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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打开方式错误的屠龙传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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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伊琳口齿不清地抗议,手脚并用地踢打他,满脑子疑惑,“你想干什么!”
有什么东西从空中落下来,听上去像只巨大的鸟。路灯闪烁了一阵。
“舒纳维尔,”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放开她。”
两人同时抬头。
卡尔蹲在路灯的支架上,正凝神朝下望着他们,姿势如同一尊屋顶上的石像鬼。这一回他终于穿得像个体面的城里人了,装扮正常的那种,长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发带束了起来,大衣的下摆在空中飘荡着。他的脸隐没在灯光后边,找不到惯常不羁的神采,平静得叫人脊梁发寒。
变色龙
伊琳面前的人双手甩到背后,眼神闪烁。
“是你叫来的护卫队?”卡尔问。
他支吾了两声才说:“是的。”
卡尔跳下来,一手肘带倒他,把他按在地上殴打。
“我叫你去带她出来!谁让你叫护卫队的!”
“大门关着我进不去!”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委屈。
“你不会按门铃吗?你不会等他们开了门偷偷走进去吗?你不是会隐身吗?”
“稍等一下,有人能跟我解释解释发生了什么吗?”伊琳试着打断他们。
“啊,晚上好,伊琳,”卡尔迅速直起身,理了理风衣的领子,仿佛刚同她在街上偶遇似的,“让我来介绍,这是舒纳维尔,我的一个,唔,亲戚。你们见过的,记得吗?对了,你应该忘了。其实我很早就完成了任务,这些天在路上耽搁了,都是他害——”
趁着他说话时舒纳维尔一拳揍到他脸上。卡尔转头又把他踹倒在地。两人互殴起来。
“是你到处说自己抓了公主,害得我被追杀!而且我还能找谁帮忙?”
“帮忙,帮忙!叫你做件事都做不好!你刚才揉她的脸又是想做什么,啊!?”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你知道人类过了十年看起来都会老很——”
伊琳本还想再劝两句,现在她二话不说也加入进去开始殴打他。
卡尔僵在一旁,大概是突然受到了惊吓。舒纳维尔也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缩着脖子挨了好几下捶打之后才终于闪身躲了过去,然后消失了。
但是伊琳还没有解气。她捏着拳头瞪着空气,在感到肩膀被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之后凶狠地转过头,正瞧见卡尔唰地后退一步,举起双手。
“我告诉过他那是禁语的。我告诉过他的。”
“他去哪儿了?”
“啊……应该就在附近,我们看不见罢了。舒纳维尔很特别,他知道怎么改变鳞片和周围某些物体表面的颜色,看起来差不多就像隐形了一样……不过比真正的隐形——”卡尔忽然冲到她面前猛力挥拳,“——还差一点。”
伊琳眨了眨眼。卡尔的拳头掠过她的耳畔击中了什么东西,接着一个无形但沉重的东西倒在地上。
“这是新外套……”舒纳维尔的哀嚎从靠近路面的地方传来。
“下次换个颜色,行吗?我眼睛都疼了。”卡尔收回手,开合了一下手掌,指关节发出喀啦喀啦的响声,“还有,拜托,离她远一点。”
伊琳选择性忽略了最后一句。
“情况变化,我不能再在这里等下去了。”她很快地做出决定,“既然你来了,我们现在就走。”
“我也是这么想的。”卡尔伸出手指头来数了数,“加上对你的未婚夫谎报的那一次,这是我第三次劫持你了。对我来说劫持公主比吃饭还要容易——这些天里我只来得及吃上一餐。”
“龙骨港离这里不远,走三天就到。”
“港口?”卡尔震惊地问,“我不喜欢这个点子。”
“别闹。我们会在那儿等其他人赶过来。”
“非要这样不可吗?我不喜欢你的部下,我不信任他们。特别烦人,你知道吗,两个都是。在一起的时候更烦。”
“卡尔,”伊琳叹了口气,“要是你再被缪勒森中尉追着打的话,我不会再帮你了。”
“反正她又杀不死我。”他固执地说,就差没有捂住耳朵狂甩头当作没听见了。
“但是我不能没有他们的帮助,”公主谆谆善诱道,“你瞧,龙不能出海,也就是说你到时候准备在岸上等着,而我呢,就不得不一个人跟着一船的海员……
“谁说我们不能出海?只是有些龙不喜欢水罢了。鳞片上沾了水是很难过的,而且有时候喉咙里也会进水。”他露出一刹那嫌弃的表情,又很快地收起来了,“我可不害怕水。不!我会上船的。”
“你不喜欢下雨天。”舒纳维尔的声音指出。
“现在喜欢了!”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滚过一声闷雷。
伊琳刚感觉到第一滴雨水落在自己的脸上,她的眼前虚影一晃,卡尔已经贴到了墙边,看起来恨不得成为一片苔藓。
……她越来越确定这条龙把弱点向她暴露出来并非是出于某种心计了。
“来吧,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她上前拽住卡尔的袖子,“我还得回去一趟,写封信,再拿上手提箱……和外套。”
卡尔最终还是妥协了,由她领着重新走回大街上去,一路严苛地走在墙边狭窄的屋檐下。
雨逐渐下得更大,他沉浸在烦躁当中,看起来没有飞的心情。伊琳暗自松了口气。虽然这种安心并没能维持多久。
“前边有护卫队的人,你们最好往左拐……或者往右。啊,不行,左边也有人来了。”舒纳维尔的声音从两层楼的屋顶上传来,惊得在窗台上收衣服的老太太砰一声关上了窗。
卡尔反身拉住她的手跑起来。伊琳来得及挣脱之前他们已经从屋檐下跳进雨里,刹那间好像掉入一条湍急的河。耳边的雨声大得叫人惊慌失措,眼前的世界也模糊不清,她只能不停地眨眼睛,不停地往前跑。
卡尔一直离她很近,手牢牢地抓着她,手心全是雨水,冷得也像秋天的雨,却又不是那么冷,仍旧有一股温暖从骨骼里放射出来,仿佛铁壁的城堡里燃烧着的炉火。
“你们俩的狼狈样子我能笑一年。”
“我说了我就喜欢下雨!”卡尔仰天大吼。这一次有人骂骂咧咧地从窗口砸了只破皮鞋出来。
可伊琳觉得她才是要笑出来的那个人,尽管此时他们正忙着分开人群,躲过马车,大口地呼吸工业区的雨夜里冷湿刺鼻的空气,踩过满是被煤渣染黑的污水的坑洼。
奔跑使她好些天来积压在胸口的重块随着敞开的呼吸消解在空气里了。她感觉好像再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像这样往前跑,她就能够到达一切自己想去的地方。
这大概是一种错觉,可至少眼下并不重要。
他们跑了很久,就在伊琳觉得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学校门前。卡尔瘫倒在门廊上。“我在这儿给你放哨。”他无声地用嘴形说,闭上眼睛,手垂落下去,像是刚刚燃尽了最后一点生命的力量。
伊琳抬起脚尖戳了戳他的肋骨。听到明白无误的“嗷”一声之后,她才放下心来,钻进小巷。这一次她准确地拧开了门把手,推开门溜了进去。
护卫队没有回来,又或者是已经走了。博纳先生坐在台阶上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门叹气,而黛温夫人则侧身倚在走道尽头的墙壁上,低声对着头顶悬挂的四芒星祈祷。
伊琳轻咳一声。两位老师同时扭过头,又同时冲过来围住她。但她没有时间多解释。
“‘厄尼斯与卡尔格雷戈及一位看不见的同伴三天后到达港口。’就写这些,中尉会明白的。”她匆忙地交代道。
然后她跑上阁楼,摸着黑随意往手提箱里塞了几件衣物。系上皮扣的时候,楼下的大门又被敲响了。她停下动作,轻轻趴在活板门上仔细听。
是护卫队。有好几个人在喊叫跑动,四处翻查,其间夹杂着微弱的抗议。
真及时。伊琳跳起来,咬着牙寻找另一条出路。阁楼上有一扇很小的方窗,她钻得出去,但里层的玻璃窗早已被钉死了,光凭她自己一时根本打不开。
然后,就好像听到了她无意识的召唤似的,窗外落下一团阴影。
“站远些。”卡尔的声音说。
伊琳闪到角落里。巨大的龙的利爪撞破了玻璃,几乎把那半面墙都变成窟窿。
很好,这下公主想不出钱也不行了。
“准备好了吗,亲爱的公主殿下?”卡尔从外边的雨夜里探进半个身子来,头发和全身的衣服都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手肘搭在支离破碎的窗台上,把那儿当成了酒馆的吧台,对她眨眨眼,“魔龙又一次来劫持您了。”
三脚猫
第一声鸟鸣响起的时候,维洛·缪勒森感到有某个软和的东西在轻拍自己的脸。
“……爪子拿开。”她闭着眼睛,还不想醒过来。
猫安静了几秒,然后开始拨弄她的头发。
她翻了个身,顺势把猫揽进怀里,下巴抵在猫脑袋上。猫没有丝毫反抗地任她搂着。但当她满意地准备重新回到睡眠中时,猫开始舔她的脖子。
“好了我醒了。”她腾地坐起来,揉着眼睛,用手指梳理自己满头的乱发。
天没有亮,桌上的蜡烛还未烧完,边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看起来他整夜都在阅读,直到刚才。
猫坐在她身边的床单上,狭长的瞳孔看着她,用的是在书房里工作时那种专注得惊人的目光。她知道猫看的是自己敞开的领口。
“大清早的,精神不错啊。”她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摸索着系上搭扣,一只手去挠他的耳根。
每隔一段时间她才会这样沉睡。卢卡一般不会叫醒她,除非像今天一样有正事要做。
在太阳升起,旅店老板给牵马出来之前,她已经挥过了剑,绕着半个镇子跑了两圈。这会儿她把一件法师袍、一双鞋和几本硬皮书塞进鞍袋里,把猫扔到马鞍前,然后跨上马,向城堡驰去。
城堡周围长满了荒草,许久无人打理的庭院中央也是如此。一个塌陷下去的坑穴隐藏在庭院的草丛中,大概是龙被释放出来时弄的。
维洛把马拴在一截看起来暂时不会倒的墙边,接近那个坑穴查看起来。
“中尉!”查德从城楼上的一扇窗里探出头朝她挥手,“我们等了你两天了!”
“嘿,查德。你们一直呆在这儿?”
“是的,从早到晚。我们想要调查,”查德似乎有些羞愧。“可是没有到地下室的入口,卡沃先生只能从中间下去。我现在还在找。”
于是她往坑里喊道:“卡沃先生!你在里面吗?”
老研究员从阴影里钻出来,顺着石块往上爬。维洛俯身拉了他一把,使他站稳在庭院里。
“早安,中尉。很抱歉,这里的复杂程度超出预料。我们花了好几天时间,只来得及把下面的法阵记录下来。”卡沃先生掸掉衣服上的灰尘。
“我想你们最好回去休息一天,”她说,“别担心,待会第三执行队的人会来接手的。”
“对,他们是这么说的。那的确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喃喃地说,“真可惜,我本来该教给查德一些东西,结果连我自己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猫一直若有所思地听着他们说话,这时从她的肩上跳下来,三两步窜到底层去了。
“啊,你的猫……”
“我待会就下去找他,他会没事的。”
“下面可能不止有老鼠,希望你的猫能交好运。再会,中尉。”
维洛把他们送出城堡,婉拒了查德约她晚上出去的邀请,也没给卡沃先生劝她喝一壶茶提神的机会。
她拿着记录本,抓了鞍袋回到坑穴的边缘,直接跳了进去。
坑底是一间圆形石室。远一些的阴影中猫正绕着一块黑石头巡视,两个深灰袍子的人——惠特拉姆先生和加斯帕尔先生——跟在后面,飞快地汇报情况。实际上他们已经来了一天了,掌握的信息要比卡沃先生多一些。
听上去除了封印之外,这个法阵还附加了点儿其他功效,只不过因为用的是三一学会之外的邪法,他们暂时还整理不出来。
她把黑色绣金的长袍抖开,走上前扔到猫头上,然后看着猫的躯体和四肢膨胀伸长,耳朵和尾巴缩短,重新变回了人。
卢卡用一条腿支撑自己站起来,裹紧长袍,坐在一块碎石砖上把鞋子套到脚上。
他的睫毛很长,让那双蓝眼睛看起来总是充满了过于丰富的感情,而那正是他向来鲜少在言谈行动里表露的。他的嘴角总是弯成微笑的弧度,有时是出于真正的谦逊,有时则出于讥讽,有时只是出于习惯;他拿捏得很好,以致少有人能分得清这其中的区别。修剪整齐的胡子遮住了他尖窄的下巴,显出一点稳重来。
她盯着魔法师领口下苍白的锁骨走神,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朝自己伸出了手。她一秒也没有迟疑地握住它。
“……我说,指环。”卢卡温和地说。
“……哦。”她扯出用银链挂在颈子上的鹿首指环,摘下来放到他手心里。
惠特拉姆先生一言不发,而加斯帕尔先生则很艰难地忍住了个白眼。
卢卡将指环套回手上,很快地看了一眼他:“你们也没有找到这间密室的门,加斯帕尔?”
加斯帕尔先生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做过术法源测定了吗?”
“效果有限。”
“为什么?”
这位高大的前任帝国军军官向第三执行队的队长瞥去一眼,像个回答不上问题来的年轻学徒。
“他们用在城堡里的防御魔法产生了太多干扰,巨型封印被破坏的时候,”惠特拉姆队长代替他回答说,“把周围产生的源都搅成了一团。”
“那就一个一个还原清楚。”
两人更加沉默了。
“卡沃先生带着查德来是为了让他多学些东西,即使他本人的能力有限。”他平静地看着他们,“而你们没带自己的学生,是为了不让他们知道你们的能力有限吗?”
卢卡心情不好,他在压抑这个地方带给他的负面情绪。
她拍了拍他的脑袋,用手指往后梳他的头发,就像对猫做的那样——这些天里她已经养成了习惯。
对此他并没有表示异议——同样已经养成了习惯。倒是面前的两位魔法师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抱歉,是我言过了。”他让语气和缓下来,“巴里和赫尔曼的确应该好好享受一下假期。现在,我仍需要你们两位的协助。”
他拄着手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倒下的石柱前。
“这里是整座城堡的中心,就从这里开始吧。到地上画着的法阵外面去,维洛,注意防护。”他说,抽出短佩剑来。另外两位魔法师也站到他身边。
起先什么也没发生。总是这样的,越复杂精密的魔法越需要一段时间静思。
而魔法生效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维洛听见一声尖细的,几乎微不可闻的鸣响,仿佛一根细弦被拨动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块飞越他们的头顶堵塞住了那道豁口。圆形石柱重新树立起来,瞳角石悬浮在上方空洞地旋转着。三个魔法师脚底的法阵发出隐约的红光,几粒荧光点围绕着他们。
在她右边不过一臂远的地方,原本并不存在的双扇木门打开了,露出后面的阶梯。
“我到上面去看看。”她说。魔法师的工作会花很长时间,呆在这儿等实在太闷了。
卢卡背对着她点点头。
她顺着台阶走上去,经过破败的大厅,接着往上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闲逛,又从口袋里掏出粘在小木棍上的蜂蜜硬糖放在嘴里。
这座城堡是前任雾海公爵夫人简妮的家族祖宅。卢卡说他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做客,在战争开始之前。她舔着小熊形状的糖块,抬头看向天顶上那些受潮脱落了的壁画,漫不经心地想象一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小男孩这条长廊里奔跑的情景。
城堡的主人逃亡时非常匆忙。叛党战败之后,路易辛家的其他人出海去往了某个偏僻的岛屿,再也没有回来。简妮公爵夫人的马车则发生了可悲的事故,在越过山脉时坠下悬崖,灵魂追随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上升到太阳中了。
忽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皱起眉。
有些不对劲。一丝轻微的某种魔法留下的味道漂浮在空气里,经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散去。
她朝四下张望,循着那股气息推开一扇门。
这是间很大的卧室。中间曾摆放的床已经被搬走了,看地板上的痕迹,床的大小能睡下六个人。在角落的墙上挂着四芒星,正下方供祈祷用的矮橱龛和软垫也都已经不见了。她走上前,想试着把铜质的四芒星取下来。
“别动。”
硬糖的小木棍差点被她咬断。她猛地转身,手已经放在了佩剑上。
然而站在门口的只是拄着手杖的御前首席法师。
“已经处理完了?”
卢卡点头:“一个坏消息是,施法者曾经想用法阵控制龙——”
“什么?”她几乎跳起来,“我们得赶快回到公主身边去。”
“——好消息是他们失败了。我担心的是,三一学会从没能抓住施法者,他们可能还隐藏在什么地方。”
他走到四芒星前面,挥起短剑一下刺入中心。
“这是个简单又歹毒的小法术,”他说,皱起眉,更用力地刺进去,“比那扇门藏得更好,几乎能骗过所有人,也差一点被我忽略了。”
“你没有告诉惠特拉姆先生他们。”
“暂时没有。我的伯父朝卡勒拿进攻前在这里停留过很久,我猜想如果城堡里藏着更大的秘密,一定同他有关。这种好奇是我无法克制的。很痛苦,可你知道……我有这个责任,说到底,我继承了他的爵位,也是我……”
“你救了上万人的命,包括我。够了。”她有些生气。
他虚弱地微笑了:“谢谢你。”
四芒星中间汹涌地冒出浓黑色的黏液,像是被割开了一条血管。直到黑血流尽了,魔法师才用短剑把四芒星从墙上挑下来。
后面的墙上被挖出一格很小的暗层,用光滑的白萤石镶嵌了边缘。他转了一圈短剑,在暗层里躺了将近二十年的东西便一样一样飞了出来。
大部分是信,叛军首领维克多公爵写给他妻子的信。
“她没有把这些信带走?”维洛问,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封读起来。
“你应该问为什么她没有把它们烧掉。”他平板地说,“如果她想要逃避追捕,这些信可不能带来多大方便。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因为她死了——”
“等一会儿,”她打断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手里拿着的信纸,“我想……我想简妮夫人也许并没有死。”
骑兵
假如卡尔——他已经决定接受这个名字了——能够在雨天里飞行,或者舒纳维尔能带着他一起隐形,事情就没那么麻烦了。
他们最好的选择是从驿站里乘邮车直接去往港口,但是龙是没有身份证明的。
伊琳租(实际上是半骗半买)到了辆私人马车,但是龙是不会驾马车的。
“你们变成人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她质问他们。
舒纳维尔指着左边街上的一家裁缝店。卡尔则指着右边街上的一家赌场。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卡尔听到过那种叹息,一位老得提不动剑的战士最后一次面对龙的时候会发出的那种。
“也许我们可以在城里再多呆一阵子。”他提议道。
“不,”伊琳说,昂起头,“我们现在就走。”
于是公主殿下趁着夜晚冒着大雨驾着马车载着两条龙出了城。现在他们全都挤在狭小的双座马车里,一匹又老又瘦母马拉着他们小跑。雨水拍打在车棚上,声音震耳欲聋。
伊琳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灰暗雨幕中的道路。风吹在她脸上,她一直在微微发抖。
卡尔好心地伸手绕过她的肩膀,想让她温暖些。
“看前边,”她耸起肩膀抗拒,“天太黑,我看不见路了。”
舒纳维尔鄙夷而同情地忘了他一眼。他收回手,呲牙鄙视回去。
下雨没什么好看的。他百无聊赖地望着道路尽头。嗯,也许除了那一队正迎面接近他们的……
“是军队。”他忽然警告说。
伊琳浑身一僵。她拉下帽子,低下头去。
雨中行进的骑兵队默默地与他们擦肩而过。但是很快,他们身后又响起马蹄声,领头的军官折返回来。
“请停一停,先生们,”他在雨里大声说,“能给我看看你们的身份证明吗?”
卡尔还没有决定自己是该粗暴地拒绝还是绅士地拒绝,就听见公主猛地甩响了马缰绳。
老马在坑洼不平的沙石路上狂奔起来。那一整队骑兵都转头追赶他们,身后隆隆的马蹄声几乎压过雨声。
“哇哦,”他赞赏地说,同时没有忘记抓紧扶手,“我们简直快得能飞上天。”
“你要上天请自便,我忙着呢。”她紧咬着牙,全神贯注地驾驶马车绕过一个又一个积水的坑洼,妄图甩掉追兵,“我该走一条小道的,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雨……”
但他们的老马无论怎样疯跑都跑不过健壮的战马,很快马车就被领头的几个骑兵追上了。
有人拔出了剑,大声命令他们停车,甚至有人直接伸手进来去抢缰绳。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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