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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丧尸来种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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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几个孩子刮目相看啊。
可不是,李氏没想到这次花长念竟然只听着不说话,自己再把他小时候的事拿出来说也不顶用,最后只得放了他回来。总不能来抄家吧?就大房这一眼看到底的破样子,能有个啥?
其实李氏知道花长念这几日在打短工,她想让花长念把工钱都掏出来。要是花长念一回到家就被她喊去,她还能得逞。可花长念担心万氏,故意走的后门,先见了万氏凄惨模样,又听了花雨的告状,更关键的是花云那凉飕飕的眼神一直印在他心底呢,几次哆嗦最终忍住了没投降。
花长念小心从衣服最里面摸出十几个铜板来:“雨儿啊,赶紧藏好了,别让人瞧见。”
一副做贼模样,看得花云直想笑。直接说道:“买盐。”
有了盐,她就能有力气。有力气,她就能再找到肉吃。这一刻,花云又觉得牙床在发芽了。
肉!肉!肉!
目光划过万氏额头,那深红的颜色…
花云皱了皱眉,丧尸病毒这么厉害?
花长念还以为她烦了吃食,心疼道:“买。等爹那活做完了,再买些油来。”
花云不想要油,牙床痒痒,莫名想到那天的野猪血,舔舔干涩的唇:“不是说给只鸡?我去挑。”
腾的站起身,吓得花长念差点儿坐下。
他清楚,那些话只是他老子糊弄外人的,大门一关,谁晓得到底给没给?李氏是绝对不会给的!
“云儿,云儿,云儿啊…”
花长念呆呆看着他大女儿跨进鸡棚,拣了最肥最壮的那只大母鸡,心一抽,那可是最能下蛋的一只了,不能啊!
花云会理他?牙齿又酸又肿,这种诡异的感觉——捏起鸡脖子,扯下一撮毛,咬了上去——嗯,腥热的液体冲进喉咙——爽!
花长念傻了,花雷傻了,花雨傻了,花冰也傻了,齐齐看着浓稠的血呛进花云嘴里,还有一些溅了出来…
画面,太诡异!
“啊妈呀——”
李氏平日里就喜欢坐在后墙窗户旁,盯着大房不能偷奸耍滑呢。今日被花长念一气,磨着牙监视着,随时准备揪住大房的小辫子死死打压。见花云出门,后头还跟着花长念,直冲冲奔着鸡舍去。李氏一个着急,赶紧趿拉着鞋往后跑。
刚跑到后院,就见花云拎着她最宝贝的大母鸡举着不知干啥呢,一眨眼,大母鸡被放了下来,朝着她的那张脸上一片的血夹杂着血沫子往下滴答,下头的衣裳湿红一片。恍恍惚惚昨晚花云一兜头脸血还在嚼肉的阴森模样也现了来,李氏一吓,坐了个屁敦。
听见动静跑来的众人一惊也不敢出声,仿佛进了鸡舍的不是花云而是大尾巴狼。
最后还是花老头出了声:“给你娘好好补补。”
花云晃了晃大母鸡,呲了呲牙,满嘴的浓血,鸡身上还往下淌了几滴。
花老头不觉屏住了呼吸,总觉得他处在尸山血海里,浓重的血腥味儿围得他透不了气。不敢换气,扭头往前院疾走。再馋肉,一时半会儿他也不想吃了。
李氏被自己儿子拉着也灰溜溜的走了,一众人都青白了脸。
花长光跟李氏叨叨:“娘,你说这花云是不是有啥不妥?咋看着跟个鬼似的?咋还生吃活禽?”
李氏摸着胳膊:“大白天的瞎说啥?她是个傻子,你能指望她跟平常人一样?”
花长耀吸着气:“我不想往后院去了。”
众人默,他们也不想啊。
后院。
花长念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云儿啊,这鸡…得做熟了才能吃。”
花云想说,饿极了怎么都能吃。
花雷道:“大妹是渴了吧,我该给你倒好水的。”
花云想,这真是亲哥。
花雨道:“姐,你是想吃咸吧?我这就去给你买盐巴。”
血里有盐,这花雨还是知道的。自己大姐前一刻刚说了要买盐,后一刻就…尝了尝鸡血,可不就是缺盐了?谁都知道,要想有力气就得吃盐,姐天天清水粥清水菜的难怪受不了。
花云想,这妹妹真贴心。
花冰道:“姐,你刚刚那样子真好看,我也要学。”
花云…
花长念、花雷、花雨:“…”
花长念接过大母鸡,烧水杀鸡,特地倒拎着控了控脖子,给花云又接了半碗血出来。拔毛开膛,竟掏了一串大小鸡子出来,装碗里先送到花云跟前。
花云黑线,感情以为自己真的喜欢吃生的?
“弄熟了吃。”
花长念松了口气,浑身上下透着轻松,云儿刚才是渴了,可不是怪癖。
花云抽了抽嘴角,这把心思都写脸上的,自己要是说以后还要生喝血,他会怎么着?
天气热了不能放着,斩成碎块一锅炖了,虽然买了盐巴但没放,清淡些对两人伤口好。
鸡肉香气一阵一阵传到前院,两大桌子人对着张氏的手艺食不下咽,谁都想吃肉,又谁都不敢去要。花云那鬼模样让人都怵了。
张氏女儿花香儿实在受不了那香味儿的勾引,小心瞅着花长芳:“小姑受委屈了,得好好补补。”
李氏眼睛一厉,到底是张氏生的,嘴馋心思浅,见这屋里哪个说话了?
“还不是你娘招惹的?不然我能舍了我那大母鸡去?”
张氏心里骂开了,当着外人的面拿我挡枪,家里谁不知道咋回事?装啥装呢。
当下开口也硬气了三分:“娘,顺风的亲事咱可得挑个好的。”
李氏扫了一圈,恩了声:“花家长孙,当然不能差了,这可是以后给弟妹们带头撑门户的。”
梁氏三人顿时明白,这就是李氏和张氏交易了。不由一阵眼热,李氏这意思花顺风定然会娶个好的,婚礼肯定也是最费钱的,彩礼也是最高的,下头的孙子都不能越了去了。
张氏满意了,瞪了花香儿一眼:“吃你的饭。没事找事。”
花香儿低头,咽了口她娘烧糊的粥,红了眼圈。
花长芳不乐意了,花香儿是为她说话呢,张氏这“没事找事”是什么意思?
“娘,我从没丢过这么大人过。”
李氏拍拍她的手:“娘带你去县城扯块漂亮料子,我闺女又抽条了,这模样俊的哟,村里谁都比不过。”
花长芳立马笑了,夹了筷子菜给李氏,自己也吃了口,皱眉:“二嫂,你这手艺也太难吃了。”
其他几个人都跟着皱眉。
张氏气道:“芳儿忍忍吧,你二嫂我手笨。明个儿你三嫂给你做好吃的。”
梁氏生气了,自己也好久没进厨房了,谁知道能做出啥味儿啊?张氏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我也不敢越过二嫂去。”
女桌你来我往,鸡飞狗跳。男桌一声不吭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是个个皱着眉头——可真难吃。
第十二章 毒药
张氏不情愿挎着大篮子来到后院,站在门口就看到万氏还在床上躺着,嘴唇动了动,习惯要骂。边上花云慢慢抬头,目光泛着凉意,张氏赶紧闭了闭嘴。
“这是给你们的,”到底气不顺,飞快加了句:“别噎死。”
花云懒得搭理她,花雨接过东西一瞧,差点儿气死。一层鸡蛋也就五六个,粮食袋子是放在篮子里的能有多少?
“你们也太唬弄人了。”
张氏板着脸:“就这些,爱要不要,不要我拎回去。”
花雨解开麻布袋子一瞧,更气了,粒粒干瘪,这是把最差的粮食给拿来了呢。都是高粱粒子,还没脱壳。
“不行,我去找祖父说。”
张氏不在意一笑:“那我拿回去了,精贵人儿呢,好好的粮食都看不上眼。”
花云不想大房孩子再去吵一架,麻烦。拉过花雨点了几句。
张氏已经往回走了,没看见。
花雨就奔到上房后墙那里,脑袋冲着蔡婆子家墙头:“祖父!您让给娘补身子的东西,咋在二婶手上不对头啊?我们可不敢接,里头有个啥不对呢?我姐说了,您老别费心了,我们不要鸡蛋也不要粮食了,大房没眼皮子浅的,留着都孝顺您。我们自己折成鸡去捉了吃。反正那鸡也是我娘自己抱自己养,你们不心疼。”
李氏在屋里竖着耳朵盯着呢,听到这里,一阵胸腔子疼,大房这几个真要上房揭瓦了?看老娘不打死他们!
墙头传来一阵笑,蔡婆子竟亲自竖了梯子扒着招手:“小花雨,快来,给奶奶说说又咋了?”
花云在后头看得津津有味,这蔡婆子挺有意思,别人家的破事她怎么比自家人还上心?往上房看了眼,李氏坐不住了吧?
花雨嘟了嘴:“说啥说?我说话谁听得进呀。我就说我娘和我姐的头是——”
“张氏!”李氏心里把蔡婆子嚼了好几遍,喊住花雨截过话头便骂张氏:“老娘让你送东西你还敢私藏?就这几步路还昧了去!丢人现眼的东西,赶紧回来再拿全了。”
蔡婆子就捂着嘴笑,想说李氏心虚不心虚,要真是张氏昧了去,她会让张氏再去拿?怀着狼崽擦香粉,装什么好人。眼角一晃,恍惚瞧见自家儿媳妇手里拿着啥往外走,不是又去贴补她穷死了的娘家?赶紧滑溜下去喊人了。
花雨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庆幸李氏已经发了话。
张氏气得仰倒,明明就是李氏的主意。她为了花长芳把黑水都往自己身上泼,当自己真好欺负呢?哼,等儿子娶了媳妇,分了家,看自己怎么收拾那老虔婆。
没一会儿又转回来,把东西重重一放,哼了声就走。
万氏醒来眨巴眨巴眼,就看见在破桌上放着的粮袋,愣了半天。
“哪来的?”
花雨扑上去又学了遍,万氏脸色复杂难辨,能从上房手里抠出点儿东西不容易啊,孩子有的吃了,她不知该喜还是悲。
花长念搓着手紧张道:“头还疼吗?药煎好了,温着呢。我扶你喝啊。”
万氏悲戚的面容就柔了一下,看着花长念挤了个笑:“我好着呢。”
花长念心里明白,扶着她靠着自己身上端着药碗慢慢喂。
屋里谁都没出声,只看着两人。万氏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口小口抿,很是温顺柔软。
花长念脸上似乎也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显得人有些生气了。
花云看得发呆,莫名想起末世一对夫妻来。末世对人心考验太大,没有能力没有实力没有后台自己都朝不保夕,谈何家人亲人。可再艰难,总也有人心中始终怀有美好向往并愿意付诸行动。那对夫妻只是普普通通的人,艰难挣扎在末世,自己面对苦痛折磨,卑微求活,却把自己最好的最善的仅有的都给了对方。后来那对夫妻怎样了?
花云微微晃了晃脑袋,忘了。那时候她还没有遇到风行,那样美妙却脆弱的情感不懂更不敢碰。就怕自己一个软弱被那些人那些丧尸那些变异的动物植物吃的渣滓不剩。
叹了口气,眼前处境是末世不能比的,简直就是人类的天堂。唔,如果没有前院那些碍眼的人的话。
前院那些人对花云来说,也仅仅只是碍眼。
万氏喝完药便要下床:“该去前院做饭了。”
几个孩子青了脸。
花雨拉着她袖子:“娘,祖父说了,让你好好歇着,几个月都不用去了。”
万氏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
花雷见她还要往外走,伤了心:“娘,郎中说的清楚,你不好好养着,活不过七八年。你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办?冰儿才那么小。难道那一家子吃喝比我们的命都重要?”
万氏不敢动了,儿子真伤心啊。再看看那三个,都一副不满又委屈的模样。
呃,花云没有,万氏看花眼了。
花长念觉得儿子那话是在扎自己,道:“别去了。”
大不了他自己去做。
花云看了他一眼,听出后头没说那话。不知说什么好,懒得说。
万氏不去吧,害怕李氏发难。去吧,害怕孩子伤心。两头难。
花云真的叹了出来:“我饿了,做饭吧。”
几人:“…”
花雨道:“姐,我把野猪骨头都炖上,下水也收拾了。对了,那鸡血要不你先吃了?”
这哪是对亲姐的态度啊?明明是伺候大爷呢。
花云大爷没丁点儿自觉性,看旁边搁着那半碗鸡血。早凉透了气,一股子腥味。没有从活鸡身上喷出来的诱人。
万氏没见着花云发威生喝活鸡,忙道:“这哪好吃?娘给你蒸了吃。”
花云便点了头。
花雨把野猪骨头一股脑全倒进大锅里倒满水煮着,又端着下水去河边。
要说大房能有口大锅,全是拜猪所赐,煮猪食便宜啊。一家人都不会嫌埋汰,花云更不会,她在想,原始家猪的血什么味道。
跟着花雨去河边,见她小手抓着滑溜溜的肠子费力清着,终于过意不去,抓起一节,摁进水里,拿起猪毛刷一阵猛刷。
猪毛就是取自这野猪身上,昨天花长念把猪毛捡回来做了几个刷子,给自家干活用。前院才不稀罕。
倒是比手好用,在这没有异能和机械的世界。
花雨看直了眼:“姐,你弄的真好,还快。”
花云嘴角动了动,她处理过的变异兽尸体以万计,早熟能生巧,闭着眼也能做好。而且不知是这幅身子本来便特殊还是受了自己影响,力气很大,呃,是跟花长念相比,跟以前的自己比就…太差了。
麻溜洗干净,回了家,从后门进的,进院就瞥见一抹身影往前面走。
“小姑?她来干啥?”花雨语气很不善。
花雷好笑道:“上茅房。你们刚走她就来了,扭着个腿走路,憋得很呢。”
花雨瞪大眼:“现在才出来?”
她们出去得有一个时辰吧,下水不好清。
花雷捂着肚子笑:“哪呀啊?前院那几个一个跟一个的往茅房跑,她可是第三遭了。吃了巴豆似的。”说完嫌弃的皱着鼻子,真臭。
花雨吸了吸呸了口:“咋这臭?这是吃啥毒药了?”
说着,五婶方氏往后边来,脚尖冲着的正是茅房,几个孩子都不看一眼,慌忙小跑过去,脚步虚得很。
花雷伸手比了三根手指。
花雨止不住的笑。真可怜,五婶那大家闺秀的形象啊。
方氏再出来,脸都绿了,一半是被肚子疼折腾的,一半是被茅房熏的。想了想,拖着脚挨到大房跟前。
“大嫂,你醒了。早想着来看你,怕打扰你休息。你没事了吧?”
方氏说话一直客气,可对万氏从来没这么真切的客气过,还隐含着期待,恨不得万氏立马生龙活虎般。
万氏受宠若惊,慌忙道:“五弟妹费心了,我——”
“我娘可亏大发了,三个月没法下床。”
方氏嘴角抽抽,这比坐月子还精贵呢,掉头就走,晚上可不能让张氏掌勺了。
第十三章 报仇
晚上梁氏掌勺。梁氏拉得腿软,一边咒骂张氏,一边加大柴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张氏的粥是糊的,菜是夹生的。梁氏便打了个蛋花汤,总不会糊吧?菜一锅炖多加水,特地多烧些时候,总不会还生吧?
二十来口子人对着看不出原样的菜,有气无力夹几口吃,没人嫌弃,主要是没力气嫌弃。梁氏抱着才三岁的女儿花红儿,拣着烂糊菜叶子,心疼的不行,自己女儿也拉了一下午,这会儿小脸都蔫蔫的没精神。
“娘,这一大下午的…大人没事,怕孩子受不了啊…不然请郎中来瞧瞧?”
李氏黑脸,郎中问了咋说?说儿媳妇做菜把一家子都毒倒了?
“明个儿看看再说。”
方氏搂着女儿的手紧了紧。她才花柔儿一个孩子,比花红儿大一岁,她比梁氏更心疼。老婆子忒抠门。
两桌子人吃的不知滋味儿,当然没滋味了,炖得都看不出原样了,能有啥味儿?
只是,后院传来的骨头香让人一阵窝火。
不知是梁氏手艺欠,还是张氏的余毒。这一夜,花家也没能安生,没下午般折腾,可差不多都起了夜。
第二天,李氏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吸溜着菜叶子粥,发了话:“中午王氏掌勺。”
梁氏嘘了口气,王氏提起了心。
任王氏小心再小心,斟酌再斟酌,还是被李氏大骂一顿,问她烧的啥玩意儿。王氏委屈回了屋抱着花长耀一顿哭,问他,成亲前自己可是跟他说得清,自己烧菜不好吃,他不是说不嫌弃的?花长耀被媳妇凹凸的身子一靠,还能说啥?一顿啃,把媳妇安慰的红光满面。
李氏又被气得胸口疼。妖精。
晚上自然就点到方氏上阵。方氏还真有一手好厨艺,她秀才爹对女儿不薄,教导的出色。可惜,方氏出嫁前用的是小炉子小锅铲,谁让秀才爹讲究个“雅”字呢。对着大锅台,方氏就有些无措,她嫁过来基本就没进过厨。一咬牙,记着以前的经验,多放油多搁肉,自然出香。
虽然没炒匀,可香啊。
一家人吃得撒欢,李氏却吃不下去:“方氏,你这是把咱家的油都搁进去了?肉条子也全切了?”
方氏低头不说话。
花老头也心疼,更受不了这样吃法啊,不是难吃的要命,就是耗费的要命,这日子还咋过?怎么都觉得上次吃万氏烧的饭菜都是几次轮回前的事儿了。
“你在家又没事,好好指导几个媳妇手艺。”
这在寡言少语的花老头身上,算得上重话了。就这手艺,能见人?
李氏阴着脸,头次二话不说附和了花老头。
她仔细瞅着呢,从李氏到方氏,不管是大大咧咧还是暗藏心思的,或多或少脸上都露着不好看。这是不甘心?还是不服气?
李氏觉得不好,她可没指望花长念给她养老,想想老了动弹不了了,天天吃这些鬼东西过日子,她都想一头撞死了去。再说,那天花雷小崽子说的话,现在看着几个媳妇的脸色,她就信了十成十。现在都有了反心思,以后还不反过来让自己老两口伺候他们呀。不成,这股邪风现在就得杀下去!从做饭开始!
花长芳一边嘟了嘴:“后院的啥时候好呀?”
李氏顿了顿,要紧的还是给小女儿说门好亲事,到时候出了门子,看她不把大房那些人往死里整。
要大房听了这话,还不得笑死,老太婆啥时候没把他们往死里整了?
眨眼几天过去,花长念短工到了头,又拿了五十大钱回来。没上交,这就是大房目前唯一的财产了。
花云一枚一枚划拉着铜子,兴致缺缺。能买啥呀?割块肥肉靠点儿油也就去了。
花雨还不舍的抹把嘴:“姐,咱们再瞧一会儿,晚些去买条肥肉靠油。”
花云一顿,瞧花雨比划出来的那一条,比她手指头大不了多少。
这日子,真穷。
要不要进山去再弄点儿什么吃的?
花云认真思索,一阵重重脚步声传来。
“哟,大嫂怎么还在床上躺着呢?不怕长懒骨头。”
花云眯着眼瞧,正是砸了自己脑袋的花长芳。
细白脸,长眉毛,大眼睛,长的不丑,就是嘴太臭。
花长念和花雷不在,出去砍柴了。屋里没人搭理她。万氏想起来,被花雨按住了。她瞧了花云一眼,往被子里缩了缩。
只要她一说要起来下地做点儿啥,大女儿就静静看她,看得她直冒汗。
花长芳脸上挂不住了:“你们仨眼里还没有长辈?见了姑姑也不知道行礼问好。”
花云不屑搭理她,花雨花冰一肚子火气。
“姑,你倒好咧,我娘头上咋来的?我们是不是要跟着你学?”
花云心里一乐,弯腰把垫着桌脚的砖头抠了一块下来。打算用行动支持花雨。
花长芳往后一退,又觉得丢人:“大嫂,你眼睁睁看着你崽子打长辈呢?”
万氏哪敢啊?可从花云手里夺砖头,她…好像更不敢啊。
“他小姑,你是有啥事儿?”
花长芳诧异睁大了眼,自己都发话了,万氏竟然没收拾几个小崽子?真是翅膀硬了,想飞了,别忘了他们还得在自己娘手底下讨生活。想上前打骂,可花云把砖头掂了又掂,不敢。就这样走了,不甘。
“喏,这是娘给我扯的布,大嫂闲着没事,多少干点儿活,给我裁了呗。”
那个颐指气使理所当然啊。
这活儿哪是活儿啊。这是万氏以往做的最简单的了,应了声就要接过来。
花云换了边手,默默从一边针线筐子里拿出大剪刀,往前一递,剪刀尖冲着花长芳额头。
花长芳白了脸,高声喊:“你想干啥?”
剪刀尖儿往下移,停在了花长芳搭在胳膊上那块粉色带花的好料子上。
“你,你,你要是弄坏了,你们一家子都赔不起。”
还真赔不起。但是——
花雨不屑道:“赔不起就不赔呗,还能咋地?”
还能咋地?花长芳快气死了,能咋地?大房这破落户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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