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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文明三部曲3:异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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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一路见到的很多事物都让人迷惑,但她最终来到了一个熟识的事物前:那是飞船制造者的门,就跟飞船上的门一样。门的高度是宽度的两倍,中央嵌着一块有黑色花纹浮雕的橙色小方块。
娜娃托飞了过去——
——门自己滑向一边,打开了。真是不可思议。她以前一直在思考这些门该如何操纵,因为飞船的门上没有任何把手或仪器之类的东西。但那些门一直都是死的;昆特格利欧恐龙不得不将橙色小方块从飞船的门上卸下来,露出能用手转动的金属把手。娜娃托现在确定,那些手动的把手应该是在紧急事件发生、能源被切断的情况下才用的。这也是它们被安置在橙色方块后面的原因。
娜娃托凭借着惯性一直穿过门飞了进去,但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立刻一头撞在了墙上。不……那不是一面墙,而是第二扇门。这又是一间令人困惑不解的双层门房间。
但这扇门不也应该自动打开吗?哦,好吧:她在飞船上已经手动开启过无数扇这样的门了。她伸出爪子,将扣住橙色方块的弹簧夹子拨开。橙色方块弹开了,露出把手。
娜娃托伸手抓住把手,开始旋转——
突然,她身后的门开始滑动关闭,但她的尾巴还在门外。门碰到了她的尾巴,还没夹紧又自动退开了。
娜娃托听见——或许“感觉到”更合适些——一种声音。音调很高,使她的牙齿发酸、爪子发痒。身后的门再次滑动,碰到了她的尾巴。
声音像重复的叫喊不断回旋。
娜娃托再次旋动把手。
紧接着——
门的右下方闪现出一丝黑暗。
一阵风——
耳朵里剧痛难忍。
她将手举到头的两侧,将耳洞完全盖住。
鲜血从鼻孔中喷出来。
透过下方的黑色空隙能见到天上的星星。
星星。
皮肤一阵刺痛。
她紧紧闭上眼睛,内外眼皮死死抵挡着上升的眼压。
空气像一阵风暴从空隙中刮进来。
血从肛门和生殖器的褶皱中滴下来。
涌进来的空气将她推向半开的门,但门的开口太小,无法挤出去。
一阵阵巨大的痛楚,焚烧的痛楚,撕裂的痛楚……
然后,疼痛开始缓解。
一切开始归于平静。
娜娃托的意识渐渐消退……
第二十三章
阿夫塞立刻赶到了办公室。国王将托雷卡发回来的公函读给他听,他让迪博重复了两遍。最后,他摇摇头说:“我们根本没有获胜的机会。”
“为什么?”迪博问,“我的皇家卫兵们训练有素,猎手们本领高强。当然,要取胜是很困难,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这些……这些异族恐龙来到了这里,我们可以占熟悉地理位置的优势。”
“这并不相关。”阿夫塞摇摇尾巴,“想想这点:我们的人民受到了地盘争斗本能的限制。托雷卡说,异族恐龙并没有这种本能。我们有可能聚集十名到十五名猎手,但他们能带来成百上千名。”
“他们只有四十艘船,”迪博说,“就算戴西特尔号这样的大船最多也只能搭载二十人。”
“这也跟地盘争斗本能有关。”阿夫塞说,“如果人们能挤在像外星飞船上那种有很多张床的房间里,戴西特尔号就能搭载上百人。四十艘船就能搭载比整个首都的人口还要多的人。如果托雷卡都说对了,那他们就会蜂拥而至,就像苍蝇之于腐肉。光从数量上,我们就无法与之比拟。”
“呃,但我们仍然是真正的猎手,阿夫塞。托雷卡说,异族恐龙用工具捕杀动物,而我们则用爪子和牙齿。我们不需要工具。”
阿夫塞点点头,仿佛迪博说出了他想说的话。“鲁巴尔的第一条法令说:‘昆特格利欧人应该用牙齿和爪子来捕杀猎物;只有这样的捕杀方式才能使我们强壮纯净。”
“没错。”迪博说。
“但你没明白吗?工具的使用使异族恐龙占据了优势。我们必须冒险同猎物进行直接的接触,而他们,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工具。或许是能在空中飞的尖棍子——当我在戴西特尔号上同卡尔—塔古克搏斗时,我就希望能有这么一件武器。抑或他们用刀来杀人而不只是剥猎物的皮。”
“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迪博说。
“是啊,我们的宗教信仰杜绝了这些东西的存在,但异族恐龙却能使用。而这些工具和武器能增加他们的个人能力,迪博。”
“那我们必须学会做同样的事情。”
“说易行难哪。记得第二十三部《圣卷》吧:‘狩猎的时候不要携带任何武器,那是儒夫的表现。’那些英勇的皇家卫兵会很难接受这个所谓的懦夫行径的。”
“那异族恐龙将在数量上超过我们,而且——那个词怎么说?装备?——装备更加完善?”迪博望着阿夫塞,说,“我们有什么优势吗?”
阿夫塞斜靠在尾巴上思考着。“呃,克拉德克斯在他的战争论著中曾说过,战争中最重要的是保证我方的正义感:代表上帝眼中的正义。但就算这一点,恐怕也是在异族恐龙那边。如果我对托雷卡的公函理解正确的话,是我们先向别人发起攻击的,而且——”
“没什么能凌驾在我的人民的生存权之上。”迪博生气地说,“要是我不认为这一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我就是一名糟糕的领导人。”国王的尾巴左右摇摆着,“我们是天生的杀手,阿夫塞。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也是我们会取胜的原因。我们高兴地杀,松地杀,我们为取乐而杀。而从托雷卡的公函来看,异族恐龙并不具备这一特质。”迪博带着展望未来的神情幻想将至的胜利。他坚定地说,“我很少能这么说,但是,你错了,好阿夫塞——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错了。我很了解昆特格利欧人民,异族恐龙不知道该如何击败他们。”
平静,难以置信的平静,静谧得像静止的湖水。娜娃托感觉不到疼痛、焦虑、罪恶和恐惧。只有安宁,一种简单的安宁感。
然后脑海中出现一个影子,像是阳光下的金字塔,又不完全像。某种熟悉的事物,但又不完全一致。一条——一条通道,尽头有一盏纯净的白灯,比阳光还纯净白亮,但不用眯缝着眼也没有刺痛感就能见到。
她像在救生船中一样失重地飘荡着。周围还有别的人,一些熟识的人。她的家乡杰尔博部族的猎队队长鲁比—卡登、“陆地”地质勘探队第一任领导人埃博—法尔鲍姆、还有,还有,嗯,是的,是她!哈尔丹。亲爱的哈尔丹,她和阿夫塞的一个孩子。还有那边,一个小孩子……呃,那会是谁呢?
慢慢地,她产生了一个觉得惊奇又不算太惊奇、觉得烦人又不是太烦人的想法。
鲁比—卡登在狩猎中死去了。
埃博—法尔鲍姆,身材高大的故人,早已安详地在睡梦中溘然长逝。
哈尔丹——哈尔丹的去世是她疯狂的弟弟一手造成的。
还有那个小孩子……那的确是小黑尔巴克。
黑尔巴克,因高烧夭折。
死了。
他们都死了。
跟我一样。
但是,又一个身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咦,是卡茜尔,她跟嘉瑞尔斯的女儿。她被笼罩在奇怪的白光中。哦,这只是一个梦,卡茜尔当然还活着了,她还在高塔基座下等着自己回去呢。但奇怪的是,年轻的卡茜尔站在那里,像是终于想开口说话,想同娜娃托在一起,想了解她的母亲了。
多么美丽的光芒啊!
梦并没有惊吓到娜娃托。她想,在那片模糊美丽的光芒中,没有什么能吓倒我。
光的边缘很模糊,但她觉得也许,只是也许,自己在光芒中辨认出了一个影子,一个光芒照耀下的影子。
那是一只昆特格利欧恐龙,一只巨大的昆特格利欧恐龙,比最大的雷兽还大些。也许,只是也许……
现在露出来的是闪着光的昆特格利欧恐龙的侧影。
它没有胳膊。
那是上帝。
但光影改变了位置,闪了闪,模糊的影子消失在明亮的白光中。
她想靠近些,同白光在一起,但新的身影涌进脑海,一群身影,在风中吹拂的身影。
她的第一次朝圣航行。“上帝之脸”挂在中天,呈壮丽的带状新月形……
刺猎手纹饰。她咬紧牙关,坚决不在金属长矛反复刺进头部侧面的皮肤时叫出声来……
她同她的部族助手达尔丹在森林中奔跑……
一次筛选——当然不是她自己的!一定是别的时候见到的。八个小孩子跌跌撞撞地在生蛋的沙地上跑,一只巨大的男性昆特格利欧恐龙——一名血祭司——在后面追赶他们,紫色袍子在他周围翻飞。小恐龙一只接一只地被吞进了他的大口,咽下张大的喉咙……
一个快乐的场景:老瓦尔—克尼尔找到她要求得到一架望远器,这是他俩第一次会面。她十分自豪,整个杰尔博部族的人对她更加尊敬了……
在休眠的奥斯凯火山顶端设立的望远器中见到了凯文佩尔星。它美丽的环带、卫星、顶部绚烂的云带……
她第一次光荣地在拉斯图塔尔游戏中战胜自己的老师……
在戴西特尔号上看着自己的第一窝蛋被孵出来,八个小宝宝用他们小小的茸角顶破蛋壳,跌落到木船板上……
第一次驾驶塔科—萨理德号不可思议地冲上了云霄……
还有那次,很久以前,同阿夫塞在一起。亲爱的无可比拟的阿夫塞,他看起来如此笨拙腼腆——实际上还只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人——那时他刚出现在她位于古老的霍格神庙中的工作间里。但他的思维是多么奇妙啊!而当他们将各自的观测结果综合到一起时,又发现了多么美妙而令人震惊的事实啊!就在那天晚上,她突然发现自己开始发情,发现他同她合为一体。那个美好的夜晚……
默克蕾博曾请阿夫塞的学徒佩蒂特协助她做些研究工作。佩蒂特知道阿夫塞同默克蕾博一贯的交谈时间,于是就在通往石柱区的路上等待着默克蕾博。年轻的学徒站在路中间显眼的地方,这样默克蕾博就能提前看到她了。在礼节性地问候对方后,佩蒂特说:“我找到你要的信息了。”
“噢,太好了。”默克蕾博说,“告诉我吧。”
“萨尔—萨尔登女王在7096千日第十九天的六分日到达了卡罗部族。”
默克蕾博眨了眨内瞬膜。“第十九天?你确定吗?”
“哦,当然确定啦,”佩蒂特说,“在卡罗领地上有一块纪念石,而这儿的档案管里有纪念石精致的蚀刻,上面的日期写得很清楚。”
“有没有可能女王到达的时间晚了,而记录的日期就因此出错了?”
“不会的。他们告诉我说日期是当着女王的面刻上去的,女王接着用镂花模板将自己的饰纹也刻了上去。我向负责皇族仪式的博贡求证过了。当然,当时负责这项仪式的是他老师的老师,但他说这是常规运作方式:等女王到达的时候才把日期刻上去。”
“那萨尔登女王在卡罗部族停留了多长时间呢?”
“不到一天。实际上,我还跟一位当时住在卡罗部族但现在居住在此的一位老者聊过,她还清楚地记得萨尔登的到访,据她说女王在那里只停留了大半个下午。”
“不可思议。”默克蕾博摇摇头,“你还像我说的那样查过育婴堂的记录吗?”
“查过了。记录原本仍在卡罗部族,但副本存放在首都这边。我找到了阿夫塞的孵化时间副本,日期跟阿夫塞说的完全一致。”
默克蕾博站在原地摇着头。“那孵化的顺序呢?”她问。
“卡罗部族的人那一季共生了六窝蛋;阿夫塞所在的那窝蛋是倒数第二窝被孵化的。”
“你确定?”
“档案上是这么写的。让我走近你一些吧,我替你把出生记录抄下来了。”
“哈哈特丹。”
佩蒂特走上前递过去一张柔软的书写皮革,又退了回来。
默克蕾博沉默地盯着皮革看了好久。过了一会儿,佩蒂特说:“呃,就这些了吗?”
“嗯?哦,真对不起。是的,是的,就这些了。非常感谢。”
佩蒂特鞠了一躬,说:“希望这些信息能有些用。”
“哦,是的,”默克蕾博说,“是的,当然有用了。”
突然,娜娃托醒了过来。
呼吸着。
活着。
她睁开双眼。
门边的黑色空隙不见了,外层门也关闭了,可能是她拉动了把手,也有可能是门自动关上的。
她又开始飘荡。
四周都有空气。
空气和四下飘荡的血珠。
娜娃托浑身发痛,尤其是眼睛,像是得了高度紧张后的后遗症。
她摸了摸左耳洞,里面的血凝成了壳。右耳洞也是一样。她使劲拍了一下手,感谢上帝,她还听得见。
上帝。
她刚才处于垂死的状态。垂死!现在又活过来了。
死亡曾是如此宁静,如此迷人。
还有所有的美好回忆,记录了她生命中每一刻的回忆。
但她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她还有工作要继续完成。
她必须得回去。她轻轻踢了一下外层门,利用冲力飘回走廊,又踢了几次,回到了有九扇窗户的方形房间,最后来到最初下船的地方。她找到救生船走进去,触摸了一下让门消失的嵌板。救生船开始了返回地面的长途旅行。虽然周身疼痛,但她安然飘荡在空气中,静静地等待着。
第二十四章
阿夫塞现在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跟迪博和皇族官员们在一起商讨,为异族恐龙的到来作准备。他们已经拟定了一个保卫首都港的计划,而工程师和化学家们正争分夺秒地辛勤打造计划所需的设备。尽管如此,默克蕾博还是说服了阿夫塞交谈治疗是不可以中断的。因此,每隔一天,阿夫塞就会离开王宫的办公大楼到石柱区待一分天。
“你还记得早些时候聊到过在卡罗部族度过的童年吗?”默克蕾博问。
“不记得了。”阿夫塞说,“哦,等等——是的。是的,我还记得。我的天,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是开始治疗后不久,没错。我记得你说过希望能有像你一样的人,能接受你的人。”
“我想我是那么说过。”
“是的。我逐字逐句记下来了。”翻动笔记的声音,“阿夫塞:‘这不太公平,就这样。我总是觉得应该有一个地方有跟我的兴趣爱好相似的人,跟他们相比,我的数学能力也不过平平。’”
“默克蕾博:‘但在卡罗部族却没有这样的人。’
“阿夫塞:‘没有。也许除了……’
“默克蕾博:‘除了谁?’
“阿夫塞:‘没什么。’
“默克蕾博:‘不行,你必须把你的想法讲给我听。’
“阿夫塞:‘那个想法……现在不见了。我忘了想说什么了。”
阿夫塞不安地在石头上动了动。“是的,我还记得这段交谈。”
“嗯,我知道你当时想到了什么,阿夫塞。我确切地知道你当时想到的是谁。”
“哦?”
“在最近的一次交谈中,你提到了女王萨尔—萨尔登对你的家乡卡罗部族的拜访。”
“是的。我当时还不知道是萨尔登——可能是我还太小了,不明白这些东西——但后来我听说是她。但是,默克蕾博,我敢肯定我当时想的肯定不是萨尔登。”
“不,当然不是了。喏,这很关键:你肯定那是萨尔登吗?”
“是的。”
“完全确定?有没有可能你见到的是造访的另外一位达官贵人呢?也许是省区行政长官呢?或是王宫中职位稍低的官员?”
“不,我很确定就是萨尔登。我还记得她血红色的饰带;只有皇族成员才佩戴那样的饰带。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是在哪个千日吗?”
“我想不起来。”
“7196千日。”
“真的?那是我应该——”
“不到一千日大。实际上,比一千日还小得多。按照王宫的记录,萨尔登女王在那个千日的某个六分日巡游阿杰图勒尔省的时候,拜访过卡罗部族。”
“真是神奇。”
“你还记得在那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很难讲。我有很多回忆,但先后顺序就不敢讲了。”
“你还记得育婴堂吗?”
“当然记得。”
“你还记得育婴堂中一窝窝的蛋吗?”
“你是说当我还在蛋壳里的时候?天啊,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得其他的蛋?不记得了。不,我不能说我——等一下。等一下。是的,我——既然你提到了,我确实还记得另外一窝蛋。一共八只,围成一圈。”
默克蕾博摇摇头,说:“真是难以置信。”
“哦?”
“你是那个孵化季节里倒数第二窝被孵出来的蛋,你自己知道吗?”
“不知道。”
“嗯,这是真的。血祭司会做精确的记录,而记录的副本最终被保存在首都人口调查局。确实有一窝蛋在你那窝蛋之后被孵化。”
“真的?”
“真的。而且孵化出来的时间比你那窝蛋晚八天。”
“八天?那就是说……”
“就是说你才八天大就开始有记忆力了——甚至比这还早些。”
“这正常吗?”
“谁知道呢?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研究过早期的记忆。”
“八天,你是说。听起来是挺不可思议的,但我确实记得那些蛋。记得不太清楚,你明白——那样的记忆很模糊,但我还是很肯定。”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比如说,”阿夫塞磕了磕牙,“从蛋壳里破壳而出?”
“是的。你还记得吗?”
“哦,严肃点,默克蕾博。”
“我是很严肃。你还记得吗?”
“我——不。我不记得了。我是说,我以前见过孵蛋,实际上就是在我出生的育婴堂里,那是很多千日前我重回卡罗部族时的事了。是的,我想像得到育婴堂里蛋壳裂开、小茸角冒出来的情景。但我自己刚孵出来的时候?不,想不起来了。”
“那筛选呢?”
“血祭司的筛选?”阿夫塞打了个冷战,“不。不,我不记得了。”
“你肯定吗?”
“那是我不太可能记得的事情。”阿夫塞有些颤抖,“我曾亲眼见过一次筛选,你知道吗?就是那次返回卡罗部族的时候。我走错了门,进入了育婴堂。那是我所见过的最恐怖的事情。小宝宝们在沙土上跑,一名血祭司在追他们,紫色的袍子围着他飞旋,他把小宝宝们整个吞下去,张大喉管等他们滑进他胃里。”阿夫塞摇了摇头。
“你说紫色的袍子?”
“是的——那是血祭司穿的颜色,至少在阿杰图勒尔省是这样,我猜别的地方也一样吧。”
“一领紫色袍子……围着他飞旋?”
“是的,就那样:飞旋,飘扬起来。”
“飘扬起来。像布做的翅膀?”
“我想是的。”
“像一只紫色的‘翼指’?”
阿夫塞走下岩石站起身来。“我的老天。”
“你曾在成年后见过血祭司。我们已知你至少在八天大的时候就已经有记忆力了。你自己所在的那窝蛋的筛选可能是在你两三天大的时候进行的,而如果当时血祭司没有空闲时间或者月亮的排列不太适合举行圣礼的话,还有可能拖到你四天大的时候。你确定不记得了?”
“我跟你说,我真不记得了。”
“请原谅,好阿夫塞,但我认为你确实还记得。”
阿夫塞张开双臂。“你能看见我的鼻口,默克蕾博。我敢肯定它跟你的鼻口一样绿。”
她举起双手说:“我不是诬蔑你撒谎,也不是说你下意识地记得,而是在你的潜意识中可能还会记起来。”
阿夫塞有些生气地说:“一个不能下意识想起来的记忆怎么算得上是记忆呢?”
“在我开始我的学术研究以前,我也会同意你的说法,阿夫塞。但过去发生的事情的确会影响到我们当前的言行,就算我们不能下意识地想起来。”
“这根本讲不通。”阿夫塞说。
“呃,但事实如此,的确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昆特格利欧恐龙会因地盘争斗本能而与对手厮打至死,而动物却不这么做呢?动物之间相互恫吓一下或是以快捷的方式决定胜负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流血。虽然我们认为自己已经文明开化了,而动物仍旧野性难驯,但真正不能控制本能的却是我们自己。我们用爪牙撕咬,直到有一方——甚至是自己的朋友或部族成员——死了才罢休。这是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这样做?”
“我承认,这个问题让我感到很困惑。”
“我也是——到目前为止。阿夫塞,我们的精神上有创伤。”
“精神上有创伤?那种鲜血淋漓、让人目瞪口呆的创伤?”
“请原谅,我说的创伤跟那不太一样。我指的不是真正看得见的伤口,而是精神上的伤,一种对意识造成持久性损害的伤。”
“你说是精神创伤?由什么造成的?”
默克蕾博摇了摇尾巴,说:“血祭司的筛选造成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是一个……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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