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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打开方式错误的屠龙传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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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带任何侍卫,独自一人深夜闯进这座荒废的城堡,仅仅是因为傍晚时听到空中传来的那一声沉重的哀鸣?出于好奇,怜悯,还是年轻人们胸怀中常有的对冒险的渴望?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里面大概是一头受伤的野兽,或者某个疯子。无论怎样,伊琳认为一把剑都足够应付了。
  城堡的前厅里尽是倾塌的墙和圆柱,角落里堆着些被雨水浸泡烂掉的稻草和布单。也许过去曾有人躲在这里面过夜。不过以那附近几具残缺的骸骨来看,他们都没能完整地捱过完整的一晚上。
  她把剑抽了出来。
  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你是谁?
  她惊得心脏几乎停跳,差一点把手里的剑给扔出去。她可以确定声音的来源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也能感觉到一束目光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听起来那声音里的好奇要多过敌意,但仍旧令人不安。
  你是谁,旅行者,魔法师,驱魔人,还是归来的仇敌?啊,一个女孩儿。你为什么来这里?
  公主缓步后退,一手举着灯照亮四周,一手握紧了剑,直到脊背抵在前厅里一根尚未倒下的石柱上。
  “我听见了……”她轻声说,“傍晚时我听见求救的声音。”
  你能听得见?你想要救他?你是谁?
  伊琳沉默着。前两个问题她不知道答案,最后一个问题她不想回答。而且她也有问题要问。
  “‘他’是谁?你又是谁?”
  那个声音也像她一样陷入沉默。
  你听见他的求救。我明白了。跟我来。
  “去干什么?”
  去解救他。
  “‘他’是谁?”这下好了,又绕回来了。
  跟我来。声音重复道。
  “我看不见你!”
  在你的左边有一扇门。你不会受到伤害的。你听见他的求救,你来解救他。
  那扇门后面是通往地窖的楼梯,阴冷的风从底层爬上来,像无形的冷手拍在她脸上。
  她把灯举在面前,小心地踏出第一步。
  阶梯尽头的双扇木门之后是一个朴素的圆形密室,却比皇宫的议事厅还要宽阔。在密室正中间竖立着一根石柱,有些微的红色荧光点浮在石柱四周。
  她走过去,发现脚下踏过的花纹其实都是某个巨型法阵的一部分。提灯照亮了一块大得不可思议的棱形瞳角石,它破碎不堪地倒在地上,似乎是从高处摔下来的。
  圆柱上比她的头顶高一点儿的地方一个红色的手掌印痕。伊琳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那是一只强壮男性的手。
  再往上一些的地方用古语刻着一个词。
  古语是一种很奇妙的语言,简洁到了通常一个词就能表达一句话的意思,但那是因为每个名词都有无数的词缀。你可以从一个词里看出它的大小、好坏正邪甚至颜色的深浅。
  “血”。微量的、纯洁而古老的、暗色的血。
  她不解地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
  一个诅咒,一个封印。你要解开它。身边的那声音说。
  “不要命令我。”伊琳说,“还有,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你在哪儿?难道你不可以做吗?”
  我的血是无效的。现在只有你可以。因为你听见——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听得见?”
  又一声哀鸣从地底传来,断断续续的。地面轻微地颤抖起伏,听起来像是与一头巨兽在缓慢地呼吸。
  因为你不是仇敌。那声音说。
  她拿剑的手被抓住了。剑被从她手里夺去,在空中转了个圈,反过来在她的手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疼痛使伊琳惊叫起来,她的另一只手抡起灯朝那个方向砸过去。灯打中了什么东西,但抓住她的手的力量并没有放松。她被一把拽向前,手被按在石柱上。她能感觉到血液从伤口中渗出来,沿着五指的方向蔓延开去。
  一刹那的静止过后,整个密室开始疯狂地摇晃,隆隆作响。钳制她的手腕的力量消失了。伊琳想逃向来时的那扇门,但灯被打碎了,四周陷入黑暗,法阵隐约透出的光芒并不能指引方向。
  又一声巨响。她本能地闭着眼蹲下去,双手护住头。她听见无数倒塌的砖石摔落在身边,闻见滚滚的烟尘。但没有任何一块石头落在她头顶上。
  很久之后四周才安静下来。
  公主试着松开屏住的呼吸,却马上被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她眨眨眼睛。石柱横倒在地面上的碎石块里,那些红色荧光消失了。密室的天顶上裂开一个洞口,星光和寒冷的夜风从其中倾泻下来。
  一个青年出现在废墟之中,背对着她。星光使他脊背上的肌肉显出浅银的金属光泽;夜风使他微长的赤金色头发散乱地飞扬起来,像一把热烈燃烧的火。
  他抬起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他转过身来。
  他的眼睛是金色的,比熔化的纯金更明亮,比那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更令她恐惧——如果那一瞬间她所感到的震动能叫做恐惧的话。
  “你,”他开口说话了,嗓音有些嘶哑,“你是谁?”
  “你又是谁?”她问,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双眼睛。
  那人偏了偏头:“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却来救我?”
  伊琳被问倒了。
  她不是仇敌。刚才的声音说,听起来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站在他们中间。
  青年点点头。他迈开步子,走向伊琳。
  伊琳用余光环顾四周,想要找回自己的剑,同时往后退着。不幸的是,她踩在一片石头上,脚下一滑摔倒了。
  她努力支撑自己站起来,但青年已经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她向后缩,用尽全力打开那只手,却被它抓住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被那只手拉了起来。那人扶着她站稳。
  “谢谢你。”他将手放在她的脑后将她拉近自己,贴着她的额顶说。
  他的气息带着很高的温度。伊琳觉得有些昏眩。
  “送她回去,舒纳维尔。”青年说,放开了她,走回星光之下,“我还有些要紧事……”
  在伊琳的意识消失之前,她看见一双宽大的暗红色皮翼从他的肩胛骨下生长出来。
  龙扇起翅膀离开地面,穿过地下室顶上的洞口,向遥远的高空飞去了。
  ********************
  伊琳跌回现实,一挺身坐起来。
  她在一顶小型的行军帐篷里,身下是直接铺在地面上的薄垫子和不太干净的床单。她的头发还在帽子下边完好地束着。缪勒森中尉坐在靠近门的地方,独自下一盘棋。
  公主喘着气,晃了晃脑袋,觉得更加迷惑了——她找回了记忆,还是又做了场梦?她展开右手,可掌心里并没有伤痕。
  “早上好,殿下,感觉怎么样?”中尉见她醒了,于是转了个身。一只白爪子的黑猫在她腿上蜷缩成球形打着盹。
  “先别管我,情况怎么样?”她问,“等一会儿,你的猫……?”
  “您睡了很久。现在他们正在计划返回,因为早上有人看见龙飞往西边,而龙的巢穴,那一座山,整个儿不见了。”中尉说,“至于公爵大人,他好像摸透了蜥蜴的法术,现在可以随时变成猫再变回来了。这样的好处是便于隐藏,也便于行动,”她咧嘴笑着,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像上足了发条一样精力充沛,举起没睡醒的黑猫搓来揉去,拿它的白肚皮贴在自己脸颊上蹭,“而且手感一流,特别暖和。”
  猫困倦地拖长声音叫了一声,闭着眼睛啃她的头发;毫无威胁力的举动。
  中尉又掏出一个看起来挺厚的信封递给她:“他已经跟我谈过了,也给您留了些消息。慢慢看,其他人在小溪那儿洗澡,一时回不来。”
  伊琳接过信封打开,抽出里边的一沓信纸。卢克里奥把所有的解释和今后的计划都写在了里面,包括对那一段被龙的法术掩藏了将近十年的记忆的详尽分析。
  “只在一点上他没有跟您说实话,”御前首席法师在这一部分里写道,“关于他一开始选择响应您的召唤的真正原因:您和我一样,血液里有他的仇敌的味道。”

  四芒星

  卢克里奥简略地阐述了那一道用血液魔法布下的强力封印是怎样发挥效用的。只有结论他没写出来,但伊琳已经明白了。
  叛党路易辛家族的城堡,以及解开封印需要的亲缘的血。这其中的联系显而易见。
  封印龙的法阵用的是维克多公爵的血。
  已故的雾海公爵维克多·弗利斯莫兰,卢克里奥的伯父,伊琳公主的表兄——索菲安娜皇后是卢克里奥的祖父杜兰公爵最小的妹妹——以及最重要的,旧贵族叛乱的领导者之一。路易辛家族一直是这位公爵大人忠实的追随者:红林恩城伯爵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派手下珍贵的魔法师保护他,战争期间任他调遣,直到维克多公爵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在率军围攻皇都的前夜神秘暴毙。
  伊琳并不太清楚真相。那一年她不过八岁,卢克里奥大概也才十二岁。皇宫中没有人敢提起。城市和乡村的酒馆里流传着怪异的故事,包括三一学会的“暗杀者”,某面镜子,酒里的一小滴□□,甚至加尤里的隐形闪电。
  但流言终归是流言。相比起来,伊琳更关心眼下的问题。
  “卡尔呢?”她问。
  缪勒森中尉抿了抿嘴,正要回答,从帐篷外边传来大群人的响动。
  她示意伊琳把信藏好,然后掀开帘子钻了出去。伊琳拉开手提箱,把那一沓信纸用外套埋起来,扣上结实的两道锁,才跟着出去。
  缪勒森中尉正冲从小溪边回来的莫特诺士兵打招呼。有人嘲笑她捡回来的猫,中尉咧嘴笑了,身子一转往那人的膝盖后边踢了一脚,力道很轻,没把腿踢断,只让他扑通一下单膝跪在了泥地上。
  其他人哄笑起来。伊琳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忽然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但当她转头去寻找来源时,埃尔文·丹斯基上士已经用毛巾捂住了脸。他正半裸着身子独自蹲在一桶水旁,拿毛巾擦拭身体。
  这个人没有去溪边。伊琳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那天下午骑兵连的上尉终于认定他们的猎物已经离开了这里,再在此地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他下令队伍返回。
  起初因为没有马,出山谷的路程比来时更艰难一些。但两天后队伍到达了最近的村庄,在征召了几匹驮马还有骡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一小队士兵护送这几个威特拉尼亚人先走,尽快把他们赶回自己的国家去。
  这给伊琳带来不少方便。这几个士兵,包括丹斯基上士在内都不识字,更不用说外国话。她得以趁着晚上缪勒森中尉守夜的时候读完了剩下的信。
  看起来卢克里奥充分利用了那晚天亮前的时间。他的计划很详尽,也很合理。他解释了自己建议——而非命令——卡尔去南坎普的原因是为了给焦头烂额寻找公主的人们一个错误的方向。
  而只要她还是不存在的‘厄尼斯·威兰’,就仍是自由的。但她必须加倍小心。
  “法监部第三执行队会随我们回国,”信纸上有这么一句话,“但不会在莫特诺人前露面。等过了边境回到国内,最坏的后果也不过是您被带回去订婚罢了。您是龙的受害者,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公主怒视着趴在中尉膝盖上的猫,决定一回到文明点儿的地方就买一把锉刀来怂恿中尉给他修指甲,让他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担心。
  而猫只是无辜地睁大那双蓝眼睛与她对视,对她的险恶用心一无所知。
  “这下好了,他们会派第二支、第三支寻找龙的队伍出来。”她说。更多人,因为公主也给掳走了。除了心急如焚的皇室(不包括她亲爱的父亲)之外,布洛克家财大气粗,在政府里也有影响力,他们不会让好不容易娶到的皇室成员跑了。这无疑增大了她被发现的几率。
  这也是为什么卢克里奥劝她先避一避风头,与此同时他会和中尉去探查路易辛家族的城堡。他给伊琳留下了一小本笔记,写满了关于红龙之牙的传说和古籍里的记载。
  “三一学会的消息和给我的命令都该到了。”缪勒森中尉回道,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擦那把骑士佩剑。满月已经过去,她又恢复了平常极少睡眠的状态。
  而伊琳也恢复了自己无梦的睡眠。她不再梦到遥远的呼唤、焦土和被雾气笼罩的路,不再梦到龙。
  可是她的忧虑更深了。
  卡尔对她有所隐瞒。这条龙表现得像个不长心眼的年轻人,实际上却仍在她的掌控之外。
  人类的渺小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无所遁形。当然这并不能使她动摇,反而激发了她的好胜心。她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
  回途异常顺利。联邦境内的最后一个晚上,队伍停留在离国境线不远的镇上休息。士兵们冲到酒馆的酒窖里去,开了老板珍藏的一桶酒,看起来打定了主意要用莫特诺南部沿岸产的最好的果酒把威特拉尼亚人灌醉。
  没人有意见,就连缪勒森中尉也拉开领口卷起袖子准备喝到底。不过在那之前,她把猫交给了伊琳。
  “帮帮忙,厄尼斯,带这胆小鬼上楼吧,它会给吓着的。”中尉说,举起猫放在她肩上,对她使了个眼色,用口型很快地说,“呆在楼上,锁好门。”
  说完后她就转头加入了那群喧闹的酒鬼。
  “如果他们的所有士兵都是这个样子,我们三天就能从国境线打到纳迩。”上楼梯的时候伊琳自言自语。猫闭着眼睛在她肩上呜了一声表示赞同,听起来更像是梦呓。
  “天哪,你太沉了。”她觉得整个左肩都在发酸,于是举手戳了戳猫,“我已经把你带上楼了。现在下来,我不是你的交通工具。”
  她撇下嘴角,想起那条致力于成为她的交通工具的龙。事后想来,卡尔的手臂和胸膛都很结实,沉重有力,跳跃和飞翔的时候却像是一片羽毛。
  逆光的身影和那双透彻的金色眼睛又在她脑海里浮出来。伊琳摇摇头,让视线聚焦在眼前的走道上,把脑海里的那影像挥散了。
  猫没表示异议,这时已经轻巧地跳了下来,领着她往房间走去。
  “看见你行动这么敏捷真不适应。”伊琳喃喃自语。就好像鱼长了两条腿在地上跑似的。“正好,趁这个时间,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身后响起轻而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正有人正小跑着接近她。伊琳转过头,但还没看见人影,她已经被拦腰抱住,半拖半扛地扔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丹斯基反过身把她按在门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下摆,用膝盖强迫她分开腿。她无声地尖叫,拼命捶打他,想把他推开。全是徒劳,因为她的力量太小了。男人毫不在意,用嘴咬开她的领结,呼吸喷在她脖子上,让她汗毛直竖。
  猫在门外大叫着,疯狂地抓挠门板,但很快那声音也消失了。
  丹斯基已经拉开了她的衬衫。看到束胸衣时他愣了一下。
  “女人?”他说,黑暗中他的表情一半是迷惑,一半变得更加凶狠,“……我不信。”为了确认这一点,他的手往更下方伸去。
  伊琳碰到了口袋里装着的某个硬邦邦的小东西。她想也没想,伸手把它掏出来,用尽全力对准男人的眼睛划过去。
  丹斯基惨叫一声,捂住脸退开了。
  伊琳看着自己颤抖的手。那是她玩牌时赢来的战利品。联邦军三级军功勋章上的铁质四芒星血淋淋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蘸水笔

  手指上残留着金属割开人血肉的触感,伊琳几乎拿不住那勋章。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刺瞎丹斯基一只眼睛,但这个人依旧死抓着自己的上臂不放。房间太黑了,他的脸又藏在手掌后边,因此她使劲去踹他的要害,可惜一脚踩中了他的肚子,另一脚也只踢到他的大腿。她想这只是耽误时间,于是飞快地扭身去摸门把手。
  门被她拉开了一条缝,可丹斯基一脚踢上门,手从身后绕过来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拖了回去。
  他拧住伊琳的右手。“勋章……你竟敢用莫特诺的……这是莫特诺联邦军的勋章!!”丹斯基上士的声音扭曲了,“你是个骗子。你用的身份是假的!女人,你是谁?!”
  但伊琳喘不过气来,更没法说话。在本能的驱使下她拼命想要掰开扼住自己脖子上的手,但那手纹丝不动,像钳子一样卡着她的血管和气管。她逐渐开始喘不过气来,五感融化成模糊的一团黑雾。
  有人敲门。丹斯基刷地扭过头,整个人静止住了。
  “上士先生,”一个男人在门外说话,腔调里带着浓重的帝国南方口音,“在我把缪勒森中尉叫过来之前,请你放开我的同僚。”
  是科勒·达托雷。
  丹斯基愣住了,似乎弄不清对方的意图。趁他犹豫的瞬间伊琳终于掰松了一点儿他的手指,大口呼气,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科勒推开了门。走廊上昏暗的蜡烛光线让伊琳感到清醒和一丝安慰。
  “不要过来,”丹斯基说,声音里透着慌乱,“不许……不许……否则我……”
  “别做傻事。我们不妨来做个交易,”科勒站在门口说,像背书一样呆板,“今晚什么也没发生过,而你也并不知道厄尼斯是……是个女人。”
  “为什么?”
  “因为皇家工程学院,”伊琳拼命张开口说,“……不收女性。”
  科勒点头:“皇家工程学院不收女性。厄尼斯只有装成男人才有机会入学。”
  丹斯基很久没有说话。“凭什么要相信你们?”他最后说。
  “考虑一下,如果把这事说出去,会给联邦军丢多大的脸。他们会怎么对付你?”科勒说。
  “……你们没有证据!”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吗?”伊琳说,“他们知道你是什么人。想想看吧,他们甚至不愿意跟你一起洗澡。”
  这戳到了丹斯基的痛处。他缓慢地放开了手,向后退了两步,颓然跌坐在地上。
  伊琳冲向门口。她仍有些脚下发软,脑袋发晕,浑身发冷,但科勒过来想要搀扶她时,她还是摇头拒绝了,自己给自己拉上领口,系好腰带。
  猫从门外跺进来。它抬头探询地望着伊琳,见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于是继续朝里边走去。它站在丹斯基身边,歪头打量他流满了血的脸和被四芒星划出的伤口,忽然抬起爪子朝他脸上一顿猛抓。
  上士惨叫起来。“该死的畜生!”他起身扑向前去捉它,但猫已经窜回门外,跳进了等待在那儿的骑士怀里。
  “伤得不轻啊,上士,”缪勒森中尉不知从何时上了楼,这会儿冷漠地揶揄他,“真抱歉。可你要明白,随便逗猫是会惹麻烦的。”
  黑猫舒服地缩在她的臂弯里打了个哈欠,脑袋枕在爪子上。
  “来吧,丹斯基上士,”中尉走过去,扯着他的上臂将他提起来,“咱们去找卡沃先生给你瞧瞧伤口。小事儿,被猫抓伤而已。希望那群混球给咱们留了点儿酒。哦,我不是故意的,你得小心看路。”她让丹斯基的头在门框上狠狠磕了一下。
  等到伊琳再次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了另一个灯光明亮的房间里的床铺上。床单很潮湿,还有股霉味,下边垫的是稻草。
  猫盘着尾巴蹲在矮桌上舔它的爪子。科勒站在门旁边,有些紧张地盯着她,仿佛害怕她会发疯似的。
  “谢谢你,科勒。你……”伊琳说,努力想找个话题,“你的莫特诺语说得很棒。”她甚至从没见过科勒·达托雷一次说那么多话,而且如此顺畅。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鬓角,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叠起来的纸,打开给伊琳看。
  “格洛斯特先生。”他说着指了指仍旧沉浸于舔爪子的愉悦里的猫。
  那张纸上用潦草的笔迹写着莫特诺的常用语,跟科勒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只有最后一句话他没来得及念出来。
  “哦,我该想到的。”伊琳干笑了一声,“下去跟他们喝酒吧,我没事。你有纸和笔吗?”
  他从箱子里翻出信纸、蘸水笔和一瓶墨水摆在猫身边,对伊琳和猫点了点头,拉开门出去了。
  伊琳照中尉的吩咐反锁了门,然后重新倒回床上,侧躺着,闭了一会儿眼睛。她胃里的恶心感盘桓不去,冷冰冰黏糊糊的,像那枚还被捏在手里的勋章上的血。
  她觉得无力又愤怒——愤怒于自己的无力。一个十三岁以后连偷偷练习剑术也不被允许的公主,转动手腕只是为了写字、刺绣和弹琴。现在她的手背手腕上也全是红色。丹斯基去抢勋章时把那些血抹得她满手都是。
  她干呕一声,又咳嗽起来。
  别想那些了,她告诉自己,然后揪起床单把手上和勋章上的血迹擦掉。真是讽刺,谁会想到竟然是莫特诺的军功勋章从莫特诺的军人手里救了威特拉尼亚的公主一命?
  “你想要什么?”她问那只猫,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起初你毫不犹豫地答应帮我时我就问过很多遍。可你从来只告诉我一个答案。”
  猫终于把爪子放下了,歪着头看她。
  “‘您会看到的,殿下。’”她低声重复那句话,“你看起来什么都不关心,实际上同样也有渴望得到的东西。为此你像个赌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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