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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丧尸来种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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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要是弄坏了,你们一家子都赔不起。”
还真赔不起。但是——
花雨不屑道:“赔不起就不赔呗,还能咋地?”
还能咋地?花长芳快气死了,能咋地?大房这破落户这是要当无赖啊?
到底不敢拿宝贝布料冒险,不甘心的走了,回去跟李氏一嚼舌头。
李氏皱眉:“你别去惹闲气,老老实实等着说亲。这料子让你五嫂帮着你,她绣花可好。”
花长芳撇了撇嘴:“看她对谁都好说话,可骨子里傲着呢。当自己是大家小姐呐,高人一等,以为别人都瞧不出来?”
李氏嗤笑:“嫁鸡随鸡。她嫁了你哥就得伏着。等你哥中了秀才考了举人,你看她还能傲个啥?”
花长芳便笑:“等哥封了官,也是先给娘请诰命呢。”
李氏得意不已,拍拍她的胳膊:“你在婆家也得靠着娘家兄弟撑腰,跟几个嫂子处好了有好处。去跟你五嫂说说话,沾沾书香气也让人高看你一眼。”
花长芳听话的抱着料子往外走,一边不上心的念叨:“处好就处好,看四哥那模样,四嫂跟前乖得跟猫似的。”
李氏在后头沉了脸。
花长芳离了后院,花云想了想对着花雨低声说了几句。
花雨吓了一跳:“姐姐姐啊,那个不能吃啊。”
花云默,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吃。”
“那抓了干啥啊?”
“报仇。”
花雨眼睛一亮,往门外跑:“我去找大哥,让他现在就去抓。”
花雨没了影儿,万氏一阵迷糊:“云儿啊,让你大哥抓啥呢?”
花云看了她一眼,把针线篮子放到她腿上:“绣帕子吧。”
看看你儿女身上穿的都是啥哟,补丁叠补丁,乞丐服呢。
万氏呆愣愣点了头,穿针引线还真做起活来。一边寻思,咋在大女儿跟前觉得没底气呢?
花冰看了全场,更坚定向大姐学的心思。
半天,花雷跑了回来:“拿个袋子,还得拿点儿细绳。大妹,没问题吧?”
花云:“多抓点儿。不急。”
第十四章 遭殃
“娘,喝药。”
万氏接过药晚,一口气喝下,吧唧吧唧嘴,小声问花雨:“雨儿啊,你们几个折腾啥呢?娘心里咋老是毛毛的?”
说着,直往三个大的睡的里屋里瞅。
那藏头藏尾的模样,瞧着真可乐。
花雨噗嗤一笑:“娘自己瞧去呗。”
万氏白了她一眼,小小声说:“你姐她…”说不下去了。要说花云也没说啥做啥,可她就是问了句花雷拎进里屋的啥东西,花云只看她一眼,她愣是不敢再问,更不敢自己去瞧。万氏觉得这事好像不对呀,以前大女儿不是这样的呀。可大女儿脑子好了又该啥样?
想不明白万氏就不想了,她还有更忧心的事呢。
“雨儿,你说娘这躺了好几天了,前院活计都是谁做的呀?”
“爱谁谁做,关咱啥事?”
“不是,娘不是怕呀,你们祖母没动静这是憋着大招了吧?爹娘没关系,就怕你们几个…都是爹娘没用。”
万氏又开始抽泣,走到门口的花云嘴角抽抽,这是水做的人儿啊,怎么这么能哭呢?
“咳。”
万氏一个紧张,瞪大了眼。
“帕子绣好了?”
万氏缩回炕上了。
花雨看得叹为观止,大姐这威望,真牛。没觉得丁点儿不合适。谁是谁的娘啊?
花云也纠结,花长念和万氏都是三十多的人,比她实际年龄大,却也大不了几岁。不可能她前头才领着一队的大老爷们儿女汉子发号施令,没几天就对着“同龄人”喊爹喊娘。这差距太大,真心适应不了。
幸亏花长念和万氏是真心疼花云,觉得这大女儿傻病刚好,不知道怎么跟家人处,才容得下她。不然就这口气,这眼神,不被老子娘拎出去好一顿收拾啊。
当然,花长念和万氏本身就是没脾气没气场的人,本能面对着花云的强势不敢抬头。
花云道:“今个儿是个好天。”
花雨眨了眨眼。
“今晚没月亮。”
花雨再眨了眨眼。
“行动。”
花雨激动的都哆嗦了。
万氏蚊子似的开口:“动啥呀?”
花云:“…晚上你们早点儿睡。”
这个“你们”指的是花长念和万氏。
万氏嘴唇掀了又掀,最后去看花雨。你们折腾啥呢?
花雨笑道:“娘,你别管了,到时候我们再跟你们说。”
万氏哪能放下心?
等到半夜,正如花云所说,三十的晚上一点儿月亮都不见,只几颗星子挂着,几点光不顶事。黑漆抹黑的看不见人。
花云在前,花雷背着大麻袋跟在后边,花雨最后。
摸到花长芳的屋子后面,花云一伸手攀着窗户跳了上去。
上房两头的房子窗子高一些,也小了点,但在花云看一点都没难度。窗子因透气本来就开着条缝儿,花云弄大了些,向下招手。
花雷举起麻袋,他身量高,正合适花云够着。
花云伸手进去摸,花雨呲着牙。
一只被捆绑了四肢嘴巴的大老鼠被她捏着尾巴提起来。饿了两天,这老鼠正装着死呢。
细麻绳一解,贴着窗户内侧滑了进去。花云又放了两只。迅速转移战场,往李氏屋里放了两只。花雨一路指着,花长光花长宗花长耀花长祖四对夫妻屋里都放了两只,只有孩子的屋里便没放,关键是老鼠也不是那么容易抓的。既然花长芳抬手便伤人,就多招呼了一只。
三人又走了一遍,能清晰听到饿惨了的老鼠的啃噬声,相视一笑,趁黑又摸了回去。
才摸进门,呼哧一声,万氏坐了起来,拍着胸口:“你们仨到底在做啥?”
从躺到床上她就没合眼,心直噗通噗通跳,觉得要出大事啊。
旁边被窝钻出一个小身子,蹿到炕尾破箱子处,三下两下掀开盖子把里边破衣裳抖了出来。
万氏:“…”
这绝对有事啊,还只瞒着自己夫妻俩呢。
那仨也钻进里屋往床上扯着什么。
动静把花长念惊醒:“咋了?”
万氏要点灯,花云出来:“等等。”
手一顿:“云儿,你们到底干啥呢?”
万氏那个怕哟,总觉得自己几个孩子越来越管不住了。
花长念揉了揉眼,又问:“咋了?”
万氏沉默,她也不知道啊。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从前院突然传来一声叫。
“喊。”
一声吩咐,花雨放开了嗓子:“哎哟,娘啊,啥东西咬我脚趾头呢?”
万氏起了身白毛汗,以为进了长虫,慌慌张张去点灯:“可千万别动。”
花长念听出几分意思,长虫?咋她姐叫她喊她才喊。
豆粒似的灯光晃了几晃,两人便看清四个儿女披着衣裳,兴致勃勃往前院看。
“屋门咋敞着?”
没人说话。
就这时,前院接连响起几声叫。
花雷压着笑声装着着急:“爹,娘,快起来,屋里进耗子了。”
花雨跟着带了哭腔:“娘啊,你快来啊,我衣裳都被啃坏了。”
万氏想起啥,嗖的站起来端着灯往里屋去,果然兄妹三人的炕上扔着几件子衣服,抓起细瞧,竟真的有耗子咬的破洞。边上看得清牙印。瞪大了眼又回自己炕上,抓起花冰扯出的几件衣裳。
“这,这,这是咋回事?”
万氏指着上面的破洞问孩子。
花雷很诚实道:“耗子咬的。”
花雨花冰点头,花云脑袋就没动弹。
万氏喉咙滚了滚,她不是傻,看今晚这阵仗,几个孩子透着一股子邪乎,这衣裳上的洞里有内情。可她天天在屋里呆着也没见他们做啥呀?到底咋回事?
花长念踩着鞋下来:“我听见爹娘喊了,得赶紧去瞧瞧。”
哗啦啦一群人要跟着去,花云想了想对万氏道:“娘,你在家看着,还有哪些衣裳被耗子咬了?”
她怕万氏到前头会被那群人迁怒,至于花长念?总是个当家的男人,哪能藏着?
四个看戏的拥着一头雾水的花长念往前去。
万氏顿了顿,端着灯去了里屋。总没几件子衣裳,得翻出来看看,该洗的洗,该补的补。
前院正热闹。
花长芳是被一顿渗人的啃噬声惊醒的,她是第一个醒的。因为她屋里耗子最多,足足有三只,还是三只饿惨的,逮着能啃的放开了大牙的啃啊。而且,李氏疼小女儿,怕她半夜里饿着,桌上随时摆着几块点心。耗子还不高兴坏了?
尤其倒霉的是,这几天伙食不好,花长芳常常半夜觉得饿,图个方便在自己枕头边用手帕子包了两块放着。能逃得了耗子的鼻子?
那耗子咬破了帕子正吃的香,花长芳被耳边悉悉索索咯吱咯吱的异声惊醒,迷迷糊糊伸手一摸,热乎的,软软的,还在动?!
花长芳吓了一身白毛汗,没睁眼先尖叫了一声。
这算是信号,大房几个孩子就把自己先前让耗子咬的几件破衣裳扔到床上也放开嗓子嚎。自己房头也遭了殃啊。
第十五章 抄家
李氏是第二个醒的,谁让她最心疼花长芳了呢。睡梦里听见小女儿叫,跟针扎了肉似的,一个轱辘翻了起来,伸脚踩鞋,脚底下觉得好像不对呀。不过人经过的事多,只踢了一脚又去寻摸鞋子。
那头花长芳哆嗦着点了灯,只一瞧,吓得更大声叫了起来。
李氏一巴掌呼在花老头背上:“老东西,还睡啥睡?赶紧看看芳儿咋了?”
两个折腾着往花长芳屋里去,就没留意自己屋里有啥不对。
花长芳见爹娘进来,小脸煞白哭着哆嗦:“娘,爹,有耗子。”
李氏不禁拍胸口,还以为进贼了呢,原来是耗子啊。
“没事,别怕,让你爹赶出去——”
话还没落地,又是一声尖叫,破了音,听着像是五媳妇方氏,还随着扔东西的闷响。
李氏跌了脸:“大半夜没个安生,还自诩啥书香人家,动不动的喊个啥?”
仍是指挥着花老头赶耗子。
谁知,又起了几声,听着是几个儿子和媳妇的。李氏脸色变了变,一拍大腿:“耗子大军进宅了?坏了,我的粮食。”
终于舍得扔下小女儿,扯着花老头往厢房的粮食间跑。
粮食都是装在大瓮里,上头还拿石头将木头盖子压得死死的。窗户紧闭门紧锁,钥匙只有李氏有。即使偶有通风也是在白天,李氏还会紧守着。哪会进的去耗子?况且花云他们也没往里投耗子。
端着灯,查了一圈,李氏吁了口气:“明个儿再放些耗子药进来。”
花老头点头,这是必须的,万一粮食被耗子霍霍了,一大家子可吃什么。
李氏跑出去正撞上花长念带着孩子过来。
“娘,咋了?出啥事了?”
李氏瞪眼,不待她骂出来,花雨跳出来就哭,那个撕心裂肺哟。
“祖母,我们屋里进了耗子,我哥姐的大衣裳还有我的,都被咬烂了呀,我们明天可怎么出门呀?没法见人了,祖母,您给几个钱,让我们扯几尺布做新衣吧。”
花冰也凑热闹,小手揉着眼:“我和爹娘的衣裳也被咬了,被子也缺了洞,祖母,您给钱买新的吧。”
李氏骂道:“买买买,一群小瘟神,当家里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呢?一群吃白饭的,你爹娘往家里拿回过几个钱过?大的小的只知道要钱,没用的东西。”
花长念脸色黯淡,站在上房门外不动了。
李氏早跑进花长芳屋里,花老头看了他一眼也迈了进去。
花长芳抱着那匹粉色小花的好布料刚做成的新衣哭得要死要活的。
李氏抽出来一看,心疼的不行,领子袖子下摆全被咬了洞,糟蹋了个彻底,没法穿了。
“娘,我好不容易才得一件新衣,呜呜…”
李氏才不会去想每年花长芳都做新衣,心尖跟着她的哭一颤一颤的:“不哭不哭,咱再做一件一样的,天亮了娘就带你去买料子。”
花长芳哭声一顿,拉着李氏指着炕上可怜兮兮道:“娘,那上头耗子爬过了,我不要了。”
可不是,枕头边子上小女儿最喜欢的那条帕子被撕扯成碎条条,还散了半炕的点心渣滓,连枕头被子上都是,怪不得小女儿没坐在炕上呢。这大半夜凉的。
“换,都换了。”虽然要花钱,可花在花长芳身上,李氏愿意呀。
“老大,你杵在外头干啥?还不赶紧进来给你妹妹赶耗子。”
耳边又听得一阵悉悉索索,花长芳坐不住了。
“娘,我去你屋睡。”
“娘屋里也闹耗子了,你在堂屋坐会儿。等老大把耗子赶走了,娘再给你换被窝。”
花长芳就叫了:“大哥,你倒是快啊。”
知道自己还是有新衣的,花长芳放心了,困意上了来。
花长芳闷头进来,李氏见他模样就有气,想骂,却恍惚听见一嗓子嚎:“哎哟,作死的耗子,老娘才藏好的——”
后头的声音掐断了,李氏瞪大了眼?张氏?她藏了啥?嗖的钻出去,眼往两边厢房扫,都亮着灯呢。哼,她可得好好瞧瞧,藏东西的到底都有谁?
花雷几个才不会帮着赶耗子,只吊在李氏后头看好戏。
张氏是个懒的,听见花长芳喊只偏了偏头,自顾睡去。刚给老太婆的心尖子背了黑锅才不要凑上去,万一又祸害了自己呢?
花长光也没动弹,睡得死猪一样。
六岁的小儿子花顺安耳朵灵光,眼也亮。爹娘没动静,他却来了精神,睁着眼睛往外瞧。还真让他瞧出啥来了。
“爹,娘,耗子上桌了!”
连喊了两遍,张氏被花长光踢了脚,才爬起来点了灯。一道黑影嗖的从桌子上跳下去沿着墙边跑。恍惚还有一道从炕头闪过。
张氏一个激灵,抓起被子一角把花长光从炕头掀到炕尾。
“哎哟,你个老娘们儿。”
张氏顾不上撞了头的花长光,把底下褥子全掀起来,扒拉到土炕和墙边交接处的一道裂缝里,一角蓝布正露在外头。
“哎哟,作死的耗子,老娘才藏好的——”
花长光捂住了她的嘴:“嚷啥嚷?赶紧看看,耗子又不吃银钱,你急啥?”
张氏能不急吗?
“趁黑我塞了两块糕进去打算偷着给儿子吃的。”
耗子别啃着糕就了银子下肚吧?
花长光也急了:“你个混账玩意儿,早吃了不就安生了?”
边上花顺安听得真切,也扑上来要掏糕吃。
那裂缝被张氏掏的里大外小,只一只手能进去。
李氏冲进去时,就见张氏撅着老高的屁股,脸挨着墙掏着啥。
立即红了眼,跳到炕上一脚把张氏踹到一边,自己伸手去掏。
张氏手腕子一扭,哎哟一声,见自己家底要被缴,也急了眼,嘴里就嚷道:“娘,你干啥啊?大半夜的往儿子儿媳炕上扑,比蔡婆子都不如。”
李氏掏出个一个蓝布小包包,还摸了一把糕渣滓,瞪着大眼:“等我一个个收拾了。”
又摸了遍确定里头没东西了,看也不看把蓝布包往怀里一塞,风风火火跳下炕,往花长宗屋里杀去。
张氏哭着脸,看花长光:“咱的家底呀,就那几两银子。”
花长光脸上也不好看,又踢了脚:“你就没分开放?”
张氏一噎:“娘啥时候搜过屋啊?”
这是全搜走了。
花长光黑着脸:“以后分开放。走,不能咱自己家倒霉。”
披着衣裳要去给他娘帮忙。
张氏跟在后头:“都是该死的耗子闹的。”
李氏进花长宗屋时,可巧,梁氏正趴在炕洞子前呢。这个时节也不用烧炕,还有啥说的?扒拉开梁氏钻了半个身子进去,也摸了个小包出来,是个红的。看着不比二房小。
不搭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哆嗦的梁氏,李氏一头扎进了花长耀屋里。
王氏倒是没往哪里钻,一脸怕怕的缩在花长耀怀里,见李氏在屋里乱翻也没说啥。倒是花长耀一脸的不高兴。
“娘,大半夜的你抄家呢?”
可不是抄家吗?桌椅柜子都挪了,墙角旮旯也摸了,炕洞子也钻了,连屁股下的被褥都被摸了掀翻了。
啥也没找到!
不可能!王氏可不是省心的。
李氏大眼去瞪王氏,王氏委屈,说你的又不是我,是你儿子,瞪我做啥?往花长耀怀里缩了缩。
不缩还好,她一缩,李氏就起了疑。
“王氏,你作的啥妖?连下个炕都要你男人抱着呢?就那么离不得男人,咋不天天脱光了钻被窝不起来?”
第十六章 管不了
这话难听,王氏立即红了眼,扭头趴在花长耀怀里掉了泪。
“娘,你说啥啊?这是我媳妇,我心疼我媳妇怎么就不行?大半夜的,你赶紧回去睡吧。”
李氏见两人还黏在一起的身子冷笑,刚刚自己掀被窝,这小贱人就黏在自己儿子身上,愣是让自己儿子抱到椅子上的。要说没猫腻呢!
上前拽着王氏一边胳膊拧着往一边扯。
“哎哟,哎哟,”王氏受不住疼,伸着另一只手去抓李氏的手。
花长耀心疼媳妇,不敢扯,便放了手。
王氏小鸡子似的被李氏一拉一拽,倒在地上。李氏板着脸,大手往她怀里探。
“娘,娘,你别…”
晚了,一个绣着西番莲的布包落到李氏手里。
李氏呸了口:“生了俩孩子的人了,还穿这么艳的肚兜,不要脸!”
王氏哭着拉着散开的衣襟把自己大红底滚黄边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赶紧遮住。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婆婆,比隔壁蔡婆子还不要脸!
花长耀黑着脸:“娘,你做啥,咋抢人东西呢?”
李氏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你啥东西?啥时候分家了?”
花长耀一噎,梗着脖子道:“那是王氏的嫁妆,娘,你也不嫌不好看。”
“呸!王氏她嫁过来带了几个钱?娘心里都有数,就她那破落户的娘家,能给个啥?现在还不是咱家接济。”捻了捻布包,那形状分明是银粒子。好啊,都心大了,不服管了啊。
“我问你,前些天,你见天的往县城跑,说啥看朋友还跟娘要了钱。你不是自己挣银子吃独食去了?你可别骗娘,到底咋回事娘去逛一趟就知道。”
李氏可不是个好打听吗,花长耀心虚的低了头。
李氏那个气啊,恨不得咬王氏一口,多好的儿子啊,都是被这小贱人勾引坏的。
待到小儿子花长祖房门前,李氏犹豫了。方氏的爹是秀才,还是小儿子的先生,闹起来实在不好看。儿子读书科举还指望着老丈人指点呢。而且方氏当初是带了不少嫁妆来的,就算她自己也偷藏了钱,也说不清哪份是哪份。
前头李氏抄别的房,方氏早听清了,对着花长祖冷笑一声:“你主动去交?”
花长祖立即笑道:“娘子辛苦挣得绣活钱,为夫的代笔费,跟公中一点儿干联都没有。哪有上交的道理,咱们可不能害爹娘于不公。”
方氏哼了声,抄起什么东西,自己走了出去。
“娘,你看看,”方氏举着手:“都是耗子闹的。柔儿外公听得她吃坏了肚子,特地让人捎过来的点心糖块都被糟蹋了。”
李氏在她脸上看了好几圈,方氏神情未变。心里不免不快,自家孙女吃坏了肚子,还要外家人买东西哄着,这不是给小儿子丢人给老花家丢人吗?
“咳,这作死的耗子。不是娘说,小孩子就是娇嫩,动不动就有个啥不舒坦的,憋一憋也就好了,还让亲家你爹费神了。”
方氏神色淡淡:“我爹是太疼着柔儿了。”
李氏心里更不舒坦了。
“这都被耗子碰了,我这便全丢了去。”
李氏看得心疼,那匣子里虽然看着是被耗子啃了些,可还有一大半看着完好的呢。又是多少大钱啊。
“咳,让长祖赶赶耗子,你们早点睡吧。”
这就完了?李氏轻拿轻放的模样让跟在后头的三媳妇气红了眼,王氏更是在花长耀腰上拧了把。
你是不是亲儿子?
花长耀脸扭了扭,也觉得李氏不公平。要么全不搜要么全搜了,咋还区别对待呢?哥三个就比老五低人一等了?
李氏回了头,就看见满脸意见的儿子儿媳,喝骂道:“都看什么?回去赶耗子去!天亮了再算账!”
三个儿子齐齐盯着她怀里不动弹。
李氏又骂:“这都是盼着老娘死了呢。”
花老头出来打圆场:“咋就突然来了这么些耗子?往年也没这样啊。”
只字不提抄的银钱的事,这态度很明了了,三兄弟脸色更不好。
花长光瞧见大房的人在,阴阳怪气道:“这可真是邪了门了。咱家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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