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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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不可能看着他这么堕落下去。
　　景腾，你好傻啊，难道你为了我，一定就要变成这种人？
　　“小优。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杨策吐了一口眼，目光关切的问道。
　　“下一次，他再犯浑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你是他兄弟，我想你也不想看他这样下去吧，他这是在犯罪，你知道么？”
　　杨策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我知道，我们也就是闹着玩，可老白，他却真的跟人家开始混了，他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临走之前对杨策好言相劝道：“别走歪路了，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以后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杨策，好自为之吧。”

☆、058。此生不待，谁愿陪你颠沛流离？

　　那天见面之后，杨策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帮助白景腾走出困境。
　　我不可能让他堕落下去，我要让他走上正路。
　　但我知道，如果把这些话当面和他说的话，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所以我只能默默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我直面白景腾内心的机会。
　　一周的时间，我把白景腾拿回来的那些黑钱，仔细的清算了一下，然后偷偷的藏在了柜子里，都是现金，我想的就是，等出事的时候，把这笔赃款及时的上交出去。
　　那七天对于我来说，是很煎熬的，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表面上，我和白景腾两个人还像从前那样，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只不过他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而且总是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来就不爱笑的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愁丝万千的病人。
　　终于在一个瓢泼大雨的晚上。杨策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偷偷摸摸的说道：“小优，今晚老白他又要跟大哥走了，手里面可是带着家伙的，估计不能有什么好事，我是拦不住他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这次的事，闹大的话。老白没准就毁了，我真担心他出什么事，你说的对，我是他哥们，不能看他这样下去。”
　　杨策的话，伴随着窗外震耳欲聋的惊雷声，传到了我耳朵里，听得我心惊肉跳。
　　问出地址之后。我想都没想，直接穿上外套，连雨伞都没来得及拿，就冲下了楼。
　　下雨天出租车格外难打，等我上了车之后，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但我顾不得这些，脑子里面想得全都是白景腾。
　　最后出租车在一个夜店门口停了下来。下了车我连忙跑了进去。
　　门外瓢泼大雨，门内声色犬马。
　　紧接着，一只手将我拉到了角落里。
　　我看到杨策，心急如焚的问道：“白景腾呢？他在哪呢？”
　　杨策心虚的指了指大厅，透过那些随着音乐而不断扭动的躯体，我看到了白景腾坐在沙发上，正抽着烟，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聊得火热。那男的，是个秃头，赤裸着臂膀，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刺青，而他们身边，除了四五个小青年之外，还坐着好几个靓丽的陪酒女孩。
　　看到白景腾好端端的坐在那里，这颗不安分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最起码，他还没有出事。
　　杨策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的说道，其实他根本用不着将嗓音压得那么低，因为从大厅中传来的音乐实在是太响了，就算是喊，也不会被人听到。
　　他就是害怕被白景腾发现，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无异于背叛兄弟。
　　“小优，我先过去，你等一下再去，好么？到时候好好和老白说说，他最听你的话了。”
　　我理解杨策的难处，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交代完之后，杨策忧心忡忡的越过舞池，坐了回去，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开始和身边的人继续喝酒。
　　死死的盯着白景腾，我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很近，几步路就可以走到他面前，可我为什么觉得，两颗心之间的距离，却是那么远。现在的白景腾。竟然如此陌生呢？
　　陌生到，我都快认不出他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终于迈着步子走了上去。
　　见到我的那一瞬间，白景腾脸上的笑容全都僵住了，他的眉头，也狠狠的皱了起来。
　　还没等他说话呢，那个中年男人倒是警惕的率先开了口。
　　“小姑娘，你要找谁啊？”
　　我伸出手来，直勾勾的指向了白景腾。
　　“跟我走。”
　　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白景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小白啊，这女孩你朋友啊？怎么回事？”
　　秃头的语气很是不满，说话的时候，他不停的向周围张望，像是一头警觉的猎犬一般。
　　杨策告诉我今天晚上要闹事儿，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见不得光的，我猜的出来秃头的心思，我的突然到来，让他产生了怀疑，害怕走漏风声。
　　“哥，没事儿，这是我马子，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白景腾终于做出了反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秃头皱凶巴巴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他走过来的时候，旁边有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孩儿，遍用手腕勾住了他的胳膊，娇嗔了一句：“小帅哥，你快点回来哟。我可等着和你喝酒呢。”
　　白景腾没有看她，反而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尴尬的笑了笑。
　　那女孩的打扮，媚俗极了，我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眼下的行为，无疑是在勾引白景腾，说心里话。看到她对白景腾动手动脚的，我吃醋了，心里那股子占有欲腾然生起了无名火，要是换做平时，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骂她这个贱货离我男朋友远点。
　　可此时此刻，我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和白景腾协商，所以并没有做出那种幼稚的行为。而是把火气全部压在了心底。
　　我一句话没说，转过头直接走出了大厅，一直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才停了下来。
　　白景腾跟在我身后，走出来之后，点了一根烟。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后开始动手扯他的衣服，翻开他的口袋。
　　“曹小优。你干什么！”
　　白景腾一个劲儿的躲着我的纠缠，还发起了脾气。
　　“干什么？你身上带着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很显然，他是在撒谎。
　　“什么都没有，你躲什么啊！心虚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景腾狠狠的掐住了我的手腕，与此同时，我的指尖便触碰到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
　　那一刻，我的心也凉了。
　　“白景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咬着嘴唇怒视着他。
　　可他呢，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个劲儿的反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白景腾，你他妈的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
　　见他死不悔改，我的情绪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不受控制的骂出了脏话。
　　“小优，你别这样。我。”见我快要崩溃了，他强硬的态度这才肯软了下来。
　　我疯了似的，不停摇着头，然后踮起脚尖，眼含泪水抚摸着白景腾的脸。
　　“景腾，别傻了，我不想让你这样，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和我在一起，我们两个人，安安稳稳的生活，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求，跟我走吧，好不好？”话说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白景腾怔怔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我终身难忘动作。
　　他干净利落的将我的手从他胳膊上推了下去，然后绝情的摇了摇头。
　　“不行，小优，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你，但这件事就是不行。”
　　“我是个男人，明白么，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用！我他妈的还能干什么！小优，你等等我，给我两年的时间，就两年，我肯定。”
　　“我肯定给你，他能够给你的一切！我要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两年之后，我娶你！”
　　白景腾的眼睛，红得吓人，他说话的语气，铿锵有力。
　　但这一切却让我害怕的要命，我目瞪口呆的张着嘴，抽搐着摇了摇头。
　　“景腾，你跟那种人在一起混，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吧？两年？两年之后，我都怕你活不过两年！这种事情，要是不早点退出，会永不宁日的！”
　　“我是你男人，你听我的就行了。”白景腾被我的话招惹的有些厌烦，他现在已经无可救药了，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陷得这么快，这么深。
　　“白景腾，你他妈的就一混蛋！”我歇斯底里的骂道。
　　他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次抬起头看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苦笑。
　　“你是不是也特看不起我啊？恩？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看他那副癫狂的样子，我傻了，心里面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怖的感觉。
　　我喜欢的那个白景腾，一点一点离我远去了。而现在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白景腾，他真的变了，挽救不回来了。
　　然后我死命的拉住了他的手，哭着喊着哀求着他。
　　白景腾，你快回来吧，好不好？当初在我最挣扎最阴暗的那段时光里，是你的出现，拯救了我颓废的灵魂。这一次，我不会放手，换我来拯救你好不好？
　　“快放手！”
　　“你要是再胡闹下去，我们分手吧！”被逼不得已的我，只能用分手来威胁他了。
　　那一刻，我看到白景腾的眼眸中燃起了雄雄烈火，夹杂着无尽的恨意。
　　“分手？你他妈的竟然要跟我分手？”
　　“你要是不肯悔改，我们就分手好了！”表面上。我风轻云淡的说道，可内心里，已经在滴血。
　　我觉得我才是最没用的人，连自己的男朋友都说服不了，最后只能逼迫他，在我和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白景腾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尽是失望之色。
　　“你是不是以为我缺女人？”
　　听到他说出这些，我心咯噔一下子瞬间凉了半截。
　　我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别这么幼稚了好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白景腾，你离不开我，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我假装坚强，心里是多么盼望着他能够拉着我的手，像往常一样，在我额头上浅浅一吻。然后柔声的说道：“小优，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跟你走就是了。”
　　可这一切，只存在于我脑海中构想的画面。
　　白景腾的选择是，不跟我走。
　　他看了我最后一眼，然后态度坚决的转身回到了吵闹的大厅里。
　　我在身后不甘心的跺着脚，大骂着白景腾你这个王八蛋。可他最终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哪怕只有一眼。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结局，觉得他和我发出的誓言，都他妈的是放屁！
　　他明明说了，曹小优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啊，为什么，他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我？
　　白景腾走之后，我流尽了眼泪。身子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只觉得身子好冷，险些晕厥了下去。
　　等我从夜店走出来的时候，雨还在下。
　　实际上，雨一直下，它不曾停过。
　　像一只孤魂野鬼，独自在冰冷的街道上游逛，我看着明晃晃的车灯。听到刺耳的鸣笛声，突然有了想死的冲动，因为我不知道，失去了白景腾，曹小优这条命，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苟活下去？
　　如若此生不待，谁愿陪你颠沛流离？

☆、059。白发苍苍说带你流浪

　　心如死灰的我，在那条漫长的街道上，木讷的走着，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
　　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淋下来的雨水。
　　记不清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恍惚之间，一只手突然强有力的拉住了我的胳膊。
　　之后，耳边便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质问声。
　　“曹小优，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六神无主的我，错以为是白景腾来追我了，错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决定跟我走了。
　　可回头一看，却发现是被雨水淋得狼狈不堪的许权。
　　许权瞪着眼睛看着我，下一秒便脱下外衣。披在了我身上。
　　“你怎么来了？”我身子打了个哆嗦，有气无力的问道。
　　许权察觉出我冷的要命，一把将我揽进了怀中。
　　“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只是不想让你发现而已。”许权就这么抱着我，把我带到了街角的一个快捷宾馆里。
　　进去后他开了个房间。还不忘冲我解释道：“别误会，我就是怕你感冒，冲个澡，避会雨，一会儿我让人把干衣服送过来，换上衣服以后就送你回家。”
　　其实许权没有必要做出这种多余的解释。上一次，我赤条条的站在他身边，他都没有动我，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对我有不轨的想法呢？
　　我相信他，也许从来就没怀疑过。
　　进了房间之后。许权抽烟的时候，我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了下来，简单的冲了个澡。
　　很快，有人在外面敲起了门，我听到许权打开门，向那个人吩咐了几句。等我出来的时候。他用下巴指了指床上的干净衣服，笑着说道：“换上吧，我不看，我也去洗个澡。”
　　我换好了衣服，许权也走了出来。
　　我们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从宾馆出来就上了他的车。
　　他握着方向盘，先是小心翼翼的扫了我一眼，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又是你那个男朋友吧，需不需要我替你解决？”
　　我知道只要自己一点头，许权会无条件的把这件事处理好，可就算他阻止了白景腾，又有什么用呢？
　　他永远无法阻止白景腾那颗已经迷失的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拿出了手机。
　　“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
　　紧接着，我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我拿着手机，报了警，把白景腾的事举报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自己也傻了，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到底是害了他还是救了他？我心里好乱，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我打电话的内容，许权听得清清楚楚，他勾起嘴角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啊，你也是够狠的。大义灭亲？”
　　算是吧，我确实挺狠心的，但比起白景腾的性命可能会受到伤害，我更希望他被再次关进局子里。
　　这一次，谁也帮不了他，他可能会被判刑，但我早就说过了，他被关多久，我就等他多久，一直等到他出来，然后抱着他，嫁给他，和他好好过日子。
　　许权见我沉默不语，叹了口气，当车子开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准备下车。
　　可刚打开车门，便被许权给喊住了。
　　“小优，我有话要对你说，陪陪我好么？”
　　许权的表情，悲怆而凄凉，仔细观察他的脸，我才发现，那张脸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那一刻。心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渗出了血。
　　我关上了车门，把脚收了回来，对许权点点头说了声好。
　　哪知道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小优，跟我走吧，我们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
　　“你还没有认清现实么？他那种人，是给不了你幸福的！”
　　许权还想继续说下去，我连忙开口打断：“好了，许权，你别再说了。这些话我已经听到很多次了，我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么糟糕，命运总喜欢和我开玩笑，媚姐走了。白景腾进了局子，这下好了，我的生活变得满目疮痍，要想面对这些，不知道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但我心中仍存执念，人只要有了信念。便会无所畏惧。
　　“你难道眼里只要他么？你就不看看我，哪怕只有一眼也可以啊？”许权突然哽咽了起来，他修长的手指，在瑟瑟发抖。
　　他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从我心口上割掉了一块肉。血淋淋的。
　　“他们逼我和一个我不喜欢人的结婚，他妈的竟然用死来逼我！小优，今天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争取了，只要你点头，跟我走，我什么都不管了。他们的死活，我也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许权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发泄出怒火之后，情绪这才缓和了下来。
　　我看着许权颓唐的样子，心里面怎么能够不心疼？
　　我也很想答应他。我甚至能想象得到，他看到我点头同意之后会是怎样一种状态，他寞落的神情，一定会变得兴奋无比，就像是一个无处可归的灵魂，有了归宿，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堕入深不见底的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知道自己的选择，会改变彼此人生的方向，更可能会毁了一个人。
　　但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许权，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这辈子就算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拥有想要的一切，可是他，却只剩下我了。”
　　说完这番话，我不再犹豫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始终没有回头去看一眼许权，因为我不敢。
　　我知道自己的选择，可能会让许权生不如死，但走过的路，又该如何回头。
　　我不知道的是，许权的车在原地停了整整一夜，车中的那个男孩，他抽了整整一包烟，看着窗外的雨，停了下来，看到破晓的余晖驱散走黑暗。
　　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儿。能够出现在眼前，他等不到，这辈子也等不到。
　　是下辈子么？
　　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求有多好的出身，不求父母双全，不求家庭美满。我只求在福利院的那个阁楼里，还能和一个名叫许权的小男孩相遇。
　　我想，我会倾尽一世的幸运，去赌那一天的到来。
　　那天之后，许权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他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他去了哪里，和那个女孩结婚了么？还是一个人浪迹天涯？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因为我的举报，白景腾和秃头双双被关进了局子里，杨策来看我了，还给我了一笔钱，我没要。
　　他问我准备接下来怎么办？会去看老白么？
　　我摇摇头，只说了一句话：“你去看他的时候，告诉他，我会好好上学，好好吃饭，好好等他出来。”
　　因为情节并不是特别严重。加上主动交代了之前的案情，白景腾被判了一年。
　　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慌乱无助的想着，没有白景腾这一年的时光，该会有多漫长啊。
　　可没想到，转瞬之间。一年就过去了，在这一年的光阴里，我拼命学习，做了各种各样的兼职，让自己忙的不可开交，还好。有张雪娇的陪伴，勉强能够度过。
　　去接他出狱的那一天，我用自己打工挣的钱，买了一个并不是很贵的戒指。
　　拿着那枚戒指，我迎来了出狱的白景腾。
　　他瘦了，胡子也没刮。有些邋遢，不过倒是成熟了很多。
　　直到我远远地看到他脸上的笑，才意识到，那个白景腾，终于回来了。
　　我不慌不急的走了过去，在白景腾面前单膝跪了下来，然后掏出了戒指。
　　“白景腾，我要向你求婚，娶我吧。”
　　一句话终了，我和白景腾的眼框中都溢满了泪水。
　　他鼻子猛烈的抽搐了一下，含着泪笑着问道：“我们好像还没到可以结婚的年龄吧？”
　　我嘴角上扬。
　　“没事，我们慢慢走，一起长大，直到那个年纪。”
　　“那时候你还会爱我么？”
　　“除了爱你，我别无选择。”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躺在床上，他从后面轻轻的环抱住我。
　　犹豫了一下，我开口说道：“景腾，我想找媚姐，可以么？”
　　白景腾笑着回答道：“恩，我们一起找。”
　　“我好困，好累啊，总感觉闭上眼睛睡过去的话，就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说话的时候，困意涌了上来，我力不从心的闭上了眼睛。
　　只听到白景腾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关系，你睡多久，我就等你多久，哪怕你是睡美人，我也会守到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好像在梦里，我白发苍苍，却还一无反顾的跟着你流浪。
　　真好。
　　此时此刻，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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