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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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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留下的这一番话并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每一个修士都耳熟能详，在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新入门的弟子还会得到师傅的一个任务，如果机缘巧合之下发现阴气失去了制约，有压制阳气的预兆，立马回禀师门，即便信息是错误的也没有关系，宁愿虚惊一场也不许死于安乐之中。
王胜常年赶尸，必然对阴阳之气有些研究，想必这一次他的异常便是觉察到了阴气的变化。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终他还是没能逃过一劫。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天地间的阴气暴涨？虽然对勘察阴阳有些心得，但江元辰与盛和毕竟资历尚浅，对阴阳之气的掌握还是欠些气候，否则现在当场就能仔细查探一番这阴气究竟强盛到了什么程度。
“胡吉，你跟着师傅赶尸多少时间了？”对于专业领域有些欠缺，所以林河不好对那些阴阳五行妄下结论。不过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这胡吉虽然初见之时被吓的够呛，但其恢复的速度比起常人还是要快上不少，说不定他在这个领域内的专业知识能够解决林河的疑惑。
“五年了，我从十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师傅赶尸，现在却只剩我一个人，唉。”胡吉虽然难过，情绪保持的还是比较稳定，常年与死尸打交道，年纪轻轻对生死的看法已经超过了不少人一生的理解。生与死，一念之间，天堂地狱，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王胜的死确实对胡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却也在不知不觉中让这个年轻人快速的成长了起来。
“那你了解阴气变化的来龙去脉吗？我的妖宠刚刚告诉我，它正是觉察到了此处强盛周围的阴气，这才及时的赶了过来。在我看来这阴气变化与这尸变应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能够探清这后面的原因，说不定我们就能明白这一切的因果关系。”
林河耐心的为胡吉说到，从胡吉的言论中林河得知赶尸人与凡人无异，所会的一些手法也不过是用来欺骗老百姓。飞剑、修士忽然呈现眼前，这胡吉不一定能够立即接纳，林河觉得还是循序渐进让他慢慢接受来的稳妥些。
其实林河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赶尸人虽然不会术法，不修神通，但从事了这个职业或多或少会比常人对修真界的了解来的丰富的多，有的赶尸人甚至与一些散修是朋友，时常用一些山里得来的灵果、灵草从散修那里换取延年益寿的丹药。
“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拜入师傅门下的第二年，有一次我和师傅外出赶尸，途径一座龙形大山，那山毫无预兆的塌陷，原本的龙头像是被人斩去了一般。我们虽然离的很远，但是那滚落的巨石还是把我吓的够呛。师傅则完全不为所动，看了看那消失的山头，脸上满是忧虑，满怀忧愁的说道。“天要变了”。后来我学了一些勘察阴阳五行的手段，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年地阴之气正在慢慢的滋长，虽然速度极为缓慢，但这个趋势下去迟早会压制住阳气。”
听到这林河终于忍不住问到。“是那个龙形山头塌陷的原因吗？你是否还记得那座山的位置，我想过去看看。”
胡吉摇了摇头，否定了林河的猜测。“我师傅不是一般的赶尸匠，他闲暇的时候喜欢看一些有关风水、易经的书籍。后来有一次他喝醉了和过说过，那龙形山头的塌陷并不意味着那一处阴气暴涨，而是一个极为不祥的预兆，很可能是整个世界地阴之气暴涨的预兆。”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师傅喝多了胡言乱语。现在看来这些话都要成真了，也就是说，正在滋长的地阴之气不是一处、两处，而是全天下！”
第一百五十八章 蜀道难
灰蒙蒙的天空，似乎随时都会刮起一场异常激烈的沙尘暴，树林绿地在逐渐的减少，如今的人类如果遭遇沙尘暴，他们将不再拥有绿地这道天然的屏障，只能以自身的血肉之躯去承受来自于大自然的怒火。
地阴之气的蔓延也是如此，修士们在自顾自身修为提升的情况下，忽略了周围的环境，随意的开辟洞府，挖掘灵物。日积月累，阴阳的均衡局面终于被打破，在接踵而至连连祸事之际，可谓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的一大手笔。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林河决定不再耽搁，全速赶往蜀山，将这一路发生的奇事怪事禀报，再这样拖拖拉拉下去到蜀山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不过赶路虽然要紧，这胡吉也不能丢下，毕竟如果没有胡吉与那死去的师傅王胜，恐怕地阴之气打破阴阳平衡的局面还不能这么快发觉。
“回老家，这一趟没能完成客人的任何，我要回去负荆请罪，然后把赔款付清。虽然这几年我没有存下什么钱，但我还是年轻，在干几年也总能还清这一次的赔款。”胡吉想也没想接着便说了下去。
赶尸人有个规矩，如果路途出了意外没能将尸体送回原籍，不但分文不取，还要按照起初拟定的报酬赔偿雇主。要是赶尸人师徒都死在了路上，那么雇主也不会强行去收取师徒两人活前的积蓄，自己会出一笔钱为死去的赶尸人师徒做场法事，作为感谢赶尸人师徒尽心尽力的谢礼。
如今这王胜丢了性命，胡吉完全可以拿着他剩余的财产远走他乡，不再回来。雇主也不可能劳心劳力的去寻找胡吉，法律上胡吉也没有赔偿的义务。没想到他竟然丝毫不准备动王胜的财产，还打算自己干活来赔偿雇主。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的心地竟然如此的纯净，或许只有长期生活在山野间，最贴近大自然的人才能保持着一颗纯洁的心。
“这一次的尸变只是一个开端，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按理说我们应该出个人送你回去，不过眼下我们也是事务缠身，恐怕抽不出人手。不如你跟着我们先回蜀山一趟？说不定你的资质适合修真，从此迈入长生之道。”
林河还是有些不放心让胡吉一个人独自离去，现在地阴之气正在四处蔓延，如果等它完全突破了阳气的压制，到时候就连擅长法术的修士们都很难应付，更别说普通的凡人。而且这胡吉心地罕见的善良，林河实在不忍心让他一路再去冒险。
起初的恐惧之情已经消散的差不多，林河的话让胡吉报以一个感激的笑容，清澈可见河里松石，干净犹如天上白云一般的笑容。“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师父的后事还要有人料理，我还有些很多事要去做。这一生，恐怕我都将遵循着师父的老路，做一个敬业的赶尸匠，把一个个客死异乡的人带回他们的家乡，让他们死后也能感受的到浓浓的乡情。”
盛和在衣服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阵黄色的符咒。“这是我炼制的符咒，威力不大，不过可保暂时不受这些没有意识的阴厉之物的侵扰，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像你师傅一样的赶尸匠。”昆仑也会制符，但手段却没能像道门那般多样，这盛和说炼制的符咒不过是黄级中品，却花费了他好几个月的心血，本来是留着拿到坊市之中与人交易，如今见了善良的胡吉，盛和不想藏私，把一些东西用在更适合它的地方。
这一回胡吉倒是没有推辞，谢过盛和之后接过了那张符咒，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揣好，彷佛那是一捆炸药一不小心就会爆炸。“没有几位恩人，胡吉此刻恐怕已经长眠地底。还请告知几位仙长大名，日后即便无缘再见，胡吉也好为几位祈求平安。”
善良的人，他从头到脚都善良。骗子得了好处转身就走，谁还管你姓甚名谁，善者即便没得好处，也要千恩万谢一番，彷佛得了数不尽的益处。胡吉的身子经过一番惊吓仍旧有些虚弱，不过自从恢复过来以后他的身上就不再缺乏坚定这两个字，即便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说呈现的坚定却是不输给任何一个修为有成的修士。他要知道恩人的姓名，从此以后为几位恩人祈求平安，祈求好人得之好报。
“昆仑盛和。”
“蜀山江元辰。”
“呃，散修林河。”
盛和与江元辰报自己名号那个爽快，林河也就放弃了好使不留名的念头，只不过为自己的身份也抹一层，很大程度上迷惑了盛和与江元辰。散修？林河可是货真价实的蜀山弟子，从飞剑到修为全部师承蜀山，这一点就连眼下蜀山的大红人江元辰也无法比肩。
“胡吉记住了，希望三位恩公好人得好报，日后求得那长生之道，胡吉告辞了。”王胜活着的时候尽喜欢看些古书，说话做事也带着些许古人的风范，胡吉常年生活在王胜的身边，多多少少受到了他的影响，如今王胜虽然走了，胡吉说话时还是难免脱离生活。
“你也保重。”三人异口同声的抱拳到，这年头无论修士、还是凡人，真正的古道热肠，心思纯净的人已经不多见了，难得见着了一人，他们也希望此人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毕竟这世道还是人类的世道，善良之人多了天下气运也将向好的一面转变。
“好了，这一路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现在全力赶往蜀山。元辰，我和盛和共乘一剑，你一人独行，路上所遇杂事能避则避，怪事连连决计不能在有耽误。”倒不是林河以他的修为强压江元辰一头，而是眼下确属特殊时刻，如果再没人出来拿个主意，恐怕这一路行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缠身。
“元辰没有异议。”江元辰也是脑子活络，有大局观的人才，林河的话中并无刻意的打压之意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而且这一路上与林河相处的久了，他也渐渐了解了这个年轻的前辈，好打抱不平，同时拥有不俗的判断力。他为人处事倒是不像其他高阶的修士那般做作、虚伪，全凭一股子的信念，这种人正是刻意交付后背的战友。
“那好，我们现在就启程赶往蜀山！”林河一声轻喝，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召唤飞剑。擎天两仪剑顿时蓝光大作，再度化为一柄巨剑，凛冽的剑势四散而出，灰蒙蒙的天空也被冲破了一角，多了几分的生气。
蜀道之难，难过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蜀道之难自古便闻名于世，不知有多少人葬身于这艰险的山路。明知道山路多崎岖，偏偏一心向往尔，或许不得世人的理解，却是一种别有的气度。
锋利的冷风割在面上，皮肤稍微娇嫩一些的都承受不住这凛冽的风势。崎岖难行的蜀道上刮起了生生不息的割面冷风，这无异于给登蜀道增添了不少难度，也正因为此这几日少见旅人出没，便是那进山砍柴的樵夫也都歇了脚，给自己放了几天难得的假。
一团无法辨清的影子极快的从蜀道之上一闪而过，快的连残影都没有留下，即便是早先有了准备，也难以看清楚这团影子究竟是什么，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或是其他什么山精鬼魅？不过蜀道之中传说多的不计其数，这三两奇怪之事倒也算不得什么。最出名的就有那传说中的飞剑大派，蜀山。
夜晚有月，无云清天，时有凉风习习，总归春之暖意。林河、江元辰还有盛和终于在彻底入夜之前赶到了蜀山。虽说对于修士而言平常起居无日夜，林河还是不希望等得夜深人静了再来叨扰。
“什么人！”
匆忙行路之下就连蜀山弟子江元辰都忘了夜里有宵禁，尤其最近怪事连连这宵禁执行的肯定更加严格。江元辰挺身上前，拿出了自己的令牌递与了那拦路五人中带头的那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结果令牌，仔细辨认确认令牌的真实性之后，这才将令牌递还给了江元辰。蜀山之大弟子也不是都见过面，彼此之间生疏难免。尤其这黑夜更是影响了修士们的视力，也不是人人都像林河这般六识灵敏，所以这巡山的修士才没能一下认出新晋红人江元辰。
“江师侄，你身后的这两位是？近日修真界多有动荡，掌门有令，加强巡山力度。重担在肩，还请江师侄与两位客人见谅。”其实在看到令牌之后，这巡山的道士已经知道了江元辰的身份，只不过掌门有令加强巡山力度，这道士即便是知道了江元辰的身份还是得硬着头皮查问。
“在下昆仑盛和。”从林河的飞剑下来，盛和的脸色受那猛烈的风势影响有些苍白，林河的御剑速度极快，对于他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来说实在是有些吃力。
“散修林河。”林河也学着盛和的样子报了个名号，原以为随意走下形式便能放行，却不想话一出口就碰到了钉子。
“散修？抱歉，散修一脉多而杂，还容我请示一番。”那个中年修士略一迟疑，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散修的身份实在太难考证，难免就有邪魔混杂其中。至于盛和，既然敢担着江元辰的面报出昆仑名号，自然是不会有假。
“小子！既然来了在这里墨迹个什么劲，跟我走！”
江元辰正准备为贵客林河申辩几句，就看见一个蓝色的影子急速闪过，注意力被这道残影吸引的江元辰，下一刻已经找不到林河的身影。
第一百五十九章 魂散
江元辰料不到这歹人竟进了蜀山，转瞬之间就将林河劫持了去，正待与众人一同追赶那道堪堪捕捉的模糊蓝光，就被那巡山的蜀山道人拦了下来。
“不用追了，那人留下了这个东西。”巡山道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块牌子，不过确认了牌子的真伪之后，巡山道人自觉已经没有必要知道其他，因为手持这块牌子的人，在蜀山的地位无比的超然，巡山道人相信以那个人的身份不会做出对蜀山有害的事来。
看着巡山道人递过来的那个刻有“塔”字的令牌，江元辰不禁哑然失笑。思索了一阵，江元辰已经基本确认这个林河，就是三年前手持“塔”字令牌自由出入蜀山藏经阁的那个年轻人，不过两代守塔人见面为什么要弄的这般夸张？江元辰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带着盛和去见掌教。耽误了这么多天，恐怕单灵子掌教早就气得大发雷霆了。
镇妖塔依旧没有变，塔身威压，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敬畏的心理，上下漆黑之间透露出震慑天地的霸气。不过比起上一次来，这附近的妖魔之气似乎淡了许多，由此受到影响的花花草草也恢复了原有的色泽。
三间孤零零的茅草屋坐落在镇妖塔下，看似单薄的屋子却始终屹立，即便是狂风骤雨也无法撼动它们分毫。被划为蜀山的两大禁地之一，这里终年保持着它应有的宁静，除了偶尔传来的抱怨声。
“道士，林河那小子到底来了没有。地阴之气兴起，将天阳之气死死压住，恐怕这劫难即将到来，等不到几位圣君出世了。”一个矮小的老人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袍，明明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那个老人还是时不时的从口中蹦出，此人乃上古书卷所化的神仙——书中仙。
蓝光闪动，待其散去时空地上已经多了两人，一名蓝衫道人，虽然上去有些不羁，不过上上下下倒也收拾的干净。那双眼睛里时不时闪动的狡黠光芒，彷佛是在暗示周围的人，小看了这个道人任谁都得吃亏。
“仙长，我等的比你还急啊。要不是这几日镇妖塔怪事连连，我早就出去寻这愣头小子去了。不过虽然等了些时候，愣头小子总算还是来了。”蓝衫道人正是这一代的蜀山镇妖塔守塔人，林河最纯正的授业恩师聂云一。
“呀！林河，你总算是来了。本来正打算差人下山前去寻你，道士却告诉我你正好要来蜀山。谁知道这一拖就是数日，不过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让我看看这些日子你修为是否提升。”书中仙拄着那桃木拐杖，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林河的身边，一点也没有仙界长者该有的威压，更像是个童心未泯的老顽童。
忍着书中仙那双瞪着老大的眼睛扫描，林河把头扭向了一边。“师傅，我来蜀山的消息你从何得知？难道是我们师徒两人心有灵犀，我那边昆仑下山，你这边立马就有了动静？”林河想不通这昆仑也没有再派出另一路人马报信，聂云一怎么就提前知晓了他的动向。
“呕，林河小子，你能不这么恶心吗！瞧你这个“心有灵犀”用的地方，要是用在大姑娘身上还好，你和这老头子灵犀个什么劲啊！让我告诉你吧，这修真界有一种传信的法术，便是将所说之话用法术封在纸鹤上，纸鹤可以不吃不喝不用休息，飞行的速度自然会比人要快啦。正是知晓了你的动向，我在着急你怎么就误了行程。”
书中仙摇头晃脑的说到，一副知识广博的长者模样，不过以他数千年的资历，也确实是有这个炫耀的资本。
林河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这修真界还有这般多的玄妙神通，林河暗暗感叹自己只不过是掀开了冰山一角，离着真正通晓古今，手段众多的高手还远着呢。“我也正想说，这路上先是遇到了修士变成了邪魔，又遇见了地阴之气涨动而尸变的尸怪，虽然有惊无险，却是让我大感不祥。”
“什么！修士变成了邪魔！”聂云一一脸吃惊的重复了一遍林河所说的话，两条眉头凝重的皱到了一块。“失算了！当日那个魔头能够化作茅山教茅戚的样子来欺骗我们，今日他自然也能通过诸般手段蛊惑那些修士投入它魔门之下！林河，那些人由修士转变成邪魔，最后是否还保持有理智？”聂云一的脸上挂满了沉重之色，看来林河的话已经让他更加认识到事态的严峻性。
“没有，他们全部发生了魔变，成了嗜血好杀的怪物，模样狰狞吓人。对了，我这里还抓了一个活的，想要给师傅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林河说着从须弥空间中放出了魔化的常锐，原本黑黝的皮肤已经开始蜕皮，十分的萎靡不振，看样子命不久矣。江元辰的混元符加上林河施展的伏魔大法，确实成功的降服住了常锐，却也大大消耗了他的生命力，让他魔化的身体在短短几日间就进入了异常衰弱的境地，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怎么会这样！混元符是江元辰所给的正宗蜀山符咒，施展的伏魔之法也是江元辰告诉我的，按理说他应该只是压制了魔气，不应该这么虚弱啊！”林河有些手足无措，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他的身边，却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如果常锐死了这刚刚有些眉目的调查也将断了去。
聂云一跨步上前，一手拎起了地上的常锐，快速的在他的背部连点数下，紧接着口中念了一阵咒语。只见周围的空气中猛的迸射出数团黑气，依那些黑气所走的方向应该是从常锐的身上离去，却在聂云一的术法面下尽数回归，进到了常锐的身子里。
“嘶，杀！”常锐得到了黑气的补充，犹如鱼儿回到了海里，虚弱的身体顿时恢复了不少的气力。口中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低吼，常锐本来已经骨瘦如柴的手臂猛然涨大，像是被强行注入了兴奋剂一般。
聂云一不慌不忙的往后一跃，躲过了张牙舞爪的常锐，虚空画符，咒语连出。只见聂云一面前的虚空一道灵符正在诞生，符边的金光已经展示了它不同寻常的威力。虚空画符一般只有修为高绝或天生精通画符之术的天才才能掌握，而且虚空画符的特点在于要么这块空符耗费时间非常之久，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要么所需的时间便是短到了极致，眨眼之间便能完成。
很明显聂云一所用的便是后者，一跃几画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便已经完成，一块手掌大小的灵符径直飞向了茫然无措的常锐，正正的贴在了他的脑门上。缠绕在常锐周身的黑气在接触到那张灵符所带的金光时，全都不由自主的一滞，彷佛见到了极为害怕的东西。
“遥遥长生路，修士快凡人一步，却是已经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了什么，不过你被邪魔蛊惑入了那万劫不复的邪魔道，便是此生最愚蠢的决定。此时不醒，更待何时！”聂云一对着那被灵符制住的常锐一阵大喝，像是在教训一个误入歧途的迷路人。
随着聂云一的大喝，常锐浑身一震，从他的体内飘出了一缕淡淡的魂魄，与他还是人类修士时的模样一模一样，只是那一阵风都可吹散的魂魄已经迈入了无比虚弱的魂散期。进入魂散期的人，一般都是得了重病或者即将身体虚弱奄奄一息的老人。这个时候他们的魂魄会变得异常的虚弱，一个不经意间的威吓都可能吓的他们魂飞魄散。魂散期也称为魂魄的回光返照，在魂散期这段时间里，魂魄会保持有其生前的记忆，但时间不可能持续太久。
“前辈所言，犹如当头棒喝，在下实在是汗颜，受了那邪魔蒙骗，落入那肮脏无比的邪魔道。可惜此生已经再没回头的机会，一切只能等得下辈子再重新来过。趁着着短暂的魂散期，前辈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常锐朝着聂云一连连作揖，算是谢过了他的帮忙，如果没有聂云一的奇特手段，恐怕常锐此生再也没有恢复理智的机会。虽然这段时间不会很长，但是能够在看上一眼这个呆了数十年的世界，看看那平时无暇欣赏的花草之美，也算是弥补了心头的一个遗憾。
聂云一点了点头，常锐的识大体让他深感欣慰。人的一生不免犯错，无论大错小错，如果直到死时仍旧执迷不悟，深陷自己的执念之中，即便是下辈子投胎转世重新来过，还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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