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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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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摇了摇头,直到楚天舒远去,院外万震等人的气息也消失不见后,他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支撑不住,两腿一软,差点倒下,亏得用软龙刀支撑了一下,这才没有摔倒。
刚才的一战,实在是天狼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惊险之战,与楚天舒生死相搏时他全神贯注在武学本身,忘掉了一切,甚至连身上的伤痛都感觉不到,只要内力能运转自如就行,但刚才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周身的疼痛,几十道伤口处现在正经历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紫云真气把血液都蒸发掉,外伤处被生生烙出了疤痕,火辣辣地痛,而天蚕剑法带着邪恶的阴气,入体三分,把骨头都要酥软,又让他这会儿全身乏力,体内说不出地难爱。
天狼咬了咬牙,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千疮百孔的衣服,若不是有十三横练和天狼战气护体,楚天舒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每一道伤痕,只怕都已经给自己造成了致命的伤害,如果没练十三太保横练。自己刚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感激起陆炳。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授自己此功,今天都救了自己一命。
天狼环视四周,除了自己脚下被生生炸出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坑外,小院内一片安静,刚才的打斗已经把方圆一里之内的所有花鸟鱼虫全给吓得闷声不语,而两人的剑气刀光,把小院内几棵桃树上盛开的桃花全部打落。粉红色的花瓣落得满地都是,连天狼的脚踝处,都没着厚厚的一层桃花。
天狼叹了口气。这是一种九死一生之后如释重负的快感,今天终于得到了洞庭帮的所有秘密,也不枉鬼门关走一回,他提了一下气。功力大概还能剩下七成左右。眼中寒光一闪,他一个跃起,就上了房梁,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在深色的屋顶上几个起落,便没入了渐渐黑下去的天色之中。
天狼在城中飞檐走壁,穿行了两个多时辰,绕着这长沙城转了两三圈,确定了身后没有人跟踪后。这才翻越城墙,奔向了城中的孙家客栈。
夜色已深。白天里熙熙攘攘的街市已经变得空空荡荡,连亮着灯笼的饭铺酒馆也都纷纷关张打烊,弥漫着夜雾的街道上,几只野狗时不时的汪汪声,配合着打更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二更”的声音,在空旷的街巷里回荡着。
孙家客栈的后院,只是一个三四丈见方的小院子,院墙很矮,差不多只有一丈左右高,个子高一点的汉子踮起脚,直接就可以看到院中的一切,只是这个小院里只放着几件杂七杂八的破车与旧椅子,院墙上挂着几串红辣椒,让人一眼看去,连进来顺手牵羊的兴趣也没有。
一个黑影如同夜空中的大鸟,轻飘飘地飞进了这后院,甫一落地,地底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什么人?”
来人正是天狼,他轻声道:“两个黄鹂鸣翠柳。”
地底的声音明显轻松了许多:“一行白鹭上青天,怎么现在才来?”
天狼心下稍安:“一言难尽。”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墙边,墙上突然反转,露出了一个洞口,天狼的身形如一阵风似地钻进了那个洞口,墙壁上的暗门再次一转,仿佛什么也没发现过似的。
天狼走进了幽暗的地下室,一张四方桌子上,亮着一盏昏暗的烛台,跳跃着的火苗映出桌边屈彩凤那张绝美的容颜,而那一头白发,如同闪闪发光的银子一样,在这幽暗的密室内也反射着异样的光芒。
屈彩凤抬头看了天狼一眼,脸色大变,一下子站起了身:“怎么回事?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天狼笑着坐在了桌边:“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怎么没有带回李沉香呢?”
屈彩凤急得一跺脚:“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天狼,是不是你从来不把自己的命给当回事?”
天狼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那里出了一些意外,一会详细跟你说,你先说说你那边怎么样了,我看到谢婉君带了人杀气腾腾地去找你,交手了没有?”
屈彩凤看了一眼天狼那破碎的衣衫中的伤口,发现都已经开始结痂了,心下稍宽,叹了口气:“那边倒是一切顺利,谢婉君来了以后,我引她到了一个僻静之处动手,没过几招我就向寺外走,把她远远地引开,在城内转了三四圈后才把她甩掉,天狼,她的武功不如我,若不是你说的不要旁生枝节,我可真有意给这小妮子一点教训。”
天狼摇了摇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当年杀了人家的亲爹,还不许人报仇吗?”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我们行走江湖,哪个手里没有人命,天狼,你又杀了多少人,就没考虑过这些人的家人向你复仇了吗?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在江湖上还混个屁啊。”
天狼叹了口气:“可是灭大江会毕竟是不义之战,而且当年你们的手段也太狠了点,除了谢老帮主,还杀了那么多人。洞庭帮的人有不少就是当年的船工们亲朋好友,你是在给自己树敌啊,屈姑娘。”
屈彩凤的脸微微一红,坐了下来,说道:“当时我哪知道这些,日月教的人跟我们说他们是暗中和伏魔盟勾结的,一直帮着伏魔盟做事,那次帮着姓商的贪官运搜刮来的钱财,我一看就来火,而且还公然违抗我们的命令,可就是这样我的本意也只是杀姓谢的一人而已,日月教众们大开杀戒,我如何阻止?”
天狼苦笑道:“昔时因,今日过,当年犯下的错,总归要还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和谢姑娘化解这段恩仇的好。”
屈彩凤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倒竖:“用不着你这样教训我,谢婉君这些年也杀了我们多少人了?就是我的好姐妹白敏也在洞庭帮崛起之战中死在她的手下,她不来找我,我还要找她报仇呢。李沧行,你要是向着她,干脆就取了我的脑袋,向她示好得了。”她说到这里,气得扭过了头,再也不看天狼一眼。
天狼想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要让这二女和解,确实基本上不可能,只能一声叹息,换了个话题:“此事不说了,你们跟洞庭帮的恩怨,以后还是慢慢化解吧,也许只有时间,才是消除仇恨的唯一办法。今天我碰到了洞庭帮主楚天舒,这一身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屈彩凤一听到天狼这话,马上转过了头,仔细地看起天狼身上的伤痕,突然惊道:“这疤痕不是新结的,而是以神兵加上超强内力在伤你的一刹那生生烙住的。何人有如此功力?”
天狼微微一笑:“正是洞庭帮主楚天舒,今天其实我们都被他算计到了,前几天我们夜探李府时已经被他看了出来,今天那个李沉香去寺内烧香就是他设的一个局,他本人就守在那个小院里等我们上勾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回 素手抚伤
屈彩凤的声音紧张了起来:“你又是如何能突出重围的?伤成这样可见此人功力的可怕,天狼,虽然你武功盖世,但碰上如此高手,又有大批洞庭帮高手接应,断断是逃不出来的。”
天狼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那楚天舒却是看破了我们的意图,后来没有用手下来围攻我,而是跟我一对一地决斗来解决问题,我侥幸撑了两千多招,算是打了个平手,他就放我走了。”
屈彩凤倒吸一口冷气:“楚天舒的武功有这么可怕吗?以前我们跟洞庭帮交手,很少见他亲自出手,如果能在两千招内把你伤成这样,只怕他的武功还要超过陆炳和冷天雄呢。”
天狼微微一笑:“确实如此,全力一战的话,他至少不会输给那两位,只是楚天舒上了年纪,内力虽然精纯,气力却不能持久,我一开始几乎难以支撑,可是打到后来,毕竟体力上占了便宜,也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撑过来了,最后算是平手,他也就遵守承诺,放我走啦。”
屈彩凤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天狼身上的道道伤痕,叹了口气:“天狼,能把你伤得如此之重,我看他不仅剑术超卓,更是手中有神兵利器,不在你这斩龙刀之下,对吧。”
天狼点了点头:“不错,他用的是上古名剑干将剑。”
屈彩凤笑道:“象你这皮粗肉厚,又练了十三太保横练的,也只有这种神兵才能伤得动啦。 不过我听说这类的神兵利器都有些刀灵剑魄之类的,不仅可以以内力伤人,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邪气入体。来,先把外衣脱了,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天狼想到了自己斩龙刀里的那个刀灵,听到屈彩凤这么一说,想到自己体内那种阴冷难受的感觉,背上的汗毛都开始竖起来了,紧张地说道:“当真?”
屈彩凤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我骗你做什么,把上衣脱了吧,我这里有袪邪治伤的灵药。给你抹了,自然没事。”
天狼略有些迟疑:“这,男女授受不亲,屈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屈彩凤粉面如同罩了层严霜。向着地上啐了一口:“呸,现在跟老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李沧行,你以前几次三番地,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啦。行啦,这么大一个男人,比小姑娘还要娇气。你背上擦不到的地方怎么办?利索点,要是真的有剑邪入体。那可就晚啦。”
天狼无奈,只得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钢铁般雄健的肌肉,抱了抱拳:“那就有劳屈姑娘了。”
屈彩凤从怀中摸出一个革囊装着的小药袋子,又掏出了一张牛皮纸,小心翼翼地把药袋里的粉末倒上,让天狼背对着桌上的油灯坐下,开始向天狼的背上伤口抹起药膏来,天狼只觉得触手清凉,那种伤口被紫云神功所灼伤的火辣感觉,登时消失不见,而体内的阴寒之气,也感觉好了许多。
天狼叹道:“巫山派的疗伤圣药,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屈彩凤的手上动作一点也没有停,圆滚滚的小指肚在天狼的伤口上轻轻地抚摩按捏,手法熟练而老到,天狼说不出地舒服,只听屈彩凤说道:“我们是绿林土匪,成天打打杀杀的,身上也是这处伤那处疤,不靠了这药怎么在江湖上混呢,李沧行,你以前用的伤药疗效虽然不错,但是只能愈合,袪疤却不行,所以身上那些伤疤都留着,难看死了,我这药不仅可以助你疗伤,更可以在痊愈之后基本上不留疤痕,算是便宜你啦。”
天狼微微一笑:“我一个大男人身上有些伤疤没啥不好的吧,倒是屈姑娘你,冰肌雪骨的,留了伤疤就不好看了。”
屈彩凤气得一捏天狼的一处伤痕,伤口的血痂应手而落,血都冒了出来,痛得天狼“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屈彩凤恨恨地说道:“油嘴滑舌,登徒子!”
天狼吓得一机灵,再也不敢说话了,屈彩凤也不开口,在天狼的背后默默地处理着别的伤口,过了一会儿,才回到那个给她挤破的伤口处,轻轻地抹着膏药,说道:“还疼么?刚才我一时生气,出手没轻没重,对不起。”
天狼哈哈一笑:“这点算什么,是我出言无状,唐突了姑娘,抱歉。”
屈彩凤叹了口气,春葱般的玉指抹了药膏,在天狼的伤处轻轻地摩挲着,很快,那种痛感就消失不见,只听她说道:“你这身肌肉,如铁打一般,能在你身上造成伤痕,也只有干将这样的神兵了,可是伤处转瞬即封,这内力也同样惊人,沧行,你可知道对手的来头?”
天狼心中暗想,楚天舒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泄露的,对于屈彩凤,还是得有所保留才是,他摇了摇头:“我只看到那人一身的紫气,而他的剑法,诡异莫测,速度快如闪电,我一开始根本反应不过来,十剑里能攻出一两刀就不错了,不少招数都是靠了同归于尽的打法才逼他回保,如果他下手稍微狠一点,那我早就没命啦。”
屈彩凤幽幽地叹道:“你这人就是不惜自己的命,不过也许只有你这种狂热的打法才能克他,要是心里有半分犹豫,出招慢了半拍,只怕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啦。后来呢?”
天狼点了点头:“后来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啦,他的剑法虽然诡异迅捷,但是打得久了,我也能看出剑法的奥秘出来,应付起来就没那么吃力啦,打了两千多招,他胜我不得,我就主动要求停手了。”
屈彩凤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拳怕少壮,那楚天舒胜在经验和功力的精纯上,但论体力和持久并非你的对手,你就这么罢手休战,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换了是我,一定会击倒楚天舒的。”
天狼哈哈一笑:“击倒了他又能如何?屈姑娘,你的好胜之心太强了些,别忘了我们的正事,来湖南是为了找李名梁的罪证,而不是打败楚天舒,就是胜过了他,又能如何?他若是输了以后恼羞成怒,让手下一涌而上取我性命,那我才是亏大了呢。”
屈彩凤笑道:“这倒也是,对了,楚天舒后来罢手之后,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天狼点了点头:“我和他交谈过,他把魔教视为死敌,但答应暂时能和你们巫山派休战,只是他要发展壮大自己的门派,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这就需要他牢牢地控制洞庭湖南北的商队运输,李名梁在任这几年一直支持他垄断运输,所以他是不愿意李名梁倒台的。”
屈彩凤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这么说我们这回一无所获了?”
天狼摇了摇头:“也不尽然,他看出了我锦衣卫的身份,知道了我就是一年多前在京师南郊外一战成名的天狼,我也跟他说了,这回是我们锦衣卫要搜集严党成員的罪证,以扳倒严嵩父子,希望他配合。”
“可是楚天舒说他们是纯粹的江湖门派,对国家大事不感兴趣,只想打击魔教,所以李名梁是不是严党,是不是贪污他并不在意,只在乎湖南巡抚会不会给他们方便,如果我们锦衣卫能想办法让新任巡抚对他继续关照的话,他甚至可以主动和我们合作,献上李名梁贪污的证据呢。”
屈彩凤长出了一口气,笑道:“这么说来,我们这次也算成功了一半啦。”(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回 魔女翻脸
天狼笑着点了点头:“我可是觉得这回胜了不止一半呢,除了以后能拿到李名梁的罪证外,还让洞庭帮和你们暂时能休战,可谓一举两得。”
屈彩凤恨恨地说道:“天狼,洞庭帮和我们可谓是不死不休的深仇,这回为了帮你,我可以暂时和他们休战,可是以后缓过气来,我是肯定要和楚天舒决一死战的,别的不说,就是为了在洞庭帮总舵死去的那么多兄弟姐妹,我也一定要报仇雪恨的,即使我可以放过他们,兄弟们也不可能答应。”
天狼想到楚天舒也是同样的想法,这两派之间的血仇看来是很难化解了,现在自己强行劝和,也不会有太大作用,他心中暗叹一口气,开口道:“此事以后再说吧,反正我是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行走江湖,打打杀杀,哪可能全无恩怨呢,我以前也杀过你们不少人,现在不也是和你很好的朋友了吗?”
屈彩凤的脸色一变:“天狼,你跟那楚天舒是何关系,为何要处处维护此人,你以前杀我姐妹的事情,我一直不提,你是不是以为我就可以忘了这岔儿?哼!”
她说到这里,把手中的药瓶向着桌上一扔 ,身形一动,密室的门一开一合,竟然是负气而去,只留下天狼一人呆在这阴暗的房间里。
天狼叹了口气,心道这女人真的是脾气不可捉摸,说翻脸就翻脸,背上的伤口几乎都被屈彩凤抹过了。阴阴凉凉的,很是舒服,相比之下胸前的伤口却是一种忽冷忽热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他拿起那个小药瓶,在胸前的伤处抹了起来,很快就把周身的二十余处伤口全部处理好,这才穿上衣服,走出了地窖。
只见屈彩凤一个人坐在屋顶,怔怔地看着只有一半的月亮,长长的睫毛上。竟然有泪光闪闪。天狼知道她应该是思念起自己战死的那些兄弟姐妹,心中有些自责起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轻轻地一个跳跃。上了屋顶,站在她的身后,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半晌,屈彩凤才幽幽地说道:“天狼。你可知道。上次死在你手下的姐妹们,有十几个都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姐妹,我们从小一起练剑,一起玩耍,情同姐妹,可那天却死在你手下,死得那么惨,我不知多少次做恶梦。梦见她们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把你碎尸成段。”她猛地一回头,美丽的眼中尽是杀气。
天狼叹了口气:“屈姑娘,如果你实在过不了这个坎儿,等我扳倒严嵩后,这条命你拿去吧,反正我现在在世上唯一的目标也就是打倒奸党,还世间清平,别的也没了什么追求。”
屈彩凤的眼中两行清泪流下:“可是我现在怎么下得了手?明知你是杀我姐妹的仇人,可是,可是我就是不能动手,我真的好恨我自己,不能爱,也不能恨,一切都要忍着受着。”
天狼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屈彩凤扭过头,微微地抽泣着,良久,才止住了哭声,站起身,再回首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变得红通通的,她缓缓地说道:“天狼,上次是我带姐妹们杀你,你出手也是为自保,大家都是江湖儿女,生死各安天命,加上你后来救过我,我杀你不成,是我没本事,以后也不会再向你寻仇。只是那洞庭帮,是主动出手偷袭我们,这些年的厮杀,早已经结了不解深仇,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楚天舒握手言和的,这件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天狼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料到会勾起屈彩凤对于以前自己杀她同门的回忆,只能暗自叫苦,另一方面,楚天舒恨极了魔教,也恨在落月峡时偷袭自己的巫山派,以后也不可能听自己的劝罢手休兵,看来自己一人之力毕竟有限,不可能化解所有恩怨,只能随他们去罢。
想到这里,天狼说道:“屈姑娘,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的往事,以后这事我再也不提了。”
屈彩凤换了一个话题:“此间事情已经结束,你要多久才能拿到李名梁的罪证?我们还有必要在这里呆下去吗?”
天狼正色道:“楚天舒只是答应在我们找到能跟他合作的继任者之后,才会把李名梁的罪证奉上,这件事我作不了主,还得回去找陆炳请示,由他物色一名愿意和洞庭帮合作的湖南巡抚,和楚天舒取得互信后,他才会把李名梁的罪证交出,这需要时间,我会把此事通过这个锦衣卫的联系点向陆炳汇报的,接下来,我们去下一站吧。”
屈彩凤凝眸于天狼的脸上:“你的伤没好,这么连着拼,没事吗?”
天狼微微一笑:“不碍事,这次没有伤到我的内力,加上有你的灵药,路上找机会调息打坐便是,接下来,我们换个地方吧,湖广省的按察使,布政使和巡抚都已经被我们查获,严党最多的是南直隶和浙直一带,因为那里也最有钱,我们不妨到那里去碰碰运气。”
屈彩凤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还是抓贪官有意思,这个我喜欢。”
一个月后,南京城,秦淮河上,易容成一个贵公子和一个健仆的屈彩凤与天狼二人,扮作主仆,走在河的青石路上,屈彩凤今天只是扮了男装,染黑了头发,戴着一顶文士帽,绝代的风采引得不少行人驻目,而天狼则稍作打扮,没有用缩骨法,而是恢复了本来的体格,只是在脸上易了容,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护卫,而那熊罴一样的壮实体格跟在娇小玲珑,温润如玉的屈彩凤后面,巨大的反差倒也是相得益彰。
屈彩凤从来没有来过南京城,这一趟倒是跟着天狼好好地游历了一番,这一个多月来二人倒是放下了心思,一路游山玩水,天狼自从那年与小师妹从西域回来之后,就再无佳人这样一路千里相伴,虽然和屈彩凤也刻意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也是人生中难得的一段欢乐时光,即使多年之后再次回忆,也能让他不自觉地展开笑颜。
屈彩凤的嘴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放下了帮派的重担,才能让她象个正常的女儿家那样爱玩爱闹,这一路上她虽然是男装,却也是蹦蹦跳跳,释放本性,由于她身处绿林,也很少进这种热闹的大城市,而南京作为帝国陪都,六朝古都,更是人烟稠密,繁华如画的十丈红尘,这阵子让屈彩凤到处吃到处玩,也难得地一展欢颜。
屈彩凤的嘴里咬着一串臭豆腐,边走边吃,天狼看得有些无奈,轻轻地说道:“屈姑娘,你现在可是男装打扮,这样的贵公子边走边吃,太难看了些,不如吃完了再走吧。”
屈彩凤回过头,冲着天狼勾了勾嘴角,笑道:“我们又不是马戏团里的猴子,专门给人看的,要管他们做什么?”
天狼轻轻地叹了口气:“屈姑娘,我们来南京也有四五天了,却是毫无头绪,只怕这回我们要空手而回了。”
屈彩凤的眉头微微一皱:“行了行了,还没玩儿两天就尽说这些正事,真扫兴,这南直隶总督张经又不是严嵩的人,你难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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