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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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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幕誓与剑(一)
一滴水产生的波纹可以像是蜘蛛网一样瞬间布遍整个池塘。
在陆地上也一样。
罗度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下的私兵冒雨沿着银匠河展开,虽然动作迟缓、队形乱七八糟,粗俗的贵族私兵在大雨中嚷嚷着、推挤着,不过总算是布好了防线,比他预计的还快了一刻钟。上过阵的老兵就是不一样啊,马背上的男爵大人想着,浑然不计较他们的以往的对手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农民与所谓的“暴徒”。
大雨滂沱之中,几个军士在骑士老爷的带领之下踹开一户人家的门,把屋子的主人驱赶出来,然后占据了屋子作为据点。屋子的窗户一一被通坏了,士兵们在翻箱倒柜寻找值钱的“战利品”,这样的行为很快引起了效仿,一时间女人和孩子惊恐的哭声与雨声响彻一片。
罗度男爵在一旁冷眼旁观,在他看来军队就是一头野兽,野兽还是要张牙露爪;这就是一军之士气,没有士气打什么仗?罗度自认为老于行伍,看着自己手下的私兵用拳头教训那些垂头丧气的男人,非但不阻止反而感到满意。
这些暴民那有什么胆量敢于反抗?得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才会乖乖服从。
雨中仿佛传来号哭的声音。
骑士拥簇在男爵身边,放声高言:“我看公主殿下自己不过也是个小女孩儿,盲目信任身边的人。我看王党也不安好心,给她手下两百个学生,这下恐怕要撞个头破血流了。”
“正是,大人,这次叫她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战争。”骑士们齐声附和,在风雨中哈哈大笑。
士气可用,罗度男爵满意地点点头,他高高举起一只袋子,喊道:“诸位也要加把劲,谁抓住了公主,谁就能从我手上拿走这袋金子!”
声音沿着河岸远远地传了出去。
贝丝不屑地透过黄铜望远镜的窥镜看着河对岸的敌人,罗度男爵那公鸭子一样难听的嗓音叫她皱了皱眉头。从小她的性格就生得像是一个男人,而等到长大之后,贝丝真的拾起这份男人的浪漫——成为了王国的军人。
非但如此,她还成为了王立骑士学院这一届中最杰出的斥候军官。她放下望远镜,挺立在马上形同标枪一样笔直,一片如雷滚滚的马蹄声仿佛是要将她融入其中,一匹接着一匹战马与骑士一起从她身边一跃而过。
贝丝仿佛置身于一片洪流之中,而她的同伴正在大声叫着那些骑士的名字:
“坎梅尔!”
“海曼!”
“基尔,记得带上我的份!”
“艾登,为了埃鲁因!”
“为了埃鲁因,前进!”每一个经过的年轻骑士都高叫着,尖啸着,尖顶头盔下绷紧的年轻面孔上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向往。
与激动。
贝丝默默看向队伍的最前方,那已经是一道洪流。在雨幕的最远端,一面面高高举起的燕尾旗已经一一放倒,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
她几乎可以听到那冰冷的号令声:“放平长枪——”
“放平长枪——”
“真晦气。”她啐了一口。
回过头,却看到自己同伴笑吟吟的脸孔,“怎么样,后悔啦,贝丝?”
“后悔?才不会。”贝丝轻蔑地答道:“不过是些土鸡瓦狗,要是前面是白狮军团就好了,我们比他们更强!”
“公主的安危为重,贝丝,你的想法太危险了!”
“我当然知道!”
大雨之中。
罗度男爵正高高举起钱袋子,等待着自己的手下轰然叫好,可惜,他久久等不到一声回应。大雨之中一时间寂静得有些诡异。
怎么了,他错愕地回过头。
所有人都在侧耳倾听。
长街之上,雨声之中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一个、二个、仿佛是时针在加速旋转,踢嗒踢嗒、踢嗒踢嗒,清晰有力。
随后,疾风骤雨——
当上了金属马掌的马蹄成百上千地抬起、落下,整齐划一逐渐汇聚成一股震彻人心的力量——一阵急促的鼓点穿透了所有人的鼓膜,轰然如雷。
银匠河在安培瑟尔城内,不过是一条小小的水沟,一场暴雨甚至就使它几乎要越过低矮平缓的堤岸满溢而出,而此时此刻,此时此刻所有人看着水面。
水面震动着,仿佛是放在桌上的杯中的牛奶。
整条银匠河的水面都微微战栗起来。
直到一支长枪划破雨幕——
闪耀的枪尖,状若银梭,所有的雨珠都从它两侧侧飞而出。一人一骑,银发飞扬,雪白的斗篷仿佛一面旗帜,旗帜上绘着纯洁的百合花,恍若还闪耀在一千年之前的战场之上。
“精灵?”
河岸另一边押着一家子人的贵族私兵脑子里才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他甚至完全吓呆了,只能张大嘴,目瞪口呆地看着视野之中的枪尖越来越大。
一刹那。
仿佛时间定格又忽然恢复了流动,扑哧一声,长枪直接从那士兵张大的嘴中贯脑而入。枪尖刺穿喉管,然后巨大的冲击力完全震碎了他的颅骨,使他的五官扭曲起来,眼球中的惊恐也一齐扭曲了,皮肤在展示了最大的张力之后“哗”一下撕裂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与血浆。
血液喷射而出,但长枪继续前进,掀开半个颅盖,带着这面鲜红鲜红的旗帜继续向前。
失去了半个脑袋的士兵身子抽搐了一下,然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血花飘扬在风雨之中,几点喷洒在一旁的“俘虏”身上,一家三口完全吓呆在哪里。
梅蒂莎冷着脸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
仿佛一道银光。
几点血花落在银精灵小公主脸上,有些冰冷刺骨,但她连眼都没有眨一下。按照人类的年纪,她今年才十五岁,但她经历的战争,早数以千计。
那是圣者之年以来最惨烈的战争,无数熟悉的人丧生其中,生存与死亡都成为了过客,只剩下战斗成为本能。
这就是银精灵的战技。
“敌袭!”
“是骑兵——!”凄厉的号叫像是尖锐刺耳的警报一样响彻河岸,所有人如同从梦中醒来一样,似乎敌人并不如同想象中的软弱可欺。
罗度男爵脸色苍白,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回头看去,骑士们面面相觑,几曾何时,他们见过这样的骑手?
梅蒂莎高高举起长枪。
风雨之中,旗帜飞扬。
轰然一声巨响,如同什么隔阂在她身后被打破——雨幕在所有人面前形同一面玻璃墙一般纷纷碎裂了,雨水化作纷纷的玻璃碎片,骤然向前,在那之后,一支庞大的骑士大军仿佛破匣而出。
黑色的军服,黑色的铠甲,黑色战马,一道黑色的洪流。
“万岁!”
“万岁!”
骑士们在高喊着,真正的战士们从不吝啬抛洒热血,虽然梅蒂莎只是一个小女孩,但她暂时了如同真正的骑士的风采之后,这一刻她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女神。
女战神。
“拦住他们!”河另一边终于有贵族骑士反应了过来,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尖叫:“架起长枪,架起长枪,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河对岸的贵族私兵好像才活过来似的,这才手忙脚乱地架起长矛,或许是生存的本能激励了他们最后的潜力,也或者是浅浅的银匠河给他们带来的慰藉,但无论如何在最后的关头,这些不堪一提的三流士兵们居然稳了下来。
一道长矛的森林出现在了河对岸。
梅蒂莎视若未见,只是举起长枪——
“灵之羽翼!”
一声清脆的呐喊,响彻整个战场。
一个一个圆形的魔法阵在少女两侧展开了,魔法阵旋转着,灵质的线条沿着法阵扩张,迅速连成一片。“呼”一对长达上百英尺长的羽翼张开了,羽翼轻轻扇动了一下,梅蒂莎前方的银匠河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魔力,河流之中白色浪涛立时倒卷,浪涛形成十二头九头蛇高高昂起头颅、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向河对岸的罗度男爵的私军压下。
“啊!”
罗度男爵简直吓呆了,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是该下命令坚守还是撤退。他手下也有些不入流的巫师,但在这个层次他们的作用毫无意义。贵族私兵只能眼睁睁看着巨浪灭顶而至。
“轰!”
巨浪一瞬间冲垮了河岸边贵族私兵的阵型,事实上在巨浪形成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动摇了,但如何能有浪跑得快?大部分贵族私兵才刚刚转身,就被席卷而至的像是扫垃圾一样拖入水底。
然后洪流带着这些尖叫哭嚎的贵族私兵正面撞上银匠河另一侧的民居,在几声巨大的“吱吱嘎嘎”的声音之中,房屋轰然倒塌,跟随水流一起流向后面的街道。
罗度男爵的防线一瞬间就崩溃了,巨浪背后,年轻的骑士们踏浪而行——他们面对的是一条不断后退的防线,那些长矛手早已前仰后倒,无力还击。
一方在后退,一方在加速,然后两条阵线轰然撞在了一起。
那简直是梳子梳过头发的场景。公主年轻的骑士们几乎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贵族私兵的阵地,留下一个筛子般千疮百孔的防线,然而攻势一波接着一波,贵族私兵的心理防线刹那之间就彻底崩溃。
只剩下掉头就跑。
但无情的骑兵仍在向前。
年轻的士官生正驱赶着敌人阻止他们再一次集结,虽然这么作对于贵族私兵这样的对手来说几乎毫无意义,但年轻人们还是按照骑兵操典严格执行如同教科书般标准。
整个战场放眼望去,在眼前以及更远的距离上,罗度手下的贵族私兵四散逃窜仿佛是溃堤之下的蚂蚁。
天色蒙蒙亮。
布兰多抿着嘴唇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看不到一丝得色。他忽然一下勒紧了马缰,一人一马转了个圈,站定之后高高举起大地之剑指向一侧:
“布雷森,吹号,让全军向两翼分开!”
“布兰多,你想做什么!”布雷森差点跳起来了,现在不正是驱赶敌人的时候么。
但他马上就说不出话来了,他面色呆滞地看着那些天青色的蜘蛛又一次出现了——但这一次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布兰多背后的天空之中。
一只一只,成千上万的风精蜘蛛出现在战场上空,仿佛是一张密布的,天青色大网。
战场之上几乎有一瞬间的沉寂。
布兰多回过头。
“布兰多,你……”布雷森咽了一口唾沫。
芙雷娅也惊呆了,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蜘蛛,但却是第一次看到布兰多指挥如此之多的蜘蛛。
“全军听令。”布兰多的声音忽然回荡在整个战场之上:“王立骑士学院的骑士们,从两翼保持突击,继续前进——”
“向前——”
“向前!”一瞬间的寂静之后,是山呼海啸一样的欢呼、嘶吼。
罗度男爵被人从水里拖出来之后,几乎是有些神色呆滞地盯着自己的骑士,那个骑士正在向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但奇怪,他竟然一句也听不到。
不过终于,声音好像回到了他的知觉之中,他渐渐听到了那个手下在向自己吼叫什么:“……大人,他们正在分开!”
“什么分开!”
“那些骑士正在分开!”
罗度怔了一下,但脸上一下就失去了最后的血色,“那些家伙在把我们驱赶到一起,他们打算驱赶着我们前进!”
“他们打算拿我们当炮灰啊,大人!”
“大人,后面的港卫军被他们发现了——!”一声声凄厉的号叫在罗度男爵耳中一时间好像远在天边一样,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答道:“绝不能这样。”
“伊恩,你扶我上马。我们得想办法重新集结起来,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但他的话说不出下去了。
他忽然看到一柄长矛从自己的心腹骑士胸口之间冒了出来,他抬起头,呆呆地看到那匹战马之上红发的女骑士长长的马尾在风中飘扬。
这是罗度男爵看到的最后一幕景象。
然后一切就陷入了冰冷的黑暗。
茜擦了擦了脸颊上的血迹,她回过头,冰冷的琥珀色眸子里只有在看到那个身影时,才会有一点点温暖。
战场之上,同一时刻,许许多多地方正在上演着几乎完全相同的戏码。罗度的骑士们显然已经明白了他们最终的命运,但依旧有人试图反抗,只是这些骑士才刚刚准备聚集起身边的人,天上就会有一束耀眼的金色光芒降下。
瞬间洞穿他的身体。
战场之上,金光交错——
……
“罗度完了。”
“欧文和玛洛瑟爵士的军队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公主殿下不简单啊。”
满头白发、但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微笑着转过身,他身上穿着埃鲁因最传统的军服,胸膛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勋章,而最耀眼的那一枚,莫过于炎之圣殿的烛火勋章——雷尔德·度洛社,白狮军团的副军团长,同时也是白狮军团资历最老的骑士。
在克鲁兹人眼中,他是埃鲁因最值得尊敬的敌人,也是白狮军团真正的支柱,埃鲁因之狮——他的成名之时,狡狐与孤狼都还尚是孩子。
他曾效忠于科尔科瓦王室,既不是王党也不认同北方贵族,是受命于王室的力量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但在这场内战之中,为了报答王长子对他的知遇之恩,他才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北方贵族一方。
虽然如此,但也没人敢对他不敬,哪怕是在当年的玩家之中。这位老人成名于圣战,在那之后一直是埃鲁因军队的精神支柱,他对于这个王国的忠诚,不下于任何人。
不过此刻,这位老人却摇了摇头,看着在座另外两人笑道:“想来我们几个老家伙,却要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丢脸啊。”
巴尔塔侯爵尴尬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对方这么说是意有所指:“放心好了,雷尔德骑士,我们会保证公主和小王子殿下的安全的。”
他虽然是军团长,但面对这位也丝毫硬不起来。
老人看了他一眼。
“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他们是怎么发现港卫军的?”巴尔塔侯爵忙转移话题道。
“不清楚,不过他们的斥候应该不可能过得来。罗度虽然草包一个,不过他手下几百人封锁一条银匠河,还不至于连一个大活人也盯不住。”老骑士摸了摸下巴:“对方应该是判断出来的,通过蛛丝马迹也不是不可能……”
“公主殿下在那头小狼的教导下,真是成长惊人啊。”
全埃鲁因大概也只有这位老骑士敢称呼欧弗韦尔为“小狼”,巴尔塔忍不住苦笑:“王长子在老先生的教导下,也丝毫不逊色。”
这一次老骑士倒是不客气地点点头。
而正在两人对话的时候,他们身边那个一直没开口的“客人”忽然一下站了起来。“咦,那是什么?”
“这是……天国武装!”
风雨之中,银匠河方向,金色的光芒正交织成一片……
……
第三百二十七幕誓与剑(二)
罗度男爵的军队正在加速崩溃。王立骑士学院的士官生正驱赶着数百溃兵前进,常青树广场一线的港卫军第七剑士大队首先承受压力,心胆俱丧的贵族私兵不得不穿过他们的阵地,像是求生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港卫军与奔逃的溃兵甚至发生了激烈的交锋。讽刺的是,逃亡的贵族私兵一掉过头来,面对自己原先的盟友之时反而发挥出十倍的凶狠,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变成红了眼的狂徒。
在两者背后,是驱赶着他们的寒光闪闪的长枪。
这和安培瑟尔港卫军第七剑士大队剑士队长——玛洛瑟爵士预计的剧本有点不太一样,公主与她的手下不但真的出现了,而且还真就一头撞了进来。只是这一撞未免太决然凶狠了一些,非但随手消灭了罗度的军队,好像还一眼识破了他们的位置。
公主来势汹汹,与玛洛瑟日益苍白的脸色成正比,但眼下怎么办呢?这位平生几乎从未真正上阵杀过敌的爵士先生戚戚然一眼回望自己的同伴。
大雨之中,身披白狮军团战甲的年轻人手按长剑,沉吟不语,像是一尊大理石制雕像、任由水珠从额头、面颊上滑下,浑然未决。
“被发现了!”
“是怎么发现的呢?”
“或许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抬起头来,灰蓝色的眸子里映着一排排长矛上的点点寒光,闪烁着理智的光芒: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玩法。
云巅之上,闪电正蜿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
……
“巴尔塔,你有一个好学生啊。”雷尔德·度洛社在从传令兵手上接过命令时,眼中露出赞许的意味,淡淡地称道了一句。
巴尔塔侯爵摇了摇头:“公主殿下也一点不弱,这不像是欧弗韦尔的手笔。马卡罗也没这么果断,对方看来有一个我们都陌生的指挥官,港卫军的战斗力实在堪忧,欧文他看来是想用人数上的优势来拖住对方。”
“就像我们在洛恩什曾经干过的。”老人看着港口的方向,在他的视野之中,是一片灰蒙蒙的屋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慢慢的,流经埃鲁因的最后一滴血液。”
“主祭先生,这话并不是针对你们。”雷尔德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客人,淡淡地答道。
那人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曾经的决定,我们也有错,这并没有什么好回避的。圣战在即,圣殿也不希望因为曾经的隔阂而产生新的误会。”
老人看了他一眼,既没认同但也不反对地没有表态。
“老团长……”巴尔塔有点坐立不安。
“现在你才是团长,巴尔塔。”老人答道:“你放心,我不会因此而责备欧文。战争中胜负始终是第一位的,他有一个很好的计划,以人多欺人少也是本事——”
“不过……”
“公主殿下这一次恐怕是要吃到苦头了,在这个战场之上,流的却都是埃鲁因人的血。何尝不也是一帮优秀的好小伙子,可惜了啊……”老人摇了摇头。
天色正在逐渐明亮起来。
但战局却不是如此——
从前面传回的消息明确地告诉布兰多,港卫军正在改变策略。但临阵变卦,这可不是一个好玩法,尤其是意图如此之明显——布兰多忍不住冷笑——港卫军的将领决定和他打巷战。
哈哈哈,他差点没大笑两声来表达心中的畅快——库尔科攻防战,布拉格斯攻防战,攻陷安培瑟尔,索奥之痛,流尽白城之血,不需要特意去回忆,一场场经典如教科书般的战役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但更重要的是——
他曾亲身参与其中。
他与克鲁兹人交战,与玛达拉交战,与万物归一会交战甚至面对黑暗中的住民敏尔人,而不是安培瑟尔三流的港卫军。
他回过头,而自己身边又是什么人。
洛卡·范登·埃尔维斯,恩罗克·艾莎黑,芙雷娅·艾丽西亚,埃鲁因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三杰,两个骑兵战术集大成者,一个埃鲁因的女武神;再加上布契的布雷森,一个能带领一帮警备骑士从“独眼龙”塔古斯手下杀出一条血路的强人,以及那个皇家骑士团团长缪科。
埃鲁因未来最赫赫威名的年轻将星都环绕在他左右,他们曾经真正改变了一个时代,将埃鲁因从最黑暗的历史拉出深渊。虽然只是短暂,但也堪称一时人杰。
埃鲁因虽败,然非战之过。
对方这一次却真正是在自寻死路。
或许大概对面的将领永远不会想到,在沃恩德大陆未来一个世纪中,曾因为玩家的加入,战争会以怎样的速度发生变化。那是一个黑暗的、战火纷飞的年代,但也绝对是一个被天才与疯狂的理想支撑起的——波澜壮阔的年代。
而现在一贯正确的,未来却并不一定适用。
“洛卡,恩罗克,芙雷娅,布雷森,缪科,对方想用巷战来拖住我们。”布兰多看着前方的战场,轻轻一笑:“他们想把这里变成一座血肉磨坊,诸位在战术课上没有打瞌睡吧?”
缪科有些冷淡地盯着他,对方之前的命令现在看来都没有出错,但那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多算是中规中矩罢了。换作他们来,也许能做得更好。
布雷森也没有答话,眼前的布兰多对他来说变化实在是太大,事实上从布契逃亡开始,对方就一直在发生着蜕变,虽然他曾经一度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眼前的年轻人已经不再是那个他所看不起的磨坊主的儿子了。
只是两人的恩怨虽然已经化解,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要站在对方一方。
四人之中,只有洛卡·范登·埃尔维斯微微一笑,不太在乎的样子。这个穿着王立骑士学院的黑色军服、留着一头浅金色长发、扎着马尾的年轻人,看起来有点腼腆,甚至还没有完全脱离王立骑士学院给他们这一批人身上留下的印记,稍显青涩,但已初具名将般沉稳的性子。
事实上在历史上,他就一直是三杰之首。洛卡·范登·埃尔维斯是家族的长子,他的父亲是维埃罗行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贵族,家族在历史上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人物,但洛卡无疑是一个例外。
在历史上,洛卡·范登·埃尔维斯一个人将西法赫的大军玩弄于股掌之间,又因为温和的个性被人称作“不出鞘的利剑”——用以意喻一旦锋芒毕露,则必定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只是可惜,这把不出鞘的利剑还没来得及出鞘,就病死于远征北方的战争之中,甚至没来得及参与第二次黑玫瑰战争。
这可说是埃鲁因最大的遗憾之一。
当然,这一次布兰多是肯定不会让这种遗憾重演。他之所以将这些年轻人聚集到自己身边,其实也是怕他们在这次安培瑟尔的战争中死于意外,譬如三人中的恩罗克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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