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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圣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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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徐易丝毫没有介意昨日被苏文威胁的事情。
但苏文却很明白,徐易绝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所以在第一时间他并没有回应徐易的挑衅,而是眯着眼睛看向徐易身后的那两人。
一人佩刀,一人挂笔。
一武一文。
这是徐家久负盛名的两大高手,据说在徐家除了徐易的父亲以外,便是这两人实力最强,当然,在经过与殷无殇的一番交谈之后,苏文知道这个“最强”,恐怕只限于临川城之内。
其中一脸书生气的削瘦男子叫做李星宇,是真正的中品贡生,最擅长的便是诗词,传说已经习得“出口成章”,放眼整个临川城,有此实力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要知道,文位九阶,一阶三品,每一个阶位的差距都不可以道里计,如今的苏文连一阶文位“文生”,都还未曾获得,距离中品贡生整整差了五个品级!
如果可以的话,李星宇只需要念出半句战诗,那么苏文就得身死当街!
至于李星宇旁边的那个光头大汉,则是卫国少有的武者,擅用短刀,虽然如今武道没落,但是这个名叫花非的刀客在对战实力上仍旧不容小觑。
李星宇就曾经说过,他如果不用“出口成章”的话,对阵花非绝对有死无生!
可见花非至少也是个二阶刀客!
苏文死死地盯着这几位不速之客,伸手将苏雨拦在身后,一直到徐易走到身前,这才转头冷眼看着他,说道:“徐公子,别来无恙?”
徐易笑容不减,因为今日有两大高手在侧,他根本不用担心苏文的威胁,所以他再度向前走了一步,这才摇着折扇说道:“无恙?我有恙得很!”
说着,徐易手中折扇一合,看向苏文的身后,笑道:“小雨妹妹也在啊,这么久没见,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一边说,徐易一边伸出手想要去捏苏雨的脸蛋,苏雨整个小小的身子都藏在苏文的身后,此时见到徐易,眼中闪过一抹惊恐,又往后缩了缩,死死地拽住了苏文的衣角。
啪!
一声轻响传来,只见苏文伸手便将徐易的手掌拍落,脸上积压着怒意。
徐易吃痛之下,猛地抬头与苏文对视了一眼,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眼中的杀机,但很快,他又笑了。
“左右不过还有两日,我等得起!”
顿了顿,徐易脸上的笑容越发荡漾了起来,对苏文说道:“等我拿到文位的那天,会亲手杀了你,然后再将小雨妹妹接来好生**,等我玩儿厌了,就把她卖到春熙楼,听说那里的手段更加有趣,我保证,到时候一定让她尝过临川城所有男人的滋味!”
苏文闻言怒火攻心,他向前踏了一步,举拳想要轰在徐易的鼻梁上,但他的手臂却被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徐易身后的贡生李星宇,也往前踏了一步。
苏文直感觉自己的手臂就像是被一把铁钳死死钳住,再也动不了分毫,但身体不能动,苏文却依旧可以说话。
他看着徐易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本无害人之心,原本打算取得文位之后再与你化解仇怨,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这次我说的是真的,我会,杀了你!”
第六章命中注定的胖子
徐易看着苏文那如利刀般的目光,心中突然有些发怵,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但随即,他便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笑了一阵,徐易又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两名护卫,夸张地说道:“你们听到了没?他居然说要杀了我?哈哈哈哈……”
“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个连城考都没有上榜的废物,要怎么杀我?”说着,徐易伸出手,在苏文的脸上轻拍了两记。
站在徐易身后的李星宇目光微闪,因为在刚才那一刹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面的那个少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因为苏文的确就如徐易所说,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废物的话,李星宇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苏文当场格杀!
被一头饿狼记恨或许会让人提心吊胆,但如果换成了一只蚂蚁的话,任谁都不会在意。
如今的苏文在众人眼中,就是一只愤怒的蚂蚁罢了。
“左右不过还有两天时间,想来这小子也翻不起什么花浪!”这么想着,李星宇微紧的手臂也放松了下来。
见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徐易也没有再继续羞辱苏文,而是笑着挥了挥手臂,带着李星宇和花非两大高手扬长而去。
“还有两天,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哈哈哈哈……”
听着徐易渐渐远去的笑声,苏文脸上的怒意却慢慢收敛起来,只剩下了平静。
在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谁都可以欺负他们苏家,想要不被欺负,就只能变得更强!
你徐易想要辱我杀我,我就要比你更早获得文位!
你徐家护卫想要为你们小少爷保驾护航,我就要变得比你们更强更狠!
你徐府想要一手遮天,毁我苏家,我就要让你们整个家族分崩离析!
心中有了决断,苏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柔声安慰了小雨几句,两人却再也没有了逛街的兴致,直接来到了城东的云锣书局。
找老板要来了几乎所有关于王阳明王大学士的书籍,苏文一下子就花去了整整二十两银子!
这可是昨日苏文所收上来租子的四倍了!
没办法,圣言大陆以读书人为尊,书籍的价格自然也是不菲,尤其苏文还买了一套精装版的《史记》,一下子便花去了家中积蓄的一半。
不过苏文可丝毫不觉得肉疼,因为他很清楚,这是必须花的钱,如果这些书籍真能让自己在两日后获得文位的话,别说二十两,就是二百两也值!
一路无话,苏文和苏雨两人抱着两大摞书回到家中,还来不及擦把汗,苏文便已经捧起《史记》细心研读起来。
苏雨见状也不打扰,乖巧地取来毛巾给苏文擦了擦脸,这才安静地坐在一旁,就这么瞪着大眼睛看着苏文出了神。
史圣司马迁是人族百圣中比较特殊的一位,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圣阶,但他的力量却不能用来上阵杀敌,亦不能守卫边疆。
《史记》书成当日,金云开天,在空中排成了两行大字。
“一书成绝唱,一圣得永生!”
司马迁随即封圣,成就永生,窥百岁光阴,唯他不老!
至此之后,史圣司马迁成为了历史变迁的看客,默默记录着圣言大陆所发生的一应大事,只是陈述,不加评论。
所以在这片大陆上,在司马迁的笔下,一切历史都是真实的,不论是何朝何代的当权者都不会干涉!也不敢干涉!
圣言大陆不是地球,所以这里的历史自然与苏文所知道的那些全然不同,否则如同王羲之、吴道子、司马迁这些人,又怎么会在同一个时代齐出?
苏文从翻开《史记》的第一页开始,便完全浸入了心神,眼中的世界除了文字,再无他物。
这一坐,便直到月明星稀,期间苏雨早就做好了饭菜,又不断加热翻炒,却一次也没有打扰苏文的意思。
终于,苏文的手翻过最后一页,轻轻合上了书皮,吐出一口浊气。
“好一个文道昌盛的时代啊!”感叹一声,苏文甚至没有察觉到一旁的小丫头正翘首以盼地看着他,复又拿起旁边的另外一本《王阳明全集》,陷入了苦读当中。
这一刻,一道若有若无的清光笼罩在了苏文身上,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衬得肃穆了起来,苏雨见状,眼中异彩连连,不禁张大了嘴巴。
若是殷无殇在这里,一定会被震惊得下巴都掉下来,因为此刻的苏文俨然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悟道境界第一重——废寝忘食!
圣道不易,除了修,还得悟。
传说中悟道有三境,无不是有大机缘的学子才能获得的,不说其他,就连已经达到文位三阶的殷无殇,殷侍读,都从来不曾进入过悟道境界中,否则,他如今的成就又何止一个小小的侍读中品?
如今的苏文尚且未能获得文位,便轻易进入到了废寝忘食的状态,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卫国都得翻了天!
一旦进入废寝忘食,苏文即便不再吃饭睡觉,也依然不会感觉到饥饿和困倦,而且对他的身体状态不会产生丝毫的影响!
苏雨虽然还不知道苏文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也能看出来,这个时候的苏文是绝对不能被打扰的,所以她安静地趴在一旁,看着苏文脸上从未出现过的专注的神情,慢慢倦意上涌,进入了梦乡。
苏文的废寝忘食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的下午。
苏文将手边的最后一本书缓缓合上,浑身畅快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般看着窗外的天色。
“小雨!”
苏雨发现苏文醒了过来,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开心地扑到了苏文的怀中,就像是一只无尾熊一般吊在了苏文的身上。
苏文疑惑地看着苏雨,开口问道:“小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苏雨虽然不能说话,但却识字,她伸出手在桌上比划了一下,苏文顿时怔住了。
“我竟然整整看了一天的书?”
小丫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苏文心中越发感觉到不可思议起来,还不等他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只听得一阵叩门声响起,随即一个圆滚滚的肉球从苏府大门外挤了进来。
“苏文!苏文!”
苏文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再看到那肥硕的身材,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来人叫做唐吉,是苏文的同窗,别看人家一米八五的个子,外加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整个儿一个长宽高相等的正方体,但他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
唐吉是此次临川城城考中榜上有名的十人之一!
但这并不是苏文露出笑容的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唐吉是苏文在私塾中唯一的朋友。
城考发榜之后,苏文便再也没有见过唐吉,原本他还担心因为自己的落榜,唐吉也如其他人一般看不起他,亦或者听说了他跟徐易的冲突之后选择跟他划清界限,但这一切都随着唐吉的到来而不攻自破了。
“好你个死胖子,还知道有我这个朋友?”苏文笑骂一声,起身迎接唐吉。
唐吉闻言脸上也有些讪讪的,只见他贼眉鼠眼地关上了大门,三两步跑到苏文身前,将食指竖在了那肥厚的嘴唇前面。
“嘘!小声点儿!我可是背着吴管家偷偷跑出来的!”
苏文听了一愣,随即问道:“怎么回事?”
唐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把将苏文拉到屋内,自己大咧咧地坐下,狠狠地往口中灌了一口凉茶,这才说到:“嗨!别提了!放榜那天我起得晚了,睡醒之后听说中了榜,便想要来找你,谁知道,吴管家竟然锁了家门,还派了好几个家丁看着我,竟然不准我踏出大门一步!”
苏文听罢,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问道:“是因为我的事儿?”
唐吉不满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天是吴管家亲自去看的榜,也看到你跟徐家那龟孙子的事儿了,他知道我跟你是兄弟,为了怕我生事,竟然搞出这么一出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说着,唐吉脸上的肥肉都皱成了一团,那义愤填膺的模样,看得苏文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感动。
“那你今天怎么跑出来了?”
唐吉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文,伸手到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来。
打开来,银光熠熠,竟然是百两银锭!
苏文见状微微皱眉,问道:“这是干什么?”
唐吉生怕苏文误会,赶紧开口解释道:“那什么,苏文,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只是一个被流放到这里来的私生子,所以家族那边我也说不上话,就连家中的管家地位都比我高,所以,除了这些,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帮你。”
不等苏文接话,唐吉继续说道:“这是我全部家当了,你拿了当做路上的盘缠也好,还是用来作为日后东山再起的本金也好,反正怎么都好,等我获了文位,有朝一日敢跟徐家叫板的时候,再接你回来!”
苏文沉默地听着这番话,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堵,自从城考发榜以来,他遭受了太多的白眼和羞辱,且不说徐易,就连自家酒楼的掌柜也敢忤逆自己。
除了苏雨之外,眼前这个胖子是唯一一个没有嫌弃他的人。
锦上添花固然很美,雪中送炭才更可贵。
苏文看着唐吉那一脸紧张的模样,并没有说出自己准备入圣庙的打算,免得让对方担心,所以他收下了银子,笑着说道:“胖子,谢了!”
唐吉没想到,苏文竟然这么爽快地收了银子,顿时脸上的紧张一扫而空,咧着大嘴也跟着笑了起来,笑骂道:“扯蛋,等以后回来的时候再说这些。”
说着,唐吉又掏出了一块木牌,塞到了苏文的手中。
“我给你预定了一辆马车,挺宽敞的,路上不至于太颠簸,你到时候拿着这牌子去就行了。”
苏文心中感动更盛,忍不住站起身来,狠狠地拥抱了唐吉一顿,惹来唐吉一阵恶寒:“行了行了,大爷可不好男风!”
说完,唐吉也站起身来,却是告辞,毕竟是偷着出来的,要是被吴管家发现了,少不了一顿责骂。
苏文也没有留他,送至门口,唐吉突然回过身来,脸上的嬉笑之意已经全然收敛了。
“一路保重!可别死在荒郊野岭了,到时候还得麻烦大爷给你买棺材!”唐吉认真地看着苏文,复又伸出大手在苏雨的脑袋上揉了揉。
“我会的!”苏文说道。
苏雨对于唐吉的咸猪手显然没有抗拒的意思,她也跟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行了,走了!”唐吉最后似作豪迈地摆了摆手,这才离开。
苏文看着那如球一般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不禁暗道:“果然书中说的都是真的,每个人的生命里,都必须有一个可爱的死胖子啊。”
第七章圣庙开!
第二天一早,整个临川城都提前醒了过来,却不闻那熟悉的朗朗读书声,各大私塾纷纷特批了一天的假期,为的就是让苦读的学子们提前体验一下圣庙的氛围。
今天是圣庙开启的日子。
圣庙一年一开,有经验的小贩早早地就拉着各家小车围在了圣庙前,占好位置,热火朝天地叫卖起来,颇有一番市集的模样。
人头攒动之间,不少小孩儿都骑在自家大人的肩膀上,探着脑袋朝前方看去,待看清那传说中的庙祝只是个长相普通的年轻和尚之后,又都失望地失去了兴趣。
唐吉好不容易一路挤到了圣庙前,口中咬着一块葱油饼,头上的礼帽已经被挤歪到了一边,衣服凌乱得就像是被十几个春熙楼的姑娘轮番**了一般。
“唐哥儿,跟在你后面走就是轻松愉快啊!”一个身材如柴禾般瘦弱的男生从唐吉身后钻了出来,笑着说道。
唐吉没好气地咬了一口葱油饼,含糊不清地说道:“奶奶的,你倒是轻松了,大爷可是鞋都差点被踩掉了!”
那瘦弱的男生笑了笑,挪揄道:“可是唐哥儿怎么老是往人家姑娘身上挤啊,刚才我可是清楚地看到你在人家小芸胸脯上抓了一把呢!”
唐吉闻言,也不羞不恼,举起自己的大肥爪在空中抓了两把空气,笑道:“可惜还是小了些,没什么手感,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
被叫做小屁孩儿,方小乐显然不愿意了,当下反击道:“哼,小心我把这事儿告诉吴管家!”
唐吉不禁缩了缩脖子,赶紧转移了话题:“行了,快走吧,大家伙儿都已经到了。”
说着,唐吉领着方小乐继续朝前走去,在那边,徐易等一众人早就到了,只是看到唐吉的到来,也没人向他打招呼,反而眼露鄙夷。
小孩子之间,从来都是以貌取人,以唐吉这么臃肿的身材,在私塾中向来不受待见,所以唐吉只有苏文和方小乐两个朋友。
这次城考当中,方小乐也是榜上有名,两家人又住得很近,是以携手同来。
别人瞧不起他,唐吉也懒得去热脸贴冷屁股,跟方小乐默默地站在另外一边,低声说着些什么。
方小乐很快发现唐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禁奇道:“怎么,唐哥儿也会紧张?”
“狗屁,大爷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一个圣庙又算什么?”这么说着,唐吉的目光却有些飘离,不断朝着远方瞟去。
“也不知道苏文出了城没有,要是被守备军拦下来可就糟了!”唐吉忧心忡忡地咬了一口葱油饼,显然真的不是在为圣庙紧张。
方小乐当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唐吉在逞强,不禁拍了拍对方厚实的肩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可惜苏小哥没能考上。”
唐吉含糊地应了一声,却不再多言。
不多时,圣庙内唯一的庙祝缓缓移步出来,见状,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和尚身上。
清了清嗓,庙祝开口道:“按照惯例,今日是一年一度为我临川城学子开启文位的日子,承蒙百圣庇佑,我朝百年以来,日益昌盛,妖蛮不敢侵!今日借众圣才气为诸位灌顶,希望日后诸位为壮我人族抛头颅洒热血,坚守圣道,不负圣恩!”
圣庙当前的十名学子齐声道:“定不负圣恩!”
点点头,庙祝拿出了一份名单,然后朗声念出了当首的第一个名字:“徐易!”
“学生在!”徐易迈步向前,白衣胜雪,脸上写着骄傲。
庙祝并不多言,只是伸出那一双如玉般的手掌,轻柔地按在了徐易的头顶之上,随即,在徐易的身上,渐渐浮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
才光护持!
徐易站在原地,并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任何不同之处,只是大脑瞬时之间变得清明了许多,他抬起头,看向场外父亲所在的方向,脸上的骄傲之色越发浓厚起来。
很快,庙祝抬起了手掌,念出了名单上的下一个名字,徐易微微躬身向庙祝致谢,这才站到了旁边。
随后唐吉和方小乐等人也纷纷上前接受才光护持,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当最后一人的身上也散发出金光之后,庙祝的脸上已经显得疲惫不已。
十名15岁的少年站在圣庙门外,身上泛着淡淡金光,看起来让人羡煞不已。
十人当中,几乎所有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纷纷探头探脑地向圣庙里面张望着,却又不能开口催促,只能暗暗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兴奋之情。
唯有两个人,此刻的注意力却并没有放在身后的圣庙当中。
徐易的嘴角挂着冷笑,拳头微紧,心中想着一个人的名字。
唐吉一张大脸都皱成了一团,心中忐忑,也在想着一个人的名字。
便在这一时间,有两件事情同时发生了。
其一是庙祝终于挥了挥手,沉声道:“入圣庙!”
众学子心中欢呼一声,恨不得拔腿就往里面冲,但是大家看到作为城考榜首的徐易没有动,所以他们也没有好意思先动。
方小乐事前嘲笑唐吉心中紧张,但事实上,此时的他才是真的很紧张,所以他在看到唐吉那如大山般的身躯在自己身边纹丝不动的时候,他也没有动。
徐易和唐吉都没有动,因为他们都看到了第二件事情。
或者说,他们看到了一辆马车,正从圣庙外的大街上缓缓驶来。
唐吉一眼就认出了马车是他昨日精挑细选的那辆宽敞的大车,心中咯噔一下,嘴唇竟然有些发白。
徐易认不得马车,但是他却认出了从马车的窗户中探出的人影,心中冷哼一声,嘴角的笑意越发凛冽了起来。
圣庙前围了太多的人,但他们都没搞懂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庙祝明明已经喊了入圣庙,那十名学子还是一动不动?
这与往年的情况怎么不一样?
徐凌也轻轻皱起了眉头,他最先发现了自己儿子的异样,正要弄清发生了什么,一阵骚乱之声便已经从身后传来。
作为临川城守备府的将军,即便今天是圣庙开启之日,徐凌也是可以不用亲力亲为的,毕竟圣庙每年都要开一次,但是这一次他却来了,因为站在圣庙前的有他的儿子。
可是此刻却发生了一件徐凌在临川城几十年都从没见过的一件奇事,让他也忍不住回头看去。
人们还沉浸在不解和疑惑当中,便听得身后的马嘶之声,纷纷如条件反射般向两旁退去,而那辆马车便如此顺着人群让开的道路,慢慢驶到了圣庙之前!
随即,马车的门帘被掀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从马车中跳了下来。
苏文站在圣庙的台阶之下,于万众瞩目之下,牵着苏雨的小手,缓缓朝台阶上走去,面带笑意。
这一刻,所有人都懵了。
“苏文!你疯了!”唐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迈开步子跑到台阶下,一把抓住了苏文的肩膀,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苏文笑着应道:“让你花了那么大的价钱雇来马车,却只走了不到二里路,是有些亏了。”
唐吉急道:“我不是说这个,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怎么没有……”
“怎么没跑?”苏文轻轻挑眉,笑着拍了拍唐吉的胸脯,说道:“今天可是圣庙开启的日子,我怎么能错过?”
见唐吉仿佛已经快要被急的哭出来,苏文又安慰了一声:“放心,我心中有数!”
说着,苏文再度向前迈了一步,视线掠过唐吉,落在了徐易的身上。
“真没想到,你居然敢来这里,看来是迫不及待求死了么?还是说,你是来向我求饶的?”徐易嘴角噙着冷笑,看向苏雨的时候,眼中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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