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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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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一看是潲水,不由苦笑道:“多谢女施主,贫僧还不饿,你把它端走吧!”
东珠突然跪倒在地,撩起袖子哭诉道:“大师,夫人要奴婢看着大师吃完,否则奴婢没法交差。您瞧,奴婢前天所受的鞭伤,现在还痛着呢!”苦海定睛看去,只见东珠双臂上鞭痕累累,新旧交错,实在是不堪入目。
苦海悲愤之余,感慨道:“女施主要是因为贫僧再遭责难,那就是我的罪过了。”他说着便端起潲水,想想猪也能吃,人又有何难,于是闭眼大口吞了下去。那令人作呕的酸臭,加之入口腥涩的味道,弄得苦海肠胃翻腾,直想搜肠刮肚吐个干净。
一钵潲水下肚,苦海忍不住打了几个嗝,这才压制了翻倒的胃口,强作欢颜道:“女施主可以回去交差了。”谁知一开口,竟是满嘴的腥臭。东珠见苦海喝下潲水,感激之余又觉恶心,便连忙道了声谢,捏着鼻子转身而去。
时至中午,王怀志和柴馨来给苦海送饭,却远远看见四名烟花女子,在两名丫环的带领下,朝地牢而去。柴馨好奇道:“真不知你师娘又在搞什么鬼,请这许多粉娘来作祟。”王怀志叹道:“师娘怕是一招不成,又生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只是难为了大师,一进天龙帮就遭此挫折。”
只见那四名妓女,一路挑逗着所遇帮众,待来到地牢入口时,正好看见两名老相好,于是又打情骂俏了一番,这才在两名牢卒的楼抱下,嘻嘻哈哈地进了地牢。王怀志和柴馨来到地牢门口,却被牢卒拦下道:“那大和尚正在里面左拥右抱,温香软玉,你俩现在进去,只怕是不合适吧!”
王怀志咆哮道:“大师初来乍到,又没招谁惹谁,你们凭什么这般难为他?”谁知那武士却笑道:“夫人是想考验考验这和尚,看他道行有多深,够不够资格留在天龙帮。如果他是有道高僧,自然不会就此妥协,你也犯不着在此鸣不平了。”
柴馨怒道:“这叫什么考验嘛!简直是在羞辱人。”那狱卒摊手道:“夫人想怎么做,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可管不着。”王怀志咬牙道:“我相信大师是不会被难住的,这些饭菜麻烦你送给大师便是。”他不想进去让苦海难堪,于是拉着柴馨返身而去。
地牢里,苦海正被四名妓女团团围着。两名狱卒嘲讽道:“大和尚,你真是艳福不浅呐!这几位姐儿可是万花楼里的红人,记得要慢慢享受,千万别把身子累坏了,否则还怎么开坛讲经哦!”两人说着一阵哈哈大笑。
苦海面露尴尬,心中默然。作为一个废人,他有的只是耻辱和痛苦的回忆。
一名妓女将袒露的双肩,凑到苦海面前挑逗道:“哟!大师,您不要这么固执嘛!难到小翠长的不美么?俗话说得好,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大师和咱姐妹云雨一番后,各走各的道,谁也不会缺斤少两不是么?”
第二名妓女干脆上来解苦海的袈裟,跟着娇滴滴地道:“大师,看来您出家也有些日子了,难道就不想女人吗?让阿秀给您解解闷好么?嗯哼!”第三名妓女以胸部紧贴着苦海后背磨蹭,跟着调笑道:“大师,您的身子好凉哦!让桂香给您暖暖如何?”最后一名妓女干脆撩起裙子,露出白皙的大腿,横陈在苦海面前,撒娇道:“大师,若兰昨日不小心摔了一跤,这腿到现在还疼着呢!你帮我揉揉嘛!好不了?”
苦海定了定神,从容道:“几位女施主气血虚浮,阴亏脾伤,恐怕离死已经不远了。”四女闻言吓了一跳,立刻停止了挑逗。那阿秀眨巴着眼睛道:“哟!大师,您可千万别吓唬人哦!咱姐妹胆子可小着呢!”桂香面露惊讶道:“小女子最怕听到死啊死的,这心里闹腾得慌,大师您摸摸瞧喏!”她说着便拉苦海去摸自己的胸口。
“四位女施主舌苔发白,眼帘紫青,气息混浊,神庭有乌。正是内经不调,虚火旺盛,脾肾受损的表现。依贫僧看来,不出两三年,四位便会落下病根,以至于终生受损。”苦海合掌于胸,表情严肃地道。
那若兰心里有些发虚,忙道:“挣再多的钱,要是没命享受,那也是白搭。大师法眼通天,能不能帮帮小女子?”小翠接着奉承道:“大师坐怀不乱,心地善良,您就发发慈悲,救我姐妹于水火吧!”
苦海暗叹了声惭愧,随即道:“四位女施主要想后半生过得太平,那也容易。请各位先将衣裳穿好,静下心来听贫僧细道原委。”四女闻言,随即整了整衣冠,然后围着苦海坐了下来。
第十章 行者道路 第七节
见四女安静下来,苦海这才道:“人体的骨肉精血,授之于天,由地、水、火、风、空五大元素所决定,任何人也摆脱不了生老病死的规律。如果协调好身体和五大元素的关系,则可以神清气爽,延年益寿。反之则多生痨疾,以至于病体成殃。可要想调理好身体,首先必须得固本培元,由心而象。贫僧先念一段《波罗蜜多心经》,以解诸位胸中郁气。”
苦海出言唬住四名妓女,摆脱尴尬的局面后,便开始讲经论道起来。由于他说得头头是道,四女听得渐渐入了迷。牢头见情况有异,于是立即派人通报了尤梦盈。
过不多时,地牢的铁门被人推开,只见尤梦盈带着满心好奇,姗姗而来。苦海故作不见,继续绘声绘色地给四女讲经,讲到真切时,更是声情并茂。
尤梦盈听了几句,忽然冷笑道:“大师说真正智慧的体性,是空寂、圆明、清净、妙密的实相无相。而这种智慧的真功德,不是以世俗的观念求得的。那我请问,既然你已空寂圆明,那为何还要穿衣遮体?既然你已清净妙密,那为何见到裸身女子就害臊?你若真的已超脱世俗,那为何不一头撞死,也好尽早升天成佛,却留恋在这红尘中,给一群最世俗的风尘女子,讲这狗屁不通的经文呢?”
尤梦盈这番话尖酸刻薄,但苦海依旧能沉着应答道:“贫僧穿衣,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亲近他人。贫僧害臊,是因为夫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贫僧不死,是想让活着的人更加和美。夫人若想了解佛法真谛,何不一同坐下,听贫僧细细讲解?”
尤梦盈冷笑道:“本夫人可没工夫在这里听你瞎扯谈。”她说着妙目一转,随即道:“不过梦盈会请一些爱听的朋友来,届时还得烦劳大师您费神。”言讫,冷笑而去。
四名妓女受到苦海点化,虽不能就此脱离苦海,却也是埋下了小小心思,于是纷纷裣衽而去。苦海叹了口气,又自行打起坐来。一名狱卒将王怀志送来的馒头递给苦海,随即关上牢门而去。地牢里顿时变得一片宁静,银色的月光由天窗洒入,照耀着苦海单薄的躯体。
如此平静地过了一夜,次日早上,苦海听见牢外传来杂乱的鸡鸣狗吠之声,正感纳闷,却见牢门一开,顿时冲进来七八条恶犬,紧随其后的是十几只鸡和一头水牛。狱卒笑道:“大师,夫人说了,您要是能让这些牲畜也听话,她就放您出去,并且准您开坛讲经。”言讫,又锁上了牢门。
转眼之间,地牢里已是鸡飞狗跳。苦海想不到尤梦盈会如此刁难,竟弄来了一群牲畜。几条恶犬围着他拼命狂吠,大有扑上来撕咬的势头。一条恶犬尝试着咬住袈裟猛扯,苦海刚运功将其逼退,又一条恶犬扑了上来。苦海无奈,只得挥念珠将恶犬撵走,谁知一只被恶犬追咬的鸡,又飞到了头上。苦海挥袖子赶走恶犬,那鸡却并不领情,竟在他头上拉了泡屎,这才振翅飞去。那水牛也没闲着,低头扯起苦海坐下席子大嚼,顷刻间便吃去一半。
苦海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思虑再三,只得低声梵唱。他逼音成线,将极具穿透力的梵声,传入这些牲畜耳中。牲畜想是受到干扰,起先还很暴躁,过得一阵却安静了下来。苦海的梵唱绵绵不绝,有洗涤心灵的奇效。那些牲畜渐渐被慑服,纷纷趴在地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苦海见状,这才慢慢收了声音。
那牢头见地牢里只有诵经声,却没了牲畜的嘶叫声,一时感到好奇,于是低头从天窗上看来。他见牲畜都十分安静,或卧或坐,竟好像真的在听苦海念经,不由啧啧称奇起来。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尤梦盈耳里,她立刻赶来查看。待到地牢时,只见王怀志和柴馨也在听苦海讲经,那群牲畜竟是安份守纪地围在四周。尤梦盈故意去踢一只鸡,没想到那鸡飞到苦海光头上,又卧了下来。
尤梦盈见了哭笑不得,于是嘲讽道:“大师果然有能耐,居然能和鸡狗对话,梦盈不得不佩服。却不知大师前世是否畜生所变,竟有这等通万物之能。”
柴馨幽幽道:“真可惜,连畜生都听得懂的话,有些人却听不懂。”苦海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人与牲畜本就是同宗,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尤梦盈板着脸道:“大师自甘为畜生的后代,梦盈可不敢苟同。不过大师能喝潲水,又能为妓女讲经,跟鸡狗认亲戚,也足见非同寻常。梦盈向来一言九鼎,既然你已通过了考核,去留还请自便。不过游戏只会越玩越精彩,就看大师是否有胆量继续留在天龙帮了。”她说着一阵轻笑,随即转身而去。
柴馨欢呼道:“大师您好厉害哦!兵不血刃就打败了熊夫人,真是可喜可贺。”王怀志笑道:“大师,弟子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走,咱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弟子已备好酒菜,吃完后咱们继续研习阵法。”柴馨颔首道:“大师忍辱负重,怕是受了不少委屈,回去后馨儿好好给您老顺顺气。”
苦海含笑道:“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更何况在贫僧心中,早已无苦难二字。”
在两个少年的簇拥下,三人出了地牢,回到王怀志的居所。苦海沐浴更衣后,用了些斋饭,便与王怀志研习起阵法来。柴馨听得直犯迷糊,于是伏案睡去。苦海和王怀志一直长谈到深夜,这才吹灯睡去。
次日清晨,苦海来到校场上,准备开坛讲经。可是消息散播出去,及至正午,也不见一人前来听讲,唯独王怀志和柴馨陪伴左右。苦海不以为然道:“佛门经典,只在于人心所向,不在于信徒多寡,咱们这就开始吧!”
苦海跟二人讲了不到半个时辰,忽闻一阵锣鼓喧天。王怀志扭头望去,只见一个戏班子敲锣打鼓而来,到了校场后,便着手搭起戏台。不消片刻,戏台搭成,一干帮众武士纷纷赶来看戏,顷刻间便围拢了两百来人。随着阵阵叫好声,连柴馨也经不住诱惑,偷偷地溜去看戏去了。
只听人群里有人大叫道:“王兄弟,过来一起看戏吧!听那劳什子的念经有何意思。”王怀志劝苦海道:“大师,咱们走吧!不要受这份气了。”苦海却道:“贫僧说过,讲经诵法在于心诚,而不在于哗众取宠。只要有人聆听,贫僧就会讲下去。哪怕是无人侧耳,也还有山林在听,天地万物在听。”
就这样,俩人在喧闹的场合中,纵谈天地玄奥,人生哲理。渐渐地,竟也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熊天霸带着朱睿、太行双雄、黑白无常回到天龙帮,老远便听见锣鼓喧天,于是赶来校场来一看。见是尤梦盈带着帮众在听戏,熊天霸心生不悦,正欲发话,却听朱睿说道:“帮主您看,怎么有个和尚跟怀志兄弟在一起。”熊天霸寻声望去,果见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和尚,正和王怀志席地而谈。他越看越觉得和尚面熟,于是走过去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愕然道:“原来你还活着?”
苦海抬头看着熊天霸,十几年不见,无论是气魄还是穿戴,眼前之人都已今非昔比。唯独那股与身俱来的霸气,还是像当年那般犀利。苦海站起身来,含笑施礼道:“悠悠十八载,大哥别来无恙。贫僧苦海,这厢有礼了。”
王怀志等人闻言大吃一惊,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个朴实无华的和尚,居然是熊天霸的结义兄弟。
熊天霸上下打量着苦海,突然哈哈大笑,声震云霄。尤梦盈见是熊天霸回来了,于是命戏班子息演,跟着率领帮众朝这边围了过来。众人纷纷向熊天霸请安道:“属下(弟子)参见帮主,愿帮主洪福齐天,德昭日月,一统江湖,威加四海。”
“这和尚是几时到我天龙帮的?”熊天霸摆了摆手,向尤梦盈问道。
尤梦盈掩嘴一笑,眨着妙目道:“大概三天前吧!怎么,夫君真的认识这秃驴?”熊天霸紧盯着苦海,玩味地笑道:“岂止是认识,还有过八拜之交呢!”说着又问苦海道:“好兄弟,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苦海淡然道:“在贫僧看来,死也许比活着要快乐多了。”熊天霸闻言一阵大笑,跟着调侃道:“所以你就去当了和尚,想让自己清净圆明,是么?”苦海摇头叹道:“贫僧有大哥这般兄弟,也许此生都难清净圆明了。”
熊天霸面色一寒,冷笑道:“看来贤弟还是没有四大皆空啊!不然这心里也不会还记恨大哥了。”
苦海面露惋惜道:“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贫僧只恨自己没能尽到做兄弟的责任,劝大哥走上人间正道罢了。”殷老二起先摸不透苦海底细,是以不敢多言,现在见其言语之中,似与熊天霸有嫌隙,于是破口大骂道:“大胆秃驴,竟敢指桑骂槐,说咱们帮主走的不是正道。”他说着一步跨来,举手就要掴苦海。
王怀志急忙横身拦住,随即向熊天霸恳求道:“师父,苦海大师可是您的结义兄弟啊?”
熊天霸横眼一瞟殷老二,随即责骂道:“听见没有,这位大师乃本座八拜之交,你骂他不就等于骂本座吗?还不滚一边去,扇自己十个耳光。”殷老二唯唯诺诺,赶紧跑到一边扇自己耳光去了。
苦海忙道:“大哥无须责罚这位施主,有什么过错,贫僧一人担待。”熊天霸以略带玩味的口气道:“看见没有,这就是当和尚的胸怀,你小子以后学着点,还不快谢谢我兄弟。”
殷老二是笑非笑,忙朝苦海作揖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大师,您和尚肚里能装驴,咱俩不妨亲近亲近。”他说着一把握住苦海的手,便潜运功力狠狠捏了下去。
苦海也不运功抵抗,一双手宛若无骨般,任凭殷老二使力,也是毫无痛楚。殷老二略感诧异,却也寻不出名堂,于是讪讪而退道:“往后还请您老多担待。”苦海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熊天霸道:“大哥,如今你已功成名就,坐享荣华。是不是也该行善积德,为天下苍生做些好事了呢?”
熊天霸阴笑道:“听兄弟的意思,就像大哥从来没做过好事似的?”苦海道:“行善积德乃人之本分,不是做过一两件就能功德圆满的,而是要时刻身体力行才行。”熊天霸哈哈大笑道:“兄弟你看,如今大哥名扬四海,威德远播。加之美人在怀,金玉满堂,这小日子过得如何呀?”
苦海摇头道:“人心若不正,得到越多越容易迷失本性,最终落得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熊天霸反唇相讥道:“兄弟当了和尚,怎么反比以前更愚蠢了呢?本座只在乎活着时能够拥有一切,那是真真切切的享受。至于死后的事,我已无从知晓,还管他什么流芳百世或是遗臭万年。更何况本座今日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拼搏得来的,凭什么与人分享?”
苦海摇头叹道:“大哥终究还是未改初衷。其实我辈所能看到的一切,只是我等业的景象让我们看到的,别无其他。你若迷失在这幻象中,那最后所能得到的,终究是一场空!小弟此番前来,本想与大哥共勉之。若大哥依旧执迷不悟,那贫僧也唯有代大哥面壁绝食,以偿罪孽了。”
熊天霸一挑浓眉,冷冷问道:“哦!那贤弟打算面壁多久?”苦海淡淡道:“七日一轮回,四十九日方能功行圆满。不知大哥能否借后山一用,贫僧明晨便斋戒沐浴,入山面壁。”
王怀志急道:“大师,人若四十九日不进食,必然无法存活,您这又是何苦呢?”苦海笑道:“朝闻道,夕死足以。”熊天霸讪笑道:“真不愧是我熊天霸的好兄弟,果然重义气。你要是喜欢,就去做吧!说不定本座那天一高兴,便在后山上建座寺院,把你供奉其间,也好叫人天天朝拜。”一干帮众闻言大笑不止。
面对众人的讥笑,苦海依旧从容道:“贫僧相信,只要人心还是肉长的,就一定会知道痛。”熊天霸眼珠子一转,随即将手搭在苦海肩头,暗运功力试探。苦海警觉,急忙封住了真气。
熊天霸见苦海内息空无,显然不会武功,于是宽心道:“好兄弟,但愿你能撑到大哥当上武林盟主的那天。总而言之,大哥还是要谢谢你,甘愿代我受这份罪,这需要何等的见识和胸怀啊!”他说着一指帮众道:“你们都要学着点,急人所难才是江湖儿女的本分。”一干帮众忙应承道:“帮主高见,大师慈悲,我等受教了。”
殷老大低声笑道:“天下间竟然有此等笨驴,真是愚不可及。”白无常调笑道:“秃驴至高无上的境界,当然就是当头虔诚的笨驴喽!”殷老二幸灾乐祸道:“非也,非也,这可是咱们帮主的福分呐!你们想想,养条狗也不会这般乖觉,何况是人乎!”众人窃窃私语,不时发出阵阵哄笑。
他们的声音虽不大,但王怀志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怫然作色道:“都给我住嘴,亏你们还是天龙帮的精英就不怕受人耻笑吗?”众人闻言立刻止住了嘲笑,眼巴巴地看着熊天霸。
熊天霸置若罔闻,只顾拍着苦海道:“好兄弟,这可是你自找的,千万别埋怨大哥。你要是那天撑不住了,只管来找大哥,好酒好肉咱有的是。”苦海笑道:“这就不劳大哥费心了。”熊天霸一连说了两声“好”,这才带着一干手下扬长而去。
王怀志义愤填膺道:“大师,您犯不着受这份苦啊!为何要让哪帮混蛋嘲笑?我师父是不会感激您的。”柴馨也劝道:“就是吗!一看他们那副德性,就知道这种人是死不回头的。大师,您可千万别犯傻啊!”
苦海笑道:“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人只有在红尘中修行,才能真正提高修为。但这并不等于世界,就会因此而改变。更何况贫僧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能够早日修成正果。”
两个少年一阵默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苦海已经用他博大的胸怀,做出了最好的诠释。
第十一章 武林霸主 第一节
次日拂晓,苦海沐浴完后,穿戴好袈裟念珠,便来到后山找了个山洞,进去面壁去了。
一连七天,苦海就靠王怀志送来的淡水度日,王怀志也借机从苦海处学习阵法和武功。如此又过了数日,苦海已饿得脱了力,连整个肠胃都干扁了下去,就像两张黏在一起的老皮,嘴里几乎要淡出鸟来。
谁想就在苦海忍饥挨饿时,尤梦盈却带着太行双雄和几名丫环,大摇大摆地来了。她命人在洞口摆了桌丰盛的菜肴,让双雄陪着大吃大喝起来。
尤梦盈边吃边赞叹道:“这‘福满楼’的‘什锦香酥鸡’味道真是不错,又香又脆,两位快尝尝。”殷老大喜道:“得嘞!谢夫人赏。”说着撕了只鸡腿使劲一咬,顿觉香油四溢,乐得他美滋滋道:“这味道果然与众不同,属下还是第一次吃到那么好的鸡。”
殷老二道:“夫人您快尝尝‘醉月斋’的‘翡翠抄笋丝’,又甜又嫩,入口即化。”一名丫环介绍道:“夫人,还有‘逢春堂’的‘蟹黄珍珠虾’,‘宝润庄’的‘鲤鱼跳龙门’,可都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佳肴。”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又吃又笑,好不热闹。苦海默念真经,努力摈弃心中杂念,不为诱惑所动。尤梦盈见苦海没有动静,于是朝双雄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一个抓着半只鸡,一个端了‘蟹黄珍珠虾’,先后来到洞里。
殷老大看着正在面壁的苦海,将鸡拎到他面前晃了晃道:“大师,你多日未进食,一定很饿吧!你瞧我兄弟多好,特地带来了‘什锦香酥鸡’,那味道可真是没得说。啧啧啧!想起来就流口水,更别说吃了。”殷老二将‘蟹黄珍珠虾’在苦海鼻前绕了绕,挑逗道:“多好的‘蟹黄珍珠虾’啊!吃起来又滑又嫩,那滋味可真是棒极了。”
苦海泰然自若道:“两位施主真是可爱,就如同这盘中食物一般,也不过是俎上之肉罢了。”殷老大闻言怒道:“好你个秃驴,竟敢拿本大爷开涮。老子今日非要你开腥不可。”说着便将鸡往苦海嘴里塞去。苦海紧闭唇齿,殷老大无奈,只得拿鸡在他脸上乱抹,并边抹边哈哈大笑。
殷老二也没闲着,他将珍珠虾铺在苦海头顶上,接着又塞到耳朵和鼻孔里,随后讥笑道:“大师,你可真是天下第一虾和尚,只会软软的圈成团,玩起来真过瘾。”他一面折磨苦海,一面揶揄讽刺。
苦海面色淡定,仿佛看着两个上串下跳的小丑,并未有任何屈辱感。
殷老大见苦海竟然无动于衷,仿佛根本不屑搭理自己,一时无名火起,忍不住一脚将其踹倒在地,跟着骂道:“你这和尚好没骨气,被咱兄弟这般玩弄,居然连个屁也不敢放。”殷老二讽刺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这叫做四大皆空,不跟咱俗人一般见识。要不你打他左脸试试,他一准把右脸也送给你打。”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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