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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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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莹惊讶地道:“什么?”她也很想南君,很想飞奔过去呀,为什么要等?
屠维道:“我给你的保证,不能信吗?”
“那亲岂不显得公主不谨慎?王会怎么想呢?”
女莹道:“我去!希夷,我想见我爹。”
卫希夷被两人联手镇压了,有些怏怏:“还有新后呢,我得亲见了,探探路。”
女莹道:“我说过的,不能什么事都让你冲在前头呀。冲锋陷阵,我是比不过啦,这些以后都要我自己面对的事儿,你让我练一练吧。”
屠维含笑看着女儿,卫希夷只好点头了:“那要一起。”
屠维故意问道:“那要谁坐镇新冶呢?”
姜先急了,不会吧?将我丢在这里?人干事?急急举荐了当地蛮人头领里比较合作的:“公主也不能总自己看着一座城,也要养成腹心的。”
女莹横下心来道:“叔父,新后比太后如何?”
屠维赞许地道:“太后已死,何况新后?王岂会不警惕?你带兵回去便是了,就说,献俘。”
“好!”
“老啦,熬不得夜了。”屠维率先起身,别有用意地看了姜先一眼。姜先险些被看得跌倒——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但凡有女儿又不那么卑劣的父亲,看那些对自己女儿有企图的男子,都有着一种微妙的心情。若这个男子样样出色,挑不出毛病来,那酸意会轻许多。若能挑出毛病来,情况便有些微妙了。姜先便卡在这两者之间,令屠维也难得地犹豫了。
他了解女儿,也不想轻易便决定了女儿的婚姻,对羽是这样,对希夷,也是这样。但是姜先呢?优点十分明显,大国之君,年轻有为,模样儿也好。缺同样十分明显,屠维总担心他总不久。希夷爽朗的性格,让人以为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可能将姐姐的仇记这久,还真坚持回来了,她就是个认死理的人。万一真成了,姜先死了,希夷得多难过呢?
他不是胡思乱想,看姜先小时候那病,看他那早死的爹,看他那一家子没几个近枝的家族。
屠维不能不忧心。
最终,他下了个决心,还是要北上的,这事儿得跟妻子好好合计合计。在那之前,他可得看好了闺女,不能让这小子再往前迈步了。凡人难卜未来之事,就只好根据过去这事的经验,做好现在认为正确的事情了。
并不知情的姜先:……还不自觉地提醒卫希夷:“仿佛觉得有点冷,今晚要加条被。”
屠维:……好像,也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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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女莹便发布了命令,将工的头悬到了城门,还体贴地在脑袋上面吊了个顶,免得被雨水淋坏了。又派了些嗓门大、吐字清楚的,敲着锣,大声地以两种语言,说明情况。
昨天夜里,弋罗一直忙到很晚,暗中联络可信之人,每人分派了地点,只等荆伯落网。
第一天,没有生面孔围观。
第二天,开始有似熟非熟的面孔出现在了新冶城里,他们不是被弋罗的探子捉住的,是被围观的蛮人给揪住的。荆伯常驻新冶,他身边的人,在新冶城里也不陌生。巧不巧,便被人认了出来。
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荆人与土著的关系也不是很好。看到了,当然要揪出来:“他是荆伯的人!”
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啊!
弋罗七情难动的脸上也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都不要闹!荆伯已经死了,他一个小贼,能有甚作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押他入宫审问,有何图谋,假借亡者的名义,都会给他审出来的。”
驱散了人群,亲自将人押到了王中见女莹。
来人弋罗也认识,他与弋罗的父亲称得上是“朋友”了。来人也认出了弋罗:“弋罗?你父亲还好吗?”
弋罗紧紧闭上了嘴巴,不吭声。
“青阳真的是因为……欺骗了那个小公主?小公主以为君上已死才处死了他?”
弋罗点点头。
“可是,君上没有死。”
“看在昔日交情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此事不要再提,否则,你等不到你家里来人赎你。”赎买俘虏,是常见的事情。除非像南君那样缺人的,庶人奴隶不许庶。身份高些的,想赎也可以。大不了下次再捉了来,让你家里人再付点代价。
“君上真的活夹在,是他派我来的。”
弋罗的呼吸乱了一拍:“有何证据?无凭无证,你只有死。”
“我见了小公主,自然会让她相信。”
“青阳统共对小公主说了三句话,就被砍死了。”
“额……那她要怎么才能相信?哎?你见过君上呀。”
弋罗面无表情地道:“你想提公主什么?又想我什么?”
“王自有印信随身携带。”
“好,我带你去见公主。”
说话间,便到了大殿前。弋罗将人留在阶下,自己上去禀报。
女莹道:“这般快?我以为以荆伯之多疑,还能再忍几天,不见工回还,必定要悄悄溜走的。”
弋罗眼珠子转了几转,低声前情禀来,在“假借亡者名义”上加了重音,又暗示已将人群驱散。女莹会意,荆伯多疑,未必只派一人,那么,另外的人就会是传声筒。
没别的办法了,骗吧!
将人带了上来,女莹柳眉倒竖:“你是何人?也要来骗我吗?”
来人施施然行了一礼,道:“并不敢,是青阳将事办得岔了,君上自有印信能自证身份。”
女莹拍案而起:“你还敢说!之前那个工,便假借荆伯的名义,游说于我!你与他都曾是荆伯所部,昔日你们的同僚都成了阶下囚,常人躲且不及,你偏在此时入城,必有所图!荆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的战车上被擒获的!”
“是公主兵势骇人,敝国国君畏于公主兵威,不得不微服而逃,”先小捧女莹一下,“留下旗鼓战车,是为了装得像些,其实真人已经逃脱。说来,这新冶城还是君上所建,宫中城中,认得他的人可不少,这如何骗得了?”
“真的是荆伯?他露面吗?”女莹将信将疑地问。
“青阳带来的提议,公主的答复呢?”
“你也做不了荆伯的主,我要见荆伯。”
“如今强弱易位,公主这般要求,不太好吧?”
“那你就去死!”女莹将蛮横公主的样子挥洒得入木三分。
弋罗上前一步,对女莹道:“他的意思,请公主给个许诺。”
“我说了,荆伯就会信?别说让我发誓,什么强弱易位,那就别拿自己太当回事儿!”
这位是不讲理呀……
来人苦笑:“还请公主给个话儿。”
“我要见他,我不杀他。别的,没有了。”开玩笑,我不杀,就不会有别人杀了吗?姜先肯定在等着呢。
来人道:“外臣这便去回禀我君,还请……不要跟踪。”
“跟你干什么?”
然而,确实跟踪了。
比起中土士卒,荆人穿山越岭的本事要强些,蛮人里许多人比荆人又强些,然而,做这等事最熟练的,是獠人。
是以当荆伯听了来人讲了来龙去脉,正在气愤的时候,便被屠维领人摸过来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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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被杀了,荆伯也是一怔,他与工的想法是一致的。他自己就是个趁火打劫的人,太明白会干这种事的人会安什么样的心了。他与工也作过短暂的商讨,皆认为此计再无不妥。女莹听到之后,即便怀疑,也会考虑合作的可能。
可是,为什么工会被杀?
荆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终于明白了,因为他的临阵脱逃的聪明计。两个不认得他的蛮子,将他认错了!可姜先应该认得他呀!一定是这样!姜先这个小狐狸,他是故意的!好让自己死得无声无息。
姜先不知不觉地背了一口黑锅,自己却还不知道。
荆伯恶狠狠地道:“待我归国,必要姜先来得回不得!有娘养没爹教的小畜牲!我早该让他死在这里了!”
“还是请您先死吧。”屠维直扑了过来,将人擒下。
荆伯愕然,回顾向他汇报的臣下:“你被人跟踪了?还是出卖我?”
屠维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上:“是你自己蠢,走吧,公主在等你。”看完了好上路,真正去死。
荆伯并没有被押回新冶城,正像弋罗说过的,新治城不少人都认得他的脸。战争之后,将敌首诛杀,可以原谅,杀了一次再杀一次,就好说不好听了。为免再生事端,女莹与卫希夷、姜先,三人到了郊外,立起一顶帐篷,将荆伯押入内而处决。
荆伯到得此时,也不理会两个姑娘,只骂姜先:“姜先!你不得好死!”
姜先:……我招谁惹谁啦?是你先要害我!我报仇又怎么了?!
能回答他的人,脑袋已经掉在了地上,世上的未解之谜,又多了一个。
第99章 新王后
莫名其妙被诅咒,诅咒他的人却已经死了,姜先摸不着头脑,还是很委屈地问屠维:“伯父,他那是什么意思呀?”
小模样儿可怜兮兮的,弄得屠维不好意思告诉他:是他误会了,以为是你的主意。其实不是,是我闺女干的。不须审问,屠维便知道荆伯的心里,对蛮人总有若有若无的歧视,相较起来,姜先看起来文弱,在荆伯心中却是同类。两人又有些宿怨,则将事情推到姜先的头上,是很好猜的。
咳嗽一声,屠维道:“我也不知道了。”他一脸忠诚正气的样子,姜先又有些畏他,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撒了谎。
卫希夷却是天生胆大的:“他活着,且要被我们弄死,死了,又能有何作为?不用怕他!他有胆子,让他来找我好了!”
姜先:……不不不,你听我说,我不是害怕,真的!
此时,屠维便有心不再谈论此事了:“荆伯既已伏诛,正面该当如何?你们还需要多久才能随我去见王?”
女莹低声道:“我想将荆伯二子与他们的一些心腹悄悄放归荆国,让他们以为是自己逃出去的。伯父搜搜荆伯身上,既说他有印信之物表明身份,便可取来一用。”
“要怎么用?”
女莹四下张望,见周围皆是可信之人,方道:“我想,当初希夷夺城用的老办法。仿荆伯的命令,传位于幼子。”
屠维道:“荆太子做了多年太子,根深蒂固恐难撼动。”
姜先摸摸鼻子,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理由,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就可以了。荆伯之败,因大军乏食,大军乏食,是太子之责。”说完,又有些惴惴,会不会给屠维留下不好的印象?之前那个追求姑娘的手段被戳穿,就……咳咳,显得自己居心不良。现在会不会被认为自己心地阴暗?
这一回,屠维可没管他的这点小心思,反而比较赞同:“这样能好些。他们闹起来,你们留在北面的人也好过些。”
心动不如行动,女莹道:“回城吧!荆伯的尸身也有了,让他们带回去!唔……”
她最近又发掘出了一个新的爱好,即喜欢安排一些小计策。譬如这一次,她便召来弋罗,示意他:“派两个人,去议论荆伯发丧之事。”然后安排守卫们去看热闹,放松对战俘的看管,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这也是她小时候便养成的习惯,自幼被拘在宫中,虽有南君纵容,却因年幼,多是许后看管。许后对女儿们的管束极严,她的许多事情,都是模仿卫希夷。此番南下,见卫希夷一路游刃有余,她便也学了起来,渐渐有些上瘾。
女莹本是个聪明姑娘,一旦摸着门路,做起事情来也是似模似样。弋罗话虽不多,执行起命令却很精明强干。为荆伯安葬,搞得比较盛大,城里不少人都去围观。女莹趁机发布了命令:“首恶已诛,自此之后,凡居于此地者,吾一视同仁。”不许蛮人与留在本地的荆人互相欺辱。
该清洗的荆人已被清洗完毕,女莹治国也就承袭了南君的思路——人少,先抓住人来,再说!
此令一出,颇得了一些赞誉。
一片赞誉声中,满身狼狈的荆国公子们恶狠狠地回望:“我们一定会回来的!走!回去与那个混账算账去!”
一语未毕,听到沙沙的脚步声,一群人如惊弓之鸟,眼里放着惊惧而凶狠的光芒,望向来路,预备人一露头便扑将过去,将发现他们行踪之人灭口。来人却是他们面善之人,昔日在荆伯身边的侍者,见到他们便痛哭失声:“带我走!可算等到你们了!”
哭喊的话听起来虽有几分真诚,小心却没有过头的。一群人一拥而上,将其扭到角落里:“你怎么逃得出来的?”
“蛮女住在宫中,也要人侍候,我等便留了下来。一心想等着机会,救您出来。今日他们都围观送葬去了,我得了机会,不想您已经逃了,万幸万幸,请带我走。”
“你?”
来人自怀中掏出一片帛来,帛的形状并不规整,似是从衣摆上撕下来的。荆伯幼子眼尖:“是爹的衣裳。”
“是,”来人哽咽地道,“君上为她们所擒杀,一应随身之物皆落到她们手里了。这是小人冒死偷出来的,请您看。”
荆伯住了四年的王宫,去决战时走得并不仓促,从从容容,留下了许多文牍书简,自然也有他的笔迹了。虽不朝天邑,天邑的一些流行的方便物事,几年间也流到了荆伯的手上。以笔墨书写,自然也在其中。
卫希夷扒拉出来了一堆留有荆伯笔迹的手令,仿着他的笔势,伪造了一份文书。撕的是荆伯的旧衣,印的是荆伯的印鉴。女莹将帛书与印鉴一起,交给已投诚者带了出来。
原本就瞧太子不服气,随着战功的积累起过取而代之之心,大败之后再见此帛书,一腔的担忧、紧张,统统化作了愤火,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原来是他!回去!先诛此逆子!再来迎父亲遗骸安葬!”
确定了人生的目标,原本狼狈的人们重新焕发出了容光。女莹释放战俘之前仔细考查过他们,除开荆伯二子,尚有他们的僚佐数人,否则只此二人,能够活着回到荆国去见荆太子,还是两说呢。
给他们配上两个忠于荆伯的武将,两个有些头脑的文臣——不能太聪明,不可太正直。太聪明,或许会怀疑这帛书出现得太巧。太正直,不会相信荆太子谋害父亲,反倒会劝和兄弟,共同对外。
要有些私心,对荆伯有些感情,对荆太子略有不满,同时又有上进之心的赌徒。未有此事之前,便该是主张更换继承人,并且想从中渔利之辈。
只有这样,才闹得起来。
眼下,万事俱备,只等他们回去闹起来了。为了让他们顺利回到荆国,女莹也是操碎了心,不止准备了帛书,还准备了一应路上所需之物,皆令暗桩给他们带去,务必使他们安全回到荆国,重新拉起人马,与荆太子同室操戈。
与此同时,卫希夷与姜先也再次派出信使,穿过荆国的山林,与任续、庚通了消息。信使往返尚需一月光景,尽管屠维希望她们能够早些南下,卫希夷还是坚持等到消息再回去。
屠维道:“你们回去得越早,他们越不知道如何拿你们是好,你们越能抢得先机。”
卫希夷道:“若是现在还想不到,给他们三十天,他们也想不到,再给他们三十个脑子还差不多。”
屠维道:“等得太久,易生变故。”
卫希夷道:“让他们准备好了,咱们在这里,也有要准备的事情呢。我也不只是为了北面二城的。”
“那是为了什么呢?”
“祭祀之仪,旧俗流毒甚广,能掰多少,我得给它掰回来多少!”废除祭司,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可以限制。趁此机会,清洗一次祭司,将这些祭祀的传承断了,再有祭司想恢复昔日的荣光,没有了祭礼、没有了传承,也翻不出浪花来。卫希夷更希望借鉴在中山的做法,树立石碑,庶人明礼仪,不至于因为无知和畏惧,而被某些人、某些不比他们高尚的人所左右。
屠维沉默了一阵:“我再给王去信,公主也再给王写信解释一回。你们可要记住了,你们也是很想见王的,但是想要给王送一份大礼,所以才耽搁的。”
两个姑娘一齐答应了。
一直等到了一个月后,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了,南方的雨水渐渐少了些。比起夏秋好了不少,比起风调雨顺的年景,却依旧湿冷。北方带来的回信简明扼要,庚多用暗语书就,为了是防止路上被截获。
信中,庚言道她的身体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气候,药也在经常吃。荆国不必担心,从边军的士气来看,荆国气势已衰。另外,中土似乎有了一点点小麻烦,据运送补给的人讲,申王想要治水修河,但是在统一分配方面,出了些问题。
接着,新冶等城开始出现了南逃的荆人。原来,一个月的功夫,荆伯诸子已经有了火拼的苗头。处在风暴中心的人,或是有远见之人,或南逃或北上,已有了先兆。
卫希夷这才放心地与女莹往南去,照她的意思,姜先不要再南行了,南下对姜先来说挺危险的,再病了,她可真没地儿再找人面蛛给姜先配药了。对此,姜先据理力争:“我上回是年纪小,又水土不服,打从荆国开始就不舒服了,你看我现在可有病着?”
“况且,南君知悉我来,不与他见上一面,恐有会呀。”
卫希夷直白地道:“这个……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怕你跟不上,逃不出来。”
姜先:……
屠维开始同情姜先了,总是被心仪的姑娘当成比蛋壳还脆弱,搁谁都很受挫。
姜先却是越挫越勇,据理力争:“我与你们来历不同,在这里是客人,有些话你们说不得,我说得,不是吗?你与公主,都不想同南君起冲突吧?你们需要说客。”
屠维瞧不下去地道:“这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身体很好!真的!”姜先举举胳膊,“身体不好的,已经留在北面了,不是吗?”
争执了许久,见姜先心意已决,卫希夷只得不太放心地道:“那,你要不舒服了,可一定要说出来呀。”
“我会的。”
屠维并不相信姜先的保证,又有些怪异的感觉。卫希夷不是一个喜欢强迫别人认同自己的人,合则聚、不合则散,爱听不听,不听你吃亏了活该。与我有关,不听了会害我,你不听,我就动手让你听。
这些全然没有,她居然用“劝”的,难道这小子的份量没那么轻么?
屠维心里划了个着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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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决定启程,动作便快了起来。南方的冬天湿冷难忍,对于占据了新冶等城池,拥有了荆伯屯聚的种种物资的人来讲,这个冬天过得就舒服得多,行路也不以为苦了。
从新冶到南君如今的新王城,距离比卫希夷生活了七年的王城略近些。走不数日,新城便在望了。新城的选址与旧王城略有相似,也是在山水之间,规模看起来与旧王城相仿,其宏伟壮丽又颇有不如了。
国力强盛上升之时的城池,与动乱分裂中建立的新城,自有不同之处。
卫希夷的人马,留与庚一部分,剩下的她一古脑儿都带了来。女莹的兵马,自入蛮地就多了起来,原有的,投奔的,拿下十二城之后收束的,一部守城,自带了一千兵马。姜先又是另一种安排,他留了与任续一部分兵马,自携的兵马分作两部分,一部驻守在与新冶相近的小城内,一部分随他前行。
三部人马,总数也有两千余人,浩浩荡荡一大队,踩过荆人与蛮人交战的旷野,来到了新王城之下。
南君十分重视女儿的回归,昔日幼女,今日长成了坚毅的少女。交到值得依赖的朋友,收束了足够庞大的军队,并且攻城掠地。南君欣慰已极,亲自率众出城迎接。
这般表现,看在有心人眼中,又有了不同的含义。决战之前,南君已有意大胜之后立幼子为新太子,以立嗣统。大战之后,便绝口不提此事了。新冶的信使来了,屠维被派了出去,屠维的信函来了,一件接着一件,拖了月余。新王城内,小公主归国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得到处都是。
新后一系坐不住了,以太后的眼光,看出王子喜胜于太子庆,则为王子喜所择之妻,必是她心中极适合做王后的人。至少,在南君看来,比许后又好一些。若是别个女儿,阿满必倒履相迎。自己儿子幼小,南君渐老,若南君不巧近年死了,这片重夺回来的家业,怕要守不住了。有一个能干的姐姐,无论谁为王,对大家都好。
唯有许后嫡系的子女不可!
那是有血海深仇的。
阿满自幼便见过姑母阿朵夫人与许后的恩怨,见识过女莹等人对阿朵的恶意。让她现在相信手握重兵,掌有许多城池的女莹,借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阿满差心腹回了一趟娘家,示意他们多多打探女莹的消息,尤其是……许后为什么没回来?女媤与太子庆呢?若是太子庆回归,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阿满心中若有所感,或许这母子三人才是她能扳回一城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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