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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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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李师傅撤回来吧。”
  小张疑惑:“那李春兰那?”
  楚亦清放下喷壶,双手环胸仰望外面蔚蓝的天空,清冷道:
  “无用的人,何必再浪费时间。以后汪海洋的电话,通通说我不在。”
  而同一时间,浑身犹如调入冰窖的汪海洋,他一双明目中满是愤恨。
  最恨一个人什么样,他现在就是什么样的表情看着跟他十年的妻子。
  李春兰甚至没敢回望,她被汪海洋身上骇人的气势,吓的不自禁倒退两步,眼神只落在丈夫哆嗦的右手上。
  她有直觉,丈夫已经不是想打她的事儿,是想让她死一般。
  汪海洋就以这样焦灼的状态,沉默了好一会儿。
  没动作,没说话,脑中却闪过一幕又一幕。
  汪海洋觉得他穿衣服了?他明明光着,在两个女人面前,他一直衣不蔽体!
  他像傻子一样盯着盼着电话响,连上厕所都要着急忙慌,就怕误了楚亦清的电话。
  他一遍遍打到四海集团找楚亦清,希望能在一个男人事业上最关键的时刻得到帮助。
  他甚至失去了正常判断的智商,居然跑到了四海公司的门口问:“楚总的行程”。
  那门卫用着他是神经病的眼光。是啊,门卫怎么能知道老板的行踪。
  可他是真傻吗?他是真着急,他见不到,他抓住最后那一根稻草,像病急乱投医。
  可见,升职,对他有多重要。这身警服,对他有重要。
  他是怎么有的今天,李春兰,拼了多少次命,她不知道吗?
  先是跟踪,一手策划让王建安掺和进来。这种眼看着三年一不槛的时候,她收礼,让他被迫戴上受贿的帽子。又在关键时刻,那个详细记录的日记本,惹怒了楚亦清,毁了他从前一次次拼命的所有努力。
  汪海洋怒到顶点,手攥拳又松开。满腔怒意一开口只几个字:“离婚吧。”
  李春兰一直观察丈夫的变化,她知道她惹祸了,所以他不开口,她也不吱声。
  但他说什么?李春兰觉得自个儿有点儿耳鸣了。
  他怎么能面对年华不再,为这个家操持的一脸褶子的她,说出这么不是人的话。
  一直一直以来,她对这个家把能付出的都付出了,就差榨碎骨头。倒是他,他才对不起这个家,他怎么能说离婚!
  “你跟我离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时贪念,我、我不是没有工作了吗?我脑筋出问题我才收钱。我后悔了一百八十遍了!可你不能说离婚,有我说没有你说的!”
  李春兰上前两步,她又忽然像想起什么了似的,抓住汪海洋的胳膊急道:“没升职?泡汤了?不对,你不是最有希望的。因为钱?你们局长讲不讲道理,钱不是已经交上去了?还想怎么的啊?”
  汪海洋为自己的命运悲哀的眼圈儿红了,他冷笑了一声:“升职?不被扒掉这身衣服,我是不是得给父母上坟,谢他们保佑。”
  “啊?”这一刻,李春兰半张着嘴满眼震惊。
  “离婚。你干了些什么你……”
  李春兰已经跑走,她一手拿起棉袄,一边急的不行穿皮鞋,嘴里还不停骂道:“我去找你们领导去。这不是欺负人吗?钱咱们也没留下,还怎么的啊?扒掉你警服,我躺你们单位大门口,我贴大字报,我?我?你放心,我不能让你也没工作,是我收的,让他们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够了李春兰!”越这样,汪海洋越想一把火烧了这个家,他愤怒的眼神猩红,指着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穿着皮鞋的妻子说道:
  “我只要你离婚。你太可怕了,你这个女人,枕边十年的妻子像个毒蛇。你跟踪我和楚亦清长达半年之久。”
  李春兰身体晃了晃。
  “你怀疑我和她有什么,你一次两次哪怕三次发现,你介意,你找我谈,你罚我怎样,我今天不怨你。
  可你背后搞那一套。
  楚亦清刚告诉我那会儿,我直到下楼都没想清楚,那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有什么不能沟通的?我们十年夫妻!可我现在明白了。不就是想毁我吗?你看看我现在还有什么,你还能毁点儿什么,拿去,都拿去。
  李春兰彻底慌了,她不停摇头:“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你一次次趴窗尾随,侦察反侦查,你比我还熟练,你不是毒蛇你是什么?哪个正常女人会受得了?你能一次次像有窥癖症似的忍着,只为搜集证据,最后策划成功交给王建安。
  想到他会去我单位大闹了吧?想到王建安饶不了楚亦清他也饶不了我是吧?
  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没有让事件像你预料的那么发展,没有造成什么舆论,你是不是很失望?
  对,没有成功扒下我这套衣服。你开始收礼,这回更狠,严打的时候,你是想送我进监狱。”
  李春兰一脚高一脚低又重新跑进了屋,一把拽住汪海洋胳膊,眼泪流过脸颊流向脖子:“海洋,海洋你听我说,我错了,我只是恨楚亦清。我是嫁你了,可她那个人影搅合我们日子。她凭什么?她要钱有钱要家世有家世,她比我漂亮比我能耐,她有丈夫有儿子她为什么跟你再见面还勾引你。我有什么?我只有一个你。我只想毁了她,不是你!”
  汪海洋没怎么使劲的挥开胳膊,李春兰就坐在地上。
  “你知道王建安为什么只是当时气不过去找我?过后为什么没再去?为什么算了?
  你真以为王建安没能力搬倒我?
  因为他怕楚亦清丢脸,他把楚亦清当人、当妻!
  他回家去闹楚亦清,也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楚亦清的笑话。
  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
  没有楚亦清,我也会和你离婚,我跟你过了十年,你、毒妇!”
  汪海洋推开他家房门的时候,一滴泪滑落到警服上。因为他视而不见女儿,从女儿身边大踏步离开。
  ……
  从这天起,夫妻俩进入让彼此折磨似要发疯的状态。
  一哭二闹三上吊。
  李春兰哭求错了,汪海洋只住单位,接起电话就挂断。
  李春兰为挽救濒临散场的婚姻,她还去了局长办公室,外人看来就是闹,她让领导给她做主。
  局长施压汪海洋,奉劝眼下别出事儿,他其实很看好汪科长,能干,有胆气,想试着留下他。
  汪海洋心里却一丝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只说对不起同事们。
  李春兰病了,脱水到得去医院,还威胁汪海洋不去看她就割腕自杀,汪海洋去了,可他照常如旧发现她没死就走。
  除了折腾的家里存款折的数目越来越少,再没其他任何进展。
  折磨的彼此都麻木了。
  而这个世间,别人照常生活,时间也没停过,只有当事人在人前强笑,心里才明白在自己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至少,楚亦清不关心他们离或不离。
  她不打算再见汪海洋,最好连偶遇都不要出现。
  至于李春兰,楚亦清心里原话:死不死呢。
  她很忙,婆婆受不了她出差太久,很“凑巧”,她接的电话回了家,吃了顿烀羊肉,给二姑姐的大姑姐家孩子,安排进车间当个小头目。
  跟王建安演亲两口子,演的一点儿不别扭。
  倒是在儿子王昕童眼中,小胖墩儿觉得好奇怪而已。
  因为爸妈经常陪他吃饭时,手碰到手了,抢着拿什么东西了,会尴尬到得缓个一时半刻。
  他妈还会脸红了,他爸现在一出门见妈妈,穿衣服熨衣服让他等也就算了,最夸张的是有一次,居然见妈妈得现剪头发。胖墩儿耸了耸肩,也左右仰头看看,问父母:“你们什么情况?”答案是两个人都脸红,妈妈扭头装没听到。
  可这世间啊,算是算不清楚的。
  楚亦清算清步骤,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算计好了开头和过程,却没料到结尾。
  她没想到,阔别俩月还会再见,并且是他们两个家庭、四个人,以那样的情况下见到的。
  ——
  别人都实习了,梁笑笑去了实验小学教四年级语文。
  可楚慈望穿秋水也没等来毕月,他给毕月起了个新名字“小骗子。”


第六一五章 女老板的生活
  如果楚慈叫毕月是小骗子,毕月得管楚亦锋叫大骗子。
  心里明白,特种兵执行任务,高危、高密。
  可明白是一回事儿,要说每每等不到楚亦锋的电话真的能平静如常吗?
  还是会有点儿失望。
  还得用军嫂这个身份,强迫自己理解。
  所以她也就干脆没抬杠:你不是两天不打三天早早吗?搁哪呢?撒谎。
  算了,不纠结这问题,纯属是废话。
  所以说,从楚亦锋离开,一直到毕月怀孕近七个月,她只接过仨电话。
  一次刚到,问她开业典礼成功不?
  她只回答个可成功了,还没等兴奋的形容怎么个成功法,他就直接说下一话题。
  你好不好?孩子们好不好?
  毕月翻白眼,你不刚走吗?我多胖你不知道,故意的。
  楚亦锋没听到回答,抓紧时间继续说他怎么挨罚,怎么想她,怎么惦记娃,怎么一路闹心巴拉,怎么思念她。
  又是到了那后给战友们发糖,臭屁显摆,他有可能是双黄蛋的爹,就说这些了。
  语速极快,恨不得一口气汇报碗,根本没有富有感情,时间仅用五分钟。
  然后就匆匆解释道:我们任务特多,大队长等电话,不让占用。这是偷着用,进屋取材料来着,恐怕知道了明天还得挨罚。最后挂之前喊了一声:“媳妇我爱你。”
  毕月舍不得挂,也就听到了忽然有个厚重的男声怒斥道:“你个臭小子,你爱谁你爱!”
  楚亦锋好像挨踢了。
  她没心没肺的乐了。
  第二次打电话是离开后半个月,毕月一看九点电话响了,那庞大的肚子都没耽误她轻巧的转身,几步就蹿了过去。
  她爹娘都看傻了,平常让递个凳子都怕麻烦闺女弯腰,外向,太外向了,生女儿没用。
  那时候毕月接起就听到楚亦锋说对不起,执行任务了。吓的她赶紧问:“危险不?受伤没?”
  他语气轻松回了句啥事儿没有,哥厉害着呢,怎么能受伤。
  紧接着又问肚子情况,俩人刚说三两句,他就又着急忙慌再次道:
  “媳妇,现在队里每次任务后的战力分析都是我来开研讨会。大牛来叫我了,对不起啊,我得挂了。”
  毕月握紧电话,声音里是满满的舍不得:“你晚上也开会?那你明天还能给我打吗?”
  “你不知道从京都来了位大领导到我们这吗?你往前几位想,我明天负责安保工作。就这样,不能再说了。”
  毕月咬指甲气鼓鼓。
  挂了后,也没管她爹娘和俩弟弟坐在一边,自个儿自言自语嘀咕声里有哭音儿。
  怎么特种兵还干起了保安工作?谁啊?谁去那小城市干啥去啦?烦人!
  拿起个特大号大水蜜桃,气呼呼一口气儿啃,只两分钟就剩下核了。
  第三次是上个月,“大骗子”楚亦锋好像在边境某城市。
  这回他可只字不漏,根本不说身在哪个曹营,就说在县政府找到的电话,正坐在县长桌子上呢。
  为了安抚毕月的情绪,为了一解相思,当然了,也因为大队长不在,他是头,他跟毕月打了足足一小时电话。
  之前还是那些关心的问啊问,有问题说问题,解决问题。都聊完了,俩人就煲起了电话粥。
  外人听来,很没营养,太重复了。
  你想不想我,哪想了?
  咦,在厨房的刘雅芳一脸嫌弃,听的牙疼。
  可有啥招啊?见不着面儿,女儿女婿感情好,她不仅要配合的轰走了要进客厅喝水的小儿子,她还得水果洗着端上去,假装耳聋没听见飘过,连瞅都不敢瞅她闺女一眼。
  你瞅那脸红脖子红的,小心翼翼偷偷摸摸,拧个身子想回答那面的流氓问话,还不好意思的样儿吧。
  就是这三次电话,奠定了“大骗子”的由来。
  而毕月根本不清楚,就这短短的三个月啊,她脱了夏装换上棉袄的时间里,楚亦锋两次受伤。
  楚亦锋真的尽力找到一切能打电话听听毕月声音的机会,他真的不是只重阳刚,他也有柔肠,只是压在心底牵挂着。
  现在特种大队,没人再拿最初瘸腿抻着训练的楚亦锋说事儿,没人再注意他那过于英俊的脸庞。
  提起楚亦锋仨字,哪个队伍的,哪个营的,都伸出大拇指赞一句:“铁骨铮铮的硬汉”。
  可楚亦锋听到这夸奖却没觉得怎么样,他更希望大家伙不如来点儿实在的,把假期都借他用用,他好脱下军装陪着毕月生产,当个好丈夫好爸爸。
  因为毕月月份越大,他越焦心。
  而有觉悟的,比如军辉这种干部家庭的,有点儿看明白了。
  雷大队长这是干嘛啊?拿楚亦锋当骡子使唤?不,听说明年军衔条例要立出文件了,得升一批。
  只要楚亦锋敢拼,拼下一次又一次,命足够硬,这是军功,给楚亦锋铺向上走的路呢。
  这些事情,只有楚鸿天清楚,却不能跟任何人说。弄的楚将军每次听到信儿啊,到了家就只会嘱咐梁吟秋:
  “把你那些吃的喝的,能补的,都给儿媳送去,看看亲家家缺啥少啥不?有什么难办的,你也帮着张罗张罗。”
  话说回来,不知道情况的毕月,这不嘛,今天晚上八点半,她又赶回家了。
  其实是特意敢回来的。她觉得差不多又该到了抽冷子打电话的时候了。
  这几天忙的不行。
  以至于毕月一进院儿,她娘就挺欣喜咋回来这么早?
  为啥忙成这样?
  因为眼瞅着就要上冻,工程活被这天气耽误的进度慢了,所有的工人们都在加班加点干活,趁着上大冻前一定能多干点儿干点儿,然后再回家过年。
  所以毕月很忙很忙。
  她甚至有时候摸着肚子累的问自己:
  穿越一回,咋不当人人羡慕的米虫呢?那日子,过的得多逍遥,她家楚亦锋又不是不行。
  也自从当了老板,她觉得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的幸福,以前望着那些大老板,觉得遥不可及很羡慕。
  现在嘛,只剩下的满腔感受是做人难,做想干点儿事儿的女人更难,至于像她这挺个大肚子的女老板,好吧,根本过的就不是人的日子。
  大事得掌控工程款,工程进度,工人工资,用人方针,各方应酬。
  小事儿啊,那就多了。
  比如来的都是十里八村的,谁不认识谁啊?训人不能当孙子那么训,没人情味儿,可有时候有些人他真蠢。
  远了不说,就亲舅舅刘丰和吧。舅妈带着几个工人家属负责做大锅饭。
  毕月是好心,大山哥饭店那面订菜订肉,那常年下来都有一个流程,有固定的供货商。她好心直接让给饭店送菜送肉的送到工地,省麻烦事儿。
  结果啊,刘丰和有一天跟着进城跑钢筋,在家吃的饭,喝的有点儿多,喝哭了。
  拽着她娘的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指责她毕月多不是人,连亲舅舅都不信。这舅舅不就是仰望外甥女打工吗?
  话很多,声泪俱下,当场就给刘雅芳哭的一股火上来嗓子哑了。
  毕月生气生不起,她肚子里宝宝们受不住。
  没办法,很平静道:
  差钱儿?差表弟不在身边?差对舅舅你不好?真不好吗?为什么给你们两口子准备单间,你为什么不用干活当工头?不是信着是什么?
  再说谁说你只能这样了,好好干,领着越来越多的工人,你将来有经验了,舅啊,还得指望你带着他们,咱们盖分酒店呢,各个大城市。
  毕月给画大饼,以前她不会这样。
  可也得说,舅舅变了,那真是守财,天天巡逻不让人偷懒,一天十八遍,以前微胖,现在肉眼可见瘦的不行,还天天喝金银花。
  毕月只能苦口婆心劝啊:
  但公司现在一堆一块摆在这。不是信不着舅妈,不是怕你们批发菜啊肉啊挣中间差额钱。
  你要是着急在京都落户买房子,接表弟来,借给舅钱不是回事儿。
  最后一拍板:倒出一工房,让舅妈开小卖店。卖烟酒卫生纸,那么多工人,进城不方便,是不是?先干着。
  将来酒店干完了,舅妈用处大着呢。
  就这样,磨破了嘴,就怕爹娘遭殃,给舅舅刘丰和是哄好了。不但如此,刘丰和还卯足了劲儿催工。
  他现在心态是,信,信毕月说会开分酒店。到时候他真有能耐,帮外甥女管理不是问题,他得学。
  当然了,这也有舅妈的功劳。舅妈听说舅舅作妖后,在夜深人静连哄再捧劝的,劝道:
  “他爹,你可有才华了。咱别给月月拖后腿。她能耐,不借光吗?她不好,咱还有明天吗?想想咱儿子,别伤了月月的心。对咱够意思。”


第六一六章 该生都生(为盟主Molly0707+)
  瞧,这就是她毕月的女老板生活。
  创业初期,事情在她眼中不但不分大小,而且还要事无巨细。
  毕月曾经以为自个儿心眼很小,二十块给舅舅都心疼,能敢放权吗?能敢用亲属吗?
  她本来就不会处理亲属关系,只会简单粗暴一刀切。
  而能让她改变看法,改变思想,一方面是舅舅的变化,另一方面就是在一次次工地出现问题时,她也在检讨自己。
  不是不能有亲戚工,她这种创业情况也不可能。不说上阵父子兵吧,也差不多了。亲戚连着亲戚。
  而很多亲属包括熟悉一些、以前一个屯里住的,人家有好多员工干活是什么样呢,归不归人家干的,只要看见了,就会搭把手。也没那么斤斤计较工作多少个小时就得休息。
  所以说,亲戚工不怕。怕的是没有一个高端的管理系统。
  大家都遵守,有错能担起来,有特别突出贡献的,比如她舅这种啥杂活都抢着干,很怕浪费她时间,很怕耽误时间就是耽误她钱的,那咱过年时奖金就得厚。
  这种没谁是应当应分的思维,不仅试用员工,也试用她这个老板。
  毕月接过刘雅芳递过的热水杯,喝了几口缓了缓,全身有了热乎气。
  女老板的生活还包括,别的孕妇腿抽筋了,哪疼会很娇气,身体只要情况,那就是天大的事儿,也是真哼哼给别人听。
  她呢,只要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问题,只要她自个儿觉得还好,一般情况下,拿自己当正常人对待。
  半夜三更尿频啊,累的困的哪有功夫像别人似的,难受的哭一哭啊,没那时间,抓紧睡觉,利用一切时间休息。
  反正倒是一点好,这要是没这一摊子,闲出屁了,丈夫人再不在家,一般女的不得有悲伤春秋、哀声感叹情感丰富的时候啊?
  她没有,也不娇气,娇气给谁看吶?一堆事儿,耍一顿脾气,事儿不得还是她出面去处理,躲不过去。
  可毕月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坚强。
  她认为她至今状态能非常充沛,整个心气儿是往上走、是饱满的,那是因为“一个好汉三个帮。”
  工作上,弟弟大成开着她的夏利,她开楚亦锋的车。
  自从开学了,毕成学校工地两面跑。前一阵跟她唠嗑是这么说的:
  “姐,罗麻花儿他们对我意见很大,昨天晚上我就没去工地,请他们吃饭。
  但奇了大怪了,以前聊玩、聊学校哪个姑娘漂亮,聊谁又跟谁干仗了,觉得可有意思了。
  可我现在两瓶啤酒下肚,满脑子都是数据。我现在酒量明明还行啊,怎么喝点儿就上头,可见我真跟你犯愁。
  咱公司一个唐副总,一个董经理,他俩都不如普通工人,工人管咋地有大汽车拉着,死冷寒天的,他俩蹬自行车来回跑。
  我跟唐副总去交规划报建审计图,他坐我那夏利里还挺羡慕。你说哪个公司让副总挨冻过?说是冻的脚都刺挠,可咱哪有钱啊。
  姐,不行咱给老唐和老董买两台二手车吧,管咋地四个轮子。”
  听听,她大弟弟现在满腹全是操心事儿。
  很多她想不到的,注意不到的,跑腿儿很麻烦的,工地但凡不是吊车啊、机器啊出大故障,大成也好,两个副总也好,他们都不麻烦她,也怕她一个孕妇上火。当场拍板,弟弟,你抽空看车,价格报我,我考虑一下不行就买。
  所以说,很多时候,辛苦是辛苦,会收获很多东西,比如感恩的她一次次咬牙下决心,要记住此时此刻创业难的时刻,将来对他们好点儿。
  还有一个就是感谢亲娘。
  啥叫亲娘啊?过去种种不提,现在回过头再琢磨,当时她真是不太懂事儿。
  她也要当妈了,妈妈这个词,伟大的都表现在细节上。丈夫不在身边,没有体贴人,指谁?婆婆?婆婆能买一堆东西来看她,能给她十八万甚至更多,能伺候她吗?伺候她,她也得好意思不别扭啊?
  亲妈给洗内裤袜子、给倒尿盆都不当回事儿,亲妈照顾起居生活,亲妈操碎了心。
  前几天她有点儿疑似要感冒,她娘后半夜睡迷迷糊糊起来整姜汤,看着她喝了睡了,她娘就坐一边守着,就怕弄大劲儿了得住院儿。
  月份越大,毕月越有好多次觉得,重新来这过一生,最大的成就不是她现在忙活这一摊,而是寻找到可心的爱人了,还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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