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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凶恶-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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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嘭嘭嘭——”
她的头愈撞愈快，只是全身依然无力，虽然将地面撞得嘭嘭作响，却只在额角上磨破了一点头皮。汗珠一阵一阵地涌出，片刻之间就在地上形成了一篇水渍，又过了片刻，这一篇水渍竟然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这女人本来保养的极为白嫩的皮肤却慢慢皱缩了起来，人也再不能动弹，只有那一阵阵的汗水，却还在涌个不停……
陈公梁看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妻子，在眼前活活地流干汗水而死，眼中渐渐流出了血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刚刚认识的时候，她还才四岁呢……拖着鼻涕，老是跟在自己后面跑，可自己当时却不愿意有这么个小不点跟着，经常要躲开她……所以找不到公梁哥哥的她，就只能躺在地上哭泣，就好像今天躺在他对面哭泣一般……我……我为什么要躲开她呢，一直不离不弃，不是此生可以在一起多呆许多时辰吗……”
“陈大人，想好了吗？现在开始杀第二个了……”
陈公梁犹在迷迷糊糊之间，就看到对面的二夫人哭叫了一声“老爷……”，接着就又复叫不出声来，开始了在地上抽搐挣扎的漫长过程……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另一种的动心吧……当年自己父母为珍岙郡大豪丁鹏山所杀，自己第一次复仇，只得二十三岁，力不能敌，就是掳掠了这个襁褓中的女婴，逃出了性命；第二次复仇二十七岁，依然不是丁鹏山对手，这个女子当时六岁，看到鲜血淋淋的自己，偷来了食物和伤药，又救回了自己的性命；第三次报仇，三十二岁，终于击杀了丁鹏山，却留下了他这个十一岁的女儿，带回细心抚养，一直视为己出……等到想要将她嫁人的时候，她却灌醉了这个叔叔，半夜爬到了自己的床上……如今，都已经为自己生了两个儿子了……”
斗篷人等二夫人也凄惨地死去之后，又幽幽的开口：
“陈大人的脾气可真硬啊，她们可是死的凄惨万分呢，这般痛苦挣扎，几乎要耗尽了心神，死后可是连投胎都做不到呢……罢了罢了，你既然如此，第三个，我就杀的简单一点吧……”
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陈公梁的身前，只是陈公梁躺在地上，却根本看不到这斗篷人的身形，只能看到踩在一片汗水积成的水洼边的靴子，和水洼中倒映而出的模糊影像。
他身后的一个斗篷人突然走出，手中显出一柄碧绿的短剑，拎起了他那大儿子的头发，将短剑顶在了这个青年的颈后。
第一百九十章、豪杰自有出头日
那为首的斗篷人又道：“陈大人，想好了，说嘛？”
陈公梁看着眼前双目圆睁，却又泪水模糊的大儿子，颤声道：“儿子，咱们就要死了，你怕不怕？若是怕，爹爹就将那心法拿出来给他们，大家也好死的爽快一些。”
他这大儿子咧开了嘴巴，露出白森森的洁白牙齿，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爹，我怕个鸟！手上也沾了十七八条性命了，我早捞够了，您别理他们！”
陈公梁呵呵惨笑：“好儿子，倒有些老爹的骨气！”
他儿子身后的斗篷人猛然将头发往后一拉，短剑前送，顿时在他的咧开的嘴巴之中，“噗”地钻出一截碧绿的剑尖来，在圆月下闪着幽幽的光芒。这一丝光芒稍纵即逝，悠忽而灭，却是那人已将短剑拔了回去。陈公梁的大儿子俯身倒地，只是那一张嘴巴和两个眼珠子却不曾合上。
这短剑的毒性显然极为猛烈，这霎那之间，从嘴巴和颈后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就成了黑色，不久之后，连双眼中都汩汩地流出黑色的鲜血来。圆溜溜的嘴巴和两只眼睛正对着陈公梁，仿佛他的儿子突然之间多生了一只硕大的眼睛一般，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只是其中，却再也没有了一丝神采……
场中慢慢的传来了一股臭味，这个大儿子虽然坚强，但这么给人家切断了中枢神经，死后却终于屎尿齐出，流了满地……
二儿子到底没见过什么世面，此时也脸色苍白，喉结蠕动不已，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身上也有几分武艺，却兀自咬紧了牙关，不肯出声。小儿子此时已经哭的嘶哑，只有嘴角还在抽动，脸上神情茫然，似乎连思维都已经没有了；十二岁的老三本来一直双眼圆瞪，死死盯着这三个斗篷人，如今闻到了这一股臭味，也终于抽抽搭搭地哭出声来。
……儿子都是懂事的，但他们真的不怕吗？不！他们很怕！连自己当爹的都怕，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怕？只是他们都将自己当个爹，所以……宁可一死而已……
“不要！我说……我说！”
陈公梁终于万念俱灰，心中只有了一个念头——让几个儿子死得光彩一点吧。“你们待会下手干脆一点，我……我说就是……”
斗篷人终于拿到了心法，拿在手上看了看，一掌拍成飞灰，片片而落……
“不是，这不是瘐奉事的手札！”
刚才开口的斗篷人又开了口：“六师哥，咱们弄错了？那……这些人 ？＇…fsktxt＇”
领头的斗篷人鼻中又“哼”了一声，转身而去：“草狗而已，杀了便是！”
这一夜，天风王国多户行省黄杨郡陈府，燃起了熊熊大火，事起仓促，便连身为八级魔战士的陈公梁都没有逃出来。连同两位夫人、四个儿子，八个丫环使女，二十一位仆役下人，都死在了火海之中。只有他的三个徒弟，因为回家过节，算是活了一命。
“吾徒葛龙和见字如晤：兹有内门庾泽斌奉事，故庭所留手札，经查被盗二十二年，着即收回。为师与庾奉事旧识，为你争得此务，且毋懈怠！据查：其武功心法类似者有七：
一、航迦帝国梧殿行省铜山郡宗正江，八级魔战士；
二、航迦帝国平海行省吴胜郡莫海刚，七级敏战士；
三、岚阳王国肃山行省共湾郡汪清，七级力战士；
四、岚阳王国刀火行省尚义郡格林顿。赖恩，七级魔战士；
五、沮桦帝国永平行省前苍郡杰罗姆，七级敏战士，刘鸣桐麾下黄蜂寨主；
六、天风王国多户行省黄杨郡陈公梁，八级魔战士；
七、温迪得联邦武成行省南坑郡萨姆，七级敏战士，狮风帮帮主。
汝为学徒八载，今庶几可窥见人法师门径，若能以此事结庾奉事欢心，或未必不能以此功晋入内门、得传宗门之真法也。切切！切切！”
苏明海看着手中的这张绢布，心中总有抹不去的隐忧，只是他却还对黄杨郡陈公梁已被灭门的事情茫然无知。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将这张绢布收了起来。
他自八月初六到达荆兰馆，如今转眼就已二月。马修夫妇能凭着当年一本残缺的心法，练到六级巅峰，乃至跨入高阶，天资自然极为出色。他们本来三月下旬晋升之时，因积累深厚，就已稳固了七级修为。如今心法又得完善，又加上山神麻扎的熏肉滋补，终于先后跨入了八级的门槛。连带原先四级的卫斯理，都已变成了五级；而靳晓竹因为本来就有天赋，所练的功夫又是较好，如今得了苏明海和马修夫妇这两个经验丰富的老人指点，更是到达了五级巅峰，眼看就要跨入六级去了。反而是罗宾还在三级踏步，应该是实在没有什么天份。
鲁建宏、巴尔二人行动甚速，石柱关谢朋策也是尽力配合。因此虽然路途遥远，但弗雷德等七人的家眷、还有一些愿意来的亲戚，共八十七人、十二户人家都已在五日前到达荆兰馆。其中鲁建宏颇有些偷鸡摸狗的本领，长于刺探，判断力也是不错，还让他揽了情报的工作去，如今已在罗宾的店中帮忙，先熟悉熟悉情况。
苏明海的这一个窝，终于有了些模样，他看了看自己的经验条，这段日子以来，虽然勤练不缀，但每天所得的经验却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依然在二十五六点徘徊，如今已是十月初八了，经验条还在53831/57715上，离十级还要近四千点经验。他想着反正无事，如今已近深秋，不如到太阳城去过个年，顺便也看一看苏令南突破了魔师没有。当然，心中也记挂着那本心法，同时也好将这边的人物报一报——毕竟人进入了一个家族，才会有再也割舍不断的忠心。
刚刚走出院门，就看到马修老婆艾尔莎快步走了过来，见了苏明海就道：“大人，我那三儿子回来了，马修这老头子不在，还是您去听一听情况吧。”
苏明海一想，外面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确实要了解一二，就说道：“呵呵，好，我就去听一听，不过具体还是等马修大叔回来了再讲吧，反正也不差这么点时间。”
进了门，就看到里面坐了个三十七八的汉子，脸上有一些手艺人的模样。当时马修夫妇到此，没什么可信任的人手，本地的信息最重要，就让做生意的二儿子去了。外面现阶段无非是打听些传闻，他这三儿子名叫加百利，陶岭当然多的是陶泥，学了一手捏泥人的手艺，就让他出门了。
苏明海也是第一次看到马修的三儿子，一听他叫加百利，又是一窘。暗道：“这马修大叔，生的儿子，这名字倒一个比一个起得牛*逼，前一个还叫卫斯理，现在的索性变加百利了……”
言谈之中，才知道加百利这一路东行，打听苏明海的行踪，竟然老老实实赶到了石柱关去，然后才又一路打听到永平郡。可是苏明海西来乃是假扮了一个文士，他一个没见什么世面的人又哪里打听得到，无奈之下，又盘桓了多日，这才返身赶回。所以才会到现在才回到荆兰馆。
这时马修也从山谷里赶了回来，听他这么说，叹息道：“早知如此，老子还不如自己去呢……别的还有什么新鲜事吗？”
加百利嘿嘿憨笑道：“最近咱们那桃溪郡却出了一件新鲜事，那里新出了一个魔师，叫苏……令南，还是大人的同宗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英雄正当试剑时
马修虽然隐居已久，但知道怎么找消息，当然是知道苏令南和杰斯洛当年干下的大事的，顿时大惊道：“苏令南？当年抢劫温迪得联邦大长老的名人那！哈哈，如今成就了魔师，温迪得王国可就拿他没辙喽！”
苏明海也是心中大震，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加百利道：“应该是八月底九月初的事，我当时在武德郡是九月十九，榜栏上贴了布告，说九月初九，桃溪郡郡守狄先大人特例给苏大人以封号男爵之位，还专门在灯江楼设宴款待呢。”
苏明海一听就知，苏令南应该大约在八月二十五六晋升的魔师，这样有了十多天的温养，修为也就巩固了。村中也自然做好了出行的准备，然后应该是九月初七或初八到的桃溪郡——魔师晋升，非同小可，桃溪郡守的宴席和封赏，必然是随即而来，断无拖延之理。
“马修大叔，我这就要走了……”
待加百利出去后，见室内再无旁人，苏明海向马修说道。
马修闻言一愣，旋即似乎有些恍然：“如今已是十月了，大人这是要回主家过年吗？还是……”
苏明海道：“实不相瞒，原先我的主家有些不能明言，如今说给你听，却是无妨——那苏令南，就是我的十叔，只是你知道我现在外面惹了不少麻烦，便是来这儿也是乔装打扮的，生怕给仇人知道了家人下落，因此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马修刚才见苏明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表情却不单单是简单的惊讶，而是隐约带有几分欣喜之情。就知道他立刻急着要走，应该不大可能是因为离家距离遥远，要早些动身的缘故。再加上他和苏明海初次碰面就是在桃溪郡的陶岭，心中也已怀疑苏明海是不是和这苏令南有什么关系——但如今骤然听他直言不讳地讲了出来，还是忍不住一惊，心中即惧且喜：
惧地是当时苏明海明明是和自己陶岭相会，太阳城有个苏家的事自己也是知道的。但这少年诸般做作，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到苏令南的家族上去。虽然当时苏明海一出现就是魔师身份，大多数人先入为主，不会认为苏明海和苏令南会有什么关系——毕竟有了一个魔师的靠山，那就没什么隐居的必要了。但苏明海种种手段，天衣无缝，竟能连自己这个老江湖都能瞒过——少年时就有这般心机，那以后还怎么了得？
喜的是自己终于跟对了主人，一个家族，两个魔师，那就是许多巨型世家都做不到的事情。偏偏现在苏家还刚刚准备在世上立足，自己却已在其中一个魔师的手下，那就是开山立族的老人啊！以后岂不是也可成立一番功业？
“……原来，原来大人你……”
“呵呵，以前事不得已，有所隐瞒，还请不要怪罪啊。”
马修连忙道：“大人，当年之事极为轰动……一千三百金的赏额，任谁也要生出贪心来，你隐瞒是应该的，老朽又岂会责怪大人……”
苏明海见已经把事情说开，就笑着道：“马修大叔，我是苏家三代，排行十六也是对的，不过师父却另有他人，这个就是我家人也才不久前知道，你记在心里，也就是了。”
马修听得苏明海上面还有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更是惊喜万分，连连颌首称是。苏明海又道：
“如今家族刚刚出门创业，我既然知道了，却不好再在这儿逗留，总也得过去帮忙一二，以后这荆兰馆，可要多靠大叔你来操劳了……”
马修却道：“家族初创，急需人手，我们这儿也颇有几个高手，要不就由老朽两夫妇跟过去，一起帮忙？反正现在有弗雷德在，又是秋冬季节，这儿也就没什么事了。”
马修久在桃溪居住，知道桃溪郡经济繁荣，和水口郡的民众要团结起来和野民争斗不同，就是原有的家族中都有明争暗斗的。一个家族要拓展势力，总不免会和旧有的老牌势力发生冲突，流血牺牲之事自然难免。马修此言，也是生怕苏明海自视过高，有那么一丝暗暗点醒的意思。
苏明海却另有打算，但他想了一想，心道反正自己确实也想让马修夫妇和弗雷德等人加入苏家，让他们过去出把力也是好的，因此道：
“这样也好，不过我怕主家现在已经开始忙碌，因此想先一步过去帮忙——我脚程太快，你们两人就自行前来吧。”
水口郡到桃溪郡，象正常那样走水路，要走二千三百里上下。因此若要速度最快，就需得先以快舟沿灵江至凤翔郡入沮水，然后顺流到湖乡郡。复弃舟登岸，走陆路穿古都玉桦至武德郡再到桃溪，行程一千八百余里，同时也免去了雾江一段速度缓慢的逆水行舟。马修夫妇虽然现在已是八级战士，毕竟没有苏明海这样的长力，因此即使配备战马，一天也只能赶上二百来里，要花去十来天时间。
而苏明海按他现在的38点敏捷属性，可以持续以七十四五里的速度奔跑一个时辰之久，随后只要常速行走两刻钟光景，又可恢复全部体力。而开启速度爆发之后，这个速度在短时间内还能提升23％。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从日出到日落，就可以走出七百里路程！
他身上有着暗黑的地图存在，凡是去过的地方都有显示。从直线距离上，水口郡和桃溪郡只有一千一百里上下，无非中间被福格森林的余脉隔开，难以行走而已。但他自忖如今武功已经不在任何一个魔师之下，此去又有一大部分的目的是为了落乌镇那一处污浊之地的经验，因此，反而对从这一处山脉穿越而过充满了激情。已是准备花上一天一夜的时间，来赶到桃溪郡和苏令南等人会合——这样的疾行，在人烟稠密之地固然不行，但在福格山脉，他却没这个顾忌！
马修见苏明海这般重情重义，对这个新认的主子更加欣慰。点头道：“老朽知道大人心急家中的事情，但大人此去，还是要小心路上招惹麻烦——毕竟我们得知这消息已经过了一月，也不差这一天两天。”说罢站起身来又道：
“大人放心，我们老两口也会尽力赶路，不会给大人丢脸。”
苏明海到荆兰馆已经两个月，如今马修夫妇的血炼兵刃都已到手，还分别打造了三十只铁锥，如今只差了几天的温养功夫了。这两个老人能说此言，也是对自己自信满满。
随即喊来了弗雷德等人略约交代了一下，只说此去是经办大家加入苏家的归宗之事，荆兰馆让弗雷德暂时主事，就分别离去。弗雷德等人听说是这样的大事，都是欢欣鼓舞，反而是靳晓竹心中忐忑，暗暗担心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引起苏家长辈的抵触。
苏明海在旁边也看出了靳晓竹的不安，趁着回房整理东西的时候，拉了她的手安慰了一番，等她有些想通了，这才转身上路。
这一路穿越福格森林宽达一千余里的余脉，因为从未有人深入，果然崎岖难行，沿路峻崖峭壁，层出不穷，猛兽蛇虫，出没其间。苏明海虽然如今的武功已经到了一个常人难以相见的地步，但这一路行走，却也超出了他的原先预计，直等到第三天下午才到了桃溪郡城。不过如今苏明海神识覆盖距离远达六十米左右，风险却是一点也无，路上一有危险出现，就已给他一箭先行射杀。虽然没碰上什么魔兽，却也搜罗了二百来点经验。
……
“明海，你怎么来了？”苏令翰只知道苏明海在四处漂泊无定，家中虽然也有派人出去寻找，却也没料到这个孩子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第一百九十二章、细论短长事
苏明海见苏令翰性情流露，心中也是感动，低声道：“父亲，我偶尔知道桃溪郡出了一个魔师，料定必是十叔晋级成功，因此连续赶了三天，从水口郡过来的。”
水口郡之事，当时在石柱关外苏明海就已和他们提起，这次又准备着要让马修等人入宗，因此也不隐瞒。
苏令翰见苏明海这么着急族中事物，连连道：“好！好！”
苏令南却知道两地相距近两千里，等于苏明海一日之间要赶六百多里路程，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心急，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可以日夜赶路，万一损耗了根基怎么办？”
他是力战士出身，自知要每天赶六百多里路程，非得日夜间行不可。当然苏明海这三日行走，确实也没怎么睡觉，因此嘿嘿笑道：“十叔，我这不是急嘛，况且我如今正年轻着呢，赶几天路有什么打紧。你们当年出门闯荡，莫非几天几夜不睡的时候就没了？”
苏令南见他这么说话，也是无奈，拍了拍苏明海肩膀道：“好，你口齿伶俐，我说不过你，不过我们那是都二十多岁才出门闯荡，身体可是已经长成了的。”
苏令翰虽然心疼，但苏明海毕竟是他的儿子，只能打圆场道：“老十，这打什么紧……”又拉着苏明海道：“明海啊，只此一回，以后和莫要再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了。”
苏明海只得点头称是，又问道：“这段日子来家中没什么事吧？”
苏令翰道：“好着呢，呵呵，你五叔终于突破六级，如今已是高阶骑士了！”回顾苏令南道：“上次我们带你五婶出来，哈哈，大概家中没了人管，等回去竟然突破了，可把你五婶吓了一跳！不过如今还照样怕老婆得紧。”
他这个儒雅老实之人，今天心中高兴，竟然也少有地讲起笑话来。苏明海听到苏令北成了七级骑士，也是大喜——骑士是耐战能力最强的人，家中有了高阶骑士，就等于有了一面强攻不落的铜墙铁壁。连忙问：“那十婶呢？”
苏令南笑道：“你以为战士晋级都那么容易啊，杰斯洛还在原地踏步，她一门心思扑在儿子身上，如今都没心思练功了……不过明德如今也勉强迈入了六级门槛，嘿嘿，大哥家里，如今是一门双喜啊……嗯，还有四哥——你父亲，得了新的心法，不过七八天，就突破了五级。”
苏明德在家中排行十一，乃是苏令北的大儿子，却不喜欢跟着老爹钻研兵学，只喜欢跟着苏令南练武。上次在石柱关外碰见时还是五级，苏明海倒也料不到他能这么快晋级。至于苏令翰，刚才见面时，苏明海就已隐隐发现了他神气凝聚，已有五级的迹象，因而心中并无惊异之处。
苏令翰听苏令南说道了苏明德头上，连连摇头道：“这孩子，全象了他娘了，碰上读书就成了榆木疙瘩，见到练武就……唉……”
他这话等若把苏令南也说了进去，但苏令翰平时颇得人望，苏令南虽然尴尬，也没什么话好说，就将话头转了开去：
“明海那，你出门在外，还有一事不知，你三奶奶病了多年，上个月我刚晋级不久，就去了，临去还挂念着你呢……”
这三奶奶，就是苏令翰的三婶、当年被苏明海暗中害死的苏令典的老母亲。苏令典死后不久，他父亲也随之病倒，不久身亡。苏明海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着这个老人，在大家眼里，他们自然感情极好。
苏令翰也是神情黯然，道：“三婶一直说她家对不起你，到临去还念叨着当年令典亏待你的事……”
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布包来，一层一层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张印刷精美的纸片：“这东西，三婶一直收藏在身边，却又心中羞愧，泼不开脸，不敢当面交给你……临去了，才交到我的手里，再三嘱托，一定要告诉你——当年的事，三叔是一时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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