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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打开方式错误的屠龙传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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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探望您。来向您……坦诚我犯下的罪孽。”
老妇人注视着他:“罪孽?”
“是的。我不求您的原谅,但必须向您承认:是我——”他停顿了很久,知道自己必须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来,“——杀死了您的丈夫、我的伯父,维克多·阿尔贝·弗利斯莫兰公爵。”
去路
玛尔塔女士讶异地瞪大眼睛,眉毛拧成一团。
“这不可能。”她摇头,“请不要这样,不要用这么残忍的笑话捉弄一位老人家了。”
“您知道,我是皇室的魔法师,”卢克里奥慢慢走到窗边,靠坐在窗台上,背对着外边阴沉的天空,“我为帝国服务。”
她想起了什么,急忙为他申辩:“那个时候你才十二岁。”
“伯父他曾经很为我骄傲,对不对?”卢克里奥说,忽然忍不住笑起来了,“如果知道这件事,他说不定会逢人就炫耀的——他的侄子当上了帝国最年轻的御前首席……御前首席刽子手。”
老妇人的脊背垮下去,嘴唇颤抖着。
“这么说来是你,”她喃喃地说,“是你暗杀了……”
卢克里奥没有说话。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质问道,“你作为我旧友的儿子走进来,告诉我的却是痛苦的真相。我情愿自己不知道,我情愿自己还把你当成那个听话乖巧的孩子;是的,你的父母去世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视你若己出。还是这些差使早已经把你变得铁石心肠,所以专要来羞辱我,折磨我,存心想打扰我们的生活,嗯?你说你不求原谅——原谅?我本就不可能代替我死去的丈夫和两个儿子原谅你。可以原谅你的人已经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仇恨。那是他多么熟悉的眼睛啊,曾经那样温和地笑着看着他,像对待她的亲生儿子一样。
他觉得自己的手在抖,于是握起拳头。他希望维洛现在在他身边。
玛尔塔女士用双手捂住脸。往事的灰烬重新燃烧起来,把早已冰封的悲痛解冻出来了。
“为什么,卢克里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您还活着,”他说,“所以您有资格恨我。我不能再说谎了。”
“你就这么等不及叫我恨你吗?”
“您有资格。”他仍只是机械地重复道。
“从战争开始的第一天我就恨他。我劝过他。我劝他不要反抗皇室,后来又劝他至少不要带着我的柯蒂斯和尼克尔一起上战场。但他不听我的,他从不听我的。他说那是为了家族,为了他死去的弟弟——你的父亲。接着他带走了我的两个儿子,带他们上了战场。他知道自己活不了,我也知道。在那之前他提出如果自己战败,就安排人带我逃走,我本该拒绝的,如果他们战败,我会跟他们一起死。但那时我已经又怀孕了……”
“凯茜?”他轻轻地说,甚至并不感到奇怪。那女孩长得就像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只不过脸部的线条更柔和,眼睛的颜色更深。
老妇人抬起头来时似乎一下子又老了二十岁。
“战争杀死了我的丈夫和儿子,那是他们亲手发动的战争。我不恨你。仇恨太痛苦了。我还有凯茜。为了她,我没法恨任何人,没法带着仇恨活下去。”
卢克里奥睁大眼睛转过头。他已经够像个孩子了,可不能再像个掉眼泪的孩子。
从这儿可以透过窗子望见楼下的后院。维洛正和凯茜在那儿聊天,跟她一起帮忙收下其他住户晾晒的衣服,同时把她逗得笑个不停。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她们俩已经成了朋友。
“过来,孩子,陪我坐一会儿。”玛尔塔女士说。
他低下头飞快地把眼睛里的泪水眨掉,拖着他僵硬的右腿走到她身边的另一张扶手椅里坐下,放下手杖。
“既然你要说,就告诉我一切。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啊,那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他苦笑着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就让我从……维克多公爵打败守军占领南坎普的时候说起吧。”
于是他讲起了自己是怎么被先皇的秘密谕令召到红枫宫,又是怎么被命令在摆满了镜子的地下室里立即处死叛军领袖。
他没有提到那天傍晚他瞧见的血红夕阳,那不祥的流血之兆令他记到现在;也没有提到人们早早逃离了皇都,游荡在大道的全是边衣不蔽体的南方难民;更没有提到他从地下室离开时差一点晕倒,之后的六七年里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当中。
“……我选择服从皇室。”他说,“我下了手。在镜子里我可以看见他坐在书桌前,那时候我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可是他一点没变,写字时偶尔停下来用羽毛笔挠下巴。然后他……倒下去,再也没有起来……但是很平静。我不喜欢粗暴的方法。”
曾经的公爵夫人严肃地听着,泪水盈满眼眶。
“你不肯原谅自己。对不对?”她轻声说,“你拿真相折磨我,其实是为了折磨你自己。”
卢克里奥又笑了。
“饶了我吧,我怎么可能饶恕一个杀人犯,一个杀亲者?”他说,“是我下的手,是我杀的人,不论出于什么理由,事实就是如此。折磨……早些年我经历过更糟的。”
“向圣光之父祈祷吧,孩子。”玛尔塔女士劝他,“我一直在祈祷。那些事早已经不会困扰我了。”
“谢谢您,很遗憾我不能。”他朝自己一摆手,“一个三一学会的魔法师永远只信仰真理。”
“若是如此,又有谁能拯救你的灵魂呢?”
他望着窗外。阴云笼罩天空,楼下却传来女孩子的笑声,其中一个是维洛,另一个大概是凯茜。
他可以很快地分辨出维洛的声音,无论她是用军人的沉毅坚定的语调,还是像现在这样又轻又快,富于戏剧性变化的调子。她开心时总能把别人也变得开心起来。
“我和您一样都还有活下去的理由。我相信拯救会降临的。”卢克里奥说。
“至少让我为你祈祷。”老妇人说。她伸出两指,从上到下触碰自己的前额、双眼和胸口,然后拉住他的手开始低声诵念祈祷词。
卢克里奥垂下头,把那双苍老的、指节因风湿而有些弯曲的手贴在额上,长久地静默。
玛尔塔女士想留他们用晚餐,但被卢克里奥婉言谢绝了。女主人从楼上对着女孩们喊了一声,所以当卢克里奥深鞠一躬告别了她,艰难地独自走下楼时,她们已经在走廊上等待了。
维洛快步走过来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还好。他微点一下头。
“凯茜,瞧,这就是卢卡,”于是他的骑士拉着他的手臂郑重地朝另一个女孩介绍道,“他跟我养的猫叫一个名字。”
“拜托,是你的猫跟我叫一个名字。”他忍不住怀疑她刚刚一直在跟凯茜讲猫的事。太荒唐了。
维洛略显得意地朝他笑了笑。她一定是故意的。
“这是凯茜,玛尔塔女士的女儿。”她说。
他的堂妹凯特琳娜·玛尔塔站在较远些的地方,拘谨而礼貌地打量他。她本该是公爵的女儿,甚至一位公主,居住在宽阔的宫殿里,而不是平静的小镇里。谁知道呢?命运掌握着所有的牌,永远不会按常理来出,永远可以轻易地打败所有人。
卢克里奥伸出手,也露出笑容来:“下午好,凯茜。不好意思,现在我要把你的新朋友带走了。”
“再见,先生。”她也伸手与他握了一下,“祝你们旅途愉快。”
他感到又一阵悲伤,仿佛在这女孩身上看到了他本该成为却再也没有机会成为了的样子。如果他从不知道魔法这种东西,从没有天赋,从不曾那样热切地钻研它,像凯茜一样一无所知……
大概是他愣神的时间太久了,维洛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然后挤开他拥抱凯茜。“别担心,有时间我们还会来看你们的。”她保证道,“下一次我会把我的猫带来。”
卢克里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微笑。
“知道吗,你的堂妹,她特别像你,”回到大街上之后维洛说,“害羞又怕生,一熟悉起来话多得连我都吃惊。你们一家是不是都这个样子?”
这世上大概只有维洛会这么轻松地同他谈论自己的家族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害羞又怕生?”
“我的好先生,你对自己的无知真是令我惊讶。”她又显出那种戏谑而轻松的笑容来。
他们正走过一处纪念碑广场,周围只有暮□□临后寥寥几个行人和几只鸽子。卢克里奥忽然停在广场中央,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怎么啦?”她回头问。
“我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他靠近她身边,抬起不拄手杖的左手抚过她的脸颊,手指伸进她耳后的金色短发里。
“我不会呼噜的。”她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这么回答。
卢克里奥笑了。
“对猎犬来说,那不重要。”他说,把她拉近自己,同她额头相抵。
祈祷吧,他对自己说,青铜铸的圣象也会倾塌,真理却不会落下。
耳边有鸽群一齐扇起翅膀飞向雨云中去的声音。
维洛一动不动地任他靠了一会儿,浅色的眼睛盯着他,浅色的睫毛微微抖动。
“记住我说的话,维洛,”他说,确保自己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嘴唇,“猫绝不可能像我这样吻你。”
白隼恰恰就是在那一刻落下来的。它飞快振动着翅膀拍打在他头顶上,逼他让开位置,好让它交差。
他叹息一声,不太情愿放弃。
骑士用拳头顶在他胸口上把他推开了一些,转开眼睛,耳朵尖已经红得发亮了。她甩甩头发,让脑袋上的信使跳到她手里。
“学校来的,”她嘟哝着,一边拆信一边摘下白手套放进口袋里,“别告诉我公主又出什么事了。”
然而她可怕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卢克里奥扬起眉毛。
“我要杀了那条蜥蜴,”维洛抬起头来,几乎把信纸捏穿了,“一点也不开玩笑。”
追随
“我说了不行,不许再吃了。”
“屋里的味道越来越大了,不是吗?这是很好处理的。”
“不,别管它,我们可以现在就走。”
“雨还没有停。”
“行了,至少我可以出去透透气。”
公主恼火地走向门口。这条龙有时候真够让人受不了的。她使劲拉开门,眼前却站着一个人。
“啊,好一个幽静雅致的地方,”身着便装的御前首席法师双手叠在手杖上,朝二层的小木屋里看了一眼,“能允许可怜的赶路人进去歇歇脚吗?”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伊琳说,“进来。”
卢克里奥拦住了举着双管猎木仓想要杀进屋的骑士:“别激动。瞧,公主殿下完好无损。”
“我闻到了血。”缪勒森中尉阴沉地说,“如果是蜥蜴杀了什么人……”
“是我干的,”卡尔从伊琳身后冒出来,他的领口和前襟上还满是暗红色的人血,“可惜根本没有人愿意感谢我。”他拖长了声调说。
要不是被魔法师拦着,缪勒森中尉就要朝他的脸开木仓了。
“放下木仓,中尉。楼上有一群晕了的赏金猎人,一群死了的土匪。好了,都别停在门口,进来再说话。”
缪勒森中尉放低木仓口,仍和卡尔互相瞪视,比赛谁能呲出更多的牙。
“诸位,你们早就是同伙了,麻烦有点儿同伴意识。”伊琳念叨着插|到他们中间,把两人往前推。
但是缪勒森中尉忽然前跨一步,木仓口一转指向卢克里奥脑袋右边一点的地方。
“这是什么?”她警觉地问。
“那是我们这边的人。冷静些,中尉,”伊琳知道那大概是偷偷窜过去的舒纳维尔,“我来解释……”
卡尔吹了声口哨表示赞赏,望向魔法师:“你的狗崽居然能看见?”
“不要用那种词称呼别人!”
“这不公平,是她先叫我蜥蜴的。”
“你急着找死的话,这里边有一颗子弹是留给你的。”缪勒森中尉的木仓缓缓转向另一个方向,像在跟随一个看不见的猎物,“我能闻得出来这儿还有个人……或者别的什么鬼东西。”
“先别开木仓,”卢克里奥说,按下她的木仓管,“这应该就是那位十年前就躲在暗处的朋友。舒纳维尔,我猜?”
隐形人逐渐从空气里浮现出来。卢克里奥面不改色,但缪勒森中尉明显被他的衣着品味震撼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舒纳维尔不太开心地问。
“帝国御前首席法师兰希尔·格洛斯特,”卢克里奥用的仍是他在三一学会的假名,省掉了另外几个头衔,“有幸曾受殿下委托找回她的记忆。这位是城市护卫队中尉维洛·缪勒森。”
舒纳维尔清了清喉咙,握住他的手。“舒纳维尔,”他搜肠刮肚了半天自我介绍的用词,最后只说,“……蓝龙。”
“我那老姐姐的儿子,”卡尔懒洋洋地补充道,“生在一个叫舒纳的村子附近,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
“你们不是堂表兄弟?”伊琳发现自己一开始就是这么认定的。
“我是他舅舅,不过没差多少。他只比我小二十岁。”
卢克里奥这时已经走到火边,从容地摆了摆手,让火焰烧得更旺了些。
“我们接到了信,殿下,现在是来接您的。原谅我们来得晚了,”卢克里奥开合着手掌去烤火,“雨太大,夜路不好走。”
“我看见你们有马车,太好了。我希望能尽快上路——”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卡尔说话了,口气越来越像个恶棍,就差没蹲下来拿着短刀剔牙了,“我的计划都叫你们给搅了。”
伊琳叹了口气。
“帝国的御前首席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我早跟你说过。”他耸耸肩,“随时能找到公主殿下,以及不让其他人找到她,这是我作为这支队伍里的魔法师的基本职能。”
“是这样吗?那么你带的狗崽又——”
“卡尔,”伊琳迅速打断他。
缪勒森中尉的木仓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你知道骑士负责屠龙,我早跟你说过。”她冷冷地说。
“哦,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从还没当上骑士的时候就在梦想这一天了?”卡尔直视着她,“屠龙,嗯?杀死巨龙获得荣耀,闯进龙穴获得财富,拯救美人获得爱情。所有读着那些高尚的屠龙者的故事成长为屠龙者的人渴望的不就是这些吗?你又有哪里不一样呢,狗崽?”
“卡尔!”
“放下木仓,维洛。”卢克里奥说,“你现在杀不死他,还会伤到公主殿下。”
一道莹绿的光从缪勒森中尉眼睛里闪过,随即她右手指环狼口中的瞳角石也亮起来;两束光都很快消逝了。她一言不发地收起木仓,表情却更加可怖。
卢克里奥把骑士拉到自己身后,向公主微微躬身,“我们一直是您忠诚的追随者,殿下。但是很遗憾……您的龙似乎还认定我们是敌对一方。”
“中尉,我向你道歉。”伊琳把龙往屋里推,“我会跟他单独谈谈的。”
她摔上门,转身准备跟卡尔好好探讨一下该怎样尊重同伴的问题,但是他的表情让她暂时改变了主意。
“你是怎么了?”伊琳从没像现在这样看见过这条龙如此阴沉而沮丧。
“他们来干什么?他们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瞧,你有帮手,我也需要帮手。”
“一条龙不够吗?”
“除非你能独自找到那艘沉船,一口气飞过去再潜进海里找到匕首捞出来,我就把他们打发走。”
“那是一个屠龙者。”卡尔说,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我见过好几打屠龙者,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我变成人形的时候和他们交上了朋友,一旦知道我是条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朝我举起剑。你们叫那种人骑士,我只会叫他们屠夫罢了!我是想要信任人的,伊琳,但她亲口说过两遍自己是为了屠龙——”
“听着,卡尔,在这世界上我很少有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他们绝不是为了你说的那些东西才帮助我的,也绝不会为了那些东西就杀死你。我不要求你向谁低头,至少把他们也当作你的同伴来尊重——”
“朋友。那我呢?”
他在嫉妒。伊琳意识到这一点时咬住嘴唇。
“我算是你的朋友了吗,还是别的什么?”他追问。
“同盟。”伊琳谨慎地说。她不能动摇。那是错误的,致命的。
“噢,是的,所以你还需要其他人来牵制我。那么就这样吧。”他说,“我知道了。”
“你以为我在说谎?”
“不。我只是觉得你根本不需要召唤我。你有你的朋友们就够了。”
“同盟也是很重要的!”
“也很重要?”卡尔愈加暴躁起来:“我难道不比他们更重要吗?我不单是为了与你结盟才帮你的,伊琳。你救过我,因此我想帮你。我的目的难道不比他们更单纯吗?”
“在我看来,不是。”她现在真的生气了,“你说屠龙者有不高尚的欲|望,那么你呢?每一次你接近我的时候怀抱有什么想法,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真的目的单纯,还是别有所图?”到现在她依然记得另一双手触碰她强迫她时自己曾感受到的恐惧。而龙,龙的力量是人的无数倍。
伊琳感到无力。她感到无力的时候只能用愤怒支撑自己。
“别有所图。”卡尔低声重复这个词,“你认为我别有所图。”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不就是以为,”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不在意是不是会被外边的人听见了,“我和普通的乡下姑娘一样容易讨好吗?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卡尔格雷戈古依尔。我仍然是帝国的公主,即使穿着长裤也不会改变。我说过很多遍,现在就让我再说一遍:假如你没有那样的企图,就请和我保持距离。”
卡尔后退一步。他的表情又变了,像个陌生人在看着另一个陌生人。
“好吧,遵命。我会记着自己的身份的,”他把重音放在最后一个词,“公主殿下。”
说完他拉开门大步走出去了,留下公主独自站在原地。
航行
冷战拉开了帷幕。
很自然地,缪勒森中尉站在不妥协的伊琳公主这一边,舒纳维尔则站在生闷气的卡尔那一边。卢克里奥作为一个毫无廉耻的骑墙派,既负责给公主做心理咨询,又一路与品味脱俗的龙相谈甚欢——至少给他做各种记录是做得很欢的。
卡尔在雨停后直接飞走了。结果那天晚上他们又在龙骨港的码头找到了他。
伊琳并不承认自己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即使魔法师告诉过她龙不会跑远,因为他没有要求终止约定的计划。
“您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这是良好交流的第一步。”卢克里奥在去往港口城市的马车上对她说。
“结果并不怎么样。”她望着窗外。
“因为理解是第二步。”
“说得轻松。”她有时候甚至连自己也不理解。
马车没有在镇上停留,而是直接趁着夜幕把他们送到码头,在那儿一艘即将起航的私人渔船正在等待他们。
伊琳拉紧斗篷上的兜帽,
“现在就走?”
“怎么,您改变主意了?”
“不,可是……”
“如果您担心的是蜥蜴的话,”缪勒森中尉翘起大拇指往身后一戳,“他就在附近——大概那个方向。味道大得很。”
伊琳拿中尉作掩护,移动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过去。的确,卡尔站在暗处,背靠着仓库的墙面。
“别管他。既然来了,那就是要上船的。不然还能干嘛,目送咱们出海?”中尉嗤了一声,“那倒是比较省事。”
伊琳踏着跳板走上船,跳到甲板上时回望了一眼码头。卡尔从光线照不到的地方走出来,一步一步迈向这条船。
然而当他上了船之后,就没有人能找到他了。伊琳一度怀疑是舒纳维尔把他藏了起来,但理论上来讲这是行不通的,而且舒纳维尔一直呆在底下的船舱里,回答魔法师无休无止的问题,非常受用地侃侃而谈。
他们几个人一起挤在一间水手住的狭小房间里。缪勒森中尉被他们长时间不知所谓的问答弄得心烦意乱,半夜到甲板上游荡去了。伊琳睡不着,也跟着她爬出了船舱。
水手们都在休息,大副和舵手在上方的船长室里,甲板上除了她们没有第二个人了。但当她的余光扫过时,一个影子正好消失在煤油灯的光线之外。
“看起来这次蜥蜴他终于惹您认真发火了?”缪勒森中尉说,“可您似乎还没有觉得开心。”
“发火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伊琳双手交叠撑在船舷上,“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太复杂。但结果是,这样反而更复杂了。”
中尉则反身坐上去,丝毫不担心被甩到海里。“我一直觉得他不值得信任,”她哼了一声,“出于猎人的本能,我猜。”
“他帮助过我,救过我。如果他不怀好意,他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伤害我,”伊琳还记得那条龙睡在她身边的样子,“但他并没有。”
“我糊涂了。您在为他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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