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君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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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换了个话题，“先生没有提到那个千晓夜，他在实战和演武中都表现极为出色，又有‘晨曦启明’这样的顶尖天赋。”

纪先生笑道：“国公爷这是在考校学生？此子不能用，原因有三。一是，他天赋虽高，却已经被兵伐决耗尽，无论是兵王还是常人两倍的原力都透支了成长潜力，只看他的原力光芒是启明星出，方有霞光万丈，而非霞光初曦，启明星动的真正境界，就知道已经没有更进一步的余地，将来成就不过一个战将而已。”

卫国公不住点头，若有所思。

“二是，看他心性举止，应该确是生长于遗弃之地，因此野性难驯，不知进退。不仅冒犯了赵君弘，还引动殷宋之争，无论两家是否各有打算，事情总是由他而起。这样的人或会是一把好刀，但是到了国公爷您现在的位置，找一把好刀容易，难的是找到能够握刀的手。”纪先生哈哈笑道：“第三嘛，就是现在他归于殷家麾下，殷宋两家的小辈又因为他起了纷争，国公爷您总不好意思插手小辈们的嬉耍。”

卫国公也随着哈哈笑起来，拱手道：“说得也是，多谢先生教我。”

千夜醒来，已是一天一夜之后。可是原力衰竭的感觉却让他立刻变了脸色，那是如有无数蚁虫在每一道经脉每一处脏器中不断咬噬，处处麻痒酸痛，说不出的难受，还有一种仿佛随时会坠落的空虚感觉。

他当时强行推动三十六轮兵伐决原力潮汐外放，现在后遗症十分明显，体内到处都是细小伤痕，好在内脏没有不可恢复的损伤，这算不幸中的万幸。

所有血气都处于极度虚弱状态，就连金色血气也缩小到原先的一半左右，那些普通血气和紫色血气全都变得细若游丝，深深蛰伏于心脏最深处，动都不动。只有金色血气似乎已经习惯了独立运行，围绕着心脏缓缓游动，但也是无精打采。

检视过身体，千夜松了口气，慢慢坐起来。

“您醒了？”床边伏着一个侍女正在打盹，被千夜试图坐起的动作惊醒过来，喜出望外地向门外叫道：“千上尉醒了，快去通知小姐！”

侍女过来帮千夜坐起来，然后捧过旁边早就准备好，一直在保温的食物让他先填填肚子。

片刻之后，琪琪匆匆而来。

她看到千夜，眼睛顿时一亮，毫不客气地爬上千夜的床，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蛋，赞道：“干得漂亮！很给我长脸！真想不到你的晨曦启明如此厉害，竟然把赵君弘的流银剑指都打败了！”

千夜无奈苦笑，老老实实地道：“如果他不是始终压在五级，我是赢不了的。”

“五级当然对五级，赵二多大人了，难道好意思占你这个便宜！”琪琪理所当然地说。

千夜却知道自己的晨曦启明是怎么回事，可以说除了那点点金色光芒之外，就跟晨曦启明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真正压倒赵君弘的，是第三十六轮兵伐诀的狂潮。

想到决战最后一击，千夜背后又有冷汗渗出，若非金色血气渗入原力潮汐中，以他当时的自身力量根本无法推动叠加到三十六轮的强大潮汐，到时候仅原力潮汐反噬就能让他重伤不起。但是为什么金色血气会增加对黎明原力的操控呢？

琪琪重重地拍了千夜一下，问道：“又在想什么？怎么看上去受了内伤后，人有点变傻了？”

千夜哭笑不得，道：“所谓胜利实在侥幸，他如果能挡下我最后一击，不用动手，我自己就会重伤不起了。实际上，我现在是无法赢他的。”

赵君弘战力全面，没有明显短板的地方。他这次显然是看过千夜的战斗风格后，非要在千夜最擅长的领域中比一番，所以两人才会先是近身格斗，紧接着几乎没有过渡地就进入原力比拼阶段。而从赵君弘的秘传战技特性来看，其实他的空手格斗就具有其他人短兵格斗的距离优势，可以支持更多种战术组合。

琪琪耸肩道：“你就是太老实，赢都赢了，别想那么多了。”对琪琪来说，既然定下游戏规则，那么赢了就是赢。

她指指身后侍女捧进来的一堆东西说：“来看看你的奖励！”

琪琪拿过一个水晶盒和一块牌子，说：“赵君弘今天早上就离开了，这是他给你的，演武第二名的牌子，凭这个去卫国公的库房领取奖励。盒子里是赵君弘送的伤药，他那个比我这边的好，已经给你用过一半了。”

千夜看到那个水晶盒顿时变了脸色。三指宽的透明小盒，可以完全握在掌心，表面缕刻着一朵仿佛蔷薇的花朵，做工极致精美。他曾有过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那时盒子里装着三颗高手灌制的破魔秘银弹。

琪琪没注意到千夜半低着头的异常脸色，转身拿过一个普通的封装盒，说：“这是上次温总管给你检测天赋的额外奖励，据说是根据你的情况挑选的原力药剂，不过我可没敢给你用。我找人检查过，说是没问题，但还是小心点好。”

千夜把那个水晶盒拿起来，现在盒子里固定着一个同样透明的阔肚小瓶，里面是只剩一半的蓝色雾状物体。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盒体，细细看每一个细节，与记忆中比较着，问：“这是赵阀的标记？”

琪琪摇摇头，说：“燕云赵氏的家徽是燕云铁骑，这或许是赵君弘家里什么人给他准备的吧？”她看千夜特别注意这个盒子，也不由仔细看了看，忽然咦了一声，道：“曼殊沙华？”

千夜探过身，从侍女托着的盘子里拿起另外一块牌子，问，“这是我的演武奖励？”

琪琪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说：“是啊，你这次收获可真不错。枪、武备、附件，随便选，说明都在这上面了。”说着琪琪把厚厚一叠资料塞到千夜怀里。

千夜翻了翻，全是各种原力枪制造方案，足有数百种组合，战术附件也超过百种，还有各类原力武具，这点东西不花个半天看不完。

“选好后尽快告诉我，最好今晚能搞定！”琪琪风风火火地说。

千夜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由一怔，已经是晚上了，道：“太仓促了吧？”

琪琪挥挥手说：“我都快在这个鬼地方闷死了，你今晚把方案搞定，明天一早就交到卫国公的工坊那边去！”

千夜正想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那声音越来越大，听上去好像有人在催动原力打斗？

ps：感谢新盟主醉龍、天尘微淼，欢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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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十二　合计　上

千夜这个房间是整排屋子的最后一间，就算殷家的亲随和护卫们有点什么小摩擦，也不会闹到他门口来。

琪琪侧耳听了听，突然黛眉竖起，跳下床，几步冲出门去，随即外面传来她的声音：“半夜三更的，你们两个大男人在我这搞什么？还特别大声！想野战的话，选错地方了吧？”

千夜蓦然听到琪琪这一嗓子，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头。

门外此时原力四溢，濛濛青光和土黄色光芒不断对冲，就连琪琪也不敢贸然走下台阶。近边空无一人，远远才看到通向内院大门的路上有人影晃动，看服色宋魏殷三家护卫全在，显然没人敢过来趟这个浑水。

正在交手的两人全都对身外事充耳不闻。宋子宁伸掌按去，与魏破天的拳锋一触，轰然巨响中，两人都退了一步。宋子宁声音冷硬，“魏世子这是在擂台上没打够？”

魏破天闻言双眼骤然通红，愤然之色更重。他那天在格斗场上输得前所未有的憋屈，以往即使遇到如琪琪这种战技有点克制他的对手，偶尔还是能够对上几下狠的，然而宋子宁这个无耻之徒竟然从头闪避到底。打到后来，魏破天倒是真心盼望宋子宁能够给自己来下狠的，哪怕就是千重山破了，也比这样强，但宋子宁就是生生把他拖到最后累得象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整场战斗，让魏破天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

魏破天低喝一声，‘千重山’光芒大盛，一座山峦轮廓初成。而他的打法也变化极大，不再是追着宋子宁时隐时现的身影，与他的步伐同样简单朴实，东出一拳，西砸一下，看上去甚至有些笨拙，每一击都落在空处，有时候距离宋子宁的身影相当之远。

然而宋子宁那边却失去了擂台上的悠然，没过多久就被逼得又和魏破天硬拼一记，两人同时退后三四步。魏破天倒还若无其事，宋子宁却是一阵气血翻腾，硬接‘千重山’状态下的‘通明碎空拳’，就算是他也占不到便宜。

宋子宁皱了皱眉，他和魏破天这是第三次正面交手，每次对方的进步都是突飞猛进。显然魏家送世子来春狩就是为了以战养战，身边跟着高人，每次实战后都做专门辅导，才会有这样克制的打法出来。他双手一张，秘法运转，周围忽然落叶缤纷而下。魏破天果然又是如陷泥泞般行动受阻，但这次他出拳时却我行我素，自有章法，再也不被宋子宁牵着鼻子走。

又来往数个回合后，宋子宁彻底失去耐心，他此时动了真火，眼中戾色大盛，簌簌落叶陡然片片锋芒毕露，肃杀寒意迅速弥漫开来。

琪琪脸色微变，转头看到千夜已经走出房门，立刻一把将他拽过来，叫道：“你们再不住手，我就把晓夜扔过来！”

魏破天首先吓了一跳，琪琪那疯丫头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立刻收回拳头。宋子宁神色森然，他身周有几片落叶已如薄刃般高速旋转，闪烁着锋利的冷芒，过了一会儿才一拂袖，所有落叶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琪琪伸手去摸千夜的脸，怅然若失地道：“我就知道这么说会有用！”

千夜这次反应极快，在她抬起手的时候就闪开去，怒道：“琪琪，你这是什么意思？”

琪琪立刻恢复了惯常神态，当下笑了笑，略带点小无赖地说：“就是字面意思啊！”她不等千夜再说什么，把自己的侍女们叫出房间，然后冲着魏破天和宋子宁挥挥手，“我知道你们都是来找晓夜的，地方让给你们了！”

琪琪走到半路，突然回身，叫道：“晓夜，待会送走两位公子，记得去我房间哦！”

“干什么？”千夜没好气地问，对一心想搅浑水的琪琪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

“当然是一起睡啊！”琪琪笑答，声音大得恐怕整个内院的人都听见了。

一关上房门，魏破天立刻挤眉弄眼，兴奋之极地说：“难道琪琪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都是真的？”

“就是一起睡啊！”

“确实有过，不过那又怎么了？”千夜一脸莫名其妙。

没想到魏破天一拍大腿，叫道：“真的睡过了？”

千夜瞪了他一眼，怀疑地问：“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魏破天嘿嘿笑着，“琪琪那女人从小就会欺负我，我一直苦于打不过她，所以才忍到现在。长老们说我比她小两岁，要到战将后才能压制她，不过最近我大有突破，可能都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既然你现在就能压住那凶悍女人，自然是大快人心了！”

千夜目瞪口呆地听魏世子把一番猥琐无比的话说得理所当然，还不忘同时吹嘘自己，没好气地说：“那又不是我女人，那是我老板！”

“不是都睡过了，还说不是你的女人？”

“我们只是一起睡而已，睡！懂吗？”

魏破天瞪大了眼睛：“睡？”

千夜点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废话，不然呢？”

魏破天极度失望，脱口而出道：“你还是不是男……唔……”魏世子在骤然而起的杀气中，总算及时把最后一个字吞进了肚子里。

这时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笑了一声，“白痴。”宋子宁早就自己找地方坐好，拿起水壶倒了杯茶，然后象看戏一样看到现在，才找准时机出声。

魏破天陡然回头，这才想起房间里还另外有人在，不等他发火，宋子宁淡淡道：“千夜，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回永夜大陆，那我打听了点消息，你应该用得上。”

魏破天闻言顾不上再找宋子宁麻烦，愕然道：“小夜你要去永夜大陆？”

宋子宁抢先说：“千夜有个仇人在那里。”

“仇人？什么东西敢欺负小夜你，老子宰了他！”

宋子宁道：“确实算不上什么，不过远征军一个准将而已。”

“区区一个准将，还不放在我魏破天的眼里！老子只要伸根小手指，捻死他就跟捻个蚂蚁那么容易！”魏破天立刻一拍胸脯，他顶着千夜怀疑的眼神，道：“远征军的准将就是一个末等的战将，老子有的是人去宰了他。”

这话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单论武力，门阀世家要杀一个战将不算多大的难事，尤其是魏破天和宋子宁这样已经在家族中得到一部分实权的核心子弟，身边肯定就不乏战将级别的强者保护。

宋子宁笑笑说：“当然，在博望侯世子面前，远征军一个现役师长确实也不算什么，远东魏氏有的是人才接管那个防区。”他想了想，补充说：“一个三级防区而已。”

这时千夜终于听出来蹊跷，在魏破天又要说什么之前，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制止了他开口，然后正色说：“子宁，我知道这件事会十分棘手，也不是一定要现在做成。等我到了战将以后，自然就有办法能解决他了，我不想把你们都拖下水！”

房间里有片刻静默，大家都知道千夜说的办法是他自己去暗中刺杀。

魏破天一巴掌拍在桌上，道：“老子确实不擅长搞掉一个师长，要不，我跟你一起冲去那家伙的办公室，直接杀掉了事！”

千夜有些哭笑不得，拍拍魏破天的肩，说：“如果是现在，就你和我，真的冲到武正南那去，就是送死吧！”

“妈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送死就送死，有什么大不了的？”魏世子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送死没关系，你要是去送死，估计魏家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好了，到此为止，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魏破天此刻已经回过神，知道宋子宁当着他的面提起此事必有原因。他看了宋子宁一眼，后者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把他看得胃疼，不由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转头道：“小夜，你有事情干嘛要找这个没用的家伙！”

说着，魏破天就不免愤愤不平起来，好像从当年在募兵处认识开始，他在千夜眼中纨绔子弟的形象就此洗刷不干净。

“我没……”千夜正想说，他也就是在宋子宁问起今后去向时随口一提而已。

“当然是我比你更加可靠了。”宋子宁又抢了话头。

这次魏破天却没有被轻易挑动火气，他深深地看了宋子宁一眼，若有所思地说：“小夜，你以前就认识他了吧？”他也没等回答，随即问：“那个远征军的现役师长，是野战师还是派遣师？他犯了什么事？”

宋子宁把他这两天收集到的一些资料慢慢说出来，魏破天则偶尔插话提几个问题，于是千夜终于明白为什么宋子宁一开始就想把魏破天绕进来，也知道原来想要扳倒武正南竟然是一项牵扯颇大的工程。

帝国对于永夜大陆上的远征军团属于放养状态，只发放正规军团标准一半的给养，要求完成一定范围的防务。至于远征军团如何办到这一点，帝国并不是十分关心，对军部来说，那属于日常事务范畴。

除非军部下达特别行动，例如与黑暗种族的大型会战，或者其他军团执行任务的地点正好在永夜大陆，才会对其稍稍关注，有时也会额外下拨一些经费或物资。

章　八十三合计下

而远征军团对于下属各序列部队也是同样的管理模式。每个师就是最基本的战略单位，其中又分为野战师和派遣师两种。野战师负责战线防务，如土城堡之战时参加黑暗种族会战的55师、58师。派遣师负责节点防务，驻守黑流城、暗血城这种具备防御工事的城池，武正南的第七师就是派遣师。

在永夜大陆，人族和黑暗种族经常交战，领土发生变更是常态。一些村庄城镇的获取或陷落可能还不影响大局，但每座城池却是人类防线上中流砥柱般的防御节点，对运输补给和驻兵的辐射效应要比大片荒野重要得多。

因此想要扳倒武正南，那就要想办法接过第七师的防务，确保守卫区域不会因此落到黑暗种族手里。这不仅仅是为了善后，也是身为人类不能推却的责任，无论如何内斗都不能损害国家的安全和利益。如此一来，加上武正南交易战略物资这种踩了红线的行为，以及背后来自门阀世家的压力，远征军高层才会对这件事情睁一眼闭一眼。

另外，黑晶是帝国管控的战略物资，武正南既然能够交易黑晶，就说明他背后已经形成一个利益团体。如果不能把整条交易线路一起端掉，那么就算没了一个武正南，还会有其他代理人，并且日后会有防不胜防的反弹和报复。

千夜听完后苦笑了一下，“也就是说弄掉武正南，就和解散第七师差不多。有一半军饷是他自己想办法弄来的，所以就相当于他的半个私军？”

宋子宁点点头，说：“事情是很麻烦，但并非完全不可为。武正南交易人口和黑晶，这是帝**方绝对不会容忍的行为。所以，只要能把防务摆平，就不会有人出来为他说话。”

千夜皱眉不语。哪怕他晋阶到战将，只靠一个人也是没有办法守住一座城市的。

宋子宁道：“黑晶方面倒是不用担心。同样大小，同样切割的黑晶，还是有细微差别。在行家的眼中，每座矿脉中出产的黑晶都是不同的。因此每一块黑晶，经过鉴定，都能够确认产地，进而顺藤摸瓜，找出它流通的路线。我这几年一直在经营产业，还有些人脉，可以把武正南背后的人按死，以免他们反扑。”

千夜摇了摇头，宋子宁嘴上说得容易，但是想也知道黑晶这种巨大利益牵涉到的势力，哪有这么容易解决，其中风险之大不言而喻。“说到底这只是我的私事，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么大的险！”

此时魏破天突然一拍大腿，放声道：“老子就不信灭不了一个小小远征军师长！”他挺起胸膛，斜睨了宋子宁一眼，说：“小夜，我可是博望侯世子！在家族中能够调动的资源，也就比祖母和族长差点而已。不过族长就是我爹，他的还不就是我的？放心！我反正就要回家一趟，一定会有办法搞掉那怂货的，等我消息！”

说完，魏破天站起来和千夜打了个招呼，就豪气万丈地跨出门去，看他样子就像是要连夜去把武正南拉下马似的。

千夜被魏破天说风就是雨的举动弄得吃了一惊，但是满腔热血的魏世子此时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径自扬长而去。他关上房门后，有点头疼地问：“为什么这么做？”他如果现在还看不出宋子宁一直话中有话，看准了魏破天的性格下套就奇怪了。

宋子宁笑了笑，说：“你又不会放弃这件事，与其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不如看看有什么办法。况且杀一个武正南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善后不容易而已。光是你，我或魏破天，单独都做不到，但三方协力，就有可能。”

千夜不善言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宋子宁象是看出千夜的顾虑，似笑非笑地道，“魏破天那个家伙一向喜欢吹牛，做事的时候脑筋只肯转一个弯，但他也不是蠢到家的。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想办法办到。不管他回去之后是撒娇也好，发嗲也罢，总能动用他和他家的军中人脉让武正南吃不了兜着走。至于代价，魏家是封疆侯，坐拥整个行省，有的是钱和资源，你用不着替他省！”

千夜苦笑道：“子宁，破天人还是很不错的。”他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越来越不对付。

宋子宁耸耸肩，站起来走向门口，“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先回永夜大陆，我用不了多久就会过去，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和你联系。”经过千夜身边时，他停了停，又说：“千夜，不要总把别人的事情那么放在心上，自己的事情却只一个人承担，朋友，就是拿来用的。”

千夜微微动容，轻声说：“你也要自己保重。”

宋子宁眨了眨眼睛道：“好了，时间不早，你的琪琪小姐还在等你一起睡呢！”

千夜脸色顿时黑下来，刚才感动的心情一扫而空。宋子宁却是笑出声来，快步离去。

千夜送走两人后，就坐下翻阅卫国公府提供的枪械和其他武备资料。由于内容太多，他事先又已经有所考虑，重点只看了原力枪械、战术附件和近战武具三部分。

五级定制原力枪，国公府设定的整体造价上限是三千金币。它的设计方案，需要使用者先选定攻击、射程、特殊技能等大致方向以确定主要参数，然后再由高级工匠根据使用者具体情况进行微调。上面每一项参数的变动都有着相应的价目表，其实就是一个个原力阵列，不同类型枪械的原力阵列功能和价格各不相同。比如手枪想要增加十米射程，价格就比狙击枪要贵出好几倍。

不过千夜只是大致了解了一下各种设计方案，就把资料放下，然后拿起战术附件的清单，从头浏览到底，看到的内容让他颇为满意，全部是六级的精品而非普通附件。

另一份则是各类近战武器防具，基本都在四级左右。近战武具因为对材料强度的要求远在原力枪之上，因此即使是四级武具，价格也往往在普通六级枪械之上。在武具制造上，人类目前水准远在黑暗种族之下。

这也反映了人类和黑暗种族军队的不同发展方向。大秦帝国更加倾向于能够让低级战士也能充分发挥战斗力的原力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