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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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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赶路,毕铁林甚至只是路过毕金枝所呆的县城,却没有停下,一路疲惫地踩油门赶时间,和毕月俩人倒手换着开。
  从京都到赵家屯,上千多公里的路程,说实话,挺遭罪。
  毕铁林开夜车时,心里甚至也有点儿后悔了。
  就更不用说,起初就不明白为啥要开车回家过年的毕月了。
  毕月那真是一边捶腰,一手握方向盘,一路嘴里嘀嘀咕咕不停埋怨。
  毕月不明白啊,你说一个破夏利,又不是玛莎拉蒂,车后屁股还被砸的大坑,有啥可开回去显摆的?咋显摆不也得住快塌了的大破房子?
  还不如等开春时,一咬牙一跺脚,啥叫涨面子?咔嚓一下,盖一三层小洋楼,对吧?
  以后那小洋楼就当祖宅用,谁路过都得瞅一瞅,那多有面儿?
  可等到开进了村儿,一股强冷风吹的她大脖颈这个凉飕飕的啊,她看着听着感受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明白了。
  毕铁刚也不管车还没停下呢,忽然拉开车门子,车里立刻四处漏风,吓的毕铁林一脚刹车站住,都没顾得上埋怨他哥啥的,赶紧跟着望向道边儿。
  不用多说,一猜就是碰到关系特别好的人了。
  紧接着跟毕月挤在一起坐副驾驶的毕晟,也猛摇下车窗冲外面招手喊道:
  “栓砸,我在这呢?我坐小汽车回来的!”
  毕晟一激动,连棉帽子都没戴,直接开车门跳了下去,边跑边喊栓子栓子的。
  毕月眨巴着大眼睛坐在那没动地方,看着她爹瘸着腿,拍着夏利车门子急头白脸憋不住笑。
  “铁林,快看,你三大爷,还能认出来了不?!快下来,再那个啥?赶紧着,给我开后面,你那后面咋开开?我拿烟!”
  三大爷,嗯,毕月听刘雅芳磨叨过,她爷爷第一次倒下送进城里确诊看病,这位三大爷递过八块钱时说:
  “一笔写不出来个毕字。穷家富路,都揣上,三大爷就这点儿能耐了,把病治好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车一停在村口啊,那就乱套了。
  毕月觉得她好弱势的赶脚。
  不是她有意摆谱不下车,是外面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啊,跟谁也插不上嘴。
  人缘就这么差吗?没有好闺蜜吗?
  她爹娘、毕成、毕晟,包括在监狱里呆了七年的小叔,都能下车对这个那个说点儿啥。
  她谁谁都不认识也就算了,她娘还老夸张了,扯着哪位大娘大姨的手,就让她必须下车打招呼。
  其实她除了对胖婶儿有印象,其他人一概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她还挺烦。最烦刘雅芳这样强制让她打招呼的方式。
  毕月边探身拽后座的大衣往身上穿,边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等赶明儿自个儿有孩子的,绝对不逼着孩子跟人打招呼。烦死了!
  还好,赵树根儿赵大爷和葛玉凤葛大娘,毕月熟悉啊。
  毕月下了车翘脚一望,挺纳闷,居然没看到大山哥。
  不是回来了?
  这村口这么热闹,有点儿啥热闹事,半个屯子都能知道,他咋就没出来?
  赵树根儿和葛玉凤,离老远就带小跑往村口急走,还是那副胖墩墩样子的葛玉凤扯着嗓门喊:
  “哎呦,你们可下回来啦!咱们这个寸劲儿的,都没见着!”
  毕月暗暗推了推毕成的胳膊,小声道:
  “走啊?咱俩先回去吧,我都要冻成冰棍了,咱家这咋这么冷!再说你瞅他们那么个唠法,你说也不嫌弃冷,我瞅那样得持续半个点儿。”
  毕成表情不变,仍旧微笑地对他初中同学挥手道:“我回去歇歇,歇过乏了去找你们。”随后才小声唏嘘道:
  “姐,我这还有伤呢,咱爹娘可真是没正溜,不赶紧回家烧屋子去,让我躺凉炕啊?走,咱俩先溜。”
  毕月不着痕迹就像是怕滑倒一般扶着毕成的胳膊,姐弟俩渐行渐远,还能听到身后有人用着特有的夸张语气夸赞道:
  “你们算熬出头了。看看那俩孩子的大高个儿。哎呦,真是大学生不一样。”
  原本长大高个儿跟基因无关,跟念不念大学有关,那姚明得是博士后。
  毕月感慨万千,嘴边儿带笑道:
  “唉,难怪连咱娘那过日子好手都撺掇开车回家。搞半天就为了听别人奉承几句。我还寻思呢,咱小叔那么爱讲效率的人,咋就能同意,真是心照不宣。”
  毕成听完也跟着乐了:“姐,你这人就是嘴不好。啥事儿心里有数就得了,非得说出来,怪叫人尴尬的。”
  “我又没情商感人质问小叔是要闹哪样,这不就跟你说说?”
  毕成看到他家那快要塌窝的土坯房了,随口回道:
  “人不都那样?在外面怎么厉害没用,只有在乡里乡亲面前,才总惦记着想证明点儿啥给人看看。咋折腾活着就是为个面子。其实一想没啥大用,可一辈子却放不下。”
  毕月不置可否。
  也是,这不是后世连邻居家姓啥都不知道的时代。
  这是从村东头到村西头,甚至跟前儿几个屯子唠一唠你家谁谁谁,对方一拍大腿,哎呀妈呀,那是我三舅姥爷啊,瞅瞅,就是那种彼此都认识的时代。
  爹、娘、小叔,那是跟这些人相当熟悉的了。
  中国人的面子问题,要是在不认识人面前,还真就无所谓,丢磕碜都不怕,怕就怕在都熟。
  毕月扶着毕晟到了家门口,挺意外,迎接他们的居然不是大锁头,而是烟筒冒烟。
  推外屋门进去,热气扑鼻。
  “大山哥?”姐弟俩异口同声。
  赵大山打扮的可比在京都强多了。
  新棉袄,深蓝色西裤,头发也剪的挺短,不像在京都那时候脑袋上扣棉帽子,只是手上拎着个烧火棒看起来有点儿不配套。
  “嗯。回来啦?炕都烧暖和了,大锅里烧的是水,你们愿意洗,洗洗吧,解解乏。”
  毕成瞟了眼毕月,毕月道:“我去饭店又去火车站找你的,咋没见着你人影?你关大门说走就走啊?不知道打个招呼?这家伙,我去火车站一顿挤也没看到你。”
  赵大山眼睛盯泥砖:“咋的?有啥事儿啊?”
  “没事儿,现包的饺子喊你家吃饭去,寻思送你上火车呢,你可倒好。我又装一饭盒去找你,也没找着。”
  听毕月说完,赵大山心里更难受了。
  “啊,我……行了,你们姐俩休息吧,赶明儿咱再唠,我出来忘锁大门了,先走了。”
  出了毕家,赵大山心堵的厉害。
  现在的情况,不是毕月乐不乐意把姓楚的踹了跟他,而是他不配,他不干净了。
  毕月疑惑地指门口,问毕成:“他咋了?”
  毕成掀开大锅盖,准备舀热水:“你整的呗。大山哥再上赶子吧,都被你拒绝了,还能老贴上来?不过,姐啊?”
  毕月立眼睛:“少废话。你也要跟娘似的,想对我跟谁好不跟谁好插手啊?我看你要反天!”
  进了屋的毕月,听到外屋的毕成自言自语道:
  “看看大山哥。也不是说楚大哥不好,就是差点儿啥,差啥呢……姐,就比如给咱家烧炕吧,楚大哥指定想不到。他没住过咱家这样的房子。”
  毕月深吸气,闭眼。这几天,她都要烦透了。
  没一个人同意她和楚亦锋再处下去的,连毕成都叛变了。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越是这样,她越替楚亦锋叫不平。
  你说人家在外地训练呢,根本就不在家,就因为他妈他姐,俩招人膈应的,大清早领着看升旗就被遗忘了,曾经帮她和毕成的好,也被忘脑后了。
  ……
  二十八白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这一回了赵家屯,毕月坐在炕头,看着忙的团团转的刘雅芳,感叹:
  真是到了她娘的主场了。
  她娘一会儿跑仓房大缸里拿冻肉,一会儿站在房头跟胖婶儿扯着嗓门喊话,咋听喊话声咋都觉得可扬眉吐气了呢。
  说的话更是可没营养了。
  你家和几斤面啊,我家今儿个谁来啥的。
  总之,无论干没干啥有意义的事儿,感觉她可闲了,她娘可忙了。
  还有,哎呀妈呀,她不适应啊!
  这过的是啥日子啊?
  一天吃饭时间不定,来人就热酸菜炖肉,用大铝盆连酸菜带大骨棒的装上,谁来都支炕桌,花生米,血肠蒜酱,冻白菜蘸酱的,一顿饭一做一大锅,感觉天天吃剩菜似的,也没个小炒。
  她爹她小叔更可怕。
  一天两顿酒,顿顿酒无论来串门的人是谁,都派她和狗蛋儿跑腿去叫赵树根和三大爷作陪,大清早一人就能来二两。
  满地烟头啊,满屋子大嗓门说话声啊。外面还天寒地冻,她姑家也离的远,感觉无处躲藏。
  毕月真心佩服毕铁林,为啥就她看起来格格不入,别人都适应良好呢?
  明明她小叔都不干农活很多年了,还能盘腿儿坐炕头跟人一唠半钟头,一作陪就是一小天儿。
  更不方便的是,农村生活,她太不习惯了。
  她二十九懒了懒,早上起来的晚了点儿,差点儿没被串门的人看到她懒被窝,被她娘瞪了好几眼。
  其实那时候她歪头一看炕钟,刚过七点。
  “大妮儿啊,去给你舅送馒头去?”
  毕月被打扰的停止了怨念,拧眉冲厨房喊道:
  “我不去!”
  刘雅芳被她闺女连考虑都没考虑的拒绝,给气的不行。
  上来那股子劲儿了,尤其还是因为她这头的亲弟弟,也不管葛玉凤还在厨房帮她忙活呢,瞅了眼喝的俩眼通红的毕铁林,边用围裙擦手,边推门进屋问毕月道:
  “为啥不去?要不是你会开车,你当我乐意你去啊?瞅你那个样儿!
  我告诉你,大妮儿,你今儿个必须得去,要不你就得跟我说明白到底是拥护(因为)啥!
  你咋就能对你舅那么大意见?你不是说了吗?让我以理服人,你先让我服一个?”
  刘雅芳不明白了,一边儿是叔叔,一边儿是亲舅舅的,咋到她闺女那差距就那么大呢?
  二十来块钱的事儿,还记起来没头了呢!
  那丰和不是没有吗?谁但得有钱,能伸手管人要?谁不会烟粉擦脸上?
  毕月盘腿坐在炕头,真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现在这形象就是地道的村妮儿。
  她披着她娘的破棉袄,面前摆着一个大盆,盆里装着冻梨冻柿子。用盆接着柿子水,咔嚓一下,咬了一大口,冻柿子上立马几个小牙印,柿子的涩味儿使得她皱鼻子瞪眼,等咽下去了才说话。
  不如不说了,毕月一开口,差点儿没给刘雅芳气的翻白眼。
  “娘,你别人且(客人)多多的找我茬哈。那膈应一个人还要啥理由啊?”
  毕铁林被烟呛了一口,咳嗽声里都能听清楚笑音儿,怕他嫂子奔他来,赶紧闪身装作上厕所出了门。
  “你?你这孩子?你!”
  毕月斜睨刘雅芳,心话了,大过年的,你因为楚亦锋揍我也就揍了,还能因为你弟弟也给我几巴掌啊?
  刘雅芳被气的够呛,就像是跟她闺女较劲儿似的:
  “你不用跟我俩犟嘴。你不是不去吗?我多蒸几锅,都给你舅冻上,到时候让他多拿点儿回去。”
  毕月一脸满不在乎:“娘,这事儿你不用通知我,你就是把咱家大缸都给他搬去也行啊!”
  继续怨念地想刚刚的话题:
  照片镶镜框,卫生不太好。
  上厕所不方便,夏天臭气熏天,冬天冻屁股。
  晚上睡觉全家一铺炕,被窝挨被窝。
  天天听着她爹和她小叔的呼噜声入眠。
  哎呦我的个天儿啊!


第二九八章 说不完故事的中国年(二合一大章)
  毕铁林,毕小叔积极配合各种人登门。
  他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很多村里人的心口窝,好烟好酒的伺候着。
  刘雅芳那么会细心过日子的,至今还舍不得自个儿顿顿吃肉,却一锅一锅的蒸馒头炖肉招待着,从早忙到晚。
  毕月是真心搞不懂,到底是农村风俗年年如此啊?还是他们家现在在当散财童子啊?
  这“大锅饭”,不会持续一个正月吧?可要了命了,闹哄哄的。
  不懂就问,毕月扒着花生问毕成:
  “大弟,我咋不记得咱家以前是咋过年的了呢?你跟姐说说呗?”
  毕成自动给理解成毕月是在感慨过去,是在说其他的意思。
  “呵呵,姐,你可别逗了,还整个忘了,我到死那天都能记得。那穷的啊!不信你问问狗蛋儿?他都能哭给你看。”
  “你哪那么多废话?说说。”
  “不说。说那干啥。”
  毕月将花生米扔炕席上,毕成捡起来扔嘴里嚼吧。
  一个扒完扔炕上,一个顺手捡起就吃,俩人一人一件爹娘的破棉袄披在身上。
  不披棉袄不行啊,土坯墙四处冷风,肩膀头子冰冰凉,可屁股下的炕头能烫死个人。
  坐在那超过五分钟就得挪一下地方,用刘雅芳原话就是:
  “你俩就搁家捂吧!给我那块炕席捂焦黄。等把你们屁股蛋烫熟了。”
  人毕晟从到了家之后比谁都忙,那应酬是一个接一个,就是去后山疯跑都能跑一脑门汗,在毕月眼里,就跟缺心眼似的。
  刘雅芳恨不得是撵俩大的出门转转,给狗蛋儿揪回来对着屁股给几巴掌。
  其实毕月不知道,她还嫌小弟缺心眼呢,她此时和毕成那形象,也傻的不行。
  哪像村里人谁逮谁夸的城里大学生啥的,尤其是姐弟俩盘腿坐在炕头一会儿吃东西一会儿摆扑克的,倒像俩弱智儿童,玩的还挺好。
  “让你说你就说,咱俩就当忆苦思甜了。你咋那么轴?”
  毕成回身看了眼毕铁林,他小叔正站窗台那起酒呢,又开一瓶,听着满屋子吆喝再喝点儿的大嗓门,叹了口气:
  “姐,你说以前哪能这样,简直不敢想。现在虽说吵吵把火挺闹人的,但最起码热闹啊。
  咱爷爷没那时候,不也就摆那么几桌?大家伙一年到头就过年闲得慌。”
  毕月皱了皱鼻子,含含糊糊小声道:
  “我是真不习惯。图啥呢?劳民伤财的,你看咱娘从回来哪招消停了?再说自己家过日子,大门敞着,谁逮谁来,跟走城门似的。闹哄哄不烦人吗?”
  毕成赶紧叫停,摆手制止道:
  “姐,忍忍,就忍这十天半个月的,你可别惹呼爹娘,到时候你们又干架,我帮谁不帮谁啊?
  瞅我刚出院那天,爹看见你直叹气,叹的我都喘不上来气。
  唉,以前咱家过年,能有点儿肥肉片子炖酸菜就好不错了。
  我记得去年饭桌上没摆鱼,娘在那嘟嘟囔囔说没鱼啥的,爹说,有没有的,年年也没啥剩余,不图那个吉利了,年节好过,日子难过。
  说白了,现在这样,是为扬眉吐气呗。
  咱爹娘咱小叔啊,备不住都憋着那股劲呢,瞅小叔陪客那架势,爹只要一句话,他都能撒钱摆流水席。
  至于因为啥啊,我倒是挺理解。
  姐,你备不住不关注那些。
  以前过年时,陪客吃饭去别人家啥的,亲戚里道的就一个三爷爷爱召唤咱爹,再一个就是跟爹挺好的王大爷,其他别人家吃饭的场合,他都去不了,也不敢去。
  去谁家吃吃喝喝,那不都得还回去?得叫人来家?咱家哪有那条件。
  咱家跟大山哥家比不了,人家是年年都这样,我那时候去他家还挺羡慕呢。
  你看赵大爷现在顿顿来咱家吧?跟咱家关系一直挺好的吧?
  可换作以前,不用说以前,就是去年,哪能啊?
  他忙。人家得陪村里说话有分量的人喝酒啥的,跟那些人家走动,再一个估计也是怕咱家没啥吃的招待,正月里都不登门。”
  毕月边听着,边抬眼看大圆桌那面,听到她爹大嗓门在那喊,都喝多了还喊话呢:
  “老三,于老三,是你啊,是你给我从半山腰背回来的,要没你,我就得半夜被狼叼走。啥话也不说了,哥谢你,都搁酒里头呢!”
  毕铁林马上站起身端酒杯:“于哥,我敬你。”
  农村汉子猫腰站起,一脸质朴的笑容,两手搓了搓裤子,不好意思道:
  “你瞅瞅你瞅瞅,大老板敬我。应该的,都搁一个屯住着,谁碰到了都能那样。我、我……”二两半酒杯,满满一杯,他居然一口干了。
  毕月现在顶烦心酸酸涩涩的感受,可这一刻,哑然了。
  她爹这是在还以前的人情债,也是在一顿又一顿的招待中,寻找曾经丢掉的某些东西。
  她决定以后无论谁来,她都热情点儿,不再装自闭症了。
  刚想的通透,毕铁刚一回头正好瞅着他大儿子大闺女,仅剩的理智还知道毕成吃消炎药不能喝酒,他喊道:
  “大妮儿,来,给你这些叔叔大爷的,敬一杯!”
  毕月傻呵呵地站在炕上愣了愣,看她小叔对她笑,她爹紧着对她招手的,准备听话下炕敬一杯,正猫腰撅在那系鞋带呢,就听到他爹大嗓门夸她道:
  “俺家这大丫头真是在城里锻炼出来了。大首都啊,锻炼人!跟她叔俩,可能吃辛苦了,一边上学一边忙活开饭店啥的。”
  毕月听的脸红,本以为毕铁刚会继续夸她什么学习好啊啥的,那家长不都那么夸吗?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
  “三大爷,大丫头不像以前不爱吱声啥的。可出息了。前几天搁京都,喝一斤来多白酒,我看第二天没咋地!比她爹我强啊,让她敬你一个!”
  三爷爷感叹道:“哎呀,那真是出息了!”
  毕月臊的不行。
  赵家屯夸人都这么夸吗?还是刘雅芳拯救了毕月。
  刘雅芳拎个铲刀子打开屋里门,脸色能看出来在强撑着笑容:
  “三大爷,你们吃的咋样?咸了淡了的吱声。菜用不用热热?嗯那,锅里还有呢,你们慢慢吃。”说完对毕月又一招手:
  “大妮儿,你出来帮我烧火。”
  毕月刚一露面,刘雅芳就用着气息瞪着屋门骂道:
  “你爹是不是虎?你说让你一个丫头片子喝啥喝?
  啥话都往外说,还开饭店都唠出来了,他告诉人家咱家趁多少钱得了呗!
  竟胡咧咧。喝半斤猫尿,恨不得把家里啥事儿都往外说!”
  毕月跟没听着似的:“娘,烧大锅啊?”
  刘雅芳……看了眼外屋那一堆一块,不是好气道:
  “烧啥大锅烧大锅?你就搁这呆着吧!”
  毕月有点儿来气了:“娘,咱讲讲道理好吗?你看我爹,喝多了都知道夸我,我在你那,干啥啥不对!”说完翻脸盆,准备舀热水。
  “你要干哈?”
  “洗头发。”
  刘雅芳急头白脸道:“你说你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点儿?忙成这样,你洗啥头啊?”
  毕月欲哭无泪:“不能洗澡还不能洗头啊。明天三十,不得从头再来?头发黏糊糊的,你们村儿过年不收拾收拾自己啊?”
  心里无奈至极,这回不给刘雅芳不搭理她的机会,也真想问问为啥地位下降了,凑到刘雅芳面前探讨道:
  “娘,来,我采访你一下。你到底是因为啥啊?看我这么不顺眼。
  你说以前我一个屁蹦不出个响,啥啥不出头,闷吃闷吃的,还不能挣钱,就知道哭,你天天捧着哄着就怕我寻死。
  现在我又能挣钱,又能独挡一面的,比你还操心,事事想在先,你咋天天骂我吶?
  跟我说话都不是好气,咋的?我非得像以前似的,你就消停了呗?对我哪方面有意见,你说,我改!”
  毕月越说越生气,两手叉腰,斜睨刘雅芳,说完又用胳膊肘推了推她娘的胳膊。
  刘雅芳眼里带笑,表情严肃。
  脸大劲儿的,还独挡一面?挡住啥了?小体格吧。
  “你当我图你别的呢?你以前听话,没啥事儿坐我跟前儿呆着。再看现在呢?
  哼,我说一句,你八句话跟着,要么就跟没听见似的。主腰子那个正啊,我说啥你都跟我拧巴着干。
  再说了,不就没让你洗头吗?去去去,一边儿去,愿意洗上火墙那去洗去。”
  陪着?然后听你那些七年谷八年糠的磨叽话?
  毕月挠了下脑袋,低头寻思:那还是算了。
  刘雅芳倒乐了。终于有点儿小女孩儿样了,要不然她都觉得生的是仨儿子。
  她这闺女从回了屯子,其实也干了不少活,劈木头,抱柴火,给汽车加油,扫院子。
  ……
  大年三十如期而至,感觉天刚蒙蒙亮,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毕月趴在炕上懒得动,听到她爹披着棉袄爬起,坐在炕沿上唏嘘了声“嘿呦”,乐了。
  看来也喝的够呛,这是顿顿喝受不住了。
  正要说点儿啥,旁边儿被窝里的狗蛋儿露出小脑袋:
  “娘,压岁钱!”
  毕铁刚对着狗蛋儿的屁股上去就是一巴掌:“睁眼你就要钱。”
  在被窝里收压岁钱,那感受真是妙不可言。
  毕月接过刘雅芳递过来的红包,啧啧道:“还挺讲究,现用红纸包的吧?”
  刘雅芳挑眉自得道:“得那样。早就准备好了。告诉你们啊,都揣好了。听着没?尤其你,狗蛋儿,你瞅你要嘚瑟丢了的!”
  听这话,好像给不老少似的。
  结果,毕成拿出钱,失笑道:“娘,就十块钱啊?我都多大了,给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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