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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打开方式错误的屠龙传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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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拼命地摇头:“我只是希望您不要伤害她。我会听您的教导,可是——”
“可是若不把真理置于虚妄之上,你又如何能得到真知?”
“这不是虚妄!”托马斯吼起来,“她是真实的存在的可以触摸到的可以感知到的!为什么,先生,为什么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却是虚妄的?连我也是吗?”
校场上的其他人都在跑来跑去,远远地绕开他们。“总司令官”普兰先生和那名上尉还站在原地,却不敢再插手了。即使他们在听,也不会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克莱斯曼先生笑了,对他的学生能问出这个问题来感到有些欣慰。“你我都是,”这一次他真心实意地回答到,“无人不是。”
托马斯对这个答案似乎很意外,他睁大眼睛,在巨大的震撼中恍惚了两秒,而克莱斯曼先生什么也没做,等着他最终醒悟过来。
然而当他醒悟的时候,却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不是。”这个男孩很用力地说。他非常认真,下定了决心要反抗他的老师了,举起他的匕首朝空中一划。
克莱斯曼先生这一回没有张开防护层,甚至懒得再多念一道咒语,只是把这轻飘飘的攻击抛了回去——稍微加上了一些自己的力量。
托马斯把这一击挡下来了,然而没能坚持多久。假如过去的两年里他肯再刻苦些,而不是专注于花时间去讨女孩欢心的话,他也许能再支撑几秒。
但事实就是如此,那道普通而无害的掀起风的咒语击中了托马斯的胸口,发出一声击鼓般的巨响。男孩后退几步,跪倒下来,咳出一大口血。
“先生……不……”话没有说完他就倒在尘埃和灰烬里,再没有起来。
“去找个医生来,”他吩咐离自己最近的人说,“或者……算了,直接埋掉吧。”
他弯下腰,伸手到男孩的袍子里掏出钥匙,最后看了他的学生一眼。托马斯还睁着眼睛望向那扇通往囚室的铁栅栏门,只不过瞳孔里再没有光了。
愚蠢的家伙。他本有能力跟着自己的老师探寻真理,他明知道没有丝毫希望战胜自己的老师,却偏要白费性命去换一个凡人。为了虚无之物,他真的化为虚无了。
唉,他原本希望托马斯能够继承他的理想和知识。这个孩子毕竟是由他亲手带大的。战争结束时他逃到大路上,从一个濒死的母亲手里抢出来这个面黄肌瘦的婴儿,化装成带着孩子的难民重新混进城里。他毕竟欠了托马斯一条命,所以才没有直接丢弃他。再之后他发现这个孩子身上竟然有一点儿魔法天赋——不是很多,但足够领悟他传授的知识了。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克莱斯曼先生从那具尸体边走过,不再回头。
走廊阴暗而潮湿,回响着他的脚步声。他把注意力聚集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上来。既然眼下已经没有必要给他的学徒练手了,他可以把那女孩带到实验室里去慢慢放掉她的血。
那扇门仍然很好地关着。他拿钥匙开门,却在摸到门锁的一瞬间停下了。
不对劲。
他闭眼静思了片刻,寻找这一丝魔法力的源。门锁上闪现出一个菱形的图案,接着踪迹一直延伸到门内。
有人在锁上施了拆卸和还原的魔法。他单手把钥匙塞进锁里扭开,砰地踢开门。
镣铐堆在一旁,那女孩却消失了。他愤怒地大叫一声。
是他的小学徒干的吗?很有可能。但托马斯手里有钥匙,没必要用魔法开锁。整条走廊只有一个通往校场的出口,更何况谁都知道那女孩独自一人根本没办法逃出这座要塞。
他往外冲去,刚到半途就听见校场上的爆炸声。
最近的一处帝国军要塞远在二十五里外,即使有人看到了龙也不可能来得那么快。他们杀死了此处驻守的所有人,一个也没有留下,不会有人报信,所有通过白隼像外界传递的信息都由他模仿原先的笔迹和语气亲自撰写。
除非消息一早就泄露了。而这些人还首先潜伏进来放走了他的两个最重要的试验品。
他重新来到室外,后脚刚离开门槛,那道铁栅栏门就在他身后猛然关闭了。
走廊外的守卫不见了,校场上惊慌失措的士兵也不见了,只有地面上被龙撞开的大坑和火焰留下的痕迹,还有四散的烧焦尸体——那个被他打死的奸细身上穿着完好(得过了头)的制服,此时也已经不见踪影。
在校场中央,托马斯还躺在那儿。另一个穿黑袍子的人蹲在他身边,这时用手杖支撑自己站起来。
在那一刻,克莱斯曼先生还以为他的实验提前成功了——又或是时间倒流了。他在看着一个比他记忆中年轻很多的旧贵族联军领袖维克多·弗利斯莫兰公爵,又或者是比他们死时年长了一些岁数的尼克尔和柯蒂斯兄弟俩中的一个。
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露出这样平静到有些恼人的表情来。
“下午好,克莱斯曼先生。”那个黑头发蓝眼睛的魔法师说,“你准备好投降和忏悔了吗?”
“那你可要费些力气了。”他环顾四周,“混进来放走我的龙和那个女孩,把这里搅得一团糟,这些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不敢居功,有位朋友帮了大忙。不过你也有些功劳,克莱斯曼先生,难道不是吗?”他低头望了一眼托马斯,“唉,愿这可怜的孩子不受苦难。他很勇敢。我还以为你不会下杀手的。”
“很高兴你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对这些没有意义的寒暄感到烦躁起来,“来吧,在杀了你以前,我允许你报上自己的名字。”
“帝国御前首席法师兰希尔·格洛斯特。”这个捣乱的家伙说,竟然还微微躬身朝他行了个礼。
“唔,”他怜悯又不屑地摇摇头,“皇帝只派了你一个人到这边陲要塞来,还是说军队跟在你身后?”
“哦,不,不是的。我这一次来访实际上只是出于一些很私人的原因,葛米埃将军。那条龙即将成为伊琳公主殿下的仆从,”他谦逊地笑着,“而你绑架的那个女孩则正巧是我的堂妹。”
VANITAS
舒纳维尔最终还是当了一次搬运工,搬运的还是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她抽噎着,拽着舒纳维尔的领结——为什么人人都爱拽他的领结?
“别哭了,小姐,”他无可奈何地说。这个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如果不是眼眶给哭肿了,鼻尖也哭红了的话。在逃出牢房的路上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男孩时她差一点就要挣开他的手冲过去了,要不是舒纳维尔一把将她拽回来,她立刻就得给那些士兵们抓回去。
再然后舒纳维尔抱着她腾空飞起来,她就变成这样了。
人类怎么这么麻烦?
说实在的,他一开始就很不满意魔法师的安排,打从他要求自己换上士兵制服的时候就非常不满意。
“我可以隐形。”他在要塞的围墙脚下时就抗议过,“你不能强迫我换别的衣服。”
“这座要塞里面不是只有好骗的普通人,还有一个非常狡猾的魔法师。他手里有红龙之牙,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站在他们这边的魔法师没有在笑,严肃地压低眉毛,“你可能会被杀死。”
舒纳维尔只差一点就被说服了。
“我没那么蠢。”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请求你的帮助,舒纳维尔。我没法一个人完成所有事。听好了,你必须向我保证,在我向你发出讯号之前绝不可以当着任何人的面隐形或者暴露身份。记清楚我说的步骤了吗?”他轻声说,“一条龙和一个人质必须全都救出来。你负责把那女孩带回安全的地方去,而我负责跟那位先生算账。”
“为什么你不能带她回家,那不是你堂妹吗?”
“她最好不要知道我是谁。”魔法师只说,把手杖、短剑和一枚指环都塞到长袍的衣襟里。
面对这苛刻的条件他还想探讨一下,但是魔法师说:“你还想救你的兄弟,对不对?”
我舅舅,舒纳维尔在心里纠正了一下称呼。不过他还是被说服了。他在要塞外徘徊了三天也没有办法冲破防护层闯进去,每一次听见地底传来的红龙的痛苦嘶叫他都觉得异常焦躁,却无能为力。
十年前他也曾经在被人遗弃的城堡里盘踞了几乎一年,对束缚红龙的魔法阵束手无策。那时候就连老黑龙也拒绝帮忙,她认为卡尔格雷戈应当得到一些教训。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好,我保证,”舒纳维尔撅起嘴,“保证不随便隐形也不暴露身份。”
这就是为什么他给那个坏蛋老魔法师扔了出去还挨了他两枪之后只能躺在地上装死。
他就不该一时冲动跑出来撞人。这套军服泥土一样的颜色好不容易被他改得好看了些,现在全都白费了。
都是卡尔格雷戈的错。卡尔格雷戈听了猫的话,这会儿已经趁机飞得远远的了。不过没有关系,舒纳维尔决定等这些事解决了之后再好好揍他一顿。
在周围的一片混乱里他安静地趴着,想象自己怎么用一个上勾拳击中他的下颚,或者一爪子抽在他脸上。这时候一只柔软的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臂。
是那只白爪子的黑猫。它在他手臂上踩了三下,又叫了两声。这是他们的暗号,说明是时候恢复他的本来面目了。
于是他改变周身上下的颜色隐了形,精神百倍地跳起来。周围的士兵刚才全都绕开了他,这时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尸体”忽然消失在了空气里。
猫又溜回那道门里去了。舒纳维尔看了一眼天空,那里已经完全没有红龙的踪影了,这才跟上去。
当舒纳维尔从门中走进去时,那个小学徒还在和他的老师争执,等到片刻之后他拉着那个小姑娘出来时,男孩正好被被一记咒语击中胸口,无力地倒在地上。听起来他的胸骨碎了。所有人都离那校场中间的老魔法师远远的,没人敢上前去查看那孩子。
“带她走。”猫跟在他们后面,这时已经变回人了,却仍站在阴影里。
舒纳维尔将挣扎的女孩横抱起来,跃向空中。一开始女孩哭起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太粗暴了,毕竟他并不习惯用人类的形态飞来飞去。
然后他听见女孩一边抽泣一边不停地小声念着那死去的小学徒的名字。
舒纳维尔翻了个白眼。他已经把人质救出来了,不过他和魔法师说好的事情里边可不包括照顾小孩子。
他敷衍地安慰着怀里的女孩,打算飞到地方之后把她放下就跑。做好事不留名也是英雄夸耀自己的一种方式。想到这儿他心情好了些,加快了速度。
但是女孩哭了一会儿之后慢慢地停下了。她抬头看了看周围,又抬头看了看他,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扯着他的领结,于是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双手拘谨地放在胸前。
“谢谢你,先生……”她声音沙哑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许多天以来第一次有人向他道谢。舒纳维尔反而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举手之劳。”他觉得舌头打结,“啊……不过另一个人也出了点力……”
女孩没等他说完就又呜咽起来:“可是他死了,托马斯是想救我的……可他死了……”
不,他说的是那只猫。不过算了。
“好了,我带你回家,行吗?”他的口气软下来,“别哭了。你叫凯茜,对吗?”
女孩点了点头,疲惫地把脑袋靠在他肩上,用手背擦掉眼泪。
“你为什么会飞?”她又问。
舒纳维尔本来还以为这会是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可他又想了想,这的确是第一个问题。
“因为我……很厉害。”他说。他已经学会了不能马上告诉普通人自己是条龙,这只会吓着他们,或者引来好一阵嘲笑。
有一会儿他没听见回答,于是低下头去。女孩的那双蓝眼睛睁大了,带着一种惊讶的神色望着他。
“哈,你不相信,”他干涩地说,“没关系。”他不喜欢解释自己。
“不。你很厉害,先生。”她用很小声却确信不疑的声音说,“你救了我。”
这句话使舒纳维尔狠狠地震颤了一下。他的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变得清晰而明亮起来了,仿佛他之前两百年的生命都浸泡在浑浊的水中,而现在突然间浮上了水面。
他意识到云层上的太阳永恒地将光热洒向地面,而他们就漂浮在这空虚而充实的世界中。他发现了自己,他一直追逐的浮华的东西褪去了颜色,只剩下坚硬的核心。他感觉到女孩温暖的躯体紧挨着自己,而自己的心脏狂欢似地跳跃着,。
于是他也惊奇地直视着女孩的眼睛。她是魔法师的妹妹,所以也许她也会魔法。除了魔法这还能是什么?他从来也学不好老黑龙教他们的法术,从不像卡尔格雷戈学得那么好,所以也从不像卡尔格雷戈那样懂得讨人喜欢。
现在他明白了,却又还不怎么明白。
“你能再说一遍吗?”他问。
凯茜似乎不太确定他在说什么:“嗯……谢谢你救了我?”
舒纳维尔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吓得女孩尖叫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对不起,对不起,”他咧开嘴笑了,“天气真好,对不对?”
舒纳维尔嘴里哼着歌,从山脉与河流的上空划过。似乎只过了片刻,那座河港边的小镇就出现在他们眼中。
他顺着女孩的指引降落在那栋屋子后的花园正中央。
“回家去吧,姑娘,”他把女孩放到地上,“这几天和你妈妈呆在家里别出来。”
屋子里传来激动的大声喊叫的声音。屋门开了,女仆搀扶着一位银白头发的老妇人走下楼梯。“我的孩子,”老妇人叫起来,“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凯茜的眼睛里又涌上泪水,她奔跑过去拥抱自己的母亲。
舒纳维尔骄傲地站在一旁。他想自己应该在此刻悄无声息地消失,给她们留下一个神秘而深刻的印象,于是悄悄朝后退了两步,结果被一盆花绊倒了,摔下去砸碎了好几盆植物。
他跳起来,拍掉衣服上的尘土,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套毫无品味可言的帝国军制服。他做了个鬼脸。
“先生,”那位老妇人叫住他,“我应该感谢你……”
“啊,这只是举手之劳。”他庄重地说,“但现在还有别人需要我的帮助,我不得不离开了。”
“等一等!”女孩从母亲的臂弯里抬起头来,“对不起,先生,我忘了问你的名字!”
“舒纳维尔,”他很快地说,“我叫舒纳维尔。”
他很高兴她这么问了。
“再会,女士们。”他行了个脱帽礼,然后隐形了。唔,从她们诧异的表情看来,这个印象应该还是足够深刻的。
接下来的问题是,卡尔格雷戈会到哪里去?
当然是公主那儿。
于是舒纳维尔往西北方的皇都飞去。
VERITAS
“这么说,你是那个被送到三一学会的小家伙。”这位鬓角斑白,身材却仍高壮的老魔法师盯着他,身躯的右侧缺失了一条手臂和长袍袖子,“怪不得……怪不得我不记得你。”
“没有叙旧的必要,先生,”卢克里奥说,“工作的时候我是六亲不认的。”
说话间他又低身理顺了死去的孩子垂在眼前的头发,合上他的眼皮,拉起兜帽盖过他的面孔,从他逐渐僵硬的手指间取下铁刃匕首,把三颗红栎树种子放进去。
“可我对你有兴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知道。卢克。你的伯父会提到这个名字。他也常提到你的父母,你知道吗?”
“人之常情。请稍等一会儿,阁下。”他挡下可以刺穿防护层的咒语,对面前的另一位魔法师说。他在校场角落的地面上划开六尺的深坑,使男孩的身体躺进去,让土紧实地覆盖住他,然后将做工粗糙的小匕首插在略微隆起的土丘一侧。
两条龙和一个女孩都走了,现在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卢克里奥抬起左手,让地面下环绕整个要塞的法阵图案浮现出来。他用猫的形态嘴里叼着短剑,几乎花了一整个晚上避开守卫和狗那么大的老鼠才精确地绘制完毕。这使他得以掌握要塞里所有人的位置,把他们扔进第三执行队的随行居所里。就算他们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帮助解开了拘束,一时也找不到出口。他们可以在里边呆一会儿,最多打碎些古董。
克莱斯曼先生试图打断他,不断地朝他抛来猛烈的攻击咒语,甚至让碎裂的砖石朝他飞来。
“你该和我站在一边。”老魔法师一边挥动匕首一边摇着头,那双冷厉的眼睛瞪着他,“为什么不呢?我仍效忠维克多公爵。我会帮助你的家族恢复荣耀,而你将是唯一的继承者——在那女孩之后。当然,在我杀了她之后就没关系了。可你竟然放走她。”
“让我猜猜,你杀死维克多公爵的女儿绝不是为了纪念他。”
克莱斯曼先生笑了一声:“比那要有意义得多。”
卢克里奥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不可能。那是禁术,完全的邪法……你只能塑造一具不完美的肉体,而精神……啊,这就是为什么你取了龙的血。”他喃喃道。
“我使它变得可能了。这么多年里你难道不觉得遗憾,不想再见他一面吗?”
“但是要用活人换逝者?不了,谢谢。”
“懦夫,”老魔法师斥责他,“你不想为他复仇吗?”
“复仇?”他轻声问。
“是皇室——伊萨克那个老混蛋——派人暗杀了他。我追寻了十多年,就是因为不甘心他死得不明不白。你为皇室服务,嗯?你就没有想过他的死和皇室有关,嗯?”
卢克里奥叹口气,举起手杖在自己胸口敲了敲。
克莱斯曼先生警惕地上下扫了他两眼。
“什么?”
“你是对的,”卢克里奥说,“是我奉先皇伊萨克四世陛下的命令杀了他。”
说出这句话时他仍感觉像是有沉重的钉锤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腹中涌起冰冷刺骨的潮水。但这里是战场。他直视着自己的对手,用手杖支撑自己稳稳站在地上。
如他所料,克莱斯曼先生陷入了一瞬间的疑惑,然后眯起眼睛。“是吗?”他说,“看起来你已经迫不及待要我杀了你了。”
“看起来你还不怎么相信。”
“不论我相不相信,从你一个人走进这座要塞的时候起就注定了要死。”
克莱斯曼先生双膝跪在地上,用仅存的左手将他的匕首□□土地里去。大地和堡垒都震颤起来。
看起来他也提前布置了自己的法阵,而且还在更深处。卢克里奥咬牙稳住自己,把意念聚集在左手指尖。
这是一个更加圆融完善的图案。老魔法师的魔法力不及他,但是法阵中多次重复的回路让那道力量在循环的碰撞当中吸收了地底的能量,变得强劲而暴烈。法阵外围掀起了旋风,泥土和灰烬被刮到空中,遮天蔽日。
这不是防护魔法,而是纯粹的要将所及之处所有生灵置于死地的攻击魔法……杀人魔法。
“不过现在呢,我有个好的主意,”狂风声中克莱斯曼先生的声音说,“如果真是你杀了他,我该在实验室里更好地款待你——我要留着你,等实验完成之后,在重塑的公爵眼前一刀一刀把你剖开。”
卢克里奥苦笑:“千万别,我答应了别人要完完整整回家的。”
他不得不调动全身的意志汇聚在防护魔法上,因此独臂的老魔法师拿出红龙之牙时没法在第一时间阻止。他试着用短剑划了一个小圈想要禁锢他的动作,却被他察觉了反弹回来,将那个魔法还原成本源之力向他迎面砸来,差一点破开防御。
非常简单粗暴却又行之有效,风格与三一学会无害的研究员完全不同。
“很遗憾你大概要违背约定了。”克莱斯曼先生说,将红龙之牙在左手中转了半圈,攥住刀刃,手指用力一握割破了自己的皮肤。血顺着匕首滴落下来,他又拿着刀柄把屠龙的匕首举向天空,朝下猛然一划。
他在重新掌控龙的意志。
卢克里奥知道假如红龙飞回来,这一切努力就白费了。他必须找到这个魔法的本源中心,或是杀死这个人。因此他拔起双腿缓慢地后退两步,开始重新构筑他的进攻法术。
“不要担心,孩子。”克莱斯曼先生说,“龙会去它该去的地方。它的作用也仅剩于此了。既然你站在我面前,剩下的也不过是让皇室付出些代价而已。”
他艰难地支撑住自己。右腿膝盖以下比平时更沉重,使他难以维持重心。“真有趣。我还以为……”他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抛弃葛米埃将军的名字和使命了。”
“在我抛弃原本的名字之后,维克多公爵依旧倚重我,我也依旧效忠于他。我的名字变了,使命却并未有所不同。没有人比他更理解我。”
“即使他为了权势挑起战争反叛国家?那也是你所追求的真理吗?”
“同为真理的追寻者,你竟然不能理解?——啊,我忘了,你毕竟是皇室的走狗,你已经被尘世蒙蔽了双眼。你太专注于眼前微小的沙砾,以为自己可以审判他人,不是吗?你敢说当你杀死自己的伯父时,不是依从你自己的道德,而只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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