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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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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中年人高且胖,拿块粗布手帕擦擦脸上的汗,讲的十分地道的当地土语,姜先鸭子听雷,只能勉强从脑海中翻出几个零散的词来,比如“王”、“后”,猜都没发法。只好看卫希夷与女莹的脸色,她们脸色好了,就表示情况还不赖,脸色不好,就是遇到难题了。
高胖中年人道:“公主,咱们原先一国,如今大伙儿分作六部啦。原本太后的部族分作两部,一部归顺了王……”
自宫变之后,积蓄已久的当地土著的不满便爆发了出来。爆发完了,正在兴头上的时候还不觉得,过不数月,猝然发现似乎这生活也没有变好?再过数月,竟有些大不如前了?兼之大雨也没有因此而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有部分不那么坚定的人,又怀念起南君在时的好处来了。当时政令畅通,每年都可以从对外的征伐中获得大量的好处。多好!
蛮人之中,本有心向南君之人,宫变之后也不曾抛弃他。
二十年一代人,原本的外来者业已安家落户。此时二十年,足够一代人从幼童长大到成家生子,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北逃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已经与当地通婚混同,自然是留了下来。这让情况变得更复杂了。
于是,不满之人一分为二,是为两部,南君旧部是一部,留下来的原外来者又是一部。
除此而外,亦有蛮人中之通变者,投靠了趁火打劫的荆伯,是第五部。
第六部却是心怀大志,南君得势时不得不服,眼见南君掌不住了,又有荆伯入侵,想趁乱而起的蛮族英杰了。
六部之中,南君自己所部、外来北人及其后裔滞留者、投诚了的原叛部,三部悉归南君所有。荆伯有自己的兵马,又有蛮人投诚者,近来因为南君又有恢复旧观的模样,逼得叛乱不肯悔改之人也转投了荆伯。
另有自立之念的一部,正在观望之中,或许是想等双方两败俱伤,拣个便宜。又或者是想等双方一决胜负,再依从胜者。
交战双方,便是如此了。
女莹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只是这些消息,有什么值得吞吞吐吐的?
高胖中年旁边是一个矮瘦的中年人,也拿一块手帕擦着汗,苦笑道:“王是我们的王,我们交付忠心是应该的。可有些人的忠心,他是有条件的呀。公主莫急,且听我说。”
“……急得出汗的是你们,有什么便说什么,我自会找该找的人算账,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告诉我事情,我该谢你们才是。”
矮瘦中年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得了豁免,便飞快地道:“公主想,原是叛乱之人,怎么会这么快便转了性子了?又要如何才能与一向忠于王的人相处?总不好自家再打起来罢?那便只好变作一家人啦。说起来,原就是一家人嘛。”
女莹心中咯噔一声,大声道:“说清楚!”
高胖中年人道:“是太后率部与荆伯合作,而太后的两个侄子,转投了王。他们又多有顾虑,献女于王。咱们,有了新的王后啦。”
女莹皱一皱眉,喃喃地道:“这也是应有之义……便是他将各部女子都娶了,也是王的权利。你们摆着苦瓜脸给我做什么?”
矮瘦中年人嗫嚅半晌,才说:“王将有新的太子啦。”
“将有?”卫希夷抢先发问,“是已经生下来了,还没有确立,是吗?”
“额,是。”可是,大家都以为他将是了呀。
卫希夷逼问道:“王新有几子?原先长成的儿子们呢?要立的是新生的孩子,还是以前的?你给我说明白!”
她在女莹身边,从女莹的动作上看,十分器重她,她的衣饰也很讲究。见她发问而女莹不阻止,矮瘦中年人也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是后生之子,先前的王子们,被王诛了三人,其余随太后出逃了。王有意,此番大捷之后,趁胜再建新城,立新太子,以安万众之心。”
卫希夷稍稍放下心来,未立而改定继承人,与已立而改立,问题的严重性是不一样的。既然没立,此番女莹若立有大功,则嗣位者是谁还未可知。她就不信,忠于南君之人会对叛徒没有什么意见?女莹回来得正合适。
女莹问道:“新后何人?何家之女?”
高胖中年人道:“是……”
是阿满呀,曾经,太后想将她嫁与王子喜的那个阿满。
卫希夷&女莹:卧槽?!
她二人并不知道这一段旧事,只是感慨,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阿满,可是太后的亲侄孙呀。
女莹没有忘记卫希夷,问这二人:“王的身边,还有什么昔年重臣?这几年又有什么样的勇士出现?王最信任者是谁?昔年王的心腹侍卫屠维,现在如何了?”
二人一脸为难之色:“昔年重臣,死伤了一半儿,另一半目今还在。新的勇士么,有两个出色的年轻人。此外……就不知道了。”
“废物!”女莹恨恨地骂道!
二人面如土色,一齐跪倒乞命。姜先趁机问卫希夷:“怎么回事?”
卫希夷涩声道:“没有我爹的消息。”又择要将眼下的形势说了。姜先问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因?”
女莹冷冷地插口:“投了荆伯的废物,过来代荆伯宣命的。”
姜先柔声道:“所以他们约摸知道些大事,于南君身边的细务知之不详,也便说得过去了。再核实消息,筹划如何参战罢。一战而定,你们想做什么,都会从容。”
卫希夷勉强笑笑,她与女莹两个,也不知道是“没有父亲的消息”更惨,还是“有了父亲另结新欢还有了孩子要将家业传给少子”更惨了。
姜先当仁不让地出来,为二人理清条目,诸如此城当如何,如何应付荆伯,如何打探消息……
决战之时当如何涉入,便要看女莹与卫希夷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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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回神也快,她二人天生一对儿,一起淘气的主儿,另一种皮糙肉厚扛摔耐打。难过的消息传来,只好激起二人的斗志罢了。女莹道:“此城不能丢弃!若是日后遭遇流放,这儿总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
卫希夷道:“那便先梳理此地,将那些祭祀全废止了罢!”
姜先发现,他根本不用担心这二位会灰心,提醒道:“祭祀还是需要的,可以将它改作你需要的样子。”
卫希夷垂下眼睑,想了一下:“好。”
女莹问道:“你意如何改?”
卫希夷道:“我看中土的样子,就还合用。在中山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祭祀,不过祭司们已经不能干涉国君了。将卜筮、观星,作为一样官职罢,不比别的官职更高贵。将祭司所专的几样学问分开来,记录的事情,另设一职,交给别人。”
女莹道:“好。原本父王就在着手做了,荆伯到来,又将此地礼制毁坏,正是新建的时候。”
其时礼制也朴素,伯任立法碑,不过十数条而已。卫希夷建议,仿中山的做法,镌立石碑,将祭祀的项目、祭司的权力固定在了石碑上,不许逾越。新占之城,又是投过敌的地方,无须另找清洗的借口。
没有立时反目,女莹下令,城上依旧悬着荆伯的旗帜,过往的车队也没有发现城中的异常。荆伯往来的政令,女莹都接了,在城中蛮人的襄助之下,伪装成一切还是荆伯治下的样子,以套取情报。
再次探听的消息很快反馈了回来,决战的地点离此尚有一百五十里。荆伯与南君的安排并没有任何奇异之处,群山环绕之中,有一片平原,还没有被水淹没,正在二人势力的交汇之处,又偏向南君方向一些。南君赢了,正好从这里出发,驱逐荆伯。荆伯赢了,此战便可长驱直入。
两人各有三部众,皆分左、中、右三军,一字排开。祭完天地,求完鬼神,向祖先献过牺牲,卜一卜凶吉,而后捉对厮杀便是。荆伯中军是荆地带来可信之兵,南君亦然。双方都有意识地避免了原太后分裂而成的两部捉对,以免向自己族人挥刀时留情,而将他们错开了。叛军对着南君方滞留的北人,重新投诚南君者与归队荆伯的蛮人捉对。
卫希夷新取之城的兵马,算是荆伯旧部,因人少,又要守城,被委以押阵之责——押的是新附蛮人的阵,督战以防其逃脱。
行军之事,也迫在眉睫了。
三人聚在一处,对着地图指指点点,行军已经熟练了,到了之后如何做,却是一件麻烦事。
姜先扳着指头数道:“本城兵卒不过数百,我等麾下数千,无法悉数前往,必要分流,此其一。分流之后,奔赴荆伯麾下,人数既少,一旦生变,不易脱身,此其二。乱军之中,胜还罢了,荆人一旦溃败,对面打将过来,可是玉石俱焚,不会认得咱们是友非敌的。此其三。荆伯纵败,北撤必经此地,届时如何应对方可保全?此其四。”
端的是条理分明。
女莹忆起卫希夷的办法,道:“假作是本城守军,混到他们的行伍里呢?”
“正是混进去难。”姜先心道,能混进城,是因为运送物资之人本就不固定,而本城守将,总是有人认得的,如何能冒充?
卫希夷面无表情地道:“那就不去了呗。”
姜先惊讶地道:“这……如何使得?”
“生病了,为将者不能去,派副将领兵,不熟悉道路,山高路远,又下着大雨,失期。”
这年月打仗,为何大家愿意遵守圣王定下来的看起来很蠢的办法,而不非早开发出卫希夷这等“聪明”的办法?非不愿,实不能。卫希夷固天赐的聪惠,这样的聪惠,老天没有吝啬到只赐一次、只予一人,赐而不能用,才是原因。
申王伐戎,曾想过合击之法,便是因为联络不便,路上变数太多,而人力又无法将这些变数悉数克服,一旦一个变数不能克服,便是“失期”。卫希夷因此而失去了长兄,太叔玉因此而跛了很久。
诈入城中,办法看起来简单,若外面无人接应,而诈入城之人应变不足、不识己方之语言、无有可信之证据,很难取信于人。各地相对闭塞,彼此许多消息都不通。能够成功,实是对于“老实人”而言,卫希夷过于狡猾了。
所以,才要给想争夺的双方准备好的机会,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列好阵,开打。
姜先不敢讲,女莹耿直给卫希夷的办法做了一个总结:“耍赖?”
“对呀,耍赖的时候多了,又不在乎这一次。”卫希夷理直气壮的!
女莹道:“好!”耍赖就耍赖,自幼多少次了,卫希夷耍赖的背后依稀仿佛都有另一个女孩儿的影子来着。
女莹甚至还有一个更大胆的主意:“既然不必分流,咱们就来一把大的?”
卫希夷神采奕奕:“你说,想怎么玩?”
姜先老老实实退后一步,心道,管你们怎么玩,我都跟着希夷。反正我言语不通嘛!反正我的兵马一看就是北方来的,跟希夷的混在一起才不会露馅嘛!他还有一个小心思,二人在此地的兵马加起来近两千,很庞大的队伍了,这样才不会在气势上比女莹差。
女莹自入本城,除开先前收束的千余人,又将城中人员整编,再得千余人。昔日扭扭捏捏,不主动投军荆伯的蛮人,此时都变得积极了起来。因为女莹重新确立了蛮人的统,不再是凡事荆人说了算,让荆人管蛮人了。女莹还重新确立了蛮人的祭祀,将祭祀刻在了石碑上(……)!
女莹道:“出奇不意,袭其后路,如何?”
如何袭其后路,她也没有想好,不过没关系,现在有卫希夷,两人完全可以商议。姜先也不全是昔日的废柴样子,也有可取之处。
卫希夷研究了一会儿地图,与姜先嘀咕了一阵儿,再对女莹道:“大雨,路滑难行,想要精确是很难的。我想,咱们便定一个方便易行的目标,做得显眼些,如何?”
“怎么做,你说。”
卫希夷的办法,还是用她的拿手好戏,虽然野外对阵她也不弱,在攻城掠地上她的优势却更明显。
“不是袭其后路,而是截其后路。荆伯在前面与王对阵,留守的人必少,看他调兵的阵势,是以背靠荆国,不会有人在他背后作乱的。咱们便这样……这样……这样……”
十分简单,不是先拿小城,而是先拿新冶。
已知开战的时间,便在荆伯已率大队出发,不及回还的时候,“失期”的士卒后续赶至新冶会合。调兵的印信是荆伯自己发过来的,绝对的货真价实,不是卫希夷做的假货。只是“失期”而已。此时的军法也尚未条文严苛,并没有“失期”被捉到之后立即关押严惩之说。
以女莹之五百人,与卫希夷之五百人合力,镇守此城,余者会同姜先的人马,共两千余人,拿下没有重兵把守的新冶,并非难事。
拿下新冶城之后,开其府库。新冶乃是荆伯作为冶炼铜矿、临时铸造兵器之所在,一应苦力皆是蛮人承当,以当地兵器武装蛮人,带领他们反击荆伯守军,易如反掌。荆伯这座城,算是为了女莹造的了。女莹也正可借机从矿工奴隶中挑选身体强壮者,充入部伍,扩大势力。
有了兵马,有了武库,各城亦是屯粮之所,便可因扩充的兵力,吞并周围城池。
卫希夷为女莹规划了两条路:一、凭此拿下坚城的实力,取得南君重视,进而取得继承人之位,这样最好,免得一家人同室操戈。二、即便南君一意孤行,那也没有关系,女莹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地盘还不小,南君死后,可以据此重得故国。
女莹如今对兵力也算有了一个不错的了解,估算了一下,也认为可行,一面点头,一面叹息:“多么好的地方,居然能够让荆伯深入这许多,难怪他不肯走了。”
“不肯走,就永远也不要走了,”卫希夷笑道,“算我们收了荆太子的东西,给他帮忙,让他可以不用担心父亲会扶立幼子。”
两个姑娘奸笑了起来。
姜先搓搓胳膊,深深地感受到了……失落。刚刚还一起泛舟的!现在就不理我了!清清喉咙,姜先问道:“谁留守呢?”
女莹与卫希夷对望一眼,在卫希夷鼓励的目光下,女莹道:“留守哪里?此间不必守,要守,我也守新冶。”
姜先道:“公主是想以先前忠臣为守卫?别忘了,他们是忠于令尊,不是你。”
女莹问道:“唐公有何高见?”
姜先道:“不如公主先驻守此处,我与希夷往新冶,拿下新冶,公主势力大涨,部族们的忠心便要移到公主身上了。届时公主再往新冶,保管万无一失。我若留守,既是外来之客,又是言语不通,唯恐有失。希夷若是留守,只怕行伍行军之事,公主还未熟识。”
女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卫希夷:“希夷,你看呢?”
卫希夷道:“可。阿莹你先前未曾治过一城,也要熟悉一下的。”
“好!那便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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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臣少,在决定留守之人的时候便显出端倪来,然而又有一样好处,三人决定了的事情,再无人掣肘,端的是雷厉风行。
姜先临行前,含蓄地提醒女莹:“公主佐臣太少,即便希夷不北归,佐臣还是少。还请留意。随公主南下之人,忠心有了,能力还请细察。”又给女莹找了件要劳心费神的事儿做,也解卫希夷后顾之忧。
他一点也不想为女莹费神,不过为了卫希夷赞许与感谢的目光,他还是拼了!
紧接着,他的好日子便来了,女莹守城,一路上便只有他与卫希夷在一起了。姜先于行伍之事也不很擅长,时时请教,为不显太笨、事事不懂,又说想学些简易的蛮人土语,再拖着卫希夷学说话。
且又有一个说法:“我想婴儿初生之时,什么也不会,教他什么,便学会什么。从今我也不如将自己视作婴孩,从婴孩初生之时学起。渐至成长,如何?”
长途劳顿,有人陪伴,个调剂是很好的事情,这个道理卫希夷初次北上的时候便体会到了。况且从一个小鸡崽养成一个大鸡崽,也很有趣,女孩子的心里,也有一个养成的梦,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一步一步,姜先学得很快,从吃饭穿衣开始学起,渐至风俗。到新冶城下的时候,“小鸡崽”已经长大到了有喜欢的姑娘,可以表达爱意了!
第91章 我的国
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姜先一句“那要向姑娘示爱,要怎么说呢?”还没问出来。卫希夷扬鞭一指前面:“看,新冶!”
姜先:……“咳咳咳咳!”
“阿先?你怎么了?”
“那个,风呛到了。”说完便恨不得咬掉舌头,这是什么借口?
果然,卫希夷同情地道:“那你小心一点。”而后下令隐蔽,大家都小心一点。他们是来骗开城门的,可不是来叫阵的。人数超过荆伯要求的部分,都要隐蔽好,将符合数量——还要稍少一些——且换好服装的人堆到前面。
荆伯的守将可不是女子,也不是细皮嫩肉的贵公子,卫希夷和姜先两个人也不能让人看到了,也得藏起来。
待一切妥当,多余的人由卫希夷和姜先带领隐蔽,指派去叫门的队伍顺利地进城了,卫希夷再次关切地问姜先:“阿先,你还好吗?”
我很好!
姜先肚里琢磨,就要打仗了,难道要带着遗憾拼完这一场?至少……要问到那句话怎么讲,对吧?他打听过了,蛮人的习惯,就是打了胜仗之后,跟姑娘求婚来着。
姜先张口欲言,卫希夷安抚似地:“放心,这事儿我做过好几次了,不会出纰漏的。”说着,又皱皱眉,似乎嫌弃后队有些吵。上千的人,每人稍稍咳嗽一声,就是一大团嗡嗡的噪声源了。不止嗡嗡,还有忍不住聊天的,你的故乡在哪里,我家里下没下这么大的雨……之类的。
眼珠子一转,卫希夷伸手扯了段草茎,笑得有点阴险,对长辛道:“传令下去,每人口中横衔枚。”口中横放着一枚或草茎、或树枝,谁还能说得下去呀?这主意够坏的。不过几次胜仗,她的威信还是有的,姜先从旁听了她的命令,也下令照办。
整个潜伏的营盘都安静了下来,卫希夷笑吟吟地从自己的蓝底绣红花的布袋里扒拉出一枚玉佩来,递到姜先的唇边,对姜先做了个口型:“啊——”
洁白修长的手指,拈着一枚雕作凤鸟形状的玉佩,玉质温润,显不似俗物。玉佩微凉,姜先双唇动了动,有种将玉佩吃了的冲动!幽怨地看了卫希夷一眼,姜先将玉佩衔在唇上,双唇一抿,轻触到了捏玉佩的指尖。
卫希夷捏着玉佩的另一端,只管冲他笑,笑得姜先脸也热,手也颤了,抬起手来便要捏着玉佩。玉佩统共那么大,再放两根指头,就要打架了!卫希夷笑笑,姜先一捏住了玉佩,她便松开了手。
姜先一阵失落,又有些不甘心,要问的话还没问呢!问完了,“小伙儿跟姑娘怎么示爱”,就可以再问“姑娘要是答应了呢?”然后就……对吧?
卫希夷已经低下头,打蓝布袋里又翻了翻,捏出一枚椭圆状的泛着贝壳光泽的物事来——姜先仔细一看,这就是一片打磨修整过的贝壳——也衔在了口里。她似乎很喜欢贝壳做的各种小饰物,姜先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应该也喜欢珍珠吧?库里还有两颗夜明珠,给她戴了一定很好看……
思绪乱飘,姜先想得就长远了。有珍珠的话,那珊瑚呢?等等,闻说海中有砗磲,其大者如斗如盆,用来做佩饰才配得上她嘛……
卫希夷叼着贝壳,抬起头来便见姜先眼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以眼神示意:干嘛呢?
姜先本能地伸手去捕捉眼前乱飞的手指,哎哟,居然捉到了。
捉到了,就不放开啦!姜先拉着卫希夷,两人一块儿蹲下,很有劲头地将腰间匕首解了下来,也不拨鞘,拿鞘尖儿地被雨水泡软了的地面上写着:【还没教完呢。】卫希夷也学他的样子,两人蹲一块儿,头碰头地,拿匕首在地上划拉:【什么?】【下一句还没教呢。】
【现在不好说话呀。】
【那你写嘛。】
【你话还没学会呢,写也不会读,怎么办哟?】【拿正音来标呀。】
卫希夷望了他一眼,心道,鸡崽还挺聪明的。等到城里得手,还不得再等半天?左右无事,卫希夷打个手势,让长辛加紧了瞭望,一见城中有事,便要作出应对。自己蹲下来写道:【好呀。】【那,青年要向喜欢的姑娘求婚,怎么说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心里话。你要怎么说?我教你。】不不不,不用教,你听就行了!姜先握匕首的胳膊抖得厉害,戳到泥土上的力气出奇的大:【我心悦你,我想娶你,共白头!】卫希夷想了想,划下了一行蛮文,又给蛮文标了正音的读音。姜先爆发出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将湿泥上的几行字全记在了心里,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定一定神,将泥土拨平,接着写:【姑娘要是答应了呢?】这问题有些奇怪,不过卫希夷自己也是一个喜欢问奇怪问题的人。如许后,便不喜欢这些问题,而风昊会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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