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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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海却又垫了一小步，挥剑自左上往右，斜斩！

只要铁矛一接，他就可向左跃身，不但避开这东西的拦截，还远离了后面一个骷髅的攻击范围。

那骷髅似乎也知道对手这一斩，乃是为了留出腾挪空间，好绕过自己跑路。双手持矛，“铮”的一声格住长剑，左手后缩，张开五指，变握为扶。长剑和铁矛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向左后滑去。

这一来苏明海人还在骷髅右侧，力道却反向对方左边滑出，无从借力，再不用想从对方右侧跃过。但苏明海也借此近身，立将左手放开，长剑还没滑尽，右手就换了反手握刀，剑尖朝下，反推了三刀，又换回正手，撩了两刀。

他此时单手持剑，力量不足，速度就快不上去，那骷髅双手持矛，也还遮挡得过。剑矛相击，声极刺耳。

“铮！嘎……”

“铮！嘎……”

“铮！嘎……”

苏明海先前三推，每一推就有意让剑一滑，三次下来，骷髅右手更是靠前，左手愈加贴后。到最后两次撩刀出手，“铮！铮！”两响，立时就将对方右手击脱，抢入中宫。左手蓄势已久，立时凿了出去！

十三、骑战士

那骷髅也知不妙，右手才一松脱，立时顺势刺向对方眼睛。苏明海五指撮拢成猴爪，曲肘一凿，就将骷髅的大拇指凿了下来。

他炼了这四年的猴拳，已可用五指捏碎四五年的老毛竹，这一近身，对付起这一身的骨架子来，自是得心应手。

虽是没了拇指，骷髅右手的杀伤力可是全无影响。那骷髅反手回击，其势如风。苏明海却是不慌不忙，曲肘一推，复是一凿，又将骷髅的桡骨凿脱了一端。再曲肘一推，一凿钻入了骷髅的肩窝，猛一发力，竟是将骷髅的整条右臂扯了下来！

这一条右臂失了骷髅本身的冥气支持，立时散落开来，稀里哗啦在地上落了一堆。可怜的骷髅此时近乎悲痛欲绝，只恨自己全身上下全无一点水分，没办法泪如雨下。

——它这一爪击出，被对手当头一击还好，偏偏还给这小子贴了上来，反肘顶来，手腕却是靠在自己的手腕上，摔之不脱；再一凿时，手肘又在自己的手臂正中，还是摔不开去；反肘又推，手腕却到了自家手肘旁……这中间它用尽方法，发力七次，这对手却如一团狗屎，粘在了手臂之上，要怎么别扭就怎么别扭。

苏明海豪气勃发，“哈哈”一笑，抢步而前，已是冲过了对方身侧，反手挥刀，削去了那骷髅的半个头盖骨，将45点经验纳入袋中。

双方这番交手，虽是过了七八招，却也不过是从丈许距离冲到错身而过这么点时间。此时那第二个骷髅恰恰落地，舞出一团刀花，猛然扑上。

苏明海这一刻却不求近身，只持剑与对方遥遥相接，挥洒自如。双方刀剑互击，“叮叮”有声。就如两个人推了一个大磨盘一般，本是苏明海在西，骷髅在东，五六剑后，就绕了一圈，变成了苏明海在东，骷髅在西。

局势已在这少年的掌握之中。

但此时又突然出了一点情况：神识之中，复跑来了一个骷髅，眼见得又要从院墙上跳将出来。

只是在苏明海感应中这骷髅速度即不快，身形又不雄壮。前面这两个骷髅大约有七八级战士的水平，这后来一个怕不过刚跨入四五级。苏明海也不求杀敌，只是想着要先瘫痪眼前这家伙的战力。

这少年突变为双手持剑，剑势立时快了三分。“铮铮铮”往骷髅头上或劈或刺，连出了三剑。这骷髅措手不及，持刀挥格，一时格挡得手忙脚乱。苏明海身形一矮，右脚突然踩出，“龙爪”发动！

这一下全力出腿，怕不有十七八点的伤害力，轰然一下，正踩在骷髅前腿的膝盖上方。那骷髅遭此一击，膝盖骨立时粉碎，便是小腿胫骨，也断成了十七八截。

此时院墙上突地搭上了五根白渗渗的指骨，里面那骷髅猛然跃出，身在空中便已豁然出刀，呼地一刀朝着苏明海连肩带背直劈而下！而原先弄堂里的十五六只骷髅也汇集了刚才的五个凶物，跑得轰轰作响，到了十多米开外。

苏明海也不着慌，右腕翻处，将长剑反贴肩背，一个苏秦背剑势，却是硬接了这力大威猛的一刀。

——他此时已别无他法，三百米不到的长街已给他冲过近二百米，只要绕开这个家伙，十秒之内就能冲出小镇。那时有了腾挪空间，才真个叫做“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即便是三五个魔师到来，也别再想拦得住他。

背上刀剑相击，苏明海突觉胸腹一阵发甜发腥，竟是给这一刀砍得直扑了出去！血条“汩”地跳下，竟被这一刀砍掉了18点血量！

不对！

这骷髅身高不到一米七，竟然生前却是一个力战士出身，怪不得速度不快。苏明海心中苦笑：这家伙和前面两个七八级骷髅一窝跑出，他竟以为这是一个四五级的家伙，可不正是糊涂了？

这家伙仿佛是专修的力量，苏明海挨了这一下，比挨了苏令南全力一击还要难受！身形扑出，勉强走了三步，再也耐不得力道，扑地顺势前滚，滚入了那一堆骷髅当中。

只见眼前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骷髅脚骨。猛地一脚踹出，将一根胫骨踢碎。

还止不住余势，继续前滚，到了少一只脚板的骷髅面前。左手撑地，右手持剑横挥，呼地切断了这骷髅的两根胫骨，剑尖在地上一点，一个乌龙绞尾。只听得“喀喇喀喇”一阵乱响，将这骷髅的大腿骨、椎骨、臂骨、肋骨、颈骨绞成了一堆乱麻。顺势立身起来，抬脚往下一踩，将这骷髅的头骨踩得粉碎，拿到了这一份35点经验。

苏明海深深地呼吸了两口，平缓了胸腹的震动，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如同这些骷髅的眼眶一般，红得如欲滴血！

他此时差不多又回到了长街中点，面对的是二十头战斗力完好的骷髅，一番算计格杀，尽皆成空！饶他这般少年豪气，也不由得起了英雄迟暮之感。

苏明海趁这些骷髅阵形未整，嘶声长呼，猛冲而上，一剑挥出，人助剑势，将一只骷髅格挡的手臂砍断，长剑前指，直插入这骷髅的眼眶里去。身形继续冲入，带动这只死去的骷髅，轰然一撞，将后面的一只凶物冲倒于地。

两边一刀一爪，直击而来。苏明海肩膀左右晃动，先后接了这两击，元力流转，肌肉扭动，将这两击尽数滑脱了开去。

武者到了中阶高级，便可运气于肤，卸去一些钝器的打击。到了高阶，更可控制肌肉的细微运动，避免利器的劈砍切割。而象他这样跨入了魔师，对于元力、真力和身体的变化已了解到了一个极深的地步。对付一般的中阶战士，只要不是给正面击中、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基本上可以避免大部分的伤害。

当然，人不可分心两用，若是两次攻击同时或在极短的间隔内击中，那就只能利用这种控制来避免一次的攻击了。

苏明海利用肩膀晃动，将这两击的间隔拉长，就是这个道理。

苏明海剑上的骷髅不得冥气支持，经此一撞，也是轰然粉碎。他身形不停，继续前冲，又撞入一只骷髅怀中，剑柄点出，在一片纷乱的骨粉中，将这骷髅的一节腰椎点得粉碎。复又双手持柄，长剑前指，剑势带动身势，猛然向前劈出。

身边的骷髅长刀白骨齐下，但苏明海身形摇动，真正受力只有一爪，还将其势消去大半，只少去了3点血，血量变成了41点。

此时那骷髅力战士也已抢上前来，风声凛然，两人刀剑相交，“呛啷”爆出一团耀眼的火花。苏明海虽是力量不如对方，但他将真力灌入，手腕震动，硬将对方刀势卸向左侧。长剑一直压着对方长刀不放，身子就此借力，疾向右侧撞出！

这下这些骷髅猝不及防，又给他撞倒一个，但这些骷髅站得密集，七八条骨爪锈刀几乎同时伸出，猛击而下！

“轰！”

苏明海身形如电，趁这些骷髅大意，将旁边的一扇大门撞得粉碎，转身当门据守。

他这番冲刺之间，又受了三击，卸去两刀，只是结结实实受了一抓，血量降到了31点，却是大大得松了一口气。原来他神识时刻放出，早已知道这房内并无凶物，只得一个后门，却还是关着的。

他这一当门而守，便每次只需对付一两个骷髅，凭他武功，已是应付自如。只需担心这些骷髅是否能破窗进来，或者后面门外有凶物闯入。

况且，这些骷髅是否能有这样的智慧都还在两可之间。

苏明海已知这些骷髅高阶战士，应该有着45点以上的经验。刚才杀的一只也得了35点，故而中阶骷髅经验也有30点以上。他现在的经验也有626/1500点，若是运气好，骷髅没有从背后夹击，斩杀二十五六只完全不是问题，到时就又能升上一级。

——不过这等事情近乎不可能，他现在只想着这些骷髅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吸引到门口。他到时就能跑到窗前，一旦穿窗而出，就又有了立马跑路的机会。

这些骷髅果然如他所料，咋咋呼呼全挤到了房门之前。

苏明海和房门前的一只骷髅铮铮过了几招，将之略微击退，正欲跑向窗口时，突听得外面马蹄声隆隆响起。神识之中，只见外面好一匹大马，身高八尺，头尾一丈有奇，马上一名大汉，持丈八马槊，人马如电般飞奔而来。

那汉子策马疾驰，直向正中撞入！

这群骷髅都挤在这房子的门外，密密实实聚作一团，又哪里能来得及闪避，一撞之下，竟有四五具骷髅撞得飞了起来！

那骷髅力战士周身上下都被大汉气势笼罩，避无可避，眼眶之中红光一闪，竟是沉腰坐马，提刀上引，要以强破强，硬接对方的冲势！

谁知那大汉全无取巧之意，喝声如雷，长槊挺处，先将长刀断成两截，奔势犹自强横！

再将骷髅手臂压回，直顶入那二十四根肋骨中去。将这骷髅一挑而起，就此架在槊上，又奔出二十步，大槊斜展，在旁边墙壁上就是一撞！

这些院墙是青石所砌，坚硬无比。那骷髅当头撞入，立时被撞得碎骨纷飞，死得连渣都已不剩！

那壮汉靠这马槊借力，手中缰绳勒处，那大马人立而起，后足踏了两步，就已转过身来：

“里面的人，还不快走！”

十四、战士之路

苏明海听他一喊，早已疾跑两步，跃身而起，左掌真力微吐，将窗户震成一团粉末。兔起鹘落之间，飞出窗外，卷起滚滚烟尘，立时向着镇东口奔去。

那汉子策马复撞入乱成一团的骷髅堆中，将地上一具骷髅踏得粉碎。长槊平起，又挑起了一具骷髅，往旁边一甩。拍在了一根檐柱上。

这柱子经历了三十年风风雨雨，却已有些糟朽，受了这人力加上马力的一拍，立刻断成两截。

马蹄哗哗，转眼间就已和苏明海平行。只听得后面轰隆一响，却是苏明海藏身的房子整个的屋檐都塌了下来，几乎将大部分骷髅埋在其中。

这人应该是个骑战士，无与伦比的耐战能力，出色的协调和灵活度，在力量上并无多少重视。一马在手，便是人借马力，马助人势，百人千人，也能冲个通透。

这壮汉转头看向苏明海，他刚才人马合一，速度极快，连房门内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没看到。到了这时才发现这少年还差不多是个孩子。忍不住大赞一声：

“好一个少年！”

又打量了苏明海一回：

“好一把凶刀！”

将马槊竖起，示意苏明海上马。

苏明海到了此刻也才有机会看这一人一马：

却见这人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九光景，身形极为雄壮。满脸虬须，却长了一张白净脸皮，眉毛粗浓而短，眼睛细眯，鼻梁上斜斜贯了一道刀疤。那马则是全身宛如黑炭，披了马甲，膝关节下却是纯白，长满了白毛，毛长足有半尺。四个蹄子足有斗口大小，跑在街上，轰轰作响，似乎要将这长街踏破一般。

这小子也不矫情，咧嘴一笑：“多谢大叔相助！”将身纵起，轻轻跨在那大汉身后，马匹奔行如故，竟仿佛还是载了一人一般。

这四年他也不知多少次梦想过自己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情景，这一下子说出口来，却是怎么也不似臆想中的模样。四年来的第一次出口，说话间还有些舌头牙齿相互打架，听起来就如带了一些少年人的羞怯。

这大汉眉头一紧，心中暗赞了一声：“好身法”。苦了脸道：

“我有这么老嘛？如今我也才二十五岁，你叫我大哥就行。”

两人一骑转眼就到了镇西口，突觉地面上突突跳动，旁边屋檐上的瓦片瑟瑟往下掉落。

却是左边轰隆隆又跑出一十二骑来。当先乃是一个瘦脸白种汉子，向虬须大汉略一点头，大声吆喝道：“走了”！复向苏明海温颜一笑，策马当前，在街上转出一个逼窄的圆弧，转眼间就跑出了镇门。

虬须大汉略带了带马，和后面的大眼中年人跑了个并排，紧跟其后。其余十骑，都是二十锒铛的青葱少年，一身皮甲，许多已有了破口，四五个身上还有血迹。显是都经历了一场恶战，但皆是精神抖擞。嘻嘻哈哈地笑骂着，排成两行跟在了后面。

苏明海见着这般情景，却也渐渐知道：原来这些骷髅并不是因为他杀的孤狼鲜血引来，毕竟距离有六七里以上，可能性实在太小。而是这一批人在这儿不知作什么事，动静过大，才惊动了这许多凶物。

出了小镇，地形就开阔了起来，虬须大汉和大眼中年人脚下加劲，策马而上，三人跑了个并排。这一行人此时是意气风发，人皆撮唇长啸，声遏行云。城墙之上，大路远处，泥土滚滚翻动，也不知惊起了多少沉睡的骷髅，却尽教马蹄激起的灰尘埋在了后面。

苏明海心胸之中也觉层云激荡，真力滚滚而上，难以抑制。不由得亦是开口大呼，声作龙吟。

他这一呼带了翻滚的真力，却和众人不同。经了近处山岭的冲击，余声阵阵，激荡不休；过了足足半息，远处山岭的回声又复传来，声音却犹如他刚吐出声一般，清晰如故。

当先三人皆是大惊，虬须大汉迎着猎猎狂风，大声道：

“好你这少年人！你这一呼，真元精纯，可是已过了感应天地这一大关？”

苏明海道：“在下刚过了感应天地这一步不久。小子姓苏，在家中排行十六，今年一十七岁，大哥便喊我十六好了。今日蒙了大哥相助，还不知道大哥和这两位的高姓大名呢。”

练武的人，到了力障这一步，就要冥想打坐，过得窍这一关。所谓得窍，却不是简单的凝神入窍穴。而是要感应自己最敏感的窍穴，才能称之为得窍。

人身本源，无非为血和气。气自然还是气，血却可称为元。得窍之后，便可将这元气炼化为魔力。轻清者升华，重浊者沉淀，这样就分成了真力和元力，可助人突破身体的瓶颈或形成更大的破坏力。其实真力还是魔力，元力还是元气，但经此一变，其性质变得精纯起来，和原先已是截然不同。

按埃希大陆的说法，元力具有“物性”，曰从革、曰润下；而真力则有“空性”，曰曲直、曰炎上。元力即使离体，只要还和自身相连，除了损耗或自己有意切断以外，还可全数返回，真力则脱离身体即不可回收。根据这些特性，元力可以进入物体空隙，形成结构，或附着于物体外围，起到加强或保护作用。真力则可通过导魔物体传播。

同时，因为一个武者的魔力从元力——其实是低级元力，也就是元气而生，而元力又从魔力归返，因此自身的元力和真力是可以相互依托的。而又因为元力和真力性质的完全冲突，因此异种元力和真力相遇，就会造成巨大的破坏。

所以当年狄林在栏杆上一拍，就是将元力侵入了木栏杆的空隙之中，同时携带自身真力，留在了巴林斯体内。三月前那魔战士击杀引岭五雄，也是将元力附着于酒碗外围，以真力攻击了对方。

高阶武士最好使用百锻的武器也是这个道理，百叠锻打的空隙可以让元力形成极为锋锐的结构，元力携带的真力，则避免了导魔金属对真力的散发，而魔兽血液的淬火，却让这些结构内部对真力形成了增幅。

……

这虬须大汉见苏明海不说来历，只称了个姓氏，却又说出自己在家中的排行，乃至自家年纪，显得极为诚恳。却还以为他家世显赫，担心说出来反而以势压人。却万万想不到这少年若是说出太阳城就是老家，便要穿帮漏洞，后面就是苏氏一族跑到沮桦帝国藏身的隐情。

他哈哈大笑道：

“我等三人都投在揽苍山刘伯爵大人门下为客。这瘦脸的高个，名叫加文。科兹莫，跟随大人已有十二个年头，乃是八级的敏战士。外号叫银锉刀，大人麾下的四雁之首；”

“这身上什么地方都圆圆的家伙，叫江伯禽，敏战士六级巅峰，四雁的老四，人称落地乘风，你听他这绰号就知道这家伙跑步特别快；”

又略微停顿了一会，搔了搔脸上的伤疤，有些难为情地道：

“我是岚阳国刀火行省人，姓古名承，有个匪号唤作银狮。在伯爵麾下侥幸作了二骑之一，如今也算是跨过了七级的大关。”

人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一旦将别人高看一脚，就会自然而然地将对方的一言一行往高处想去。

苏明海何等乖巧，瘦脸的便叫加文大叔，大眼的就喊江四叔，虬须的自然便是古大哥。叫得这两个中年大叔心中甜甜，连连大笑着夸奖：

“想不到如今竟见到了十七岁的七级人物，这一声叔叔却是我们生受了也。”

至于这少年竟然已经是魔师身份，那是根本想也不敢去想。

古承怪怪地接口笑道：

“十六哥儿方才可是一人与二十来头凶物对峙，这半天下来，你看他还是连点伤还没带呢……”

另外两人便露出些促狭的笑容来：

——这少年看上去经历甚少，这些骷髅全然没有疼痛感情，从某一方面讲，比战场上整齐列阵的战士还要可怕。似苏明海这般不管不顾地撞进二十来头凶物的包围里去，就是老到的魔师人物也会觉得麻烦。

这三人倒也不再来取笑他，反而将一些对付骷髅的技巧细细说明：

应该在怎样的地形下战斗，如何如何使用战术，使用的武器又应怎样怎样……

苏明海也将自己当时的一些战斗细节拿来告知，说到小镇西口他放马自行时，这三人连连摇头，古承往后拍了拍苏明海手臂道：

“你这儿却是应该带着角马往镇内走的，角马虽是速度不济，但好在耐力长久，跑赢这些骷髅却是没什么问题。再不济，你也可用马将镇内的骷髅冲开一个口子。当然，你已有七级，若真能跑出去，也是无事，但当时却至少应该将角马栓了，也能得些空隙，这镇子东西不过二百步，有这时间你也跑出来了。像你这般马匹受惊，跑起来地面震动，这些凶物怕五六里外也能感觉到……”

加文看上去对苏明海甚为喜欢，指了后面一个瘦小的少年出来：“凯里，汲星飞腿上受了些伤，你去与他同乘，也好多些照顾。将坐骑来与客人骑乘。”

那汲星飞身形也是偏瘦，他右腿受伤，此时一番策马飞奔下来，果然在马上有些坐得不稳了。凯里骗腿下了马，牵了过来交给苏明海，自去照顾汲星飞不提。

几个人继续言谈，苏明海说至如何冲过六个骷髅的阻截，几人连连点头，也不由得心惊于他的手段。又说到如何跳出了两个骷髅，如何在一个瘦小骷髅手下吃了大亏。却是江伯禽接话：

“沿着墙走不就行了，我看你速度不错，这两个骷髅还能在这么大一条街上追上你不成？”

苏明海恍然大悟，古承又言道：

“对付这些东西，一是吊。吊可不是让你死跑，比耐力可不是他们的对手，跑一段，拉开一只，回头干掉它，换个方向再来。破坏了队形，一般十来只都可以冲破；”

“二是绕，这些东西虽有智慧，但反应慢，象你一撞进门，它们一开始就知道往门里钻，等过一会观察仔细了，才会跳窗夹击；”

他手脚长大，从马背上远远伸过手来，拍了拍苏明海肩膀，哈哈一笑，道：

“三是拖，伤人十指不如断人一指是为人行事时说的，作战时要尽量保留体力。骷髅躺地上了，你就不要管它，运气好，就凭其他骷髅也能踩它个半死。”

十五、此正我所愿

加文策马过来和苏明海走了个并排，呵呵笑道：

“十六郎出门还是不久吧，可是准备把这金壶洲看个干净？还是想要回家苦修了？”

苏明海脸上放光，眼中露出不知多少的憧憬，道：

“我在外只游历了三四个月光景，侥幸突破了七级。这好不容易出来，哪里舍得这便回家。听说海西洲人物鼎盛，我还想着去见识见识那里的风光文物。索性再游历个几年，到了二十五六再回家去。”

这也算是一种习惯，武士娶亲可以迟一点，但到了二十五六，也需要尽到自己的职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不娶妻生子，那就是不孝了。

象巴克莱也是六级，但他与苏令翰三哥苏令野的幼女相好。苏家便让他入赘女家，也算是入了苏氏宗谱。但出门游历，总要等生子后再过个几年。故而不能和苏明海一齐出来。

这加文所说的金壶洲，包含了整个南北十六国，地处埃希大陆东南，总面积按苏明海前世的说法，有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