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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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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究竟在向他索寻什么样的答案?

两人步入宴会的正厅之中,作为负责金滕宫安全的护卫,并且得到了摄政王公主殿下的完全信任,因此绯红的旅者的成员得以在宴会中自由无阻。至于布兰多,他本来就是受邀的客人。

宴会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舞池。无数贵族聚集在这个圈子周围,三三两两地互相攀谈着,他们只有自己的交友圈,但偶尔也会进入其他的圈子向熟识的、或者仅有一面之缘的客人打招呼。宴会是贵族们沟通的重要手段,许多仇人与盟友皆是在这样的宴会之中诞生的。

巨大的华丽的吊灯将整个大厅映得一片通明,布兰多入眼之处皆是奢靡的景象,仿佛从这通透辉煌的灯光之中丝毫看不出这王国正在苟延残喘,但他曾经就见证过这一切,而今不过是重温而已。

他漫无目的地穿过人群,潜意识想要找出安列克与他手下的秘密杀手。在现实中安列克就给他找了个巨大的麻烦,没想到在梦境中他还是要继续与他为敌,这家伙在布兰多想来实在是可恶至极。

不过布兰多也注意着周围的每一个细节,卡德尔子爵的记忆碎落在这个庞大的梦境之中,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激发他对往昔的回忆,从而推动梦中的场景发生变化。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些变化。

大厅正中的时钟指向是晚上八点,这与他记忆中宴会开始的时间差了两个钟头;从金滕宫北边的落地拱窗看出去,能看到的应当是宫殿群与大片大片的园林,但布兰多在那里驻足,只看到茂密的森林,天边一片漆黑。

空气中还带着隐隐的血腥味,与一股仿佛是烧糊了东西的焦臭。

时钟的刻度,窗外与记忆中不相符的森林,空气中的异样,布兰多猜测这些很可能是卡德尔子爵生前的记忆。他能找回这些记忆碎片,说明它们一定是他心中比较关键的记忆,印象深刻,因此布兰多也默默记住这几点。

然后他向后一退,没想到却碰上一个人。

“哎哟。”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布兰多感到那个人一头撞在了自己腰际,那应该是个小孩子,他判断出对方应该端着一盘食物,因为他听到叮叮咚咚餐具落地的声音。

……

第八十五幕往昔的舞会(七)

布兰多回过头看着那个一头撞在他身上的孩子,对方已经一屁股坐倒在大厅中又厚又软的地毯上,七八岁的年纪,一头黑发,小小的剑眉下漆黑的大眼睛中潜藏着一种异于常人的坚毅。小男孩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穿着贵族家庭中的孩童常常穿的那种丝质的侍从服,白色的紧身裤子,以及一双镶嵌着珠宝与金箔的尖头靴,银质的餐盘散落在他旁边,各色菜肴洒了一地,酱红色的汁液随之缓缓渗入地毯中。

时间好像定格了一瞬。

换掉那价值不菲的驼绒地毯一定需要一大笔钱,因为这等手工的地毯只产自银色海湾,商人们用奴兽驮着装满这类精美的毛绒织品穿过沙漠,途经万里来到埃鲁因,只为赚取那贵比黄金的巨额利润。布兰多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这个古怪的念头,那个小男孩在他眼中有些面熟,他眯起眼睛正在回想在那里见过对方,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先生,抱歉。”

布兰多像是每一个毛孔都紧缩起来,肌肉与皮肤一起绷紧了,僵硬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然后整个人钉在了那儿。

一对贵族夫妇,穿着符合这个时代的衣饰,也就是埃鲁因复兴后期模仿自风精灵上层社会朴素但精致的海贝洛王朝风格。他们一边扶起那个小男孩,一边对布兰多露出歉意的笑容:“苏菲,快给人家道歉,你看看,你弄脏这位先生的衣服了。”

布兰多默然地看着这一幕,虽然他心中两个记忆深刻的词汇翻腾着,仿佛随时会脱口而出,可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环境下,看到自己梦境中的父母。

出现在他眼前的贵族夫妇与他记忆中的那两张面孔一模一样,甚至更为年轻一些,或者说与他幼时的回忆相差无几。是了,那时候他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常常在父母的陪伴下去家附近的游乐园,他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

“对不起,先生。”幼年的苏菲拍了拍身上的污物,抬头不卑不亢地向他道歉道。

布兰多静静地抿着嘴唇。

他明白这是他心中的自己,也是他心目中的父母,因为这是他在这个梦境之中的迷茫,凡人心灵中皆有迷雾,这些迷雾存在于失名者的梦境之中,不知什么时候会将你笼罩其中。

而现在,他就走进自己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迷雾之中了。凡人的大敌其实大抵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明白自己最害怕什么,而这个梦魇就像是描述中一样,一下击中了他心灵中最为脆弱的所在。

布兰多从僵硬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没关系。”他极力控制住自己使自己表现得不至于那么失态,但其实立刻便想找一个借口逃开。他看到自己的父母看着年幼的自己的神色,那是一种带着庇护与期翼的眼神,布兰多很明白那种眼神所代表的意义。

“先生,你好像有心事?”她的母亲看着他,一边开口问道。

“不,没有……”布兰多差点没沉住气,赶紧摇了摇头。

“年轻人有心事是正常的,说来你或许不信,我和我丈夫看到你就感到有些亲切。所以请给我们一个表达歉意的机会,我们能邀请先生你一起到那边去坐一会么?”那个记忆中熟悉的女性的面孔有些和蔼地看着他,偏偏是那种带着包容与善意的眼神,令他几乎要崩溃。

布兰多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冰冷的空气渗入肺叶,好使自己冷静下来:“当然乐意之至,只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实在是……太抱歉,只能先告辞了。”说完,他深深地向这对夫妇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逃也似地跑开,好像生怕再留片刻,就会被拆穿本来的身份。

若是如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拿什么去面对他们。

他在那个世界中追寻着那条闪亮的轨迹,改变着这个古老王国的命运。但这一切真的有意义么?有一瞬间他甚至感到迷茫,他真的可以无悔地回答他们——这一切有意义?或者说本身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他所追求的一切究竟是否真实存在?

布兰多心中第一次不那么确定。

他甚至不敢回头,一头扎进人群之中,满头大汗,即使是在经历过安培瑟尔那场大战,他也从未如此刻这么惶惶不安过。他看着那一张张属于贵族们的面孔,有些扭曲放大,仿佛是恶魔的形象,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要将他拖向地狱。

“老师!”那个声音骤然清晰起来,像是拥有了力量,一把抓住他的臂弯。作为一个开化了要素的强者,布兰多几乎被拉得摔倒在地上,他满头大汗地回过头,首先看到一只带着银色长手套的纤细的手臂,他抬起头,然后看到王子殿下清明的眼神。

“老师?”哈鲁泽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哈鲁泽?”布兰多微微一怔,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并未看到格里菲因公主的身影,于是问道:“你姐姐呢?你和她说完了?”

“差不多,可我有些不明白——”小王子皱起眉头,露出深深的忧虑的神色。他蹙着眉头的样子真是像及了他的姐姐,尤其是长长的银色卷发下微微曲着脖子低着头的样子,和格里菲因公主如出一辙,看到布兰多都是一呆。

这也打消了一些他心中的迷茫,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那一刻他想到了个格里菲因公主,想到了芙蕾雅,想到了罗曼与布契的山野,这些东西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着的,布兰多心中稍安,但他明白,埋藏在心底的那棵刺不过是隐藏起锋芒而已。

“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布兰多淡淡地答道。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老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不是在安培瑟尔打败了西法赫大公了么?安列克大公也成为了圣殿的通缉犯,只要等到南方与北方统一起来,埃鲁因又可以恢复昔日的光辉不是么?”小王子紧紧抓住他的手,就好像真是一位彷徨无助的少女一般。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我问过姐姐她……没有布兰多先生,没有安培瑟尔的战役,姐姐她嫁给了安列克大公,旧的贵族们拥簇着给予他们最大利益的人,连王党也站在了王国的对立面。还有玛达拉……亡灵序列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强大?芙蕾雅姐姐……芙蕾雅姐姐她也死了……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明明已经……”

哈鲁泽眼中有些水汽氤氲,他咬着嘴唇,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姐姐她说她会死在这里,老师,求求你救救姐姐好吗……”

布兰多心中叹了口气。他能明白小王子心中的绝望,因为他们曾经亲身经历过这样的绝望,努力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所否定,希望化为虚无,理想与信念一点一点被摧毁,前方的道路好像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

但若不是因为这样的毫无希望,他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摸了摸小王子的头,答道:“哈鲁泽,这只是梦境而已。忘了我告诉你的话了么,失名者扭曲着你的梦境,只是想要让你陷入其中,你在这里看到的所有荒诞的一幕,都是他迷惑你的手段。”

哈鲁泽眼眶红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老师,我知道,你其实是在骗我,对么?这些事情真实发生过,虽然我不知道它们在什么地方,或许是在未来,或许是在过去,可我知道,它们不全是虚假的。”

布兰多心中一震,他看着小王子:“哈鲁泽,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预感,我有些害怕,老师。”

不愧是天启者,这不逊色于罗曼的第六感。布兰多轻轻摇了摇头:“在先古的克鲁兹人眼中,历史是重叠的,因为不同的历史分支会延伸出不同的结果。每当历史走向岔道时,在同一个时间节点上出现了两个结果,女巫们认为每一个分支就会诞生出一个新的世界,这些世界互相重叠在一起,而我们不过是其中的过客而已。”

布兰多忽然想到或许真的有这个可能,否则便不能解释他的经历。但可惜那毕竟只是传说,谁也无法证实它的真伪:“或许在不同的历史中发生过这一切,但它毕竟只是梦境,我们已经改变了我们自己的命运——尼玫西丝不是说过么,我们手中应有一柄改变命运的剑。”

“真的么?”

“或许吧,毕竟没有人见过。”布兰多有些心虚地答道。

重新恢复冷静之后,他的心态也变得更加沉稳起来。但就是这个时候,他感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与焦臭的味道变得强烈起来,他回过头,大厅中所有人都在高谈阔论,但似乎没有人察觉这一点。

只是这个时候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

然后二楼回廊中央的门忽然打开了,一排骑士从后面走出。然后布兰多看到了学姐与红茶,后面还有许多他熟识的面孔,都是来自于绯红的旅人团队之中。最后,在所有人身后,一道高贵优雅的身影缓缓走出。

大厅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那个方向。

布兰多微微皱起眉头,他记忆中的这一幕就像是刻在他心上,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下意识地向一个方向偏过头,如果他没记错,刺客会打开那个方向的那道门,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刻,混入大厅之中。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

门紧闭着,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历史变得不一样了?”布兰多微微一怔。

……

第八十六幕救赎(一)

埃鲁因的长公主殿下走进大厅二楼时仿佛尾随着“艾拉瑟”或者“洛宁娜”两位冰雪的女王。大厅安静犹若冬寂,又如鬼魅穿过众人,声音簌簌落下,冻成粉末,就如冰川上的敏尔人所言:“幽灵可以吞噬人声。”

布兰多的目光从浮华的楼台上收回来,正好与格里菲因的目光相对,精灵公主手扶栏杆、目光锐利如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令他心头一跳。

布兰多心中隐约感到格里菲因公主目光中有些别样的意味,就好像行刑者看死刑囚徒那种目光,冷冽冰寒。

“怎么了?”无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他还从未见过公主拿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异样的寂静只维持了片刻,格里菲因公主收回视线,这才在二楼上正式宣布宴会开始,乐师们好像才回过神来,悠扬的木琴声又在大厅中。

之前的一切仿佛是个错觉,但布兰多看着公主殿下转身走向楼下,心中隐隐感到不对,他回过头,看向身边化妆成贝狄丝公主的小王子问道:“哈鲁泽,你姐姐还和你说过一些什么?”

“老师……”哈鲁泽欲言又止,雪白纤细的脖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但上面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显得有些紧张。

正是这时,两人背后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打断了哈鲁泽的话:“子爵大人。”

布兰多回过头,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官正站在自己与哈鲁泽身后。女官穿一身浅蓝色的仪式长裙,头发斑白,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仿佛都是一分威严,只有看到他们时严肃的神色才稍稍消融、露出一个程序化的笑容:“卡德尔子爵,贝狄丝小姐,公主殿正在找你们。”

“公主殿下?找我们?”

“是的,公主殿下正在那边等着你与贝狄丝小姐过去。”女官答道。

“公主殿下找我们有什么事么?”布兰多心中疑窦顿生,他总觉得格里菲因公主那个冰冷的眼神意有所指,何况哈鲁泽才从他姐姐那里离开,公主殿下现在又找他们过去,显然不是为了她这个“妹妹”而来。

眼下的一切已经与历史上发生的事件迥然不同,布兰多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卡德尔本身的记忆作祟,但是要将这些记忆从梦境之中剔除出来,并且找到它们背后指向的目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布兰多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在这个梦境之中,卡德尔子爵是公主殿下的敌人,会如何?”如果卡德尔子爵是站在格里菲因的对立面,那么或许公主殿下那个眼神就容易理解了。

“但若卡德尔子爵是站在长公主的对立面,那么他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是谁?”

梦境虽然只是迷思,但迷思不会自动生成,就像是人不可能凭空想象出从未见过的事物,即使是幻想生物、龙与鬼怪,也大多脱胎于人在现实世界之中的见闻,例如长角的马,鹰首狮身的猛禽,也就是说卡德尔子爵出现在这个宴会中,本身应该是代替了这个宴会之中的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会是谁?卡德尔残存的记忆一定会在这个场景中挑选某个与他经历类似的人,这个人一定不会籍籍无名,因为他至少应该与贝狄丝公主所代表的哈鲁泽产生某系联系。”

布兰多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在哈鲁泽最后与艾拉拉成婚之前,事实上他身上是有一桩婚约的。婚约者是安列克大公的养女,一个叫做艾塞的女人,这个女人在历史上还真是籍籍无名,但布兰多知道她其实是一个要素开化的巫师,私下的身份是安列克培养的刺客与探子。

也就是说,如果说哈鲁泽变成了贝狄丝,在这个梦境中成为了格里菲因公主的妹妹,那么他的身份很可能就是这个梦境之中的艾塞。一个属于安列克公爵一方的探子与刺客。

布兰多忽然感到不寒而栗起来,他想到卡德尔子爵未竟的愿望究竟是什么?是刺杀失败的遗憾?还是刺杀成功的悔恨?

如果是前者……

他打了个冷战,再度回过头看了二楼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像是某个不详的征兆萦绕在他心头。布兰多回头看着哈鲁泽——如果他们要杀死格里菲因公主才能离开这个梦境,这位小王子能接受么?

他在心中摇了摇头。

“子爵大人?”年长的女官看布兰多走神,又问了一句。

布兰多这才回过头来,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带他们去公主那边。正如那女官所言,格里菲因公主果然正在大厅一侧等他们,她站在安森十一世的油画画像下面,这位先祖曾经为埃鲁因带来过短暂的中兴,就像是她一样。

而两人的结局看来也是类似。

公主仰头看着那幅油画,直到注意到两人靠近,才回过头来。布兰多注意到她银色的眸子里冰冷的神色不再,仿佛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只是错觉。

长公主看到布兰多与哈鲁泽,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之前让你久等了,卡德尔子爵。而今情势危急,贝狄丝她又还小,我不得不事先交代她一些事情。”

“没什么。”布兰多答道,心中却想的是关于之前的猜测。如果卡德尔真是刺客,那么他的身份很可能在此之前就已经败露了,否则公主殿下之前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但他好奇的是长公主现在又叫他来做什么,如果她要动手反制,最好的机会是在哈鲁泽和他分开的时候,而不是重新让她的妹妹回到他身边。

格里菲因公主看了他们一眼,又小声问道:“子爵先生,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么?”

“……公主殿下是说哪一句?”布兰多微微一怔,作为这个梦境的代替者,他根本没有关于这之前一切的记忆。说是之前的一切符合历史上的发展,他还可以猜测,但现在整个宴会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格里菲因公主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嘲弄:“安列克大公马上便至,我知道他今天晚上有所安排,不过我打算在那之前公开你于贝狄丝的关系。我曾告诉你——若我遭遇不测,你和贝狄丝则可以接过王位的继承权,站出来公开反对安列克。”

“贵族们虽然未曾与我站在一起,但也未必是真心实意站在安列克一边,自从安培瑟尔一战以来,安列克也树起许多敌人甚至仇人。我一死,他们一定不会坐视安列克登上王位;西法赫家族与他有旧恨,我曾放我那兄长一马,等我一死,他虽然不见得能成为你的盟友,但一定会是安列克的敌人。此外兰托尼兰的旧友会是你们坚定的后盾……”

“姐姐……”哈鲁泽忍不住开口道。

“贝狄丝,你不要插话。”格里菲因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些严肃:“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学会隐忍。”

她又叹了口气,有些疲惫:“我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玛达拉虎视眈眈,埃鲁因其实已经丧失了最后的机会。但克鲁兹人未必愿意直面亡灵,所以说他们说不定会转而支持你们,这是埃鲁因最后的机会——”

布兰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番话,他有些奇怪,他心中已经下意识地将卡德尔子爵当成了历史上那个刺客,他知道格里菲因公主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卡德尔子爵的身份。但令他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还要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话来?

“难道她不怕自己泄密?”

“还是说她已经完全将自己当作一个死人?”

布兰多一时间也猜不透这位公主殿下是怎么想的,但梦境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认知,卡德尔子爵的梦与他的梦、哈鲁泽的梦已经重叠在了一起,他甚至可以嗅到那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

他回头看了哈鲁泽一眼,“小公主”同样一脸忧虑。

格里菲因公主仿佛是交代完遗言,然后微微一笑,向他们两人举起酒杯来——布兰多知道历史上的长公主不可能对自己的死毫无察觉,否则她也不会在那之前就将哈鲁泽安全地转移出去,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其实当日也对绯红旅人的核心成员说过,只是没有这么直白。

现在想来,长公主当日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但可惜仅仅只有学姐察觉了一些端倪。

布兰多心中一时忍不住有些压抑,他看到公主的动作,也从一旁的银盘上拿起酒杯——虽然一直没太在意,但经过安蒂缇娜几个月来的突击训练,他现在也算得上是稍微掌握了一些贵族之间的礼仪。

“子爵先生,为了你,也为了贝狄丝,还有埃鲁因,干杯。”长公主用银色的眸子看着他,举起酒杯,说到“为了埃鲁因”时她的感情稍微有些失控,但仍旧十分自然地将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布兰多正要举杯,但正是这个时候,一旁的哈鲁泽忽然伸手将他手中的杯子打飞出去,跌落在地毯上。

“不能喝,老师,酒里有毒。”小王子有些激动地小声提醒道。

布兰多微微一怔,但脸上并无太多惊讶之色,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公主殿下。既然猜出了卡德尔子爵的身份,他也早知道酒里可能会有问题,他本来就并不打算将酒喝下去,但没想到哈鲁泽竟然敢于违逆他姐姐的意思。

虽然仅仅是一个迷思,但对于这位小王子殿下已经很难得了。

“贝狄丝!”公主殿下被自己妹妹的动作弄得完全呆住了,布兰多看到他握紧了拳头,细细眉头几乎皱在一起。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冷冷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姐姐,布兰多先生他不可能会害你……你、你弄错了,他不是那个人!”哈鲁泽不敢和自己姐姐顶撞,只能低下头小声地辩解道。

“布兰多?”

格里菲因公主微微一愣,她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再看了看布兰多:“那是谁?贝狄丝,你在说什么?”

“不、不是……”哈鲁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改口道:“卡德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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