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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汉奇侠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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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里面只是宝藏,今日之行未免有所失望。
来纪云发现陆之诚神色凝重,担心他睹物思人,上前安慰道:“师兄不必感伤,如果这真是陆伯父的箭,那里面可能还有伯父其他的遗物。”乐异扬也说道:“陆公子,事已至此,我们进去看看便知。”
陆之诚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箭,然后朝石室走去。
石室内空空如也,幽寂静谧,放眼望去,并没有发现金银珠宝等宝藏。乐异扬心想,陆官琰一路义军果然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不犯。
石室中间有一个高高的石台,四周并无任何障碍之物。石台上面盛有一个尚未腐烂的木盒。陆之诚此时两眼放光,心想终于不虚此行,正想伸手过去取,乐异扬急忙拦住他,说道:“陆公子,整间石室只见这一个木盒,里面肯定装有十分重要的东西。小心有暗器。”
陆之诚一心想找到父亲的遗物的事情,此刻竟然差点疏忽了。听到乐异扬的提醒,他小心地用千形剑试探性地碰了碰到木盒,果然不出所料,一张巨网从石室顶壁向下掉落,与此同时,从四周的石缝中射出八支利箭。
“师兄小心!”来纪云叫到。
只见陆之诚跃起身来,跳到放木盒的石台上,左右挥动手中的利剑,只听到啪啪的声音,箭头全都调到地上,巨网也四分五裂,散出一股发霉的烟灰。那巨网本是用金丝所编织成,一般刀剑很难将之划破。陆之诚手中的剑乃是上古传下来的神剑,名曰青云玄空剑,锋利无比,加之他使的是显允焕所教的千形剑法,变化之快,让人目不暇接,所以,未等乐异扬看清楚招式,那张巨网就已经化为破损之物。
陆之诚取过木盒,翻身到来纪云身边,将木盒递给她,并嘱咐道:“师妹拿好,快快和师父他们出洞。”显允焕也道:“诚儿,我等先行一步,你要多加小心。”于是三人急忙朝洞口奔去。
陆之诚等其他人走后,垂头丧气地坐到地上。他心想,当年父亲把他送到悠云山庄,没想到尽然是为了守住这个空空的密云洞。他有些失望,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父亲的其他遗物,便走出石室,取回父亲留给他的玉佩。陆之诚刚刚取出玉佩,正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石室里面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一时之间地动山摇,陆之诚双脚尚未来得及站稳,被一股强烈的气流冲到溶骨池边。他用力抓住绳索,才没有被这股气流冲进水池里。
陆之诚暗自庆幸,幸亏师父他们已经离开密云洞,不然可能有人会葬身洞中。他越想越害怕,回头看了石室一眼,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铁门也胡乱倒在地上。陆之诚缓缓起身,感到胸口发闷,想到洞内情形危急,不便在此运气疗伤,于是沿着绳索,小心越过溶骨池,又侧着身子穿过石缝,这才回到洞外。
石室坍塌的时候,显允焕等人在洞外已经感觉地面在晃动,知道里面情况不妙。如今见到陆之诚出来,众人都舒了一口气。显允焕走上前去,关心地问道:“诚儿,你有没有受伤?”陆之诚微微颔首,石室坍塌时产生的强大气流已经冲击到他的胸膛,现在他只能勉强细声回答道:“刚才被气流冲了几丈远,可能受了一点内伤,不过请师父放心,徒儿并无大碍,等会回到庄上,在调养几个时辰便可恢复。”
显允焕这才放心,望了密云洞一样,忧虑地说道:“如今石室已然坍塌,只有溶骨池尚存,未免其他人进去枉自送掉性命,须得再次封洞才行。”陆之诚示意庄丁们重新用石头将洞口封住,又在洞旁立了一块新的石碑,上面用长剑刻着“密云洞已毁”五个大字。此时太阳已经转西,众人便一起下山赶回庄中休息。
回到庄里,陆之诚已经可以提高嗓音说话,但气色仍然较差。显允焕走上前去为他把脉,见其脉象十分虚弱,便屏蔽众人,开始运功为他疗伤。用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终于将他胸中的鲜血逼了出来。这时,陆之诚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倒在床上睡着了。显允焕见自己的爱徒如此劳累,便为他盖好被子,嘱咐丫鬟们好生照顾陆之诚,自己则轻轻地走出房间,
门口早已经等候着许多人,为首站着的是来纪云和乐异扬。看见显允焕出来,两人便询问陆之诚的情况。显允焕如实回答二人,然后将乐异扬叫到一边,正色地说道:“乐公子,老夫并不把你当做外人。不过,今日山洞之内发生的事情,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恐怕会对你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乐异扬见显允焕满脸严肃的表情,心想此时事关重大,当即承诺绝不外传。
过了一日,陆之诚基本恢复体力,便在庄中设宴款待众人。宴会结束,陆之诚请显允焕、来纪云和乐异扬进入内室,打开那日在密云洞取回的木盒。只见木盒里面保存有一张残缺的金帛,金帛上面似乎刻有一些残缺的图案。
来纪云见到这块金帛,好奇地问道:“师兄,这张金帛上面刻着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密云洞里?”陆之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金帛,一时半会也回答不上来。
显允焕看了金帛上的图案,沉思了一阵,突然豁然开朗道:“这张金帛是一份残缺的地图,不过已经被人一分为二。我早年曾听前辈提及过,说唐朝末年黄巢起义失败后,曾将平生搜括而来的奇珍异宝全都藏起来。后来他兵败如山倒,在泰山狼虎谷的襄王村被自己的外甥林言所杀,绘有藏宝地图的金帛被林言所得。不到半月,林言又被沙陀将领李克用所杀,藏宝地图又落入了李克用的手中。这个李克用,就是唐庄宗李存勖的父亲。但不知故友陆官琰是怎么得到这半张金帛?另外一份金帛又在何人手中?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有这半分金帛,那么黄巢的那些奇珍异宝就还没有被人偷盗过。现在国家动乱,北方强敌入侵,晋国摇摇欲坠。如果再让契丹人得到这份藏宝地图,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乐异扬原以为这只是寻常的金帛,没想到上面竟然大有玄机,说道:“真不可思议,这种残缺金帛竟然抵得上万两黄金。不过显盟主是怎么知道金帛被人一分为二,而不是一分为三呢?”
显允焕举起金帛,示意大家靠过去,然后说道:“整张金帛是很难被分成两段,然而这张金帛却有明显的撕裂痕迹,想必是在紧急情况下被撕开的。老夫推断,当时握着金帛的人武功都极高,这块金帛是被人用内力从中间震成两半。实不相瞒,以老夫现在的功力,仓促之间恐怕也难以做到这一点。”
乐异扬听完,点头道:“显盟主推断的有道理。怎样才能找到另外一半金帛呢?茫茫大地,真是如同大海捞针。”
这时,陆之诚陷入了沉思。悠云山庄并不缺财物,但黄巢宝藏可是一笔不可小觑的财富,如今自己手中有了这半张金帛,他为实现心中的梦想又多了一个大的筹码。乐异扬看见陆之诚神色异常,说道:“陆公子好好保留金帛,切记不能落入武林败类之手。”
显允焕也说道:“诚儿,乐公子言之有理。今后你身居武林盟主之位,要以武林大局为念。为师还有些事要做,今日就先告辞。”陆之诚见师父发话,俯首回答道:“师父放心,徒儿心中有数,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来纪云见师父又要离去,忙问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显允焕拍拍她的肩膀,勉励她道:“云儿,好好学剑,等你剑法炉火纯青之时,师父自然会来看你。”
陆之诚与来纪云一起送显允焕到山庄门口,双方道别后,显允焕便飘然而去。乐异扬见这师徒三人依依不舍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出来闯荡,眼中不免流露出羡慕的神态。
等到显允焕走远,乐异扬也告辞道:“陆公子,在下在贵庄已经待了有些时日,多谢你和来姑娘的盛情款待,在下牢记在心。在下今日便要启程去开封府,后会有期。”来纪云心中一怔,回过头望着乐异扬,思索片刻,说道:“乐公子如不嫌弃,云儿愿意一同前往。”
陆之诚听后,对来纪云的决定并不感到诧异。自从乐异扬来到悠云山庄,他就发现师妹的行为举止与往常不一样,没想到她竟然对乐异扬芳心暗许,于是笑着道:“云儿,如今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师兄不能管太多,出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乐异扬此刻心绪万千,父亲的大仇尚未报,边境危机也未解除,乡亲们仍生存在契丹的阴影中,儿女私情本应放到一边。但自从遇见来纪云后,乐异扬便被她的言行举止所吸引,脑中全是她的身影,这时见她要与自己同行,于是说道,“在下不才,蒙来姑娘垂怜,真是三生有幸。”
陆之诚自从结识乐异扬,也增长了很多见识。现在又见师妹如此中意他,他也有意撮合这段姻缘。陆之诚将来纪云拉到一边,对她叮嘱道:“师妹,乐公子不懂武功,你的千形剑法又还不够线束,遇到突发事情一定要冷静。”
来纪云娇声说道:“知道了,好师兄。你今日怎么像变得这么啰嗦,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陆之诚呵呵笑道:“师妹知道就好,不然出了什么事,师父回来会怪罪在我身上。”来纪云也会心的笑了起来,她知道师兄是为自己好,在这个世上,师兄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疼爱她。
陆至诚吩咐庄丁牵来两匹上好的骏马,将马鞭交给来纪云和乐异扬。陆之诚发现乐异扬随身的行李中并无防身的刀剑,不待思索,便将自己手中的剑递给对他:“乐公子,江湖险恶,这把青云玄空剑你带着,以备不测。”乐异扬见此剑乃陆至诚随身所佩,乃是他平素珍爱之物,昨日在密云洞中已经见识过它的威力,这时哪里会夺他人所爱,于是立刻示意拒绝。
陆之诚猜到他的想法,说道:“乐公子不必客气,你我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话音刚落,已经将佩剑递到乐异扬的手上。乐异扬此时进退维谷,却听陆之诚说道:“你放下心来,我庄上还有很多这样的剑。如今行走江湖的人,身上没有一把像样的刀剑,会被其他武林中人贬低身份。”乐异扬一介儒生,自然不清楚这些。
来纪云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笑着说道:“乐公子,我师兄一片好意,你还是接受吧。这把青云玄空剑可是好多人想得而得不到的。”乐异扬听罢,知道这是因为来纪云的缘故,于是接过长剑,拱手向陆之诚言谢辞别。
陆之诚站在路边,望着乐异扬和来纪云骑马远去的身影,想到好隔一段时间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小师妹,不禁酣然泪下。等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远方,陆之诚才返身回到庄上,召集手下数百庄丁商议大事。
乐异扬与来纪云离开悠云山庄,向东又行了七日,出了潞州城,来一处名为静夜山的地方。来纪云对静夜山并不陌生,以前曾随师父和师兄到过此地。
来纪云见乐异扬对这里茫然不知,于是主动介绍道:“乐公子,此山名为静夜山,山高六百米,绵延时数里,过了此山,不出两日,便可到卫州了。静夜山是武林中平山派的宝地,闲人不得随意进出,只能绕道而行……”
乐异扬一面听着来纪云说,一面心想:“这真是从未碰到过的怪事。《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静夜山怎么就单单成了平山派的地盘?竟然不允许人随意进出,这还是不是大晋的土地?”他初次行走江湖,哪里知道江湖上的这些规矩。自唐朝末年黄巢起义以来,八十余年间,江湖上各大门派只听武林盟主的指令,从来不理会官府的号召。官府也只是作壁上观,不敢过多干预各大门派的事情。
来纪云一口气讲完,见天色已迟,便对乐异扬说道:“看现在时辰,今夜我们可能要在静夜山留宿了。”乐异扬道:“来姑娘,你是金枝玉叶,不必和在下一起风餐露宿。”来纪云笑着道:“乐公子,今晚不用住在外面了。平山派与我师父有旧,如今我们路过此地,理应去山上拜访一下。”乐异扬正想见识一下平山派,便跟随她一起上山去。
两人走了大约半里路,在大路尽头看见一道山门,门口竖着一面白旗,上面写着“平山派”三个大字。旗下分别站着两个戴着枯草帽,身穿灰色短衫的人。乐异扬和来纪云走向前去,那两人突然警惕起来,拔出手中的大刀,正声问道:“来者是何人,竟敢擅闯我平山派!”
来纪云见状,用手按住腰间的剑,乐异扬连忙摇头示意她,独自上前,下马说道:“二位壮士,请息怒!我们从悠云山庄来,今日赶路迟了,想到山上借宿一晚。”两人听到“悠云山庄”二字,互相对视一眼,神色紧张地说道:“静夜山是我派圣地,素不招待不请自来的闲杂人等。”
那人话未及说完,来纪云已从马上飞下来,转眼之间,她的长剑已经对着那人的咽喉:“你们放肆,我们好心前来拜访,却被你说成是闲杂人等。”
两人刚欲举刀,来纪云一脚将其中一人踢翻在地,另一人却循迹扬起大刀,朝她胸前砍去。来纪云侧身躲过,一手握住那人握刀的手,只听那人“啊呀”一声,他手中的刀就掉到了地上。乐异扬见事情愈演愈烈,急忙上前制止,抱歉地说道:“两位壮士,我们今日路过贵地,多有得罪。”又对来纪云说道:“来姑娘,你高抬贵手,放过这位壮士吧。”来纪云“哼”了一声,这才松开手。
那二人吃了这一亏,思忖自己敌不过眼前这个女子,趁来纪云不注意,返身朝山上逃去。
乐异扬望见两人分快消失的背影,心中不知如何是好,说道:“来姑娘,这两人想是回去搬救兵了。我们初到静夜山,便与平山派结怨。这该如何是好?”
来纪云却不紧张,缓缓将剑插回鞘中,笑道:“乐公子,江湖上的事,不是讲道理就能说得通的。我师父位居武林盟主,师兄坐镇悠云山庄,如果没有过硬的本事,整么能够镇得住大家。这平山派与悠云山庄相距不过五百里,平时大家素有来往,师父与师兄的威名,想必他们都听说过。今日特意前去拜访,他们却对我们如此无礼,要是被师父和师兄知道我在外面被其他门派欺负,他们一定会帮我出这口气的。”
乐异扬见来纪云言之有理,自然不便与她争辩,只是耐心地等着。不一会,那两人从山上下来了。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白色长衫的人。那人走到山门口,笑着道:“不知贵客到来,有失远迎。”
来纪云眼睛斜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们平山派好歹是武林正派,待客方式却是如此粗鲁。”那人看了看来纪云,过走去好言好语说道:“你一定是来姑娘了,刚才的事我已经有所耳闻。”
又对乐异扬道:“在下平山派大弟子白问及,敢问公子大名?”
乐异扬见这白问及仪表堂堂,言谈谦恭有礼,又是平山派大弟子,不免对他刮目相看,下马答道,“在下太原乐异扬,今日路过贵地,幸会,幸会!”白问及打量了乐异扬一番,听说他来自太原,身边又有悠云山庄的二小姐相伴,想必大有来头,自然不敢怠慢,寒暄之后,便邀请他们上山休息。
来纪云微微一笑,说道:“本姑娘正想与乐公子上山拜见褚老前辈,如此甚好。”白问及道:“来姑娘大驾光临,我平山派蓬荜生辉啊。”
乐异扬走在来纪云身后,径直朝静夜山上而去。穿过山门,前面是一条石头砌成的台阶,径直向山中伸去,长度大约三百多米。石阶两边是苍翠的大树,葱茏的树枝在空中相互交集,整条石阶都笼罩在阴冷的树荫之下。爬上台阶,前面是一块开阔地,这时正有弟子在练习武功。山边上建有一片楼舍,房屋坐落整齐,不时可见淡淡炊烟升起。这时,乐异扬和来纪云已是两腿发软,气喘吁吁。白问及却仍然健步如飞地朝楼舍走去。两人只得加快步伐。
白问及到了房屋门口,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得到里面回应后方才推开门。白问及道了一声“请”字,跟在乐异扬和来纪云身后进屋。屋内早已准备好茶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独坐着,正在静静地闭眼养神。这位老者正是平山派第三代掌门人褚余生。
白问及走到他的身旁,附在他耳边说道:“师父,二位贵客到了。”褚余生缓缓睁开眼,看见两个后生站在他的眼前,示意他们坐下。
乐异扬和来纪云坐定,望着褚余生。褚余生不慌不忙,举起身旁的茶杯,放到嘴边,饮了一口茶,并不看堂下的来人。乐异扬转过头,悄悄对来纪云说道:“来姑娘,你刚刚把人家徒弟打了,他不会是生你的气了吧?”来纪云抿嘴一笑,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乐异扬也笑了笑以示回应,转过头坐正。
过了良久,褚余生才把茶杯放下,对乐异扬说道,“这位公子果然气概飞扬,能在悠云山庄安然无恙地出来,实在令老夫佩服。”乐异扬见褚余生对五百里之外的事了如指掌,不禁心中一惊,说道:“在下资质愚钝,全靠贵人相助。”褚余生朗声说道:“公子所说的贵人,难道就是那个不由分说,就将我两个徒儿打伤的人吗?”说完用眼睛瞟了一眼他身边的来纪云。
乐异扬听出他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急忙起身赔礼道:“方才在山下多有误会,还望前辈多多包涵。”褚余生示意他坐下,说道:“公子文质彬彬,既然你说是误会,老夫自然相信你,这件事就过往不究。”又对来纪云说道:“丫头,不在你师兄身边好好呆着,居然跑到卫州来了,这是做什么?”
来纪云方才心中尚紧张,以为褚余生会兴师问罪,哪知他只是故意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听到“既往不咎”四字的时候,她心中悬着的石头方才掉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褚伯伯,您老人家倒总算惦记起我了。今天随乐公子路过静夜山,便想着来拜访您老人家,谁知道山下两个守门的人却如此无礼。真是玷污了伯伯严格要求徒弟的英名。”
褚余生听罢,板着脸说道:“你这个丫头呀,嘴巴毒辣的很。明明是你打了人,反倒是诬陷我的徒儿。看来你师兄陆之诚那个小子把你给惯坏了。”来纪云笑嘻嘻地说道:“好啦,不管怎样,确实是我先动手打了你的徒儿。褚伯伯,小女子给您赔不是了啦。”
褚余生说道:“丫头,下次可不许无缘无故动手打人。还好是遇到你褚伯伯,要是遇到其他人,你就没有这么容易脱身了。”又询问道:“前几日老夫听说显允焕回了悠云山庄,召集了大部分武林门派,准备将盟主之位让给你师兄,可有此事?”
来纪云心想:“你早已知道此事,何必又来问我?”转念一想:“既然问了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告诉他吧。”于是答道:“师父年事已高,早就有意归隐,那日招各大门派前来,正是为了此事。”褚余生听罢,说道:“显老头为你师兄想得周到,明年三月举行的武林大会正好可以让他出头。到时我们平山派也去为你师兄捧捧场,顺便领教一下你家的千形剑法。”
白问及听后,上前对来纪云说道:“白某不才,到时还请来姑娘和你师兄多多承让。”
来纪云之前并不知道平山派也参加武林大会。十多年来,历届武林盟主之位皆非师父莫属,天下武林门派不敢与之争雄。如今师父尊卑归隐,有些门派就开始蠢蠢欲动,不知道师兄能否对付了这些人。想着想着,脸上不禁流露出对师兄的牵挂之情。
乐异扬本来对江湖门派之争不感兴趣,但见来姑娘挂念着陆之诚,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说道:“来姑娘,明年三月,在下陪你去武林大会见识一下。”来纪云心想:“乐公子足智多谋,到时一定可以帮道师兄,他如今要求前去,那是再好不过。”于是微笑着向他示意。
两人正在眉目相对,只听褚余生笑道,“公子能参加更好。听说公子的家乡是太原,那是一个是出英雄的地方。如今朝廷里的文臣武将大多数都在太原待过。如此人杰地灵的地方,想必乐公子武功必然非凡。既然乐公子也要参加武林大会,不如现在就与我徒儿比试一番,如何?”
乐异扬朝白问及望去,只见他此时已经走到屋子中央,说道:“乐公子,等会还请你多多承让。”乐异扬自知不敌他,只能面露难色。
来纪云不清楚褚余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已经知道乐异扬根本不会武功,不忍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起身说道:“褚伯伯,乐公子最近身体略有不适,不便与人比武,今日就由云儿和您的高徒切磋吧?”
白问及没想到来纪云会这样说,不想在江湖上落个欺负女孩子的名声,于是说道:“来姑娘所学的千形剑法,白某早就有所耳闻,如果陆公子能来,白某倒想与他切磋一二。”来纪云心道:“我师兄的千形剑法已经炉火纯青,你哪里是他的对手。”抬头望着白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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