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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上位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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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乌烟瘴气,若是圣祖爷在世时就好了,仇不仁见皇上面子过不去,刚要提醒王子腾,楚天阔忽然满不在乎的指了指路旁的副将参将:“这些个你带回家的将领,都很不错,朕特意犒赏了,这才是我朝的军队嘛!来来来!这么大热天!你们都脱了军服凉快凉快!”
可是这些将领,听了皇帝的话后,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把眼神看向了王子腾,楚天阔笑道:“朕叫你们脱就脱,朕看看你们身上的伤疤。”
第二次了,这些将领还是不脱!仇不仁微不可觉的冷笑,王子腾豪情万丈的道:“弟兄们,脱下你们的盔甲,让圣上看看你们的功劳!”
这时哗啦啦几声,副将参将们才干净利落的脱了盔甲,皇帝笑眯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第196章 推李纨(三)
送王子腾出了京郊,楚天阔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回了寝宫,首先写了一道密旨:王子腾,尔乃纯臣也!尔从龙有功,替朕立下不世之功勋,高屋建瓴,治军有方,望尔继续节制九省,肃清宇内,以期河清海晏,尽你我君臣之谊。
之后楚天阔冷笑一声,着有司廷寄出去,仇不仁看得暗自心惊胆战,他仿佛看到了王子腾恃宠而骄的模样,然后……仇不仁急忙启奏:“圣上,微臣已派遣神兵卫队查清了宁国府一切不法之事。按王子腾麾下所说,九爷手里确实有宗室玉牒、工部营缮司的凭证,可证明当年有一位……一位宗室的格格流失出去,并且……进了宁国府,可是如今不知所踪。”
单这一条,皇帝就已经给宁国府判了死刑了,仇不仁随即道:“宁国府贾珍,也是现任贾府族长,结交外官……更有甚者,贾珍、贾政竟然都窝藏了甄家的大笔银子……宁国府的丧礼,也有僭越之处……”
“好好好!这些享着国家俸禄、家下有无数庄子的从龙后代,朕养着他们、好酒好饭伺候他们不说!他们却罔顾皇恩!行诸不法之事!仇都尉,你带麾下官兵,叫忠顺亲王领旨,一块儿去抄了宁国府!着三法司拟罪!最后把条陈拿给朕看,朕要看看够定多少罪名!”楚天阔写好圣旨,莹润的面庞上有丝丝煞气!
“奴才遵旨!”仇不仁手心都捏出了汗,王子腾利用完了,金陵四大家族也要走向末路了!
兴儿回家还不得休息,还要预备会试重考,忽然宁国府大总管赖升来了府下禀报,说忠顺亲王、仇都尉奉旨查抄宁国府,他立即马不停蹄赶了过来,宁国府的人,也就尤氏算个恩人了,其余的,他并不在乎。大石狮子前下马,他穿了黄马褂进角门,入眼所见,宁国府一片狼藉,各种金贵的瓶瓶罐罐被打碎了一地,这些抄家的官兵,做起事来,其实和土匪没什么两样。一处亭台,他们连名贵的鸟儿都抓了去。
到得正堂大厅,只见忠顺亲王宣旨完毕,贾珍跪着已被枷号,戴了镣铐,现在东府有爵位的也就他一人了,仇都尉正仰天感叹“好一所公府门第”,忽然见了他:“周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儿不干你的事,你好好准备会试去。”
“卑职给都尉大人、八爷请安了!”兴儿行了礼,过来道:“我是这里的放家奴,原该问一问,两位大人,不知该如何处理宁国府?”
忠顺亲王楚翼和颜悦色:“贾珍被革去了三品威烈将军之职,前儿云光云总督是腰斩,他这个,以本王来看,最轻也是军流发落,至于发配到哪里,也未可知,最后看看三法司的署理就是了。”
“嗯,女眷呢?家下所有之人都要陪同吗?”兴儿淡淡瞅着跪在门口地上,面色苍黄的贾珍,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要作死,谁救得了?
仇都尉摇了摇头:“按照律法,军流之刑,女眷愿不愿意前往,全靠自愿,不过抄了他家的家产,除了祖地,也难以支持了,自然只好仰仗荣国府。”
“那好,都尉大人和王爷先忙,卑职告退了。”兴儿见到这熟悉的曾经赖以生存的地方,敕造的宁国府,一夜之间,大厦将倾,也难说是何等滋味,如果这样走下去,自己将来能否自保呢?一心一意执法为民错了吗?不保全自己又何以做事?君子需要审时度势,他得罪了这么多人,能够安然无事吗?
仇不仁、楚翼两人也不介意他过来,毕竟他是贾府放家奴,理所应当,这还是有情义的,轮到贾雨村,不但不看你一眼,还要反过来踢你一脚呢!宅院的四处兵丁见到穿了黄马褂的兴儿,也不敢拦他,他在仪门外见了女眷被赶出来,尤氏、佩凤、携鸾、银蝶等无不掩面涕泣,唉,不被抓进狱神庙,然后坐地起价的发卖,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宁国府被查抄,自然又是一个不胫而走的消息,步了甄家的后尘,甄家是因为亏空还不上,宁国府则是内忧外患,连史家、王家、薛家都知道了,荣国府更是被震得人心惶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兴儿随意散漫的在宁荣街上走着,荣国府的大管家赖大忧心忡忡的出来,往返禀报消息,据说贾母都已经气病了,那还不是说给太太们,然后她们瞒着?见到周兴,赶忙下马作揖:“姑爷!咱们西府的大老爷说,前儿邸报又见圣上褒扬姑爷了,可知你要做咱们府上姑爷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哎哎哎!赖大,别这么叫我,这门还没过,亲还没成呢,敢情是他们不安了,舅太爷打了胜战还保不住,我也未必保得住,全靠圣上赏识!不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你过来,我问你,大观园的后角门怎么走?”兴儿当然知晓,这会子荣国府巴不得把贾迎春送给他呢!人人心里有一杆秤,哪儿轻,哪儿重,这不是一目了然嘛?
“是是是!姑爷先到后街,往左拐一个甬道就是了。”赖大点头哈腰,巴结不已。
兴儿依言前行,到了角门,少不得赏了守门的老婆子几个碎银:“大娘,烦请通报珠大奶奶一声,就说我周兴,因为兰哥儿会试之事,特此为他写了一篇文章,好指点指点。”
“哎哟!想不到是你这位周大老爷!阿弥陀佛!”老婆子见钱眼开的祷告不跌,谄媚的应允了,不多时回来说了几句,兴儿一听有戏,悄然进了园子,一路没见人烟,到了稻香村,柴门半掩,再进正室,果然见李纨在座。
她换了一套湖蓝缎妆,连小丫头也遣退了,兴儿不禁觉得有点刺激,笑道:“我说的文案,早给了兰哥儿了,就是给他分类记忆一下,比如我把《四书》分门别类,学而第一,为政第二,八佾第三……各类各有十几几十篇不等,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可想死你了!”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若是娶了迎春,这关系凑成一桌骨牌都快分不清了,像个什么样……”李纨低头叹息,就被兴儿抱到了床上,一阵春意盎然,尽显鱼水之欢……
第197章 推李纨(四)
时间静谧得如房檐下的沁芳溪流,一条河横七竖八的分叉开去,淌了一路的鸳鸯鸭鹅,偶尔扑棱棱几声,它们开始洗濯自己的羽毛。 躺在床上的男女也是一样,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心跳声仿佛又跟随着沙漏,嗒嗒嗒的往下掉落。不知到了何时,她淡淡偏过头来:“你该走了。”
不止丫头们要进来,东府被抄了,那位锯了嘴的葫芦似的珍大奶奶,如今不得不栖息在荣国府,宁国府大门一关,封条打了大大一个“叉”字,珍大奶奶就一无所有了,她们是妯娌,想不想见,面子上也要这样。李纨见他纹丝不动,仰了仰脖子,从眼睛里透露出一种睿智的神色:“凤丫头被你坑得很惨,不过也是她咎由自取,如今门也不大敢出了,舅太爷若是真出了事,琏二爷真敢把她休了。早几年的时候,我也敲打过她,我把平儿和她换个过子才好,这话恐怕会一语成谶。”
兴儿握紧她修长而又有温度的手,扶了扶她胸前:“这些事不与我相干了,若是有那么一天,你会不会跟我走。”
李纨淡淡的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我还要看着兰儿求得功名富贵,我自己凤冠霞帔,后人给我立个贞节牌坊才好。”
兴儿登时愣愣的一动不动:“这是怎么?你今天这样子,可不是什么《列女传》的曹氏,你还能削割鼻,表明你的坚贞不成?”
“如果世人肯信,我倒是愿意,你赶紧走,千万不要叫人看见。”李纨把头一埋,不再话。
兴儿无法,着装好了,轻轻理了理她的头:“话是这么,然而世间一切,皆有可能,不管怎么,你是我的女人了。”
李纨抬头时,他已经悄然离开了,她摸了摸枕头,这块孤身一人冷落了好几年的地方,竟然有些湿润。
稻香村一片农舍风光,所以李纨自号稻香老农,往下的藕香榭芦苇、池水,有竹筏拱桥想通,直达西北的蘅芜苑,再下是探春居所秋爽斋,明媚开朗,往西南才是紫菱洲、潇湘馆、翠滴亭。烟柳画桥,画舫凌波,亭台楼阁,朱门宅院,好一片风光景色,真个把江南园林也搬了过来。以兴儿的身手武艺,一路上自然无人现他。他无暇过多浏览,倒是想着这李纨也太有个性了,从前未接触,便不了解,既接触了,她那谨守礼法所包裹的内心,则不尽然如外表,既表里不一,最终她却不答应,还要回归到那一套束缚上面。兴儿一时惆怅感叹,此刻暂且不迎春,连尤三姐那边也没安排好。
会试重考的时间到了,此番轮到他成了主考,步骤程序一如既往,直至红着眼睛熬过了九天,兴儿在公堂大松一口气,对贾雨村与各房考官道:“所幸未出大事,这么着,咱们分头配合上面派下来的阅卷大臣,取出贡士来,事不宜迟,按考生各省的履历先分。张榜公布出来,还要带他们到殿试。”
“周大人,贾府有一名监生举孝廉的子弟在内,你看……”贾雨村犹豫不决。
“你是贾兰吗?不行,贾司马,你是贾王两家保举的,我则是贾家的放家奴,你我都要避嫌疑,咱们考的是一个公正,取的是国家的人才。不然何以对得起明经取仕、为国求贤几个字呢?犯不着苍蝇不来叮咱们,咱们自个儿就变成臭肉烂肉了。”兴儿断然拒绝了,贾雨村无话可,十八房考官各自取卷,皆深以为然。
此后的殿试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周兴、贾雨村当先率领几十名贡士到金銮殿,倒是皇帝极力礼贤下士,亲身给最后一个落后的贡士端蜡烛,甚至放下了十三弟楚祥呈上来的奏折,把这些贡士都感动坏了,兴儿却是看得凛然。
这件差使完了,十三爷楚祥才敢话:“圣上,臣弟才刚从奉天巡营回来,得了上谕,马不停蹄的抽出了几名副将、参将、游击,即刻赶赴西北王子腾中军行辕,与他麾下将领交接职务。”
殿下罗列的众议政大臣无不觉得一阵心寒,要把王子腾的亲信换掉?交接职务?得好听!其实是在撤掉王子腾的兵权!皇上要开始整治金陵四大家族了!
“好……好。”楚天阔就那么轻飘飘的几句话:“水璐那儿呢?科场舞弊,此事,着十三弟你与三法司会审。总理王大臣,你执掌着户部,那儿的亏空怎么样了?”
楚祥有些话不敢,回来之后他到大理寺牢房问过水璐,供出了三皇子楚时,但是楚祥极力隐瞒了,水璐怎么也是死,为何要揭而株连九族呢?楚翼早有准备:“启禀皇上,圣上圣明烛照,自登基以来,大力整顿吏治,目今国库除了西北战事与各项开支之外,还有一千多万两盈余。只是江南的盐税一如既往收不上来,前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就栽到了这个跟头上,两淮私盐猖獗,漏掉的盐税,就达七成!银子不下千万!”
“林如海,这也是一个清官哪!可惜……”皇帝步伐走下御座,一直到了大殿门口,淡淡睨着周兴,风吹起了他的龙袍:“周兴,朕一直在想,该怎么赏你……”
众人面色各异,忠顺亲王好好的提出了当务之急,皇上怎么一直指东打西呢?兴儿连忙跪倒:“奴才领着皇粮、拿着俸禄,敢不尽心办事、为国分忧,岂不愧对君上民下。按我天朝律法,降级者,非一级一级往上升不可,革职查办者,虽有起复机会,然奴才走到今日,却也心满意足,不敢再求赏赐……”
“不不不!”皇帝一个劲摇头,清癯的面容上,目光炯炯有神、冷冽如刀:“周兴,你是我天朝的一把神剑!不计个人得失成败!唯有你!可以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贾雨村、杨时等心下骇然,只听皇帝徐徐接着:“今儿个硕公主来求了朕,朕想你一路为朕分忧,清廉如此,特旨赏赐你和硕公主成婚,这样一来,你既是我朝的额驸,也是皇亲国戚了,如何?”
啊?!不少人心里大惊了一下!成了驸马,周兴还怎么办事?皇上究竟要干什么?先捧后杀?烹狗藏弓?兴儿想的却是另一番心思,做了驸马,晴雯、香菱、秦可卿……她们怎么办?守活寡么?然后做一个混吃等死、处处受到节制掣肘的蛀虫?这有什么好的?心里一沉,兴儿面无表情:“回皇上!奴才不敢接旨!”
嘭!
案上的砚台被拍翻了,这时水溶犹豫一下,没敢站出来,况且他和周兴因为水璐真有了芥蒂,楚祥也在等待。杨时、贾雨村等更不敢什么了,出人意料的是楚翼出来保举:“皇上息怒,臣弟以为周兴还年轻,可堪大用,不如交吏部公文,擢为扬州知府,上一任已经递解进京了……”
“别了!”皇帝咬了咬,指着杨时:“你们没听见吗?周兴抗旨不遵!硕公主金枝玉叶、天潢贵胄,哪里配不上他了?他是在侮辱朕的宗室血脉!杨提督!还不快叫人拿了这个忤逆之臣!”
一顶忤逆的帽子扣下来,兴儿默然的一言不了,更想不到,在此境况,替他求情的竟然是不怎么和睦的忠顺亲王……他就这样,再次被人提进了大牢……
第198章 探花疯傻、公主有泪
福升老店,是一家老客栈,殿试完毕的贡士们,三三两两、吆五喝六的出来等待消息,更有那眠花卧柳惯了的世家公子出身的,竟也丝毫不忌讳的请姐儿,卫若兰在楼上摇摇头道:“如今这些以军功起家的人,竟是越来越靡费了,就拿小兰子的贾家来说,那位同知在身的琏二爷,他不求个过班候补,本来怪不得他,但是国孝家孝期间还娶妾,未免太不把国法当一回事了。”
“镇国公牛家倒了,接了四次御驾的甄家也倒了,巡盐御史林如海没了……别看金陵四大家族又有贵妃娘娘,又有九省统制王子腾,依我看,只怕是回光返照……富不过三代,谁也不能保证富贵千百年。唉!这次大比坑杀人了,早知道我还不来了,捐什么监生,小爷还不如捐个官好!”陈也俊唯唯叹息。
“别瞎说,既然都累了,便好好歇几晚,兰哥儿还在这里呢,你们就当他没事人似的。不瞒你们说,那位如今名震朝野的周兴周大人,还是我引荐给家父的……”冯紫英很想在同年眼里找到敬仰的神色,可这时便听见楼下胡同敲锣打鼓。
贾兰话少,眼睛却尖,发现了是报房的报子,那些报子们脚程也快,弄得合大街的人都来围观:“恭喜!恭喜!荣国府贾兰,中了二甲四十四名!恭喜老爷!陈府陈也俊,中了一甲第三名,恭喜探花爷!贺喜探花爷!”
卫若兰道:“揭榜了么?怎么没有我和冯兄?唉!估计又是名落孙山了。”
贾兰、陈也俊赏了报子银子:“劳乏了,可巧我们也该请请周大人。”
“二位爷,这可就不巧了,周大人前儿个被提进了狱神庙,小的在庙里有几个熟识,听他们说的。”报子欢喜不跌的收了银子,转身便走,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也是一哄而散。
贾兰有了今日,多是苦功并天资而得,亦有兴儿的部分功劳,一听这话,立马派了身边一个长随打听打听,再吩咐回家报信。卫若兰、冯紫英倒是浑不介意,且说那陈也俊,虽说也是世家出身,可在京城却排不上号儿,本是面临落魄,也不知祖坟冒了几丈青烟,今年得进琼林宴、夸街骑马,一路走走停停到了蒜市口,逢人就说“我是探花郎”,路人偶尔笑回一句“探花爷好”。
行到那张家肉铺,陈也俊很奇怪,怎么这些人不夸他了呢?不来围观呢?怎么不放鞭炮了呢?方才在福升老店,掌柜可是乐开了花的,鞭炮不知放了多少,一个二甲、一个一甲,那店必然火了,下一个三年人满为患,他不解的道:“张屠夫!我是探花爷!”
“哟!您是探花爷?”张屠夫放下了砧板菜刀,油乎乎的双手在短衣上擦了擦,低头一瞧,才觉得不对劲:“哎哟哟!不得了!媳妇快出来看看,这探花爷痰迷心窍了!”
说着陈也俊早晕了过去,又是一件引人围观的新闻,掐人中的掐人中,请郎中的请郎中,不在话下。
狱神庙羁候所,升了司狱的何老三,单独给兴儿誊了一间牢房,酒菜送上,还奉上了骰子:“周大人,您的命硬,要怎么办很难说,可我是念着您的,那会子因为买地的事儿,钱庄的掌柜硬是跟我死磕,要不是你一张腰牌递过去,吓晕了他,到今天还办不好呢!”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是不是?皇上要杀我,我也没辙,左不过我家有两个丫头,外头有几个朋友情人,若是我死了,上没老,下没小,她们也自有人照顾,当然了无牵挂了。我担心什么,来来来!喝!老弟再陪你赌一局!要想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兴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到得今日,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老子这半生,偷过主母的腥!也报了另一个主母的仇!杀过身穿麒麟补服的伯爵!宰过一省总兵!拉下马了一个权监、一个总督、一个尚书!他娘的值了!”
“那是!那是!周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何老三正恭维一句,钻透了这儿规矩的他,忽然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若是别人则很难听出来,一转身见了是宗人府宗正郭无咎,骇得他跪了下来。
“呶!”郭无咎赏了他银子,并使了个眼色令他退出,何老三见后面还有一人,虽然不合法理,但是他哪儿得罪得起这些人,少不得诺诺连声点头,与郭无咎一起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个狱卒守门。
兴儿打量后面一人,脚踩千层底布鞋,头戴攒珠帽子,身穿排扣背心,内里套了一件天青长衫,身材修长,眉眼如波,她在方才何老三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周侍卫,你一个放家奴出身,而我是皇上的妹子,我向皇上求了情要你做额驸,你不答应,是我生得丑陋?还是我食言而肥?我早告诉过你,你能杀了孙绍祖,便给你这个前途,你为什么要抗旨呢?”
“罪人奴才恭请公主金安!”兴儿提了囚服跪下,半晌无言,想了想才吐出几句:“奴才身份卑贱,不配公主金枝玉叶之身,公主并非生得不好看,也没有言而无信,奴才求公主放过奴才吧。”
和硕公主冷笑一声,挑了挑凤眉,收起了手中的湘妃竹扇,既不叫他起来,也没接口,围着他转了一圈,勾起的嘴唇有丝丝薄怒:“好一个奴才,我想找一个额驸就这么难么,更难的是皇上答应了,你又抗旨推辞了!不说扫我颜面,你知道哪怕你成了我的驸马,我们要见一面也很难么?我在府里,天天被嬷嬷教着,怎么坐,怎么走,怎么卧,怎么穿,比你在贾府看到的规矩还要艰难繁琐百倍,做点什么,都要被她们管着,如今我只有这一个小小的心愿,你当真不能全我么?”
“是公主不全卑职才是。”兴儿缓缓抬头:“公主可知道驸马都尉一职的由来?传说秦始皇出巡,便拿女婿做驸马,付于马后,装成他的替身,这样一来,若是有人刺杀他,一则女婿毕竟是一家人,会效劳他,二则,就算女婿死了,他也没损失,驸马的来由,便是给秦始皇做挡箭牌的。还有,奴才已有女人,在别人看来她们是丫头,可她们就是奴才的女人。公主一意孤行,奴才和她们都无法自处。”
“好,说得好,但是驸马都尉就不能做议政大臣了么?你就不能有朝一日改了规矩?没错,这么说是我害了你,你等着吧。”和硕公主转过脸去,兴儿看不到她,她泪水如线串儿一般的走了,也不知等着有几个意思。
第198章 探花疯傻、公主有泪
福升老店,是一家老客栈,殿试完毕的贡士们,三三两两、吆五喝六的出来等待消息,更有那眠花卧柳惯了的世家公子出身的,竟也丝毫不忌讳的请姐儿,卫若兰在楼上摇摇头道:“如今这些以军功起家的人,竟是越来越靡费了,就拿小兰子的贾家来说,那位同知在身的琏二爷,他不求个过班候补,本来怪不得他,但是国孝家孝期间还娶妾,未免太不把国法当一回事了。”
“镇国公牛家倒了,接了四次御驾的甄家也倒了,巡盐御史林如海没了……别看金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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