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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丧尸来种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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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看着放包子用的盖帘,那么两个明显的缺儿,这孩子怎么不知道挪挪别的包子也好看点儿呢?
半天,花雨回来,看脸色有点儿失落,盖帘上的缺儿也补上了。
万氏好笑看了眼她,什么也没说。
再一天,又缺了,半天,又补好了。
再再一天,再缺,再补。
万氏跟花云牢骚:“你妹看着挺伶俐的,就不会让人帮着叫一声。”
花云笑笑,小孩子的友情真是神鬼莫测呀。
终于,花云再再再次偷摸了包子出门,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花香儿中暑没立即得到缓解,张氏跟梁氏王氏厮打一场,待得董郎中来才得到护理,好一番恶心呕吐,动一下脑袋都生疼。张氏凭着孩子跟李氏示威,更是让花香儿躺在炕上不准下来。
她也当真难受的很,因此三天才没出门,今天刚一出大门,就听见有人在小声叫自己名字。
“花香儿,花香儿…”
诧异望去,见对面大树后头露出一个小脑袋,不是花雨是谁?
花香儿迟疑,她找自己干吗?
花雨往院里看了眼,着急道:“快过来,快过来呀。”
花香儿往后看,没人在外面,犹豫再犹豫,走了过去,没好气道:“你干吗?”
花雨拖着她的手跑到更远的麦秸垛后头,仔细盯着她看。
花香儿被她看得发毛:“你看什么呢?”
花雨噗嗤笑了:“花香儿,你怎么瘦了那么些?”
花香儿炸了毛,这是看自己笑话呢。
“谁瘦了,你才瘦了。我好好的呢,用不着你管。你——”花香儿忽的愣了,看着手里被塞过来的两个大包子:“你,你,你干吗?”
花雨捏住她脸颊使劲扯:“给你吃啊。”
花香儿一手拍掉她的手,气冲冲道:“谁要你好心。你是来显摆的吧,不是里头下了毒吧?”
花雨也生了气:“你爱吃不吃,不吃还我。”
虽然这样说,可却站着没动。
花香儿捧着包子,两人静静相对而立,半晌,花香儿轻轻咬了口。
白面的肉包子,喷喷香的肉味儿。
眼里就那么一酸。
花雨叹口气,不解问道:“我都听了,你傻了吧?大正午的还那么不要命的干活,你真傻了呀。”
“你才傻呢。”花香儿立即呛回来,嘴里还含着半口包子,看着对她翻白眼的花雨,突然掉了泪:“我不傻,我只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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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卖人
花雨侧目,这丫头以往没少偷奸耍滑的,当然不傻,更不是胆小的。她竟然怕?怕什么?
“你怕啥?”
花香儿只低头看包子,半晌不语。
花雨不耐烦道:“不说就不说,当我稀罕知道呢。”
花香儿捏了捏肉包子,真白,真软。
“我怕…祖母把我卖了。”
“啥?”这可真是莫名其妙,花雨觉得荒谬,怪笑道:“你可是她亲孙女,她怎么可能卖你?要是我家还没分出去,卖我倒是——”花雨面色一变:“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
花香儿抽抽搭搭,不敢抬头看她,只盯着肉包子:“以前…那个…祖母…说过…卖…卖…”
“卖谁?”花雨心里一股不详的预感。
“卖,卖,卖…你…”
“啥?”花雨炸了毛。
花香儿说出那个“你”字后,松了口气,觉得没那么难开口了,索性全说了出来。
“就是,那次…你姐偷,不是,你姐被关了几天的那次…我听祖母和小姑商量,说是把你姐扔到野地里,就,就,就把你卖到县城当丫鬟…”
花雨咬的牙齿咯噔响:“真是好打算,我有爹有娘,老太婆敢?”
花香儿瞟她眼,你爹娘,能反抗?
花雨突然泄气,爹娘肯定不愿意,可要是老太婆撺掇着花老头同意,可真说不准。
可是——
“卖孙女,她就不嫌丢人了?”
“可你姐偷盗在先…”
花雨立即明白了,这是把她家名声都搞臭了,随便怎么折腾,村里人也只会说自家风气不好,却牵连不到李氏头上?
想得美!
她要真敢那样做,自己便是一头撞死也不会如了她的愿。
花雨眼睛转了转:“好端端的,老太婆干啥要卖我?”
花香儿迟疑了下:“说是给小姑攒嫁妆。”
花雨那个气,卖了后孙女嫁亲闺女,这笔买卖真不陪。
“对了,我忘了,早该问你的,我姐怎么会跑到上房偷东西?这不可能。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花香儿目光躲闪起来。
花雨眯起了眼。
“你,你姐,你姐饿呗,听说上房有吃的,还有能换好吃的银子,就,就,就去了…”
花雨更眯了眯眼:“这是给我姐做了套?”
花香儿不说话。
“是不是你跟我姐说的?”
花香儿仍是不语。
花雨又逼问了几次,仍没得到回复。花香儿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还用问吗?肯定有她的事儿。
气得花雨劈头盖脸夺过包子:“亏我还惦记着你。”
花香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姑说我要不去,她就让祖母卖了我。”
“你——”花雨跺脚,再不理她,往家里跑去。临跑之前,却又把包子塞了回去。
花香儿捧着包子傻了眼,她怎么全说出来了?要是花雨跑回家一说,一家子再来找李氏算账,把自己说出去怎么办?李氏还不得打死自己呀。
打了个冷战,捂着包子忙跑回家。
张氏刚给花长光拿凉水汗巾擦了把头脸,花长光舒服的嘶了口气。
哐当一声,花香儿跑进来,一头扎进张氏怀里,张着大嘴直哭,只是怕李氏听见来问,又不敢发出声儿来。眼泪哗啦啦跟暴雨似的掉,却没一丝动静,看得人那个诡异。
张氏慌了,忙板正她的身子:“香儿,香儿,你这是咋了?嗓子咋了?咋不能出声了?”
花长光也吓得身子前伸。不能说话了?这可是大事。好不容易才消停几天,怎么又出事了?
花香儿哭的太猛,猛的打了个嗝,呃的一声。
张氏脸白了,真哑巴了?要掰开她的嘴巴看舌头。
花香儿抽泣道:“娘,娘,我,我没,没,呃,事儿,呃。”
气得张氏一巴掌拍她背上,“没事儿吓死你娘。”
花长光也瞪眼。
花香儿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娘,我怕,我害怕,不想被卖当丫鬟。”
张氏听得莫名其妙:“丫鬟?你说啥呢?娘怎么听不懂?别哭了,说清楚。”说着脸色落了下来,不是自家又被算计了吧?
花香儿努力稳住气,把事情交代了。
张氏和花长光听得一愣,当初他们倒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些事儿。
张氏恨得咬牙:“你听见了没?你娘心心念念的把那家逼得妻离子散不得好死呢,怪不得咱家闹了这么些事。人家亲娘能放过她?没得连累了你们爷几个。”
花长光脸上不好看,也不知道是为李氏还是为自己。
“娘,你说,花雨会不会带她爹娘来算账?你不知道花云可吓人了,单手就把二哥扔河里了。”
花长光和张氏也怵花云,沉吟半晌,花长光道:“不会。毕竟事情都过去了,都分宗了,看他家那样子,是不想再跟这儿有半点牵连的…”
说着说着,花长光都不知道啥滋味儿。当初得看着他们脸色才能吃饱的人突然就挣脱绳子飞了出去,还越过越好,再看自家整日鸡飞狗跳破事儿一大堆,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嫉恨,复杂的很。
张氏拿手指戳了花香儿一下,训道:“你有什么怕的,怎么没学到娘一丁半点儿?这关你什么事儿?啊?是你祖母和小姑的馊主意,没得连累咱们遭殃。好呀,来找才好呢,报官才更好。让官老爷把那些黑肠子烂肝的抓起来。”
因着二房的人接连出事,张氏脾气嗖嗖见涨,以前这些话只敢在心里嘀咕,哪敢让花长光听到。
花长光觉得不好,毕竟那是他亲娘亲妹妹,不得不维护下:“行了啊,说话留着点儿。”
张氏冷笑:“人家给你留了?没听见香儿说吗,人家是要卖了老爷子的亲孙女,你亲侄女,给她自己的小闺女换嫁妆。花长光,你不是得意你才是你娘的大儿子吗?这事你怎么不知道?她咋不是得了银子贴补你,给你大儿子娶媳妇?”
花长光无言。
张氏接着冷笑:“你还护着。你娘心里可只有小儿子,排着队也是三儿子,二儿子,那两房的几个孙子。咱家的,儿子不是儿子,孙子不是孙子,人家不心疼。你不能动,顺风老受伤,见她给过你几个银子?”
也不能说没给啥,家里鸡蛋好粮,李氏可没对花长光拦着不让吃的。可是,对那几房也是一样,这一比较下,自觉自家遭了大罪的张氏理所当然觉得李氏心里没大房。
“都是你那个不省心的妹子闹的,咋还不嫁出去,没得祸害娘家。我生生为了她担了坏名声,可见她对我说一声好?好嘛,怪不道呢,小白眼狼,竟是背着我早早让咱家香儿给她背黑锅。哼,自己作恶还想落个好名声,真是当了…”
张氏骂着骂着,忽然看见花香儿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瞧呢,及时刹住了。心里却是越想越气,再想到花长念家,忽然气冲冲道:“大不了分家,我还不伺候了。”
啥?花长光懵了。
“分家?你想都别想。”
张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我就是一说,咱家俩儿子都没成亲呢,就算要分家,也得等儿媳妇进门。”
花长光想的却是别的:“哼,分?想都别想,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儿,你看见四房的有什么损失?烧了几本破书,他转头就买了更多。家里这些年年年卖地,都给谁了?还不是都扔进了四房的无底窟窿里。那些地,可该着我这个长子分多少?分家,以后这里头可就没咱家什么事了。”
张氏挤吧挤吧眼,犹豫问道:“这读书的事我不懂,你给我说说,他四叔到底能不能中?”
要是考中个秀才,好歹不用交粮赋,一年能留下多少粮食呀,还是好粮食。
花长光思忖:“我也摸不清。不过老四定是比谁都急,考上了自然好,考不上…也总得让他吐出来。反正顺风顺水都要寻摸亲事了,聘礼当然得公里出,咱家不耽误事儿。”
张氏寻思半天,还是弄不懂读书的事,但也抛开不管了,先把儿媳妇娶进来再说。
花香儿旁听半天,也听懂了不少,见两人都不再说话,犹豫再三,想到自己中暑时候的事儿,把包子拿了出来。
“爹,娘,这是花雨给我的,给哥哥和弟弟们吃吧。”
两人面面相觑,这么大两只包子,能顶的上俩拳头了。还是白面的,其中一个已经咬了几口。
张氏拿过被咬的那只,狐疑道:“她不是存了什么坏心眼儿吧?”掰开一点儿看了看,惊道:“里头都是肉的,这么些,他家真是发达了呀。”
花长光心里酸的不行:“能不发达吗?那么大块地。”
张氏忽然没头没脑道:“是不是你家风水不好,咋他家一分出就过好了?”
气得花长光瞪眼:“你要是有那把力气去打两只大虎来,咱也立马分出去,要啥有啥。”
张氏不服气的嘀咕,也听不清是什么。低头看见花香儿还盯着包子里的肉看,想了想道:“等你兄弟都回来,你们一起吃。”
花香儿吞了口口水,点点头,便要出去。
花长光突然吩咐道:“以后花雨要是找你玩,你便去。”
花香儿有些不懂,仍是乖乖的点头。
张氏疑惑:“你啥意思?”
花长光摸着下巴:“别看花雨平日里跟个炮仗似的,竟跟了她爹心软的性子,还知道来看香儿。唉,老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指不定哪天有求着人家的时候呢。”
张氏立即苦了脸:“都闹成那样了,我可没脸去…”求。
花长光笑了声:“孩子的事大人不掺和。”意思是,大人的事儿也牵连不到孩子。
张氏不怎么乐观,自己孩子也没少欺负人家那四个,尤其是傻子花云。
“好了,别发呆了,赶紧打凉水给我擦擦背,这一顿说又是一层汗。”
张氏没好气的白了他眼,一边给他擦背,一边教训他:“看你跟你娘亲,动不了还不是我这个媳妇伺候你,她倒是来喂你一口饭呢。”
第五十四章 君子
那头,花雨回家把人喊齐了,气冲冲把事一说。
万氏啪嗒掉着泪,想大骂一顿,哆嗦着嘴皮子半天不知骂什么好,最后拍着胸口连连道:“万幸,咱分出来了。要是晚个一两天,娘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得你们。”
花长念红着眼圈薅头发,这些日子他慢慢立了起来,对着李氏不再是以前的绝望卑微,恨意慢慢滋生。
虽是后娘,可两人还有一层亲姨母和亲外甥的关系,咋就那么狠的心,活生生逼死一家子呢?难道像孩子胡说的,李氏就是因为自己亲娘才这样的?这是有啥仇啊?
卖儿卖女不稀罕,可那是日子没出路了不得已才做,谁家的孩子不心疼呀。可李氏呢,家里单好地就几十亩,花老头家产也不薄,不然能供着个读书的儿子,孙子也都上了学?还要卖自己小女儿,除了有意把自家往死里逼,还能有别的意思?
花云倒是冷静,点着头分析:“恩,打算得挺不错,把我扔野地里饿死,咱家名声也臭了。不管她做什么,人家会说咱家是自找的。把妹妹卖了换银子,也牵连不到她亲儿子的名声。我想想,这是去了俩。冰儿还小,弄个意外啊大病啊,也不碍他们眼了。娘呢,痛失孩子,要是闹起来,就赶出去,不闹就继续当牛做马,也熬不过几年能活。就剩爹和哥了,俩个劳壮力,李氏估计会舍不得。但家里没有女人操持,她更能光明正大的管着你俩了。估计也就是给她家打一辈子苦工的命。要省钱,也不会给哥说媳妇,爹这支也就断了。等老爷子和李氏没了那一天,自然也就被赶了出来。如果,你们还活着的话。”
几人面面相觑,说的好像很对李氏的做派,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用说“我去砌墙了”的语气说这些?好歹加点哀伤或者谴责的感觉好不好?
花云暗嗤,谴责有个鸟用,半夜扔块石头,砸死那老太婆一了百了。
只是现在谁都知道自己力大无比,要是那样做的话,免不了惹上嫌疑。
更重要的是,李氏再多再恶毒的打算也都成了空。现在连花老头都没法管花长念一家,她更不可能了。
花雷呼哧呼哧喘着气:“不行,得找他们说理去。”
“去啥去,她会认?再说,不是没成吗?找上门,还被她倒打一耙。早不来往了,以后远着就是了。”
无奈开口的花长念心里只猜测,这事花老头知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花云看着三孩子,又是委屈又是愤怒,还有恐惧后怕,不免心疼,问了声:“要不让亲奶走一趟?”
花长念噎了下,咳的不行,连连挥手:“别去打扰你亲奶,咱好好过日子就是。”
花雷想笑,他很想教训老太婆一顿,可不想花云出手。
花云想了半天,问:“她不是要卖了妹妹嫁花长芳吗,那咱啥也不做,只把花长芳掉进粪坑的事说说。让老太婆受受教训。”
“不行。”
“不行。”
花长念和万氏异口同声。花长念脸色严肃,看着万氏,让她说。
“云儿,你不懂。要是那事传出去了,花长芳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不止嫁不了人,都没脸在村里呆着了。甚至会牵连下头几个小的,说亲难。这种事,可千万不能做。”
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一想到竟浑身粪水,哪个男人还想要?何况,花长芳算不得美人呢。
花云默了默,觉得好无理:“她嫁不嫁得出去,关我们什么事?而且,我们只是实话实说,又不是我们让她掉粪坑的。”
花雷不由看了她眼。看看,大妹就是厉害,睁眼说瞎话不带大喘气的。
万氏不高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一个不慎,就害了别人一辈子。你不能做这样的事儿。”
花云又默,半天才道:“李氏没想着害咱一辈子?”
两人话短,相视一眼,万氏斟酌着道:“这不是一回事,她想害咱们,那是她坏。可咱不能因为别人,自己也去当坏人不是?爹娘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娶妻嫁人生子,和乐一辈子。坏事不能干,不然遭报应。那院里不就是遭了报应了?”
花云翻了个白眼,原来的花云已经死了,要是自己没跌入这个时空,没给李氏“报应”,现在这一家子还不知道活着什么样呢。
真是淳朴和善的女人,真是…头疼啊。
花雷过来显摆:“大妹,娘说的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对,就是那个啥为不为的。咱要当好人。”
花云恨不得问一句:说实话就是坏人了?
显然,万氏心中的好人,就是不会伤害到别人的人。
要是按这个标准,花云叹气,末世没一个好人。当然,按她的标准,也没几个就是了。
“你知不知道还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花雷愣了愣:“对呀,他们是小人,咱离着远点儿就好。”
花云一拍额头,指着花长念和万氏:“爹娘比君子还君子,怪不得人家欺负。”
说完,堵着气回了自己屋。
花长念万氏不是很明白:“雷子,你妹啥意思?当那个君子啥的不好?”
花雷也不知该说啥好。
花冰嗤了声:“大姐是说,都爱欺负老实人。”
花雨也不想呆了:“柿子拣软的捏。”
花雷补充:“大妹之前说的对,得做个厉害的君子,别人都不敢来欺负的那种。”
三孩子各回各屋了,留着夫妻俩还是很迷茫呀。
“他爹,是不是我说错了?”
花长念摸着脑袋:“可能吧,我也没明白。以后咱都听孩子的,只要他们不做坏事咱就不管了。”
“恩,有曾先生教着呢,教的多好呀,咱都没听过那话。反正你早让雷子当家了,咱不操那个心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咱俩只好好种地挣银子,咱家的孩子错不了。”
花云坐在自己炕上,耳朵抖了又抖,嘴角直抽。什么叫“不做坏事”啊?这面团夫妻俩哟。
村里家家户户抢收完,老天爷给力,接连半个月都是大晴天,村边的场子平平整整摊开大大小小四四方方的麦堆暴晒脱皮,该上交的上交,该自留的自留,人人脸上洋溢着欢笑,今年收成好,孩子能多吃几顿净白面的了。
花长念家不用收麦子,早便买来苞米种种在新开的地里,还有大豆。
花长念抓了把土,捻了捻,竟然还伸舌头尝了尝,摇头道:“怕是不会有好收成。”
万氏便道:“本来今年也不盼着出啥,咱家养地呢。”
花长念便点了点头:“还是得买肥。”
花雷几个从外边回来,万氏拔了几颗葱,提着菜篮子站起来,惊叫出声:“这是?咋把那树给扛回来了?”
花雷红着脸,看着花云扛着那棵从小到大不知给她治了多少次外伤的小榆树,一脸无力。
两口子吓了一跳,忙跑过去看,一看也无语,榆树长的慢,当初挪过来才两指粗,这些年过去才不过手腕粗细,但比屋顶高。这是整颗刨出来的?那根上的大坷垃,比村里最大的那块磨还要大。
“什么稀罕东西呢,咱院里又不缺。这个时候挪过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得活。”
“咱家的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两口子默然,到处都是的玩意儿,有啥能便宜人的。
花长念赶紧挥着锄头在小院子旁边挖大坑,等把榆树栽进去,万氏浇了一桶水,两人才想起来问:“怎么跑到那家后头去了?”
现在提起花老头家,都是用“那家”来代替。
花雨兴奋道:“又吵起来了,真热闹。”
花长念、万氏:“…”
怎么就那么多热闹?
“又怎么了?不是都抢收完了?”
花老头最终舍不得儿子孙子,还是花钱请了人来帮忙。李氏心疼的不行,现在更是心疼的直抽。
“是完了,这是又因着盖房子吵呢。”
两人面面相觑,盖房子?
万氏一拍掌:“是花顺风说亲了?”
“不止他,还有花长芳呢。”
麦子收了,地也翻了,又种上苞米,地里的活计忙完了,可不得忙屋里的事了?花老头家现在屋里最大的事就是嫁闺女,娶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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