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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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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多缓缓地经过这些熟悉的场景,每一截树桩上,几乎都有他的点滴回忆。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明悟,仿佛自从白天以来,这个世界就在他眼中变得逐渐真实与明晰起来,那种始终存在着的过客与玩家的心态终于开始出现了裂痕,布兰多甚至能听到如同玻璃一样破碎瓦解的声音,它正在冰雪消融。
他抬起头来,重重的影子在眼前浮现着,仿佛整个世界变成了那种染了色的旧照片一样的颜色,他看到过去,看到祖父带着自己在这里练剑的光景,每一剑,每一次跨步,每一次抬臂,剑光的轨迹都清晰地映入他的记忆之中。
他看到自己被一次次打到,然后又爬起来,时而抱怨,有时又大发脾气。
但那个老人,只是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自己。
但有那么一刻,好像着了魔一样,他看到那位传说中的剑圣达鲁斯抬起头来,向自己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布兰多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一下站定,站在明亮的月光之下,过往的记忆像是流水一样淌入他的脑海之中。
从出生,到成长,从懵懂无知,到逐渐成熟起来,他好像看到自己从梦中惊醒的最后一刻,那晃动的骷髅架子,镶嵌着黑色玫瑰的利剑,驳杂的画面,交织在一起,飞速地旋转着,仿佛变成一条条向前延伸的线条,布兰多忽然醒悟过来,这即是法则。
法则之墙在他面前变得真实而清晰,随之又轰然崩塌,布兰多抬起头,看到整个世界正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之中扩张,而在这个世界的正中心,一座白色的高塔直耸入云。
第二个世界白塔奥维利亚,传说白塔支撑起沃恩德的一切秩序,是所有法则之线的与终点,一切法则以它为中心形成一个称之为“世界”的圆;玛莎在白塔之上写下一切真理与法则,旅者环绕白塔向上攀登,逐一理解世界的真义。
仿佛孩子与长者携手而行,凡人谓之位于真理之侧——
布兰多忽然睁开眼睛来,明亮的眸子里多了一份奇特的光彩——什么是空间与时间?它们本身是描述物质的状态,仿佛既存于世,然而又不存于世,但就在他真正触摸到沃恩德的一瞬间,这个世界的核心法则终于向他打开了大门。
布兰多抬起手来,原本应当存在于某个现实的位标之上的石块消失了,然后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可以轻易改变物质的性质,石块的表面就像是风蚀一样变得坑坑洼洼,然后碎裂,最终变成粉末。
仿佛经历了千万年之久。
这就是法则与意志的最终统一。
布兰多明白过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之中站在真理之侧的大门前了,他的心境,再漫长的旅程之后,终于与这个世界合二为一,布兰多与苏菲,早已不再分彼此。那些过往的知识与经验,记忆与感情,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他感到自己的实力虽然并未增长,但若要再与寇华或者是威廉姆斯一战,已经可以轻易压制对方了。
布兰多微微一笑,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面板。
人类男性,20岁。
力量体系:要素领域(本我法则),上级权限。
时空——
(在哈撒尔神民眼中,时间与空间本身是用来描述世界存在状态的一种概念。如果物质与能量并不存在,那么时间与空间也相应坍塌。但概念往往延伸至定义与想象的力量,它是法则的根源,通向存在性的钥匙——)
要素力量(4/4)
主宰——
“空间为你所约束、管理”
只要法则之线趋向于稳定,时空的掌控者可以让下一次攻击出现在空间上的任何一个坐标上,你也可以使任意物体出现在任意坐标之上。
消耗:50点秩序之力
稳固——
“空间是人与人之间最远的距离,如果你无法越过它,你又怎能伤害到我?——萨丁,法则巫师之王”
法则之线庇护着使用者的铠甲与武器,只要攻击未能击穿法则,这铠甲和武器视为无法损坏。此外,稳固使时空的掌控者获得额外+2防御。
消耗:被动
时光——
“时间是我的盟友,你的敌人”
时空的掌控者让一个或是多个存在彻底衰败或者是恢复,衰败与恢复的程度取决于掌控者支配秩序之力的多少。
消耗:任意
间隙——
“你好像处于时间的夹缝之中,它的流动相对你来说总是尤其缓慢”
时空的掌控者不再自然衰老,寿命因此增加一倍,由新陈代谢带来的身体机能提高一倍。
消耗:被动
秩序之力:0/3000
要素的四柱已经彻底改变,必中变成了主宰,流逝变成了时光,主宰让他不但能掌控自己,更能掌控法则之线中的一切存在,甚至包括敌人。而时光不但加强了衰老的能力,现在更是拥有了回溯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已经近乎于存在性的神祇。不过随之而来的消耗亦是惊人,他之前就实验了一下衰败的力量,将一块石头化为粉末,成长到要素开化巅峰之后的3000点秩序之力瞬间消耗一空。
布兰多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这种能力还是看着美好,但以他的力量水准来说根本无法使用。唯一欣慰的是,至少比要素开化时要稍微好上那么一些了。何况间隙能力也进一步强化,衰老速度再次放缓,身体机能还提高了一倍,这个属性原本在他看来还有些鸡肋,但现在已经是十分实用的被动技能了。
但真正给他带来最大改变的,是他的等级:
雇佣兵变成了四十级,除了原本的军用剑术、武器精通、冲锋、深入分析、穿刺打击、风后九曜、闪剑与骑术之外,还多了潜行、格雷休斯骑士剑术、破军之剑三门技能。
元素使变成了二十七级,技能倒是没有再多加改变,不过炼金术被生生提到了十级。
圣堂骑士变成了三十级,炎阳之血、棘刺冠冕、冲突光环都直接变成了十五级,此外还增加了一门叫做圣力灌注的技能。
霜土之卫变成了二十五级,倒是技能还是和先前一样什么都没学会,就一个基础的给剑附魔的附霜之咬。
然后学者成长最多,直接从十五级变成了五十级,下面五花八门地多了灰知识、地理、自然、工程与各类地方知识,其中门类最多的是关于法恩赞的宗教知识和玛达拉的地方知识。
而在所有职业的下方,凭空多出了一个布兰多无比眼熟的职业——
双手剑士,三十级。
布兰多看到这个职业时,几乎要流下眼泪来,如果说他看到前面自己属性的改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这个职业,心中就已是一片了然。因为这个职业,正是苏菲一直坚持到最后的职业,纯职业一百三十级双手剑士。
他从白城的夜莺玩家手上学会了潜行,从格雷休斯骑士团学会了著名的骑士团剑术,他在瓦拉塔的废墟之下的副本中打到自己唯一一门高级剑术——破军之剑。他圣堂骑士的技能等级来自于埃鲁因灭亡之前,他的炼金术成型于游戏的早期,学会了血炼之后,就一直荒废。他的知识来自于漫长的旅程,他在埃鲁因生活日久,与盗贼兄弟会打交道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灰色领域,他去过圣奥索尔,去过法恩赞,去过格雷休斯,甚至潜入过玛达拉国内。
但这些都是过往的历史。
这些经验,早就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
但直到这一刻,系统才终于认可了这些知识,将它们和布兰多在这个世界的经历合二为一,就像他接管这个身体时,布兰多的灵魂在这具身体上存留下来的民兵与剑术的经验一样。现在来自于苏菲的经验与知识,终于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这具身体之中。不过游戏之中得来的关于剑术与战斗的经验,毕竟不如实战中来得坚实,所以看起来系统只认可了不到四分之一而已。
但就是这四分之一,就让他的境界一跃跃升至要素开化的巅峰。
真理之侧,也不过近在眼前。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布兰多长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他都能感到那层自己与这个世界之间存在的隔阂,正是这层隔阂让他在开化要素前后进境缓慢,他一直在几个职业上投入经验,但要素的境界却始终不见提升。但这一天,他终于打破了这个心结,通向存在性之力的道路好像在他面前变得清晰起来,他虽然明白道路还很长远,但至少已经不是遥不可及了。
心神仿佛回到了躯壳之中,夜色下细微的响动又重新为他的五感所捕捉,他细细地听着虫鸣与水流,但这个时候,一个古怪的声音却同样传入他的耳朵里。
布兰多皱了皱眉,他感到自己的感官又敏锐了许多,在此之前,他一点也没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声音,他向某个方向回过头,心中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声音是某个人在练剑的声音,那种呼呼的风声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但问题是,是谁深更半夜会在这里练剑,布兰多微微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个方向。
……
安蒂缇娜站在吱吱呀呀的水车边,抱着一件大衣,默默地看着月光下闪闪发光的河流。她脑子里却不断回想着下午看到的那件事情,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要是没有看到或许还好过一些,她记得自己当时经过庄园后面的矮蔷薇篱笆,所有人都在欣赏老斯科特先生家的水车的时,她的眼角余光却看到了自己的领主大人和公主殿下在一起。
她当时瞪大了眼睛,看到公主殿下走近自己的领主大人,像个懵懵懂懂的少女一样踮起脚尖,仰着脸蛋,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那时候她就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甚至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但她马上就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眼花了,因为他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向她探头探脑,可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在这个地方。安蒂缇娜忽然一下警觉起来,那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的有人在那里的灌木丛中,她皱起眉头警惕地看着那个地方,小声呵斥道:“是谁在那里?”
“哗啦”一声,灌木丛中钻出一个仿佛乞丐一般的少年来,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安蒂缇娜,小心地问道:“请问你是布兰多先生的妻子吗,我要找他。”
安蒂缇娜脸一红,但却没有摇头否认,而是问道:“你是谁?”
“我叫笛安,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告诉布兰多先生。”
少年答道。
……
第四十四幕两封信(九)
布兰多和她提起过这个少年,于是安蒂缇娜继续问道:“你有什么事?”
笛安狐疑地看着她:“夫人,你能全权代表布兰多先生吗?”
“你说呢?”安蒂缇娜反问道。
笛安犹豫了片刻,他打量着这位贵族小姐,好像在确认自己究竟能不能相信对方。但他忽然露出惊讶的神色来:“啊,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住在掘墓人大街52号的贵族小姐,我曾经见过你一次。”
“你见过我?”但安蒂缇娜回忆了一下,在她记忆中应当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那些坏种来找你的时候,我恰好远远地见过您一次,尊敬的夫人。”笛安答道。
安蒂缇娜明白过来,这说的应当是一年半之前自己债主上门时候的事情,在布拉格斯当地人喜欢管高利贷商人叫做诺泰佬,说他们是被贪欲魔王诺泰用金钱迷住了灵魂的人,这个少年这么说,显然是表示是和她站在一边的。不过这点奉承还不至于打动她,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落魄的贵族千金了,她点点头,然后问道:“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是这么回事,您知道布兰多先生让我回家收拾东西,好随时准备带上母亲一起离开布拉格斯,我很快把这件事儿办得利利索索,然后等着布兰多先生遣人来通知。不过这之间我又想起一件事儿来,于是我又回到掘墓人大街52号,却没想到正巧叫我看到一群不法之徒正在你的屋子里找什么东西。”
“什么?”安蒂缇娜马上警觉起来,她还不知道泰斯特和布兰多说过的话,但却马上想起之前有人进入自己屋子留下痕迹的事情:“你说有人在我屋里,是什么样的人?”
“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装扮成窃贼的样子,不过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我能确定他们都是亡命之徒,逃犯、雇佣兵或者是冒险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些时候了,夫人,我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您和布兰多先生。”笛安连忙答道。
安蒂缇娜皱起眉头,又问:“那他们在找什么,你知道吗?”
笛安摇了摇头,不过他马上解释道:“夫人,布兰多先生好心给我一个差使,我自然不能轻怠,可对方有七八个人,我想我冒然打草惊蛇的话,说不定就不能给你们传递消息了。他们在屋子里,我并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不过在那之后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些家伙在离开掘墓人大街52号之后,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你做得对。”安蒂缇娜当然明白笛安想向自己解释什么,她安抚了对方一句,同时继续问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在胡安区47号,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夫人。”
“啊!”安蒂缇娜忍不住低叫了一声。胡安区47号,那是内松家族的老宅,她孩提时代居住的地方,但后来为了给母亲治病她不得不将宅子抵押了出去,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下意识地按了一下颈口的位置:“他们去那儿啦?”
“是的,他们去了那儿,夫人。”安蒂缇娜小心地保持着自己的口气,因为笛安还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如实回答道。
“他们在那儿做什么?”她小心地追问道。
“他们好像在那里的院子里挖什么东西。”笛安答道。
“院子里?”
“是的,那处宅子似乎没人居住,后院里有一株老树,他们在那树下挖了好一阵子——”
“但没挖到什么?”安蒂缇娜忽然打断他说道。
“没挖到。”笛安有些奇怪地看了这位贵族小姐一眼:“您说得对,他们无功而返了。”
安蒂缇娜心中已经松了一口气,院子,院子后面那棵树,她内心中好像一片漆黑的海面闪过一道茫茫的电光——“巴登舞会上的约会”,父亲在遗嘱上留给母亲的话,她一下就回忆了起来,她早应该想到的。那些人原来是冲着父亲的遗产去的,她稍微放心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疑惑,在她的记忆当中自己的父亲不应当和这样一群亡命之徒扯上关系。
不过这会儿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连忙对笛安说道:“我必须马上把这件事告诉布兰多先生,你能赶回胡安区47号吗?”
“当然可以。”
“如果其间发生什么意外,你能找到人给我们传信吗?”安蒂缇娜仔细地问道。
“没问题,我在这附近有不少靠得住的朋友。”笛安答道。
“那你记住暗号,‘夏布利的群山’,如果你让你的朋友来带口信,你就把这个暗号告诉他。”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夫人。”笛安从安蒂缇娜手上拿到一枚银币的报酬,心想这一趟又来对了,他转身钻入灌木丛的阴影中,很快就消失不见。安蒂缇娜看到少年消失在树林中,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有些奇特的感觉,一年半之前父亲的一纸遗嘱将领主大人带入了她的生命中,然而一年半之后的今天,当他们重回布拉格斯的时候,她没想到这件事还会重新浮上水面。
她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心下有些恍惚。
……
布兰多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穿过吱吱呀呀布满虫鸣声的灌木丛,踩着林地间厚厚的松针,绕过一处用来堆积原木的棚舍,在锯木厂后边的树林边上,一位少女的身影忽然映入了他的眼帘。少女的身形像是月光下森林边缘的一道剪影,她身穿埃鲁因的骑兵制服,长长的马尾随着一丝不苟的挥剑动作而上下起伏,她专心致志地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全神贯注,丝毫没注意到身边还有其他人。
布兰多一下就站住了。
芙蕾雅显然早到了这里,比他还早,而他不过是来寻找一些属于布兰多的记忆这,这个来自布契乡下的少女却是无时无刻不记住自己的任务与使命。
这就是埃鲁因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女武神啊,这道单薄的双肩上曾经肩负着整个埃鲁因所有玩家的信念与理想,但很少有人知道那背后的故事,那并不是天才的光芒,而是平凡人的努力与坚持。芙蕾雅以王立骑士学院最后一名的成绩进入学院,一直到毕业时也不过是士官生中平平无奇的一员,在历史上公主看中她,一方面是因为她是埃弗顿的女儿,但正是这个平凡的少女,却一步步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埃鲁因历史上最传奇的将领之一。
王国自她的血流尽而终结,她是埃鲁因的最后一位英雄。
布兰多默默地看着在月下挥剑的芙蕾雅,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后者才终于察觉到一丝异常,警觉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但她看到布兰多时,还是露出吓了一跳的神色,“布兰多!”芙蕾雅好像被抓住偷吃的孩子一样,有些神色慌张起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以前就是在这里和祖父一起修习剑术,难得有机会回来,我想过来看看这里。”布兰多答道。
“嗯……”芙蕾雅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运动之后血液加速流动,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我听你说过……我、我只是有些好奇,达鲁斯大人是在什么样的地方,教导出布兰多这么优秀的……人来。”
布兰多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怎么样,有感觉吗?”
芙蕾雅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有些落寞地答道:“这儿很安静,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其实以前没这么安静的,这里以前是通往里登堡的主要道路之一,自从布契……”布兰多忽然打住了话头,他看了芙蕾雅一眼,有些歉然。芙蕾雅微微一笑,虽然笑得有些勉强:“没关系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拿回来的,布兰多不是已经击败了它们了么,我相信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布兰多点了点头,但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击败血杖的确是被很多人看成是狠狠地出了一口黑玫瑰战争的恶气,但事实上埃鲁因和玛达拉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要让那个庞大的黑暗帝国退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布兰多,你好像又变强了。”芙蕾雅看了看他,忽然说道。
自然是变强了,吸收了苏菲的经验之后,拿到那么多额外等级,虽然有些零散,但综合在一起差不多也相当于纯职业等级五十七、八级的样子,这个水平与在信风之环时候的维罗妮卡已经极为接近了,只不过没有对方身为特殊NPC的首领模板而已。而事实上他的实际属性其实已经可以媲美真理之侧巅峰,只不过对于法则的理解还稍有欠缺,驻足于要素开化阶段的最后一道门槛前,这道门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难题,事实上开化要素最难的两境就是越过要素之墙与进入极之平原,其他几个阶段,基本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过芙蕾雅的敏锐他微微有些惊讶,以前的她可没这份眼光与判断力,布兰多自己地打量了这位女武神一眼,答道:“你的进步也很大,芙蕾雅,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芙蕾雅垂下头,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一天有机会进入黄金的领域,这一切的发生都像是个梦一样:“谢谢你,布兰多,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是你让出了机会让我进入王立士官学院,也是你在公主殿下面前为我争取机会才有了今天的成绩,那块石板,也是你送给我的。”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布兰多,可是我会记住一辈子的。西尔婶婶说过,我就是个笨姑娘,可谁对我好,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芙蕾雅?”布兰多忽然感觉出对方的情绪似乎有些奇怪。
“没什么。”芙蕾雅轻轻摇摇头,然后她抬起头来,用明亮的眸子看着布兰多:“布兰多,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布兰多盯着对方的目光,隐约察觉了些什么,“你问吧。”他答道。
“布兰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出身?”芙蕾雅看着他,轻声问道。
布兰多僵了一下,他一下明白过来:“公主殿下告诉你了?”
芙蕾雅点了点头。
“你怎么想的?”布兰多立刻反过来问道。
芙蕾雅没有答话,只是一脸落寞之色。
布兰多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傻姑娘的想法:“你觉得我们之所以看中你,是因为看中你的出身和身份?”
芙蕾雅怔怔地看着他,那明亮的眸子里满是难过,里面包含的意思仿佛是:难道不是吗?公主殿下先前告诉她这件事时,她几乎一下就完全明白了过来,那一刻她想到了尼玫西丝学姐、想到了公主殿下、想到了王党对她的照拂,自然也想到了布兰多;她对于布兰多的记忆是如此之深刻,以至于一下就记起来,当初在布契时,他看到她的第一句话:
“芙蕾雅,你是芙蕾雅?芙雷雅·艾丽西亚,出生于朔花之年,父亲是大骑士埃弗顿?”
她那时只当是一句梦话,但现在想来,却好像是刀子一样戳在她心上。
布兰多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忍不住抓了抓头发,事实上他也明白,历史上公主殿下和王党之所以看中芙蕾雅,还真就是看中了她的出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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