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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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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啥不用。咱娘俩摸黑闲唠会儿磕,估么着你爹就能回来了。”
  毕月说的是实话,不习惯就是不习惯,没事儿闲唠嗑啥啊?还摸黑儿?关键是她娘唠的那些,她都不爱听:
  “娘,那你也回你屋等去吧,啊?”
  刘雅芳已经开始铺被子了,头都没回说道:
  “啊啥啊,不是害怕吗?
  大成说你一宿一宿做噩梦,跟我这你还装啥?
  这回到家了,我守着你,可劲儿睡懒觉吧,可下不用打针啥的了。”
  看来是撵不走了,毕月扭头瞅了瞅棉被:
  “咱俩不会盖一床被子吧?娘,你要非得在这屋,把你被子拿过来吧。”
  这回刘雅芳终于听懂了,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她图啥啊?送上门还不给好脸儿。
  不就是怕闺女从医院回来了,冷不丁自个儿住,本来就被吓的不轻,再睡着睡着吓眼着(梦魇)吗?
  你瞅瞅她这个招人膈应的。
  刘雅芳不舒服也不藏着掖着,点着毕月鼻子方向骂道:
  “当谁乐意陪你是咋地?
  等赶明儿啊,等你嫁人那天,你就知道了,谁愿意扯你?得你亲娘。
  婆婆那玩意对儿媳的,那都差股劲儿,那都是面儿上事儿。
  看你奶就知道了,你还当她最亲呢。
  真章也就你娘我吧,给你洗衣裳做饭带孩子,任劳任怨的。你还嫌弃个人?!”
  毕月对着棚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完了,她娘又开始磨叨老一套了。
  怎么总说她奶奶坏话?这跟记忆有冲突好吗?再说她哪知道咋地是咋地啊?
  而且三句半不离她嫁人。那得哪年?
  处是处的,她还没想过嫁人好吗?
  这回更能扯,孩子都唠出来了,你都说她不愿意陪她娘唠嗑!
  刘雅芳瞅她闺女那副样子,让步道:
  “知道了知道了。取我各个儿棉被去。不一被窝了,瞅你那个死样子。”
  出了门还在心里摇头呢:
  大妮儿啊,你就不知道好赖吧,生在福中不知福。
  当谁都有这福分呢?
  她就没借上亲娘的力。你看看她那时候的日子过的,多不易。
  跟孩儿他爹,拌嘴吵架气的呜呜哭都不敢往大了闹,不就是没有娘家可回没底气吗?
  有娘和没娘那能一样吗?
  毕月围着被子,坐在被窝里,食指挑了块擦脸油,拿着小镜子正对着满脸点点儿呢。
  刘雅芳抱着棉被,一脚蹬开屋门,进门先“哎呀妈呀”一声,毕月叹气看过去,又转回头对着小镜子继续擦擦抹抹:
  “又咋的啦?”
  被子往床上一扔,刘雅芳扑落了两下脑瓜顶:
  “还咋的了?要不是你净事儿,能给我腰闪了一下子吗?得亏我骨头不脆。那院子啊,得明儿个让你爹划拉划拉,外面又飘上雪了,地上跐溜滑的。”
  毕月瞅了瞅她娘没吱声。
  刘雅芳神伤不已。这是啥闺女啊?听到她差点儿摔一跤都没个反应?
  刘雅芳边铺着她的被褥,边嘟囔道:
  “你说你就这一年,事儿这个多啊!
  以前也不穷讲究这个那个的,现在还整个跟我睡一被窝不得劲儿。
  那过去,全家一铺炕,被窝挨被窝,我看你也硬挺了,你还是不困。”
  毕月继续不吱声。
  她能说啥?她也没经历过被窝挨被窝啊?
  ……
  真是摸黑儿啊,刘雅芳也不让点灯啊。
  问毕月吃完消炎药了没?毕月点头。
  又问毕月要看书啊是咋地?毕月摇头。
  那就闭灯,点灯太费钱。
  刘雅芳躺在那,叹了口气,毕月翻身给她娘一个后背。
  “闺女啊,咱俩合计合计……”
  “娘,你可快别瞎合计了,你合计那玩意都不对。”
  刘雅芳借着炉火光,冲毕月瞪眼睛:“我这还没等说呢,你就不对不对的,你知道我要说啥啊?”
  毕月心话了:你说啥都不对。
  “你这孩子?”得,她闺女又不搭理她了。
  睡不着,心里搁个事儿,怎么也得等孩儿他爹到家了,心里才能算落底儿,刘雅芳围着棉被坐了起来。
  “哎呦,娘,你这是要干啥啊?”毕月急了,冷不丁的被她娘抓脚丫子,你说吓人不吓人。
  刘雅芳叹了口气,十分发愁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这脚丫子又得拔凉拔凉的。
  唉,可咋整,女人啊,脚底不能有寒气,将来还得成家生孩子呢。也不知道等你生完孩子了,能不能好。
  不行去哪问问呢?吃点儿啥调理调理?这都你小时候咱家穷啊,你那棉鞋不行,捡我的穿,落下的病啊。”
  毕月对着墙壁眨了下眼睛,大大咧咧平静回道:
  “你又愁没用的,备不住我还能生龙凤胎呢,咱家有这基因。”
  刘雅芳笑骂:“不害臊。”
  毕月转回了身,不再是后背冲她娘,用手拄着下巴,感受着刘雅芳温乎的手攥着她的脚掌,真像闲唠嗑似的打听道:
  “娘,你给我说说小时候的事儿吧,最穷那阵儿。”
  刘雅芳笑了,这一刻,笑的很智慧:
  “还过去那穷日子?咱家也就这一年才从泥潭里子爬出来,你还没过够是咋地?”
  “我是问我小时候,我都忘了。”
  “我看你也是过两天好日子给忘了,花钱大爪子。”
  “所以才让你说。”
  “说说啊?那说说吧。”
  随着刘雅芳那些想起来就唠的话语,虽然听着乱,但是毕月好像看到了属于那个年代的景象……
  “咱家啊,过了多少年炒菜不见油、清汤一大锅的日子。
  你得珍惜现在的好日子,别老丁坝(紧着)花钱,花一个少一个啊。
  ……
  你和大成小时候还行,管咋地你爷那时有点儿能耐。
  他搁食堂做饭啊,偷摸能往家带点儿啥,分肉啥的,咱家能分到点儿肥的。那就差不少事儿啊。
  一年到头的,你爷能从暖袖子里往外掏个三两回,都是偷食堂的,你奶撺掇的。
  我记得刚发现怀你和大成那阵儿,你爹半夜给我扒拉醒,把你爷偷摸拿家的一捧小米煮粥端我跟前儿,那真跟是献宝似的给我吃。
  哎呦,那时候家家都穷啊,咱家前几年要放过去,那就是富裕人家。
  过去穷成啥样呢?
  做点儿啥吃的,你都不能整出味儿,别人闻着了,那就完了。
  就是你脸色比别人好点儿,那都不行。”
  毕月唏嘘:“这么夸张?”
  刘雅芳撇嘴道:
  “这才哪到哪?
  人家都菜叶子绿,就你脸红扑扑的,那能行吗?
  吃的啥?哪整的?说不出来,不得给你抓了炖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时候哪有脸色红扑扑的。
  俺们那时候干活,干之前和干完了,都得跑到大棚子那汇报思想。
  有时候还得检举,检举谁谁谁不好好干活了啥的,不好好干活那叫思想有问题,报出名字了,完了让大家伙批斗他。”
  “娘,那人家不恨检举那人吗?”
  “恨啥恨?不检举不行,那都有任务的,不凑够人不行。
  你当都谁被斗呢?你奶就是那时候经常被检举的。
  不过我看你奶都不在乎,在村里被大伙边教育边走一圈儿,脸不红不白的,老皮实了。
  俺们就在旁边看着,有时候也得跟着喊两嗓子说你奶不好。
  起初我都臊得慌,你说你就好好干呗,这丢磕碜劲儿的。
  可你奶不滴。
  别人爱说啥说啥,她干活照样偷懒。照她的原话就是:我怕啥?我三代贫农。
  呵呵,你奶那个人啊,得说她厉害,没她怕的事儿。
  她活着时啊,我就没受人欺负过。一般人都知道你奶厉害,不敢熊我。
  这也是你奶难得的一点,我甭管咋地,她只要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她能站人家房头骂好几天,想起来了就去骂。
  唉,大妮儿啊,其实说你奶好,那是跟村里其他人家比,她还行吧。
  确实没像咱村那些挺歪的老太太,说是饿儿媳妇啊,把吃的藏碗架柜锁起来啊,那她没有。
  再一个她没说女孩儿就不稀罕,只稀罕小子啥的,反正你也是懂事儿。
  后来有了你们了,满地跑啊。
  你那时候刚几岁啊,明明跟大成一样大,小大人就知道帮家干活了。
  不像现在,懒丫头。
  唉,到狗蛋儿那时候咱家就不行了。明显咱家就从村里中上等人家落下来了。
  咋生的狗蛋儿呢?就你奶,非得让生。
  说别人家孩子多,咱家孩子少。你说生那些干哈?又不是没小子。
  我那时候干活累的不行,身子亏,吃还没啥吃的,嘴里天天冒苦水。
  哪像现在似的,再穷也能吃上个糖块啥的啊,就嫁你爹当天算是吃了一块,之后没那事儿了。
  没你和大成之前,好吃的都进你小叔肚子里了,他小啊。生了你们了,又可你们先吃。
  唉!结果生下来,狗蛋儿瘦的一条条,啊呜啊呜喘气,哭都没劲儿,我还没奶水。
  你奶说再等两天,不行用木锨子搓了扔了吧,养不活。
  还是你爷,说是个小子,扔了白瞎了,用米糊糊喂喂看吧,能养活还是要养活的。又舔脸儿去大队长家借的粮。
  狗蛋儿那孩子啊,现在想想,就是命大,该他给你当弟弟,你再瞅他现在,壮的跟牛犊子似的,跟我顶嘴一个顶八个。”
  毕月嘿嘿地笑了,那小子差点儿被木锨子搓了扔喽。还没等笑完呢,却不想,她的糗事也被爆料了:
  “你小时候不像现在,还烦我?那时候都恨不得我走一步跟一步。
  你都不记得了。
  我领你去房后你王大娘家串门子,我在前头走着走着,一回头,差点儿没给我吓过去。
  你伸着小指头指老牛喊:老牛,老牛。给那老牛备不住惹毛了。
  我眼睁睁地瞅着啊,那老牛一头就给你顶飞了,哎呦天啊,你都飞起来了。
  得亏老隋家那媳妇是懒婆娘,粪坑就搁门口,你就掉那离去了。
  我鞋都差点儿没跑丢了就为捞你啊,怕你呛着,那呛着就完了。
  捞上来给你抱家扔炕上脱溜光,上秋那时候都上大冻了,满屋子臭的啊。”
  毕月……
  “打那之后,你爹就对粪坑犯膈应。
  你们学校不是让冬天捡粪蛋儿,放假还得刨厕所?
  你爹这就不干了。说小孩子家家的去收拾厕所?哪下了踩秃噜了,掉下去就得摔懵圈儿了,竟特么祸害人啥的。
  学校一布置任务,他就拎着个铁锹去干活。
  该咋是咋地,你和大成学习好,我和你爹就这点上,那是一直让村里人羡慕的。
  你写雷锋好榜样,草原小姐妹啥的,听完写那些心得,在班级在学校,平时不吱声,一上台当代表说话,那小嘴巴巴的,老师见到你爹就夸啊。
  二分钱的铅笔,你爹一被老师夸,他就给你们买铅笔回家削铅笔啊,用锯条磨。
  你俩总被夸,我和你爹就卯足了劲供你们。
  这咬牙一供,就供到了你们都考上了大学。
  咱家都没个鞭炮,其实那天应该放鞭炮的。
  哎呦,一寻思那些……”
  刘雅芳说着说着忽然顿住,她觉得她咋那么厉害呢?速度极快地眨眼睛,眨没了眼底瞬间泛起的泪光,含糊了句:
  “供出头了。”
  毕月没动静了。
  刘雅芳把她闺女那双早已捂热乎的脚,用棉被盖的严严实实的,放轻动作下了床,又摸黑小心翼翼地披了件棉袄出了屋。
  门关上那一刻,毕月吸了吸鼻子,用睡衣袖子蹭了把脸。
  后来她还真就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她爹是啥时候回来的,她娘还给她爹和陈翠柳半夜煮面条了呢。
  她睡的很熟。
  梦到了她没见过的奶奶,梦见了爷爷,还有她爹娘、她小叔、她们仨。
  土坯砌平房,火炕小方桌,一家人围在一起,停电点洋蜡,摸黑闲唠嗑。
  第二天一大早,毕月没有睡懒觉,她穿着差点儿扔了的破棉袄,脑袋脖子包的跟木乃伊似的,拿着扫帚扫院子。
  轻飘飘的雪花还在落着,毕月干的热火朝天。
  尤其是通往厨房,通往毕成那屋、她那屋的小道,她不但扫的干净,还拿铁锹把带冰的地方都给铲了……


第二八九章 “会”亲家(二合一大章)
  毕月终于清扫完毕,将扫帚和铁锹都放进了仓房。
  她倒要看看,她娘这回还能不能滑倒了,要是再闪着腰,那就是她娘太笨。
  进了厨房,抱起茶缸子,也不管凉的热的,咕咚咚仰脖干了大半杯。
  喝完用手背一抹嘴,摘掉棉帽子,一脑袋短发被汗湿沾的,软趴趴贴在脑瓜皮上。
  毕月也没顾得上歇歇,边纳闷“爸爸去哪了”,边东翻翻西看看。
  挺佩服她娘,家里好像没啥吃的了,那都哪整的猪血和豆腐啊?
  自言自语道:“不管了,先烧屋子吧。”
  重新扣上棉帽子,又拿着簸箕开始端蜂窝煤,挨个屋捅炉子,捅的她满脸满鼻子里都是黑灰。
  压了大半宿的炉子,碰上哪个要是不好烧,她还得颠儿颠儿跑到仓房找干木头柈子塞里面。
  都忙完了,一抬头看时间,毕月心里真有点儿犯嘀咕了。
  蹲在厨房,惦记到都忘了洗脸,皱着小眉头削着土豆皮。
  这都六点半快七点了,干啥去也得回来了,人呢都?
  她早上起来可挺早,但那时候一摸旁边,那都冰凉的了,她娘那大半个被子都搭在她脚底下。
  正琢磨呢,就听到大门有声响了,赶紧站起身探头看看。刘雅芳的大嗓门传来:
  “哎呦,这谁收拾的院子啊?”
  毕月站在门口翻大白眼。明知故问,能谁?田螺姑娘。
  随后又是陈翠柳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
  陈翠柳冻的嘴唇直哆嗦,说话时两脚还紧着倒换着:
  “雅、雅芳姐,姐夫,谢、谢谢你们了,不行了,我得回屋先暖和暖和。”
  毕月没等她爹娘走到地方呢,赶紧推开厨房门,惊讶道:
  “你俩领她去看升旗啦?咋去的啊?”
  三四点钟可不通车啊,“面的”也少有,那得多大运气能大清早碰到啊?
  刘雅芳摘下头巾,两个颧骨冻通红,先抱起茶缸子,才回道:
  “你还怪知道的呢,我还寻思你别以为俺们丢喽。
  可不就是去看升旗?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
  呵呵,咋去的?这回我可能耐了。腿儿着去呗,回来坐公汽。
  大妮儿啊,你爹这回不如我,我领他们上的车,几线几线的,我都记得。
  去时也帮着指道来着,要是听你爹的,就得走岔道。”
  说完瞅毕月笑,吸溜吸溜鼻涕,可自豪了呢。
  毕月看向毕铁刚。
  毕铁刚正挽袖子准备洗脸热乎热乎,冲他闺女点点头,表情复杂,作证道:
  “是。你娘可下出息了一把。竟瞎出息,这给我冻的,就是听她听的。
  一点儿不省心啊,老算计,算计就别出门,出门就麻溜痛快的。
  她可倒好,非得等公汽。
  我们看完升旗那是几点吶?那时候车还没有呢,愣是在广场那傻站着。
  你翠柳姨差点儿没被冻哭,俺俩也冻的够呛。
  你说你娘啊,感冒了,俺俩吃药片不是钱吗?再说给人家孩子冻坏了那不完了吗?
  咋说都不听,主腰子这个正,没个整!”
  刘雅芳边解外套扣子边打嘴架:
  “跟闺女告状你可丁壳(厉害)了,这家伙你爹啊,一问三不知,大妮儿啊?”又看向毕月:
  “你是不知道,你爹那笨嘴拙腮的。
  人小楚那孩子领俺们去看升旗,人家一会儿指这说点儿啥,指对面高楼说点儿啥。
  就是升旗时间啥日落日出的吧,人家那说的都一套一套的。
  当初,小楚还问你爹,叔啊,记住没?你爹应承了,结果呢?关键时候就卡壳,我让他说两句,他啥啥不知道。
  那可不傻等咋的?干巴巴的,连句有用的话都不会说!”
  毕月:“……”
  腿着走的?广场那站好几个小时?你们是卫兵啊?
  都挺愁人。她大早上才不断官司呢。
  刘雅芳将外套往毕铁刚后背上一扔,惹的毕铁刚对她吹胡子瞪眼睛的,她也不在意,挽袖子问毕月:
  “你整啥呢?早上要吃点儿啥?”
  “还吃啥?”毕月疑惑了:“娘,我刚才翻了一遍,咱家可没啥东西了,土豆子都没剩几个,你昨儿去菜市场了?
  刘雅芳抢下来她闺女手里的土豆挠子,嘿嘿笑道:
  “那你娘还没出息成那样。菜市场认得我,我不认得它。
  去,你洗脸收拾自个儿去,我做饭。
  是那啥?昨个儿一出门就碰到邻居了,隔一家那老孙家借的。”
  毕月瞪大眼:“借的猪血?豆腐?豆芽?”
  “豆芽咱自个儿家的,我来那天泡豆子生的。”
  毕月看向毕铁刚,毕铁刚被她闺女那“无助”的眼神望的,冲刘雅芳骂道:
  “你丢磕碜你都丢城里来了。这把你能耐的,脸咋那么大呢?人家认不认识你啊,你就借上门了。”
  “咋不认识我?!
  我问坐车啥的,那不都是向老孙家打听的。
  再说了,咋磕碜了?咱们那嘎达连粮本都借,你就没少出门借,我借豆腐咋的啦?”
  毕月扶额,这不是重点好吗?怎么又吵吵起来了。
  “娘,你炒个土豆丝,再烙点儿油饼,吃完了你俩赶紧补觉。我去医院送饭。
  下午咱俩出去买东西,买了好还人家。正好领你溜达溜达。
  娘啊,关系没处到那,张嘴管人借东西,多不好看啊?这地方跟咱农村不一样。”
  毕月还没说教完,结果那俩人异口同声道:“我不困。”
  “你送啥饭?我去医院,一会儿就走!”
  “谁道了?愿意溜达,咱娘俩吃完就出门,大白天睡啥觉睡觉!”
  ……
  饭桌上,刘雅芳不夹菜,手上撕着饼,嘴里嚼着饼,也没耽误她说话,凑近毕月道:
  “你扫的院子啊?还刨冰了?”
  毕月端起二大碗,喝了口鸡蛋汤,面无表情:“嗯。”
  刘雅芳笑了,咧嘴继续吧唧吧唧吃饼,眼睛盯在毕月脸上。
  心里寻思,好像生差了,她这闺女啊,现在变的跟小子性子似的。
  嘴不甜,也不像人家那闺女没事儿跟娘耍耍贱啥的,但心里有数。
  还以为闺女听说她卡个大跟头没反应呢,搞半天是她家月月不爱来那些虚头巴脑的。
  刘雅芳是从心里往外的美滋滋。
  毕月端碗侧了侧身子,躲开那窃喜的眼神,喝之前瞟了眼她娘,被她娘那笑容闪的……无语。
  至不至于啊?笑的真恕
  ——
  毕月拎个装满东西的网兜子站在菜市场里,状态打蔫,表情无奈,一副困倦的样子,其实心里翻搅着对家长里短的深刻认知。
  那是从没有过的深刻认知啊,五味杂陈的!
  她眼睛紧盯跟一帮大妈们抢购大骨棒的刘雅芳,就怕她娘一错眼的功夫再被人挤丢了,本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
  心累。
  毕月觉得,养孩子都不至于如此。
  从她爹娘没事儿就拌两句嘴,还老问她谁说的有道理。
  再到她出门穿啥也管,兜里带多少钱也问,毕月真心觉得:就这个岁数的父母,才是甜蜜的负担啊。
  你说他们要是再老点儿,跟她爷爷那岁数似的,那就能老老实实听儿女的了。
  或者他们岁数再小点儿,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更强一些,那做什么也放心。
  就这当不当、正不正的年龄,才愁人呢。
  你说啥,他们也不听啊?
  他们不承认老了,自认为年轻人能干啥,他们就能干啥。
  最让人无奈的就是还认为比儿女有经验,啥事儿都想掺和,啥啥都想管。
  毕月叹息了一声,冲刘雅芳扯嗓子喊道:
  “娘,差不多点儿行了,你可别买一大堆。”捡便宜没个够,这可咋整。
  刘雅芳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对毕月挥了挥手,十分嫌弃毕月打扰她。
  这一刻,毕月非常羡慕医院里的毕成和毕晟。
  逛街,那活也不归俩小子啊?
  唉,她是多么想给她娘扔一沓钱,你花吧,可劲儿花,花没了再给。
  她负责上外面挣钱去,她爹娘消消停停的就行。听话,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其他都好说。
  而实际上呢,从来就没有听她话的时候。
  刘雅芳拎着一大袋子骨头棒子啊,呼哧带喘地站在毕月面前:
  “还买啥不?你缺不缺啥?哎呀,这些个老娘们太能抢了,手要不快都抢不过她们,还城里人呢!”
  菜市场,她能缺啥!
  毕月皱眉道:“娘,你让我说你点儿啥好呢?咱是不是说好一会儿要去百货大楼?拎这一网兜子就够呛了,你还整一大袋子它。油乎乎一股子肉味儿,售货员都得膈应咱俩。你还不让我打车,你说你……”
  刘雅芳看出她闺女有要急眼的迹象,哄道:
  “没事儿,我拎着,我都能拎动。妮儿啊,那骨头上都带肉啊,碰着就合适啊,按大骨棒钱卖的,咱村儿可不这样。缺心眼吆喝赔本买卖的不好碰,多买点儿,呵呵。”
  毕月抢过刘雅芳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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