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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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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骨头的话音未落,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本来他们都蹲在高脚屋内的窗户之下,靠墙蹲着议事,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一下子觉得左边的墙壁一下子炸裂了开来,一阵凌厉的刀气把这排竹墙砍得四分五裂,而屈彩凤的白发飘飘,红衣如血,手提两把雪花镔铁刀,正冷冷地站在这七八个苗人的身前:“是谁想暗箭伤人的?!”
七根手指头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刚才出损招的那个骨头,这是个四十多岁,满脸油彩,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纹身的瘦高个子,一看就是贼眉鼠眼,绝非善类,他咬了咬牙,也顾不得周围的这帮人对自己的背叛,怪叫一声,手腕一翻,抖出一把闪着蓝光的淬毒匕首,整个人凌空扑起,向着屈彩凤高耸的胸部就扑去。
屈彩凤也不多啰嗦,两把雪花镔铁刀带起一阵刀风,骨头的身子还没近屈彩凤身边三尺之处,“叭”地一声,最前面的那只匕首,连同他紧握着匕首的两只手,就被生生削断,落到了地上,紧接着两道如狼爪般的刀风,迅速地掠过了他的脖颈处,让他都来不及叫出一声,一颗脑袋就被生生削下,象个西瓜一样在已经遍是鲜血的地上滚来滚去。
屈彩凤一声清啸,飞起一脚,把这具无头断手的尸体踢得凌空上飞。而她的双眼变得碧绿一片,双刀舞起天狼刀法,各种残忍无情的天狼剔骨流一下下地砍在这个骨头的尸身上。片片血肉在空中飞舞,空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道,吓得这些苗人们连说话都忘了,张大了嘴巴,直看着这血腥凶残的一幕,等到这具尸体落到地面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整个上半身都给砍成了骨头架子。血肉和内脏的碎片飞得满屋都是,这些人的身上都挂了不少碎肉或者肠子。骨头真的给砍成了一堆“肉骨头”了。
这七个苗人纷纷反应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往地上开始呕吐,一边吐一边向着屈彩凤磕头求饶:“奶奶饶命,奶奶饶命。”
屈彩凤本来今天心情极度不好。就想着大开杀戒,本来是准备杀尽这些暗箭伤人的卑鄙贼人,可听到这些人的叫法,倒反而给逗乐了,双刀一横,厉声道:“鬼叫什么啊!老娘有这么老吗?”
一个为首的苗兵哭丧着脸,说道:“咱们打不过人家的时候求饶是叫爷爷,屈宗主您是女中豪杰,自然只能叫奶奶。您要是嫌这辈份太高。那小的就叫你娘,娘啊,你就把咱们几个。当个屁放了,权当积德,好吗?”
屈彩凤从没听到这样的话,尽管她在山寨土匪窝里混了几十年,但这样贱到极点的小人却还真是没见过,而且又是娘又是奶奶的。几十岁的大男人说起来居然也不脸红,她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心。厉声道:“全给老娘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这几张丑脸,不然让你们全都变成骨头!”
这几个苗兵闻言,如蒙大赦,也顾不得多磕头,起身屁滚尿流地就从一边已经给打开的屋墙那里跳了下去,很快就散得不知所踪了,而寨中的其他喽罗和女人们,也都给吓得纷纷夺路而逃,原来还算平安稳定的寨子,一下子就变得鸡飞狗跳。
屈彩凤懒得管这些事,收起刀,回头对着一边企图架着张三平偷偷跑路的那几个卧底苗兵冷冷地说道:“老娘可没让你们滚。”
这几个苗兵就如同给人施了定身法,立马就定在原地不动了,为首的一个转过身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屈,屈宗主,我们,我们真的不是想溜,只是在这里打斗怕是有危险,场中的那二位都是高手,咱们这点功夫,给人碰一下就半条小命没了,就是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等打完了咱们再出来。”
屈彩凤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大红罗衫,刚才那阵子血腥的天狼剔骨旋刀法,满天都飞着血肉内脏,可屈彩凤自身强大的天狼战气却是把那些肉块残肢给挡在了身外五尺之处,身上连一滴血也没有溅到,反倒是让那屋子里的苗兵们个个都给血肉淋得满身都是。这下子这位绝世独立的白发魔女在这里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一股子难言的妩媚,能迷住每个男人。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好了,站着别动,他们也快打完了。”
那两个苗兵顺声看去,却只见刚才还脸上都要滴出血来的杨一龙,这会儿已经面色灰败,腮帮子也泄了下去,嘴角和鼻孔中都渗出了血来,就连一直圆睁着的眼睛,眼角也尽是血丝,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汗出如浆,脚下踩出的一个三四寸深的小洞里,已经被他身上淌出的汗水淹成了一个小小的汗泊。
而另一边的沐兰湘,却是神态轻松,脚下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中的两仪剑不断地舞出一个个剑圈,忽快忽慢,淡蓝色的剑气紧紧地缠绕着这柄五股托天叉,让这叉子一点一点地向着自己这边移动。
沐兰湘看了一眼屈彩凤,四目相对,屈彩凤点了点头:“动手吧。”
沐兰湘的眼中神光一闪,娇叱一声,声音清脆动听,如乳莺初啼,而她的手中的剑光一闪,天蓝色的剑芒暴涨,那如同绳索般捆着五股托天叉的三道剑圈一下子变得无比地明亮,急速地转动起来,精钢打造的叉身被这极速旋转的剑圈一下子磨得通红,如火热的烙铁一般,那股子热气,让在几十步外的苗兵们,也都感觉到了一股子扑面而来的灼热。
杨一龙只感觉到手中象是被烧焦了似的。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今天他这千斤之力,如泥牛入海一般。从一开始就给这三道剑圈给牢牢地圈住,饶是他不停地发力,这钢叉却是既不能向前动半分,也不能给自己拉回来一寸,自己的所有力量,都象是被这三道忽生忽灭的剑圈给吸了进去,化为了那沐兰湘源源不断的力量。而她在来回游走时看着自己的表情,就象是在看一个死人。嘴角边永远挂着一种猫戏耗子的微笑,甚至这一柱香的功夫下来,看起来这位绝色道姑连香汗都没有淌一滴。
但这一下沐兰湘终于发了力,杨一龙只觉得自己手中的钢叉象是瞬间被融化掉。而自己的手掌也给烫得如被炮烙,他想要松开手,却不料这双手居然被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生生地粘在了这钢叉的叉身之上,如同是在烤熊掌一般,手掌中的粗皮被生生地熔化掉,而血肉则被牢牢地粘在了这通红的铁杆之上,发出阵阵焦糊味道,杨一龙再也忍受不住了。嘴里如同野兽低吼一般,发出阵阵咆哮,如同野兽在临死前的哀号。闻之让人丧胆。
沐兰湘心中恨极这个草菅人命的恶贼,有意在取他性命之前多折磨他一番,是以在通过两仪剑圈化光他全身的力量之后,才突然发力把这钢叉熔化,又以两仪绵劲紧紧地吸住他的一双爪子,可听到这人恐怖的叫声之后。从一开始的叫骂变到渐渐的求饶,然后便是声嘶力竭地哀号。
沐兰湘的心肠毕竟不够硬。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收内力,那柄早已经给熔化得变了形的钢叉终于落了地,而杨一龙的两只手,早已经给烙得连骨头都烧黑了,这一下百余斤重的五股托天叉落地,竟然生生地把他的两只给烫得焦黑的掌骨给扯下,而这回杨一龙连叫都叫不出身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眼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两处断腕处的骨头,居然说不出话来。
沐兰湘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平时出手一向也是干净利落,绝少象这次这样虐杀折磨人,只是因为听到此贼如此残杀无辜,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这才心中恼恨,想要折磨他一番,但也没有想到居然生生地这样把他的两只手给扯了下来,见他这副惨状,反倒有些不忍再下手取他性命了。
沐兰湘咬了咬牙,长剑一挥,收回了背后的剑鞘之中,从怀中摸出一只装了黄色行军止血散的伤药瓶子,倒出了些粉末,放在玉掌中一挫,然后一掌击出,黄色的掌风盖住了五尺外瘫坐于地的那杨一龙的断腕之处,顿时就把还在向外流血的伤处给盖住了。
沐兰湘朗声道:“杨一龙,以你的罪恶,即使将你杀上一百回,也难以洗清你犯下的罪行,今天本该将你当场斩杀,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双手已断,全身的怪力也已经散去,再也不能害人了,我也就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吧。”
沐兰湘说完,转身欲走,可这杨一龙的眼中突然凶光一闪,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力气,小山一样的肉山突然就冲着沐兰湘飞了过来,双脚在空中连环踢出,而靴尖突然冒出了两只闪着蓝光的淬毒匕首,直指沐兰湘背心处的四处要穴。
沐兰湘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为什么要逼我出手杀人呢!”还不等她拔剑反击,却只见屈彩凤的大红身影,带着一阵山茶花的香风从她身边一闪而过,直迎着那杨一龙过去,两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伴随着一声惨叫,回头再看时,杨一龙的两只断了手掌的胳膊和两条腿,分别齐根而断,四只残肢散落在四周,而他那个无肢的身体躯干,则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是这人抬起的脸上,却是面目狰狞,七窍都在流血,但肌肉在剧烈地跳动着,那样子象是要生吃活人。
屈彩凤右手长刀直指地上的杨一龙,刀尖上一滴滴地向下滴着血珠子,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冷厉的杀意:“杨一龙,你是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沐女侠本来已经放了你一命,还给你伤药,你却这样恩将仇报,也就休怪我出手狠辣了。”
杨一龙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如地府恶鬼在哀号:“恩将仇报?废了老子的武功,剁了老子两只手掌,然后假惺惺地给老子弄点伤药,这就是有恩?老子的手还长得出来吗?你们武功比老子高,要打要杀老子都认,就是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子就是死,也要变成厉鬼来缠着你们,向你们两个臭娘们索命!” '妙*筆*閣~' www点miao笔ge。com 更新快
屈彩凤眼中杀机一现,浑身的红气一暴,刀身变得一片血红,正待挥刀痛斩此贼,却只见这杨一龙猛地一咬舌头,嘴角边鲜血长流,他一张嘴,半截断舌生生地从嘴里落出,掉到了地上,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脑袋也彻底后仰到了地上,两眼圆睁,却是已经死去了。
屈彩凤冷冷地对着杨一龙的尸体说道:“算便宜了你。”紧接着她收刀回鞘,一转身,却看到沐兰湘站在原地,秀眉微蹙,似是有些不忍心。
屈彩凤知道沐兰湘从没有这样虐杀过别人,上前两步,拉起沐兰湘的手:“妹子,可是嫌我出手太凶残了?”
沐兰湘摇了摇头:“也不是,当年我初出江湖的时候也就用过两仪剑法把一个淫-贼的四肢这样全给削断成了人棍,还为此作了好几天的恶梦,今天看到姐姐这样出手,仿佛又想到了当年的那次出手,有点感伤罢了。”
屈彩凤叹了口气:“绿林中人,多是这样凶狠强悍之辈,此贼虽然灭绝人性,但也算是条汉子,呆会儿我们还是在这寨子里找些人把他葬了吧。”
屈彩凤长出一口气,抬起头,微微一笑:“一切依姐姐的便是。”
二女说完之后,齐齐地转向了在一边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张三平等人,这几个人已经脸上尽如白纸,刚才趁着二人说话的时候把前天夜里的饭都呕了个干净,这些人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屈彩凤的手段,哪还敢有半点违背的胆子,即使在二人说话之时,也不敢再起一点逃跑的念头了。
第八百零五回 灭寨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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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彩凤对着张三平说道:“张总管,滚龙寨就算是完了,我想知道,你回去后会如何向沐王府交代这里发生的事情呢?”
张三平脸上小心地赔着笑:“屈寨主说,小的回去后就怎么跟沐王爷回报,不敢有半个字的差别。”
屈彩凤冷笑道:“你张总管精明过人,又知道审时度势,在这里的时候自然是百般听话,回去后只怕会竹筒倒豆子,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向你们的沐王爷说明吧,当然,也一定会说你是力战不敌我屈彩凤,才会断了一只手掌,但仍然是死战不退,终于和杨一龙把我们给打退了,对吧。”
张三平刚才在肚子里打的草稿就是这样,一听给屈彩凤当场道破,更是大气也不敢透一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行了,老娘懒得看你这厮在这里演戏,老娘很清楚,这几年在这滚龙寨里杀人越货的勾当,你一次也没缺席,要按了老娘的性子,你比这杨一龙更该死!”
张三平吓得尿都要出来了,连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姑奶奶啊,小的全是被这杨一龙所胁迫的啊,小的是沐王府派在这里监视杨一龙的,他每次的行动小的都要跟着去看,但小的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杀过一个人啊,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全是杨一龙做的,跟小的没关系啊。”
屈彩凤眼中冷芒一闪。素手一挥,“啪”“啪”两个巴掌。就在张三平的双侧脸颊上开了花,打得这家伙脸肿得象个猪头,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嘴里含混不清地呜呜着。
屈彩凤厉声道:“老娘最恨别人骗我,张三平,你是不是以为老娘是三岁小孩子,给你随便唬的啊?这回你跟着杨一龙来山下打劫我们,杨一龙都没说,你可是积极得很。亲自动手,那个全部杀光的命令也是你下的,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怎么,现在杨一龙死了,没人跟你对质了,你就想把这些事全推到这个死人身上是吗?”。
张三平一张嘴,从嘴里吐出两口带血的唾沫,然后用那只还完好的左手又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声音清脆,但脸上见响不见红,他说道:“姑奶奶神目如电,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这些年小的跟着杨一龙杀人越货的事情做多了,神明有亏。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每天吃斋念佛,为那些死在我们手上的亡魂超度。”
屈彩凤一声断喝:“够了。别再继续演戏了,老娘要想取你狗命,早就取了,还会留到现在吗?之所以留你到现在还能继续喘气说话,就是想让你回去给沐王府报信。明白吗?”。
张三平心里一下子摸不清屈彩凤打的是主意,但已经是怕极了这个喜怒无常,谈笑间取人性命的女魔头了,他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姑奶奶说,小的就做,再不敢有二心,如果有半分虚言,管教我跟这杨一龙一样,死得惨不忍睹。”
屈彩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老娘没空听你在这里赌咒发誓,你听着,老娘现在就放你回去见沐朝弼,你回去后就跟他把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说清楚,就说现在这滚龙寨给老娘和武当派的沐女侠联手灭了,老娘现在人就在这滚龙寨里,他不是想为朝廷立功吗?那就让他带兵来抓老娘,老娘绝不眨一下眼皮,若是老娘逃了,不是英雄好汉!”
张三平心里嘀咕着:你这贼婆娘又不是男的,当然不会是英雄好汉。但他嘴上却说道:“这个,屈宗主,小的可不敢传这话啊,万一回去后王爷震怒,调集大兵过来,您可未必能有好处啊。”
屈彩凤的杏眼一瞪,吓得张三平又是一哆嗦:“叫你传话就传话,哪来这么多废话的。还有,告诉沐朝弼,老娘在这里等他十他,若是他怕了,不敢来了,就叫他以后在这云南所有的山寨都别伸手,这云南地界上所有的寨子,都归老娘的天台帮管辖,他要是敢乱插手象是对这滚龙寨这样放你这种人监视和控制,下场就和这杨一龙一样!”
屈彩凤说到这里,身形一动,红色的倩影一下子闪到了杨一龙的尸体边上,张三平只觉眼前一花,速度快得根本让他看不清楚,只听“喀喇”一声,屈彩凤就已经又重新奔回到了他的面前,手里拎着杨一龙的人头,递向了张三平。
张三平吓得魂不附体,刚才屈彩凤可是生生地把杨一龙的脑袋从尸体上拧了下来,血肉模糊的断颈处,鲜血还在一滴滴地向下流,张三平硬着头皮用左手接过了这人头,强烈的血腥气让他一阵反胃,几乎要吐出来,他强忍着胸腹中的不适,说道:“小的记下了,一定会把杨一龙的首级带给沐王爷,屈宗主还有话需要小的转告吗?”。
屈彩凤一回头,也不多看张三平一眼,向着沐兰湘走去,而她的声音却随风飘来,并不因为距离的渐行渐远而有半分衰减,每个字都让张三平听得清清楚楚:“记住,老娘在这里就等十天,沐朝弼要是十天都不来,那以后就别管云南绿林的事了。”
几个苗兵架着张三平屁股尿流地逃了出去,整个寨子里,除了鸟鸣兽叫的声音外,空无一人,屈彩凤和沐兰湘又分头在山寨里巡视了一趟,以内力感知人的气息,转了一个多时辰,足足巡了两圈,也没有一个人还留着,不少逃亡的人家,连铁锅都放在灶上,米饭都烧焦了也没人管,还是沐兰湘和屈彩凤二人把这些明火给灭掉。免生火灾。
当两人在这寨子中央重新碰头时,已是午时了。那个高脚屋后面竖起了两个新的坟包,一大一小。一身苗人打扮,古铜色的胳膊露在外面的李沧行正抱臂站在坟前,若有所思。
屈彩凤和沐兰湘对视一眼,走上前去,沐兰湘笑道:“大师兄,我们还想着回来给这两个死鬼挖坟呢,想不到你先做了这事了。”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老娘一向是管杀不管埋的,偏你们这些正道中人这么麻烦,还要收尸。这两个贼子作恶多端,要依着老娘,早把他们扔到后山里喂狼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再多的罪恶,一死也算还清了,这个寨子以后还是得有人来住,如果曝尸在这里,现在正好是炎夏,只怕会有疫病出现。”
屈彩凤点了点头:“这倒是的,不过话说回来也奇怪。这寨子里的人怎么一下子全跑光了,一个也没剩下,他们的家都在这里,又能去哪里?”
李沧行转过身。微微一笑:“这些苗人并不是职业土匪,也多是些举寨聚居的穷人,每个寨子就相当于我们中原的一个村落或者是乡。跟外面的其他寨子里都通过联姻,亲戚的方式有些沾亲带故的。我听说云南这里的地方官员经常以剿匪为名来洗劫这些寨子,所以寨子里的人一碰到这种危难之事就会分散逃亡到邻近的寨子中投亲。刚才我跟着看过,这些人下了山后都是分不同的路走,可见去处不一样,大概要等这里重新安定了,才会回来。”
沐兰湘勾了勾嘴角:“师兄,现在杨一龙已死,滚龙寨也给我们破掉了,那个扣虎塘的马三立,很快也会知道这里的事情,这会不会让他心中害怕,告诉那个神秘的山中老人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马三立不过是条走狗罢了,一切惟那个山中老人的命令是从,但从山中老人的话中来判断,他和沐朝弼不是一路人,也并不介意我跟沐朝弼作对。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考虑一下怎么和沐王府的人打交道。”
屈彩凤的凤目中寒芒一闪:“沧行,你已经有了打算吧。要不要先跟那四大护卫接头?”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现在还不能急着做这事,我不想所有的行踪都给陆炳掌握,让他牵着鼻子走,记住,我们这回的真正目标,是那个神秘的万蛊门,继而从他们身上追查到幕后黑手的事情,别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所以这回我们通过消灭滚龙寨向沐王府示威,同时也发出信号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潜伏于此,等待他们前来。”
沐兰湘听得连连点头,突然她想到了,秀眉微蹙:“师兄,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让魔教也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云南,继而对我们出手呢?虽然你没有现身,可是我和屈姐姐都已经露了真面目,魔教在这里经营多年,只怕在沐王府也有内线,他们会不会抢先对我们下手?”
李沧行先是一愣,继而自言自语道:“哎呀,这倒是我疏忽了,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师妹说得对,必须要考虑这种可能,魔教冷天雄现在已经在收缩势力,对这起家的云南之地肯定是更加严防,我们这回挑了滚龙寨,一定瞒不过他的。”
屈彩凤哈哈一笑:“知道了最好,让他们来就是,老娘还想打个痛快呢!”
李沧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彩凤,别说这样的话,现在我们就三个人,魔教可是光总坛就有数千高手,硬拼的话我们都得折在这里了,再说我们这行主要是查万蛊门,完全没必要现在和魔教起了冲突。”
屈彩凤刚才也只是一时图个嘴上痛快,听到李沧行这样说后,有些不高兴了,红唇不自觉地撅了起来:“那消息已经放了出去,现在又能如何?赶紧跑路吗?只怕这样非但躲不开魔教,还会让沐王府的人小瞧了!”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好了,这两天我们先于此处隐身,不要公然出现,若是有人前来,则悄悄地捉几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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