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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婚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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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世荣却心中期待,孙妙眉在家的这几个月,正好让他慢慢地将孙妙眉说服了,离开娱乐圈,和他作对比翼双飞鸟。
孙妙眉和邵世荣是长时间同居过的,只是岁月久远得让孙妙眉想不着什么细枝末节了,要说也不是远的,六年前的事了,孙妙眉和邵世荣相识十年,结婚七年,孙妙眉此刻在沙发上看着邵世荣换了家居服,穿着棉拖在客厅走动,真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许遗忘不是因为久远,而是因为邵世荣带给她独守空房的伤心年岁远比举案齐眉的开心时光要多吧。
可是两人也竟这样走来了。
夜色浓了,邵世荣拢上窗纱,开了厨房的灯,加热阿姨提前做好的晚饭,孙妙眉坐在沙发上等,望着邵世荣的背影出神。
邵世荣将碗碟端来摆好的时候,孙妙眉问他:“你最近怎么样?”
邵世荣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样?”
孙妙眉说:“啊,有段时间没见了。”
邵世荣一怔,细细算,两个人真的好久没见了,两人上回面对面,还是在剧组在原地的影视城里,影壁下,两个人共抽了同一支烟,也就是两句话,后来还被人打断了。
邵世荣是那样惊讶,他才发现,他和孙妙眉见面的次数这样少。
孙妙眉说:“我看你瘦了点,工作忙吗?”
邵世荣说:“你才是瘦了,我是闲了,有时间去健身了。”
孙妙眉拿起来碗筷,真真正正开始吃饭了。孙妙眉吃东西是那么小口小口的,非常珍视食物的样子,邵世荣也夹着饭菜,却看孙妙眉看得更认真,他的妙眉吃东西可真好看啊。
邵世荣还在想:今年是这样,现在是盛夏了,两人见了三四次的样子,还是挺多的。去年呢?哦,去年只记得过年时他带孙妙眉回家过年了,还有清明节回去祭祖,情人节烛光晚餐,还有……还有竟没了?啊,他过生日那天孙妙眉是来了,可是那晚人那么多,他根本无法顾暇她……邵世荣想得都要跳起来——他竟然和孙妙眉这样少会面?
可是又为什么,两人相见还非常熟稔,邵世荣恍然大悟,孙妙眉才是家啊。
就看这暖和温柔的灯下,孙妙眉坐在他对面,吃一盅白粥就香菇菜心,这场景让邵世荣像喝了酒晒了太阳一样懒洋洋地满足,他不由地抒发情感:“妙眉,我爱你。”
孙妙眉抬起头,也回了他:“嗯,我也爱你。”
邵世荣非常非常满足了。
而孙妙眉低下头,非常忧愁地吃粥,心里想的是:“邵世荣又抽了什么风?”
晚餐后邵世荣把孙妙眉抱到家庭影院里,说要看电影,孙妙眉其实已经非常累了,她这几天十分嗜睡,拍戏时总是日夜颠倒的,孙妙眉枕着胳膊都能睡着,住院时睡了几天,把人给养刁了,一天不睡十几个小时不行。
但邵世荣兴致勃勃地,他问孙妙眉她想看什么片子,孙妙眉说:“都可以。”
邵世荣找了经典的爱情片,孙妙眉看见片头都是翻着白眼的,孙妙眉不喜欢看电影,为了当演员把电影都看吐了,尤其是这样经典的,和内地拍片套路相近的。邵世荣打开酒橱,想倒点东西喝,但又想到孙妙眉喝不了,就又回来了。
孙妙眉看着看着,指一个女配角:“这人有点像甄沛莹。”
邵世荣:“奥,是有点。”
孙妙眉转头看邵世荣:“甄沛莹和裴本怀什么关系?”
邵世荣说:“兄妹,同母异父。”
孙妙眉说:“那裴本怀呢?”
邵世荣这才转过头来:“裴本怀是不是追你?”
孙妙眉说:“哈。”
邵世荣凑过去亲了孙妙眉的鼻尖一下:“给我离他远点噢。”
孙妙眉发现邵世荣对裴家诸事的刻意隐瞒,知道在邵世荣这里她问不出什么关键的信息,就转过头看电影了。
那厢的重症监护病房里,甄沛莹给裴本怀嘴唇上抹了点矿泉水,裴本怀看起来不像是受重伤的人,脸上还是完好的——裴本怀知道脸对他的重要,也知道自救的技巧,他大学是学医的,知道怎么在危急时刻保护好自己的关键部位,但是情况太危机了,裴本怀至今还昏迷,中间醒来一次。
甄沛莹站起来拿了一个苹果给自己,她找水果刀的时候,旁边的开了静音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来电显示是:“裴鸿衍”。
甄沛莹没有看到来电,裴鸿衍以为甄沛莹故意逃避,在甄沛莹把苹果削的坑坑洼洼快露出果核的时候,重症监护病房的房门被推开了,甄沛莹回头,看见裴鸿衍高大的身形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甄沛莹在裴鸿衍距自己一步之遥的时候,轻声说:“出去说话,我哥在休息。”
裴鸿衍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角,可根本没听甄沛莹的话,他一下子坐到了病床旁边的护工床上,床位发出嘎吱的声响。
甄沛莹无可奈何。
裴鸿衍饶有兴味地观察了躺在对面半死不活的裴本怀,“啧啧”两声,甄沛莹把手里的水果刀和苹果放下了,正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旁边,也正好发现了自己手机上裴鸿衍的三个未接电话。
裴鸿衍拿起她的手机,直接用自己的指纹就解锁了,他翻了下屏幕,对甄沛莹笑笑:“又不想接我电话,是吗?”
甄沛莹说:“不是。”
“那是怎么?”裴鸿衍从床上站起身来,缓缓地倾向甄沛莹,他的小家伙已经被白天的事情吓到了,因而此时咬紧了牙关,不住的往后缩,想要躲避裴鸿衍的靠进,但最后还是被裴鸿衍撑着双手困进高背椅里了。
裴鸿衍伸出了右手,拿起来一旁桌子上的水果刀。
甄沛莹是真的慌了:“你干什么?”
裴鸿衍说:“你说我干什么?”
甄沛莹盯着水果刀刀尖,双手抓住裴鸿衍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苦苦哀求:“裴鸿衍,你不是说再也不打我了吗?”
裴鸿衍笑了:“我是说过呀。”他重新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了甄沛莹,他的暗色西装让他在夜色里更像一只巨大的猫科野兽,威严、狡黠、又阴狠。甄沛莹仰着脖子看他。
裴鸿衍拿着甄沛莹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又坐回了看护床,四条纤细钢铁的床铺再一次被他压得发出声响。裴鸿衍嘲笑了下甄沛莹的刀工,却也不嫌弃地啃下一嘴苹果,咀嚼得声音十分清脆。裴鸿衍的另一只手还在玩转着水果刀,刀片□□地泛出青光,在裴本怀的手指间转动着。
“再给我拿一只苹果。”裴鸿衍命令了。甄沛莹起身去拿,一双眼却时刻警惕着持刀的裴鸿衍——她总感觉裴鸿衍会在下一秒举着刀子向她捅来。因为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过,裴鸿衍真的很狠,他下手时非常严厉不通人情。
裴鸿衍看到甄沛莹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蛮可爱,甄沛莹像只仓鼠,双手举着一个苹果回来了。
裴鸿衍把嘴里的苹果放下了,接过甄沛莹递来的那只,“这只不太红。”
甄沛莹立刻说:“我再去拿一个。”
裴鸿衍说:“不用了。”
甄沛莹于是停止了动作,在裴鸿衍三步开外的地方待命。
裴鸿衍把水果刀由右手转到左手,握住苹果缓缓地削皮,但他是抬着头的,鹰一样锐利的眼光盯着甄沛莹。
“站那么远干嘛,过来,”裴鸿衍拍了怕床铺右手边的位置,“过来坐这里。”
甄沛莹站在那里,没有动。
“快点,又不听话?”
甄沛莹缓慢地踱过去,挨挨蹭蹭地坐到了床边。
裴鸿衍低头削水果,苹果皮就那样毫不中断、以一个均匀的速度从果实上被分离下来。甄沛莹望着裴鸿衍那操控刀子,有力而修长,充满控制欲的双手,竟然看得出了神。
甄沛莹自小就不会削水果,她原先只会用削皮器左一下右一下乱削一气,后来到了裴家,二十几岁的裴鸿衍在她面前蹲下,从她的手里拿过来一只被削的惨不忍睹的苹果放在一边,又取了一只完好的苹果,掏出腰间一把小型的瑞士军刀,轻柔而缓慢地削下一条长长地、完整的果皮。甄沛莹一手捏着果皮,一手抓着裴鸿衍给她削好的苹果,由衷地说:“哥哥,你好厉害啊。”
裴鸿衍拿起甄沛莹削的那只苹果,看见上面的脏印子——甄沛莹刚刚把苹果削到地上去了。他站起来把苹果扔进垃圾桶,对甄沛莹闪烁着崇拜的小脸,冷冷地说了一句:“别叫我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张有一些裴鸿衍和甄沛莹的故事
裴鸿衍知道甄沛莹在戒毒 拿针剂毒品吓她
恶趣味
迟早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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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世荣习惯性保护孙妙眉 什么也不给她说暗中做好一切 可是他不知道孙妙眉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弱小,她坚强且独立
甄沛莹看起来很酷很有主见 但还是个小孩子 她小时候被裴本怀溺爱太多了
☆、并非良人
裴鸿衍第一次见甄沛莹那天,他下了多伦多回国的飞机,家里派人接他,接过他手中十四寸的行李箱。
裴鸿衍是趁着暑假回国,他的父亲对他说,读了这么些年书,不知能做出什么来,来家里公司看看吧。
裴鸿衍于是回国来了。
他父亲给了他两个归国礼物:一个是公司市场部的职位,一个是继母甄月林。
对方似乎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的女儿,比裴崇小了近三十岁,比他大了七岁,还拖着一个女孩嫁过来的。裴鸿衍见了他这个新妈,也就理解裴崇是怎么被迷得颠三倒四的了。
甄月林极美艳可爱,说话细软妩媚,吃饭的时候,甄月林自己不吃,要先把裴崇伺候好了。布菜盛汤,鱼肉去骨,眼睛总是落在裴崇身上,裴崇罢筷,她便知是要添饭还是食汤。
裴鸿衍的生母极其强势,裴崇是个苦学生,低三下四将他的母亲追求到手。婚后裴崇获得了妻子家族的势力,渐渐在商界崭露头角,直至呼风唤雨,但在家,却仍要面对妻子的颐指气使。裴崇今非昔比,要他再像以前一样卑微侍奉,裴崇做不来了。于是争吵,不停地争吵,最后一纸财产分离的合同,两人结束了二十多年的婚姻。
甄月林像从前的裴崇,对爱人潜心侍奉,无微不至,裴崇天命之年,是很渴求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来敬畏他、崇拜他。
裴鸿衍进了家门。裴家老宅在他求学的五年间装修过了,一切都陌生无比,唯有从玄关看到尽头的一个落地窗子,还是红砖垒砌,绿藤曼曼——他年少买来的一盆紫藤,一盆君子兰,还都吊在原处。
裴鸿衍换鞋,再抬头,还忍不住看那处,这一眼,却见一个小女孩伏在一床红木贵妃榻上阅读。
他问了旁边为他收外套的佣人,这个女孩是谁,佣人答,是三小姐甄沛莹。
他后母和前夫的孩子,和裴家没有半分血缘。
甄沛莹是甄月林一手教养长大,可惜性子仍顽劣骄纵。甄月林有意让她柔顺驯服,好好将裴鸿衍哄开心,甄沛莹辜负她母亲用心了。她身体是可以臣服,可性格总是不屈管教。
裴鸿衍问过甄沛莹一句:“你怎么不能和你母亲好好学学怎么当婊—子?”
甄沛莹被他压在身下,喘不过气,裴鸿衍却根本不容她挣开。她最后咬了裴鸿衍的肩膀,咬到流血。裴鸿直起身子,伸手去解自己腰间的皮带,解下来了,抬手就是狠狠地三下,还是用的带金属扣子的那端。
甄沛莹疼得打滚,抽气,裴鸿衍高大精壮,用自己的体重坐住她的大腿,让甄沛莹无从躲闪,然后再次高高地举起了皮带。
甄沛莹双眼紧闭,眉毛皱在一起,死死锁着眉头,等待疼痛。
裴鸿衍却笑了,放下皮带,说了句:“小狼狗,喂不熟,只能靠揍。”
不过裴鸿衍好几年没狠打过甄沛莹了。他发现了其他奇妙的趣味:甄沛莹染上了毒瘾,只要裴鸿衍给她吸,甄沛莹做什么都愿意,像条狗,没了狼性。
裴本怀保护不了他的妹妹,裴本怀十五岁才被裴崇从外祖母家那里接回本家。之前裴崇偏袒长子,裴鸿衍也对这个弟弟没什么好脸色,裴崇于是将裴本怀流放在外。但裴本怀性格怯懦,孝顺乖巧,对经商没多大兴趣,一次新年,裴鸿衍主动在家族聚餐的大桌上提了:“让本怀回家住吧。”
——这句话少不了甄沛莹的功劳,
甄沛莹受母亲甄月林教唆,在裴鸿衍面前闹,说想哥哥回来。甄月林心思如发,玲珑心窍,察觉出裴家长子对自己女儿日益的宠爱,早着手将甄沛莹调…教成了一颗棋子,帮助她坐实裴家主母的地位,夺回自己亲生孩子的继承权。
然而甄沛莹越长越大,向裴鸿衍求索所付出的代价也越来越大,她高二那年,上了裴鸿衍的床。
小时候甄沛莹对裴鸿衍几分贴近,几句撒娇,就能让裴鸿衍寒霜满面的神情有了点笑意。她明白,她长大了,裴鸿衍只有看见她流泪,看见她流血,他才满足。
其实裴鸿衍也不太明白,甄沛莹,怎么就不能像小时候那么乖呢。
这边在水一方的海景别墅里,孙妙眉和邵世荣住一起五天,受尽了煎熬。
邵世荣对孙妙眉太好了,过分热切,过分柔情。孙妙眉无法受用,几次想问:“是想和我离婚了?还是想把我解约韶光?”
第三天的时候孙妙眉生理期来了,腿脚不方便,也没有预备,染污了床单,还蹭到了邵世荣贴身的衣物上,不过不怪她,天这么热,就算有空调,邵世荣还非要抱着她睡,搂得她死紧死紧。
邵世荣亲自去度假村的小超市买了卫生棉给孙妙眉,当然,如果不是孙妙眉给了邵世荣包装袋的图片,邵世荣也买不对的。
睡觉的时候,孙妙眉说:“我身子不方便,你往那边睡点。”
邵世荣说:“可以。”
结果第二天孙妙眉还是被邵世荣勒着脖子抱着醒来。
孙妙眉开始吃饭了,邵世荣招呼阿姨每餐都做很多菜,非常补人,孙妙眉撂了筷子:“我早上称体重胖了一斤。”
邵世荣道:“胖了好,胖了好。”
孙妙眉说:“你让我怎么再上镜?”
邵世荣很无所谓地:“那就不上了呗。”
孙妙眉白他一眼,表示不认同。邵世荣紧张起来,眼见孙妙眉的伤是一天天好了,可是劝孙妙眉“退圈”的事,邵世荣连个头都不敢起。他虽然知道十年前的孙妙眉是不怎么想演戏,可十年过去,保不准孙妙眉对演艺生涯滋生情愫。何况孙妙眉是很有主见的。
后来孙妙眉准备复健的时候,见到了甄沛莹,是裴鸿衍带她一同登门拜访的。度假村的事尘埃落定,裴鸿衍清闲下来,坐在沙发上,对邵世荣说,“孙妙眉要觉得无聊,我就让沛莹陪陪她,我们就住在旁边那栋。”语毕看了看甄沛莹。
甄沛莹自己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端详自己新涂的指甲,像裴鸿衍说的事和她没关系似的。
邵世荣看孙妙眉,孙妙眉答说:“可以可以。”
——和甄沛莹相处,都没有和邵世荣相处累。
邵世荣问裴鸿衍:“你什么时候回B城去?”
裴鸿衍说:“我没事,陪甄沛莹几天。”
邵世荣惺惺相惜地,用一种“我懂”的语气道:“我也是,这边空气还可以,我和妙眉在这边再待几天。”
孙妙眉和甄沛莹对视一眼,都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孙妙眉看看窗户,对甄沛莹说:“今天天气挺好的,你推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甄沛莹先是看了裴鸿衍一眼,裴鸿衍微微地点了下头,甄沛莹才起身,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走吧。”
裴鸿衍在她身后说:“别跑远了。”
甄沛莹摆了下手:“放心,我不逃跑。”
甄沛莹把坐着轮椅的孙妙眉推出别墅门了,面对左右两边的分岔路。孙妙眉问:“咱们去哪?”
甄沛莹轻轻说:“去看我哥吗?”
孙妙眉没反应过来:“裴本怀?”
甄沛莹神情咬了咬嘴唇,她对孙妙眉说:“裴鸿衍不让我去,但你去他就管不着了。你带我去吧。”
甄沛莹很少求人。
孙妙眉犹疑了一下,道:“那好。”
甄沛莹叫了出租车,把孙妙眉和轮椅分别塞进去了,直达医院,甄沛莹没带口罩,出租车司机一直往后视镜看,最后说:“您是甄沛莹嘛?”
甄沛莹正注意着窗外车水马龙,闻言转过头来,唇边泛起一点笑容:“啊,竟然被认出来了。”
司机说:“哎,能不认出来吗?我们全家都看你的剧。你比电视上还好看!”
甄沛莹心不在焉地保持微笑,敷衍着说:“谢谢。”
最后司机没收车费,还下车帮甄沛莹把孙妙眉和轮椅安置好了,甄沛莹要把钱塞给司机,对方连连摆手,兴高采烈地走了。孙妙眉有些郁闷,怎么没人认开她呢,她是比甄沛莹长几岁,就过气了?还是她真人没有电视好看?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挺让人沮丧了。
甄沛莹推孙妙眉到裴本怀的病房里,穿着浅蓝白条纹病人服的裴本怀正与一名医生交谈,旁边的女护士记着裴本怀今天的身体数据,眼却时不时地窥视着裴本怀,偷偷在脸红。裴本怀见着孙妙眉和甄沛莹,很惊讶地:“你们怎么来了?”
孙妙眉和裴本怀问候,甄沛莹走到一旁叫了医生询问裴本怀恢复的情况。
医生说了一堆,孙妙眉在这边,只听得一句:“很可能留下后遗症。”立刻难安。甄沛莹还在问:“几率有多大啊?”
医生说:“撞成这样,没死就好了,少条腿怎么了?”
甄沛莹立刻挥了挥拳头,“汪蒲明你嘴巴能积点德吗?”
叫汪蒲明的医生梗了梗脖子,瞪眼回击道:“你还能淑女点吗,大明星还打人呢?”
甄沛莹一反常态,像炸毛的猫一样和这个叫汪蒲明的医师吵起来了。
裴本怀出言制止了他们愈演愈烈的战争,“好了好了,沛莹,蒲明是逗你呢。”
“我逗你?我是医生,你的腿能不能好不好我不知道?”汪蒲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后来看到孙妙眉,顿了一顿:“这位是?”
孙妙眉连忙说:“啊,您好,我是孙妙眉。”
汪蒲明又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看着她的面容,最后有点意味深长了:“你好你好。”
裴本怀突然在一旁说:“蒲明,你刚刚不是说要交班吗,现在几点了?”
汪蒲明长长地“哦——”了一声,看了下表,道“是该走了。”他略略对孙妙眉微笑着点了下头,晃着病历本上绑着的圆珠笔,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在经过甄沛莹身边的时候,还十分幼稚地作怪表情挑衅她。
甄沛莹回瞪一眼。
裴本怀柔柔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孙妙眉:“妙眉姐,你的伤好些了吗?”
孙妙眉愧疚地说:“我快好了,都是小伤。倒是你……我真是对你不住。”
裴本怀宽宥地笑了笑,病号服浅蓝雪白条纹的立领搭在他的脖颈上,他看起来空荡消瘦,嘴唇也不是红润的,但笑容还是那样温情:“我没事,再有一个月也可以好。”
孙妙眉看着这样的裴本怀,更是惭愧难安。裴本怀总是这样宽宏亲和,不含半点造作的,让人觉得站立于夏夜庭中,徐徐温良风动。孙妙眉真心觉得裴本怀是个谦谦的君子。
甄沛莹坐到一旁的护工床上,还在摆弄自己的指甲盖,黑□□眼样式,色泽挺好,就是不大均匀。
但裴鸿衍一个大男人,技术也就这样了,裴鸿衍拿过刀,拿过枪,第一次捏着个小刷子颤巍巍地涂一片儿指甲。晚上裴鸿衍还要帮她涂脚趾头,甄沛莹和他说好了。
孙妙眉和裴本怀说话,越说越难安。孙妙眉心里想,她怎么就空手来了,刚才在路边应买些探望礼品的,哪怕果篮花束什么的。回去得派人给裴本怀送点东西来。
此时裴本怀的手机响了,裴本怀对孙妙眉抱歉颔首,才拿起来电话,他看到来电显示,神情一下子冰冷了,声音也变得肃然:“喂?”
那面是他的兄长,裴鸿衍:“甄沛莹和孙妙眉呢?”
裴本怀抬眼看了孙妙眉和甄沛莹一眼:“在我这里。”
裴鸿衍说:“让甄沛莹给我接电话。”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裴本怀放了手机,无奈地对甄沛莹说:“你手机关机了?”
甄沛莹掏出自己的手机,冲裴本怀晃了晃。屏幕亮着的,上面好几个未接电话。她故意了关静音。
孙妙眉忽然道:“啊,我忘拿手机了,沛莹,能让我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甄沛莹把手机递给她,孙妙眉拨了邵世荣的电话。
邵世荣接了就说:“你给我赶快回来。”
孙妙眉对这种命令式的话比较反感,因而没好气地道:“我晚点回去。”
邵世荣在那头又提起音量说了些什么,孙妙眉“嗯嗯好好”应了几句,把电话掐了。
抬眼见裴本怀,对方正用笑意盈盈的眼睛望着她。孙妙眉发觉自己刚刚挂电话挂的干脆,是让裴本怀见笑了,于是也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裴鸿衍和邵世荣一同坐在沙发上,邵世荣无奈又恨恨地放下了电话。裴鸿衍坐了一会,就接到甄沛莹给他打的电话,他对邵世荣使了个眼神,像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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