到第四五六剑,就已觉手肘震动;刘鸣桐发到第十二剑,苏明海就已觉连肩窝都被人震的动荡起来;到他十七八剑刺完,只觉手臂发麻,全身气血翻滚,连刚刚的换气都被打断,口*唇一张,“噗”的又喷出一口血去!
刘鸣桐方才疾冲劈斩,先让苏明海吐了一口血!
如今这一撩十八刺,又让苏明海吐了一口血!
而这时,刘鸣桐的左手大剑,又自左膝盖外,到胯后,到肩上,团团挥了一圈,“呜”的一响,直向苏明海扑头盖脑劈到……
苏明海,受刘鸣桐大剑一撩,又遭他连刺十七八剑,却还兀自没有落地……
这一剑,似乎已经再无可避……
“噗……”
口中喷出的鲜血,飞洒出去,直扑刘鸣桐面门。刘鸣桐却不闪不避,双眼一眯,照旧一剑斩下!
就在这时,苏明海的身前,蓦的闪现出一抹金光!
刘鸣桐的大剑斩势却不由得一滞,整个身子突然倒翻,直向后退去!
苏明海,终于用出了他的‘心灵战锤’。
刘鸣桐挥剑疾斩之间,猛然觉得心脏“嘭”的大跳了一下,全身血脉直冲上脑,眼前一黑。就被这一招无声无息的心灵战锤击退!
“叮——”
苏明海一剑,正刺在刘鸣桐大剑剑身之上,身形猛然向后落去,和刘鸣桐遥遥拉开了距离。
这一剑他有意而为,人在半空,就已“咝——”地长吸了一口气,等落地时,将一身流转殆尽的魔劲都换了过来。
他刚才猝不及防,被刘鸣桐几番猛攻恶打,几乎险死还生。到了现在两脚落定地面,才觉得两股战战,全身寒毛都炸了开来……
而刘鸣桐方始退后,加文和习厉却已赶到。
加文。科兹莫在二丈开外,就猛然跃身而起,如大雁一般飞到了苏明海当顶。手中长剑迭出,一剑三花,疾向苏明海额头罩到。
苏明海振剑一削一抹一带,铮铮铮和加文交击三剑,加文受此三剑,身形徒然又高两尺,人刚刚飞到了顶点,手中长剑就“嗡——”的一振,变成了一剑六出,又向苏明海扑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围攻
而这时,苏明海面前突然起了一阵微风……
微风中,隐隐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香……又有些臭……好像是放了三五夜的冷饭……又好像是没洗干净长了白毛的油碗……
习厉东一飘,西一折,转眼就到了苏明海跟前。
这人,明明和加文一齐扑上,苏明海也明明看到他的身影,但心思中却好像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一般,竟然将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了加文身上。直到这时他那一身的油腻恶心到了苏明海鼻孔,方始回过神来。
习厉身如鬼魅,一闪到了苏明海跟前,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根油腻腻的,还带了几根肉丝的,乌漆墨黑的长刺,嗖的一记,就向苏明海右手肘刺来。
苏明海刚刚发完三剑,正待挽个剑花,再接加文的剑招。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看见了习厉这恰到好处的一刺,手肘上不由得一麻,心中竟然有一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但习厉这一刺,却只刺了一半,离苏明海手肘还有三寸,就一缩而回,身子滴溜溜一转,嗖地又向苏明海右腰眼上刺了一记。
苏明海刚待变招,来破习厉刚才的这一记疾刺,却又觉腰眼上一麻,手上是能使力了,但这一个腰,却似乎又转不过来……
而习厉的刺腰眼,还是没有刺下去,这次离得更远,尖刺到苏明海腰眼还有四寸,他又是一缩而回,身子又是滴溜溜一转……
苏明海几乎要暴跳起来——他不是发不出力,而是根本没有地方发力……
这习厉的武功,明明不高,但他的招数,却说不出的……猥琐……
接下来习厉又是一刺,这次却到了苏明海左边,一刺,刺向了苏明海的左膝弯!
苏明海刚刚欲待转身,准备用力的左膝弯又遭了这么一刺,整个人说不出的憋屈——就好像早上开门,却发现门板上被小流氓糊了一大堆臭烘烘的粪便!又好似洁白干净的雪地里,刚跨了一步,就踩了一脚乌漆漆的淤泥……
这个人的武功,怎么这么的油滑……他的那柄尖刺,到底是烤肉的…还是杀人的……
刺尖离膝弯足足还有五寸,习厉手腕一翻,果然又退了回去。但他这回却不滴溜溜转圈了,竟然连人都远远的退了开去——因为,上面的加文,又已扑到,一剑六花,疾刺苏明海额角!
苏明海被习厉一番骚扰,恶心得要命。这时竟然连立时回剑都来不及,不得不后退了一步。这才能反手出剑,叮叮当当将加文的这一轮攻势化解过去。
加文不愧为揽苍山四雁之首,这一个身子,还真轻盈得如同大雁一般,接了苏明海六剑,身形又高起两尺,手腕复是一振,这次却是半天中“嗡——”的一响,亮起了九朵剑花。
苏明海却撇了撇嘴——你他妈的,等下我再接你这一遭,你还能变出一剑十二花不成——就算苏明海自己,剑法的轻盈敏捷,在魔师中都已到极高妙的地步,也只能勉强使出一剑十二花的花样来。不过他此刻却未意识到——刚才被刘鸣桐压着猛打,又被习厉团团恶心了一遭,心中却已起了戾气,刚才这一番思想,已是连粗话都带上了。
刚刚饭菜发馊的味道还未散去,却突然又浓烈了起来——习厉见加文一击无功,身形一阵模糊,又是猫腰扑上,托的一刺,刺的还是苏明海的左膝盖!
苏明海郁闷地连眉头都已皱起,眼睛眯成了一线,只有一张嘴,还懒洋洋地咧着,似乎还有些笑意。他对这习厉已是讨厌到了极处,见他又要上前恶心,索性左足一撤,又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步,神识中就发现远处一人,身形如行云流水,飞速向他接近——却是乌兴梁匆匆察看了一下弟弟的伤势,见无大碍,起身向苏明海逼来。
这人虽然身穿皮甲,还刚刚从受伤的兄弟身边离开,神态却依然平和,三缕长须迎风飘拂着,竟然有说不出的一种书香儒雅之气。即使在急速接近中,身形犹自挺得笔直,全身肌肉又似乎懒洋洋地,闲适的不得了。
但他的身形一动,却连满天星光都突然灿烂了起来,远处崖底摇摆着的纤长的草丛中,此起彼伏的夏虫的唧呤声,骤然之间就停了下来,本来喧闹的蛙唱,更是象同时被什么人同时卡住了咽喉一般,鸦雀无声,便连沟壑中流水的呜咽,都是轻了不少……
刘鸣桐却在吸气——
“咝——”
“咝——”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东西在不断膨胀,静静地压迫着、压迫者人的神经,周围那近五百混乱的兵士,刚刚还在大呼小叫,人体碰撞声、兵刃撞击声,被同伴不小心戳到的闷哼声夹杂成一片,但被这一股威势一压,人人都是静立不动,如泥塑木雕一般呆在了那儿。
——刘鸣桐见苏明海被加文、习厉二人一时逼在下风,开始准备起惊天一击!
(文!)而习厉此时一刺击空,突然又象一只恶心的癞蛤蟆一般一蹦,蹦起来虽然两尺不到,手中却夺地一刺,又刺向了苏明海的右膝盖的猢狲眼!
(人!)苏明海此时左脚后撤,犹未落地。明明知道人家接下去一刺,最好就是刺他这个地方,但偏偏习厉的这一蹦一击,却生生让他泛起了出人意料的感觉。
(书!)他的右手短剑,要准备着接加文的一剑九花,其余能应对习厉攻击的,只有左手的小圆盾和身法的变化。但这习厉先是右肘弯、再是右腰眼,然后左膝弯,左膝盖,现在又轮到了右膝盖——每一次出刺的落点,都瞄准了苏明海圆盾不能及到的地方,等若把苏明海一只左手全然废了。
(屋!)苏明海只觉一股心火腾腾冒起——他妈的!你不让我挡,我偏要挡!左盾猛然一收,翻上了肩头,隐隐对准了加文剑势;身形一偏,右手短剑忽然一亮,金光夺目,噌的一剑点向了习厉的额头——他也看穿了,这个邋遢的汉子,说白了,就是一只老鼠,明明胆小得要命,却一有机会就要偷油吃。
他是魔师,膝盖受这么个七级战士一刺,无非损些元力,但习厉被他一剑贯额,可就要立时丧命!
习厉果然不愿,手中的细刺一跳而上,“叮——”,就和一闪而至的短剑交击了一次,苏明海顺势将无数魔劲狠狠送了过去。那习厉收不住他这等大力,如一只懒猫被人打了一棒一般,“哎吆”叫了一声,疾向后跳出了足有丈许。还连连将长刺在两只手中来回换了换,雪雪呼痛,似乎被苏明海短剑上的火焰伤害烫疼了一般。
苏明海和对方真劲一交,立刻知道了这人,竟然是个魔战士,怪不得他体内的魔劲别有一功,自己这蕴藏了暗劲的一击,竟然没有对他造成多少伤害。但他见这人如此大惊小怪,心中却更是忌惮。
这时,加文又重新扑下,一剑九花,击刺的竟然还是苏明海的头颅。苏明海左盾一抬,直迎而上!
“夺!夺!夺!夺!夺!”
剑盾相击,一连五响,几乎连成了一声,其余四点寒星,却一洒而开,一取苏明海眉心印堂、一取耳后动脉,一取咽喉凹陷,最后一点剑花,竟然刺向了空处,遥遥防住了苏明海短剑回击。
苏明海左足此时已然落定,也忽然吸气!
他边吸气,边上身后仰;他上身一边后仰,右足突然就是一动!
加文刚要继续前刺,就看见苏明海肩头一动,不禁就有些疑惑起来——这高手肩头一动,就往往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招数过来。但这苏明海短剑还在外围,左盾犹自停滞,别的可没什么东西能攻击到自己——莫非他这肩膀一耸,还能高起二尺,挡住我这剑势不成?
正这般想着之时,眼角忽然就看到了一只越来越大的脚底板,“呜”地一声,扑面而来!
这一脚,明明从下而上踢上,却给加文一种铺天盖地从顶上压下的感觉。
“呜——”
这风声好疾啊!
这一脚的劲气,从下而上,竟然呼噜噜卷出一个漩涡,加文只觉身形猛然失力,顿时就被压得一滞二尺,仿佛他自己忍不住要用身子去迎这惊天动地的一脚一般。
“嘭!”
加文横剑!格挡!四朵纷飞的剑花骤然收敛!
这一脚自下而来,却忽然变成了平平踹出,在劲风凛冽中,踹在了加文刚刚横倒的剑身之上!顿时将他悬空踢飞了出去!
而苏明海此时上身后仰,耐不住这般大力,也象一只突然起飞的蝙蝠一般,向后退去。眼见得就要撞上身后的崖壁,腰杆一折,返身在崖根上点了一脚,身形从倒退变成了侧行。他这时身子还没端正,右手短剑一点,在岩石上激起一篷耀眼的火花,黑暗中骤然就是一亮。
这时,连呆立的许多兵士都能看到——苏明海复是一足伸出,在崖壁上尽力一撑,身形顿时疾若飞鸟,飕地向东面跑去,一闪不见。
第一百二十八章、尔虞我诈
此时,那乌兴梁眼见得就要扑将上来,刘鸣桐马上就要有惊天一击,习厉又是恶心猥琐、难缠之极,加文复又武艺高强,这四人一齐围攻,苏明海还肯傻傻地留在这儿挨打,才是怪事呢。
乌兴梁乃是八级的敏战士,他见苏明海刚才仓促间和加文、习厉对战,早瞄准了对方的两处破绽、五处弱点,又在周围地势上看出十一处可以借力之地。已算定只要自己一轮攻势上去,无论苏明海如何变招,自己也至迟可以在第二十三招上击中对方右肋,为兄弟报回重伤之仇。
却不料他才刚刚将双方距离接近了一半,苏明海就已先行逃遁,避而不战。一番算计顿然成空,待起脚要追时,苏明海却已在黑暗中隐没,再也看不见了……
刘鸣桐见加文凌空飞来,随手在他后领上带了一把,消去了加文的飞射之势,开口道:
“兴梁,不要追了。这小子既然逃回山中,自然还在我们包围之内,先看看兴栋的伤势要紧!”
乌兴梁一听自己弟弟的伤势,立刻返身走回,喃喃地道:
“唉,若不是我心急兴栋的伤势,耽搁了片刻,苏明海兴许今天就走不了了……”
加文这时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消去了苏明海攻入体内的魔劲,开口道:
“你来,也不过多击中苏明海一二下,这小贼元力深厚,照样还是跑得出去的。你就不必自责了。”
这几人随即来到乌兴栋身边,他刚才内腑被苏明海震裂,经乌兴梁一番急救,已经稳住了伤势。现在又有刘鸣桐这样的魔师在,自然不会留下什么隐患。但他刚才肩膀上去了一大块肉,一身鲜血又几乎吐了小半出去,已是元气大伤,却是不能跟随刘鸣桐等人继续行动了。
刘鸣桐吩咐桑泰新照顾好乌兴栋,苏明海不除,这么一个病人就要周转一百三四十里才能返回前苍堡,那是万万颠簸不起的,因此,这几日乌兴栋还只有猫在这儿餐风饮露了。
加文见乌兴栋没什么大碍了,这才对刘鸣桐道:
“大人,我们这许多人在一齐,那苏明海怎么也不是敌手,你看是不是继续追击?”
刘鸣桐叹了口气道:“不用了,这黑咕隆咚的,除非苏明海自己撞上门来,不然反而容易给他暗算,我们还是回去吧。现在前山的火势也烧的差不多了,我们还得小心他从那边逃脱……”
加文抬头向山上看去,只见通红一片,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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