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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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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那么多,却很静,只有蒙古大兵们走动的皮靴声。
  听不懂的语言,一名穿白大褂的蒙古汉子作为翻译,他替蒙古军人问向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
  “我们怀疑你有隐疾,请出示卫生证。”
  ……
  卫生证?
  毕月和坐在地上的毕成对视了一眼。
  那是什么东东?俺们国家不给个人开这证啊?!
  还是列车长和乘务员同时解释,中年汉子才被“放过”审查。
  就这气氛……
  毕成不自觉地挪动下位置,靠近毕月,热乎乎干燥的大手拽过毕月放置在膝上紧拽裤子的手。
  毕月微低下头,眨巴两下眼睛,她自个儿清楚,手脚有点儿莫名发凉。
  心里碎碎念:千万别找我麻烦,千万别奔我来。
  她对这时代不熟,管啥证都不太清楚……别过来,别过来……
  ——
  松口气的何止是毕月和毕成,连列车长每每看到盖上火车入境的大戳子,才能松口舒缓的气息。
  列车再次开动,车厢这次是彻底陷入黑暗的气氛中,伸手不见五指,咣当咣当的声音伴随乘客们的呼吸声。
  只因为人家国家有规定——必须在黑暗中行驶踏过国界。
  几十公里的国界路程,几十分钟的时间里是没有一丝光亮的。
  毕月偷瞄了几眼车窗外,她努力看、使劲瞄,只能偶尔看到某一处突然有一个黄色的光点出现。
  从扎门乌德、乌兰巴托、到苏赫巴托。
  黑夜的感受,白天入眼除了戈壁还是戈壁的荒芜,从进入蒙古境内,毕月自动自发变的老实的不得了。
  如果说这一段路程,还能给回忆留有点儿幸福感,那就是许大叔出手了,他在乌兰巴托站停车时买了几个“烧饼”。
  哎呦,吃了几天蘸鸡蛋酱,就在毕月觉得吃不出来香臭的时候,蒙古烧饼那浓浓的香味儿,她都要雀跃地鼓掌了……
  而许大叔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两个半大孩子说道:
  “造饱了才有力气,咱们可快要赚卢布了!”


第二十九章 
  楚慈的外公张世均老将军,最近格外想念外孙。想回京都,可儿子一遍遍地商量他,多呆两年,就陪他们两年。
  其实老人懂,在女儿没回国前,儿子是不会放心他回大院自个儿生活的。
  虽然有外孙在身边,但那还是个半大孩子,而自己腿脚是越来越不利索,估计以后啊,恐怕得常年坐在轮椅上了。
  没办法,想念的紧,张老将军只能特意打电话拜托楚亦锋的父亲楚鸿天找个车,给外孙运到南方。
  买软卧火车票都不成,怕把可怜的大外孙给弄丢了。
  老将军说了:“你要是不方便,我找老战友,让他出趟车。”
  张老将军不是霸权主义,他一辈子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他只是唯独对楚慈、特立独行。
  原来是喜欢外孙的聪明淘气,现在是源于他最合心意的女婿在战场上牺牲了,女儿更是远走他乡疗伤,只剩下个可怜的娃、楚慈。
  ……
  楚慈装着衣服、球鞋,在要拉上拉锁时,回身拿起书桌上“毕月牌”外语笔记塞到书包里。
  “哥,唉!还要给我请假?一个假期不够?我成绩要是退步了,大伯又训我算谁的啊?!”
  楚亦锋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双手环胸看着小少年:
  “你都退无可退了,还谈得上退步?”
  楚慈横了一眼他哥,显得有点儿蔫头耷脑,他的暑期计划全都泡汤了,他还有好多东西没玩,还有……“哥,要是小月月回来……”
  楚亦锋“哼”地一声打断了楚慈的话:“你那小月月老师乐颠儿的回老家了,甭惦记了啊!”
  “你怎么知道?”
  楚亦锋转身开门,留给楚慈一句:
  “麻溜儿下楼,赶紧出发。”
  ……
  城乡结合部小妞卖油条麻花儿挣到钱了,看她背着大包小包回老家就该知道。
  估么着袋子里装着奶糖、果脯、一堆儿“破烂儿”,买那些背着还当背龙虾似的,回乡提前“过年”了?
  小屯妞!
  楚亦锋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着楚慈,摸了几下下巴,心里越吐槽“小月亮”,脸上的笑容越温和。
  ……
  楚亦锋认为的那个本该回家提前“过年”的小月亮,她正呲牙咧嘴地忍着嘴里的疼痛感,使劲往嘴里塞着“蒙古烧饼”。
  樱桃小口的粉唇,一点儿不比许叔那张大嘴吃的少。
  她想的简单,人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无忧无虑,才能有志气“打江山”!
  香,真香啊!
  毕月眼里的“蒙古烧饼”比月饼大三圈儿,扁扁的,有点儿像新疆的馕,但又比馕厚。
  那烧饼放在车厢连接处的热水炉子上烤一会儿,哎呦,香气四溢!
  毕成一个不太把吃东西当回事儿的人,连续咽了几口吐沫。
  等着,等着烤热乎了,毕月这回站在许豪强的身边,扬起一张笑容满面的小圆脸:“谢谢许叔。”不止是吃的,还有一路上对他们的指点。
  许豪强憋不住乐了,“老顽童”笑着冷哼了一声:
  “你这回心里不骂我厚脸皮了吧?你那饼没喂白眼狼吧?”
  毕月和毕成同时接过烧饼,毕月憨着脸嘿嘿一笑,没吱声,眼睛紧紧盯着烧饼,哇呜就是一口,随后两条秀眉皱起……
  毕月嗓子眼窄的就剩一条缝,腮帮子里的肉发白,最里面的力士牙也有红肿迹象。
  在她看来,十几件老头衫套身上,这大热天,捂也快捂死了。
  出门本就是一件上火的事儿,又是硬座,一路上连个擦汗的地儿都没有,大腿根儿里都快捂出热痱子了。
  唉,连个通通风散散热气的连衣裙都不趁,黑色大长裤加身!
  四天没洗澡、没洗头、没擦身,浑身上下那得什么味儿?条件摆在这,除了挺着也没其他招了。
  最关键的是,高原地区,再加上“点高”赶上了乌拉尔山区的雨天,她忽冷忽热爱感冒,热时热死,冷时冻死。每天就是以一个傻子的形象穿梭在车厢里。
  她自己认为是这些原因,而实际上……
  火车正爬着蒙古草原的山,它略显吃力,一团团黑烟涌向上空。
  毕月看着外面的“风吹草低见牛羊”,轻哼着:骄傲的母亲目光深远,乌兰巴托之夜风儿轻轻吹,唱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太放松了,想多了,感慨入心了。
  只一白天的时间,她的心里聚满了不知名的“火”。
  她想着:
  从穿越那天开始,这个累啊!
  从一无所有,到今天我敢批发七百块钱的货,扛着上了火车。
  好吧,欠笑笑二百块,还拉了饥荒。
  这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我就是我,我瞅自己都上火。
  ……
  苏蒙边境,毕月他们造饱了“蒙古烧饼”,看向窗外看着景,此时地面再一次由起伏的高原变成了平原。
  由于纬度高,时间虽晚,但天空依旧有着光亮,一点点夕阳的光,就能把整片天空映射出壮丽的红。
  毕成给许豪强盖了件衣裳,许叔熟睡中用脸蹭了蹭了靠椅,又继续眯瞪了过去。
  毕成凑近毕月问道:“姐,咱这都快进苏国境内了,你那故事该有答案了吧?那些乘客哪去了?”
  毕月一愣,她都快忘了这事儿了。上下扫了一眼大弟:
  “哼,你不是听许叔讲故事听的入迷了吗?还惦记那事儿呢?”
  “那是啊!他那是一条好汉,你这是好多条命。”毕成抠了抠鼻子,笑嘻嘻道。
  毕月觉得甭管钱不钱的,至少一趟远行,她亲爱的大弟变的比以前闯实了,当然了,还是钱吧,没钱、她遭这罪是为了啥?!
  神秘兮兮凑近毕成,说话前还半眯起圆圆的大杏眼,语调压抑着,态度很认真:“毕成。”都没叫大弟。
  “你信穿越或者重生吗?”
  “啥?”
  “你信这个世间有平行空间吗?”
  毕成觉得他不用听结尾了,他姐这真是胡说八道,他咋听不懂呢?!
  “就是说他们莫名其妙人间蒸发了,表面上看是失踪,实际上那些人或者去了未来、也可能去了他们不了解的年代。
  还或者重生回了以前,比如二十三岁重来一回,回到了十八岁。”
  毕月半真半假的态度,她认真地盯着毕成的眼睛,而毕成的答案是:
  “搞半天你是胡扯!”


第三十章 
  大半夜的,黄瓜的清香味儿弥漫周围。
  毕成和许豪强都靠着椅背熟睡着,只有毕月盘腿儿坐在大包上守着夜,咔嚓咔嚓地嚼着最后一根旱黄瓜。
  半夜三更,有人吃东西,真是一件烦人的事儿,但挡不住大家伙都累坏了,几天几宿地熬着,如果没人大声喊叫,基本都打扰不到别人。
  这是毕月第一次友好的主动提出“让座位”,之前毕成坐在地上尊老爱幼,她都紧着翻白眼来着,心里骂着大弟傻。
  可这次,她主动了,让许豪强坐她那的说辞是、先嘿嘿一乐:
  “叔,感情处到位了,今晚我打经。甭客气!”实际上是吃人嘴短。
  毕月忧愁了。
  穿越、重生,无论哪样,大弟都不信。
  莘莘学子都不信,跟别人说,不得给她找个跳大神的驱驱邪啊?
  看来,穿越这事儿,要成为她一辈子的大秘密。
  从此以后,跟谁都不能说,死死地压在心底,忘掉霭萱,她只是毕月。
  霭萱、霭萱,过去种种,真的只是过去了。
  毕月忽然坐直身体,不再是塌腰的坐姿,她嘴里还叼着半截旱黄瓜,就那么愣愣地、隔着过道、隔着隔壁座的几个人,探头看向车窗外。
  几十秒过后,她又忽然回眸看向离她最近的车窗,两只小手连续分别拍打毕成和许豪强的膝盖。
  接近夜晚十二点,苏国铁路的六边形信号灯,出现在车窗外。
  它们在远方闪动着,似在说:“欢迎你来到苏国。”
  这一刻,毕月分明听到了她胸腔处激动的心跳声。
  “怎么了怎么啦?”毕成急晃了两下脑袋,猛然被毕月推醒,音调高了一些。
  随着毕成的声音,周围的六个人都睡眼惺忪的半眯起眼睛看向外面。
  毕月抑制不住的高兴,她激动地扭头看向毕成,小手还不忘连续拍着毕成的膝盖:“大弟,我们到多卓内尔了!”
  苏国联邦布里亚特共和国的边境车站,正在不远处招手。
  ……
  又是需要整理好一切,下车等待核验的过程。
  凌晨的小风轻轻一吹,毕月打了个激灵,不是多冷,是能让人瞬间完全清醒的战栗。
  许叔笑眯眯问毕月:“你这丫头咋瞧着兴奋?不害怕?”指了指苏国边防兵正拉着上车检查的黑贝。
  毕成替毕月回答,也是道出了他自己的心底话:
  “折腾的一六十三招,遭着罪,就是为了到这嘎达。虽说又过黑暗边境线,又是军犬都上阵,比蒙古还吓人,但这不是眼瞅着就到了,都快要折腾傻了!唉!”
  最后一个“唉”字,毕成叹息声都带着拐弯儿,可见此时此刻心情很复杂。
  毕月用肩膀撞了撞毕成的臂膀:“感慨哪都不如家吶?”
  毕成摇了摇头,没吱声。心里的大实话是:
  姐啊,你以后就是说带我上天,我备不住都能信!
  ——
  一进入苏国境内,边境车站给这趟列车直接挂上两节苏国人车厢,就连餐车也有了苏国和中国之分。
  也就是说,这趟车变成了“混合型”,车上中国人加上外国人,登时变的更让人无法入眠了。
  凌晨时分,天儿已经蒙蒙亮时,毕月正歪着身子,半迷迷糊糊中,眼睛就感觉干涩的厉害,使劲睁就是睁不开。
  可不安全感占据了她整个心念,知觉上也能感受到身边的人全都有了动作。
  喉咙肿胀的疼,似乎比没进入苏国境内之前要严重的多,之前还能吃东西,还能喊出声,现在就觉得发不了音儿似的。
  直到身边的一位话少到可怜的大哥,不小心用胳膊肘给她推疼、推醒。
  毕月睁开一双迷迷蒙蒙的大杏眼,愣住了,那双大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彻底懵了。
  咋地啦?!
  毕成是在许豪强一大巴掌拍在肩膀上给震清醒的,入眼就看到同坐包括周围的乘客们正在以“疯魔”的状态,踩着座位爬上去拿各自的行李,争前抢后般忙碌。
  瞬间,整个车厢里四处漏风,所有的车窗全部被乘客打开。
  凌晨啊,能吹的人透心凉的过堂风,愣是吹不灭车内车外所有人的热情!
  这一打开车窗,哇啦哇啦的苏国人喊话声传了过来,嘈杂的厉害。
  苏国男女老少齐上阵,他们跟随着还未停下的列车猛跑,连比划再吵嚷着喊叫道:
  打娃肋(商品)!
  爸瞧母(多少钱)!
  卖给你大粪(录音机)!
  毕月使出吃奶劲往前挤,也不知道是咋的了,一根筋的非要挤到窗前看看,挤的她身边不爱言语的大哥,忽然怒睁铜铃大眼看向她,那眼神里爆发的是冷酷,冷到会让人发寒的怒气:
  “起开!”
  明明六个人的坐位,两排坐位的窗口却全都被那四个人霸占住了。
  然而毕月愣是被那位“大哥”骇人的眼神吓住了,她傻呆呆的一条膝盖跪在坐位上,一条腿金鸡独立着。
  没敢顶嘴,不敢吱声,囔囔踹般完蛋玩意。
  她用手背使劲擦了擦鼻子,哼,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过,激灵的丫头到啥时候都激灵,穿越后没睡好觉都能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她还有什么适应无能的呢?!
  就在毕成还没全部拽掉胶丝袋子时,毕月忽然站直起身,两只大眼睛突然迸发出灵机一动的丝丝亮光。
  从呆愣愣的目光到惊喜异常的瞪圆双眼,只用了一秒,她紧盯厕所方向……
  gogogogo!
  跑跑跑!
  小宇宙在歇斯底里的燃烧!
  奔跑吧,兄弟!
  所有人都涌现窗前,对着车外跟车跑的苏国人甩动样品,可想而知,过道这有多松快,毕月嗖嗖嗖地直奔车门处猛跑。
  四个胶丝袋子,毕成拽下其中一个胶丝袋子时秃噜手了,正好砸在座位处一人脑袋上。
  毕成还在稀里糊涂中说着“对不起”时,被砸那人使劲一摆手,那意思赶紧滚蛋,没空听你赔礼道歉。
  毕成在慌乱中,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姐都跑了半截车厢没影了,还是许豪强反应快,扯着脖子都顾不上回头,留给毕成一句:“跟上!”
  毕月直奔车门,满心满眼就是:卖、卖、卖!让卢布飞起来吧!


第三十一章 
  列车停了,车门开了,毕月嗖地跳下车。
  京都小哥乘务员被毕月吓愣住,等他反应过来了,他的喊声淹没在更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
  “就经停十分钟!十分钟!”
  毕月跳脚蹦起,挥舞双手使劲舞动,在列车员的“十分钟”提醒声里,对着那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苏国人民们,喊出了第一嗓。
  附近二百米以内啊,扒在车窗买卖的苏国买家们,听到一句嘶哑难听又尖利的女声:
  “波罗!波罗!(文化衫)闹揪波罗!(大号文化衫)”
  这声音是毕月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破锣嗓子喊破了音儿。
  她全身莫名其妙涌动兴奋,心也砰砰砰地乱跳。
  急了,看那些高大的苏国人还不痛快涌过来,怕人听不懂她现学现卖、半拉柯基的俄语,“唰”地一声,她两手使劲咧开外套,衣服扣子登时咕噜噜地滚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外套扯开,在这个叫做乌兰乌德的站台上,只见单薄瘦弱、身高一米七的女孩儿,身上穿着十几件老头衫的形象暴露于人前。
  她玉葱般的手指,不停地戳着自己的胸口,你们快看看,快来买,买我隔着几千公里背过来的所有家当。
  我是倒奶奶,我就是那传说中神秘的中国“倒爷”,我来了!
  呼啦一下,苏国大妈们、婶子们,那些挤不过大高个男人们的妇女们,奔跑着向毕月涌了过来,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外语。
  喊叫声,嘈杂的踢里踏拉跑步声,很多双手对着毕月挥舞着。
  毕月继续跳着脚喊着半生不熟的“波罗,闹揪波罗!”两只手往下扯自己的外套,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脱衣服,一层一层的脱给她们!
  跟在毕月身后跑到列车门口的许大叔,他也忙开了,他用俄语喊着:“玩具手枪!”喊声震的乘务员当即搓了搓耳朵。
  许豪强大拇指还不停地划着打火机,一个跳跃,他干脆也学着毕月跳到站台上。举着终于被划着燃起的打火机,甩开膀子抡圆了乱晃,那火光啊,都被他划成了圈儿!
  实际上,许豪强能跟着毕月身后跑,全都是凭本能。
  别看他经验足,可实在是没扛住睡过去了,人正睡的迷迷瞪瞪醒了,生理反应是半呆愣状态,赶上做梦,还得琢磨一会儿不是在家里炕头吗?
  人完全是迷糊着,许豪强一直是靠本能趴在座位下面划拉他的兜子,别人干啥、他干啥,又起身时正好看见他“大侄女”毕月,自然跟在毕月身后跑。
  大叔心里根本没闹明白跑个啥劲儿呢?!要不说人老了,反应慢半拍儿!
  最磨蹭的毕成,很怕别人偷他东西的毕成,终于两个肩膀扛着四个胶丝袋子在列车门口出现了。
  毕成看见他姐和许叔俩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句话还没说呢,苏国大妈们眼力非常好,知道真正的货源在这呢,直扑毕成。
  毕成和许豪强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也凭本能。
  忽然十几个苏国大妈穿着布拉吉奔他这来,男人也是人,面对大妈们的“热情”被吓的不行,尤其还是十八岁的小伙子,哪见过这阵仗啊!
  毕成背着四个胶丝袋子,累的要死要活都没觉得狼狈过,而此时是本能的落荒而逃。
  毕成肩膀上的胶丝袋子被他的极速转身甩出了弧度,穿着皮凉鞋的一只脚刚落地又重新踏上火车门的台阶上,他的直观反应就是“有人要抢货”!
  还是乘务员替毕成着急,一把拉住他,再加上毕月那破锣嗓子同时往死里喊道:“大弟!给我货!”
  ……
  时光、年代,光阴镌刻的八十年代。
  不仅是中国“倒爷”会在年老时,说起那段奋斗的日子热血沸腾。
  其实苏国人对那几年盼星星盼月亮期盼“倒爷”驾到的日日夜夜,也记忆深刻。
  那些抢货的场景,留在了很多人的记忆里,它像历史一般,留存在时光长廊中。
  ……
  苏国大妈们抢购文化衫,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要当“二道贩子”,不是为自己穿衣,纯粹的批发。在中国人手里抢购完,到当地零售。
  毕月边弯腰在兜里掏货,边喊边比划价格,说不明白急了,干脆不停地喊:“接下去!(俄语十的意思)”
  她不是在说价格,她是提醒大家,爱买不买,就特么十分钟时间!
  混乱,场面十分混乱!
  语言不通,大妈们抢货往兜里塞钱,许大叔在忙着自己那一摊事,他的身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深陷嘈杂中,耳边儿根本听不清大家都在说些什么,站台上、每个车窗口,递货买货连中国话加外国话的喊声响彻二里地。
  毕成第一次经历,反应能力、应变能力奇差,他就只知道看着货,别被人偷喽,只有毕月跳脚抢卢布,一手卢布一手递衣衫。
  多少钱?统一批发价格?
  别闹了,十分钟时间,毕月根本顾不得。
  她听着她大弟还在慢性子回忆她教的价格该咋说还解释呢,气的不行,恨不得有时间踹他几脚!
  毕月以“抢”的姿态,谁手里扬起的卢布足够厚、足够多,她就跳起抢,抢完给衣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被她贯彻个彻底!
  蹲下拿货,跳起抢钱,扬起胳膊往外甩货分散围上来的人群。
  十分钟时间,毕月的大腿根儿、咯吱窝处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脖子上的军绿色书包里,除了那邦邦硬的两张饼,全是卢布。
  “快点儿!要开车了!”乘务员小哥确实是好人,好说话,还热心肠。
  他比当事人的毕月还急,很怕这仨倒爷被火车扔下,异地他乡的,能伸把手就伸把手帮帮同胞,乘务员也跟着跳下车帮毕成拎胶丝袋子往车上跑。
  许豪强猛甩胳膊,想甩掉拽住他要继续买货的。这也是他第一次跳下火车在站台上直接兜售,你说他咋就懵登了呢!
  哪能下车?瞅瞅,你就瞅这苏国大哥吧,太热情,愣是往死里拽他一只膀子,非要留下他。可不成,他家是东北滴!
  毕月前脚跑上车,后脚列车就动了,她两手拄着膝盖不停地倒着气。
  车门还没关,只见站台上恨不得人山人海的苏国人随车跑,一个肥硕的大娘急了,那眼里有着怒意,丰满的大胸脯随着她的跑动上下起伏猛颤,毕月想起来了,她差人一件衣裳。
  脱!身上最后一件还染着她汗味儿的老头衫脱了下去,对着外面一扔。
  该!让你刚才拽住我胳膊墨迹,耽误我少卖五件……


第三十二章 
  都没有好好喘口气的停歇时间,毕月帮着毕成提了一把胶丝袋子,扛在肩上返回车厢,无意中正好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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