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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风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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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从甬道之中一步步走了出来。
正文 第十七章(中)
无影久在京城,对于高寒天自然是认得的,有关高寒天心狠手辣的种种传闻,他就更是耳熟能详了。此时此刻,骤然看到这位锦衣卫第一高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脸上还挂着那种狰狞恐怖的怪笑,一股凉气顿时从无影的脚底直透了上来。在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无影忽然哈哈一笑道:“所谓不是怨家不聚头,看起来,今天咱们之间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一个痛快的吧。”说到这里,他将手一摆,那五名倭寇中的三人立即站在了他的身旁,而另外两人则依旧堵在墙角,继续监视着冷秋山。
看到无影等四人站成一排,一副跃跃欲试,即将大打出手的凶狠模样,满脸杀气的高寒天不禁发出冷冷的一笑:“高某经常光顾侠客楼,可就是没有想到,这侠客楼的甘老板竟然就是杀手无影,而且,他还是一个倭人。嘿嘿,这件事要是传扬到江湖之上,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因此,无论于公于私,在下今天都决不能放你们出去。”说到这里,他伸手在腰间一拍,一柄寒光闪耀的缅刀登时出现在他的手中。
高寒天刀一在手,马上大喝一声,向无影等人猛冲过去,缅刀闪起的寒光竟然使得那些正在燃烧的蜡烛都显得黯然失色。面对高寒天这凌厉无匹的刀光,无影等四人也不甘示弱,刀剑齐出,迎上前去,五个人登时战成了一团。
当日,楚白枫大战五名倭寇之时,虽然最后身受重伤,但其中一名倭寇也被他打得几乎丧命。而现在,高寒天的武功与楚白枫想若,但他面对的对手却少了一人,战况自然较当日轻松了许多。不过,轻松归轻松,高寒天要想在短时间内战胜对手,那也是极为不易之事。
就在这边动上手的一刹那,另一边的冷秋山也是骤然发难。只见他手中长剑势若蛟龙,一连串精彩杀招奔涌而出,片刻之间便已在和另外两名倭寇的打斗中占据了上风。
就在地洞之内杀得天翻地覆之时,从洞口的甬道之中,又陆续走进来四名锦衣卫。由于此时洞中打得热闹非凡,原本还十分宽敞的偌大的方厅,突然一下子变得异常局促起来,以至于这四名后来的锦衣卫虽然一心想要上前帮忙,但苦于没有落脚之处,因此只能守在甬道入口的那片狭小地方,满脸焦急地在那儿观战。
虽然这四名锦衣卫一时无法加入战团,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对无影等人形成了一种强有力的威慑。在这种威慑之下,本来就有些心虚的无影等人就更加无法集中精力,先前还有模有样的招法也渐渐地变得散乱了起来。
高寒天和冷秋山都是江湖拼斗的大行家,眼见对手露出破绽,这大好时机他们焉肯放过?两个人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一声断喝,各自的杀手绝招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使出。伴随着几乎同时响起的惨叫声,高寒天的缅刀已经将一名和他对阵的倭寇的右臂齐刷刷地整个卸去,而另一边的冷秋山,也在一招之间,便将一名倭寇刺翻在地。
眼看己方大势已去,无影再也不复先前的镇定模样,而是用倭语声嘶力竭地向残存的三名同伙大声呼喝。尽管高寒天和冷秋山谁也不知道他在喊些什么,但二人心意相通,都决定绝不给对方任何反扑的机会。因此,就在无影大声呼喝的同时,高、冷二人乘胜追击,立时,又有两名倭寇倒在了他们的刀剑之下。
面对无影和他剩下的最后一个同伙,高寒天在示意冷秋山暂时住手之后,冷冷地开口道:“现在胜负已定,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无影用怨毒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两个使他毕生心血毁于一旦的人,嘴里恶狠狠地道:“别看你们今天胜了,但不久的将来,随着我们征服了朝鲜,你们整个中国都将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领土,到那时,我看你们还怎么能笑得出来。”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仍然站在墙角独自发呆的云帆,忽然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的笑声,而在这笑声之后,一句更加恶毒的话从他的嘴里缓缓地吐了出来:“这姓云的现在也可以算是我们日本人了,你们既然要对我们赶尽杀绝,那么他呢?”
此言一出,高寒天脸色突变,刚进洞时的那种狰狞表情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冷冷地注视着无影那张因为仇恨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忽然之间牙根一咬,手中缅刀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一下子将无影劈成了两段。
杀了无影之后,高寒天似乎余怒未消,两只阴森森的狼眼,又紧紧盯上了最后一名倭寇。眼见无影死状极惨,而高寒天似乎意犹未尽,这名倭寇不由得心胆俱裂。他不由自主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嘴里迸出一连串谁也听不明白的倭语,似乎是在辩解,又似乎是在求饶。
望着这名倭寇磕头如捣蒜般的可怜模样,再看到高寒天那犹在滴血的缅刀,冷秋山不禁心头一软,开口向高寒天求情道:“既然此人已经投降,那咱们就放他一马,将他交给相关衙门算了。”
高寒天冷冷地看了冷秋山一眼,半晌才道:“是杀是留,这是我们锦衣卫的事,你冷大侠难道还想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吗?”
要是放在今天以前,高寒天对冷秋山说出这番什么妨碍公务的话,冷秋山根本就不可能买他的帐,甚至会因为不服气而反唇相讥。但此时此刻,由于自己刚刚承受了对方的解围之恩,一向很少受人恩惠的冷秋山即使心中再有怎样的想法,这反击的话却也无论如何说出不了口了。当下他暗自叹了口气,默默无言地后退一步,静观事态的发展。
高寒天背负双手在地上来回踱了两圈之后,忽然把手一挥,对那四名守在洞口的锦衣卫大声命令道:“所有的倭寇全都格杀勿论,一个活的也不要放过。”随着他命令的下达,那四名锦衣卫立刻如狼似虎般地冲入了厅中,不仅那名残存的倭寇死在他们的刀下,就连先前受伤倒地的,也无一例外地都被加上了一刀。立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弥漫了整个洞中。
在下达完屠杀令之后,满脸阴霾的高寒天再也不向场中看上一眼,而是迈着沉重的脚步,向仍然没有从恍惚状态中解脱出来的云帆缓缓走去。待来到云帆面前之后,这位素以狠辣著称的锦衣卫高手竟然一反常态,用十分轻柔的语气开口道:“师弟,那些倭寇别有用心,他们的话你又怎么能信呢?好了,现在那些造谣的家伙都已被我们杀了,咱们也该回家了。”说罢,伸手拉起云帆的胳膊,带着他一步步向洞口走去。
此时的云帆虽然仍旧处在思维混乱、头痛欲裂的懵然状态,但潜意识里那种对高寒天的根深蒂固的尊敬与信赖,却还是使得他不由自主地跟在高寒天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向洞外。
出了地洞之后,高寒天吩咐手下人清理现场,而他自己则和冷秋山一起,将大受刺激的云帆带回了住所。在将云帆安置在床上之后,高寒天亲自动手配制了一杯药水,服侍云帆慢慢地喝下。云帆在服药之后,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看到云帆睡得还算平稳,高寒天似乎略微有些放心了。他起身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冷秋山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随自己出去,然后二人便一前一后地来到了高寒天的居室。
此时,已经被他们惊醒的顾绵儿也已来到了房中,在冷秋山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完整地叙述了一遍之后,顾绵儿开口道:“那无影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云大哥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倭人呢?他这瞎话编得也太离谱了吧?”
高寒天微微摇头道:“在我看来,这件事不像是无影凭空编出来的,因为我这师弟的身世本就隐秘得很。江湖上都知道,我和我的另一个师弟尚寒水都是孤儿,因为师父看中了我们的禀赋,这才收录我们进入门墙的,就连我们这寒山、寒水的名字,也是他老人家在我们拜师之时当面给起的。按理说,师父收徒一向如此的话,那么接下去也应该照此办理,但是轮到我们这位小师弟时,师父却是一反常态,现在想起来我还感到有些奇怪呢。”
顾绵儿忍不住插嘴道:“怎么个奇怪法呢?”
高寒天道:“当年师父将小师弟抱回来的时候,师弟他还不到一岁,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能看得出来他将来是不是适合练武呢?这是第一个奇怪的地方。第二个奇怪的地方是,我们当时问师父,他老人家想给这师弟取什么名字时,师父却说他的名字早就有了,叫做云帆。第三,在我出师之后,我才知道,我这师弟原来还有一个母亲,就住在京城,师父为此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我保证这位云夫人的安全。当时我就想,哪有做母亲的把那么小的孩子送给别人,而自己却好几年也不来看望的呢?这太不合常理了。不过,尽管我心里有这许多疑问,但既然师父他老人家不说,我们做弟子的当然也就不应该问,于是我就只好把这些疑问藏在心里,心想日后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顾绵儿闻言道:“要按你这么一说,这事儿只怕真的有些蹊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仅仅根据这些就相信无影的话,那却还有些牵强。”
高寒天道:“还有一个问题也有些不合常理,那就是云师弟竟然不知道他母亲的名讳,你们觉得这正常吗?照我想,云夫人的名讳师父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他既然让师弟前来京城看望他母亲,却又不把这件事告诉他,那又为了什么呢?还有,云夫人自杀的方式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先前我还没有太注意这点,今天听无影那么一讲,我还真的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
冷秋山忽然插话道:“既然无影的这些话你都听在了耳中,那么你应该是早就到达那里了?”
高寒天点头道:“其实,昨天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便觉得他们两个有些不对劲,因此我虽然早早地就进房熄灯,但却并没有睡觉,而是时刻留意着他们两个房间的动静。”说到这里,他忽然对冷秋山一咧嘴,道:“他们回来的时候走的是大门,但他们出去的时候走的是哪里,我的那些手下却是谁也不知道。你想想,仅仅是他们两个去侠客楼,用得着这样鬼鬼祟祟吗?嘿嘿,你们这个漏洞实在是太大了。”
其实,冷秋山本来是想提醒二人回去的时候依旧翻墙的,即便高寒天已经回到家中,他们也大可以好玩儿为由而加以搪塞。哪知道由于意外地在侠客楼发现了无影,冷秋山内心颇有些激动难耐,这才在分手之时忘了嘱咐二人。现在,高寒天拿此事讥笑于他,冷秋山尽管一肚子的不服气,但却是毫无办法。
看到冷秋山不吭声,高寒天这才有些得意地接着道:“正因为你们的这个漏洞,我才能够及时地跟上了你们,并且紧随你们之后进到了甬道。我之所以没有马上现身,为的就是要好好地听一听你们的谈话,因为我当时判断,如果无影已经确定他们必胜无疑的话,那他就一定会毫无顾忌,口吐真言的。”说到这里,他又加了一句道:“这也许就是人性的弱点吧。”
冷秋山感叹道:“高大人真乃有心之人啊,冷某实在是自愧不如。”
见他们两人把话扯远,顾绵儿有些不耐地道:“喂,你们两个先不要说别的,还是好好分析一下云大哥的身世吧。”
正文 第十七章(下)
高寒天道:“刚才我说了那么多,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说明,无影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按照我的推测,师父之所以没有告诉师弟他母亲的真实姓名,很有可能就是顾忌渡边美智子这个名字会刺伤师弟那颗没有经历过世故磨炼的脆弱的心;而云夫人这么多年隐居在京城,甚至于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敢去探望,目的也就是想要躲避那来自……于他师门的不懈的追寻。如果这两条推测成立的话,那么其它的所有问题也就全都迎刃而解了。至于云夫人自杀时所采用的方法,现在我忽然觉得有点类似于日本武士的剖腹,只不过他们的男人是那样,而他们的女人到底如何,我却不得而知了。”
冷秋山忽道:“咱们说了半天,话题却都只局限于云夫人身上,可是大家想过没有,云兄弟的父亲又是谁呢?”
高寒天想也没想地开口道:“你提的这个问题,其实早在我觉得师弟的身世疑团重重之后便已想到了。按照我的想法,既然师父能在他那么小的时候便将他收入门墙,那么他的父亲一定是一个师父甚为看重的人物。可是我暗中查遍了所有成名的武林人物,能被师父看上眼而又姓云的高手,只有当年纵横东南,号称江南一拄天的云霄一人。而这个云霄虽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时间和师父抱师弟回来的时间相差无几,但此人却是一个出了名的绝情之人,绝对没有任何结婚生子的经历,这可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说,师弟的父亲不是武林中人吗?”
顾绵儿想了一下,道:“高大人,尽管我也承认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都有道理,但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咱们还是应该将无影的话当作谣言来对待才是。否则的话,云大哥他会受不了的。”
高寒天一拍大腿道:“顾小姐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不管师弟他到底是倭人也好,是汉人也罢,这都影响不到他是我师弟这个事实。至于他的身世究竟怎样,现在大概只有师父他老人家一个人知道,而在师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之前,咱们只能对他说,无影那帮人完全都是在撒谎。”说到这里,他忽然面向冷秋山道:“冷大侠,刚才我下令将那几名倭寇全都杀光之时,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嗜杀成瘾,毫无人性啊?”
冷秋山乃是极为聪明之人,高寒天在这时忽然提出这个问题,其用意他略一思索之后便已明了。他起身向高寒天深深一揖,嘴里满含歉意地道:“高大人的用意自然是杀人灭口,绝了云兄弟刨根问底、追寻真相的最后一线希望,而这正是目前我们保护云兄弟的最佳的方法。在下刚才没有想到这一层,以至于对高大人有些许误会,在下这里向高大人致歉了。”
高寒天点了点头道:“冷大侠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在下正是那个意思。现在无影那些人都已被灭口,咱们只要在明天早上师弟起来以后,一口咬定这件事都是无影编造的,所谓众口铄金,师弟他就算再固执,时间一长也总会信以为真的。”
顾绵儿拍手道:“这个主意太好了,咱们就这么办吧。”
高寒天道:“最近这些日子前方战事紧急,我们锦衣卫的事情也很多,再加上无影和那些倭寇的事情也都需要我去料理,因此,我恐怕天一亮就要离开这里,云师弟的事就只好拜托你们二位了。记住,一定要让他以为,无影那厮是在撒谎。”
顾绵儿和冷秋山双双点头道:“你就放心地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高寒天见他们二人答应地十分爽快,心里十分高兴,当下打了一个哈欠,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都先休息一会儿,待到天亮后再各忙各的吧。”说罢,伏在桌案之上,片刻功夫便已沉沉睡去,看起来,他这些日子也的确忙得够呛。
冷秋山和顾绵儿却毫无倦意,二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语,心里却都在为云帆醒来以后的事情暗自发愁。他们实在是想像不出,在有了如此噩梦般的经历之后,年纪轻轻的云帆在醒来之后会变得怎样。
天很快就亮了,高寒天在简单的洗漱之后,便紧赶慢赶地出门去了,而冷秋山和顾绵儿由于牵挂云帆,不待高寒天走远,二人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云帆的房间。
将近中午的时候,一直昏睡的云帆终于慢慢地醒了过来,而他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却让守候在他床边的冷、顾二人大吃一惊:“我没事了,你们二位请出去吧。”
看到云帆如此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令,一向将其视为至亲之人的顾绵儿不禁大感伤心。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不能让这种伤心有任何表面上的流露,只能强颜欢笑地和冷秋山一起起身退出了房间。
来到房外之后,冷秋山轻轻一拉顾绵儿的衣角,一边示意她不要作声,一边用手指了指一扇早已敞开的窗户。顾绵儿马上会意,于是紧跟在冷秋山的身后,来到了院子边上的一个正对窗户的角落,借着正午充足的阳光,偷偷摸摸地透过那扇窗子向屋内窥视。
只见云帆在床上呆坐了片刻之后,忽然起身下地,来到了桌旁。在铺纸、研墨,忙乎了半晌之后,云帆终于坐到桌边,手提毛笔,异常专注地写起东西来。
在此之前,顾绵儿还从来没有见过云帆如此认真写字的样子,好奇之下,忍不住悄声对冷秋山道:“冷大侠,你猜他写的是什么?”
冷秋山苦笑着摇头道:“你和他在一起呆了那么长时间都猜不出来,我又怎么猜得到呢?不过,从他那聚精会神的样子来看,只怕他写的东西关系十分重大,说不定和昨天夜里的事情有关呢。唉,要是早知道会惹出如此大的麻烦,当初我就不应该带他一起去。”
他的话音未落,云帆忽然站起身,将那张写满了字的纸三折两折地揣入怀中,然后似乎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似的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缓步走出了房门。
看到云帆神态如常,冷秋山和顾绵儿不禁相顾愕然。按理说,不管什么人遭遇了前一天夜里的那番巨大的心理冲击之后,现在都应该表现出或多或少的痛苦与疑惑,而决不应该像云帆现在这样满脸轻松,若无其事。在他们二人的眼里,云帆此时的正常那就是不正常,而这不仅让他们早已准备好的那套说辞毫无用武之地,就连迎上前去打招呼这件极为简单的事情,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短暂的静默之后,还是云帆首先开口道:“我要到我母亲的坟上去看一看,你们辛苦了大半夜,就不要随我前去了。”说罢,也不管二人同意不同意,径自走到拴在院墙边的自己那匹马前,解下缰绳便向门外走去。
眼见云帆态度坚决,说话的语气更是不容置疑,冷秋山和顾绵儿尽管有心想要一同前往,但话到嘴边,却又都忍不住强自咽了回去。二人对视一眼之后,顾绵儿轻声道:“早去早回啊。”
云帆含含糊糊地答应一声,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牵马出门而去。望着一人一马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外,冷秋山忽然道:“云兄弟只怕有些不对劲,唉,现在高寒天又不在,要是真的出什么事的话,咱们可还真不好向他交待呢。”
顾绵儿叹了一口气道:“当初在我爷爷刚刚去世之后,我也曾经有过和云大哥同样的表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终究会过去的。要我想,云大哥一定是心中烦躁,但却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因此才要一个人到他母亲墓上去清净一下的。冷大侠,咱们也不用为这事太过担心,他在那里呆够了之后,自然会回来的,到那时,没准儿他的心情就会大大地改善了呢。”
冷秋山低头想了一下,最后颇为无奈地道:“但愿如此吧。”
两个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家中苦苦等待,但是到了傍晚时分,云帆却仍未见回转,这一下,就连先前还十分有把握的顾绵儿,心里也逐渐变得焦躁起来。她正要和冷秋山商量,是不是要到城外去寻找一下,就在这时,高寒天却已匆匆返回了。
在听二人将云帆醒来之后的情景详细描述了一番之后,高寒天顿足道:“不好,这事大概要坏。唉,你们不知道,我这师弟从小就是外圆内方,现在遭遇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他表现得难过也好,狂躁也罢,那都还不要紧,但要是如你们所说,他竟然表现得十分平静的话,那他只怕是要想不开了。”
顾绵儿闻言吓了一跳,连忙道:“怎么,云大哥会自寻短见吗?”
高寒天摇头道:“自寻短见那倒不至于,但是其它的极端行为可就难说了。好了,现在没时间再说其它了,咱们还是赶快前往城外找找看吧。”说罢,带领冷秋山和顾绵儿二人匆匆忙忙地上马出城,直奔云夫人的墓地而去。
三人来到墓地之时,日头已经全部没入了地平线,天色也变得有些昏暗起来。望着空无一人、一片静谧的墓地,三个人的心头不约而同地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沉默半晌之后,高寒天痛心疾首地道:“唉,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他终究还是走了。”
看到高寒天难过的样子,冷秋山不禁开口宽慰道:“不管怎么说,他还没有干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否则,我们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就在这时,顾绵儿忽然开口叫道:“你们看,那墓碑。”
高寒天和冷秋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先前高寒天为云夫人所立的墓碑此时已经被人换去,而新墓碑上赫然刻着“先考云氏美智子之墓”的字样。
看到这块崭新的墓碑,高寒天垂头丧气地道:“说来说去,师弟还是相信了无影那厮的话,看起来,咱们先前所费的一片苦心,现在全都付诸东流了。”
就在高寒天说这话的同时,冷秋山已经上前一步,从墓碑顶上的一块石头下面取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写满了字的纸。根据他的判断,这正是云帆醒来之后匆匆写就的。他缓缓打开那张纸,一边招呼高寒天和顾绵儿来到跟前,一边将纸凑近双眼,借着即将消失的日光大声念道:“大师兄、冷大侠及顾大小姐:昨夜陡逢大变,云帆现在心乱如麻。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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