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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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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嘴想要对她说什么,但才一开口,从刺穿的肺叶逆流出的血沫立刻从嘴角喷涌而出。

“不要——!”虽然早已不是第一在战场上目睹生死交臂,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她是指挥官,所有人的生死皆操之她手——布伦德他们对于她这样一个算不上出彩的指挥官的信任,这样的信任,换来的只不过死这样冰冷的死亡。

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决定。

这是错误的。

她明明看到那银色的怪物像是水银一样在布伦德身后汇聚成形,先是躯干,然后是头颅,眨眼的一瞬间就已成形,那银色没有五官的面孔上,一条月牙状的大嘴像是无声的嘲弄——那像是对她的嘲弄,嘲弄着指挥官的无谋与软弱——她明明出声提醒了,可还是晚了一些,就晚了那么一点点。

死去的莱丝苍白而平静的面容,熊熊燃烧的于松山间的村庄,还有此刻满脸是血、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布伦德,所有的画面好像在她面前重叠在了一起。

“怪物!”

“怪物——!”芙蕾雅感到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她下意识地、僵硬地抽手拔出长剑,指挥官的职责早已被她抛弃在脑后,她就像是一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生痛的战士,想要将生命付诸于为自己的同伴复仇,好弥补自己的耻辱。

但就是这个时候,一声怒吼后发先至,反而压过了她的声音。

“怪物!”她听到阿莱亚——正是那个一直好像和布伦德过不去的粗犷的家伙,好像咆哮一样发出这声音,他的眼睛里仿佛充了血,几乎想也不想,一个肘击将向他扑来的巨狼撞开,然后返身一剑就向那头银色的怪物劈去,从喉咙里咆哮着:“你这该死的畜生!”

这样一幕场景好像在她眼前定格,放慢,与拉伸,使她一下清醒了过来。只因为她还是指挥官,所有人都可以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但只有她没有这个权力。

日复一日,她记起自己在王立骑士学院之中学习的时日,记起那个亲手为她打开另一个世界大门的高大背影;她来自布契的乡下,是个笨拙的女孩,她以推荐生的身份来到那个之前闻所未闻、想也不敢想的地方时,心中只剩下惶恐与不安,而当所有人在她身边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时,她却必须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努力地去记忆那些在别人眼中看来理所当然、不过如此的知识,只因为他人如此的优秀,而她只能亦步亦趋,付出比别人加倍的努力,但即使如此,她仍旧是那个公主身后拾着长长的裙摆小心翼翼的灰姑娘而已。

但她依旧没选择放弃,或者说,不曾敢放弃——

“贵族们最终会放弃布契,因为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力。”

“芙蕾雅,你要改变大伙儿的命运,就必须去这个地方。”

那像是漆黑的夜里的一道闪电,又像是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声音,在内心中告诉着她:

芙蕾雅,你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努力,在学院之中的数百个日夜,你都坚持下来了,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一切,你也做到了。

你比其他人付出加倍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证明眼下的一切?你可以做到的,你不比任何人差劲,终有一天,布契人一定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拿回失去的土地。

“布兰多……”

这声好似梦中的呢喃到了嘴边却化为一句严肃的命令:“阿莱亚,我命令你回来!”

布伦德满口是血,惊讶地看着她,他张了张嘴,但嘴巴一张一合,竟是没有力气发出一丝声息。

阿莱亚的长剑已经斩向怪物的右臂。

一剑斩下,像是热刀切牛油一样将那水银一样的手臂切开,但却没有丝毫效果,剑刃一过,伤口却又恢复如初。

银色的怪物回过头,表情不变——或说根本没有表情,只有那张开裂缝一样无声嘲弄的大嘴——它发出一声空洞的冷笑,左手一挥,一束银色金属流形同长鞭一样扫向骑士的颈侧。

但柄黑色的剑刃忽然切入两人之间。

“当——”狭长的剑刃转过剑锋,使金属流完全撞在剑脊之上,四散成无数水珠一样的银色颗粒。

尼玫西丝干净利索的收剑,然后才回过头来有些讶异地看了芙蕾雅一眼,来自布契乡下的少女脸上潮红未褪,神色之间还残留着自责与后悔,但明亮的浅褐色眸子里已经完全只剩下坚定了。

她曾见过这样的神色,在另一个梦中——也在那个笨拙的小姑娘努力学习跟上众人的步伐时,偶尔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快……退……”

布伦德这会儿终于挤出了一丝力气来发出声音。

“我绝不会丢下你这个蠢货的,布伦德!”阿莱亚怒气勃发地答道。

“保护指挥官……”布伦德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想要说出这句话来。

芙蕾雅看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年轻骑士,难过得想哭,但她却明白自己一丁点也不能失去冷静——绝境之中必有一线生机——这是《沃德华兹战争绪论》之中的名言,这一刻少女心思如电闪,往日里死记硬背下的一切一幕幕在脑海之中闪现,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那怪物是冲自己来的——”

“它想要杀了我们。”

“但凭借苍白之子是远远不够的。”

“决不能乱了阵脚,芙蕾雅。”

银色的怪物从布伦德背后抽回染血的右手,看了一眼像是疯狗一样向自己扑来的阿莱亚,但它并不在意这个卑微的人类,它的目光始终落在芙蕾雅身上——如果有目光的话。

阿莱亚第二剑如期而至,而同一刻布伦德被怪物放开后像是被抽干了力量一样软弱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

“尼玫西丝学姐,请你去配合阿莱亚一下!”芙蕾雅忽然低声说道。

尼玫西丝微微一停,她并未回头,但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你在做什么,芙蕾雅?”

“我们还有机会救下布伦德。”

“你确信这一点?”

“我确定。”

女骑士微一点头,“你才是指挥官,我相信你。”说着,她拔出长剑,挺身与阿莱亚一左一右迎上那银色的怪物。

芙蕾雅张了张口,站在寒风之中,指尖竟有些发白,她始终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布兰多也好、尼玫西丝学姐也好,会如此的相信自己。明明学院之中比自己出众的比比皆是,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只是想玩一个丑小鸭的游戏么?还是因为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他们的过去?

这些都不可靠,布兰多或许还有可能,但尼玫西丝学姐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她曾经打听过对方的过去,优秀得让人简直无法嫉妒,如果说天空上繁星闪烁,那么尼玫西丝一定是最闪耀的那一颗。

纵使芙蕾雅再自信,也不会认为自己与这样一个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点,而布兰多也是一样,除了尼玫西丝学姐,还找得到比他更优秀的人吗?

她很难相信。

她看不懂很多事情,有时候总觉得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过于复杂,但好在,芙蕾雅至少还明白一点。

对于她来说,布契只有一个。

不过是一瞬间的恍惚,她就反应了过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立刻拿出决定。她抬起头来,好像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冷静地提高声音,下达了这样一个命令:

“尼玫西丝学姐,阿莱亚,你们拦住那怪物。”然后她从腰间拿出长号——克鲁兹人的指挥长号,折剑骑士团荣耀的见证,布伦德、小佩洛将这枚长号交给她保管,本身就是一种沉甸甸的信任——芙蕾雅没有犹豫,鼓足了一口气,用力一吹。

“呜呜——”

号角长音响彻山谷,颤抖而悠远,仿佛包含着来自于远古的絮絮低语;号角响彻群山时,不止是山谷之中狼群,孤军奋战的骑士们,也都听到了。

仿佛下意识一般,他们侧耳倾听。

“折剑骑士团的骑士们,不要孤军作战,向我靠拢,在谷底汇合,我们齐心一志,尚有胜机。”

一个声音回荡在山谷之间。

少女的声音沉稳得甚至超乎了她自己的想象,在这之前,她绝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的境况之依旧保持冷静。

折剑骑士团的年轻人们一边抵御强敌,一边回首四顾,果然看到奔腾的狼群之间那面被扯得有些残破的银色旗帜。

旗帜尚在,剑折仍战。

骑士们齐齐发出一声怒吼。

“后退?想也别想,不要在我面前自以为是的指挥,你以为你是谁。”只有阿莱亚仍旧在连连咆哮:“布伦德,你撑着点,我马上就把你救回来!”

芙蕾雅全当没听到他说的话,她盯着那怪物,阿莱亚像是疯了一样向那银色的怪物发起进攻,尼玫西丝则在一旁辅助,女骑士往往并不进攻,只是拖住银色怪物的攻势,仿佛真如芙蕾雅所命令,掩护他救下布伦德。

那怪物似乎是感受到了战场上的异动,它抬起头来,虽然面上明明没有一丝表情,但来自布契乡下的少女却第一次切实地感到了它心中的焦虑。

“你别想抓到我,怪物,你已经失去你的机会了。”

她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

说完,她一手举着临时的“战旗”,一边转身向谷底退去。在场的数人之中,只有一直在注意着身后动静的尼玫西丝与跪在地上的布伦德注意到了她这个举动。

女骑士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布伦德比她更先反应过来。

“拦住它!”跪在地上的年轻骑士好像是战栗了一下,忽然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阿莱亚,否则我和你绝交!”

尼玫西丝下意识地想要转身,但她才刚回头,一幕水银般的幕布已经将她和另一侧的阿莱亚完全分割开。

“休想跑,千年之前的把戏,现在已经行不通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越过她,瞬间向芙蕾雅的方向扑了过去。

“别干傻事,芙蕾雅,你知道你身上寄托着什么吗!”女骑士心中一片冰冷,她忽然明白了芙蕾雅的真正意图,但她没想到的是,那孩子竟然学会了骗她。

下一刻,水银般的幕布已经将她和阿莱亚撞飞了出去。

……

第一百三十六幕破茧(三)

感到那怪物从后面追了上来,芙蕾雅满心紧张然而又有一丝丝兴奋,就像是走钢丝的人的心理,身处绝境之中,一个闪失就会万劫不复,往往正是此刻却愈发自信,头脑也是一片清醒爆发出超常的潜能。

原来这就是冒险的感觉。

然而那怪物追得很快,芙蕾雅才跑出几步回头一看,对方已近在咫尺。这个速度超乎她想象,她有些着急,有心迈开步子,但却又要顾及周围苍白之子的伏击;而就这么一分神,就被一头苍白之子扑来撞上后肩,来自白银与黄金之间的力量差距让她感到自己好像被一头龙正面撞上,直接扑出去翻滚几圈跌倒在雪地之中,手中的战旗也飞出好几米远。

“呜——”芙蕾雅闷哼一声,还来不及顾及浑身疼痛,就听到身后那怪物的脚步声传来,她赶忙爬起来冲过去捡起自己的战旗,但那头扑向她的苍白之子好像不依不饶,在后面绕了一个圈又跟了上来。

对了——

芙蕾雅浅褐色的眼神微微一沉,深吸了一口气,特意放慢了脚步。那头巨狼果然抓住机会,低吼一声一扑而至,然而她等的就是这样一刻,侧身稍稍一让,与苍白之子错身而过。巨狼尖利的爪子带起的涡流几乎刮得芙蕾雅脸颊生痛,甚至开几条细细的口子渗出血来,但少女顾不得许多,在巨狼与她交臂的一刹那,她用力一跃,一下扑上了对方宽厚的背脊。

那头苍白之子立刻感到异样,咆哮着甩动着后背,试图将芙蕾雅从上面抛下去。但芙蕾雅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怎么会让它如意,她一只手手握旗杆同时紧紧勒住这头魔物的脖子,一只手死死抓住苍白之子的银色长鬃,仍由对方狂躁不安地摆动着躯体,就是贴在对方后背上一动不动。

苍白之子惊怒之下,发出一声低嗥之后便发足狂奔,似乎想要依靠颠簸将芙蕾雅从后背上颠下去。然而它这一跑,却正随了少女的心意,苍白之子虽然只有黄金初阶到黄金中位上下的力量水准,远远逊色于那头银色的怪物,但力量水准虽然一方面决定了身体素质,但在某一些方面却非绝对的差距。

就像是一个成年的普通人类肯定跑不过一头普通的灰狼一样,或者是同样力量水准之下巫师与战士的差别,这与力量层次无关,纯粹是侧重产生的差别。

苍白之子与那头银色的怪物类似,那银色的怪物擅长近战、而又能施展幻术等诸多法术,力量、灵巧俱佳,显然是一个全能型的战士,而苍白之子这种四足犬科类动物,虽然是黄昏种,但依旧保持着野兽的一些基本的能力,速度,就是其中之一。

芙蕾雅不懂得这么多“知识”,如果布兰多在此可能可以给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对于她这样一个来自于布契乡下,只不过勉勉强强受过一段时间集训的乡下姑娘来说,只需要明白一点就够了——这头巨狼比她跑得快。

这就够了。

在风驰电掣之中,芙蕾雅几乎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来,额前的发丝在她眼前被扯得狂舞不已,眼眶里好像包含着泪水,在劲风中止不住的流;于是她干脆闭上眼睛,紧紧抓住苍白之子的鬃毛,这头凶悍的魔物愈发狂躁不安,奔放时几乎四肢离地,颠簸得厉害的时候,她每一次重重地与胸甲相撞几乎都想要大声咳嗽出来,有好几次都差点没抓稳被甩飞了出去。

但好在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那银色的怪物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虽然她有些奇怪,那东西为什么对于她如此憎恨,纵使如此,也还要一直远远地吊在自己身后。

它好像说过“战争女神”这样一类的话,芙蕾雅也记起布兰多似乎也对她说过同样的东西,可沃恩德根本就没有一位战争女神,无论是克鲁兹人也好,还是埃鲁因人也好,甚至包括风精灵们所推崇的神袛之中,也只有战争之龙的存在。

但她很快就没时间思考这些细节了,这头苍白之子已经带她越过了大半个战场,眼看就要抵达谷底,他们一人一狼像是一阵风一样穿过几名正在与其他巨狼交战的阵地,芙蕾雅在劲风扑面之下眯起眼睛勉强向前看了一眼。

前面是这片冰川峡谷的最底部。

她忽然咬了咬牙,一只手紧紧抓住巨狼的银色鬃毛,另一只手终于松开它的脖子,在经过一片松软的雪地时,芙蕾雅咬牙将那面战旗往地面上一插。

“骑士们,向我靠拢——!”

芙蕾雅的喊声环绕群山,战旗稳稳地树立在山谷底部屹立不倒,然而在战场之中群狼环绕之下,根本看不清战旗之下有什么东西;同时就在战旗插下的一刻,苍白之子已经载着来自布契乡下的少女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冰川缝隙之中,芙蕾雅下意识地想要去摸系在腰间的号角,她生怕自己的喊声不能被其他人所听到,可正是这时候苍白之子猛地一颠,那号角直接从她手中打着旋儿飞了出去。

“啊——”芙蕾雅差点没吓呆了,那可是折剑骑士团的信物,小佩洛他们再三叮嘱让她好好保管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一时失手弄丢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号角飞出去撞在一片冰面上摔成几块,心里面别提有多沮丧了。

“你这可恶的畜生!”少女忍不住着急地斥道。

但那头巨狼现在比她更不满意,没谁会在头上趴着一只小老鼠跑了好几里路还没有把它甩下去的情况下会感到高兴的,这个时候它终于感到背上那女人将手松开了一些,它忽然从疾驰之中猛地一停,同时整个身躯向侧面一甩,从极动至极静,一瞬间的状态改变产生的巨大力量几乎完全反应在芙蕾雅身上。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惯性从苍白之子背上掀起,那一刻芙蕾雅完全没有预见到这个变化,她感到自己腾空而起时,一颗心几乎都要嗓子眼里跳出来。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少女脑子里还是一片清明,她竟然还是没有松开左手,紧紧拽住苍白之子那缕银色的鬃毛。

虽然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感到自己的手都要断掉了,但最终这个举动还是救了她一命,她扯着鬃毛在半空之中飞了一圈,然后又重重地回到苍白之子背上,那着陆的一下撞击,直接撞得她眼泪夺眶而出。

甚至连苍白之子也忍不住用低沉的声音地闷哼了一声,显然这一下它也不好受,当然声音中更多的是焦躁与不安,头上这只小老鼠好像是粘上去了一样怎么也下不来了。

跑了几里地,这头魔物也有些气喘吁吁,就像是继承了这类野兽的共同点一样,爆发力十足,但却缺少必要的耐力。它不得不放慢脚步,甚至有在地上打两个滚的倾向,想要试试这样能不能把芙蕾雅从它背上弄下来。

可芙蕾雅被它折腾得够呛,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它慢下步子,这头魔物才刚刚有向一侧翻滚下去的迹象,她心下一惊,仿佛福至心灵一般下意识地用手从靴子上抽出一把匕首,反手一匕首刺向这头苍白之子的臀部。

则完全是个下意识的举动,来自于骑术课上学会的几种特殊的刺激战马的方法,虽然战马是骑兵最亲密的伙伴,但在战场上,处于各种需要,尤其是在没有马刺的情况下,所有骑士都必须学会一些特殊的技巧。

芙蕾雅可说是活学活用,直接顺手用在了自己坐下这头苍白之子身上,而这一手果然奏效,巨狼几乎是发出了一声哀鸣,这声长嗥之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的声音,但吃痛之下,它果然又迈开步子,像是要逃脱背上这可怕的女人一般,发足向前狂奔而去。

巨狼一开始狂奔,芙蕾雅马上又开始了前胸贴后背的历程,小姑娘忍不住满心苦楚,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跑,就是好长一段时间,在狼背上的芙蕾雅只感到四周的景色飞速向后流逝,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两侧的冰壁向后退去时几乎连成一片,仿佛一片淡蓝色的光幕一般。

她简直有些惊叹,没想到这些可怕的魔物竟然有这样的速度,难怪能在森林之中轻易地追踪他们,要知道折剑骑士团的骑士们大多都是黄金领域的实力,一般普通人不要说追踪,就算是要跟上这样一群人也难。

她正这么感叹的时候,忽然之间,前方视野一空,冰川裂缝之后,竟然是一片开阔的谷地,谷底两侧山崖绵延,岩壁之上积满了厚厚的寒冰与积雪。

而正是这个时候,芙蕾雅忽然感到自己身下的巨狼一矮,整个儿跪倒在雪地之中,失去了重心之后它直接一下向前翻滚着飞了出去,而在苍白之子背后的少女骑士自然也不能幸免,这一次一直给她带来好运的银色狼鬃也救不了她了,芙蕾雅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之后,终于尖叫着飞了出去,一头撞进雪堆之中。

“啊——”少女顿时发出一声痛叫。

好半晌,她才晕头转向地从雪堆下爬了出来,她趴在地上,几乎没力气站立,那种感觉好像是浑身散了架一般。

回想先前一刻的经历,实在是有些后怕,她做梦也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有这样的经历,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芙蕾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做出这个决定的,简直不像是她自己的理智了。

“在这么下去会变成和那个家伙一样了……”

她咬了咬牙,坚持着从雪地之中坐了起来,先下意识地望了峡谷内一眼,远远地果然看到了那条银色的人形影子,正在飞速向这个方向靠近。

芙蕾雅不禁微微一怔,她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还在追自己,这究竟是有多大的怨恨啊。她又看了看那头倒在地上的苍白之子,已经完全失去了声息,想来是因为跑了太长时间已经暴毙而亡了。

“啊,怎么会这样……”

她吃了一惊,大概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杀死一头苍白之子,如果是还在布契的时候,一定会成为那群家伙吹嘘的资本吧。可现在什么也不是,她咬咬牙站起来,先前还在那巨狼背上的时候恨不得一剑杀了对方,可现在这头临时坐骑死了,她又有些担心起来。

怪物眼看马上就要抵达,她不可能跑得过对方,环视了一眼四周,必须得尽快想个办法才行。

第一百三十七幕破茧(四)

芙蕾雅环视四周,这片开阔的谷地又与先前峡谷的入口不同,至少不再能看到那些一片片高耸的幽蓝色冰川,以及冰川与冰川之下狭长的开口与裂缝,地形不再错综复杂让人眼花缭乱,没有层次错落的冰壁,与两侧向中央眼神的冰锥与冰梁,只剩下两侧陡峭的山壁与开阔的谷底,谷底积满了从峭壁上滑落下来的松软的积雪。

她一边好奇地看着这儿的风貌,一边拖着步子一瘸一拐地向峭壁方向走去,一脚深一脚浅,偶尔扯到伤口痛得直吸冷气;她身上肩甲也少了一面,胸甲被撞得不成样子,那样子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走了一阵,她抬起头来看那些积雪的峭壁,这个峡谷像是长得没有尽头,向两头无尽延伸。芙蕾雅看看身后,那怪物已经越来越近。

她咬咬牙,一边思索着手边究竟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匕首丢在了苍白之子身上,离开的时候忘了取下来,不过就算是拿回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手边唯一的武器只剩下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好的狮心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打开腰包,里面装着几天份的干粮,不过早已冻得跟铁块差不多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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