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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圣天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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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苏文一路向西而行,并未激发《大风》的力量,而是全凭脚力赶路,他所前往的方向,正是旷外野林。
唐吉在与孙丁山的对话中,有一件事说错了,苏文的书位可不是刚刚开启,他研习书道也并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是自圣庙开智以来,苏文便已经开始以书求道了!
如今仅仅是苏文所完全掌握的,便有张旭的草书,以及黄庭坚的楷书!
众人皆以为苏文能够获得天降书位,是因为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奋笔疾书之境,而实际上,哪怕苏文当日于州考中正常答完时论,只要最后能够登上双榜,那么获得书位,也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
因为苏文所同启的八大文穴中,本来就有书位!
所以这一次的旷外野林的石碑,苏文是完全可以去尝试着拓印的!
只是,苏文却不能带着唐吉和苏雨同去冒险。
他知道,这一次拓印石碑的出现,一定会引来各方势力的争夺,届时便连他自己恐怕都无法从中占得便宜,又遑论唐吉?
若只是孤身一人。凭借诸多手段,苏文届时想要逃生。也算不得太难,但如果还要护得唐吉和苏雨周全的话。苏文便没有把握了。
是以在晚饭的时候,苏文隐瞒了自己即将前往旷外野林拓碑的打算,而且还打消了唐吉想要前往凑热闹的打算,此时他独身前往,便方便多了。
不多时,苏文便已经来到了旷外野林的外围当中,按照孙丁山的描述,石碑应该是位于林中深处的西南方向。
迈步掠入林中,苏文凭借着斑驳的月色不断校正着自己的方位。急促的脚步落在林间堆砌的落叶之上,沙沙作响。
林间很静,除了苏文自己的脚步声之外,既无鸟虫之鸣,亦无半点人声,苏文所行之处,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这不禁让他几度怀疑,孙丁山所记的方位。是不是产生了偏差。
可是很快,苏文便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因为在他的目力所及之处,已经出现了大片的火光。隐隐之间,似乎有人声传来。
苏文心中一喜,不禁再度加快了几分脚步。朝着火光出奔袭而去。然而,他只跨出了数步。便停下了。
在苏文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个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脚踏一双简陋的草鞋,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农夫。
但苏文知道,这个人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文道之人,也曾经是他在州考中的对手之一。
他叫柴南,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把砍柴刀。
柴南横刀立马,死死地拦住了苏文的去路,眼中轻光微闪,开口道:“何方宵小,藏头露尾,莫非是妖族奸细?”
苏文没有说话,也不能说话,他只是沉默地,激发出了体内的橙色才光。
柴南手中的砍柴刀微微下垂了几分,因为妖族人是无法激发才气光芒的,可是,他依旧没有让开道路,或许是因为在对方的身上,有一种他很讨厌的味道。
苏文也没有迈步,他只是于橙色才气的掩护下,将右手轻轻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或许是因为他突然惊觉,这个柴南,除了是个众所周知文道天才之外,很可能也是一名刀客!
两人相对沉默,一人执刀,一人握剑,却谁也没有出手。
苏文不知道柴南为何要拦在这里,但双方并无仇怨,他不愿意动手。
柴南不知道苏文为何要掩盖面容,但对方并非妖族,他没有动手的理由。
可是,双方却谁也不肯让步,柴南不肯让道,苏文也不愿绕道,于一种无比微妙的气氛当中,两人隐隐间呈对持之态,却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柴南没有激发体内的赤色才气,因为他很自信,在自己的砍柴刀之下,哪怕对方位及贡生,也不是自己的一刀之敌!
苏文没有收敛体外的橙色才气,因为他时刻戒备着,警惕着对方可能挥出的柴刀,心中默诵的《减字木兰花》,以出口成章之势,隐而不发!
空气中仿佛绷紧了一根看不见的琴弦,随时都可能断裂,那一刀一剑,随时可能相遇。
而便在此时,一道比苏文身上的才气光芒亮眼百十倍的光柱冲天而起,几乎将整个夜空照成了白昼!
苏文与柴南同时抬头朝西南方看去,空气中的那根紧绷的琴弦弦没有断裂,却悄然消失了。
因为两人都已经意识到,拓印石碑的封印,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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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拓碑
柴南静静地望着远方那道直刺天际的才气光柱,沉默地收起了手中的砍柴刀,转身离去。
苏文也在同一时间,松开了冷月剑柄,举步前行。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旷外野林的西南方向急掠而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间的距离,一直恰到好处地保持在了五丈左右,柴南甩不掉苏文,而苏文,也没有再近一步靠近。
天空中醒目且耀眼的才气光柱,很快收敛于无形,这说明,已经有人开始拓碑了!
林间又恢复到了沉寂的黑暗当中,只有偶尔洒落的月光能够照亮前路,而柴南就像是一头习惯了于黑暗中觅食的野兽,于疾行之间,方向感丝毫不坠,朝着石碑所在的方向径直而去,不偏不倚。
他的身体保持着受风阻力最小的前倾角度,脚掌踏在落叶之上,一沾即离,没有浪费丝毫的力气,他所选择的前行路线中间,没有泥沼,没有坑洞,甚至连一株阻路的大树都未曾见到。
这一刻的柴南,似乎真的拥有着野兽的某种本能。
亦或者,是老猎人长时以往,所养成的的猎兽习惯。
这种本能与习惯深入骨髓,几乎不用思考,便能自然而然地表露而出,化作其举手投足间的条件反射,亦化作他身体机能的一部分,难以剥离。然而,他花了最小的力气,选了最近的路线,却始终保持了最高的警惕。
柴南警惕的不是前方的未知,而是他身后的苏文。
苏文紧随于柴南之后。双眼闪烁着幽光,柴南那宛如野兽般的直觉和本能。让苏文看了也不禁为之暗暗心惊,时至此刻。他终于能够断定,柴南绝不仅仅是一名文生而已,对方很可能同时也是一名武者!
苏文虽然从燕北那里习得一剑,但是严格上说起来,苏文并不算武者,因为他没有经受过武者从小系统性的训练,更没有与武道之人对战的经验。
这也是为什么,燕北曾再三叮嘱过苏文,那一剑不可用以缠斗。而只能作为最后的杀招。
一剑祭出,若是对方抵挡不住,自然身死当场,可若是对方在武道上的造诣比苏文强上太多,一旦躲过那一剑,那么随之而来的反击,苏文便完全无力招架了。
因为苏文不是武者,他连刀剑之间的对战套路都不懂,又哪里能识得对手进攻的千变万化?
不过。也正如燕北所说的那般,他教给苏文的这一剑,是用来在关键时刻保命的,至于寻常的对战手段。等苏文入得书院之后,自然能习得战文之本事,区区武者。便已不在话下了。
对于文道中人来说,一般的武者并不足惧。同阶之下,文盛武弱。这是整个圣言大陆都公认的真理,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在如今圣道凋零的情况下,整片大陆习文之风也远胜武道的原因之所在。
所以对苏文来说,武者不可怕,可怕的是,习得武道的文人!
比如说,他身前的柴南。
苏文尚不是武者,便能凭借燕北所教他的那一剑,屡屡出其不意,作为制胜之法宝,所以他知道,一旦一名文人于战文之外,还能习得刀剑之法,将会多么的可怕。
所以他知道,这个柴南,不仅仅是所谓天才,更是一个棘手的狠角色!
两人于林间急速奔袭,心中各有所思,却相对沉默,因为他们除了对彼此的警惕之外,今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至于其他,都可以先行放下。
片刻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之前那才气光柱的源头之处,却不想,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场间已经聚集了**人之众,正彼此戒备地打量着对方。
想来这些人也是如苏文那般,是提前得到消息赶来的。
这**个人文位各不相同,最高的有一名御书,最低的也有文生,其中贡生的人数是最多的,达到了五人之多,从人数上占据了大半江山,而贡生之上的,除了那名御书大人之外,还有两名侍读。
至于文生,便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虽然令大家都颇感意外,但仔细想来,却又在情理之中。
而苏文在看清场间局势之后,也在第一时间便将目光投向了场间除了刚到的柴南之外,那唯一的文生。
她是沐夕。
在沐夕的身边,依旧站着那看起来像是管家一般的华叔,只是华叔身上才光不显,让人捉摸不透,看不出其到底文位几何。
随着苏文和柴南的到来,场内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贡生的数量激增到六人,而文位最低的文生,则在人数上与侍读持平。
短暂的沉默之后,在场文位最高的那名御书大人,却率先开口了:“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拓印石碑而来,那么为了公平起见,便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逐位尝试吧。”
这位御书大人身着一身蓝衣,衣襟之上,绣着一个金色耀眼的“裁”字!
无疑,此人是圣裁院的人,而且从他的衣服颜色来判断,于圣裁院中必然是等阶比孙丁山更高的存在。
圣裁院等级森严,最低的自然是身着白衣的普通院官,而如孙丁山这般能穿上黑衣的,则是更高等级的执事,至于场间的这位蓝衣御书,则是比执事更高的监院!
其地位仅次于红衣掌院,以及能身着蟒袍的院君!
此石碑乃是由圣裁院在处理兽潮后事的时候发现的,所以此处有圣裁院的高等院官的存在,并不奇怪,只是,这位蓝衣监院,竟然如此轻易便将石碑的拓印之权让了出来,而没有因为自身文位最高而强行将其据为己有。倒是让苏文意外了一番。
但很快,他便知道了这是为什么。
“杨某不行书道。是以无法拓印碑文,便在这里为各位助威了。时间有限,每个人只有一次拓印的机会,不论成败,皆不能二次拓印,如果没有异议的话,这就开始吧!”
杨监院此话一出,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其中苏文注意到,在除他之外的五名贡生中。有一人面露沮丧,懊恼不已,而他旁边那人却跃跃欲试,脸上写满了兴奋和紧张,两人的神色截然不同,天差地别。
这说明,前一位贡生已经在苏文来此之前尝试过拓印了,最后恐怕是失败的可能性居多,而后者便是接下来即将上前拓印之人。
时至此时。苏文才终于看清了位于杨监院身后的那座石碑。
说是石碑,其实更像是一块饱经风雨的残石,其上青苔密布,满是裂痕。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洗礼。
石块的正面有一道明显被刀斧砍削过的断面,而那碑文,则正是刻于断面之上。字形潦若游蛇,看起来似乎随时会跃石而出。其古朴苍凉之意,让见者无不心惊。
苏文同样被其字形所震。仿佛感受到了书碑人那大气恢弘之意,一时间心中澎湃激荡。
苏文研习过张旭的草书,自然是能够认得碑文所写之字的,所以他只看了碑顶的两个字,便愣住了,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篇碑文,竟然是他见过的!
不仅仅是见过,而且便在不久之前,苏文才刚刚得到过这与篇碑文相关的一个篇章,所谓机缘巧合,不过如此!
这篇碑文的开头,只有两个字:揣篇。
所谓揣篇,自然与苏文在文市中淘得的那一张残页上的“谋篇”两字,同出一源,均是来自《鬼谷子》十四篇章中的一篇!
这一次的旷外野林所出的拓印石碑,其上的碑文,竟然是《鬼谷子》的一部分!
如果能够将其完美拓印而下,苏文便能得到与之相应的拓本,用以修缮《鬼谷子》全文!
可是,此时还轮不到苏文。
便在众人齐齐的注视之下,那位被轮到的贡生迈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薄纸,将其覆在了碑文之上,再以笔蘸墨,小心翼翼地顺着碑文的纹路,仔细描下。(注)
与此同时,那贡生身上的橙色光辉也越来越盛,几乎将整座石碑都笼罩其中,更让苏文等人被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可惜,橙光的出现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如残烛一般骤然熄灭了,再看那碑前贡生,正满脸颓然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而他身前的那张拓纸,已经尽数化为粉碎,飘落在地上,一文不值。
很明显,这位贡生与先前那人一样,也拓印失败了。
一来是他的才气不足以支撑其完成整篇文章的拓印,二来也是其对书道的理解还不够深刻,两相齐加,如此失败也算是在预料当中的。
拓印石碑作为最行踪诡秘的文宝,很少有人能够见得其真面目,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从未有过拓印的经验,是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苏文也占了一些便宜。
苏文是最后一个人到的,自然也是最后一个来进行拓印,如此,他便能借着这些前人的经验,来看看这拓印碑文到底有何奇妙之处,不论是前人的成功经验还是失败教训,对于他之后的拓印,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然,若是在苏文之前,便有人将碑文完美拓印的话,那么石碑也会随之消失,苏文可就彻底丧失了将《鬼谷子》的揣篇拓本纳入怀中的机会了。
不过,完美拓印,又岂是那般容易的?以在场这些人的文位来看,能够成功拓出七成之拓本,就算是相当了不起了!
便在苏文思绪纷乱之时,那位失败的贡生已经垂头丧气地走到了一旁,而下一位上前拓碑的,则是沐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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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真正的拓印石碑当然不是用笔来描的,而是用刷子蘸墨拍打,程序也更加复杂一些,不过这里的石碑可是文宝,自然是与普通的拓印不同的噢。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说同意了吗?
沐夕携傲然冷色,款款行到碑前,打量着那一人多高的石碑,目光中带着审视之意。
华叔紧跟在她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了拓纸,交到沐夕手中。这一举动,立刻让众人面露不解之色,便连苏文也有些心生疑惑。
因为众所周知,这位来自云盛城的大小姐,是没有书位的!
没有书位相辅的情况下而进行拓碑?怎么可能!
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便如苏文那般,都以为大小姐只是来凑热闹的,并不会真的亲自拓碑,却没想到,沐夕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很快,众人便知道,沐夕凭什么敢上前拓碑了。
因为沐夕从袖中,抽出了一支泛着淡淡绿意的墨笔。
这是一件用于拓印碑文的专属文宝:书碑笔!
从外形上来看,书碑笔与普通的墨笔有着极大的差别,笔头不以寻常的兔毫、狼毫、羊毫等为材料制成,反而是用了一种更为坚硬的麟马须来制作,笔头的形状也并不是垂直向下的,而是从斜侧方刺出。
总的来说,书碑笔看起来并不像是一支笔,而更像是一支细毛刷。
当然,书碑笔最引人瞩目的,并不是它的形状,而是其上的才气宝光,这是一件六品文宝!
其作用,便是专门用来拓碑的!
换句话来说,手握书碑笔,哪怕你对书道一窍不通,也能保证十成的拓碑成功率!当然,若这件文宝落在有书位之人的手中。则会大幅度地增加其拓出高品质碑文的几率。
是以,那位杨姓的监院大人在看到沐夕手中的书碑笔后。连呼吸都忍不住加重了几分,但是很可惜。这件文宝的主人,乃是大小姐!
别说他只是一名圣裁院监院,文位不过御书,就算是院君站在这里,也不敢开口予夺沐夕手中的书碑笔!
恐怕也就只有如沐夕这般家世,才全然不用担心“怀璧其罪”的麻烦,只是,这样的一件中品文宝,每个书道之人都梦寐以求的墨笔。竟然出现在对书道毫无兴趣的沐夕手中,也不得不让人感慨其暴殄天物。
当然,这一切对于沐夕来说,都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的脸上满是淡漠之色,似乎对于首次拓碑并无太多的兴奋激动之情,只是如吃饭睡觉一般平常的事情。
手执书碑笔,沐夕的眼神变得无比的专注,华叔走上前去。将拓纸仔细地铺展在石碑之上,然后负手立于一旁,静静地将目光扫向场内的其他人,眼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自明。
文人于拓碑之时。需要全神贯注,不得有丝毫的分心,否则很容易导致功亏一篑。甚至遭碑文反噬。尤其此碑文有帝阶的品级,倘若真的反噬拓碑人的话。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一般来说,在拓碑之人的身边。需要有一人为其守护,以策万全。
当然,以沐夕的身份,场内无人敢扰,但华叔仍旧没有放松警惕,这是他的本分,亦是习惯。
下一刻,沐夕抬手行于拓纸之上,笔间莹绿之光大盛,即便沐夕无书位加身,通篇行来,也无半点阻滞之感,反而像是一位浸**法多年的大师信手拈来。
苏文见到这一幕,不禁感叹,文宝之作用,实在太过奇妙,也让他再一次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中,文位并不代表所有,很可能敌人手握一件高阶文宝,便能实力大涨,出奇制胜,所以与敌之时,真是半点也松懈不得!
沐夕的拓碑时间很短,中间也无丝毫的纰漏,不过眨眼之间,整篇碑文便已经跃然于纸上,只是其上所散发而出的才气光芒,却只是蓝色。
这也代表着,沐夕手中的这份拓本,比起原文来,品阶下降了!
为何?非完美拓印而已。
沐夕本无书位,靠着书碑笔的加持,才能够堪堪拓下其文,自然是无法拟出碑文真意的,拓本所蕴含的才气,比起原文之所有,必然有所缺失,能够达到六七成,便已经算是沐夕超常发挥了。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沐夕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无不满,她淡然地将手中的书碑笔收回袖中,再将拓纸轻轻叠好,交到了华叔的手中,随即移步旁侧,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想来她也想看看,在接下来的这些人当中,是否有人能够书出完美的拓本来?
随着沐夕的拓印成功,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无不充满了羡艳之色,哪怕不是完美拓印,沐夕手中的拓本,也无比珍贵,想来至少也达到了宗阶高级的层次,便是有着侍读之位的文人,也苦苦难求!
在沐夕之后,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尝试拓印,可最后的成功率,却惨不忍睹。
除了一位侍读险之又险地成功拓得碑文之外,其余三位贡生,一位侍读,全部失败!
当然,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位成功获得第二份拓本的侍读大人,本来在文位上就高于众人,而且其主修的也正是书位,这才堪堪成功。
相比起来,另外一位同样有着侍读之位的王大人,则被突如其来的其他文人扰乱了心绪,惨遭碑文反噬,若不是监院大人及时出手,恐怕已经文海爆裂了。
饶是如此,那位王大人也是脸色惨白,连吐了好几口鲜血,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想必在短时间之内都无法激发才气了。
此时距离石碑解开封印,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了,不少文人学子已经相继赶来,只是石碑宝光散发的时间极短,不少人还尚未寻到准确位置,这才导致所来之人不过十数人而已。
也就是这些人的骤然出现,才让那王大人于拓碑之时被分散了注意力,从而遭受碑文反噬,非但拓碑不成,反而文海受损,让人唏嘘不已。
而排在那王大人之后的,便是柴南了。
时间开始变得越发紧迫起来,随着大批文人相继赶到,稍后若再想以先来后到的顺序来拓碑,便不太可能了,别看场间有着监院大人坐镇,但真要面对成千上万的文生、贡生联声反对,杨监院恐怕也只能选择妥协。
到了那个时候,便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了。
眼看局势越来越混乱,而那柴南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他只是一介小小文生,却展现出了比杨监院这位御书大人更加沉稳的气质。
但见柴南手握砍柴刀,并没有走向石碑,而是回过头,看向其后的苏文。
“你所开启的文位中,可有书位?”
苏文一愣,再次确认柴南并没有认出自己,毕竟此时的他已经将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只要他不说话,恐怕柴南便很难单凭体型就看出他的身份。
虽然觉得柴南的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但苏文还是轻轻点了头。
柴南手中刀锋轻扬,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你来。”
见状,苏文突然明白了,这个柴南显然是没有开启书位的,也不如沐夕那般有书碑笔在手,自然是拓碑无望。只是,苏文怎么都不相信,柴南只是来看热闹的,那么,对方此行到底有何目的?
再次点点头,苏文沉默向前,一步步朝着石碑而行,在经过柴南身边的时候,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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