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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完美假面 作者:匡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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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学什么的?”
“保险精算。”
听到“保险”这个词,她猫眼微微上扬。
南樛望了望门口,时老师怎么还不过来,打个电话要这么久。
“我听说你在帮他做事,是杰瑞新招的实习生吗?”吕昕摘下墨镜,放到一旁。
“不是,”南樛答:“我是时老师的助教。”
“助教……他那种人还需要助教。”
“……”南樛看了眼门口,“时老师来了。”
“不好意思,”他坐在南樛身旁,有些歉疚,“最近实在事多。”
“没事,”吕昕把声音压得很低,“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没点菜吗?”他看向南樛,侧了侧身子,和她靠近了点。
“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的。”南樛喝了口茶水。
他问:“吃海鲜吗?”
南樛说:“……吃的。”
吕昕说:“事务所最近还忙吧。”
“还好。”他漫不经心道。
吕昕:“我听伯母说你可是好几个月没回去了,一直说工作太忙。”
时惟以:“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这样啊,”吕昕突然话风一转,“你和文嫣还有联络吗?”
南樛继续啃螃蟹。
低头,不动声色地又夹了块鸡爪。
咬下去。
“没有了。”提到前妻,他没有丝毫的尴尬,“都分开那么久了。”
好涩啊!
南樛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抽了抽鼻子,心中默念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时惟以飞快起身,拍了拍她的背部,给她倒了杯温水,轻声道:“好点没有?”
鸡爪里竟然放……芥末!
……还真是第一次见。
好丢脸。
“我上次去法兰克福,还是她招待我的,她比以前瘦了不少,” 吕昕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继续道:”我看的出来,文嫣心里还是有你的。”
“还好么?”他轻轻拍了南樛的背,极淡地说了句。
餐厅的背景音乐突然换成了《人鬼情未了》的歌,
And time goes by so slowly
yet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
还真是应景……
她茫然抬头,过了会儿才说:“我去趟洗手间。”
她锁上洗手间的门,长长叹出一口气。
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
“慕宥……”
“你对你这学生倒是挺关心的,”吕昕不动声色地倒了杯红酒,笑了:“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聊天了。”
时惟以轻轻“嗯”了声,又看了眼手表。
“以前我追你的时候,你对我避之不及,当时我就想啊,像你这样的人,估计也不会和别人处对象……你和文嫣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纳闷了,怎么就看上她了,不够漂亮,性子也没什么特别的,难不成就对跳芭蕾的女人情有独钟,后来想想也许是文嫣的世界比较简单,只是没想到文嫣会……”吕昕顿了顿,看着对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时惟以看了眼她,说:“我和文嫣会分开,就是感情不和,不用多想。”
声音淡淡的。
“那你呢?”她低低笑出了声,说:“阿姨找我的时候,还把我吓到了,这能说明咱两缘分未断吗?”
“其实我是个……很糟糕的人,”时惟以说:“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
窗外渐渐下起了雨,她带了伞,不过搁在了时惟以的车上,她懊悔不已,应该要随身携带的。
透着窗户,雨从树枝、墙头、屋檐上慢慢降落,仿佛迷迷漫漫的轻纱。
南樛出了洗手间,站着委实有些累,便索性靠着墙蹲下来,她舔了舔嘴唇,轻声说:“我那天只是心情不太好,你别多想……”
那天在操场上,她脸色很差,也没和他说什么话。
慕宥说:“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建筑系的课程还适应吗……和室友相处的还好吧。”
“挺好的……”
南樛问:“上次国庆你没回去,家里人没说你什么吧。”
“南樛,你现在在哪儿?”慕宥问。
平时的她绝不会和他打电话超过三分钟,今天话……有点多。
“我在外面吃饭,不过菜好难吃,竟然放了芥末……”她絮絮叨叨了一会儿。
“……你一个人吗?”他问她。
“不是了……还有两个,不说了,我得过去了。”她挂断了电话。
她回来的时候,两人……默不作声。
气氛有点不对劲。
吕昕又戴上了墨镜。
镜片在灯光照射下,呈现出浅浅的紫红色。
“时老师,要不要离开”这句话在脑子里盘旋了数遍,她还是选择坐下了。
她又随意吃了两口菜,另外两人豪无动静。
只有细微的咀嚼吞咽的声音。
片刻后,她开口问:“时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吃饱了吗?”
“……嗯。”
“走吧,”他起身,又看了眼吕昕,“我妈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和她说清楚。”
南樛跟在他身后,匆匆走出了餐厅。
吕昕静静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雨变大了。
灰蒙蒙一片,黑得像深夜。
狂风席卷,落叶飞舞。
餐厅门口离停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
时惟以眉头紧锁,快速脱下外套,递给她。
她没拿,微愣,摆手:“不用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外套搭在她身上,捂住她的头和肩膀,用力攥着她往外走。
雨滴在身上是冰凉的。
路不短,他们走的很快。
他拉开副驾驶座车门。
南樛身上基本上湿透了,抱着他的外套,静静蜷缩着。
他回到驾驶座上,样子比她更狼狈,白衬衫紧紧贴着身躯,头发也湿漉漉的。
她看向他,轻声问:“时老师,可以麻烦送我回学校吗?”
她手头还有把伞,从校门口到宿舍是没有问题的。
他转过身,黑眸深敛,唇角扬起:“去我那儿,那个作品还没有讨论。”
他飞快踩动油门。
粗大的雨点儿降了下来,落在窗上叭叭直响。
车上两人都沉默着。
时惟以把车开到他的小区,熄了引擎叫她解开安全带。
“时老师,”南樛奇怪地笑了下:“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么?”
温吞的声音,寂寂的夜里一清二楚。
记得,当然记得。
2010年的冬天,他在东莞,一是出差,二是受父亲所托,找一个叫南樛的女孩。
那几年他都是这样,没完没了的接案子,打官司,不知疲惫。
在见到她之前,他对她的认知很简单,一个高考失败的女孩南下打工,他至今仍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执意要帮她,直到看到了她——
“先生,要买皮带吗?”年轻的女孩拦住他,一脸期待。
“这皮带质量很好的,15块一个,50块四个。”
她穿得很朴素,大红色的棉衣,面色无光,眼圈漆黑也掩盖不了明眸皓齿的美丽,她一直在对他笑。
他看到了凄惶、苦楚。
他买下了她手里所有的皮带,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些是她偷偷拿出来的。
经他调查,她那段时间急需用钱,白天在车间做事,晚上还会去酒吧。
夜晚的酒吧热情而喧嚣,酒吧的名字叫“迷迭”。
晚上的她和白天相差甚远。
穿着低胸的侍女服,样子却扭扭捏捏的,只肯给客人倒酒,其他的什么也不愿做。
经理还教训了她。
看起来也不是一两次了。
倒是不少顾客喜欢招惹她,估计就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
他突然起了兴致,想看看她还能继续多久。
出差的那段日子,他每晚都去了那间酒吧。
她还是不服管教,执拗的性子让她备受苛责。
父亲打来电话,问找到这女孩没有。
他说找到了。
父亲说,赶紧让她步入正途,最好能去读书。
语气很急切。
他继续问,为什么呢?
父亲沉默了会,就当是行行善吧。
他嗤笑了声,父亲的生活本就足够灰暗阴冷,还有空多管闲事。
出差的最后那天,他还是去了酒吧,女孩好像不一样了。
女孩妆化得很浓,穿得很少,没有穿鞋,在跳肚皮舞。
她不再扭捏,不再羞涩。
扭着性感的臀部,不时作出飞吻的动作。
有兴致高的肥胖男人上前拉拉她,她没有拒绝。
她笑着拥着对方,亲了亲他那满脸皱纹的脸颊。
那个男人挺了挺他的啤酒肚,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胸口。
她还在笑,作反抗状,轻轻在男人耳边说了句话。
男人顿了顿,转瞬又笑了,低下头亲了亲她,她扭头,不干。
男子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她的衬衣。
酒店气氛暧昧又热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雀跃的欢呼声。
不少人跃跃欲试。
温柔乡间,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一世浮华一场空。
他没由来的愤怒,上前,手臂紧紧箍着她,拉她走开。
身边响起了辱骂声。
她看了眼他,神情淡然:“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
眼神透亮如水,浅浅笑着,露出淡淡的酒窝。
……
后来,他带她离开了东莞。
☆、Chapter 12
Chapter 12
雨还在下,拍打着车身。
车内寂静无声。
“时老师,”南樛低着头,她的声音幽幽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挺随便的女孩子,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大一的时候,你选我做助教的时候,张教授其实已经选好了人,可我还是去了;你给我的薪酬一次比一次高,我也要了,从来不说什么;明明知道你结婚了,你嘱托我去买生活用品,我照办,你太太不高兴找上门,我也不知悔改;还有上次你在办公室……喝醉了酒……我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哪怕现在你要我上楼……我也会听你的。”
时惟以看着她,睫毛还在轻颤。
他好像有点过于强势,忽略了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抬眸看她,语气认真,说:“我从来都不觉得你随便,起先把事情交给你做是因为相信你,现在……再等等我好吗。”
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咬了咬下唇,没说什么。
时惟以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含糊其辞,他侧了侧身子,握着她单薄的双肩,目光微沉,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没有谁会永远活在过去,我的过去很难堪,失败的婚姻,忙得累死累活的工作,我想往前走,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
她低低笑出了声。
真的可以无畏地向前么?
时老师,你都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怎么向前。
##
他们还是上了楼。
南樛自始至终都明白,她无法拒绝时惟以。
毕竟是他最先把自己从看不见的深渊中拉出。
时惟以让她先洗澡,找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裤子给她。
这该不会是她太太的吧。
时惟以知道她的小心思,说:“这是我准备送给我侄子的衣服,是全新的,不要多想,而且我和她离婚后,就搬出来了,这屋子里没有她的东西。”
南樛洗澡挺快的,出了浴室还没看到时惟以,她四处转了转。
他家布置的很简单,简明的黑白色调装饰,很符合他低调、简单的个性。
客厅除了沙发茶几,就只有不远处的书架,上面排满了各种书。
《理想国》《货币的战争》《炒股的智慧》《巴菲特之路》《忏悔录》……
时老师喜欢看这些书,感觉不太像。
雷清桌上摆满了清一色的言情小说,温雅桌上被化妆品充斥,自己桌上有鱼缸,虽然金鱼已经死掉了,只剩下一个空鱼缸。
……
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书架顶层有个本装订略显陈旧的笔记本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拿下来,里面的记载很奇怪。
2008年12月,归还所欠账款18万;
2009年4月,25万;
……
2010年9月,127万;
……
这是一个账本,里面还有很多欠条。
偷窥他人的隐私总归不好,她把笔记本放上去,下面有个黑色文件夹,里面应该是律所近期的案子,她随意翻动着,又找了另一本,打开,停住——
夏荷真起诉王晗诽谤……
“你在看什么。”
时惟以从身后走来。
他穿得是休闲的灰色家居衬衫,V型领,头发湿湿的,纯黑的碎发黏在他英挺的脸上,慵懒随性,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她记得他身份证上是81年的……
她手里还拿着那个文件夹,迅速阖上,放回原处。
“不好意思……我就闲的无聊随处翻翻。”
“没关系,你手上的案子是已经审过的。”他看了眼,眉目沉静,神色清朗。
她神色怔松:“……哦,这样啊。”
“这是好几年前的案子了,”她问:“怎么还放在这里。”
时惟以说:“最近律师又来了案子,跟这个有点关系,找出来看看。”
她收回思绪,说:“时老师,你看书涉猎好广啊。”
从哲学到经济,再到文学。
时惟以脸色不变,说:“这房子也我父亲留下的,大部分书也是他的。”
南樛:“……这样啊。”
看出了她的疑惑,他解释道:“以前还有套房子,离婚后给了前妻。”
南樛:“……哦。”
其实他不用跟她说这些的。
她看着他,把酝酿了好一会儿的话透露出来:“不是要讨论那个司法追究赔偿责任保险吗?”
“去书房吧。”
他们去了书房,书房布置的很简单,只有一台电脑和几张红木桌子。
他们进入主题也快。
时惟以提出质疑:“你先前提出的这个司法追究赔偿责任保险的想法是不错。但有两个致命的问题,首先地方机关可能会因为购买了保险,而疏于对国家赔偿风险的自我管控,减小公正执法的力度,诱发道德风险。再者,这个追偿听起来高大上、讲正义,可实际操作起来很困难,很多案子时隔多年,办案人员不好找,而且很多情况下判案也不是一个人说得算的,职责权限不好划分,真正想找渎职人员相当不容易,更何况保险公司是不能干预司法活动,代位追偿这点要好好再想想。”
南樛心头微震,道:“追偿是……很难,可就是因为难,就不能不做了,有个保障,至少可以杜绝社会上更多的恶。我觉得可以采用出险费率增加的条款,即如果发现行政机关或司法机关在某年发生执法不公行为,则发现年的下一年增加一级保费份额级别。至于代位追偿方面,办案质量终身负责制和错案责任倒查问责制等的推出,我想还是有帮助的。”
时惟以点点头,眉目有淡淡的笑意,应该是认同她了吧。
时惟以淡笑了声,又简单把作品的必要性、销售方式、理赔计算补充了点内容,她发现时惟以关于保险懂得还挺多的。
时惟以淡淡笑了:“官司打的多了,接触的也多了,近些年保险纠纷的案子可是越来越多了。”
简短的解释,道清了原因。
她扯着衣角,思绪乱飘。
“今晚就在这边睡吧,”他眼光温和平静,说,“现在宿舍估计也关门了。”
“这不好吧,”她直言,“我找宿管阿姨开门就行。”
他笑了笑,“这个点,我这外面也不会有车,你想让我开夜车吗?”
说的隐晦,她反应不及。
“就住我这吧,有客房。”他微笑。
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
第二天清晨。
时钟指向六点半,时惟以简单梳洗了下,客房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他叫了外卖后,打开电脑浏览了会财经新闻。
这已经是多年的习惯。
不到半个小时,电话响了,是送外卖的,他打开门。
门口站着花宏毅……
这种住宅是不允许送外卖的乘坐电梯的,所以他得下楼。
看了眼客房的方向,他说:“我出去取个外卖,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花宏毅:“……”
他居然……会点外卖!!!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南樛伸手揉了揉有些涩涩发痒的眼角,卧室很大,装饰的很奢华,米色的窗帘很好看。
昨晚看到这一房间,她首先想到的是杜甫的诗——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呵呵,真有够恶趣味的。
她下床,去洗手间随意理了理头发。
洗手台上还有牙刷、毛巾。
……
她推开房门,“时老师……”
“呵呵,原来还有金屋藏娇啊。”轻佻的笑声。
##
207宿舍。
手机铃声徐徐响起。
“魏老师,你好,我是温雅。”她正在涂手指甲油。
白炽灯明媚的光柔和的洒在上面。
“参加答辩比赛啊,当然没问题……可我先前并没有报名……我外形条件好……谢谢老师欣赏……我会和南樛说清楚的……嗯,谢谢老师。”
“温雅,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雷清在床上翻了边,头发乱蓬蓬,嘟囔着:“上午没有课……我还想多睡会儿……”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温雅说。
倒也是,她化妆时间就比较长。
雷清探探头:“温雅,南樛是现在还没回来……还是已经回来又出门了。”
温雅:“她啊——夜不归宿,人家也是有自己的夜生活的,咱就别多管了。”
反正都睡醒了,干脆起来吧,雷清爬下床,拿起手机,输入:南樛,你现在在哪儿?
不一会儿,她就回了:我马上就到学校了。
雷清:亲爱的,可以在校门口的早餐店带点吃的给我吗~
南樛很快回复:想吃什么?
##
收到雷清短信的时候,她还在车上,看了眼时惟以,神色自若道:“时老师,把我放到前面那家早餐店就行了。”
“早上没吃饱吗?”
“哦,不是,”她急忙解释,“是帮同学带早餐。”
他踩了刹车,停下,道:“南樛,早上花弘毅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他这个人……爱开玩笑。”
他开的玩笑,她本来就不信的——
“时惟以这好小子,离婚后还以为他清心寡欲,很好很好……”
“……还是他的学生,劲爆,有激情!”
“你不用害羞,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
当时南樛想,这个人还真是个话唠。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在哪见过——”
“你是盛京人吗?”他问她。
“不是。”
花弘毅轻笑:“那估计是我的错觉了,也许只要是美女,都觉得眼熟吧。”
“不是你的错觉,”南樛喝了口茶水,顿了顿,“在东莞的酒吧,你和时老师一起去的。”
他吃惊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东莞,你追惟一追到了盛京……”
他那英俊暗沉的脸转瞬换了好几个表情。
他这人怎么抓不住重点……
还好时惟以回来了,
之后,
就平平静静地吃早餐了。
南樛推开车门,下了场雨后,迎面潮湿凉爽的空气迎面袭来。
“时老师,谢谢你送我回学校。”
“嗯,路上小心。”
她回过身,有些犹豫:“时老师——”
“怎么了?”他表情严峻起来。
“上次你说让我来律所帮忙的事还算数吗?”她开口,眼里波光流转。
“随时欢迎。”他眸色漆黑,朝她笑了。
“等等——”他叫住她。
她抬眸看他,不解。
“没事,你先回去吧。”低沉的嗓音响起。
南樛头也不回地走了。
☆、Chapter 13
Chapter 13
“一个房子如果窗户破了,没有人去修补,隔不久,其它的窗户也会莫名其妙地被人打破。如果出现一些涂鸦没有被清洗掉,很快的,墙上就布满了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一个干净的地方,人们不好意思丢垃圾,但是一旦地上有垃圾出现之后,人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抛,丝毫不觉羞愧。这就是心理学上典型的‘破窗效应’。”
讲台上的老教授神情认真、眼神严肃地陈述着PPT上的内容,大概看在他那满脸沟壑纵横、头发斑白的模样,学生也比较尊敬他,听说这个学期结束后,他就要退休了。
这节课是心理学导论,考试简单。卓颖还在修改保险大赛的作品,几天前时惟以和她商讨作品时,队员不小心把南樛是作品的原创人说出来了,时惟以果真就不再和她交流了。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大一的时候,南樛就能挤占法学院的助教名额……
这个作品的立意,帮助平反冤假错案,是自欺欺人,还是悔改、忏悔,谁也说不清。
她想起了刘贤作说过的:因为那件事,她也受了不少苦。因为医药费的纠纷,家里人常去她家闹事,她父亲本是当地工商局的科长,因这件事受了牵连,加上当时被人举报贪污,后来辞职。她本人也因为这件事耽误了高考……
也许她想通过这个作品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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