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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完美假面 作者:匡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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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宥早已习惯母亲的炫耀和攀比,不予理会,安静喝着刚刚熬好的肉汤。
不知道南樛回去有没有饭吃,她和她奶奶住在一起,老人家这几年身体听说不太好,能不能顾上她……
赖慧继续道:“阿宥,你也准备去考研吧,反正我们家也供得起。”
“妈,”他有些无奈,微微顿了下,“我现在还只是大一,刚踏进学校呢。”
按照他先前的成绩,家里根本不指望他能上个一流学校,被民大录取后,赖慧对他的期望越来越大,巴不得他爬得越高越好。
母亲雀跃明朗的声音不断:“提早准备也没有坏事嘛,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你看看你爸的学生,有好多是高一就开始练高考题了……”
他敷衍道:“再说吧。”
“慕宥,跟我来一趟。”是慕瑞生的声音。
“先去洗澡吧,”赖慧骂骂咧咧道:“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到房里来。”慕瑞生的声音难得的阴冷。
慕宥跟着他过去了。
“这两父子搞什么鬼!”赖慧抱怨了句,又走进厨房洗碗了。
嫁给慕瑞生后,赖慧就做起了全职太太,可慕瑞生除了忠厚老实外并没有让她满意的地方,同村的其她漂亮女孩有做阔太的,如今条件比她好多了,男人长得也比自家好。
对生活愈加不满,她一度灰心丧气,生下儿子之后,她的重心就全集中在了儿子生上,还好儿子争气,家中大权也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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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光线很暗,高考结束后,他就把台灯撤掉了,反正他更喜欢夜里的环境。
自由,惬意,随心随欲。
慕瑞生从床底下搬出了一个灰黑色的纸箱,沉声道:“这里面的画都是你的吧。”
纸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沓素描纸,好几瓶罐装颜料,调色板,抹布,几个青蛙状的餐巾纸,还有好多揉在一起的纸团……
房间很静,他俩的呼吸声可闻。
厨房里有水滴的响声。
慕宥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些。
画画,是什么?
青春,兴趣,回忆,手艺,抑或……工具。
看着这些被翻出来,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坦然道:“嗯,都是我的。”
☆、Chapter 27
Chapter 27
翻腾到这些还是因为前些日子的大扫除,慕宥从小就爱画画,有时痴迷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在房里呆上几天就和一堆油画颜料作伴。床底下有这些也正常。
可慕瑞生感到古怪,这些东西可不像是好久没用过的,颜料旁边的标识注明生产日期在一年前。
慕宥在上高中之前,曾说过再也不作画了,当时赖慧满脸不高兴,暑假他刚好举办了个人画展,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还有外地来的公司说想签下他,原以为他会在绘画的路上越走越远,可世事难料,慕宥拒绝了所有邀请,并决心再也不不碰美术了。
这事当时还掀起不小的波澜,毕竟自家儿子文化课水平有几斤几两,赖慧是很清楚的,不走这个路而单参加高考恐怕很难,还好他上高中后像变了个人似的,超乎寻常的投入和勤奋让他在学习上突飞猛进,画画似乎也被他遗忘了,家里的画具一瞬间也全部消失了。
条条道路通罗马,慕瑞生和赖慧也就没说什么了。
儿子又去了民大,前途无量,画画仅成为过去一时兴起。
可看到这些,慕瑞生觉得他都错了。
错得离谱,蓦地心乱如麻。
父子俩由于性格原因,关系一直淡淡的,平日的对话更像是课堂上的老师和学生。
慕瑞生沉声问:“你一直在画画?”
慕宥道:“……高考后我也没什么事,就偶尔画得玩玩,这有什么问题吗?”
慕瑞生说:“我听刘贤作讲姨娘已经送到市医院去了,是南樛家里人把医药费都凑齐了。”
慕宥坐在了床沿边,目光有些涣散,道:“我不太清楚,姨婆能快点好起来就行。”
“她爸爸的工作也撤了,现在好像在建筑工地上,能筹到那么多钱还真是不容易。”
“……嗯,只能说他们对这事还是上心的。”
慕瑞生说:“记得2010年你办了画展,不少行家想要,还有把价钱抬得离谱的,现在想想当时如果去画画……搞不好现在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慕宥冷冷开口:“艺术品这种东西其实主观色彩很强烈,有人觉得它一文不值,有人觉得它是无价之宝,关键得有伯乐。”
“……伯乐?”听到这一说法,慕瑞生心口一阵揪痛:“千里马即使是被伯乐找到,也免不了奴役差使的命运。”
慕宥笑了:“奴役又如何,也许它恰恰甘之如饴。”
到底是父子,寥寥几句,其实早已心知肚明。
慕瑞生查了他的银行。卡,在过去三年里进账的数额还有转账交易记录差点把他吓到了。
因果循环,早已清晰。
这世上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慕瑞生叹了口气,看了看门外,说:“……你想要钱,我这有;姨婆的药费,我出。你别做犯法的事。”
他看到儿子挠挠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墙角白色的小青蛙,过了会儿才开口,声音如同早已冷却的茶水:“没有犯法,我还是好好的呆在民大,我就是喜欢建筑,画设计图也很有意思。其它的……都很安全。”
这时赖慧走了进来,道:“你们在嘟囔些啥呢,大晚上的洗洗睡吧。”
“刚才听你们说到南樛了,前些日子我还碰到她妈了,在服装厂上班,整个人老了好多啊,不过她家男人也不争气,一下从从科长变成搬砖的了……”
“别说了——让孩子好好歇着。”慕瑞生推了推赖慧的背,语气有些不耐烦,示意她出门。
“你推我做什么啊……南樛她爸处分还算轻的了,前些日子我看新闻一女的大学被别人顶替了,还让别人做了老师,这一查出来舆论不甘了,闹得沸沸扬扬的,老师全家人都丢了工作呢……”
“我想睡了。”慕宥把房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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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接到了时惟以的电话。
南樛平躺在床上,压低音量:“时老师,我在家里。”
时惟以“嗯”了声,问她寒假有没有什么计划。
南樛说:“我不是说过我有个弟弟吗,他成绩不太好,我会去给他当一段时间的家教。”
时惟以静静道:“当老师啊……挺好的,在自己家里教书也方便,不过初中的知识你还记得吗?”
她的腿不小心碰到了床尾的挂钩,锈迹斑斑的铁丝戳到了脚背,她忍着疼,小心翼翼地把脚跟挪开,深吸了口气,对电话那头道:“我这两天会看看课本,好好准备下,反正他还没有放假。”
“没事……教书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了,我第一次走上讲台的时候其实也挺紧张的。”
其实应该可以算第二回了,南樛想。
时惟以和她说起一事:“那个司法追究赔偿责任保险……已经有保险公司愿意开发它了。”
她略有诧异:“……是么?”
“我听魏教授讲的,近几年冤案曝的特别多,算是适应了行情,不过要作出具体产品,还有很多要改进的。”
“……哦,卓颖策划书写的也很好,”南樛声音低低的,说:“那个东财队伍的作品呢?”
“……你讲的是那个扶老人险吧,好像只拿了个优秀奖。其实感觉和卓颖的方向差别不大,就是问题针对性更强,我查一下……”
南樛坐直了身子,瞅了瞅脚背上,没啥大碍,耐心等着,她听到了键盘敲打的声音,清晰地让她无法忽视。
时惟以说:“还没有公司想签下它。”
“……哦,”她明白了,语气极淡,冷而静:“我刚开始看到这点子也觉得挺好的。”
“是这样的,”他仿佛察觉到了她的不甘心,纠正道:“这个点子先前已经有公司的研发部提出来了,虽然还没有正式投入市场,可也是申请了专利的,所以这点子只能被迫搁置了。”
“这样啊……是已经有了,”南樛微仰着头,喃喃道:“挺好的。”
好一会儿,她听到电话里隐约有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叫他拿拖鞋。
“我要睡了。”
她挂断电话,倦怠感袭来。
她闭上眼躺了几分钟,就隐约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她准备起来,这声音又止住了,剩下浅浅的喘息声,像是被压着喉咙刻意停下般。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开始回忆法律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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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南樛去了南文仕那儿。南文仕清晨就去工地了,是刘细眉开的门,大概是太久没看到她了,很是热情。
刘细眉陪她絮絮叨叨拉了会儿家常,话题无非是“你怎么又瘦了,在外边不要省钱,学习怎么样,你爸爸现在工作怎么样”。
“妈,”南樛笑:“我在外边都挺好的。”
刘细眉说:“你有空多往家里打打电话吧,南靖一年到头都看不见你几回,你爸也怪想你的,上次有个包工头在盛京准备建个大酒店,叫你爸去帮忙,你爸车票都买好了,谁知第二天听说那酒店审批上出了点差错……”
南樛讶然:“……有这种事?”
刘细眉说:“你爸他还不是想去看看你。”
南樛没吭声,好一会儿嘴唇动了动,淡淡“嗯”了声。
“南靖中午会回来吃饭,到时你再和他聊聊吧。”
她和刘细眉好久没这么心平气和地坐下聊天了,小时候她很依赖她,后来身边出现了一些亲戚邻里的闲言碎语,讲她根本就不是她亲生妈妈,不然也不会把她放在爷爷奶奶那儿。
好像就是这样,总有一些人吗,秘密藏不住口,总想着看看当事人难堪的样子。
实在有太多蛛丝马迹,她和刘细眉长得一点也不像,爷爷不疼她,醉酒的时候说过“你去盛京找你亲妈”,刘细眉从来没有骂过她,却时常指责南靖。
慢慢地她开始疏远刘细眉,关系也慢慢僵化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愈发努力学习,想证明自己。
想要取得身边人的认同,好像也只有读书了。
现在想想,有些事真是傻得可以。
刘细眉一大早去菜市场买了饺子皮,南樛去厨房帮忙,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一点肉馅,再将饺子皮左右两端向里捏紧。
“嗯,”刘细眉眯着眼看她,像是在赏识她的佳作:“手艺不错。”
然后将她刚包好的饺子扔到锅里,慢慢地开始沸腾起来。
她喝了口茶水,闭上眼,觉得这一刻真好。
热水沸腾的声音都很好听。
刘细眉说:“南樛,你手机响了。”
她愣了愣,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把手机拿起,走到了阳台旁。
爸爸、妈妈还有南靖的衣服都挂在上边,窗外的阳光映照在上面,留下淡淡的暗影。真是和睦的一家人。
有些时候,很多明明白白的现象摆在她面前,她会选择无视抑或掩藏她内心的情绪,以前她对自己说,她要做个乐观开朗的人,她就努力变得活泼健谈,让周围的老师同学都喜欢她,让她看起来像个受欢迎的人。
后来,她发觉树大招风,加上也没那个精力去迎合周围人的喜爱,她选择冷漠低调,她渐渐成了众人眼中的冰山美人。
现在呢,面对自己的男朋友,该怎么做呢?
她长吁一口气,开口:“时老师。”
她感觉时惟以的声音有点急切,说昨天晚上吕昕只是和他妈妈碰巧来他那拿点资料,并没有什么别的。
她笑著说:“哦……是这样啊,我以为你背着我干了坏事,忐忑忧虑最后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呢。”
时惟以明显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是真的吗?那我还真是罪过。”
“昨天坐车太累了,”南樛看到房门开了,南靖蹲在门口换鞋,右腿还有点晃,她继续道:“我太困了,就把手机挂断了。我还是相信你的。”
和男友交流就是要这样吧,偶尔撒撒娇,开开玩笑,还要说几句贴己话。
时惟以的声音带了笑:“其实……我喜欢看你耍性子的,想看到更真实的你,而不是老是规规矩矩的。”
南靖看到了窗台边的她,大喊了一声“姐姐”,朝她大步跑来。
右腿依旧半弯着,他的右腿还是瘸的,一拐一拐,看来南文仕之前说带他去大医院治疗的效果并不理想。
她朝他笑了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声音低下来:“时老师,我会努力的,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时惟以笑意更盛,在那头道:“我很想你,明明才分开一天。”
“好的,”南樛不紧不慢道:“我弟弟回家了,等会再聊吧。”
☆、Chapter 28
Chapter 28
言语有时苍白无力,行动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更加方便学习,南靖初三的时候就选择了住读,得知南樛今天要过来,就向学校请了假,准备赶回来吃个晚饭。
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过年,南靖眨巴着眼,拉着南樛坐到客厅沙发上。
他已经比她要高了,五官也长开了些许。
她和南靖虽然自小不在一起住,可感情却很好,没有过多的语言,却早已知晓对方。
两人简单寒暄了会儿,主要是南靖在说,讲他在学校的情况,问她在外面怎么老不往家里打电话。
她简单应了几句,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他的右腿看去。
像是明白她的心思,南靖按住她的肩头,无声地笑着:“姐,你别担心我的腿了,爸爸说寒假会带我再去上海看看,我还在发育阶段,骨头还是能再长的……实在不行,我也习惯了。”
“……对不起。”她觉得南靖的笑比哭还难看,一点点侵蚀着她那尚在结疤缝合的伤口。
除了“对不起”,她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当年她被指认撞了刘贤作的奶奶后,因为她的“拒不承认”,他家里人来闹过几次事,有一次是南靖替她挨了打,对方虽然也遭到了教训,可是南靖……
那段日子仿佛置身地狱般,所有委屈和不甘都是徒劳,只有痛苦才是真正存在的。
“姐,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啊?”南靖岔开话题,很隐晦地说:“感觉你笑得好勉强啊。”
她心猿意马,道:“笑得好勉强……有这样吗?”
刘细眉叫了声吃饭了。
南樛问:“不等爸爸回来吗?”
她真的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刘细眉说:“他昨天晚上就说很可能要加班,搞不好会在工地上吃饭。”
南靖拉着她走,扬声笑:“哇——妈妈煮了饺子,姐姐过来吧。”
她小时候很喜欢吃水饺,每次来爸爸这边,刘细眉都会做,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饭桌上,南樛忍不住问南靖:“你什么时候期末考?”
南靖正在给手中的饺子蘸醋,听到这,顿了顿,说:“应该是这个月底吧,不过老师说期末考不担心,当练练笔就行,半年后的中考才是最重要的。”
刘细眉说:“南靖,等会让你爸送你回学校吧,他要是没回来就打的过去。”
南靖嚼着肉块道:“没事,我挤公交过去也行,最近出租老涨价,太坑了。”
“你这样我怎么敢让你坐公交。”刘细眉说着,又往他碗里舀了点水饺,“等会再带件羽绒服走,在学校多穿点。”
南靖不禁笑了:“我都裹着和熊一样了,倒是姐姐要注意保暖,鼻子都冻红了。”
南樛默默吃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白色的饺子皮,一下就四分五裂、乱糟糟的。
晚饭吃完了,南文仕还是没有回来。南樛和南靖又坐到了一起,南靖打开了电视机,说是要看《火影忍者》,南樛记得这部动漫已经播了好久了,弟弟一直在追着,电视上如果播了,他就反复看,百看不厌。
“这么喜欢火影啊,”南樛把包里的赛车拿给他,“你拿去玩吧!”
“……嗯,”南靖点头,结果看到黑色的遥控赛车,不免有些失望,他早过了玩赛车的年龄,不过还是笑了:“谢谢姐姐。”
南樛自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在他的印象中,南靖永远是小时候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孩,喜欢赛车,可她忘了时间不会停滞不前,人心易变,弟弟有了新的执著和追求。
看着电视屏幕上不断变换的忍术,南樛问:“你最喜欢火影里的谁啊?”
南靖说:“我爱罗。”
“……喜欢我爱罗?”她微诧,觉得他应该更喜欢主角才对,下意识问道:“为什么?他很厉害么?”
“他很厉害,但不是最厉害的,”南靖说:“他没有任何感情,为自己而活,从杀人中寻找乐趣,感觉这种人很可怜,但却会不由自主地迷上这种人。”
提到他喜欢的人物,南靖来了兴致,“不过他很多说法我不赞同,像只为了自己而战,只爱着自己活下去……一想到我是为了让别人感觉到这一点而存在的,我就会觉得这个世界非常地完美……感觉他思想很偏激,可是又很有魅力。”
“他是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吧,人总得有点追求,哪怕是危险又恐怖的,”南樛表情平定,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道:“不过动漫里的人物都是虚构的,你别入戏太深了。咱们生活中哪有那么多操心事。”
“吱”的一声,房门开了,南文仕走了进来。
“爸——”南樛起身,看着门口的中年男子,微微笑着。
南文仕最近和工友在忙着码头一个酒楼的装修工作,结识那些工友还是因为以前在工商局的时候,帮他们处理了老板拖欠工资的事,后来丢了工作后,以前同事对他倒是避之如蝎。这时那个工友问他要不要一起做事,反正都是些体力活,跟上个把月也学会了,他当时正是缺钱的时候,就应下了,本以为干不了太久的。
如今他好像快习惯了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的日子,而不是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对着数据、做表格、签名……
看着面前的女儿,亭亭玉立,名牌大学,他觉得这几年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小樛,”他大步上前,想抱抱她,可看着自己一身的污秽,不忍,又朝后退了两步,“我先去洗个澡,你和南靖再聊聊。”
刘细眉催着他快去洗澡,说南靖马上就要上晚自习了,怕是赶不及。
他嘻嘻笑,跑向浴室。
南靖还在看电视,刘细眉赶他去收拾书包,南靖摆手说想再看会儿,刘细眉无奈,只是不时看着时钟。
南靖说有和老师讲今天姐姐过来,想多陪陪她,他可以晚点再去上课的。
刘细眉才说好。
南文仕从浴室出来,自顾地开始吃起了完饭,刘细眉喊他吃慢点,别噎着了。
南樛默默坐着,翻起了南靖带回来的化学课本。
上面写满了化学方程式,真有意思,两个不相干的东西放在一起,就变成了另一件全新的物种。
电视机的声音还在响着,是动漫里的人物在决斗。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爸爸还没有从工商局里撤职,弟弟还健健康康的,妈妈是赋闲在家的全职太太,而她还是那个简简单单的高三学生,在学校安心学习,期待着美好的大学生活。
可是,时间使得一切都不一样了,逼着她面临着未知的将来。
饭后,南文史说摩托车在码头那边坏掉了,还在修理,他是坐大巴赶回来的,刘细眉便托他带儿子上出租,南靖推脱不用了,这点小事还是能应付的。
刘细眉自是不肯,自从儿子出事以后,她对他看的相当紧,把他当成了一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南樛适时开口:“我去送南靖吧,刚好想和他说点话。”
他也不敢耽搁太久,收拾好书包就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南靖挺着身子,和他并肩。
南樛伸手拉他的胳膊,被他甩开。
“姐姐,我可以的。”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身体微微挺直,右腿明显比左腿慢了半拍。
她大步走上前,牵着他,目光柔和,说:“我想多和你亲近些。”
南靖没有松开她,朝她笑了,露出浅浅的酒窝,好像儿时天真无邪的少年。
她眼神微微一暗,眼角酸涩,寂静的夜景在她面前晃动着。
南靖,我心中想对你说千万次“对不起”。
我曾经无比嫉妒你,嫉妒你可以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享尽天伦之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身边人的宠爱,而我只能通过优异的成绩、礼貌的举止赢得赞赏。
我故意疏远你,对你冷淡、无视,哪怕你在我被污蔑、欺侮时挺身而出,我也只记得不甘和悔恨,遗漏了你的关切和真诚。
你有最纯净、最真挚的心灵,别让我影响你今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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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烧着炭火,红红的火呈发散性跳跃着。
“南樛这次回来好像有点不一样。”刘细眉说,她正在叠放从阳台收下的衣服,都是前年的款式了,等工资发了后一定要考虑买点新的。
南文仕笑了:“我也觉得,好像要开心点。”
女儿自从被指认“撞人”之后,情绪一直不高,感觉处在真空状态,这次感觉不太一样了……
“她会不会是谈恋爱了,”刘细眉笑呵呵道:“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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