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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丧尸来种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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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妇人咂舌,这一个人能顶一家人了。喊了他男人烧锅热油,先把能炒能炸的都做出来放着,这天气还不怕过夜。
等到天黑才都收拾好,掌勺的夫妻带着三个孩子告辞,万氏一定要留饭,人家为了多些工钱硬是要回家吃,便走了。
万氏:“哎呀,不就一顿饭,咱还能扣工钱不能。”
花云却觉得这家人有分寸,本就没什么关系,当然不好留饭。
第二天,万里无云大晴天。
离着正午一个时辰的时候,陆陆续续有村里人往花长念家来。人人都搬着凳子,还有扛着桌子的。
村里红白喜事的,都得自己带桌椅,自觉的很,吃人家的嘛。
院子够大,不怕没地方摆。平日清静的小院顿时喧嚣热闹,连学堂都放半天的假,为了孩子也来赴宴。
家里不能没人守着,桌椅也没那么些,因此菜要分几轮的上。
来的早了,先大碗糖水喝着聊着。还有人在院子里四处的逛,看鸡棚兔屋还有牛,羡慕的不行,眼红的却比以前少了。
花雷担心花云受不了吵,问她:“要不你先出去逛逛?”
花云想想,自己也不能老躲着:“我还是在家看着吧,有闹事的丢出去。”
花雷笑,现在还有人敢在自家闹事?
村里家家都来了,除了那一户,花家。
隔着两道墙,油锅刺啦刺啦的冒热气,直往花家各房里拱。
李氏阴着脸,花老头也不好看。
四个儿子都在各自屋里不出来,不知道干啥,但肯定心里不高兴。
花长芳也闷在自己屋里,她怕让李氏看见她吞口水,从昨天下半天这飘来的肉味儿就没断过,听说整整一头大野猪呢,该得多少肉?
从过完年,她便没吃到肉了,搁以前她早闹了,不过李氏说了,多省几个給她带着,她就不闹了,每天的鸡蛋幸好还没断。
她馋肉了,要是没分宗,这大头野猪还不是她吃的?还有以前的狼,老虎…换成银子得多少?能给她多少陪嫁?
越想越没心思,干脆把绣活扔到针线筐里,扯开被子睡觉。
花长光对几个孩子道:“都去你们堂伯家里吃席去。”
张氏眼红花长念家好日子,正说着不好听的,一听气了:“不就几口肉。”
花长光瞪她:“只是几口肉,我犯得着丢这个人?”
“那你啥意思?”
花长光思索道:“昨天村长放出的风你没听到?”
张氏一愣:“你是说…哎呀呀,你不是想去吧?”
花长光急忙喝她:“你嚷什么嚷,隔屋都听见你咋呼。”
半捂着嘴,张氏往正房瞅瞅,小声道:“你也怕那边听见呢,还想去给那家捧场,还想…去帮他们开地?”
花长光烦躁道:“咋是帮?不是付工钱的吗?只是买卖。”
四个孩子和张氏俱盯着他看,那神情一定要他说清楚了。
花长光心里很犹豫,只道:“咱俩不能去,可孩子不一样。香儿本来就跟花雨那个丫头走的近。虽然顺风顺水以前欺负过那家几个,但都是孩子嘛,小打小闹的,花长念和万氏也不会记在心里。小辈主动上门他们也不会不给脸。只要他们不赶人,以前的事儿就过去了…”
张氏咕噜着眼珠子:“你究竟啥意思?”
花长光心里叹气,面上却平静道:“啥意思?你个妇人短见识的。不说那家起来了,还跟父母大人拉上关系,但说咱家里,四个儿子,六个孙子,你那三个弟妹都怀着,指不定一齐又添三小子,这片家业看着大,以后落在咱手里的可不一定…”
“咋会,”张氏急了:“你可是大儿子,长子,要分一半家业的。”
花长光冷笑不语。
张氏自己说着自己都不信,喏喏道:“你娘最不稀罕你了…”
花长光那个心塞。
“所以啊,咱自己不得谋个出路?”
还是不甘:“可是以前啥样情景,咱这就贴上去了,多没脸呀。”
花长光又冷笑:“那才更得去了?我问你,你有那个本事跟那家对着干?”
张氏一愣:“你…怕他们记仇?”
花长光不理她,问两个大儿子:“你们觉得呢?”
花顺风迟疑,花顺水已经张了口:“堂伯和伯娘没啥说的,在村里遇见还跟我说话来着,看着挺和气…可花雷绝对是个记仇的…还有花云,村里哪个敢惹她…”
被花云丢河里那次,花顺水把花云恨到了骨子里。可后来家里闹了那些事,他自己没事就琢磨,还有花云那无法反抗的怪力,他一辈子是别想翻身,让一中二少年刚走上暴力偏执的歪路就被打清醒了,好歹是往回扯了几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打不过花云,不然他打赢了得意之下更要歪得回不了头。
可以说,花云的以暴制暴引领了花顺水人生正确的航线啊。
花香儿心里添道,你们以为总来找我的花雨就是个好对付的?从来是花雨跟自己打听事儿,自己哪问出过一句她家的事儿了。
花顺安迷迷糊糊道:“爹,花冰现在可硬气呢,我啥时候也能上学堂啊?”
花长光笑了笑:“今年就去。”脸上却没高兴样儿:“那家可是孩子当家呢,一个个长本事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早化解了好。”
沉默的花顺风一直看着花长光的神情,总觉得他是在不安:“爹,是不是出啥事儿了?是不是咱家要摊上事儿啊。”
第一百一十章 谋算
花长光正是心里不安,他随花长祖去考试。一开始是置气,他倒要看看不就是住个客栈考个试,怎么这些年就花了这些银子?
可长了见识,才到客栈安顿好,花长祖就跟同窗请客吃饭,还有个好听名头,啥交流文章探讨学问。他跟去过一两次,不止听不懂他们那些“之乎者也”的,还落一肚子闲气。那些书生一个个嘴上客气,可瞧他的眼神分明是不屑看不起。甚至花长祖也嫌他丢脸不让他跟。
他觉得没脸,便不再跟,天天在客栈不出门,看来应考的书生,一个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仿佛下一刻就变成官老爷。
大家都一样,他便没觉得花长祖不妥。
可考完试后,他催着回家,花长祖却想住着等结果。
一开始说的是同窗有约,他日后再考还是做官都要有人脉,现在就要经营。
花长光觉得是正理儿,跟村长处好也好办事,一个道理,他理解。
可让他惊慌的是,他眼睁睁看着一个老秀才疯了。
那是考完第一天,他中午出去想买碗便宜的面吃,街上一阵吵闹,就看见一个灰白胡子的小老头疯疯癫癫从街这头跑到那头,嘴里喊着中了中了,我高中了。
一打听才知道,这人有名啊,少年秀才一朝得名,谁都以为有大出息的,可惜一年又一年,蹉跎到头发胡子白了,也还只是个穷酸秀才。这次又来考,刚才跟学子们论考题,一剖析,自己破题偏了方向,得中无望,痰迷心窍疯了。
“唉,这种事儿不少见,两三年的经常有,不是疯就是傻,疯了也好,他家里可解脱了,一年年下来的,谁受得了?总能好好过日子了。”
花长光当时还有些懵,问人家,不是考中秀才就是官老爷了?
那人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满脸写着你是乡巴佬。
花长光顾不得生气,虚心请教。
那人心情好,给他细说:“你看咱城里店里,是不是都挤满了书生学子?”
花长光点头。
“这才多大的地方啊,就这么些人。你自己估摸,国朝得有多些?考中秀才就当官?京城都塞不下呢。你当天子稀罕秀才呢。我告诉你好了,秀才才是个开始,下头得接着考举人,然后是进士。举人去府城考,进士却是三年一次在京城考。一次才几百人,全国朝啊,有幸得见天颜,才是殿试。天子监考,状元榜眼探花传扬天下。听明白了?你自己算算得多少人才中一个进士?还官老爷呢,进士考不到头里都分不到好官位,有些进士名次差,或是没钱没人脉,一辈子等任命也等不来。”
花长光灰白了脸:“做官这么难呢?”
那人摇着头:“就是靠运气,不是说咱小老百姓家出不了官。那些穷乡僻壤的,没人愿意抢的,还是能分到下头人头上的。那有什么油水。”
“总比种地强。”
“这倒是,但得先考中进士呀,不得中,还不如种地呢。看那老秀才,一辈子都搭进去喽,啧啧。”
疯秀才又一次在花长光面前跑过。
当晚,花长光决定一定要带花长祖马上走,可惜,花长祖是醉着回来的,不省人事,当然没走成。
第二天,花长祖不待他开口说话,急慌慌又去赴宴,说什么见什么大儒。第三天,是什么公子的品茶宴。第四天,又是比文会。
花长光怒了,这是糟蹋钱去了呀,纵使别人请客,花长祖也掏了银子赏人,还买了不少纸扇香囊挂件乱七八糟的,说什么风雅。
呸个风雅,他想让一家子喝西北风吗?
花长光不想忍了,决定直接拉了人就走。
花长祖回来一身酒气,却还清醒,挤眉弄眼问他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花长光傻了半天,花长祖又暗示了几句,他才明白,他这是要去嫖啊,还要拉自己下水。
呸,一肚子男盗女娼,还说什么红袖添香乃天下第一雅事,你敢不敢当着方氏说去呢。
花长光沉了脸,不管花长祖说什么,麻利收拾了衣物包裹,叫了车把他拉上回家的路。
心道,方氏得多感谢他啊。
回来后,花长光时时回想时时琢磨,总觉得花长祖靠不住,偏疼小儿子的爹娘也不靠谱,身为一家之主,他得为自己屋头多打算打算。
“咱家分不了多少,现在就得谋划起来。”花长光没脸说花长祖,万一张氏闹起来不好看。
“村长说开地一亩五十文,顺风顺水,你俩都去,一天得个一百总有得吧。便是你俩只开一亩,也是咱家自己的进项。若是得的多,咱自己也买地开荒,能有一亩是一亩,也是咱家自己私产,你们祖父祖母没得说。若是得的少,给你们娘存着,以后娶媳妇生孩子都得用。”
“爹,不是我们懒,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花顺风还是觉得花长光这个决定太突然:“可我真没脸去。”
花顺水也表示他也没脸。
花长光气的,拍着桌子:“老子跟你们明说了,你们四叔那就是个无底洞,一年年考下去谁知道家里得填补多少进去?咱家现在就得挣私产。”
张氏一个咯噔:“他爹,这话咋说的?”
花长光便把听来的秀才举人进士的事说遍。
“我的天,才考秀才家里都卖了不少地呢,这这这,咋还得考啥举人进士的?”
花顺水却问道:“爹觉得四叔能考中不?”
花长光张了张嘴,目前秀才得不得中都不知道,谁知道举人进士的,那肯定比秀才更难啊。
一家人明了了,九成九没戏。
花顺水一咬牙:“我和哥这就去。”
那三房的人早在他眼里都是不怀好意的,现在又加了条:争家产的。
祖父祖母这么偏心的,自家啥也捞不着不是没可能的。自己去挣也没啥,但是——花顺水神情一狠,该自家的他绝不会让别人沾了便宜。
花顺风被花顺水拉着走了,花香儿随后也牵着花顺安出了门。
随即王氏来串门:“大嫂,孩子都上哪儿了?”
张氏跟她旧恨难消,不搭话茬,只淡淡道:“弟妹这腰咋还这细?不然请个大夫瞧瞧?”
王氏黑了脸,转身走人。
她腰身已经开始发福,不过是衣服挡着,张氏说话总不中听。
不怪人家张氏,说腰细,她听着是咒孩子,说腰粗,她又觉得是咒自己。
花长念当然不会把花顺风四个赶出去,见了他们还呵呵笑着招呼,兄妹四个也不分男女,直接坐了都长吁一口气。
有人惊讶:“顺风?你们几个咋来了?”
花香儿见哥哥尴尬,忙解围:“我们来瞧有啥帮的上的。”
边上有人笑出来:“咋直接坐下了?”
花香儿立即红了脸,三个男孩也觉不好看。
正好花雨经过,她端盘子上菜跑的气喘吁吁,见花香儿来了眼睛一亮,喊着:“花香儿,来帮忙。”
花香儿从没这么感激过她,高声应了,站起身说了句:“哥,我去帮花雨。你们不好伸手,帮堂伯招呼客人吧。”
花顺风花顺水见她挽着袖子跑向屋里,一点儿不犹豫外生的,总算略安了安心。
花雷听见了往这边看,眼珠子一转,笑呵呵过来:“花顺风,花顺水,来了?过来搭把手呗。”
叫的不客气,使唤的也理所当然。见两人僵着脸真跟着他走,乐了,又嘱咐花顺安:“别自己坐这儿,花冰在那边呢,跟他坐一块去。”
三兄弟都松了口气。
花雷笑眯眯,真好,来了,还只来了一家。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跪迎
花顺利飞快跑进二房屋里:“爹,娘,大哥二哥顺安和香儿都去花雷家吃席了,咱也快去吧,别被人吃光了汤也捞不着。”
梁氏激动站起来:“真去了?白眼狼,这是上赶着贴人家冷屁股呢。我去找你祖母说去,骂不死他们。”
花顺利拧着眉疙瘩:“咱不去吃?”
“吃啥吃,那家是能去吃的?吃里扒外。”
梁氏往外走,自己吃不着别人也不能捞着。
“你省省吧,说你傻老娘们儿还不服。”花长宗喊住她:“你笨呐你,你现在去跟娘说,娘火气不都冲你去了?刚没瞧见王氏出了大房的门就回了三房的屋?她精明的能不知道,她咋不去告?就你找骂。”
梁氏呸了声狐狸精,听话坐了回去:“就是,我可金贵着呢。”摸摸肚皮,沾沾自喜。
花长宗暗嗤,傻子,仨都怀了,你金贵到哪去?
花顺利不耐嚷嚷:“到底去不去?我——啊?”
腾腾腾跑出屋,他咋听见锣鼓声了?还越来越近了?
“爹,娘,快来看,有官爷来咱家了,还披着大红绸呢。”
院子开水一样沸腾起来,跟掉进油锅的水星子似的,花长祖第一个嗖的钻了出来,一看果然是身披红绸的四个官差,有拿锣有斜挂小鼓,满脸喜气,混不是在街上见到的严肃模样。
中了,真中了。
李氏接着冲了出去,花长芳紧随其后,后面是小心扶着肚子的方氏,最后反而是花老头。
花老头激动啊,他盼了几十年了,终于盼到了,只觉腿脚发软一步步似走在云朵上。终于挣扎到大门,亲耳听到官爷说花长祖中了,一颗心踏实了,要他立即闭眼他也甘愿。不,他得好好活,他还要做官家老太爷呢,他要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仕途得意。
李氏又跑回去,拿了钱袋子来,一人给了一大把铜钱,又喊花长芳拿果子来给官爷吃。这都是提前备好的,花长祖回来就跟她偷偷说了,一定得中。果然中了。
果然小儿子最争气。没白疼他。
花老头亲自取出长长红皮鞭炮挂在大门上,亲自点燃。
官差还要到别家去报喜,就没得停留,只好奇问了句:“你村咋不见人来?”
一家子脸皮都抽,干笑道:“村里正好有办酒席的,都去赴宴了。”
官差了然,乡下难得吃顿好的,可不全村都去吗。这家人一定是天天等着喜报,不敢出门呢。
还好心道了句:“你们也赶紧去吧。”
鞭炮震天响,花老头蹲在地上,看一地还带着温的红碎纸,眉眼舒展,一个劲儿傻乐。
花长祖动情的转身朝爹娘跪下磕了个头:“儿子幸不辱命。”
花老头忙把他扶起来,只会来回说一句:“你是咱家大功臣,你是咱家大功臣…”
李氏激动的抹眼泪。
花顺心眼珠子一转,跑到李氏跟前抱她的老腰:“祖母,大喜事呢,四叔是官老爷了。祖母给个红包让我也沾沾喜气,以后也给祖母中个秀才来。”
李氏难得没生气,好说话的吓人:“给,都给,祖母给你们一个厚厚的红包。都有,排着队来,以后咱家还出秀才老爷。”
“娘,人可还不全呢,等晚点儿你再发吧。”梁氏到底忍不住。
花长宗心里骂了声。
李氏沉了脸,四下一看,才发现大房孙子孙女都不在:“老大,你家孩子去哪儿疯去了?”
花长光很淡定:“不知哪儿玩去了。”
花顺利立即嚷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去花雷家吃肉去了。祖母,咱家也吃肉。”
李氏脸阴了。
张氏怒,这个梁氏怎么就朝她家开火?没脑子的。
花长光拉住她,仍是淡定:“我咋不知道他们去了那家。你咋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在他家门口看了半天,好多肉呢…”
气得花长宗啪的打了一巴掌,花顺利委屈:“爹,你打我干啥?”
花长宗闭了闭眼,这个儿子像梁氏啊,还好,小的像自己。
李氏冷笑:“说来,以前怎么也是一家的,咱也去坐坐。老四可是秀才老爷了,去他家是给他家那个啥啥来着。”
花长祖扬眉:“蓬荜生辉。”
“对,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涨涨见识。”
花老头皱眉,这是去闹事?
“去啥去,老实呆家里。”
李氏叉腰,往前一挺肚子:“这秀才老爷到底是从谁肚皮里爬出来的?现在还记着那死人呢。”
花老头那个气,去看花长祖,好好的日子劝着你娘别瞎闹。
可花长祖得意忘形,不去炫耀一番,对不起他这些年的寒窗苦读。
竟扶了李氏一边胳膊,母子俩齐齐朝东边去。
李氏回头:“都跟着。”
花老头无奈,只好跟上去。
方氏咬唇,当着公婆的面,她不能违逆花长祖。只好一跺脚,牵着花柔儿回屋。
李氏倒是让她在家里好好等着,不用去。方氏肚里可是秀才老爷的亲儿子呢,以后必定也是个小秀才。
方氏快都到堂屋,目光一凝,大房夫妻竟也没去,比自己还早进了屋?
张氏跟没看见她似的,嘭一声关了门。
方氏抿紧唇,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
张氏装着镇定,心里惴惴:“他爹,咱这样行吗?爹娘恼了咱咋办?”
花长光道:“四弟那人靠不住。”
张氏不理解:“便是做官难,可是他现在已经是秀才了,能免田税,能省好多粮食呢。”
花长光叹气:“省?等他再去考什么举人,你看吧,家里只能卖地。”
张氏坐在炕边愁上了:“一家子供着这些年,咱就白投入了?”
花长光冷笑:“你放心,他沾了的便宜一定让他还回来。我算是看明白了,当日在那边,一个个看不起我还装着跟我多亲热的,你说为啥?”
张氏想了想:“要脸呗。”
花长光一拍炕沿,赞道:“你说对了。我去打听了,这读书人考科举忌讳的可多,别的我没记住,但有一条,孝敬爹娘兄友弟恭,啥意思呢,就是说,他要是对我不敬,这名声就坏了,名声坏了可是大事,严重的要革除功名呢,就是秀才考了也能被取消。你说,我还拿捏不住他了?”
张氏听得有些发蒙,但“拿捏”她听得清楚,提醒花长光:“老四心阴着呢,你能拿捏了?别的不说,这要咱娘被他一挑唆,别看你是大儿子,也翻脸不认你。”
花长光冷冷道:“要你提醒。这回,娘更是只认他了。我给你说,四房啊,安分不了了,你啥也别管,娘便是骂你你也忍了,一心把儿媳妇娶进来才是正经。”
张氏点头又抱怨:“你妹子到底什么时候嫁出去,她不嫁,顺风就不能娶。你娘也太不讲理。”
“陈家听到动静就会来催,你别管这些,忙着顺风也别忘打听着顺水的事。”
李氏鼻孔朝天来到花长念家,到大门口一看,那个气哟。怪不得没人去她家道贺呢,这是都到花长念家了?
实在席面够大方,道道菜里都有肉。原是打算,一家子先去几口人,吃饱了再回来换别人。只看第一道席,顿时都坐不住了。村里又没歹人的,乡里乡亲有啥好守着防着的,全来吃吧。院子里坐不下?没关系,大门外边等着。
因此,真没人留意别的动静,还吵吵嚷嚷的聊天谈笑,也就没听见衙役的锣鼓声。而且,人家也不是走一路敲打一路,那得多累呀。看见要报喜的家门才操家伙呢。
衙役又是从另一头进的村,当然没人看见听见。
李氏是来显摆的,心里对花长念家的光景又嫉妒的发狂。
不顾别人诧异的神色,几步抢进院子,正撞上花长念,粗手指头指着他鼻子尖儿,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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