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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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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衣服也不知道去了哪儿,问他自己也说想不起来。可是最近这几天,的确是看到孩子双手的手腕脚腕上。出现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套紧了,血脉不畅的淤痕。不仅如此,连孩子的腰上都有这个痕迹。说到这儿,孩子的妈妈哭了起来,她说,这就跟我们村子里那个麻油婆说的内容很像。孩子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了。
考虑到卦象中的时间是冬至,算了算日子,应该比孩子出事的那天早10来天的样子。于是我问道,在冬至那天,孩子有没有做过什么事让你们觉得印象深刻的。孩子的爸爸这时候说道,这么久的事。他们也不太记得了。但是那个时候孩子每天都在上学,感觉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记起来的地方。
我心里摇头,因为奇门卦是不会骗人的。那天附近,一定发生了点什么事。至于卦象中的属水、主黑色,这我暂时还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因为五行分属里,黑色就是属水的,但此刻出现在卦象中,也一定有它的解读。
简单来说,整个卦象想要表达的含义,大概是指这家人的幼子。在冬至那阵子,在正北方做过某件事,这件事和黑色的属水东西有关,而直接关联的,就是幼子的手脚。
于是我提议,我想看看孩子。孩子的爸爸对我说。那你跟我来吧,孩子刚才吃过午饭,现在在里头玩呢。我问他说,孩子除了变得内向沉默,对周围的事情提不起兴趣之外,还有别的症状吗?孩子爸爸说,那倒是没有,家里的亲戚,还有来看他的邻居和同学,他都能够认识,也要大招呼,感觉孩子就是那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有些恍惚罢了。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他其实对于找来我这样的人看孩子,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信任的。只是他的大舅子也就是李队长热心帮忙,他不好意思直接拒绝罢了。我倒无所谓,能力范围内。能帮就帮,至于别人信或不信,那本身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走到屋里看到孩子正在小凳子上趴着画画,看到我进去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却也没说什么,继续低头画画。孩子的爸爸说,幺儿,有个叔叔来看你了。
幺儿,是四川地区对家中孩子疼爱时候的一种称呼。于是我笑嘻嘻地走过去,试图装出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样子,我对孩子。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他没有抬头,轻声回答道,我叫张和平。我点点头,虽然我知道他看不见我这个动作,在那个年代。无数人的名字里,都有类似和平、建国、卫国、国庆之类的字眼。我凑到孩子跟前,想看看他画的画,发现画面特别抽象,看上去好像蚊香一样,一圈一圈的。就跟普通的涂鸦差不多。
为了推翻我之前的一个怀疑。证实孩子身体里的魂魄是他自己而不是别的东西,于是我从包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他,然后对他说,叔叔这里有个好玩的玩具,你要不要玩呀?
这是我试探他的一个手段,因为我递给他的,是一面黄铜质地的八卦镜。
第八十一章 。愤怒儿童
张和平毕竟是小朋友,虽然八卦镜并不算什么玩具,但是他听我这么说,还是伸手接了过去。我对他说,那个凹下去的地方,就是一面神奇的镜子,可以把你的样子照出和一般镜子不一样的感觉哦。
说完这句,我密切注视着他的动静,就在他将镜面对准自己的时候,这个原本安安静静的孩子。突然受到惊吓般地撒手,八卦镜掉落到了凳子上。然后他突然之间,暴怒了起来,一下子站起身,朝着我扑了过来。虽然我早已有所准备,但没想到他扑过来的动作如此迅速,于是我只能借着自己手长,朝后退了两步后,一下子就伸手抓住了张和平的腋下,将他抱了起来。
8岁多的孩子。已经不轻了。将他抱起来只是为了让他双脚离地,没有了借力点,他就无法进一步活动。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双手还是在我的手臂上不断抓扯,双脚也开始乱蹬,面目狰狞嘴巴出现一阵阵咬合的动作,那样子,就好像恨不得把我吃掉一样。
门外的李队长和孩子妈妈听见动静,就冲了进来。而孩子的爸爸好像是以为我要伤害孩子,于是一下子把张和平从我手上夺了过来,单手穿过他的腋下抱着他,另一只手则狠狠推了我一把,一边推一边大吼道,你干什么你!
这就是所谓的,猜中了开头。猜不中结局吧。孩子的爸爸结实强壮,他这一推我也毫无准备,就直接坐倒在地上。我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想继续冲上来揍我一顿,于是赶紧说道,大哥你别误会,我这是在帮你家孩子!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抱着的张和平,突然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父亲抱着他的手上。孩子的爸爸被咬了以后,就松开了手,于是张和平一下子跳到地上,发疯似的向我再次扑来。这一次我就没能够躲开,小孩的手脚虽快,但打人踢人终归不会特别疼,我怕的,是他咬我,于是我看他扑倒在我身上,想要来撕咬我的脸,我一下子双掌合拢,抓住了张和平的左右脸颊。用力把他的头往上抬,让他既咬不到我的脸,也咬不到我的手。
争斗之中,我只听见孩子妈妈的尖叫声,恍惚之中。我看到孩子的爸爸似乎又想冲过来收拾我。我大叫一声:你们家孩子被别的东西上了身了!赶紧找条毛巾来绷住他的嘴巴!!
我喊的声音非常大,这也算是在自救吧,因为孩子的爸爸如果再来打我的话,我估计也会被张和平的发疯咬到。好在听到我的叫喊后,李队长一下子拦住了孩子的爸爸,孩子妈妈则快速跑到别的屋里,找来了一根枕头上的枕巾。我让她把枕巾拧成麻绳状,然后绷在孩子想要咬我的嘴巴上。
收拾了好一阵子,孩子的嘴才被堵上。虽然对方是个小孩,但连续这么久的僵持也让我的手非常酸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刚才我捧着张和平脸的时候,从他那凶狠的目光中,我似乎看到一种奇怪的东西,那东西看上去和正常人的眼神有些不同,好像比较涣散。但由于当时比较慌乱。当我再度想起这件事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发生过。
孩子妈妈用枕巾套住嘴以后,就绕了一圈在后脑勺的地方打了个结。这时候孩子爸爸也稍微冷静了一点,于是和李队长一起,每人拉着孩子的一只手。把孩子拽到了离我稍远的地方。
我的手酸痛无比,此刻才稍微松懈了下来。我缓慢爬起身子,对李队长说,可能要找个绳子来,把这孩子绑在凳子上。孩子的爸爸依然对我不依不饶。于是我对他说,刚才那一下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要收拾你了。
我这句话说得冷冷的,其实有点虚张声势。毕竟就算他爸爸阻拦我救自己孩子,我也是必须要救了。因为孩子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在刚才我之所以给他八卦镜,并引诱他自己照射自己。其实八卦镜在古时候,是当做照妖镜使用的。和普通的镜子不同,八卦镜的镜面,是一个球面的凹陷部分。但却打磨得十分广生。加上周围一圈八卦之力的加持,凹面的部分,就形成了一个聚光的作用。这种加持后的聚光,用途特别广泛,既可用它来给物品加持、开光,也可以用它来让妖魔鬼怪认出自身,从而现行。
看来我的推测并不是假的,这张和平体内此刻并非自己的魂魄,至少不只他自己的魂魄。刚才对我发动攻击,正是因为占据了他体内的这个东西。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真实的模样,就好比每天都有许多人来夸你长得好看,长得美丽,但你突然哪天遇到了我,我告诉你。你其实长得很丑。这样的反差,会让任何东西,不管是人还是鬼,都会受不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此刻李队长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将张和平绑在了凳子上,我告诉他们,现在可以摘下张和平口中的枕巾了,不过要小心一点,别被咬到了。
张和平被绑在凳子上动不了。但是眼神却依旧凶狠地看着我,那是一种极度仇恨的感觉,因为他的鼻子和眉毛因为愤怒而互相往中间挤,鼻梁上都形成了褶皱。我心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无论这家伙是人是鬼,今天都跟我是第一次见面,你说互相没好感也就算了,这么恨我是图个什么。但是我很快想到,也许是因为那面八卦镜,让他体内的东西知道了我是来干什么的。这样一来,就把我当成了敌人。
我把李队长和孩子的妈妈叫到门外,然后关上门。因为我此刻觉得张和平不看见我或许要好一点。孩子妈妈呜呜哭泣着,她似乎也有点责怪我的意思。那感觉好像是在说,你没来的时候孩子只是冷漠。别的到也没什么,但是你来了之后孩子突然就发狂了。我懒得跟她解释这么多,于是打断她的抱怨说道,现在不知道孩子失踪的那天是从什么地方失踪的,但是找到他的地点,你应该知道。
她点点头,我说趁着现在才中午,赶紧带我去看看,我需要找到一些线索,才能知道你家孩子现在这幅鬼样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的。这样我才能救他。孩子妈妈还在哭,我就告诉她,你自己想清楚,这可是你家的孩子。我来是看在李队长面子上,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救。你儿子身体里的魂魄目前看来绝对不是他自己的。只是我要去那个竹林寻找一下,要是他的魂魄既没在竹林里,也没在身体里,那就真的恕我无能,你们也只能尽快准备后事了。
我倒不是要吓唬她,而是说的事实。就算我此刻用蛮力将张和平体内的玩意灭了,孩子的身体也是一具空壳,审生理机能会慢慢萎缩、紊乱,死亡是早晚的事。
于是孩子妈妈打算带着我去一趟竹林,临走前特别交代孩子爸爸。一定照看好孩子,千万别松绑。李队长为了能够让我们去得快一点,还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去村里的生产大队上,借来了全村唯一的一台“东方红拖拉机”。由李队长当驾驶员。孩子妈妈当导航仪,我们就这样在拖拉机的突突声和村里人那看稀奇的眼光中,朝着北面十里地的竹林开去。
机械工具的发明的确能够让办事的效率提高,这让我当下暗暗树立了一个目标,将来我一定搞一台这样的拖拉机。让我能够在办事的路上节省时间。拖拉机只能开到竹林坡的山脚下,而竹林却是在这座小山的中半段。说是小山,却密密麻麻一整片。假如要在这林子里找人,没点狗屎运还真是找不着。好在孩子妈妈当天是来了现场的一个人,她能够比较准确地记住孩子当时的地方。
钻进竹林后走了差不多而十多分钟,随着竹子的密集,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暗了。南方的竹子四季常青,且野生的比较多。山里人有挖竹笋的习惯,每年打了春,就有很多人来挖竹笋。孩子妈妈带着我走到了一片相对更加茂密的林子里,然后四处找着,最后朝着几株手臂那么粗的竹子对我说,就是这儿了,当时孩子就蜷缩在这堆竹子里头。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地方,其实竹子和竹子之间,大约有一尺来宽的距离,这就意味着,如果不是张和平自己不断调整身体角度的话,是无法钻进去的。那就证明,他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然后睡下的。
这就表明,无论控制着张和平身体的,是体内的鬼魂还是他自身的魂魄,此刻我点上兵马香,就一定可以找到踪迹!
第八十二章 。竹林深处
于是我问孩子妈妈,这附近哪里有水源,只要是干净水即可。孩子妈妈说,从这里往西大约五十米,有一个山包上,会有流出来的泉水。于是我丢下包,拿着碗就去接水去了。是的,在召唤兵马之前,我需要先行一次水碗圆光术,好让我大致知道这次应该对付的是什么。
很快我就接好水回到了李队长和孩子妈妈身边。因为孩子是自己钻进竹子的缝隙之间后,才渐渐失去了意识。所以我把做水法的地方,就选择在那几株大竹子跟前。烧掉符咒后丢进水里。很快纸灰的显影,呈现出一个螺旋状。也许是纸灰本身的原因,那个螺旋状,看上去很像是小时候抓过的,蜗牛的壳。我把碗中的显影让孩子妈妈也看,让他联想一下,冬至前后的时间,有没有发现过着类似的东西。
孩子妈妈看了很久,却始终摇摇头说,应该是没有。自己从来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如果有的话,那自己应当有印象才对。
于是事情到了这里。又一次暂时卡住了。问了确认孩子的魂魄究竟是在这里,还是依然存在于体内,我开始丢米问米,我问的内容大概是,张和平的魂魄若是此刻还在这里,就沉四浮三,如果还在自身体内,就沉三浮四。问米给出的答案,表明孩子的魂魄依然在他的身体里,这不禁让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一来,我就算是驱逐了他体内的别的鬼魂,让他自己恢复,也要容易很多。
只不过问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多嘴问了一句,此刻附身在张和平身上的那个鬼魂,是来报恩,还是报仇。我并非不知道答案。而是需要亲自再确认一下,如果是报仇,则必有原因。若然没有原因,胡乱附身,我也轻饶不得。
米粒在水碗里告诉我的答案,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来报仇。
通常情况下,鬼魂的复仇,大多和被害人有直接的关系。例如之前田小芳的那一次,田小芳虽然不是直接害死地主的那个人,但地主的死是因为她而最初导致的。所以她成为了唯一复仇的人。而张和平只是个8岁的孩子,他能够做什么让一个鬼魂对他复仇?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在心里设想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在张和平之前或之后,父母曾经有过其他的孩子但是没能留下?假若是这样的话,这个孩子也是有可能会觉得,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哥哥弟弟,却不要我,心生怨念。但和这个想法不符的是,起初在张和平家里,他对我产生的那种攻击性。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我是来阻碍它的,也不至于仇恨到这个地步。
百思不得其解后。我也没有多余的办法。靠着目前掌握的信息,我已经预判到,可能将会面临着一场恶战。于是我召唤出兵马,点燃兵马香,一手持香,一手摇铃。从张和平钻进竹子的地方开始,打算寻找一些和这件事相关的鬼魂线索。
我们来的时候的方向,大概是从东南面而来。而此刻兵马香的指引,却直奔着西南方而去。那是我们完全不曾去检查过的区域。竹林里偶尔会有风吹动,于是对烟雾的判断,就必须格外注意。朝着西南面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也许再有十几分钟,就会传出这片竹林,就在这个时候,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堆脏兮兮的衣服。
孩子妈妈看见之后,立刻上前捡起,激动地对我说,这就是他们家张和平当天出门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我细数了一下,内衣内裤和外套,裤子,鞋袜都在,地上还有一个小竹篓和一把小弯刀。毫无疑问。这些东西都是当时张和平随身的东西。他也正是在这个地方脱去了自己的衣服。我捡起竹筐看了看,除了一些竹子之外,别的都没有。那把小小的弯刀,孩子妈妈说,这就是平日里张和平用来割猪草的刀具。
清点了一下,发现并未缺少别的东西。当天张和平出门后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丢在了这里。于是我就捡起那些东西塞到了竹筐当中,原本还以为兵马香的调查就此结束,我正在犯愁让我找到这堆衣服有什么用的时候,兵马香忽然又继续朝着西南面飘动了过去。
说实话,我当时还是有些惊讶的。到并不是因为还有别的线索,而是因为我这才发现我的兵马香。已经又上了一个台阶,懂得找寻多余的线索了。于是我们继续跟着烟雾走,大约又过了几分钟后,在一堆稍微粗一些的竹子边上,烟雾突然下坠,朝着竹子根部的草堆里扑了过去。
我知道,那草堆里面现在肯定有别的东西,但由于遮蔽得比较严实,于是我就从竹篓里摸出小弯刀,当做工具拨开了草堆。这一下子,我却吃了一惊。
在我面前的,赫然是一条长约一米半多。浑身灰黑色的大蛇!蛇已经死去多时,因为气温比较低,尸体还并没有腐烂。在蛇的尸体附近,还有一层灰白色的蛇皮。
我从小都是一个比较怕蛇的人,倒并非是因为它们的模样,而是因为无法接受那种湿腻腻,油亮亮的感觉。小时候曾经在白象街的背街里,和地包天一块儿在排水沟里看到过一条小小的蛇,从那时候开始,就对这种动物有一种莫名的排斥。它们每吐一次分着叉的蛇信子,我就忍不住毛骨悚然一次。
有蛇皮,那说明这条蛇在死之前。肯定是刚刚才脱过皮。虽然我的知识水平很贫瘠,但我知道,蛇这种动物,每年都会随着身子的长大,而脱好几次皮。那是因为我曾经在莫郎中的药铺子里,看到过一种叫“蛇蜕”的药材。这就是当时莫郎中告诉我的。我用弯刀把蛇反了一个面。奇怪的是,蛇和人不同,并不会因为死后而特别僵硬,反而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我看他社头后大约五寸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伤口。我用手上的弯刀比划了一下,对比了伤口的宽度。我发现,这条蛇,大概正是被这把弯刀杀死的。
如此一来,事情似乎明了了。眼前的这条死去的大蛇,我是认识的,那是一条水蛇。既然是水蛇,说明这附近不远的地方,必然有个水塘。虽然冬至已经算是寒冬,不过南方的气温并没有因此低到接近零度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个时段,许多稍微大点的蛇,还没有进入冬眠的时期。而地上不远处的蛇蜕,说明它死亡的时候,是刚刚脱皮后不久。同时我也知道,蛇在刚刚脱皮后,就好像人刚刚生了一场大病,行动是迟缓的。反应也会慢很多。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被张和平一刀给砍死。
张和平杀蛇的这件事,我无法论断好坏。也许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谁看到这么大一条黑蛇,也会害怕的吧。只不过张和平没有选择逃走,而是直接杀死了它。这一刀。不多不少,正好扎在了蛇七寸的位置。现在看来,几乎所有找到的线索,都和起初我给孩子起的卦,一一吻合了。正是冬至前后,在正北方的竹林里,张和平杀死了一条黑色属水的大蛇,二麻油婆看到的幻想里,张和平的手脚和腰都被绳子缠绕拽扯,估计那“绳子”就应当是蛇的样子,而我最迟看到张和平画画,他画中的内容。也是一圈一圈的东西,就跟水碗里的显影一样,只不过最初被我想象成了蚊香和蜗牛壳,其实,还是在指这条盘起来的蛇。
事情似乎是有了答案,但是如果说是被蛇的亡魂缠住。那为什么张和平还会说话?还能够认识自己的邻居和同学?为什么还能够像个普通孩子似的,自己画画呢?如果是被动物的亡魂附身,这些举动绝对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表露出一些动物原本的属性,就如同早前村子后山的杨婆婆一样,被猫附身,自己也变成了猫的德行。
所幸的是,这一趟算是收获颇丰,尽管好多事情依旧想不明白,但大致的方向是已经正确了,并找到了这么多线索。当下看来,我大可以直接用一些手段。将那条蛇的亡魂逼出孩子的身体,然后抓住它再做处理,可我总是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此刻的兵马香,已经开始如正常的香一般自由飘散了,于是我把香丢到地上踩灭后对李队长和孩子妈妈说。事情基本上清楚了,现在咱们就下山去一趟镇里。找个药铺买一些雄黄酒,看看能不能想到别的办法。
李队长问我,为什么要雄黄酒?这蛇死都死了。我告诉他,身体是死了,可亡魂还在你外甥的身体里面呢。于是他们俩这才知道,张和平遭遇的这一切。包括一见到八卦镜中自己真身的样子后,朝着我就扑过来咬,正因为,它是一条蛇。
可是我学的是抓鬼驱邪,对付五大家之一,我真的能有把握吗?
第八十三章 。麻油婆婆
被动物的控制了身体后,还能表现出人类的行为习惯,这仿佛是仙家才能做到的事。难道说,这条大水蛇,是一条有修为的蛇吗?我不禁想到年幼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出去玩,在白象街的路灯底下,看到一只松鼠,好像人一样双手合十,跪在灯光下,朝着天上的月亮鞠躬叩拜。我当时回家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但是他们都笑话我。说我胡思乱想。于是多年后,当我再次把这件童年的事讲给师父听的时候,师父却说,这表明我是一个有仙缘的人,通常能够看见动物学着人的姿势拜太阳拜月亮的话,此人将来非官即富,师父还说,能看到这些的人,大多是因为命道中跟仙道接近,这一辈子,或多或少,一定会遇到仙家的大仙。
师父几年前的话,此刻却在我脑子里浮现。难道说,我贸然答应李队长前来救他外甥这件事,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安排的一次撞仙的过程吗?
没有时间去多想,我将水蛇的尸体和蛇蜕,都用小弯刀挑起来。丢进了竹篓当中。然后就跟着大家一起下山。
赶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四点,再过不了多久,许多地方就要关门了。酒这样的东西,是由供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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