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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5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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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布兰多叹了口气:“我明白你对我、罗曼还有芙蕾雅的感情,詹妮阿姨,可是这一次实在是太出乎我的预料了。”
“我明白。”格洛里娅公主轻轻摇了摇头:“你去找罗曼吧,我大概明白你心中的想法了。”
“在那之前,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詹妮阿姨。”
“你说。”
“你和我说过的那枚戒指——至高之戒,如果它真有那么大的权威的话,那我希望拜托你帮忙说服老宰相和瓦拉大圣座,让他们同意打开皇室的远程传送阵,将梅蒂莎他们送走。”
“它当然有。”格洛里娅嘴唇动了动,想要告诉他那枚戒指代表的东西比他想象中更多,炎之王留下最大宝藏并非是帝国广阔的疆域与至高无上的权力。
任何体内流淌着皇室血脉的继承者都可以是帝国的皇帝陛下,但并非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炎之王。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明白有些事情是强迫不来的。
“那枚戒指。”布兰多继续说道:“在用完之后就还给皇长子殿下吧,我无意于王座,也无意于卷入到这个漩涡纷争之中,何况皇长子算得上是我的朋友。”
“拥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殿下的幸运,不过这枚戒指却到不了他手上。”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布兰多回过头,发现是维罗妮卡女士。
后者才从离开那边走回来,一脸忧虑之色:“这件事不用通过宰相大人,打开皇室的远程传送阵,我就可以同意,不过我想两位大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反对的,不止是梅蒂莎他们,还滞留在内城的大量贵族还有各国的使节团也必须传送走,否则麻烦就大了。”
布兰多这才想起什么,对后者说道:“那就麻烦军团长阁下了,代我向玛格达尔公主问好,非常感谢她对我们的帮助。”
维罗妮卡点头,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你也要小心。”
……
第四幕过去的梦
对于维罗妮卡的嘱咐,布兰多向来放在心上,他郑重地向后者点了点头,然后又对一旁的格洛里娅公主也点头示意。
后者看着他,同样默默地一言不发,她在布契隐居数十年,可以说看着罗曼、芙蕾雅和布兰多长大,虽然不是这三个孩子的父母,但心中的感情却不逊丝毫。
而现在孩子们长大了,对于他们未来的路,孩子们有自己的抉择。
“布兰多,不要逞强。”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不明白你对这个世界来说有多重要。”
布兰多并没有回答,回答只是减弱自己的决心而已,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茜,刚想开口叮嘱什么,没想到后者却主动开口道:“我在托尼格尔等你,领主大人。”
布兰多不禁怔住了,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一直以来如此依赖他的山民少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本来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让对方留下来。
不是他不想带上茜和其他人,而是因为他实在心中没有底,黑月坠亡,狼行于世,这怎么看都是黄昏降临之前的征兆,而天空中的陨石马上就会坠地,谁能说得好会发生什么?
他自己还有不屈意志可用,可却不能保证梅蒂莎他们的安危,因此这一次,他甚至连旅法师生物也不打算带在身边了,统统委托格洛里娅公主将他们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早就想好,要孤身一人前往外城。
茜仰头看着自己的领主大人:“罗曼小姐需要您的帮助,我不想成为大人你的拖累,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与大人一起并肩作战。”
布兰多不禁露出欣慰地微笑,历经了如此多的事件之后,在他的眼中这位山民少女终于也成长了起来,她终于可以看清自己的内心,并将命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了。
“会的,你曾经是冷杉领实力最强的战士,你忘了吗,茜?我相信以后也会是这样的,你是天青的骑士,不比任何人更差,或许下次见到你时,你就已经不负于这个传说之中的名字了。”
茜轻轻“嗯”了一声,她微微垂下眼睑,心中满是幸福的意味。
布兰多再看了这庭院之中的所有人一眼,然后转身向白蔷薇园之外走去,穿过正门时,他听到有人在身后叫自己的名字。
“布兰多阁下,伯爵大人!”
那个声音远远地嚷嚷道。
“我是亨里埃特,布拉德杰特是我的祖父,他曾经被你祖父打得满地找牙!你或许不记得这个名字了,不过没关系,我要向你挑战,你记得你还差亨里埃特一场决斗!”
康拉德死死地拉住自己的朋友,瞪着他道:“你疯了!”
亨里埃特有些可惜地看着布兰多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摇摇头道:“当然没疯,可惜了,我还想找他交个朋友呢。”
“那你还向他挑战?”康拉德吃惊得连天上末日降临的景象都差点丢到脑后。
“这之间有什么矛盾么?”亨里埃特十分骄傲地答道:“向伯爵大人挑战,是为了维护我家族的荣耀,不管是胜是败,但作为我祖父的后人,我必须要作出表率。但我心中钦佩伯爵大人,愿意和伯爵大人结下一段友谊,这是我私人的事情,这并无任何不妥,哪怕我死在伯爵大人手上,那也只能证明我学艺不精而已。”
停了停,这个年轻人又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说了,你听到维罗妮卡大人他们的话了么,女王陛下可是把至高之戒许给了伯爵大人,和未来的皇帝陛下打好关系,这岂不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不。”康拉德摇了摇头:“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要和皇帝陛下决斗。”
“那我会赶在他登基之前这么做。”
问题在于这位伯爵大人真的可以登基?于是康拉德一时间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
芙蕾雅感觉自己似乎作了一个奇怪的梦。
惨白的圆月,漆黑的夜空,远处是影影憧憧的黑松林,月光将一切都照得分分明明,一间在布契乡野很常见的木石制的农庄,旁边是谷仓和马棚,远处的田野像是笼罩在一层银华之下,一片片大麦在夜晚的微风中微微晃动,这是布契乡野之间在夏末最常见的景色不过。
但她却隐隐感到自己什么时候见过类似的景色,并非是在梦中,这个记忆的残片在她脑海之中徘徊,却挥之不去,她反复回想,却只能得出一些琐碎的结论。
根本毫无意义。
但她却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她站在院子里,身后是通往森林的大道,身前农舍敞开的大门,关于这个地方,她却记得起来,罗曼和她姑妈在搬家到布兰多他们家老宅所在的山丘上之前,就是住在这里。
这里应该是位于村外的一片小树林背后,紧挨着一片田野,身后的黑松林亦印证了她的猜测。
但她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会在梦中回到这个地方。
对于这个地方,好像只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才有那么些许印象,只记得这里后来好像遭了一次火灾,随后罗曼和她姑妈就搬到离村子更远的地方。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关于这场火灾,村子里的老人们大多都没有什么印象,其他人谈论起来的时候也语焉不详,到并非是有意隐瞒什么,实在是好像记忆太过久远,太过模糊了一样。
不过人们事后都说:玛莎保佑,幸好没有人因此受伤——
芙蕾雅有些好奇地站在这个场景之中,关于布契,关于儿时的回忆,似乎都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她虽然经常在梦中回忆起自己的舅妈一家,回忆起那场惨烈的战争。
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临出征前的前一天,梦回儿时,来到罗曼和她姑妈的第一个家这里。
这个梦还如此清晰。
她心中微微有些感触,抑制不住脚步向农舍内走进去,她忍不住想自己会看到什么呢?会看到那个时候的小罗曼和詹妮阿姨么?
她忽然想起来,自从布契沦陷以来,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过詹妮阿姨了。
虽然村子里的人都不太喜欢罗曼和她的姑妈,但她却对詹妮阿姨有种莫名的亲切,似乎对于布兰多来说也是如此,在村子里,也只有她们三个小孩子与詹妮阿姨的关系最好了。
可惜布兰多往往只有每年的夏天才会到村子里来,到了冬天之后,他又会回布拉格斯去。
在布契陷落之前,她还从来没有去过布拉格斯,只在布兰多和其他人的描述中听闻过这座城市。
芙蕾雅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去那么多地方,来到距离布契那么远的托尼格尔,但她心中对于故乡的眷念,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怀着这样奇特的思绪,她轻轻走进了屋内。
然后她呆住了。
屋内一片狼藉,断裂的柜子,倾倒的桌子、椅子,坍塌的楼梯,甚至连一面墙都倒覆了下来,各类器皿散落一地。
然后是鲜血,刺眼的鲜血,月光顺着破洞处淌进屋内,将一切映得通明,鲜红的血液也静静地映衬在墙上、地上、到处都是。
她看到了两具尸体,肤色惨白,其中一具甚至被撕裂了一半,内脏散落一地,而另一具倒在床上,背后心脏的位置被开了一个大洞。
芙蕾雅哆嗦了一下,她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这两具尸体的主人,也从未见过类似的场景,但她心中却隐隐感到有些熟悉,就仿佛这一切曾经真的发生过一样。
她有些惶然不安地左右环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传入了她的耳中,那声音充满了不安与惶恐,仿佛无助得令人心痛。
“罗曼?”
她一下就认出这个声音来,下意识地回过头,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呜呜呜小声地哭泣着。
那正是她记忆中那个时候的罗曼,不过七八岁的光景,但已经依稀有了之后。
芙蕾雅忽然想起来,在自己的记忆中,罗曼还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唯一一次看她哭,还是两人因为在黑森林中迷了路。
她记得那一次自己失足滚进山涧中,当时留下的伤疤至今还在背上,最后还是罗曼一脚深一脚浅地将她从森林中背出来。
她还记得那之后两人信誓旦旦地约定,以后绝不能在软弱害怕,绝不能再哭泣,虽然只是小孩子的誓言,但在那之后罗曼似乎真的就此遵守了诺言,再也没有哭过。
反倒是自己,从小到大,动不动就哭鼻子,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有点脸红,在参加民兵训练时,因为成绩不理想也不知道私底下流过多少次眼泪。
但芙蕾雅马上清醒了过来,她有些不太理解眼前这个梦境是怎么回事,仅仅是个单纯的噩梦么?还是昭示着什么?
女巫们迷信梦境的力量,芙蕾雅虽然不是女巫,但这一刻她却感到自己清醒得不似在梦中。
她走了过去,轻轻抱住哭得伤心欲绝的小罗曼,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杀了爸爸和妈妈,芙蕾雅。”
“你说什么?”芙蕾雅呆住了:“你哪来的爸爸和妈妈,你不是一直和你姑妈一起住的么?”
“我……我不知道,呜呜呜,我应该怎么办,爸爸喝了酒,想要打妈妈,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呜呜呜……”
“罗曼,你醒醒,这只是一个梦,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小罗曼却仿佛没听进去,抽泣着问道:“芙蕾雅,我杀了爸爸和妈妈,我怎么办……”
她忽然抬起头,有些紧张地看着芙蕾雅:“芙蕾雅,你会告诉其他人吗,他们会来杀我,对吗?”
“我……罗曼,你在说些什么啊?”
“你一定会这么做的,对吗?”
“罗曼,你快醒醒,这不过是个梦而已啊。”芙蕾雅下意识的按住对方的肩膀,想要把对方摇醒,似乎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也不过是在一个梦境之中而已。
但她双手才刚刚碰到罗曼的肩膀,就看到对方抬起头来,那一双眼睛中竟既无眼白,也无瞳孔,只有黑漆漆的虚空一片。
罗曼冷漠地看着她:“芙蕾雅,你是个叛徒。”
“我、我没有,罗曼,你怎么了?”芙蕾雅吓了一大跳。
“你是个叛徒,所有人都背叛了我,你们都一样。”罗曼冷冷地说道。
“不会的,罗曼,我们怎么可能背叛你,还有布兰多啊,他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芙蕾雅小心翼翼地问道:“罗曼,你的眼睛怎么了。”
但罗曼小小的脸上却露出痛苦的神色:“还有布兰多,布兰多……布兰多呢,布兰多,你在什么地方?”
芙蕾雅刚想再说什么,却忽然感到自己的心口一痛,低头一看,才发现那里竟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孩:“罗曼……?”
“你夺走了布兰多。”罗曼淡淡地答道:“我要杀了你。”
“不……”
芙蕾雅几乎是尖叫一声,冷汗淋淋地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她抬起头,四周一片黑暗,仍旧是在冷杉堡自己的房间中。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芙蕾雅小姐?”
门外传来苏小心的问候的声音。
“我没事。”芙蕾雅赶忙答道:“做了个噩梦而已,你还没睡么?”
“我睡不着,罗曼小姐去了帝国,安培瑟尔的商会留下的事情太多,罗曼小姐那么信任我,我得对得起她的信任。”
听到罗曼这两个字,芙蕾雅的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她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下意识地问道:“领主大人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么?”
“没有,小姐,自从尤塔团长她们从长青走道那边传回来回转的消息之后,就没有后文了。”门外的声音停了一下,又答道:“这是正常情况,帝国在长青走道以南早就失去了控制,传不回消息也是正常的,不过尤塔团长她们和我们的舰队同行,路上应该问题不大的。”
芙蕾雅想说自己担心的其实是布兰多和罗曼,不过想了想没有说出口,她默默地回忆着之前的梦境,但忽然之间,她忽然怔住了。
“那是、那是……”
脑海之中仿佛什么东西砰然碎裂,无数尘封的记忆一下子解放开来,芙蕾雅脸色惨白,忍不住哆嗦着靠在了床沿上。
“布兰多,罗曼她……”
……
第五幕埃鲁因圣壁
天空中细碎的金线终于与广阔的地平线相接,月亮的碎片接二连三地坠落到地面上,不仅仅在班克尔地区,甚至不仅仅在克鲁兹帝国,在沃恩德的每一个角落,灾难同时降临了。
燃烧的碎片掠过森林上空,森林立刻化为火海,森林中的原住民——灰鹿、獾与熊等野生动物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城镇的住民眼睁睁看着老鼠成群结队地跑上街头,好像疯了一样满街乱钻,狗在狂吠,野猫家猫全部爬上了屋顶,发出发春一样嗷嗷的怪叫声。
一束金线划过天际,坠入地平线,远处“嘭”地亮起一个光斑,片刻之后,接二两三的光斑密密麻麻地闪耀成一片。
冲击波在几秒钟之后光临,距离坠落点稍近一些的地方直接汽化了,任何木质的东西——包括树木本身瞬间起火燃烧,在几秒钟之内完全氧化化为焦炭,人和家畜直接变成了尘埃,高温舔过地面,沙土中的石英立刻结晶化,形成亮闪闪的玻璃。
稍远一些的地方,气流形成飓风穿过城镇,将一切零零碎碎的东西卷起来,白铁皮的招牌拼命地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满街都是人的尖叫声、呼喊声、哭声与瓶瓶罐罐打碎的声音。人们看到气浪卷起数里高的烟尘,湖泊与河流被龙卷风吸上了天,然后又落下来,死鱼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上。
在某些地方,当燃烧的碎片掠过天空时,千里的沼泽与湖泊都被蒸干,热空气迅速上升,然后化为暴雨与冰雹落下,地面的温度迅速降低,转眼之间便已是冰雪覆盖,暴风雪呼啸袭来。
在罗科齐,黑火教徒甚至走上街来庆祝,但很快惊动了当地的戍卫军队,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直杀得血流成河。
一枚最大的陨石从双方的头顶飞过,高温点燃了一切可以点燃的东西,甚至连金属都化为汁液落下又在地面重新凝固,而邪教徒身上的长袍大多由亚麻编织,燃点更低——
一团团火球哀嚎在地上打滚,或者是满街乱跑,水井早已蒸发,甚至连整条街道都是一派焦炎地狱的景象。
毁灭性的气浪瞬间夺去了一切,陨石坠向断剑山脉的交界处,爆炸引发了一场恐怖的地质灾难——火山喷发,紧接着是地震,地面沉降,山川平移,方圆数千里内化为一片废墟,村庄、城镇、人类与家畜全部被掩埋。
半个小时之后,一道全新的裂谷出现在地图上,纵横数百里,甚至引得崇高内海倒灌,一个未来的湖泊逐渐成形。
罗科齐行省从帝国的版图上彻底消失了,与其同时消失的是居住在此地一百三十万人口。
但在埃鲁因,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被噩梦惊醒的芙蕾雅听到外面院子里的惊叫声,披上衣服推开窗户,这是凌晨一两点钟,但天空却闪耀着火红的光芒。
一束束闪耀的光斑正在穿过云层,向着北边的敏泰、让德内尔、安列克高原坠下,或是坠向东边的卡拉苏、戈兰·埃尔森与维埃罗领。
一枚较大的耀斑正分开头顶上的云层,金红的云层如同流动的油一样,被一柄炽热的尖刀从中间剖开,这条燃烧的火径向前延伸,直指向冷杉领南面的黑森林。
它掠过格拉哈尔山脊时,山上冒出星星点点的火光,仆人们在院子里像没头苍蝇一样跑着,嚷嚷着,仆妇们端着盆子想要去打水,因为马棚已经烧了起来。
芙蕾雅站在窗便皱了皱眉头,喊道:“把我的马牵出来,我要去瓦尔哈拉见公主殿下,其他人组织人手灭火,剩下的人去把地窖打开,让女人和孩子先躲到地下去。”
她的话音刚落,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在夏布利的群山之间,静谧的森林环绕的湖泊之上,一束光柱从湖心升起,直冲天际;而后在托尼格尔南方,信风之环所在的方向,第二束光柱升起。
在布拉格斯附近,圣者之遗所在的山谷之中,第三束光柱升起。接着西法赫,灰山,科尔科瓦,让德内尔,兰托尼兰各有一束光柱升起。
八束光柱持久地闪耀在夜空中,支撑起埃鲁因的天空。
顷刻之后,云层上方爆发出一连串密集的闪光,天空中坠落的碎片好像撞上了一个无形的罩子。
在冷杉堡上空,一轮金色的焰环正在扩散开来,天空中轰鸣作响,坠落的陨石正在四分五裂。
紧接着是一连串更加密集的爆炸声,云层仿佛被点燃了,狂风从天空之上吹下来,城堡内立刻响起了一阵密集地瓦片脱落的声音,四周的黑松林仿佛秋暮的麦田一样,倒伏一片。
仆人们眼中倒映着这夜空之上的奇景,一时竟呆住了,芙蕾雅也半晌作声不得。她再吩咐了一句让仆人将她的马牵出来,然后关上窗户,回到屋内。
苏打开门走了进来。
她手上放她叠好的军服,芙蕾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从后者手上接过衣物,一边换下睡袍,一边说道:“谢谢你,苏。”
苏绕道她身后,用手托起这位女武神的长发,细心将它编成细碎的发辫,这是一个琐碎的动作,但苏手上却极为麻利,她将发辫环过芙蕾雅的耳后时,却停了下来。
芙蕾雅感到她的动作,不禁问道:“怎么了?”
“我们会死么,芙蕾雅小姐?”
“所有人都会死,王侯将相,贩夫走卒,终有一日难逃时间的审判。”
“我父亲曾经说过,人死之后会逐渐迷失自我,他的名字会逐渐在亲人的记忆中淡化,最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小时候有很多亲戚,但他们都死了,其中的大部分,我也不记得名字了……芙蕾雅小姐,假若有朝一日我死了,你会记得我么?”
芙蕾雅回过头,看着这个雷托的女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随后想到了什么:“是因为亡灵的入侵么?”
“我最近常常梦到我和父亲从里登堡逃出来的情形。”
“那的确是一段可怕的经历,不过多谢你救了我,苏。”
苏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默默地开口道:“我喜欢你,芙蕾雅小姐。”
“我也喜欢你啊,苏,我们早已是朋友了不是么。”芙蕾雅微微一笑,她马上又沉默了下去,想起了那个噩梦之中的场景,心中担忧不已。
苏手上继续默默编着辫子。
“苏,你编的辫子真好,我都快习惯你在我身边了。”芙蕾雅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舅妈一家。
“嗯。”
……
半个钟头之前,第一枚陨石终于光顾了鲁施塔这座千年帝都。
那枚碎片挟着长长的尾焰与高温旋转着坠落在城外近郊,将附近的一条河流完全蒸发干涸,随后掀起的冲击波又撞向十几里外的鲁施塔的圣白之墙。
千年之后,爱若玛的庇佑再一次守护了这座城市,明亮的光环在白墙之上亮起,抵消了近三分之二的冲击,剩下余波散入城内,直接将南城一半区域化为白地。
城内三条运河霎时间沸腾蒸发,滚烫的水蒸气升腾上天空,大火四处引燃,形成浓烟滚滚,与水汽混杂在一起,笼罩在整个外城上空。
在鞋匠区,紧挨着都德河,在十六和十九棵橡树之间,有一家希斯匹德的水产店,店主人是个派希尔来的乡巴佬——一个糅合了帝都人骄傲的称呼,主要经营崇高内海与帝都的水产转运与经营的工作,因为垄断了贵族们的生意,因此相当富有盛名。
当灾难发生时,这家富有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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