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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风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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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山闻言并没有伸手相接,脸上却忽然闪过一丝极为难过的神色。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顾绵儿道:“顾大小姐,这件事还是你对云兄弟说吧。”
顾绵儿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便上前一步,对面有疑色的云帆道:“云大哥,这件软甲其实是高大人在临来朝鲜之时,皇帝亲自赐给他的。当时在碧蹄馆的时候,他见你坐在那里没有任何遮挡,生怕你会吃倭寇火绳枪的亏,这才临时从身上脱下来,并且让我送给你的。由于那些天你们之间正在闹别扭,因此他怕你知道东西是他的,从而拒绝穿着,这才假借冷大侠的名义,骗你将其穿上的。”
这番话一说完,云帆登时如遭重击,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他伸手猛锤自己的脑袋,嘴里忽然号啕大哭道:“是我害死了师兄,是我害死了师兄啊!”
眼见云帆痛不欲生的伤心模样,其他人也不禁为之心酸。大家一时想不出到底如何宽慰于他,只好默默无言地守在一边,心底里暗自难受。
在痛哭一场之后,云帆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他伸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对着众人团团一揖,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跃上马车,打马扬鞭,头也不回地驾车扬长而去了。
碧蹄馆大战之后不久,明朝和日本之间便开始了和谈。见到战事已有平息的迹象,再留在朝鲜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冷秋山便和顾绵儿一起返回了中原,而楚白枫和谢冰花由于贪恋朝鲜的大好风光,而选择继续留在朝鲜。
冷秋山和顾绵儿回到京城去寻云帆,却被告知,他在高寒天葬礼的第二天便不辞而别了。二人猜测,他很有可能已经返回了浙江老家,于是便昼夜兼程赶往浙江。但是,当他们来到唐先生所在的绿竹庄时,却发现这里也是人去楼空,毫无线索可寻。
眼见云帆就这样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顾绵儿不禁悲痛欲绝。由于冷秋山还有很多其它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着她,于是她便独自一人四处漂泊,同时暗地里下定决心,即便是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云帆。
正文 第二十一章(上)
时光荏苒,岁月悠悠,这一晃就是五年时间过去了。
在这五年时间里,顾绵儿走遍了大江南北,却依旧没有得到云帆的任何音讯。不过,她的这番辛苦也并非全无收获,由于这些年来她不仅在性格上日趋成熟,武功也是大有进境,因而这几年游历下来,随着她行侠仗义的事迹越来越多,她那蝴蝶女侠的名号也在江湖之上变得越发响亮了。
在此期间,国内的江湖倒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就连以往一向喜欢滋生事端的赵天扬以及他的蓝衣会,也仿佛接受了柳镇之战的教训,变得一反常态地安分守己了起来。反倒是朝鲜那边,在结束了闹剧一般的中日议和之后,烽烟再起,战端又开。
顾绵儿虽然几次想要重返朝鲜,参与对倭作战,但对云帆的那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却使得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推迟了行程。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认定,云帆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即便为了寻找他而付出自己的整个一生,她也是无怨无悔。
这一日,她忽然接到任神枪的飞鸽传书,要她前往古城相会,于是她便暂时将寻找云帆的事情放在一边,昼夜兼程,重新来到了这个曾经使她一生命运发生重大转折的小小县城。
此时此刻,独自坐在福来酒馆靠窗位置上的顾绵儿,双眼呆呆地凝视着面前的那个小小酒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仿佛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五年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而当初在此第一次遇见云帆时的情景却依然历历在目。
她伸手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光无意间又投向了当年云帆所坐的那个靠门的位置。五年过去了,这小酒馆里面的各种陈设仍和当初别无二致,就连那名饶舌的店小二也依稀还是当年模样。眼见情景依旧,但却物是人非,顾绵儿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顾绵儿独自一人在那儿满怀感伤,借酒消愁的时候,酒馆的门帘一挑,一名头戴斗笠的庄稼汉子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虽然此人将斗笠压得极低,使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身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农夫打扮一旦映入顾绵儿的眼中,却还是使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她倏地一下站起身,手指来人,惊喜地叫道:“冷大侠,是你吗?”
来人哈哈一笑,然后伸手除下头上斗笠,语气里满含赞赏地道:“大小姐真是好眼力,时隔这么多年,却仍能将在下一眼认出,真是了不起啊。”
来人正是誉满江湖的冷秋山。和五年前相比,此时的冷秋山虽然俊朗依旧,但脸上却已多了些许的沧桑,就连他那在斗笠下隐隐露出的鬓角,也似乎爬上了几根刺眼的银线。由此看来,这几年来他所耗费的心血,一定是大大地超过常人了。
望着岁月在冷秋山身上留下的累累印痕,顾绵儿情不自禁地心中一酸。她知道,这几年来冷秋山一直不辞辛苦,四处奔波,为的只是要推翻现在这腐败的朝廷,从而解民于倒悬,创造一个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的清平世界。但是,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单凭冷秋山一人之力,要想完成如此周密细致的准备工作,那可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不过,顾绵儿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这么说。她笑吟吟地看着这位一心为民的江湖游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几年前你在京城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也是现在这个打扮。当时我就说,即便再普通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掩盖不住你那当世大侠的绝世风采。怎么这才几年不见,你就把我当初的话给忘了吗?”
冷秋山笑道:“顾大小姐的话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在下又怎么敢轻易忘掉呢?只不过,在下实在想不出什么新鲜花样,也就只好拿这套旧行头来凑合凑合了。”说罢,径自来到顾绵儿对面的座位坐下,吩咐店小二再加两个菜,一壶酒,然后便和顾绵儿扯起闲话来。
待到店小二摆上酒菜,并且回到后面之后,顾绵儿这才好奇地向冷秋山问道:“冷大侠,现在正是下午,你怎么会在这时候来到这不起眼的小店呢?难道说你错过了午饭吗?”
冷秋山诡秘地一笑道:“你以为你沿街留下的记号只有你们黄河帮的人才认得吗?嘿嘿,那你可小瞧天下英雄了。”
顾绵儿闻言恍(书)然(网)道:“哦,我差点儿忘了,你和任叔叔乃是莫逆之交,我们黄河帮的任何事自然都是瞒不过你的。”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满脸疑惑地道:“不对啊,我留的记号只是在这古城的城里,可是你又为什么会来这小小的古城呢?难道你也接到了任叔叔的飞鸽传书?”
冷秋山闻言一愣,道:“什么飞鸽传书?我不知道啊。”看到顾绵儿满脸怀疑的神色,他接着解释道:“我是从辽东那边过来的,只是因为听说最近蓝衣会和东厂的人频频出没于此,出于好奇,这才匆匆赶来的。”
顾绵儿听说冷秋山从辽东来,心里更是诧异,当下忍不住道:“辽东?你到那里干什么?”
冷秋山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沉重起来。他慢慢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却并没有喝,沉吟半晌之后,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我到辽东是受了唐先生的邀请,而且我在那里还见到了云兄弟。”
他这话刚一出口,顾绵儿马上便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圆睁二目,声音急促地道:“你说什么?你在辽东见到了云大哥?”
冷秋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点头道:“不错,我是见到了云兄弟,不过现在的云兄弟可不是当初你我都熟悉的那个云兄弟了。”
对于冷秋山的话,顾绵儿没有一下子听懂,当下迫不及待地道:“冷大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世上还有两个云大哥不成?”
冷秋山道:“你先别急,待我将此事从头到尾说给你听之后,你就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看到顾绵儿重新坐回到座位之上,冷秋山这才接着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是在半年之前,有一天我忽然接到唐先生的亲笔书信,说是想要邀我去辽东一游。当时我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鉴于唐先生乃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因此尽管满腹狐疑,但还是依约前往了。等我到了辽东之后,果然见到了唐先生,而且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云兄弟竟然也在那里。久别重逢,我自然要先向云兄弟打听他这些年的行踪,结果一问之下,却不由得我不大吃一惊了。”
顾绵儿满脸诧异地道:“你冷大侠见多识广,什么事能让你大吃一惊呢?”
冷秋山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反问道:“自古以来,文人投笔从戎的故事我想你必定知道不少,但练武之人弃武就文的事情,你顾大小姐可曾听说过?唉,一名曾经仗剑江湖的侠士,竟然摇身一变,想要去参加什么科举,这种事情换了谁能不感到吃惊呢?”
顾绵儿闻言,不禁瞠目结舌道:“怎么,你是说云大哥要去参加科举?这怎么可能呢?冷大侠,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冷秋山苦笑道:“这话乃是云兄弟亲口对我说的,我又怎么可能听错呢?哦对了,你听说过东林书院吗?”
顾绵儿点头道:“我当然听说过,不仅如此,去年我路过无锡的时候,还曾专门去那里看过呢。嘿,‘风声雨生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副对联现在已经是天下皆知,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冷秋山闻言一愕,道:“怎么,你去年还去过?这么说,你和云兄弟曾经失之交臂了?”
顾绵儿急道:“失之交臂?你是说云大哥当时就在东林书院?”
冷秋山点头道:“不错,云兄弟当时就在那里。当初东林书院成立之时,唐先生是出了大力的,因此云兄弟在京城安葬完高寒天之后,一回到浙江老家,便马上随唐先生去了那里。从那以后,云兄弟每天便都在那里读书听讲,并且立志要尽快参加科举,考取功名,然后入朝为官,成为一名有所作为的东林党人。唉,你还记得当年在碧蹄馆高寒天所说的那番醉话吗?现在想来,他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醉话,而实在是发自他的肺腑,并且代表了他师父唐先生的意愿啊。”
顾绵儿被冷秋山这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半晌之后才缓过劲儿来,道:“如果云大哥真的想要入朝为官的话,那么将来你举事之后,你们二人岂不马上便要势成水火,成为敌人?”
冷秋山苦笑一声,神色忧郁地摇头道:“再也不会有什么举事造反的事情了,因为我的这趟辽东之行,已经彻底使我改变主意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中)
顾绵儿睁大双眼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难道说这么多年的心血,你就甘心让它付诸东流吗?”
冷秋山眼望窗外,沉吟半晌之后,这才缓缓道:“其实唐先生这次邀我去辽东,目的就是想要我亲眼看一看建州卫制下的建州女真。在唐先生看来,这建州女真虽然目前还处在内部统一阶段,暂时还不会对我大明产生什么重大威胁,不过一旦他们内部统一完成之后,只怕马上就会图谋中原。这几年来,朝廷屡屡内外征战,耗费巨大,国库空虚,张居正当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基本上都已被咱们这位万历皇帝挥霍一空,真的要是再起战端的话,国家又拿什么去开战呢?”
顾绵儿插话道:“这什么建州女真的我还真没听说过,难道说他们比倭寇还厉害吗?”
冷秋山道:“这建州女真乃是辽东那边的一个少数民族,虽然人数并不太多,但这些年来发展的却极为快速。他们那里的人长于骑射,骁勇善战,和他们交锋,任何人都不会感到轻松的。本来朝廷一直对他们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效果也还算显著,但自从他们当中出现了一个名字叫做努尔哈赤的厉害首领之后,这种状况却一下子全都改变了。这个努尔哈赤当年曾在李如松将军的父亲李成梁的手下当过兵,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熟读《水浒》、《三国》等汉人书籍,可谓是一个文武全才的出色领袖。为了使他手下的人更有战斗力,他不仅创建了军民合一、政军合一的八旗制度,甚至还在他的部落内部制定了他们自己的法律。正因为此人如此的雄才大略,唐先生才认为他迟早会全部统一建州女真,而那时我们大明朝所面临的威胁,只怕还要甚过今日之倭寇呢。”
听完冷秋山的这番简短介绍,顾绵儿这才对辽东目前的形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只不过她还是没有弄明白,唐先生邀请冷秋山去辽东建州女真那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看到顾绵儿满脸疑惑的样子,冷秋山接着道:“唐先生之所以邀我一起去考察建州女真,自然有他自己的深意。在他看来,现在的朝廷虽然腐败,但却还没到非将它推翻不可的地步,如果几年之后东林党人羽翼渐丰的话,事情或许还大有可为。就因为这个原因,唐先生才再三劝我不要在此时造反,以便给东林党人多一点时间改革弊政,从而通过这种温和的方式缓解百姓的疾苦。为了让我彻底死心,他老人家还为我详细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按照他老人家的判断,此时造反成功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大,而且一旦国内发生动乱的话,老百姓首先遭殃不说,建州女真这些异族也必定会趁机入侵,到那时,当年的蒙元之祸只怕为期不远矣。”
顾绵儿忍不住道:“那么你答应他老人家了吗?”
冷秋山道:“虽然唐先生乃是前辈高人,我对其一向都十分尊重,但他对建州女真的那些判断,我当时却并未太放在心上。在我看来,那些蛮荒之族即便再强大,也未必会强得过我们曾在朝鲜遭遇过的那些倭寇,蒙元之祸一说,只怕有些夸大其词。不过,就在我对建州女真的战斗力感到怀疑的时候,我们以前曾经打过交道的三位老朋友的意外出现,却使我一下子转变了自己的看法。”
顾绵儿好奇地道:“三个老朋友?那是谁啊?”
冷秋山微微一笑道:“你还记得当年位列十大高手的祁庄三杀吗?”
顾绵儿道:“当然记得。当年在柳镇,楚大侠他们三人联手,不仅破了他们的天网剑阵,而且还废了他们每人一条手臂,最后逼得他们远走他乡,不知所终。怎么,难道你说的老朋友就是他们?可他们又怎么会跑到辽东去呢?”
冷秋山点头道:“不错,我说的就是祁庄三杀。他们三人自从在柳镇吃了大亏之后,便一直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生怕被他们的仇家发现,从而引来杀身之祸。只不过,尽管他们已经十分小心了,但由于江湖上认识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他们仍会时不时地被人盯上。正因为这样,这几年来,他们从中原躲到南方,后来又从南方逃回北方,几经周折,却仍是难以得到安宁。最后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他们这才来到了辽东。本来以为这下可安全了,没成想他们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在那里竟然又遇上了比他们那些仇家更狠的建州女真。
这些年来,建州女真为了扩充实力,对于为了躲避关内重税而逃到辽东的汉人,一向是见了就抓,然后再做为他们的奴隶而加以驱使。为了防止这些被抓的汉人逃走,他们还强迫他们易服剃发。想一想也真是可怜,在关内虽然苛捐杂税甚多,但却总还有人身自由,而一旦落入这些女真人的手里,那就只能给人家当牛做马了。
我们在见到祁庄三杀的时候,他们就正在被二十多个女真人追杀。这时的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那种高手风范,反而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其惨状就连我们这里最为潦倒的百姓都不如,要不是我和云兄弟及时出手相救的话,只怕他们的性命都不保呢。”
顾绵儿沉吟道:“他们三人毕竟是当世高手,虽然现在都只剩下一条手臂,但寻常江湖人物要想对付他们的话,只怕也还不那么容易。由此说来,追杀他们的那些女真人真的很厉害了?”
冷秋山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他们的武功也并不如何高明,但拼斗起来的那种悍勇以及相互回护的协作精神,那才真正使人感到震撼。正因为如此,我才最终决定听从唐先生的劝告,彻底放弃我那酝酿多年的计划。你想啊,现在的世道是不好,但毕竟还是咱们汉人自己的江山,要真是让这些如狼似虎的异族之人得到天下,那百姓的日子可就一下子变得更加悲惨了。别的不说,单就易服剃发这一项,那就是要了咱们汉人的命了。只不过,虽说我已决定放弃,但在我返回中原之后,眼看着那些贪官污吏继续作威作福,我这心里还真就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对还是不对呢。”说罢,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的神色也一下子变得黯淡了起来。
多年的努力一旦放弃,那种痛苦的心情顾绵儿自然十分理解。她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为冷秋山将酒杯再次斟满,同时岔开话题道:“既然冷大侠已经决定放弃,那么也就不要再去多想了。哦,对了,你这次见到唐先生,难道就没有问起过云大哥的身世吗?云大哥他还在为此事而耿耿于怀吗?”
冷秋山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自然会问,但结果却很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还记得当年在京城高寒天在谈到云兄弟身世时所提到的那个江南一柱天云霄吗?当时高寒天认为其绝不可能是云兄弟的亲生父亲,但现在的事实却证明,他那时的判断实在是大错而特错了。”
顾绵儿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可是,高寒天说此人乃是出了名的绝情之人,而且绝无结婚生子的记录,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要知道,锦衣卫神通广大,他们的消息可一向都是很准的啊。”
冷秋山摇头道:“锦衣卫神通广大不假,但要说他们能够洞悉天下所有秘密,那却也未必。”说到这里,他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道:“现在时候还早,我就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你详细说一下。只不过,这故事的精彩程度丝毫不逊于那些市井流传的话本小说,你只要听了一遍,恐怕就将终生难忘了。”
顾绵儿早已等得心急,当下不住口地催促道:“冷大侠,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是赶紧开讲吧。”
冷秋山清了清嗓子,然后才一本正经地道:“这事还要从当年戚继光在东南沿海平倭作战开始说起。当时的所谓倭寇,其中大部分都是日本海盗,还有另外一小部分却是日本的武士和浪人。在这些武士和浪人当中,有不少都是出自当时日本的第一武士家族渡边家,因此在剿灭倭寇的战斗中,我们的江南武林也不可避免地和日本武林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正面对抗。就在倭寇被全部剿灭之后,一些漏网的武士返回了日本,并将江南武林人物参与战斗的情况,向当时的日本第一武士渡边太郎作了详细的汇报。
这渡边太郎乃是在日本武林称王称霸惯了的,听说自己门下的武士竟然败给了中国人,心中自然不服,于是便有了前来中国与江南武林人士一较高下的念头。只是当时的日本正处在战国时期,他由于要参与各军阀间的相互争斗而暂时无法脱身,于是便派他的亲弟弟渡边次郎先来中国探听一下虚实,待他腾出手来之后再作进一步的决断。
渡边次郎虽然在日本的名头没有他哥哥大,但武功却是不遑多让,也正因为此,渡边太郎才放心地派他前来。只是这渡边次郎一生都沉迷于武功之中,对于其它的事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中国话就更是连半句也不会了。为了使他能够顺利地完成中国之行,渡边太郎决定为他找一个翻译和向导,而就在这时,渡边美智子小姐出现了。
美智子虽然出生在武士家族,但却从小就对中国文化甚为痴迷。她不仅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而且对于中国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也都有着极深的造诣,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中国通。在她的眼里,中国是一个充满了神奇魅力的国度,她连做梦都想亲自来中国看一看,亲身体会一下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正因为这样,当听说她叔叔要前往中国的时候,她便马上找到他的父亲,软磨硬泡地要其答应她的请求,让她随她叔叔一起前来中国。
渡边太郎对他的这个女儿十分宠爱,因此尽管心中略有担心,最后却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于是叔侄二人便跨海西渡,来到了中国。他们在浙江上岸之后,便四处打听江南武林的各种情况,想要找一个武功最高、名声最大的人来印证武功,从而真正了解中国武林的情况,以便将来回到日本之后好向渡边太郎报告。他们找来找去,最后终于选中了一个人,那就是当时正如日中天的号称江南一柱天的云霄。
这云霄乃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正因为其天赋极高,因此成名也极早,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已称雄江南武林。不过,此人的武功虽然出类拔萃,但性情却极为孤傲,有时甚至可以说是不近人情。凡是他认为对的事情,就算遇到再多的指责与阻挠,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全力去做;而他认为不对的事情,你就是拿刀逼着他,或者是跪在他面前苦苦相求,他也决不会为之所动。就因为这样,他所作的侠义之事虽然不少,但在江湖上的口碑却一直不佳,甚至还因此而得到了一个绝情之名。而他自己对此却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依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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