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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风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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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众人如此表情,冷秋山满脸诧异地道:“怎么,这件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正文 第十五章(中)

戏隐道:“所谓财宝一事,我们在古城时便已知道了个大概,但刚才你说这笔财宝就是多年前那个惹出太多麻烦的九连环,这倒是我们前所未闻之事。”
冷秋山恍(书)然(网)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大家再来共同揣摩一下也好。”说罢,便将自己先前有关此事的分析,再次对众人详尽地讲述了一遍。
听罢冷秋山的分析,众人无一例外地全都点头表示赞同,只有梅香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对于梅香的这个举动,戏隐自然是心中有数。他伸手拍了拍梅香的肩膀,软言宽慰道:“冷大侠只是说那幅画有可能是九连环其中的一环,却并没有说你爹就是吴平他们一伙的呀?好了,这件事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也许是冷大侠猜错了,那也未可知。”
梅香执拗地一摇头,道:“可是,那幅画怎么会偏偏就在我们家呢?难道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戏隐道:“现在你爹已经不在了,所有的一切大概都只能成为永久的谜了。不过,即便你爹和这事有牵连,那也只是你爹一个人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爹当初之所以要将你托付于我,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好了,不要再多想了,咱们还是仔细考虑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吧。”
楚白枫也道:“是啊,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到底真相如何,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与其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而伤神,还不如将这一切全都抛诸脑后,快快乐乐地享受生活才是。梅姑娘,你说我说得对么?”
经他们两个这么一说,梅香心中虽然还是有那么一个疙瘩,但脸上却已变得开朗了许多。她低头略微想了一下,道:“话虽如此,但我却还是觉得有些心虚。不过,你们大家尽管放心好了,我就是再心虚,也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
眼见梅香的事情已经大体得到解决,楚白枫这才对冷秋山道:“九连环的事暂时还不急,眼下最要紧的却还是你的伤势。依我看,你还是先在杜庄住下,其它的事等伤养好之后再说吧。”
白木闻言,连忙上前一步道:“冷大侠,我们杜庄虽然不大,但却清净得很,要说养伤的话,只怕没有比这儿再合适的地方了。况且,这次的事情能够得到圆满解决,你冷大侠可谓居功甚伟,就算你不受伤,我们黄河帮也要留你在此多住几日,好好地表示一下感谢呢。”
冷秋山苦笑道:“冷某这些年来一直漂泊江湖,居无定所,此次受伤以后,说实话,除了杜庄以外,我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有什么地方可去。”[·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白木大喜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说好了,在你的伤势完全好转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就呆在我们杜庄。”说罢,转向戏隐和楚白枫等人,道:“冷大侠已经决定留下了,你们呢?”
戏隐哈哈一笑,道:“老夫此来柳镇,其本意只是在公孙太,现在既然这公孙太已经被抓往东厂,那老夫再在此呆下去,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况且,大家也都知道,老夫一生酷爱唱戏,这个把月来无戏可唱,已经把老夫折磨得够呛,要是再不找个戏班子好好地唱上它两句,老夫只怕会就此憋出病来。因此,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老夫决定待顾老帮主的丧事一完,便马上离开杜庄,至于你们诸位,那就尽管在此欢聚好了。”
见戏隐如此表态,白木虽然心中略感失望,但由于知道他这个人确实是嗜戏如命,此时说的也的确是真话,因此也就不再勉强,转而面向楚白枫,道:“戏隐父女既然要走,那楚大侠你们呢?”
楚白枫闻言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望向站在他身边的谢冰花,满脸笑意地道:“你说呢?”
他这么一问,大家才突然之间意识到,自打在柳神塔下跟随楚白枫出现之后,平日里举止张扬的谢冰花,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完全都听命于楚白枫,大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味道,以至于像戏隐那样熟悉她的人,对此都感到大为不解。此时,见到楚白枫将去留的问题一下子抛给了她,众人全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想看看她到底如何决定。
面对众人射向自己的目光,谢冰花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她看了看白木,又看了看楚白枫,道:“既然冷大侠不走,那我们也就在此多盘桓几日吧。”说到这里,她伸手拉过顾绵儿,颇有些伤感地道:“其实这杜庄,我以前曾来过多次,而那还都是你的父母健在的时候。想不到时隔多年,当我再次来到杜庄的时候,你的爷爷又已去世了,唉,真是造化弄人啊。大小姐,现在你就当我是你最亲的亲人好了,我要趁着在杜庄的这段时间,将我武功当中的精华全都传授给你,好让你以后有机会亲手报仇,你看可好?”说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这话里似乎有些问题,于是又补充道:“我之所以要传你武功,倒不是说你爷爷传给你的武功不行,而是因为他的武功走的完全都是阳刚的路子,对你这小女孩来讲实在是有些不合适,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啊。”
还没等顾绵儿答话,一旁的任神枪忽然开口道:“谢女侠,你要传大小姐武功,老任我没有任何意见,但你让大小姐把你当作她最亲的亲人,老任我可要说上两句。虽然现在老帮主已经不在了,但我和白兄弟却是看着大小姐一点点长大的,在这个世界上,要说还有什么人能比我们对她更亲,嘿嘿,老任我可还真的是有些不服气呢。”
谢冰花一向都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此时见任神枪竟然在顾绵儿的问题上和自己抬杠,当下把脸一扳,马上就要反唇相讥。就在这时,早已被他们二人感动得几欲热泪盈眶的顾绵儿忽然插话道:“两位前辈都不要争了,在我的眼里,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我最亲的亲人。”说罢,两行热泪终于抑制不住,顺着她那粉白的小脸儿滚滚而下了。
看到顾绵儿落泪,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心酸,一时之间,竟然谁都说不出话来。谢冰花白了任神枪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罗帕递给顾绵儿。顾绵儿伸手接过罗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脸色忽然一转而为坚毅,道:“大家对我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不过,在爷爷的大仇未报之前,我还不能留在杜庄。赵天扬那厮我们暂且可以放过他,但那个无影却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找到。我和云大哥已经商量过了,一待爷爷的后事办完,我们就马上动身去北京。云大哥的师兄既然曾经抓到过影子,那么对于无影,他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这么一说,众人不禁默然。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无影乃是刺杀顾长风,以及重伤冷秋山的直接凶手,别说顾绵儿不会放过他,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对其恨之入骨。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大家恨归恨,却谁也不知道这无影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满江湖地去寻找,实在无异于大海捞针,希望极为渺茫。而高寒天虽然身在锦衣卫,眼线广布,神通广大,但毕竟和在场诸人颇多隔阂,真要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他的身上,大家也还真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在沉默片刻之后,白木开口道:“无影是一定要抓的,但却并不急在一时。你想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待伤养得差不多了才会出来活动。因此,要想得到他的任何线索,都要等到他伤好之后再说。要我看,你们还是暂且先在杜庄住下,待到老帮主的丧事办完之后,咱们再共同商量对策,如何?”
由于白木现在已是身为帮主,因此对于他的话,顾绵儿还是不得不听,当下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答应。看到众人的去留全都敲定,白木便吩咐手下大排筵宴,款待众位豪侠。一时间,杜庄上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顾长风去世所带来的那一片阴霾,一下子便被冲得无影无踪了。
在随后的几天里,黄河帮为顾长风举办了十分隆重的葬礼。也许是顾长风的侠肝义胆感动了上苍,就在葬礼的当天,已经多日艳阳高照的柳镇,竟然下起了霏霏细雨,而为了给这位曾经为柳镇的百姓带来诸多好处的江湖豪侠送行,整个柳镇更是万人空巷,全体百姓倾城而出。
葬礼过后,戏隐父女辞别众人,再次踏上漂泊之路,而留下的人,则在楚白枫与谢冰花的组织之下,每日里切磋武功,纵论天下大事。其实,楚谢二人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出自白木的授意,目的不过是想以此来吸引住云帆和顾绵儿,使他们每日沉湎于其中,从而忘掉北上之事。
不出白木所料,云帆和顾绵儿果然中计,虽然他们都想早些北上京城,但在武功和见识与日俱增的诱惑之下,行程却一拖再拖,以至于转眼之间,两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楚白枫等人身在杜庄,但对于朝鲜战场的关注却是丝毫也没有放松。由于黄河帮乃是江湖第一大帮,人多势众,消息自然也是极为灵通,每当京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潜伏那里的黄河帮的帮众,便会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将消息及时地送回柳镇。而每次一有新的消息到来,楚白枫便都要聚集众人,大肆地商讨一番。其实,与其说是商讨,还不如说是楚白枫一个人的独角戏更为恰当,他一会儿这个兵法,一会儿那个韬略,说得众人晕晕乎乎,不明所以,而他自己则自鸣得意,大有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将气概。尽管伤势已经逐渐痊可的冷秋山对此看不过眼,几次大加讥讽,他却仍是乐此不疲。
在此期间,朝廷因为轻敌,曾经派五千偏师进军朝鲜,但由于地理不熟,且又遭遇连日阴雨,火器的威力难以发挥,以至于最终几乎全军覆没。消息传来,京师震动,先前并没有太将倭寇放在眼里的万历皇帝,这一次也是不敢怠慢,连忙委派名将李如松为东征都督,调集了四万大军,再次前往朝鲜。
对于朝廷这次的兵马调动,楚白枫深深地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面对十万之众的倭寇,区区四万人马实在是有些势单力薄,不仅很难有把握将倭寇从朝鲜驱逐出去,甚至于有可能会重蹈先前兵败的覆辙。为此他每天忧心忡忡,不仅持续多日的研讨武功与纵论时势这些事全都被他撇在一边,就连平时一向正常的起居生活也一下子变得毫无规律起来。
看到楚白枫如此烦躁不安的表现,以谢冰花为首的一干人等都是甚为担心。于是,他们每天都变着法儿地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想要以此转移楚白枫的注意力,可惜效果却都不佳。
这一日,在谢冰花与顾绵儿等人的撺掇之下,云帆又在向楚白枫大讲特讲他师父唐先生那独特的品茶之道。不过,尽管他讲得口干舌燥,但心不在焉的楚白枫却似乎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偶尔点点头,眼光却根本就没放在云帆的身上。就在云帆以为自己今天的努力又将以失败告终的时候,一个黄河帮的帮众却突然间闯进屋来。

正文 第十五章(下)

在这段日子里,黄河帮上下对这些住在杜庄的客人们一直是礼敬有加,像今天这种不打招呼便直接闯进来的事情,以前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看到此人神情紧张,脚步慌乱,屋内众人不由得都是大感好奇,就连刚才还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的楚白枫,也一下子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
这名帮众进屋之后,不理旁人,直接来到了云帆的身前,伸手递上一个信封,嘴里紧张地道:“云大侠,这是一个锦衣卫刚刚骑马送来的,他要您接到之后马上便看。”云帆伸手接过信封,满脸狐疑地道:“锦衣卫?他人呢?”那名帮众道:“他将这个信封交给我之后,便马上离开了。不过,从他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来看,他一定是连续赶了很长时间的路,这才来到柳镇的,由此看来,这件事似乎很急,云大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这么一问,屋内之人顿时恍(书)然(网)大悟,大家终于明白这名帮众为何会如此慌张了。对于云帆和高寒天的关系,由于这个话题比较敏感,这些日子来大家都尽量避免提及,因此黄河帮上下除了白木等高层人等以外,普通的帮众根本就不知情。而黄河帮虽然是江湖第一大帮,但对于既有实力,又有势力的锦衣卫,他们还是甚为忌惮的,现在突然凭空冒出来一个送信的锦衣卫,而且还来得这么急,难怪这名帮众会如此紧张了。
云帆拆开信封,只见里面只是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速来京城。”而在这四个字的下面,另有一行小字,写的却是一个地址。虽然除此之外,这信里再也没有其它字样,但高寒天那熟悉的笔迹,以及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却还是让云帆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一边缓缓地将那张信纸折好,放入怀中,一边对屋内众人道:“我师兄让我速去京城找他,并且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地址。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送信之人的来去匆匆来看,只怕事情真的是很紧急。其实,我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就算他不来信,我也准备过两天就走的。各位,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田地,在下也就只好和各位暂时告别了。”
听说云帆要走,顾绵儿马上起身道:“云大哥,既然你要去京城,那咱们就一块儿走吧,无影那件事,也该到了料理的时候了。”
云帆点头道:“你要是能和我一起去,那当然再好不过了,只是白帮主那边……”他的话音未落,白木那柔和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道:“既然你们一定要走,那在下还能说什么呢?”随着这话声,白木和任神枪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顾绵儿迎上前去道:“两位叔叔来得正好,我正要和云大哥一起找你们辞行呢。”
白木满脸关切地望着顾绵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说罢,转向云帆,道:“大小姐虽然以前也曾在江湖上闯荡过,但毕竟年纪还小,武功也弱,这一路上只怕还要云少侠多多费心啊。”
云帆慨然道:“白帮主尽管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力照顾好她的。”
白木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哟”一声道:“差点儿忘了,前几日我们刚刚得到两匹好马,虽然说并不是什么千里良驹,但比起寻常马匹来,那还是要强得多的。本来我想将它们多调教一段日子,然后再送给你们的,现在看来只怕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先送给你们再说了。”
云帆和顾绵儿拱手道谢,然后便分头回房收拾行囊。这二人本来早有北上之心,因此一应所需物品也早就备下,此时稍加收拾,便马上准备停当。在和众人再次依依话别之后,二人便骑上白木为他们准备好的快马,一路疾驰,向北京进发。
白木送给他二人的那两匹马十分神骏,仅仅几天的功夫,便已将二人带到了京城。望着北京那高大雄伟的城墙,头一次来到这里的二人不禁生出万千感慨。顾绵儿道:“这京城的气派就是不一样,单看这城墙,那就远非其它城市可比,不知道皇帝老儿的紫禁城又该富丽堂皇到什么样呢。”
云帆笑道:“在我小的时候,师父曾经带我去过南京城,当时我还以为那就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呢,现在看来,那时的我可真的称得上是井底之蛙了。不过,这北京城好是好,但里面藏龙卧虎,情势却是异常复杂,咱们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像你刚才张嘴闭嘴的皇帝老儿,那可是有些大大地不妥啊。”
顾绵儿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为了顾全云帆的感受,还是拉长了声音应道:“知道了,云大侠!”说完这话,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听说那座闻名天下的侠客楼就在这城里,咱们别的地方可以不去,但这侠客楼却是一定要去的。哎,你说,那个甘老板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
云帆没好气儿地道:“我又没有见过,我怎么知道?”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于是改口道:“其实,我也一直想要知道,这个能够吊起整个江湖胃口的甘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不过咱们现在凭空瞎猜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到时候亲眼去看看来得干脆。你放心,待我见过大师兄和我母亲之后,咱们马上便去侠客楼,一刻也不耽误,怎么样?”
顾绵儿点头称是。二人勒马缓行,一边说些闲话,一边悠悠然地进到了城里。按照高寒天信上的地址,二人沿途打听,很快便来到了一所僻静的宅院前。望着两扇紧紧关闭着的黑漆大门,顾绵儿好奇地道:“怎么,你师兄就住在这里?”
云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当初师父让我来京城,是让我到衙门里去找师兄的,说是那样比较省事儿,至于大师兄究竟住在哪里,他老人家却是一句也没说。不仅如此,我母亲住的地方我也同样不知道,师父说,只要找到了师兄,也就找到了她老人家了。”
顾绵儿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上前叫门吧,只是不知道这大白天的,你师兄会不会在家?”说罢,径自走到仍然紧闭的那两扇黑漆大门前,重重地扣响了门环。
片刻之后,紧闭的大门“吱呀呀”地缓缓打开,高寒天那张刀削般的冷酷面孔,也一下子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这张脸的乍然出现,却还是使得顾绵儿一阵头皮发麻。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隐身在云帆身后,嘴里却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道:“高大人,这大白天的,你一个人躲在家里干什么呀?”
对于顾绵儿的这句问话,高寒天似乎充耳不闻,只是用异常复杂的眼神儿上下打量了云帆一番,然后低声道:“随我来。”说罢,径自转身进门而去。云帆和顾绵儿虽然对高寒天异样的表情颇为不解,但还是紧随其后进到院中。
高寒天所住的这个院子只是北京城里一个极为普通的小小院落,但和其它民宅不同的是,院子里除了三间略显陈旧的瓦房外,便再也没有任何其它陈设,一眼望去,显得十分的空旷。
一行三人穿过空无一物的庭院,默默无言地鱼贯进入正中的房间,却见屋里的情况和外面几乎一样,也是整洁得有些过了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一想到名震天下的高寒天竟然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先前还对其颇有成见的顾绵儿,心底里一下子涌起一股敬佩之意。
待三个人分头落座之后,高寒天这才开口道:“我估计你们会在这两天到来,因此哪儿也没去,只是呆在家里等你们。”说到这里,这位一向行事果敢的锦衣卫高手,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犹豫的神情,似乎对下面的话该如何说而感到有几分困惑。
从小到大,云帆还从来也没有见过高寒天的脸上有过如此的表情,疑惑之下,心中又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够令自己的这位无所畏(书)惧(网)的师兄感到为难呢?当下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高寒天施了一礼,道:“大师兄,累您久候,小弟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不过您派人快马招我进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高寒天沉吟半晌,终于鼓足勇气道:“师弟,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希望你听了之后一定要挺得住。”
高寒天这话说得极为郑重,云帆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祥之感。心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之类的东西了,径自开口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高寒天望着云帆一片焦急的脸,语音沉重地缓缓道:“令堂已经在十多天前不幸过世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一下子将云帆震呆在了当场,就连坐在一旁的顾绵儿,也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猛然间从椅子之上弹了起来。的确,这消息对这两个年轻人来说,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因为就在刚才,他们二人还在谈论着看望云夫人的事情,可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噩耗便已传来。
对于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表现,高寒天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事到临头,不善言辞的他还是将事先已经准备好了的一番安慰他们的话,一下子全都忘在脑后了。就这样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已经有过类似经历的顾绵儿首先从震惊当中解脱了出来。她轻轻拍了拍犹在惊愕当中的云帆的肩膀,温言道:“云大哥,你先别着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咱们还是听你师兄慢慢地说吧。”
云帆两眼茫然地看了看顾绵儿,又看了看高寒天,嘴里喃喃自语道:“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看到云帆如痴如呆的伤心样子,高寒天满怀痛惜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顾绵儿扶云帆坐下,这才语调沉重地开口道:“事情发生在在十几天前,也就是令堂刚刚从五台山回来之后不久。那天早上,衙门里的人前来向我通报,说是令堂所住的宅院里发生了命案,要我赶过去看一下。哦对了,他们之所以会先来告诉我,那是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按照师父的吩咐,暗中保护令堂的安全,而我由于经常不在京城,便将这件事交待给了负责治安的当地官府。等我赶过去的时候,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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