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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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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年来,姜无涯就如同行尸走肉,早已没了人样。痛苦的煎熬,消磨了他的意志,摧毁了他的灵魂。姜无涯甚至觉得自己,连只偷生的蝼蚁都不如,很想一死以谢天下。若不是和江寒玉有二十年之约,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钟灵峻峭的雁荡山,奇峰峻岭腾挪跌宕,山回路转柳暗花明。姜无涯南来北往,东奔西走了一年多,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雁荡山。一路上,鸟语花香,风光旖旎,可却怎么也勾不起,这个失落伤心人的兴趣。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此,只觉得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引导着自己。
第三章 苦海无涯 第六节
姜无涯翻过一座山头,又淌过一条溪涧,天色已渐渐暗淡了下来。他见四野没有村落,不禁暗叹道:“看来今夜又要露宿山野了。”惆怅中,他不经意间扭头望去,却隐隐发现对面山腰密林深处,好似有楼宇闪现。
姜无涯淡淡一笑,于是朝对面山腰走去。踏着布满苔藓的台阶,他来到一座山门前,仰头望去,只见石梁上镌刻着“大同寺”三个字,只因年代久远,石梁有些风化,看上去很不清晰。
“大同寺?呵!大道昌隆,则天下大同。原来还是座古刹,就不知是否有高人驻留。有道是深山度十日,世上已千年。也罢,我不如就在此剃度出家,反到一了百了。”姜无涯心生倦意,喃喃自语道。
他来到庙门前,只见两只镇殿神兽都已缺鼻子少眼,辨不出模样来了。而两扇发污的漆红大门更象是要掉下来般,稍有风吹草动,便“嘎嘎”作响。那门梁因常年风雨侵蚀,已经腐朽。只怕是轻轻一捅,便会坍塌。再看那断瓦颓垣上布满了瓜藤,一株歪脖子老树,吊着几片枯叶从庙里探出头来,活像个夜叉。然而一切皆破,唯独庙门左右的两块木牌却是崭新的,只见上面镌刻着两行大字。左书:杜绝凡尘俗世徒。右书:忘尽人间沧桑事。
姜无涯沉思半晌,似乎若有所悟,顿时对这座寺庙产生了好感。他觉得此庙虽然残破不堪,却清爽宁静,非但没有荒凉的感觉,反而有着与世隔绝的超然味道。
也就在他沉思时,一名中年和尚拿着扫帚从庙里出来,忽见有人立在门前,不由愣了愣,问道:“施主从何而来?”姜无涯回过神来,见那和尚目若朗星,鼻似悬胆,颌下蓄着短须,虽穿一席木兰色五衣袈裟,却挡不住逼人的气势,心知不是普通僧侣,连忙双手合十道:“弟子途经宝刹,不想天色已晚,还请师傅收留一宿。”
那和尚上下打量着姜无涯,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活像个乞丐,于是颇没好气地道:“施主俗气太重,我大同寺立有寺规,不知施主可曾看见?”
姜无涯苦笑道:“弟子对俗世纷争早已厌倦,之所以还像个俗人,不过是身臭皮囊罢了。百无聊奈,还望师傅收留。”那和尚眼睛一亮,旋即又摇头道:“阿弥陀佛!大同寺已多年无人打扰,还请施主另往他就吧!”
姜无涯皱了皱眉头,那股爱理论的书生气又涌了上来,说道:“出家人理当乐善好施,予人方便自己方便。贵寺何以却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和尚不悦道:“本寺数十年来的规矩,凡夫俗子概不接纳。即便是高僧大士云游至此,挂单也不会超过三日。”
“真是奇了怪了,莫非此庙有何见不得人之处?”听到此言,姜无涯心下一掂量,于是故意高声道:“想不到贵寺还有如此不尽人情的规矩,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得道高僧在此修行。弟子原以为还能得到点化,与佛结缘。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喽!”
他说着悻悻然转身欲去,心中却暗叹道:“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终日浑浑噩噩,就连菩萨也不愿眷顾,何其可悲也。罢了,罢了。”便在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胖和尚走了出来,朝那中年和尚比划了一番,又指了指姜无涯的背影。中年和尚不由皱了皱眉,无奈地朝姜无涯唤道:“施主请留步,主持法外开恩,请施主过堂一叙。”
姜无涯闻言一喜,忙回身施礼道:“那就有劳师傅带路了。”胖和尚还了礼,随后领着姜无涯进了大同寺。姜无涯来到寺内一看,只见除了几间简陋的禅房,拥着座陈旧破败的大雄宝殿,便再无其他建筑。
进得大雄宝殿,迎面一座脱了金身的如来塑像,虽不失端庄华丽,却已是容颜半毁。两侧排着十八座掉了漆色的罗汉塑像,一个个缺胳膊断腿,却依旧张牙舞爪。再看如来像前,几缕轻烟伴着一位袈裟泛白的老僧,显得异常的空灵祥和。那老僧侧对着殿门,盘坐在一张漏了絮的蒲团上,轻轻地敲着木鱼。
姜无涯见老僧白眉似柳,长须及腹,看上去明明已古稀之年,却又面如儿童,气若牛犊,不由暗暗称奇。他心知老僧绝非凡人,于是忙双掌合十,上前参拜道:“弟子冒昧,打扰老禅师清修了。”
那老僧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犹如皓月般照射在姜无涯脸上。姜无涯只觉这目光中仿佛蕴藏着无穷道念,已将自己的身心洞若观火,一览无余。他不知不觉中,便为老僧的气场所慑,敬佩感油然升起。
老僧平静地注视着姜无涯,过得片刻,方用苍劲浑厚的声音问道:“该走的自然会走,该来的终究要来。老衲观施主面色憔悴,满目疮痍,心中必有放不下的恩怨吧?”姜无涯忙叩首道:“弟子罪孽深重,苟活于世但求赎罪。此生尘缘了尽,本已心无所求,胆却时时莫名心慌。还请大师恩赐法语,以化我胸中怨气。”
老僧双目一合,朗朗道:“施主既已心无挂碍,又何必执着。”姜无涯沉默了片刻,自忖道:“是啊!我若真的心无所求,又何来这许多烦恼?”一股莫名的愁苦涌上心头,他必恭必敬道:“大师教诲的是。弟子愚钝,已至于妻离子散,兄弟反目,害人害己,遗祸无穷。弟子也不知何为执着,何为彷徨。还请大师指条明路。”
“心无挂碍,无挂碍,方无恐怖,远离颠倒梦想。是为有求皆苦,无求乃乐。世间本有许多事物,明明不存在,却因世人愚蠢恐惧,又被凭空捏造了出来。施主沉溺其中,如何能摆脱业障,悟得本性。”听到老僧这番话,姜无涯恍惚道:“那弟子要如何做,才能回头是岸?”
老僧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花亦非花,物亦非物。本来自在,又何须强求。施主执着于莫须有,六根难净,心源枯竭,不但看不清这世事沧桑,更看不清本心未来。”
那老僧寥寥数语,犹如山崩地裂,晴天霹雳。姜无涯从未如此震撼过,以至于觉得自己真是枉读了十年圣贤书,竟然还是如此肤浅。他惊骇之余,连磕了三个响头,并祈求道:“求大师指点迷经,带弟子脱离苦海。”
老僧淡淡道:“别有世间未曾见,一行一步一花新。念之则亡,忘之则生。生似死来死似生,生死无常似有常。心无挂碍,死便生,常思挂念生便死。世人皆知世间苦,却不知苦从何来。如此只知向菩萨求取功名富贵,太平安乐的饭夫走足,看到的只是我佛的功德慈悲,却不知佛法真谛何在,即便焚香叩首亦是枉然。还有那些只知广集香油钱,手捧金钵盂的释家行者,他们修缮的也仅仅只是佛像,又岂是佛心本来。施主若想脱离苦海,立地成佛,还须忘尽一切,从头来过。”
老僧妙语连珠,听得姜无涯出神入壳,感慨不已。他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吁了出来,随即拜倒道:“老禅师微言大义,令弟子醍醐灌顶,茅舍顿开。弟子愿皈依佛门,追随大师参禅悟道,此生远离红尘。”
谁知那老僧却摇头道:“诸佛至高无上的妙道,都是经过多生累劫勤苦修炼才得来的。要行一般人所不能行的善行功德,忍一般人所不能忍的艰难困苦。那是只用一点点感悟和小小的心机,就能得道的。翠竹黄花皆佛性,清池皓月照禅心。施主无论在何处均可悟道,又何必钟情于小庙呢!”
姜无涯觉得老僧是有意考验自己,于是恳切道:“弟子自知天资愚钝,而大师乃是在世活佛,唯恐看不上眼。但弟子还知,二主神光为求佛法真谛,自断一臂的故事。弟子此生但求能追随大师左右,若大师不肯收留,那弟子便长跪于山门之外,至死方休。”
老僧双目一睁,只见其眸子中精光连闪,仿佛要洞悉姜无涯的内心般。须臾,老僧又阖上双眼,拨着念珠诵起经文来。姜无涯见状,二话不说,连磕了三个响头,便转身离去。
姜无涯来到山门外,朝山而拜。从此,无论日晒雨淋,风吹雪打,他都没有半分退却。因为姜无涯意识到,只有留在大同寺出家,才能化解自身的罪业。也只有悟得大道,才能减轻他内心的伤痛,使其超脱苦海。
胖和尚步入大殿,见老僧正在禅坐养神,不由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他正要转身离去时,却听见老僧问道:“苦渡,他还跪着吗?”胖和尚啊了一声,点头表示没错。老僧叹道:“世人迷茫,还须来往。而此人深具夙愿慧根,若能潜心向佛,他日必成有道高僧。阿弥陀佛!天意难违,就请他进来吧!”
苦渡闻言,忙谢过老僧,随即兴高采烈地去请姜无涯去了。苦渡之所以高兴,是因为连日来他不断给姜无涯端茶送水,可姜无涯为表诚心,竟是不吃不喝地撑到了现在。他每每看见摇摇欲坠的姜无涯,内心都会平添不忍。
须臾,只见苦渡搀扶着姜无涯走进了大殿。此刻的姜无涯,已是唇齿干裂,面白如纸。但他一见到老僧立刻就来了精神,竟摆脱了苦渡的搀扶,噗通跪倒在老僧面前,有气无力地道:“大师,您是不是愿意收留弟子了?”
老僧颔首道:“悟得色空还本性,诚为佛度有缘人。”姜无涯激动之余,急忙哽咽道:“多谢大师收容,弟子诚心向佛,必会潜心修行,不负大师教诲。”说完,当即昏了过去。
两天后,姜无涯身体略有好转,便来到大殿受戒。
老僧双目微垂,淡淡道:“你俗名姜无涯,又是半路出家,老衲就赐你法号苦海,为苦难、苦渡师弟,你看如何?”姜无涯双手合十,诚然道:“无涯既苦海,苦海方无涯。弟子苦海,受领法戒。”老僧颔首道:“即修六度万缘,当守三归五戒。望你潜心修炼,早渡尘缘。老衲了尘,忝为师尊,自当领你入门,破除凡心。”
有道是:青丝散尽尘心落,斩断孽根铸把锁。人生百年一场梦,贫富贵贱皆是过。
姜无涯受戒后,俗世身份即告终结,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出家人苦海。作为了尘大师的关门弟子,苦海每日除了做点杂务,更多时间便是随师父念经颂佛,参禅悟道。
了尘大师先交给苦海《无量心经》、《楞伽经》、《金刚经》和《法华经》等经典,要他慢慢钻研。苦海早读晚阅,很是勤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逐渐适应了这种枯燥平静的生活,心境日渐提高,感悟和思路也得到了很大的拓宽。
春去秋来,光阴似箭,转眼就过了两年。了尘大师又将《般若心经》、《华严经》、《最上乘论》、《血脉论》、《坛经》等经典传授于苦海,让他层层深入。苦海倒也勤奋,修为得以长足进步,对佛法的理解也是越来越深。
虽然终日重复清苦的生活,他到也过得平静,胸中的愁苦幽怨,随着修为的精进,得以逐渐淡化。只是偶尔想起下落不明的谷芳母子,和含恨而去的江寒玉时,还不免心存愧疚。
这日,了尘大师把苦海请去大殿,说道:“你很虔诚,也很用心,没让老衲失望。但在为师传你更高的佛门经典前,尚需对你进行一次考核,你可要用心了。”苦海应道:“师父请讲,弟子尽心回答便是。”
了尘点了点头,于是问道:“你对世间善恶如何看待?”
苦海沉思了片刻,说道:“善有三。其上善,以虚怀为本,不着为宗,无相为因,涅槃为果;其中善,以治身为本,治国为宗,天上人间,果报安乐;其下善,以护养众生,胜残去杀,普令百姓,俱禀六斋。恶亦有三。其大恶,五毒入髓,野心蒙性,但求孽果,不图业报;其中恶,利令智昏,贪婪无度,虽不大杀四方,却逞一己之快;其小恶,易动痴心,难明智理,虽有向善之念,却无始终之志。是故,善恶只存于心,肉身即为载体又是根源,不可尽除。虽有我辈中人,除大恶,惩中恶,儆小恶。也只能令善恶人间,多一些清平罢了。”
了尘道:“当年傅大士为劝见梁武帝,推广禅宗真理,而将善分为三。难得你又把恶分为三等,足见你已有些心得。其实人性本无善恶,只因来到世上后,受各种世俗形态的教化,从而生出贪、嗔、痴、慢、疑五毒。又随着年龄的增长,业障不断加深,从而再生出许许多多无明的烦恼。人性之所以可怜,就在于内心深处的诸多恶根,一但受到俗世的感染,就会被激发出来。所以那些道行德业愈高的人,就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所谓高明之家,鬼瞰其室,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故我辈修行之人,往往是游历于人群之中,却徘徊在浮华之外。正是这种卓尔不群,融而不化的状态,才能对人心进行最彻底的洗礼,从而排除五毒,摈弃业障,达到四大皆空,不着于相的境界。”
苦海心中震撼,暗暗思量道:“原来我之所以一错再错,就是心中欲念不尽,体内五毒太深。”他想着不禁感激道:“师父宏法博智,令弟子受益匪浅。”
了尘淡淡道:“但凡智者,必须忍受孤独。老衲见你慧根不浅,与佛有缘,欲传你《大乘真经》,共计九部八十一卷。其中奥妙无穷,你可要好好参悟。”苦海慌忙拜道:“弟子定当潜心研习,不负师父厚望。”了尘颔首道:“法本无法,贵乎会通。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苦海双掌合十道:“弟子谨尊教诲。”
从此,苦海完全沉浸在《大乘真经》那浩如烟海的禅理玄境之中,浑然忘我。
第四章 各修其道 第一节
夜幕缀星,黑山揽月。一骑快马在汴京的朱雀大街上飞驰而过,随后绕到南门大街,又取京门最后来到相府后花园外,这才停下了脚步。只见马上人轻拍了两下巴掌,相府后门便应声而开。来人当即策马而入,未作片刻停留。入得后院马房,一名家丁模样的人上来牵马入厩,来人方才下马径直往东厢房而去。
一位管家摸样的人步入相府书房,朝个七十来岁,体态龙钟,双目深邃的老者禀报道:“相爷,熊将军回来了。”老者漫不经心地道:“让他来见本相。”那管家应声来到门口,朝外唤道:“相爷有请将军。”
须臾,只见高大魁梧的熊天霸步入书房,朝背对自己的老者单膝跪拜道:“属下无能,未完成使命,还请相爷责罚。”几年不见,此刻的熊天霸更显干练老沉,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坚毅不拔的气魄。从他衣裳上沾染的血渍可以看出,他方才经历了一场恶斗。而他所跪拜的这位老者,正是大周宰相冯道。
冯道也不回头,只管沉声问道:“熊天霸,你跟随本相也有些年头了。本相提拔你为禁军校尉,还助你成立了天龙帮,自问待你不薄,可你是如何报答本相的?”他说着冷哼一声,又接着道:“当初让你刺杀郭威柴荣,结果人家成了中原之主。现在让你去暗杀赵匡胤,你又铩羽而归,实在是令人失望啊!”
熊天霸不卑不亢道:“当年刺杀郭威柴荣,因其防范严密,未能得手。可属下万万未料到,这赵匡胤更是了得,竟能请来武林盟主公孙伯。属下武功不济,在其手下走不过三招,此去二十名死士悉数被杀。若非属下见机得快,也险些遭其毒手。”
冯道整了整衣冠,缓缓转过身来道:“值此乱世之际,本相历经数朝,虽说贵为宰相,却终日仰人鼻息,如履薄冰。想想看,在这个成王败寇的时代,若不能顺势而为,岂不等于是浪费生命。”
熊天霸不由打了个激灵,忙道:“属下明白相爷的心思,因此前日已发出英雄贴,广邀天下豪杰前来助阵。只待大势一成,便助相爷龙登九五。”
冯道冷哼道:“你看看自己手下那些人,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那一位可堪大用?这次无论如何,你也得为本相找几个像公孙伯这样的高手来。否则,你也就没有价值了。”
熊天霸明白,自己目前的一切都是冯道的恩赐,自己根本没有力量去反抗。寄人篱下就得学会隐忍,只要是朝着最终的目标前进,再苦再难,他也不会轻言放弃。
野心带给熊天霸无穷的力量和胆识,他思量一番后道:“放眼天下,能和公孙伯匹敌的高手寥寥无几。少林方丈乃有道高僧,自不会参与权力斗争。大名鼎鼎的‘乾坤四奇’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亦非可请之人。剩下的,如那烈阳教主龙腾云,寒月宫主柳冰清,更是雄踞一方,桀骜不逊。要想请出任何一位,诱惑小了恐怕都不成。”
冯道颔首道:“想想办法,给银子或许官位都行。总之,只要他们能在本相需要的时候出现即可。”他说着深深叹了口气,又喃喃自语道:“生逢乱世,能够为相几朝,已属不易。我还在图什么?难道就为了坐上那把交椅?不过说起来,谁又不想坐上那把交椅呢?”人们总是这山看着那山高,就连冯道这样的权臣也不能例外。
熊天霸暗骂道:“老家伙,想让我拼命给你打江山,自己却坐享其成。哼!简直是痴心妄想。”但嘴上却奉承道:“相爷乃真龙转世,成就大业必然指日可待。属下一定倾尽全力,助相爷龙登九五。”
拍马屁的话人人受用,冯道微笑道:“看你如此忠心,今日的二十鞭子就暂且记在帐上。如若再完不成任务,下次就不是吃鞭子那么简单了。你去吧!”熊天霸心里骂道:“老家伙,你已打过老子两次,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的。”但嘴上却千恩万谢道:“多谢相爷开恩,末将此去定不辱使命。”
汴京郊外的南山脚下,有座不大不小的庄园,前后左右分了四重院落,里面住着几十号各色江湖人物。庄院大门口有块牌匾,上书“天龙帮”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在东首一座小院中,熊天霸正和妻子向艳在喝酒聊天。向艳有些担忧道:“你把孩儿送哪里学艺去了?怎么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熊天霸咂了口酒,随后又夹了筷小菜嚼在嘴里,漫不经心道:“你尽管放心,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也越安全。加上我儿聪明机灵,人家又只当他是孤儿,不会有事的。”
“我还是不放心,快告诉我孩子究竟送那去了?”向艳愁眉苦脸地央求道。熊天霸却捏着她的脸蛋,奸笑道:“哟呵!还真看不出来,你这小骚货对儿子到挺关心的。不用问那么多了,总之咱儿子勤奋刻苦,已深得其师喜爱。说不定将来还会把掌上明珠相托。你说此等美事,何须担忧?”
向艳嗔怪道:“天下那有不疼儿的母亲,谁像你这么没心肝。你呀!尽会想些好的。如果儿子有什么不测,我看谁来继承你熊家的香火。哼!”
熊天霸大笑道:“人家乃当世大侠,以仁义著天下,又怎会对付一个不足十岁的娃娃。”他说着又打趣道:“就算失去了这个儿子,你不还年轻吗!可以再生嘛!”
向艳推开熊天霸,没好气地道:“你以为生孩子跟老母鸡下蛋似的?讨厌,不跟你说了。”她起身走得两步,忽然又回身问道:“对了,你明天真的要去巫山吗?”熊天霸颔首道:“相爷命我去烈阳教办点事,做属下的岂敢不从。”向艳急忙道:“你要离开,那庄中这班三教九流怎么办?”
熊天霸道:“我已有安排,你稍作留意即可。”向艳讪讪笑道:“你说得到轻松。我可不敢保证你这么一走,那些龟儿子能够安分守己的哦!”熊天霸哈哈一笑道:“这帮跳梁小丑,还没那么大胆子敢犯上作乱。怕就怕有人耐不住寂寞,反去惹来一身腥。”
向艳没好气道:“可惜有人却并不担心。”熊天霸一把楼住向艳,阴阳怪气道:“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向艳原本是闹着玩的,突然听见熊天霸如此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过得片刻,方才撒娇道:“瞧你这样子,怪吓人的。姑奶奶我要是想背叛你,一早就不跟你这死鬼了。”说着便献上了朱唇,两人顿时缠绵在一起。
三匹快马出函谷过汉水,风驰电掣地直奔巫山而去。川东多山地,一座座峰峦逶迤相连,显得雄阔而壮美。巫山更是横卧于长江北岸,与大巴山相连,是个风光绚丽,景色怡人之地。而就在那群山之中,茂林深处,却隐藏着一片楼宇,那是座巍峨雄伟的城堡。依山而建,既得林之隐,又得山之势。可谓龙潜于渊,而气冲星河。
城堡大门上装饰着一轮金色的“烈日”,就连那升腾的火焰也是栩栩如生。“烈日”下两条黑龙盘绕,高昂的头颅正好将“烈日”顶起,彰显出气吞山河之势。一位全身黑色劲装,肩披红斗篷的中年男子,正率领十名武士立于门前,好似在等着什么人。他的胸口处也绣着一轮烈日,火辣辣地,异常醒目。
山下尘土飞扬,接着传来疾驰的马蹄声。只见三骑快马转过山道,突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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